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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醋坛子又翻了-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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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婳轻笑,捏了捏李清瑶的手指,“清姐姐无聊了?”
“可不是?”
提起这个李清瑶就来了劲,“榕姐姐整天练字,你也是整天闷着不出门,就我一个人玩,没意思。”
“老师布置了课业,我需要先完成,倒是忽视了清瑶了。”
林榕眨了眨双眼,放柔了声音,“明日吧,我们明日去珍馐斋用饭如何?正好叫上娉婷一起。”
“好。”
李清瑶这才消停了,挽了自己两个小姐妹的手臂,入殿前规规矩矩的收回手,到底是没忘了自己的仪态。
刚入殿坐下来,慕婳便是感受到了一道明显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让她想要忽视都难。
慕婳皱着细眉看过去,看到了不算陌生的身影。
银纹蓝衫,乌发半束,腰间挂着象征身份的玉佩,正是此次陵国来使容昆。
许是察觉到了慕婳的不悦,容昆颇为诧异的挑眉,对着她拱了拱手,这才收回视线。
待到圣人皇后都落了座,容昆亦是坐到了自己位置上,慕婳默不作声的自顾自饮茶,耳边响起林榕的疑问,“那位来使为何一直在看你?”
慕婳不经意的抬首,正好对上容昆来不及收回的目光,二人这样猝不及防的来了个对视,让二人都愣怔了一下。
“婳婳?”
衣袖被身侧之人扯了扯,慕婳当即收回视线,“我也不知道。”
按道理说,她这一世并未见过容昆才对。
“他又在看你。”
林榕压低了声音,握着茶盏以作掩饰凑过去和慕婳说悄悄话,“他此次目的是来联姻,会不会……”
看上慕婳了?
闻言,慕婳不由得搓了搓手臂,浅浅的吸了口气,同样压低了声音,“榕姐姐你别吓我。”
林榕:“……”
安抚性的拍了拍慕婳的手背,林榕收回视线,替她夹了块芙蓉糕,继而又是开口了,“婳婳,你还在看你。”
慕婳猝不及防的咳了咳,急忙饮了口热茶将口中的杏仁酥咽下去,狐疑的抬眼看过去,又是对上容昆的视线。
慕婳:“……”
好烦哦。
许是觉得自己确实太过冒犯人家了,容昆便是对着慕婳遥遥的举杯,直接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末了,还对她歉意的笑了笑。
察觉到这边动静的圣人目光微暗,面上倒是没有显露出分毫。
宫宴结束时,慕婳深深的松了口气,待到圣人离席,她便是挽着林榕的手臂急匆匆的往殿外走。
“慕小姐留步。”
殿中诸人还未散去,容昆话出,众人当即安静下来,观察着那边的动静。
慕婳咬牙,皮笑肉不笑的转过去,得体的对着靠近的男子行了礼,“见过恭王。”
“无须多礼。”
容昆抬手虚扶了她一下,笑的温和,眉梢微挑,许是饮了酒,狭长的凤眸间敛了一层水汽。
“听闻朝国景色极好,在下唐突,可否邀慕小姐明日同游?”
慕婳:“……”
知道唐突你还说?
作者有话说: 林榕:(疑惑)婳婳,他又在看你了。
容昆:(惊恐)不好,被抓包了。
慕婳:(咬牙)这人好烦!
第28章
初春时节的风还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嫩竹已经开始冒芽,在惊蛰的一声呼唤后,开始随着细雨快速成长,迎春渐次的谢了,枝叶缓缓葱茏。
拢了拢身上修竹刺绣的斗篷,慕婳在水边停下,深深的吸了口气,内心一片清新。
此前的严冰已然消融,湖面被吹皱,粼粼波光似是揽了一汪的碎玉。
画舫上下来几人,靛色长衫的男子脚步匆匆,接触到慕婳看过去的视线后,明显又是加快了脚步,直至来到她面前,才猛地停下。
瞥见被容昆的足尖碰到一边的碎石,慕婳嘴角抽了抽,默默地后退一步。
“冒昧邀请,失礼了。”
容昆站定,很是有礼的没有再靠近,只偏开少许,一手伸出,“请。”
慕婳微微俯身行了一礼,并不动作,“王爷先请。”
“不,还是小姐先请。”
容昆轻笑,本应是风情的凤眸却是泛着几分腼腆,侧身在慕婳身侧站定,“小姐无需这般拘谨,若是让姑姑知道了,该说本王欺负你了。”
见容昆那一副自己不走他坚决不走的架势,慕婳浅浅叹息,只得随了他的意走上前去,“王爷多虑了。”
容昆负手跟上,很是细心的为她挡住了寒风,护着她上了画舫,带人入了暖阁。
朝国多水,现下是初春,春水柔软,正是游湖的好时候,容昆便邀了慕婳来游湖。
眼看着容昆又是主动的替她拿凳子,又是将窗边的珠帘卷好,又是替她倒了杯热茶递过来,慕婳终是忍不住,并没有去接那杯茶,“王爷,臣女可否问一个问题?”
容昆应了声“嗯”,见慕婳没有动作,他也不催促,只将青碧雕花的茶盏放到她面前,又是将装了点心的小碟推到她面前,正是慕婳最爱的杏仁酥。
慕婳顿了顿,面上倒是不曾显露出什么情绪,“敢问王爷,我们之前……可否见过?”
从她在宫宴上看到容昆开始,他就是一直在看她,目光明显,没有人会察觉不出来,又是主动邀她游湖。
毕竟他是陵国来使,事关国家外交,慕婳又不能拒绝。
容昆安排的地方很好,是慕婳此前很喜欢来的揽月湖,茶是她喜欢的花茶,点心也是她喜欢的。
准备的这般周到,肯定用了心的。
“不曾。”
容昆似乎早有预料,将玉箸替慕婳放好,自己则是一撩衣袍在她对面坐好,自己先是饮了口茶,而后才颇为歉意的笑了笑,“小姐可是觉得本王唐突了?”
慕婳没有作答,只点了点头,风吹起珠帘上的流苏,有几穗搭在她发上。
“此次本王来的时机确实太过巧合,这样着急邀小姐同游,确实有几分不妥。”
容昆顿了顿,对身侧侍从示意了一下,继续道,“本王与小姐虽未曾谋面,但……我却是与小姐神交已久了。”
“此次前来朝国,亦是本王主动前来,为的便是来见小姐一面。”
慕婳蹙起眉心,只觉得眼前这个人笑的过分友好了,她对容昆这个人了解不多,虽然上一世有过接触,但也不过就是点头之交而已。
怎么她就重新来过了一次,好多事情都不一样了呢?
“小姐应当知道,本王好书画。”
注意到慕婳陷入茫然和思索中,容昆倒是没有着急解释,只接过侍从递来的卷轴,指尖搭在沉木的末端,“父王宠本王,是以并没有强制本王去接触过多的政事,故而本王有了不少时间来研究书画。”
“就在去年冬,本王得到了一副画。”
说着,容昆这才站起,在一旁的小案上将画卷徐徐展开,手上动作极为小心,颇有些郑重的意味。
“这是本王花了高价购得,也花了不少时间。”
慕婳有些狐疑的走上前去,容昆也是很干脆的让开少许让她看。
画上是茫茫的大雪,岑寂的雪覆盖了一切,连绵至远处的凝碧山脉,唯余一段枯木孑然而立,黝黑的树干上干裂了几处,枯枝上高高危危的托着一个小鸟窝,亦是覆了一层澄澈白雪。
枯木只剩下这一段,整个画中除了大片大片的白雪,便只剩下它。
视线下移,鲜红的印章上字迹锋利,俨然便是“慕婳”二字。
“本王唐突,因为这幅画,故而想要来见小姐一面。”
容昆微微偏首,半束的乌发垂在肩头,此刻倒是没了方才的腼腆,笑的舒心,“见到小姐,本王方知,世间确实是有玉璃为骨素雪为心之人。”
顿了顿,容昆稍稍俯身,靠近了慕婳几分,却也没有太过僭越,是一个极为有礼克制的距离,语气恳切,“此行不虚。”
隐在袖中的指尖颤了颤,慕婳眉睫轻颤,忽的轻轻一笑,无奈的摇摇头,“王爷谬赞了,臣女拙笔一幅,让王爷费心了。”
“小姐过谦了。”
容昆摇头,指尖小心而郑重的落在画中的那段枯木上,眉眼忽的温柔下来,“不是费心,这值得。”
“万物岑寂,仍有生生不息。”
容昆轻轻一笑,狭长的凤眸此时像是滟潋了揽月湖中的碧粼,摇曳着慕婳的身影,“小姐所想表达之意,可是在此处?”
容昆的指尖停留在枯木下方,那是被茫茫大雪所覆盖的一片,带着些许起伏,露出一线乌色,绵延至白雪深处。
慕婳挑眉,面上罕见的露出几分兴味来,“王爷知道?”
“这是根须。”
容昆垂眸,细细的将慕婳打量,语气笃定,“亦是希望,抑或是……”
似是想起什么,容昆压低了声音,面上笑意加深,“小姐心底的力量。”
瞳孔微微一缩,慕婳有那么瞬间的愣怔,继而便是清浅笑开,“王爷果真是书画妙人,臣女受教了。”
容昆轻笑,站直了身子,接过侍从递过来的木匣递给眼前人,“本王此次前来,除了是完成父王的任务,主要目的还有一个,恐怕还要唐突小姐一次。”
慕婳拢了拢梨花半开的衣襟,含笑点头,并不去接眼前之物,“王爷直说便是,臣女必竭尽所能。”
“这是以越国的清洮砚,是本王偶然所得,今赠与小姐,作为答谢。”
察觉到慕婳的推拒,容昆有些无奈,自己主动打开木匣,将手往前松了松,“此物放在本王这边算是被埋没了,不如赠与小姐,也算是美玉配美人。”
“本王想请小姐帮忙做一幅画,用此物作为答谢,可否?”
纤长的羽睫颤了颤,慕婳沉吟少许,便是含笑接过木匣,微微俯身,“多谢王爷,臣女却之不恭。”
“那就有劳小姐了。”
缓缓将画卷收好,容昆将其小心的放到锦盒内,这才让侍从拿下去了,带着慕婳重新坐回窗边。
“说起来,本王那里有三幅小姐的手迹。”
许是说到了尽兴处,容昆的语气明显上扬了几分,丝毫不见方才在画舫外的局促腼腆,“本王花了不少精力才得到,此次因为路途遥远,便只带了这一副过来。”
长泽先生很喜欢慕婳,自然会对她的画稍加提点,慕婳亦是画了不少交给他,有些被存放在书院里供后来的学生学习,一些则是用来国间的互通有无。
比如林榕的字,据说有一副被越国一位老先生所得,老先生已然避世而居许久,却还专门为那副字作了序。
慕婳心下了然,微微颔首,“王爷若是喜欢,臣女多送王爷几幅便是。”
“此次前来依然够唐突,不能再麻烦小姐了。”
说着,容昆又是补了一句,“不过,若是日后小姐有了手迹,可以提前告知本王,好让本王提前做个准备,不能遗漏了才是。”
慕婳呡唇轻笑,“可。”
春日的日光并不烈,临近午时,风也渐渐染了几分温度,擦着鬓角而过时,并不会让慕婳感到什么寒意。
见慕婳兴致上来了,容昆便是带她出了房间,在画舫另一侧的小亭坐了,让人上午膳。
“对了。”
许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容昆忽的放下茶盏,引得正在眺望远处山脉的慕婳疑惑的看过来。
“此次本王前来的时机毕竟特殊,又是贸然邀请小姐同游,恐会让小姐不安。”
说着,容昆面上又是带上了几分漫天,食指指腹不安的摩挲着拇指上的碧玉扳指,“小姐不必担忧,此次前来,早有预定的目标,本王自会与圣人说明,不会让小姐为难。”
恭王容昆是带着联姻的目的来的,圣人专门为他准备了宫宴,他却是全过程都在盯着很多人心中已经没有悬念的未来太子妃,结束后也颇为着急的邀了人同游。
这样的举动难免让人心生想法,容昆也猜到了慕婳对他有些疏离客气应该也有这个原因,便主动解释了一番。
“本王知分寸,小姐放心。”
说着,容昆又是自顾自挠了挠额头,“若是让小姐有困扰了,姑姑非要罚本王不可。”
慕婳轻笑,紧了紧身上的斗篷,“王爷说笑了。”
“这不是说笑。”
容昆忽的停下,对着慕婳一阵挤眉弄眼,“再说了,本王也不愿做强人所难之事,更不会夺人所爱。”
握着玉箸的手一顿,慕婳颇为惊诧的看过去,“王爷何意?”
“听说,将军府的小公子冒死将小姐救出,身受重伤时又一路将小姐护送回川都。”
容昆刻意放缓了声音,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本王不才,但本王知道,如此奋不顾身之情义,自然不是浅薄的。”
注意到慕婳无奈的笑,容昆又是凑过去,颇为神秘兮兮的,“小姐矜持,那位顾公子又木讷,不若……”
顿了顿,容昆扬唇,笑的意味不明,“本王为小姐献一计?”
作者有话说: 容昆:(激动)啊!见到偶像了!
慕婳:(茫然)这人有些奇怪。
(嘛╮(╯▽╰)╭容昆不是情敌,他只是晏晏的小迷弟,他这次只是来公费追星的,不过他会当一个大助攻,毕竟顾澹太磨磨唧唧了,他也看不下去了。)
考试全部结束,以后稳定日更,给小可爱们比心心~
第29章
“晏晏!”
温热的鲜血涌出,自脖颈处淋漓而下,慕婳清晰的感觉自己的生机正在快速流失,她想要睁开眼,却是连掀开眼皮都做不到。
耳边是男子近乎崩溃的呼唤,是熟悉的声音,却是她不熟悉的哀恸,有一滴灼热落于她面上,缓缓沁入她眸底。
已然无力的指尖颤了颤,黏腻的鲜血很快染红那一片,眸底的灼热似是一线微芒,撕裂了笼罩在慕婳眸上的沉闷。
有手臂将自己抱紧,慕婳费力的睁开双眼,视线迷蒙了几息后方恢复清明。
视线里是男子凌厉的下颚,腰后的手掌是温热的,却是在不住的颤抖,她的额头贴着他的脖颈,整个人被笼在他怀里,冰凉的甲胄有些硌人。
她想动一动,却是无法,她身上已经被血红染透,她一丝声音也发不出,她想要安慰一下抱着自己哭的傻瓜,确实能颤抖眉睫。
力气渐渐散去了,慕婳看向远处,茫茫大雪间,大战的旌旗猎猎作响,再远处,有一段枯木,黝黑干裂,孑然而立。
染了血的唇瓣动了动,慕婳终是缓缓阖上双眸,在男子怀里冰凉下去,湿润的眼角溢出一滴晶莹。
她很想说:我不疼的。
黑暗将她包围之际,她听到了男子极为压抑的哽咽,依旧是她的小名。
此方天地开始崩塌,慕婳猛地惊醒坐起,呼吸急促,额前蒙了一层冷汗,似有所感,她伸手抚上自己的面颊,果真是触到了冰凉的泪。
“小姐?”
守在外间的采竹听到了动静,掌了灯走入,声音微低,像是怕吓到慕婳,“小姐可是梦魇了?”
慕婳恍惚的应了声“嗯”,手掌收紧了几分,深深的舒了口气。
“许是这几天太累了,小姐莫要害怕。”
采竹倒了杯热茶递过去,走到香炉那边续了凝神静气的暖香。
掌心温热的茶盏让慕婳回过神来,她小小的饮了一口便是不喝了,微微偏首看着那摇曳的烛火,“现在什么时辰了?”
“丑时末,快到寅时了。”
接过茶盏放好,采竹走过去替慕婳理好被她踢乱的锦被,温声安抚她,“时辰尚早,小姐继续睡吧。”
慕婳闭了闭眼,顺从的被采竹扶着躺下,任由她替自己掖好被角,在她转身之际,又是叫住了她,“采竹。”
采竹停下来,“小姐?”
“澹哥哥他……”
拽着被角的手紧了紧,慕婳将自己的小脸往被子里缩了缩,声音低低的,“走了多久了?”
“快两个月了。”
采竹失笑,还是端着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小姐是忧思成疾了?”
慕婳扁嘴,闷闷的转过身去,给采竹留下一个自以为很凶的背影。
***
陵国恭王容昆邀相府大小姐同游,二人一见如故,直至黄昏时分才兴尽而归,看得出来他们很投缘。
回去后,恭王入宫面见圣人,表明对朝国之景甚为喜爱,打算在朝国多住些时日。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圣人自然是同意了,还吩咐人专门去打整了一番容昆居住的驿馆,又调了些人去,让他们尽心伺候着。
慕婳今日再度梦到了前世自己弥留之际,之后睡得也不是很好,便起的晚了些,懒懒的窝在窗边的小榻上看书。
接到穆淮传来的消息,慕婳也没有耽搁,将自己打理了一番便是去了太子府。
端王遇刺一事虽然已经落下帷幕,穆淮却是没有放弃追查,这件事已经涉及到了当年的一些秘辛,过多的细究终究是会触及到圣人的一些隐秘往事,穆淮便没有声张。
那些人给端王送了完美的证据让他无从辩驳,穆淮便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皇后容月是陵国长公主,当初陪嫁带过来的人不少,善于雕玉便有两个。
慕婳给的线索已经足够穆淮做很多,穆淮这几天比较忙,好在不是一无所获。
“晏晏此前提到了刘医首,我回去后查了一番,找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穆淮护着慕婳绕过回廊,走入青松葱郁的院子,替她紧了紧斗篷,方推开门带着她走入。
房间里带着明显的血气,慕婳微微蹙起眉心,亦步亦趋的跟着穆淮,拐过屏风,才在里面看到了二人。
是两个重伤的男子,无力的卧在榻上,身上衣物有些破损,明显是经过了一场恶战。
“刘医首府上是杏林世家,祖上世代行医,于栗泽一带颇有美名。刘府自刘医首父亲那一辈开始入朝为官,他父亲入书院做了先生,叔父入太医院。”
“但不知为何,他叔父医术虽然得到了祖父的重用,却是一直不曾得到晋升,入太医院三十载,一直是一个正六品御医。”
“后来,刘医首的父亲和叔父忽然辞官,告老还乡回到栗泽,刘医首独子入太医院,一路升至医首。”
“后来,他忽然获罪,举族连坐。”
将手中书卷递给小姑娘,注意到这里的光线有些不好,他便是带着慕婳走到外间坐好,一边缓缓为她作者解释。
“只是,有一点很奇怪。”
说着,穆淮顿了顿,待慕婳将手上东西翻阅完方继续开口,“这种举族连坐的大事,刑部竟是一语带过了,没有详细的罪责记载,我又去了朝中编修处,那里竟是连此事都未曾记载一言半语。”
“本应该详细记载的事情被刻意掩盖,说明当年此事不是如今传言这般。”
手上顿了顿,慕婳呡唇,“也许……有人知道。”
“晏晏的意思是……”
似是想起了什么,穆淮目光微亮,脑中出现一人的名字,“曼夫人?”
慕婳点头,压低了声音,“淮哥哥所查之事本就触及陈年秘辛,当年的老人大多不可寻,圣人那里又是讳莫如深,淮哥哥自然不能过多发问。”
“而当年最接近那件事中心的,还有曼夫人。”
曼夫人乃当今太后的贴身女官,太后当年还是皇子妃时便是重用她,当年皇子妃遭到刺杀,是曼夫人替她挡了一剑,由此损了根基。
先王由皇子继位圣人后,感念曼夫人保护皇后之恩,将其嫁与当年刚入朝为官的刘御医为正妻,封了诰命。
“曼夫人是皇祖母心腹,此事她定然知晓。”
穆淮浅浅叹息,“只是,当年刘府举族连坐,皇祖母保下了曼夫人,撤了她的诰命,放她安全出城,并未了解她的去向,如今想要找到她,等于是大海捞针。”
“曼夫人毕竟是刘氏妻,淮哥哥可以试着去栗泽那一带找寻一番。”
沉吟少许,慕婳继续道,“如若……当年曼夫人不是被放出出城,而是奉命出城呢?”
闻言,穆淮明显变了脸色,同样压低了声音,“何意?”
“曼夫人乃太后心腹,培养一个暗棋何其艰难,在那样诡谲的局势下太后没有放弃曼夫人,也许不是感念旧情,许是……另有所托。”
慕婳垂眸,语气带上了几分飘忽,“淮哥哥,或许,刘氏一案,已经触及到了圣人的底线。”
沉默了几息,穆淮若有所思的收回敲击桌面的手指,“皇祖母已去,曼夫人的踪迹更是无从得知,此事这样看来,确实是扑朔迷离。”
“对了。”
许是想起了什么,慕婳忽的站起,直接往里间走,“我去看看淮哥哥抓住的那二人。”
穆淮跟上去,见慕婳皱眉观察,便是补了一句,“我已经让人看过了,他们身上没有携带解药。”
“淮哥哥诱敌深入,这番定然是他们的措手不及,他们不应该早有预料才是。”
慕婳摇摇头,手指点了点下巴,脑中快速思索。
上一世她跟随穆淮处理过一些连庭培养的死士,那些死士被困无援的情况下还能自行抵抗毒发痛苦宛若无事发生,除了满身血气外,倒是无其他异象。
连庭通过那些毒禁锢他们为自所用,自然不会让他们有彻底获得自由的可能。但他也让自己好不容易培养的死士因为暂时缺少解药而丧命。
这二人既然是被穆淮引出,事先没有准备,身上的解药定然还在。
纤长的羽睫颤了颤,慕婳又是围着那二人转了一圈,将其细细打量着。
“晏晏……”
穆淮浅浅叹息,将人拉到身边,“我让人再检查几遍便可,你也累了,不如先去休息?”
这二人经过激战才被他捉住,身上可谓是衣衫褴褛,上衣已然破碎不堪,露出的伤痕亦是交错可怖的,慕婳一个女孩子家家,他还真担心她看了晚上做噩梦。
慕婳摇头,又是转了一圈,忽的发年了什么,竟是蹲下来,细细打量着一人的手臂。
“淮哥哥。”
慕婳陡然间提高了声音,明显是发现了什么,穆淮没有迟疑,跟着在她身侧蹲下来,“发现了什么?”
“这里。”
慕婳随手拿过一旁的木签,沿着那人大臂上一道伤痕划过去,声音微凝,“把这里割开。”
穆淮虽然疑惑,但也是照做了,让人用匕首沿着那伤痕割开皮肉,顺便将慕婳往身后拢了拢。
浅浅的皮肉被割开,并没有什么不妥,穆淮让人继续深入,约莫小半寸后,匕首遇到了阻碍。
鲜血自那被割开的大臂涌出,小巧的油布包被扯出,勾连着些许皮肉。
慕婳与穆淮对视一眼,目光各自幽深。
“果然……”
慕婳轻轻一笑,慢条斯理的拢了拢衣袖,刚要继续开口,门外却是传来通报。
“殿下,小姐,恭王来访。”
“表兄来了?”
穆淮有些惊诧,毕竟他们上午刚见过面,怎么又来了,“可说有何事?”
门外的白木有些迟疑,但还是回答了,“回殿下,恭王说,想要邀慕小姐一同去用午膳。”
穆淮:“……”
慕婳:“???”
二人又是对视一眼,各自叹息。
作者有话说: 慕婳:(叹息)嘤嘤嘤,我想澹哥哥了。
穆淮:(叹息)表兄为何如此清奇?
容昆:(激动)啊!偶像!
【高亮】本文定于一月九日,也就是本周四入V,届时有万字大更和红包掉落,多谢各位小可爱的支持哒~给你们比心心~
第30章
北疆来势汹汹,此战已然拖了两个多月,终是在湖边杨柳抽条的时候见了分晓。
将军府小公子用计,示弱引虚,与越廷尉一明一暗,歼灭北疆主将及主要兵力,同时派三千精兵直取敌方大营,与大军两面夹击,彻底击溃敌军。
是大获全胜。
顾笙一大早得到这个消息便是急忙赶来相府,将赖在被窝里的慕婳揪出来,告诉她大捷的消息。
慕婳这几天一直频繁的梦魇,大清早的被人从暖烘烘的被窝里挖出来,整个人还有点迷糊,茫然的接过采竹递来的毛巾擦脸,素来灵动的眸底还泛着些许空洞的意味。
“笙姐姐方才说什么?”
见小姑娘这迷糊的小模样,顾笙忍不住去捏了捏她的鼻尖,很是有耐心的重复了一遍。
“我说,爹爹刚得到消息,朝国大捷,三弟要回来了。”
“哦……”
慕婳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摇摇晃晃的坐到梳妆台前任由采竹替自己梳发,“笙姐姐今日起得早,要一起用早膳吗?”
顾笙挑眉,对采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退下,自己拿过梨香的木梳,替仍旧迷糊的小姑娘梳发,“晏晏,我三弟要回来了。”
一个大大的哈欠打到一半,慕婳硬生生停下来,这才反应过来,顾笙的三弟……是顾澹!
慕婳猛地转过身,微微睁大的眸底涌出明显的惊喜,“真的?”
“清醒了?”
屈指刮了一下慕婳的鼻尖,顾笙轻笑,刻意放缓了声音,“是真的。”
慕婳深深的舒了口气,这段时间一直提着的一颗心也终于放下,清浅的笑开,不知为何,竟是红了眼眶。
“哎,哭什么啊?”
顾笙急忙去哄她,将人拢到自己怀里,安抚性的抚了抚慕婳柔软的发,“这大清早的,你可别让相爷来轰我出去啊。”
“没……只是……”
慕婳垂眸,纤长的羽睫不断颤抖着,敛去眸底已然抑制不住的盈盈水光,声音带上了几分哽咽,“高兴。”
两个多月了,终于结束了。
“高兴就高兴,哭什么?”
顾笙浅浅叹息,继续替慕婳束发,视线瞥见那雪沉木首饰匣中的一支发钗,双眸忽的亮起来,“今日用这个,如何?”
注意到顾笙拿着的东西,慕婳撇了撇嘴,耳垂忽的一热,想要说什么,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三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做了许久,还真被他做出来了。”
指尖拂过发钗末端那有些蹩脚的杏花,顾笙直接轻笑出声,“我以为他不好意思拿出手,没想到他真的送给你了。”
顾笙已经能够猜到自家那腼腆害羞的三弟该是如何的紧张了,估计又是闹了大红脸。
慕婳却是摇摇头,语气坚定,“澹哥哥做的很好看。”
听出了这话中的维护之意,顾笙挑眉,凑过去捏了捏小姑娘软绵的脸蛋,手中随意把玩着这在她看来很是做工粗糙的发钗,笑的意味不明,“哟,这就护上了?”
慕婳猝不及防的被噎了一下,耳垂越来越热,一时间也找不到反驳的话,只得崩着一张小脸,自以为很凶的回击,“笙姐姐坏。”
小姑娘梳了双髫,一身藕粉色的对襟裙衫,软乎乎的脸蛋刻意的紧绷着,明明是在放狠话,却是让顾笙感受不到任何火气。
奶凶奶凶的。
顾笙心下更是觉得可爱,又是凑过去捏她的脸蛋,嘴上也没忘了哄她,“好的,笙姐姐坏,晏晏不气啊,来,我帮你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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