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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在上:朕心甚悦-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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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记住,从今日起不准你接触任何雪山有关的东西!”
“好啊,只要皇上等挡得住。”
洛熠宸哑然,皇宫把手森严,却连何时被人放了雪字令箭都不清楚,可见对方的段数要高出许多。
他凤眸瞪起,冷气森然,叶青梧回身往桌案旁走了去,端起茶水小口喝了一口,又道:“何必如此生气,不过是一块令牌罢了。”
他站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动,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隐含警戒之色。
叶青梧看的好笑不已,却忽然听他问道:“你是不是真的不甘心做我的皇后?”
稍一迟疑,叶青梧抬头对上他的目光,“是。”
人也许有千百次机会值得原谅,叶青梧也更相信人性本善,她也曾见过穷凶极恶的毒贩将最后一块蛋糕送给饥饿难耐的孩童,人人都有他不为人知的善良,可此时,她已然没有心力和时间去探索洛熠宸的善良。
或许,他曾经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痛苦和秘密,可如今,她已然没了听他诉说的心思。
哀大莫于心死。
“那你……今天若是白胤也这般问你的话,你也会这样说?”
叶青梧便摊了摊手,“不会。”
洛熠宸眼睛一亮,叶青梧却继续说道:“那时的情况我定会说我甘愿做你的皇后,因为我的女儿在他们手里,若我不打消他们的心思,很可能孩子和我都要比带走,这不是我想要看到的结果。然而,皇上,我之所以留下来,并不是因为这里有你,而是,这里有我为之付出的江山和南砚。”
他眼底的亮光一点一点熄灭,犹如复燃的死灰,一下子被人浇盖了无数的土,没再留给他任何一丝空气,令人感到窒息。
第151章 尽数相还
叶青梧看着他眼底浓浓的悲哀微微一笑,走上前来,双手自他腰间穿过紧紧的抱住了他,偎身在他的怀里,她的声音更加飘渺和舒畅,“五年前,江山、美人,你选择了属于你的美人,五年后,美男、江山,我要这江山。洛熠宸,你从来不曾属于我,我也不想再觊觎你。”
她在他怀中依偎了片刻,洛熠宸感觉胸前的衣衫有濡湿的痕迹,低头便见到她眼角的泪珠大颗大颗落下,他怔了一下,当即有些慌乱。
叶青梧却在此时放开了他,向后退去,一步,两步。
“我要这江山,可我,不再要你了,无论你是洛熠宸,还是……皇上。”她唇角含着浅笑,越发迷离,“你我之间,像亲人、似朋友,可你,永远再也不会走进我的心里。”
她指着自己的胸口,轻轻的点了点,“这里已经空了,被你亲手掏空的。”
他如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再也无法支撑这副躯体,顺着寝室的梳妆台滑了下去。
其实,也许早就想过如今的场景啊,在五年之前,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
男女欢爱,是为最亲密的交流,他却在柔情蜜意里往她的心口捅了一刀。
叶青梧静静的看着他,泪水不再流,却还是含着浅笑,她为自己做了一张面具,用于应付永远的他。
“对不起,对不起……”声声呢喃,却再也入不了那人的心。
痴痴守望,却只见到她裙角蹁跹朝外面去了,血红的颜色犹如那夜带着腥味的血,逐渐充斥他的眼底。
一直到晚膳时分洛熠宸也没有出来,叶青梧有些奇怪,她觉得他应当不会在孩子们面前言而无信,于是便让夏意去叫,谁知她刚带着两个孩子坐到桌前便听到夏意的尖叫身。
夏意脚步凌乱的跑出来,面无血色,“娘娘,娘娘,不好了,皇上,皇上被……”
叶青梧见她这吓得浑身发软的模样就知不对,立刻叫道:“叫江鹧鸪!”
她也不知为何一定要叫江鹧鸪,只是说完便快步往寝室走去。
血腥味弥漫,黄昏金黄的余晖下,他仍是像之前那样坐在地上,心口却多了一把短刀,钉在胸口,此时,血正一滴一滴的落下来。
叶青梧脑袋顿时“嗡”的一下,再次大叫了一声,“江鹧鸪!”
她快步跑过去,快速封了他的心脉,又抓起他的手搭了个脉,此时却有些号不准,只好让人再叫江鹧鸪,此时南砚与子苏已经被锦芳带了出去,叶青梧让人将洛熠宸渐渐放倒,江鹧鸪手忙脚乱的冲进来,刚搭了个脉便道了声不好。
“皇上在有意催动流血,否则依照这时间,早就不该再流了。”
叶青梧如被雷击,“你是说他流这么多血一直都是他自己催动的?”
“是。”
一时心头百感交集,叶青梧捏了捏眉心,问道:“现在如何处理?”
流血太多,江鹧鸪也有些手足无措,苦巴巴的脸看着叶青梧,“娘娘,这若是一般受伤我都能治,可他自己催动流了这许多血,若是把短刀拔出来,他定然还会流血的,这我,我弄不了啊。”
“疯子!”叶青梧低低的骂了一声,“没有任何办法吗?”
“他,他自己,自己催动的……”
江鹧鸪险些哭了,救人好救,他纵然他医术通天,也救不了一个一心求死的人啊。
叶青梧大概能理解江鹧鸪的意思了,看着被放倒在地上,满身血的男子,此时面无血色,眉头却舒展着,她狠恨的咬了咬牙,大概能想到是先前自己的一番话将他刺激了,才做出这般不靠谱的事情。
在房中来回转了几圈,叶青梧忽然问道:“若是他不催动了,是不是就好治了?”
“是,虽然伤口的位置很刁钻,可若是拔刀的时候没有血喷溅出来,一般不会有事,按照一般的外伤处理即可。”
叶青梧便点了点头,忽然挥了挥袍袖,“好了,你们出去吧。”
几个伺候的人纷纷目瞪口呆,“娘娘?”
叶青梧不耐烦的一挥手,“出去!”
张宝端在一旁吓得只抹眼泪,闻言不禁又怕又怒,拉着叶青梧的袖子说个不停,直到她狠狠的一甩手,“啰嗦什么,就算他今日死了,也是自找的,这康源天下反正有太子了,他这个皇帝也算不白当了。”
张宝端一听膝盖都软了下去,被夏意夏至拖着弄了出去,江鹧鸪颤巍巍的道:“姑娘,我,我留下来帮你?”
叶青梧看了他一眼,想了想便没有拒绝。
血在洛熠宸的催动下仍旧不停的流出来,从她先前离开寝室的时间到现在来算,这些血早已超过三碗,此时的他大概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潜意识。
叶青梧捏了捏拳头,心中又恨又怒,洛熠宸,你以为你把三碗血都还回来便没事了吗?发生的事情,永远不会改变。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在寝室里,江鹧鸪此时跪在洛熠宸身旁顿时身子一软摔了下去,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叶青梧,只差没惊呼一声祖宗。
洛熠宸被打的头偏过来,可下一瞬便被抽的又瞥了回去,口中吐出一声呻吟,叶青梧掐住他人中,指甲几乎要陷进他的肉里,看的江鹧鸪一阵肉痛。
“洛熠宸你如果不想让你的江山分崩离析的话,最好活下去,否则,我可不保证我会把你的天下弄成什么样子?还有凉心公主,你如果不想让她死,也最好给我活过来!”
“你以为自己也付出三碗血就可以弥补你的过失吗?我告诉你,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催动血液向外流,哼,你应该来找我代劳,你忘了当年你便是这样覆在我的心口让逼出了我的心头血吗?”
“下面要为你拔刀,如果你死了,我会直接扶南砚上位,然后永远的离开这座牢笼,天下之大,男子无数,你便永久的沉睡在你的皇陵里吧!”
她说完挽起袖子瞪了呆坐在一旁的江鹧鸪说道:“拔刀!”
江鹧鸪被吓了一跳,立即点了点头,又抓过洛熠宸的手搭了个脉,意外的发现洛熠宸竟真的没有再催动血液流出了。
叶青梧用见到剪开他的袍子,胸膛露出,江鹧鸪正要伸手,叶青梧说道,“我来,你负责处理伤口。”
江鹧鸪便看了她一眼,叶青梧这才发觉自己的手竟一直在发抖。
她用力甩了甩手,没等江鹧鸪反映过来一把拔出了那把短刀。
短刀仍是那把短刀,先后插入两人的心口,如今鲜血淋漓被叶青梧丢在一旁,她便听到洛熠宸痛苦的叫了一声,江鹧鸪迅速处理伤口,将各种药粉洒在伤口上,又进行包扎,而后两人又将他搬到床榻上休息。
“姑娘,皇上许是失血过多,应当要休息一段时间,我先去开个方子,熬两碗补血的汤药来。”
叶青梧点了点头,江鹧鸪便行礼退了出去,房门被带上,她这才在床榻旁坐下来,没有看他,只是静静的发呆。
许久之后,叶青梧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了,力道不大,却真的被握住了。
侧头去看,洛熠宸正虚虚的睁着眼睛,想来受到的伤害不小。
房中血腥弥漫,叶青梧冷冷一笑,“舒服吗?”
洛熠宸艰难摇头,声若气音,“不……舒服。”
“我当时也这样不舒服,”她的语调淡淡的,目光落在一个虚空的位置,陷入回忆,“那夜的风好凉啊,每动一下,就像是被人生剐了一样的疼,你那时说了什么呢?”
洛熠宸默然。
她便呵呵一笑,也不强求他再说一遍,“从琼华宫到飞檐塔,你知道有多远吗?我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走过去,你也想尝试一遍吗?”
“你大可以尝试一遍的,如今那水池中的水还没有化冰,你可以去试一试,下面的水有多凉,顺流而下,有一座小小的岛,你可以自己在上面生存几个月。”
洛熠宸说不出任何话,那些事情他光是想一想便知道她能活下来有多艰难,她那时的艰难就像此时自己的愚蠢。
“还记得我当年说过的话吧?”
洛熠宸唔了一声,叶青梧便又说:“我诅咒你,洛熠宸,永失所爱。”
“不!”
他猛地起身,攥住她的手,“不!”
“你、你们曾经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我都会,一点一点的全部奉还。”她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那两双毫无血色的手指扣在一起,无论她怎么掰,他都不肯松手。
叶青梧唇角的笑意更大,眼底却透着从未出现过的癫狂,“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吗?我告诉你,不够,永远不够!你欠我的,永远还不完!”
“我错了……咳!”
争执中,他喷出一口血,正好溅在两人纠结在一起的双手上,哪怕是此时叶青梧仍能感觉到他极大的力气,“我还,我都还,你,你别……诅咒我。”
江鹧鸪过来送药,没想到进门却是这种情况,立即低下了头,叶青梧猛地一甩手将洛熠宸摔在床榻上,袍袖一甩向外走去。
关门时还曾听到洛熠宸痛苦的声音,“青儿,青……”
宫中一众人都胆战心惊,帝后不睦为大事,南砚与子苏也没有离开,还等在前殿,叶青梧身上带血,一直走的急忘了换,见到南砚他们时又觉得不好见孩子,正准备回身却被南砚看到了。
“娘亲,皇上他……”
“正在吃药,你们可以进去看看。”她说着看了锦芳一眼,皇上有疾,太子侍奉左右最为稳妥,南砚便应了一声,带着子苏前去看望洛熠宸,叶青梧看着满桌佳肴没有任何胃口,一甩手又走了出去。
第152章 纠结难耐
她一路走至外面,廊下的风带着寒意侵袭而来,她静静的站在那里,任寒风将自己包裹,耳畔依然是他的声音,“别诅咒我……”
此时的叶青梧并不清楚,她的诅咒是有用的。
耳畔厮磨的风声呜呜咽咽,她站立在那里许久夏至才敢上来给批了一件狐裘,叶青梧拢了拢狐裘难免想起洛青阳,不由问道:“宣王如何了?”
“御医都已经包扎好了,都是外伤也不致命,修养一段时间应该会没事的,娘娘莫要太自责了。”
叶青梧垂头不语,洛青阳因她而变成如此模样,若说不自责……她未免也太不知恩了些。
“明日让方怀把伤药送过去一些,那些药应当比太医院里的好些。”
夏至点头称是,正琢磨着要怎样将叶青梧劝进去,她却迈步走出了长廊。
长廊九曲十弯,她顺着长廊走了一段,停下来时却隐隐听到南砚与子苏的声音,微微蹙眉望过去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顺着长廊走到了寝室的另外一侧。
“皇上好生歇息吧,唯有如此才可早日痊愈。”南砚稳重的声音传进耳畔,叶青梧从没有一刻像这般厌恶自己多年的苦修,离得这样远竟也听得这样清楚。
“带……带子苏出去吧,……莫要吓到她……”
叶青梧转身欲走,却忽然看到廊下不远的盒子,正是先前她从叶家拿回来又被洛熠宸丢出来的盒子,她一直都还没有打开过。
几步过去将盒子捡起来,叶青梧打开之后却怔了怔。
伸手拿出来抖了抖,叶青梧这才发现,这竟然是一块白纱,与她的面纱差不多大小,顺势往面上一罩,叶青梧越发笃定,这就是一块白纱。
眼中闪过一抹诧异,这白纱与雪女有关吗?还是父亲为她留下这一块白纱别有意图?
匆匆回到书房,叶青梧将今日方怀送来的情报再次翻了又翻,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只得又让人前去打听。
在书房中呆坐了片刻,南砚走了进来,小太子如今一身蟒袍看起来威严赫赫,只有小小的身子与脸上的婴儿肥才让人觉得他还是个孩子。
“有事?”叶青梧问。
南砚在贵妃榻上坐下,脸上难得一见郁郁之色,“为何会如此?”
叶青梧想了想,也不禁问自己,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我也不知道。”
“娘亲,我很惶恐。”
“为何?”
叶青梧甚为奇怪,南砚鲜少对她吐露这些内心的情绪,如刚来到皇宫时,他只是问她是否要在这里住下去,从未表现过对这座牢笼的恐惧,当上太子后,他却比她适应的还好,如今……
“天下最难为一情字,到底情为何物?娘亲爱他,却被他伤的鲜血淋漓命不久矣,他呢?真的爱娘亲吗?他爱过娘亲吗?若爱,为何要亲手伤了娘亲,若不爱,为何又自伤?”
“……”
她久久未曾言语,因为她也不曾知晓这些答案,跟南砚不同的是,曾经她一心想要得到的答案,如今她已经不在乎了。
爱,或者不爱,都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如今她是他的皇后,他是她名义上的夫君。
名衔如此,真心何足重要?
这是他们逃不掉的羁绊,扯不落的枷锁。
“古人有语,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南砚,到底情为何物,娘亲无法回答你,因为娘亲自己也搞不清楚,但这是娘亲的情。而你,子苏,你们终将有你们的情,但你记着,爱情是一对一的,若你同时喜欢上两个、三个、四个更多的女子,你对她们的,不是爱情,或许是怜悯,或许是亲情,又或许只是寂寞了一时的相伴,但爱情是以心易心的感情,它会使你忠诚,令你专心。”
南砚便不由自主想起了那位曾经住在凉心阁里的公主,或许……帝王的情太多了,以致他们都看不清楚自己的真心。
他点了点头,“是,儿子记住了。”
南砚出了书房,叶青梧靠在椅子里休息,身上还沾染着血腥的味道,弥漫着,在鼻间越发清楚,恍惚又回到那夜无助的模样,身体向下落去时失重的感觉,而他,始终站在那里……无动于衷。
“皇上!皇上您不能动!”张宝端的声音惊恐凄厉,叶青梧一下子惊醒过来,这才发觉,这短短的时间自己竟然还做了个梦。
她起身走出书房,正好见到张宝端正扶着洛熠宸走出来,他面色惨白惨白,张宝端还在嘟囔,“您想见娘娘奴才去给您请啊,您这出来……”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两人隔着一段走廊相望,他身上已经换了干净的里衣,这会儿已经又被血染红了,见到她出来,洛熠宸说道:“回去休息吧,我已经让人收拾干净了。”
“嗯。”
她迈步走过去,他便一直看着她走到面前,没有再动,叶青梧看了张宝端一眼,伸手扶住了洛熠宸的另一侧,“这里也是你的寝宫,回去休息吧。”
他眸子乍然睁大,露出一抹不可思议的神色,可叶青梧已经分担了他身上的小半重量,与张宝端一起扶着他往里面走去。
将人放在床上,叶青梧抱起床榻上另外的被褥往一旁走去,在贵妃榻上铺开,叶青梧躺了上去,张宝端早已识趣的退了出去,房中只剩两人叶青梧灭了烛光,这才说道:“休息吧。”
“你……呃。”
房中骤然没了声音,洛熠宸大概如何都想不到她会直接点了她的昏睡穴。
叶青梧枕着双臂躺在贵妃榻上,身体传来幽幽的冷意,似那年湖底的水,森冷的风。
她一夜睡的不宁,卯时两刻,洛熠宸醒来唤了张宝端进来伺候,叶青梧再次醒来,穿上那一身数斤重的龙袍,带上那一尊金冠,洛熠宸前去上朝,叶青梧丝毫未加阻拦,看着他的身影自门口消失,忽然心头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
“娘娘,皇上这个样子吗,不宜上朝啊。”夏至在旁轻轻的提醒,“若是娘娘此时这样一说,皇上定会对娘娘……”
“上朝乃皇上的大事,岂是你我能够阻挡!”叶青梧说着又重重的躺了下去,被子裹住头竟将自己裹成了如蚕蛹一般。
夏至吐了吐舌头,知晓自己说错了话,轻轻退了出去。
洛熠宸早朝后没有回来,直接去了上书房批折子,南砚将这消息说给叶青梧听的时候母子三人正在用早膳,叶青梧的手稍稍顿了一下便继续替兄妹二人布菜。
南砚偷偷看了她一眼,从刚刚回来听说娘娘一起床便失手打碎了一只花瓶便觉得奇怪,此时便拉了拉子苏的手,小公主会意,立即说道:“娘亲,要让江大夫去给皇上看看吗?”
“皇上那里太医有许多,不劳我们费心,你们两人还是赶紧将早膳用了,天气凉,一会儿你吃的凉了又要不舒服。”
子苏暗暗的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爱莫能助,却十分不明白,“娘亲,皇上的脑袋坏掉了吗?他不怕疼吗?”
“嗯,他脑子坏掉了,自以为当时欠下了一颗种子便应该还别人一颗种子,殊不知,多年过去,种子早已经长成参天大树。”
子苏眨巴眨巴眼睛,还是不懂,只好又问:“那我一会儿能把我的桂花糕送给他吃吗?桂花糕甜甜的,吃了就不疼了。”
“行,去吧。”叶青梧无比心累。
好不容易哄了两个孩子,叶青梧回到书房写字,夏至站在一旁为她磨墨,这么长时间了,她看得出娘娘每次练字时都一定是有事发生的时候。
就像上次,是在娘娘发现皇上与凉心公主有染,在藏书阁里练了几天的字,可最后摆出来的只有那一幅卷耳,如今……
“让方怀进来!”叶青梧只写了几笔便丢下笔说道。
夏至有些意外,却不敢耽误,立刻出去传了方怀,进来之后便听叶青梧问道:“鞑靼人还有消息吗?”
“全部走了,凉心公主一起跟着走了。”
“这么快?”
“昨日我们带了不少人过去,但看样子好像被那个黎昇睿发现了,昨天夜里便着急的出城去了,不过,鬼面说了一件事,十分奇怪。”
“何事?”
“他说那日在书馆里与公子说话的人便是黎昇睿,他跟踪他一路到了客栈,并守了一段时间,他说……说那时黎昇睿是十五六岁的孩子的言行。”
方怀皱着眉,似乎对这句话的意思很不理解,叶青梧的眉心狠狠跳了一下,“他的意思是,他看到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童心性的黎昇睿?”
“嗯,是。”方怀大概不太能理解,又没有亲眼见到所以根本不能相信。
“会不会是两个人?”
方怀摇头,“不是,他们一走我们的人就去查了那个小楼,没有任何人在。”
叶青梧哦了一声,单手撑在书桌上想的有点入迷,过了片刻,她又问道:“可查出了凉心公主与他们的关系?”
“哦,已经查出来了,是凉心公主主动找上他们的,但不知道他们为何留下了她,但根据我们观察,他们对凉心公主并不恭敬,也不友好。”
“去吧,把这个消息传给皇上。”
“娘娘?”夏至轻呼。
叶青梧淡淡一笑,弹了弹手指说道:“公主与皇上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日前皇上还想带凉心公主回来,昨日因我与子苏未能救回凉心公主必然心中抱憾,所以,还是告诉皇上吧,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最多宫中多一碗饭而已。”
第153章 生死难偿
方怀头皮发麻,“就,就这么去吗?”
“反正藏了也没意思,去吧,告诉皇上,另外把我们得到的最新消息,他们的位置,也一并说了。”
她看不出有任何波动的眼神中,方怀吞了吞口水往外走去,只觉得今天的主子有点不同寻常。
方怀过去的时候上书房只有张宝端在陪着洛熠宸批折子,小小的改变之后洛熠宸龙案上的折子少了许多,一些写的天花乱坠的折子直接被过滤掉了,摆放在龙案上的也都分门别类,行文简明扼要,一目了然,这使得洛熠宸每日批阅奏折的时间短了一两个时辰。
心口的刀伤尚未愈合,为了不使人看出来他看起来与平时无异,但刚进了上书房的内殿张宝端便急急宣来了张寿,换药包扎。
将消息带到方怀正准备退下,未曾想洛熠宸一阵猛咳,心口刚包扎好的伤口再次崩开,鲜血直流,却直直的看着方怀,气息不稳,“她……真的是……这么说的?”
方怀面无表情的点头,“主子就是这么说的。”
依照叶青梧的性子,此时凉心公主不再宫中,哪怕按照宫规公主私逃出宫处以中型都可,她却让人来回禀,这次还是光明正大,只能说,只能说……
“咳咳!”他一阵猛咳,青白的脸上也带出一色潮红,张宝端再次在旁边急红了眼,“皇上,皇上您别急,娘娘她肯定是想和您商量商量。”
洛熠宸好不容易止住咳嗽,面上露出一阵苦笑,任何事她都不愿意跟他商量,为何到凉心公主的事情时她便愿意跟他商量了?以她对凉心公主恨之入骨,为何会愿意同他商量此事?
她分明是在告诉他,即便他还了她的血,她也依旧不会愿意多看他一眼。
气息一乱,洛熠宸再次咳嗽起来,心口的伤染红衣衫,张宝端大叫:“张御医,快宣张御医!”
方怀冷冷的看着这一幕没有任何变化,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没过多久,皇上在上书房晕倒的消息传回乾泰宫,叶青梧正坐在桌案前看着那本梵音寺的大师送给自己的那本经书,与普通经书无异,但很奇怪的是,檀香袅袅,会让人不由自主平复心绪。
看了大半个时辰,她觉得自己身上的气息都安定下来、
听了夏至的禀报,她平静的放下经书,“那我们去看看吧。”
上书房的内殿,洛熠宸晕过去之后便被安排在了这里,她静静的站在内殿里看着张寿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娘娘,皇上的伤……”
“如何?”
“刀口太深,皇上又不配合吃药,若,若是……”
“下去吧。”
叶青梧走到床榻旁边,洛熠宸面无血色的躺着,眉心紧紧促在一起,她在床边坐下来,看着他紧紧抿在一起的唇瓣若有所思。
前世总听人讲,薄唇的男人薄情,以前她觉得此话说的极对,自己用了三年都没有在他心中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更不要说此人对自己有多少温柔,可如今,又算什么呢?
她叹了口气,从袖中拿出一只瓷瓶,从里面倒出两颗药丸,掰开洛熠宸的唇瓣塞进去,又抬了抬他的脖子就见喉头一滚,药丸已经吃下去了。
她按着他的人中掐了一会儿,洛熠宸幽幽醒来,睁眼还不曾搞清楚状况便对上叶青梧凉薄的眼神,带着嘲讽,“何必呢?捉弄自己有意思吗?还是你觉得这样就能让我回心转意?”
“我只是……想还你。”
“你曾经有很多机会可以还我,我也曾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可如今,早已迟了。”
洛熠宸无话可说,此话叶青梧说过无数次,他也罔顾了无数次,如今只能算自作自受吧?
他费力的抬手捏住她的手,薄薄的唇角透出恳求,“青儿,我知道迟了……可我做的,我来还,只是,你不要……不要轻易将诅咒宣之于口。”
她看着他几乎毫不留情的扯出了手,她是他永远不能温暖的冰凉。
“可惜,你还不起。”她站起身叫江鹧鸪进来把脉,在这深宫里,她不信别人。
温凉的声音带着数不清的恨意铺天盖地的将他席卷,或许洛熠宸从她在飞檐塔落下的那一刻便知晓,他这一生再也得不到救赎。
江鹧鸪进来又搭了个脉,还是那句话,只要伤口好好保养便不会有事,叶青梧让他出去煎药,自己坐在他的床榻旁边看书,一本医术,洛熠宸已经翻了一部分,她仔细看着,不发一言。
洛熠宸昏昏的盯着帐顶睡去,没过多久又被人叫起来喝药,她站在一旁冷而嘲讽的看着他,似乎在嘲笑他的幼稚。
黑乎乎的汤药看不到碗底,就像这个闷死人的牢笼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解脱禁锢一样,他永远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原谅他,但行行踽踽,这世间太苍凉,他还不能任性的放下她去死。
“若是你对凉心公主的事不放心,我先让人把她带回来,你一定要早点好起来,我想,就像你当年一样,她也一定会非常不想你这般折磨自己的,就当是为了她吧。”
他被黑乎乎的汤药呛住,又忍不住咳了几声,唇尖沾染着药渍,有一种火气歇斯底里的自灵魂深处爆发开来,“你明知道不是为了她!”
“至少当年是为了她吧?”她淡淡的笑着,如若天边的云,淡若风一般,“莫要再辩驳了,没意思。”
所有的反驳都被这一句没意思生生压住,他眼睛瞪了又瞪,怒气隐隐让他半撑着身体的手不由自主的抓紧了床下的被褥,“你到底要我怎样做才可以?”
“无论你做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啪!”
没有喝完的汤药被他打落在地,张宝端吓得连忙跪了下去,“皇上,不能不喝药啊……”
说完又转过身朝叶青梧磕头,“娘娘,求您少说两句吧,皇上他……”
“滚!”
他声嘶力竭的大喝,张宝端吓得浑身一抖直接趴了下去,叶青梧叹了口气,“行了,你先下去吧,再送碗汤药进来。”
张宝端被吓得脑子发懵,手忙脚乱的踩着满地的碎片跑了出去,自打他跟在皇上身边这许多年,皇上性子冷,但鲜少有如此脾气外漏的时候,如今竟还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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