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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在上:朕心甚悦-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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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至,开宴。”
  叶青梧玉手一挥,夏至忙带人下去摆膳,三人落座,叶青梧与凉心公主分坐洛熠宸左右,她微微垂敛神色,只看到夏至带人将一道又一道香味扑鼻的荤菜摆放在凉心公主面前,仍是说道:“娘娘日前在御花园见到公主身形消瘦,今日特令御膳房为公主进补,这东坡扣肉还是娘娘亲手做的呢。”
  凉心公主正要说自己正在持斋,被夏至这样一说,这话便有些不好说出口了,叶青梧也盈盈一笑,“小小手艺,若公主喜欢,日后常过来,本宫做给你吃。”
  洛熠宸不禁看了叶青梧一眼,摸不清楚她究竟意欲何为却也未曾多想,皇后娘娘亲手做的,凉心公主此时就算不想吃也不得不吃了,哪怕只是吃一口。
  她先是朝叶青梧笑了笑,谢了恩说了客气话,这才夹起一块扣肉往口中送去。
  康源本没有东坡扣肉这道菜,是叶青梧在入宫后时常让人做着给南砚子苏吃,后来为了方便便教了御厨,做法也极其简单,只需先炸再蒸即可,可因这里的工艺不够精细,做出来的总有中腥味挥之不去。
  “呕……呕……”
  扣肉还没放入口中,凉心公主便干呕了两声,不只如此,她起身踉跄跑到痰盂旁吐了起来,洛熠宸微微蹙眉,叶青梧也转头看了他一眼,脸色微沉,眼中带着莫名的冷意。
  据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通传,“娘娘,您该喝药了。”
  江鹧鸪端着一碗汤药走进来,熟悉的苦味令人咂舌,叶青梧却没动,只是淡淡的说道:“凉心公主,身子不适吗?为何没吃东西便开始吐了?”
  江鹧鸪正端着汤药往前走,闻言不由扫了凉心公主几眼,却瞬间变了面色,“娘娘,凉心公主恐怕不是不舒服,而是有喜了。”
  

第131章 工于心计
  语惊四座!
  叶青梧失手打翻了面前的杯盘,洛熠宸的杯中酒洒了一桌,最后沿着桌沿滴滴落下去,正在痰盂旁呕吐的凉心公主立即停了下来,惊惧的望着叶青梧与洛熠宸。
  “当真如此?”叶青梧冷声问。
  “娘娘,臣行医数十年,还会看错不成?”
  叶青梧目光便落在了洛熠宸身上,接着问:“那你可知公主有喜多久了?”
  “这个……”江鹧鸪犹豫了一下,“这个需要把脉才能确定。”
  “嘭!”叶青梧一拍桌子,“那你现在还愣着做什么?”
  乾泰宫中宫女太监齐齐上手,按住凉心公主让江鹧鸪把了脉,江鹧鸪朝叶青梧拱手行了个礼,说:“娘娘,公主的身孕一月有余!”
  叶青梧的目光便死死黏在了洛熠宸身上,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叶青梧缓缓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似乎这个消息抽光了她全身的力气,“夏至,我累了,扶我去休息吧。”
  主仆二人缓缓朝内殿走去,外殿寂静无声,满桌佳肴无人再动,最后变得像门外的雪那般凉。
  “皇上,娘娘说想自己呆一会儿。”寝室门前,夏至对洛熠宸说道。
  洛熠宸微微拧眉,径自推门走了进去。
  房中漆黑如墨,叶青梧已然睡下了,无尽的夜里无尽凄凉,洛熠宸在黑暗中走过去,俯身,抱住了床上蜷缩在一起的人,一句对不起尚未开口,却摸到满手冰凉,他不禁微微一颤。
  “青儿,青儿?”
  叶青梧无声以对,只是那手却扣着他的手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从身上掰开,决绝而冷漠。
  “别这样,青儿,别这样!”
  “那样怎样呢?皇上!”叶青梧重重的咬着皇上二字,最后却又放弃一般无声倚靠在他的怀里,“我该知道的,我该知道的,最是无情帝王家,你如何值得我相信呢?你如何值得呢?是我自己傻罢了!”
  “不!不是!”他厉声反对,叶青梧那满脸的冰凉和悲凉的语调几乎让他无法思考,“你要让我如何做?青儿,你要让我如何做?”
  叶青梧微微摇头,“我无权干涉皇上的子嗣……咳咳……咳……”
  “青儿,青儿……”洛熠宸大叫,叶青梧还是将他推开,“皇上应当很高兴吧?你又有子嗣了?”
  “不,没有,我只是……我只是送她回宫而已。”
  笑声响起,不知是在笑他,还是在笑自己,洛熠宸恨不得捂住她的嘴,不想再听到这样的笑声,最后只好说:“青儿,你给我点时间,你给我点时间。”
  “皇上,你随意吧,我想休息,咳咳……咳咳咳……”
  不知是气火攻心,还是乱了气息,叶青梧咳个不停,洛熠宸放心不下又将江鹧鸪招进来给她把脉,又熬药服下,一同折腾下去已经快亥时了。
  叶青梧眯着眼躺在床上,看着身畔男子面如玉,不由问道:“皇上准备如何处置我?”
  “你说什么?”
  叶青梧撑起身子做好,抓住被子紧了紧,说道:“鲜国一事,皇上准备如何处置我?”
  洛熠宸稍稍怔了一下,随即起身站了起来,负手说道:“此事你无须管,你只需养好身子即可。”
  “可说道底,此事皆因我而起。”
  “朕自由应对之策,不必你来操心。”他转身想走,忽的看到了挂在内寝里的那件狐裘,不由问道:“这狐裘从哪里的?”
  “宣王所赠。”
  “宣王?”他猛然回身,眸中精光爆射,却未从叶青梧的脸上看出任何异色,不由再次发问:“为何朕不知晓?”
  “皇上这些时日可曾走进寝殿一步?”
  洛熠宸哑然,叶青梧低笑,又禁不住咳嗽起来,“你不必介怀什么,我身为皇后晓得影响,不会乱来的。”
  咳声无止,洛熠宸僵住了,此话看似是叶青梧说出来让他放心的话,可又如何不是在提醒他呢?
  身为皇上,几次三番与凉心公主纠缠不清,言而无信……
  “皇上去吧,我要休息了。”
  她俯身躺下去,掌风扑灭烛光,黑暗中让他不禁想起她微凉的身子与那一脸冰凉的泪。
  “我留下来陪你。”
  有叹息声传来,“算了,皇上还是去陪凉心公主吧。”
  “青儿,朕与她……”
  “皇上不必解释,我懂。”
  低低的声调里透出孤寂与悲凉,让洛熠宸无法再将下面的话说下去,只能甩了甩袍袖出了寝室。
  “皇上,回上书房吗?”张宝端低声问道。
  洛熠宸起步往外走去,“宝端,你说为何她就不能信我呢?”
  张宝端垂头,事关皇上皇后他不敢贸然回答,更何况还是床笫之间的私事,更无他说话的余地。
  走到外殿时,江鹧鸪正守在那里,见洛熠宸出来,无言的送上一片纸,又拱了拱手,无声离去。
  洛熠宸打开一看立刻蹙起了眉,凝神思索了片刻,他说道:“让张寿过来一趟。”
  “呃……是!”张宝端立刻下去传令,十分好奇那张纸上写的是什么。
  此时宫门已落,不过幸好今日是张寿当值,张寿刚进来还没行礼,洛熠宸便道:“给朕看看这张方子可有危险吗?”
  张宝端忙上前接过方子递给张寿,张寿略略一看便打了个激灵,“皇上,此方……此方……”
  “如何?”
  张寿摇头,“一般勾栏院中女子所服汤药也是如此了。”
  洛熠宸点点头,“下去办吧。”
  “皇上?”
  “摆驾凉心阁。”
  张寿和张宝端齐齐愣住,那方子虽然没有写清方子的名字,可从张寿的话中他也知晓了,皇上这是要……亲自为凉心公主灌药吗?
  单单这么一想,两人便齐齐打了个冷颤,不过,皇宫中不可言说之事又何止这一件呢?
  内寝中,叶青梧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可当目的达到,却无一丝喜悦,为何呢?
  让洛熠宸亲手杀掉凉心公主的孩子,不是一直以来她所希望的吗?
  无言垂眸,叶青梧静坐在床上。
  凉心阁。
  “宸哥哥,宸哥哥你要对凉儿做什么?凉儿有喜了,是宸哥哥的孩子,宸哥哥你不能杀掉他。”
  洛熠宸冷冷的看着跪伏在自己脚下不停求饶的女子,雨带梨花,一如幼年初见时的样子,却在这深宫的浸淫中,少了那时的纯真。
  他不禁叹息一声,大手落在她的头顶轻轻抚摸,凉心公主心中一喜,正要说话便听洛熠宸问道:“凉儿,这孩子当真是朕的吗?”
  凉心公主顿时惊住,“宸哥哥?”
  青白之色迅速在她的脸上变换,“宸哥哥,你不相信凉儿吗?”
  “凉儿,宸哥哥便是太相信你了,才让你什么事都敢做。”他动作温柔,语气也透着十足的温和,一下一下抚摸那如瀑青丝,话声却没断,“你可知世上为何分为男女吗?”
  “宸哥哥,你说的什么话,世人当然要分男女了,若只有女子,或者只有男子,该如何生存下去呢?”
  “是啊,”他低叹一声,“可朕没碰过你,你为何就有喜了呢?”
  “宸哥哥?”凉心公主大惊,竟是从地上站了起来。
  洛熠宸笑了笑,“那日,朕是喝酒有些多,你将张宝端支出去借口照顾朕,你先将朕扶到了床上,便开始为朕宽衣,擦洗之后,自是宽衣解带睡在了朕的身侧,凉儿……你想做什么呢?”
  凉心公主猛然朝后退了几步,双眼之中尽是不信,“不可能,你明明睡着了,你怎会知道自己做过什么?”
  “朕没告诉过你吗?有人在朕身边时,朕睡不着。”
  “可皇后……”
  “她除外。”
  凉心公主哑然,脸色惨白的望着他,“那你为何不早点拆穿我?”
  “朕想知道你要做什么。”乾泰宫一次,上书房三番五次以送汤为名伺候左右,就算洛熠宸不想注意都不行。
  她摇头,身子一边向后退一边摇头,“不,不是这样的……”
  “伺候公主用药!”
  洛熠宸大手一摆,立刻有人上前将汤药送上,苦涩的味道扑鼻而来,凉心公主连连摇头,张宝端不禁回身看了皇上一眼,却见他不知何时已经背过了身,于是微微招手,几个侍卫上前纷纷将凉心公主按住才将汤药悉数灌下,却仍有不少洒落在凉心公主的衣袍上,好在视线预料到会如此,汤药比方子上说的更多一些,不会影响到效果。
  随即张宝端挥了挥拂尘,侍卫们又无声退下。
  “今后你便呆在这里吧,皇后不会让人亏待你的。”洛熠宸说完举步欲走,凉心公主却叫道:“我能再跟你说几句话吗?”
  洛熠宸便顿住步子,到底是一起长大,情分深重,便站在原地等着。
  凉心公主站起来往前走了走说道:“宸哥哥,你说你想知道我要做什么,其实不是,你只是想知道叶青梧知道此事之后有何反应?事后,她大怒,自乾泰宫离开,你很满意,于是令人重新布置乾泰宫,迎她回宫。可你知道吗?那夜,本来便是她特别离开的一夜,她故意给了我机会来做那件事,否则,你以为我会那样做吗?”
  “不可能!”他冷声反驳。
  “为何不可能,她出宫办事,为何会选在黄昏十分,即便这样还是将太子与公主以及一干下属全部带出了宫,宸哥哥,你敢说这不是事先早有设计吗?”
  洛熠宸微微一滞,他那日只是生气她为何无端离宫不归,从未细细思索过,如此以来,却有不对。
  “你以为我腹中孩子与你无关她不知晓吗?她知道!她比谁都清楚!这孩子,根本就是因她才有的!”
  “凉心,不要胡说!”他冷声断喝,孩子与叶青梧有关,这让他如何相信呢?
  “胡说!胡说!”凉心公主疯了一样在寝宫中到处走,大声叫嚷:“出来啊,出来!你们都去哪儿了?出来!”
  可是,无人出声。
  洛熠宸微微蹙眉,“凉心,够了,别再闹了!只要此事之后你安分守己,朕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欺负我?”凉心公主忽然大笑起来,“我这宫中,日日有人潜进来,强迫我,你不信我就算了,还是不会让人欺负我,你知道我被人欺负多久了吗?”
  “什么?”洛熠宸呆住。
  一阵衣袍落地的窸窣之后,凉心公主身无寸缕的站在他面前,“看到了吗?看到了吗?我日日夜夜被这些人欺负,都是叶青梧做的,都是叶青梧派他们来的,你知道吗?”
  “这,这不可能!”洛熠宸惊愕之下竟忘了男女之别,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有些是被人咬得,有些是掐的,身为男子,那些痕迹为何而来他最清楚不过。
  此时便听凉心公主低叫一声,身子软倒在地上,双腿间有血液汩汩而流,洛熠宸一怔,正要上前先将她抱到床上去,却被凉心公主止住。
  “宸哥哥,别碰我了,别碰我,太脏了……会弄脏你的。”
  “凉儿,别乱说,”他俯身一把将她抱起来,又拉过被子替她盖上,“宣御医!”
  凉心公主便笑起来,“宸哥哥今日不就是为了让我堕胎而来的吗?宣御医,也无办法。宸哥哥,叶青梧是一个工于心计的女人,你要小心她……”
  “凉儿,凉儿!”洛熠宸大叫,凉心公主却无法忍受疼痛昏了过去,外面御医与隐婆惶惶而至,张寿一把脉大叫不好,“皇上,公主脉象很乱,恐有性命之忧。”
  “你刚才不是说没事吗?”
  张寿摇头,“皇上,臣需看一看熬药的药渣。”
  “去看!”
  张宝端随即跑进来,“皇上,药渣没了!”
  “药渣怎会没了?”洛熠宸蹙眉,随即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去找!这小小功夫,一碗药渣难道还会出了宫不成?”
  凉心阁人心惶惶,药是在太医院熬了送过来的,一路上经手的人太多,想要查出来又岂止是麻烦。
  不到半个时辰,外面有人揪着一个小太监从门外进来,“皇上,是他!”
  一边说着,一边将药渣递上来,洛熠宸微微蹙眉,张寿已经等不及去看药渣了,一一检查过后朝洛熠宸回禀,“启禀皇上,此药并非先前臣所看的方子那副药?”
  “为何?”
  “这里红花多了一倍,药性凶险,难怪凉心公主喝了之后会如此?”
  “后果会如何?”
  “凶则性命不保,安则无法孕育。”
  

第132章 我只信你
  “张寿,朕命你,不管想什么办法,一定要保住凉儿!”
  张寿忙不迭叩头,“臣一定竭尽全力!”
  匆匆进去内寝,洛熠宸冷眼看着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小太监,问道:“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皇……皇上饶命啊,都是……都是皇后娘娘,不,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夏至姑姑,是她来找奴才,让奴才这么做的!”
  “一派胡言!”洛熠宸怒喝一声,小太监被他一脚踹飞了出去,冷眼扫过跪在下面的内务府总管沈濂等人,“愣着做什么?去查!”
  洛熠宸怒气冲冲闯进乾泰宫的时候,叶青梧刚刚起身,靴子还未蹬上,内寝的门被洛熠宸一脚踹开,夏至忙起身行了个礼,“皇上……”
  “滚!”
  夏至怔了一下,正想请示叶青梧,却听“啪”的一声,叶青梧摔在了床上,侧脸迅速鼓起来,唇角撕裂,鲜血流出。
  叶青梧单手撑床坐起来,她抬手摸了摸脸,似是无感一样,她挥了挥手,“先下去吧。”
  “娘娘?”
  叶青梧挥挥手,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夏至只好带着伺候的宫女先下去,叶青梧抬头看了他一眼,一双水眸无波无澜,“皇上打够了吗?”
  血迹从唇角落下,嫣红的血迹落在素白的里衣上,红梅朵朵,让他不禁想起那年在她身体里流出的血,一颗心顿时软了几分,“为何要如此?”
  “我说过我会留下她的命,没说什么都不做。”
  叶青梧起身,站在脚踏上还不能与他平视,只是淡声道:“皇上打够了吗?我要开始梳洗了。”
  此刻,叶青梧没再提那年她承受的伤害和打击,一夜之间,所有的不甘和怨恨似乎已经远去,只是那双眸子里却再也找不回任何情绪,或嘲讽、或诱惑,都……再也没有了。
  洛熠宸那只手拢在袖中,微微颤抖,捏成了拳头,却一句话也没说出。
  叶青梧走到赤脚走到铜镜前在圆凳上坐下来,用梳子开始打理那一头青丝,明明他就在她的眼前,可他却觉得,他再也入不了她的眼。
  洛熠宸落荒而逃,借早朝为名从乾泰宫消失,等夏至再推门进来,却见叶青梧一身单薄里衣赤脚站在打开的窗户前,她不由惊呼一声,“娘娘,您怎能这样站着?”
  她立刻上前将窗户关了,扶着叶青梧重新回到床上,忍不住叨念:“娘娘,若是您对皇上解释一二,他一定不会这样误会的?”
  “我不信他,以何来要求他信我?”叶青梧裹了裹被子,兀自闭上了眼睛,“自此之后,这些都是过往烟云,都不需要了。”
  “娘娘?”
  “我让你们准备的可都准备齐了?”
  “是准备齐了,可娘娘现在的身子……”
  “无碍,将江鹧鸪留下,就说我身子不适,这几日不要见皇上了,皇上不会过来的。”
  夏至应了一声,出去安排。
  “定要如此吗?”京郊的十里长亭,宣王洛青阳在此送行。
  叶青梧微微一笑,裹紧了那件狐裘却还是止不住一阵咳嗽,“朝中无人可用,无人能用。”
  “你与皇兄……”洛青阳欲言又止。
  “貌合神离罢了,”她抬手摸了摸子苏的头,将她抱起递给洛青阳,“子苏便拜托你了。”
  “这你当放心,子苏本来便是我的侄女,今日之后,我定当将她视作我的亲生女儿。”洛青阳抬手发誓,让叶青梧忍俊不禁,“你啊,总是这样认真。”
  “别的事也罢了,你交代我的,哪敢不认真去做?”洛青阳也笑了笑,想伸手为她紧一紧狐裘,却还是更加用力的抱紧了子苏,“皇兄也是急糊涂了,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他日定会后悔的,但愿他还有后悔的权利。”
  叶青梧摇头,“不,没有了。”
  洛青阳登时身子僵住,雪花飘飘中,叶青梧的声音也似乎被风吹散,“昔日分别苦,两厢重聚难。两厢两别离,早已无情意。”
  “你……不会的,若是皇兄他日想明白了,定会去找你的。”
  “我还会再回来的。”叶青梧抱了抱拳,星眸璀璨,“我的儿子女儿都在这里,不出三月,我定会回来。”
  “真的?”
  “真的。”
  洛青阳无端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见身旁只有白马相伴,不由再次蹙眉,“你乘车去吧,身体还没好,怎经得起长途跋涉?”
  “战事要起,等不得我的。”
  洛青阳咬牙,“我跟你同去如何?”
  叶青梧的目光落在子苏身上,洛青阳便不知该说什么了,叶青梧笑了笑,“你是我最信任的人,青阳,在这世上,除了南砚,我只信任你。”
  洛青阳无言以对,因为这话已经将他的后路全部堵死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叶青梧飞身上马,打马远去。
  “娘亲!”
  童声悠远,叶青梧去没有回头,洛青阳抱紧了怀中稚子,“先跟叔叔回家吧。”
  “娘亲还会回来吗?”
  “会的。”洛青阳望向叶青梧离去的地方,同时也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可哥哥说,娘亲去的地方很危险。”
  “是啊,若不危险,她怎会将你送出宫呢?”
  皇后与凉心公主齐齐消失,洛熠宸怒不可遏,身前幼子无声站在殿中,眉角透着几分讥讽,与那人甚像。
  “你娘亲呢?”洛熠宸问。
  “娘亲出门未有交代,臣不知。”南砚像是未曾听出洛熠宸话中的意思,回答像他绷紧的脸那样一本正经。
  “你娘亲与凉心公主是共同消失的。”
  “皇上不妨直说娘亲带走了凉心公主意欲何为?”
  “那你说,她究竟意欲何为?”
  “她所做之事,普天之下,无人能及。”
  “何事?”
  “……”
  再问下去,南砚便不说话了,任洛熠宸怎样问,他都不肯说,唯一嫡子,洛熠宸也不能做别的,只能让他离开。
  群臣的声讨尚未结束,尤其在皇后消失之后,每日朝坐在朝堂一侧的太子发动攻击,洛熠宸冷眼旁观,三日后早朝,群臣无一例外再次提及此事,南砚终于出了声。
  他端坐于黄金大椅之上看着群臣面孔激愤,一一将他们的话听完之后说道:“各位刚才的话孤未曾听懂,你们说,此物是母后在鲜国皇宫中偷来的,可有人证?”
  群臣一怔,自登殿问鼎之后,这位太子殿下寡言少语,冷漠比皇上更甚,今日是要发火了吗?
  一时无人言语,南砚等了一会儿,见无人出列,他手中把玩着那枚乌狮说道:“既是无人说话,便是无有人证。”
  此时,只听吏部尚书说道:“太子殿下,没有人证还有物证,这乌狮便是见证啊。”
  “乌狮?”南砚微微一笑,他唇红齿白,这一笑如瓷娃娃般,竟让许多人看走了神,南砚朝身后的鬼面一抬手,“孤忘了,此物自母后拿来送与皇上始,各位大人便未曾近观,今日借此机会,各位不妨看上一看。”
  鬼面端着那枚乌狮让人一一观摩,众朝臣却莫名其妙,中有一人不禁问道:“太子殿下,可乌狮有何不同吗?”
  “孤正要问你们,可有发现此物与乌狮有何不同吗?”
  洛熠宸微微蹙眉,此话若是他未曾记错,在大宴那天叶青梧也曾问过,可那些人信誓旦旦说是乌狮,此时他不由看向南砚。
  朝臣交头接耳,最后又变得鸦雀无声。
  南砚见没人说话了,也不意外,他从袖中抽出一卷书册,打开翻了翻,说道:“近日孤偶得一书,其中有此一段,不放念给大家听一听。”
  众臣惶恐,让太子殿下念书与自己听,可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南砚却朗声道:“姜国有大姓于,甚奇,代两子,无例外,早年得乌金,对半分,铸虎、狼,建军,称虎狼之师,遗祖训,虎、狼不可分,然,姜国大乱,于两子分,于梁称鲜帝,其弟得腰斩之行,于梁持虎而未得狼,仍称乌狮,狼于此失。”
  众朝臣哗然,不由再次看向鬼面手中捧着的“乌狮”,不由奇怪,此物究竟是虎,还是狼?
  南砚轻咳两声,继续道:“孤年幼体弱,母后自医书上得讯,寻乌金,取半钱入药,可解孤病,多方打听后才听闻鲜国皇宫有一枚,于是携孤前往,然,于鲜国美人谷得此物,而皇宫之行未能成行,想必各位先前已经看到了,此物,狼少了一条腿,是为孤入药所致。”
  满朝哗然,南砚凉凉的看着下面的人,回身朝洛熠宸拱手施了一礼,无声下殿远去,唯有那本书被留在了那张黄金大椅上,上面还写着在藏书阁的位置。
  洛熠宸只扫了一眼,也起身离去。
  他坐在床上,时隔几日,叶青梧的气息已然消散,玉佩放在梳妆台是上,还有一些他赏赐给她的东西,一并没有带走。
  洛熠宸看了一会儿,不由从袖中抽出一条绳子,上面还有九个扣子,他发了一会儿呆,又将绳子收好。
  “姑娘,刚得到消息,凉心公主自宫中消失了,我们的人正在寻着。”叶青梧微微点头,越往南走,她便感觉身子会好一些,方怀又说:“那些鞑靼人的目的也清楚了,黎昇睿在鞑靼是一个身份特殊的人,他们只称他为公子,心智未曾开化,是下山寻人来了,他们说,他们要找一个人,叫做雪女,但只有黎昇睿才能找到。”
  叶青梧微微蹙眉,仔细想了想黎昇睿的行为,没有发觉黎昇睿有何不同,很像小孩子。
  像?
  叶青梧一怔,“可知道黎昇睿今年多大了?”
  方怀脸上一僵,“姑,姑娘,你也太料事如神了吧?我正想跟你说呢,他今年二十有二。”
  叶青梧:“……”
  “奇怪吧?”方怀喋喋不休的道:“竟然长得像个七八岁的小孩,长得像就算了,说话做事都像小孩。”
  叶青梧拧眉思索了片刻未能得出结论,只好道:“传话回去,让人好生看管,不可有丝毫懈怠,此人……我有感觉,很重要。”
  方怀忙点头称是,叶青梧铺开一张地图,仔细看了一会儿,说道:“边疆守将王占山如何了?”
  “被……被鲜国抓住了。”
  “什么?”
  “鲜国来犯,边疆无有准备,王占山便被抓住了。”
  叶青梧不禁摇头,“那年我不是告诉过他不可松懈吗?”
  “他的发妻刚给他生下嫡子,正在庆贺,谁知道鲜国此时来犯,就,就被抓了。”
  叶青梧不知该如何评论,看了一会儿,还是问道:“他的发妻呢?”
  “应该是躲起来了。”叶青梧点点头,将地图重新收好,在纸上写下几行字,交给方怀,“现在传消息过去,应当也不会有事,让他们务必按照我写的去办。”
  方怀传话回来,叶青梧已经收拾整齐,夏至也准备好了马匹,几人连夜再次上路。
  

第133章 诱敌深入
  “看好太子,秘密寻找,消息暂时不要放出去。”洛熠宸对暗卫交代,宫中凉心公主、皇后、长公主子苏齐齐消失,让洛熠宸尤为恼火,只能抓紧目前还在宫中的南砚得知消息。
  云贵边境战事爆发,洛熠宸命人筹措军饷,押送前线,朝中除了宣王与叶青湛之外竟无人能用,因叶家与叶青梧划清关系之事洛熠宸并不想启用叶家,只能寄希望于洛青阳,然此时洛青阳却出京去了,不在京城。
  思来想去,洛熠宸命曾被叶青梧调教的御前侍卫统领吕安为先锋军押运粮草先行,等寻回洛青阳再命他带兵。
  二十多天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叶青梧等人终于赶到云贵边境。
  “传信,令人开城门。”叶青梧吩咐。
  方怀立即从怀中拿出哨子长长短短吹了几声,城墙上立刻冒出几个人头,一见是叶青梧便立刻下去开门去了。
  几年前叶青梧为南砚子苏寻药路过此地,因王占山见他们从鲜国而来,以为他们是奸细意图将他们抓起,不料叶青梧等人身手不凡反而把王占山等人吓了一跳,不打不相识,自此成为忘年交,为了给南砚子苏寻药,叶青梧也在此地住过一段时间,跟王占山多次交流,并为他出谋划策。
  “白衣姑娘,你总算来了。”城门一开,王占山的副将王启就迎了上来,抱拳拱手,尤为敬重。
  叶青梧抱拳还礼,“王大哥,客气话不要说了,我听说这边有战事,立刻赶来帮忙,现在情况如何?城中可有余粮?百姓可都安置好了?”
  云城是云贵地区的重镇,若云城被鲜国拿下,敌军则可长驱直入,直插康源腹地。
  王启知晓叶青梧的能力,也信得过她,因而也不瞒她,“城中尚有存粮,按照姑娘的交代,我等已将百姓妥善安置,不过,姑娘,这常年守边与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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