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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在上:朕心甚悦-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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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夏至愣了一下,忙说:“放了放了。”
  叶青梧起身从殿中走了出去,秋风萧瑟中天气已经越来越凉了,一早起来,后院中的池水也结了冰,她拢了拢衣袖,站到了后院的廊下。
  一身冰凉时,一件披风披到了她的身上,男子顺势从身后握住她的双手,责备道:“这样冷还出来做什么?”
  叶青梧站着没动,任由他这样抱住自己,却也没有说话,这一身的冰冷岂是抱一下就能焐热的?
  “今天的事情朕听说了,没想到你会这样做。”
  叶青梧嗯了一声,“难为皇上能够理解。”
  “你还是那样聪颖。”他说着将人往怀里狠狠一带,贴近他的怀里,“这许多年,只有你每次做出的事情都会出人意料。”
  他蹭了蹭她的眉角,亲昵极了。
  叶青梧不自在的挣了一下,却没有挣开,当即放弃。
  “回去吧,往后冷了,少出些门,你想做什么,吩咐夏至他们去做。”
  叶青梧无言的跟着他往回走,不知不觉间被他紧紧握住的手已经开始回温。
  还没到燃火的季节,洛熠宸便让人在殿内摆了不少火盆,叶青梧蹙了蹙眉,忽然挥手道:“拿出去!”
  夏至等人面面相觑,看着两人不知道该听谁的。
  洛熠宸挥手令人退下,又上前几步,问:“为何要拿出去?你很冷。”
  “我习惯了冷!”
  叶青梧挥着袍袖往内殿的寝室走去,洛熠宸随即大步跟上,“那又如何?你总是记着过去的冰冷无温的苦。你何时才能看到我放在你面前的火盆?”
  “我看不到!”
  叶青梧哼了一声,“我也不想看到!皇上做这一切,若只是想让我看到,我看大可不必了,我早已与皇上说过了,我的心早已被啃噬一空了,你若是想要恳求回报,就不该与一个无心之人做这些!”
  她挥手关门,却被他一手挡开,长腿迈入,随即反手将她扣在门上,“无心?无心?你如何便无心了呢?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叶青梧被他摇晃的眼花,却仍是用力推了他一把,“不信又如何?皇上难道忘了,我的心便是被你生生剜去的!”
  那一瞬间,叶青梧感觉到肩膀上的力道松懈下来,可随即,又被狠狠的贴了上来,“是,是我把你的心剜走的,我不会忘,也不敢忘,五年来,多少个日日夜夜,我在噩梦中度过,却绝不敢忘!青儿,我对不起你。”
  他声音哽涩,令人心头巨震,叶青梧难言的转过头,只觉得嗓子也像被东西堵住了一样,“皇上……记得就好。”
  “我以为,给你足够的补偿就可以,可你说的对,”他的手指在她的脸上摩挲,似乎想抚摸出她脸上的每一道细纹,他渐渐垂下头,俯身在她的身上,将她狠狠的紧紧的抱在怀里,下巴磕在她瘦削的肩头,感觉出被硌的生疼,“可你说的对,那是我一生的罪。”
  叶青梧忽的感觉脖子里一凉,她的心随即一抖,明白过来,却忍不住叹息,该是一个怎样凉薄的人啊,连泪都是凉的。
  

第120章 一世难偿
  “一世难偿。”
  他语焉不详的在她耳边落下这四个字,声音哽涩。
  叶青梧不懂,明明是他做错了事,明明他死有余辜,为何自己听到他这样说心里还会难受?
  为何?为何?
  她猛地用力,一下子将他推开,冷冷的看着他,“皇上,苦情戏便不要演了,我累了,想睡一会儿。”
  她迈步朝里走,洛熠宸看着她红色的身影孤高挺立,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转弯处,他身子晃了两下,重重的靠在了门上。
  叶青梧一直走到铜镜前坐下看着镜中的自己,才发现自己已经满脸泪痕,她这才感觉到脸上一阵湿潮,她忙用手抹了一把,看着手上的泪水,叶青梧不禁低低的笑了,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癫狂而自嘲。
  洛熠宸听到声音走进去的时候,叶青梧伏在梳妆台上,青丝散开,他忙上前几步,“青儿?”
  叶青梧从抬起头,满是笑意的脸上满是嘲讽,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笑他?
  他叹息一声看着铜镜中的她,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觉得那笑声分外刺耳。
  两厢无言,直到洛熠宸终于忍不住开口,“别笑了。”
  叶青梧转过身来,千娇百媚的脸终于因这一番大笑而有些红润,却格外讽刺,“为什么不呢?”
  洛熠宸几步上前,双眸盯紧了她,说道:“我说不许就是不许!”
  叶青梧便呵了一声,也没再笑,却冷冷的看着他,“你除了这个,还能做什么呢?”
  “我什么都不能做,我什么都不会做,我什么都做不了……”
  他语气悲凉,不待她多加回味,一把抱住了她死死地勒进自己怀里。
  叶青梧被迫伏在他的怀中,却难得没有挣扎,这种乖顺就像是逆来顺受一样,不拒绝,也不迎接,没有任何感情,只是,不知道那一双痛苦的眼睛是因何而痛苦着。
  足足有三日,叶青梧没有踏出寝室,洛熠宸每天下朝后和处理完国事之后都会过来看她,只是,目光再不与她对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尤为害怕看到那双无波无澜的眸子,除了能在里面看到自己的倒影外,他看不出一丝的情绪。
  叶青梧就像是一个被上足了发条的闹钟一样,她在固定的时间做着固定的事情,一颗心早已被自己封死。
  到第三天的晚上,洛熠宸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了,他坐在叶青梧的床边,寝室里的地龙被烧的火热,空气干燥,他沉默的看了她一会儿说道:“一定要我现在下旨杀了她吗?”
  叶青梧闻言看了他一眼,三日来没有聚焦的眸子终于映出了他的影子,“何必呢?”
  洛熠宸闻言一滞,心中有一股恼火升腾,“那你要我怎样做?叶青梧,皇后,你到底要朕怎样做?”
  “皇上做什么,与我何干呢?”叶青梧叹了口气,从床上坐起来,红色的寝衣衬得她脸色更白,她轻轻一笑,“皇上,其实你这几日来所做的,也不过是想要告诉我,你并不是对我毫无感情罢了,可惜,美女易求,良机难遇,皇上的手里曾经有许多机会,是皇上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我无所谓原不原谅你,而皇上,也不需要我的原谅。”
  “你……那你为何要对朕苦苦相逼?”洛熠宸咬牙。
  叶青梧这次没忍住笑出了声,“皇上这话好生奇怪,我逼你做什么了?我好像什么都没做过,反倒是皇上,逼我再入皇宫,令我为后。”
  洛熠宸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冷眼瞪着她。
  叶青梧勾着唇角,身子向前挪了挪,偎进他的怀里,双手勾着他的脖子,“皇上是说这种事吗?我可从未拒绝过皇上。”
  呢哝软语让洛熠宸身体微颤,他顿了一下,有些尴尬,用手推了一把却没推开她,只能梗着脖子说:“我说的不是这个!”
  叶青梧轻啧一声,自顾自的说:“臣妾身子不好,无法任皇上予取予求,若皇上想,臣妾让人从偏门抬进来几个年轻貌美的……呃”
  她话未说完便痛哼一声,身子被重重的甩在了床上,洛熠宸捏紧拳头,冷声道:“朕并非是朝令夕改之人,此事皇后今后莫要再提了。”
  “哦。”
  “至于我那句话的意思,你其实再明白不过,皇后,朕确实无法现在对凉心做什么,只不过,除了她,只要不触及康源王朝,朕都会满足你。”
  叶青梧摊摊手,没什么兴趣,这种话两人已经谈了无数次了,只可惜,从不曾达成一致。
  “皇上,此事莫要再议了,你维护你的家国天下,我会做我想做的事,或许,你我都应珍惜如今的平静,再过一年,或者两年,如今我们脚下所站的地方,或许就不会是现在的模样。”
  “你真要……”
  “我从不说假话。”叶青梧轻笑,“因为我这一生已听了太多假话。”
  洛熠宸满眼震惊的看着她从床上下来,为自己斟了一杯茶后淡然无波的喝掉,他几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臂,“你到底要做什么?”
  “皇上不必害怕,你维护你的旧朝,我建立我的新制,你我各不相干,就看是你能守得住,还是我的重新开辟一个天下了。”
  她微微一笑,竟走了出去。
  洛熠宸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她所谓的建立新制是什么意思,次日下朝在上书房旁敲侧击的问了问叶青朗也没得到什么线索,而悄无声息的改变已经开始。
  因为筹备国礼,叶青梧不免要与诸多礼部大臣与内务府的官员多接触,各种奏报也接到无数,甚至每日都要抽出大半天的时间到上书房的偏殿来处理这些琐事,让叶青梧烦不胜烦。
  “本宫已然说过了,照章办事,分配到人,你们听不懂吗?这种事也要拿来问我?”
  叶青梧忍无可忍的将一份奏报丢到下面,竟然是来问她万圣节当天国宴时大殿里装饰用的幔帐要用什么花色。
  这也就算了,偏偏让叶青梧最受不了的事情是明明一句话就可以说清楚的事情,这位写奏报的刘景刘大人竟洋洋洒洒写了数千字的一篇辞藻华丽却毫无内容的奏报。
  “看不出来,你们礼部的官员一个一个都是秀才、状元出身嘛,既然文章写的这样好,不如这样,本宫听说京城开了一个书院,各位都去做教书先生吧,怕也只有教书先生才会喜欢看这种洋洋洒洒的文章。”
  “娘娘,不可,不可啊,臣等,臣等……”沈自齐自上次之后便学乖了,可惜,只想着在皇后娘娘面前歌功颂德一番,却忘了投其所好。
  于叶青梧这样特工出身的人来说,与其让她看这种文章,还不如痛痛快快打一架来的痛快,她最喜欢的便是简明扼要一刀切。
  “仅此一次,再有下一次,你们就主动摘掉身上的乌纱帽去做教书先生吧。还有一事本宫不想再重复,本宫看的是结果,若是不管做什么,各位都要向我来请教,怕是我也不用做别的事,每日只管等着各位来找我便是了。”
  别无二致,叶青梧这次发飙之后礼部和内务府的众臣再次去了上书房正殿告状,却谁也没意识到,一场悄无声息的改变正在改变着每一个人。
  叶青梧要求,分配到人的事务无须事事向她报备,除非遇到商议过后仍然无法拿准的大事,若必须写奏报,内容需简明扼要,写清事实真相,若是可以,最好上面附上一张字条,说一下奏报中是何内容,如此分门别类,方可送到她的面前。
  这些要求在叶青梧忍无可忍的重重杖责了一名礼部侍郎之后得到完整的实施,无人再敢乱写乱说。
  杖责时就在上书房的偏殿,礼部侍郎的惨叫声几乎将洛熠宸与正在议事的一众大臣都从正殿吸引了出来,其中还是有一名御史和叶青朗与洛青阳。
  “发生了何事?”洛熠宸负手问道。
  叶青梧挥了挥手,夏至将手边的奏报送到洛熠宸面前,洛熠宸翻了翻,不明所以的看向叶青梧,夏至便又送上一份规则,上面清楚的写着叶青梧要求官员们办事的原则,饶是洛熠宸看了,也不禁哑然。
  “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既然各位要为我办事,最好先摸清楚我做事的原则,歌功颂德的奏折皇上喜欢看,不代表我也喜欢看。”
  叶青梧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回了乾泰宫,留下洛熠宸一人被众位大臣围攻,以及一脸颓色自责不已的叶青朗。
  不出所料,事后叶青朗再次来乾泰宫求见被人拒之门外。
  此后,由叶青梧经手的国礼之事再遇到奏报之事时便少了许多麻烦,因而也节省了不少时间。
  事后,不出两月,因一名礼部官员给皇上写奏折时不小心将给叶青梧写奏折时的习惯用了去,竟引起洛熠宸极大的兴趣,简练的文字叙述简明扼要的事情,渐渐在朝堂上开始推行起来,日日需面对无数奏折的洛熠宸也感觉极为轻松。
  “姑娘,眼看国礼将至,已有使臣抵达京城,那些人还不动一动吗?”一日方怀回来后问道。
  叶青梧知道他说的是哪些人,不过,她抬起头看了一眼,问道:“没有任何改变的可能吗?”
  方怀一滞,摇了摇头,“属下也不知道。”
  “临阵换将是不可能的,既然这些人都是皇上的人,虽然有一些小小私心,想来应该不会在国礼期间做出什么事,不过,凉心公主近来如何了?”
  

第121章 痛苦折磨
  方智拱手抱拳,“一直在凉心阁呆着,看起来皇上这次亲自下令禁足对她的影响很大。”
  叶青梧想了一下,若是洛熠宸亲自下的禁足令都不会让凉心公主伤心难过的话,那凉心公主心悦皇上的传言恐怕就要被打破了。
  然,方智迟疑了一下,又说:“不过我们的人也死了。”
  “嗯?”叶青梧蹙眉,“验过了?”
  “验是验过了,不过血肉模糊,什么都辨别不出来。”
  “尸体呢?”
  “已经葬了。”
  叶青梧再次蹙眉,“那就算了。”
  她看向夏至,“一会儿你带人去上书房给皇上讨个旨意,就说解除凉心公主的禁足令。”
  “娘娘?”夏至不解。
  叶青梧笑了一下,“万圣节已到,往年都是凉心公主陪着皇上一起过,就算我不这样说,皇上届时也会找个由头将凉心公主解禁,与其让皇上费尽心思的找借口,不如我送他一个。”
  她眼帘低垂,让人看不清楚她的眼底也如她脸上的笑容那样明媚。
  “那些人中,你可知有多少人是凉心公主的人?”
  “四个。”
  叶青梧微微颔首,“盯紧一些,看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方智领命下去,夏至也很快走了,果然,没过多久便传来洛熠宸的回话,同意!
  叶青梧唇角勾起一丝冷笑,看,这就是口口声声说爱她的人。
  叶青梧下令传旨,下午酉时未到,夏意前来禀报,凉心公主求见。
  叶青梧不想见她,饶是不用想,她也知道她为何而来。
  “告诉她,若是谢恩去谢皇上便是了。”
  夏意屈了屈身,说道:“娘娘,若是就这样让她去见了皇上,岂不是给了她和皇上相处的机会?”
  “就算不给难道他们就见不了吗?”叶青梧冷笑,她手中的折扇开了又合合了又开,“我这个人从来不喜欢强求什么,既然人家两心相悦,何必棒打鸳鸯呢?”
  “可皇上明明已经下旨不纳妃的!”
  “是啊,皇上是说不纳妃,可没说不要女人啊。”自古以来,被皇上垂青而无名无份的女人多了,如今,差凉心公主一个吗?
  答案,自然是不差。
  “若是我没有猜错,皇上每五日便会去一次凉心阁。”
  夏意大惊,“娘娘如何会知道?”
  难道她派人在监视皇上吗?
  叶青梧手中的折扇摇了摇,笑道:“味道。”
  她说这话时眼睛看向殿外不远处的一只廊柱,夏意顺着望过去,也只看到一片裙角,她闪身要追,叶青梧却道:“有些东西,不是我的,永远也不是我的,哪怕我坐在如今的位置上,也不过是落得一个虚名罢了,索性,爱这种东西我也不再需要了。”
  夏意稍一迟疑,眼睁睁的便见到那片裙角快速消失了,她鞠身问道:“娘娘为何不让我追?”
  叶青梧轻笑,“你忘了这是谁的地方吗?”
  “这是乾泰宫啊……”乾泰宫自然是皇上的地方。
  叶青梧又笑了一声,将折扇缓缓收好,起身站了起来,“收拾一下,随我出宫。”
  夏意随后跟上,“娘娘要几人伴驾?”
  “全部!”
  夏意、夏至乃至方智、方怀以及南砚子苏等人全部被叶青梧带出了宫,等洛熠宸回来时已经是一个空荡荡的像是叶青梧从未居住过的宫殿。
  马车摇晃间,南砚甚为不解,“娘亲,就算凉心公主出来了又如何?我等为何要出宫?”
  叶青梧拍拍他的头,笑道:“这世上有一种折磨最是让人难捱,你知道是什么吗?”
  南砚摇头。
  叶青梧便道:“明明是触手可及的却遥不可及。”
  南砚还是摇头,叶青梧却不再解释了,“今晚早点休息,明日你还要上朝。”
  子苏摇摇晃晃的直犯困,“娘亲,明天我能晚点回来吗?”
  “可以。”
  京郊别院。
  叶青梧踏着被火把照的极亮的台阶向下,层层转弯后,终于在一个石头所筑的小牢房前停了下来,方怀上前开门,叶青梧躬身钻进去,黎昇睿立刻转过头来,许久未曾梳洗,他身上脏兮兮的,散发出一种难言的味道,一双眼睛却是极亮,“是你?”
  “是我。”叶青梧点点头,“如何?在这里住的习惯吗?”
  时间过了许久,黎昇睿似乎对这里的一切已经习惯了,上次见到她时眼睛里的畏惧也被时间消磨了,“你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那得看,你值得我关你到什么时候?”
  黎昇睿小眉头拧的很紧,“你什么意思?”
  “鞑靼人。”叶青梧看着他说。
  黎昇睿眼神骤然一厉,可转瞬却换上了一副极为不解的模样,“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是鞑靼人?”
  若不是叶青梧擅长察言观色,恐怕也要被他蒙蔽过去了,她笑了一下,说:“没什么,本来还想给你介绍个人认识的?既然如此,那便罢了。”
  她起身单手负在身后往外走,方怀随后跟上,黎昇睿犹豫了一下,叫道:“喂,什么人啊?你说说。”
  叶青梧不禁笑了,“你又不是鞑靼人,那便没必要了。”
  叶青梧矮身出了石头屋,方怀锁门,黎昇睿已经扑了过来,“等等,你说说啊。”
  方怀转身看向叶青梧,叶青梧朝他抬了抬下巴,方怀便送怀里掏出一只卷轴朝黎昇睿丢了过去,“自己看吧。”
  锁上门,叶青梧和方怀出了地下暗牢,方怀不禁问道:“姑娘,这小子要关到什么时候?不如一刀了解他算了!”
  “鞑靼人生性好斗,若是弄死了他,怕是整个康源都会有无尽的麻烦。”
  叶青梧捏了捏眉心,靠着假山看向月亮,今日月朗星稀,凉意袭来时,方怀拿出一件披风搭在她的身上,叶青梧顿时身子有些僵硬,唇角渐渐浮起一丝冷笑,曾经为她披衣的人,此时不知在哪里快活。
  “皇后又出宫了?”洛熠宸声音冷淬如冰。
  张宝端喏喏的弓着身子,“回,回皇上,是的,据宫门口的侍卫交代,娘娘与太子殿下和公主是在傍晚时分出的宫。”
  “身为皇后,竟彻夜不归,是谁给的她胆子?”
  哗啦啦一阵乱响,张宝端忙跪了下来,喏喏不敢言语。
  “宸哥哥,您别生气,可能皇后娘娘是有事要办呢?天色已晚,不如凉儿先伺候您用晚膳吧。”
  洛熠宸怒极,本以为她让人请他解了凉心的禁足令是想通了,殊不知他刚解了凉心的禁足她便给了他这样大的一个惊喜,以至于他心底对她的那些歉疚瞬间消失于无形。
  洛熠宸狠狠的攥了攥拳头,终究没让凉心公主再等下去,大手一挥,凉声道:“摆膳吧。”
  翌日,寅时两刻,皇后太子赶在早朝前回宫,太子需回乾泰宫换朝服,两人急急忙忙回到乾泰宫时宫内寂寥无声,唯有张宝端见到叶青梧回来张了张嘴巴,“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叶青梧看着紧闭的正殿殿门,扯唇一笑,“张公公,不必跪了,本宫来只是想告诉你,今日还有早朝呢。”
  “娘娘,娘娘,那您……”张宝端抢着向前跟了两步。
  叶青梧倏然顿住步子,回头看了眼殿内逐渐亮起的烛光,她笑了一下,缓缓阖了阖眼睛,“风印不是一直在皇上那里吗?就说我任凭他处置。”
  转身,离去。
  张宝端狠狠的一跺脚开始叫门,“皇上,皇上,寅时三刻了……”
  洛熠宸冷眼看着随自己一同躺在龙榻上的凉心公主,心底微凉,或许,他从这一刻才开始明白叶青梧为何彻夜不归,然而,此时他也只能狠狠的攥了攥拳头,冷声道:“张宝端,更衣!”
  早朝后,张宝端被杖责十大板,乾泰宫数十位宫女太监被罚俸三月。
  太子入住东宫,随行的还有长公主子苏。
  至于叶青梧,她直接去了皇宫的藏书阁。
  “如此,公主可算得偿所愿了?”叶青梧一身白衣,看着站在面前盛装打扮的凉心公主,她不禁轻笑,爬上了床又如何呢?
  凉心公主一身浅紫色的工装,修长而白皙的脖颈上有红斑点点,不过,此时她毫无遮掩,在她看来,这更像是军功章。
  “还得多谢娘娘成全。”
  叶青梧漫不经心的将书翻了一页,两人相比,此时的她可谓落魄,竟住到藏书阁里来了,不知道的怕还以为她这凤位不保了。
  “公主这一声谢我怕是当不起,其实我也并非为了公主,而是为了皇上,本宫身子不好,男人嘛,身边总要有个人伺候着。”
  “你……”凉心公主脸色一白,却咬了咬牙,装作没有听出叶青梧话中的意思,勉强笑了一下说道:“无论如何,也多亏了娘娘成全才有凉儿的今日,日后凉儿定会感念娘娘大恩。”
  叶青梧笑了一下,目光专注的落在书上,没再同她说话。
  凉心公主自讨了个没趣,等了一会儿见叶青梧实在不理她便找了个由头告辞,叶青梧也不阻拦,反而是夏至愤愤不平,“娘娘,皇上做出了这种事,为何您还要……还要这般容忍她!”
  “这算什么,跟五年前相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有什么比自己的新婚之夜,新郎陪着别的女人更为让人伤心呢?
  如今与那时相比,也不过是给了两人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罢了。
  “南砚呢?”
  夏至咬了咬唇,说道:“昨日凉心公主去看了太子殿下,被太子殿下奉为座上宾,说是硬是晾了凉心公主一个时辰呢。”
  说道这里夏至也不由笑了出来,试想一下,被整日面无表情的太子对着看一个时辰,期间还不被允许离开,其中滋味,怕也只有凉心公主知道了。
  

第122章 生命倒计
  叶青梧微微抿唇端起旁边的茶碗喝了一口,问道:“朝中可有消息吗?”
  夏至想了一下摇摇头,“没有。”
  叶青梧点点头,等放下茶碗便又拿起书看了起来。
  夏至不懂叶青梧为何这般气定神闲,也不知道她的把握在哪里出来,她只知道两日之后便是国礼,如今京城的驿馆已经住满了各国前来为皇上祝贺的使臣,从昨日到今日,也有许多人递了牌子准备求见,不过,都被叶青梧下令一一打发了。
  “娘娘,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现在?”叶青梧看了她一眼,见她一颗心没着没落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索性将书放下,说道:“研磨。”
  研磨二字未曾落下,门口传来夏意的通报声,锦芳来了。
  锦芳带着一些亲自做好的糕点,等夏意夏至一出去便忍不住问道:“姑娘,你何必这样做?”
  叶青梧叹了口气,伸手将书册推到一旁,脸上这才隐隐的显出一抹颓色,“锦芳,我总要有一个继续走下去的动力,你们说的对,或许我就该一刀杀了他们,而不是采用这种温水煮青蛙钝刀子割肉的方式。”
  她摊开双手靠在椅子里,一只手覆在胸前,那里有一团火在炽烈的燃烧,似乎要将她整个人都点着了。
  “那现在呢?姑娘知道要怎么做了?”
  锦芳不无心疼的看着她,几年来她一直陪着她,看着她从地狱里爬出来,用那双被烈焰焚烧的四分五裂的指骨抓住一个又一个人,也拖将到地狱里去。
  叶青梧没说话,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那些事是不是还要做下去。”
  锦芳上前来握住她的手,将那双冰凉冰凉的手捧在手里试图焐热,“如果姑娘觉得很累的话就不要做了,我想,公子和小姐都不会责怪你的。”
  叶青梧再次摇了摇头,“可我会怪我自己。”
  她抬起一只手从袖中取出一条绳子,上面系满了扣子,她看了锦芳一眼,叹息了一声,“又是一年过去了。”
  说着,将其中的一个扣子打开,她闭了闭眼睛,“锦芳,我没有别的选择,我只能逼着自己、逼着洛熠宸去做一个选择,做一个无法更改的可以让南砚和子苏安身立命的决定,否则,谁能保证我死之后,南砚和子苏会安安稳稳的活下去。”
  锦芳猛地别开头,她不忍心去看,从跟随在叶青梧身边以来,她便看着她逼着自己一步一步朝前走,时至今日,她还记得当年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我可以给你一口饭吃,你愿意跟我走吗?”
  那时的她落魄无依,可能下一个日落之前她就会被妓院的老鸨带走去接客,也可能是在破庙了冻死饿死。
  她看着一身白衣神情萧索的她,又看看她送给自己的那些食物和银两,点了点头,叶青梧便让她先吃饱了再离开,可是,她没想到,叶青梧竟然是让她照顾两个不足月的孩子。
  从此之后,她也只做了这一件事。
  这么多年,她看着她拖着重伤的身子为南砚和子苏寻药,看着她为了钱财为人卖命杀人,看着她一点点将黎阁重新建起来,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锦芳想,若不是有南砚和子苏,也许叶青梧早就死了。
  可是,若不是有南砚和子苏,她也不必活的这样累。
  她知道这条绳子,绳子最开始的时候有十三个扣子,是那年在深山里遇到一位神医的时候,他给了正垂死挣扎的南砚和子苏每人吃了一颗药丸,说可保他们性命无虞,至于解毒之法还要再加寻觅,而叶青梧,他也给了一颗药丸,之后便是这条绳子。
  十三年,如今一晃已经过去了四年,索性,两位小主子的身体已然好了。
  “姑娘,皇上……一点儿都不值得相信吗?”
  叶青梧猛然睁开眼睛,她眼中精光乍现,似乎不管多少阴谋诡计也会在她的目光下暴露,锦芳被吓了一跳,可叶青梧什么也没做,只是说:“他若是可信,怎会做出这种事?机会是我给的,可……也是他自己抓住的不是吗?”
  她说着低低的笑了起来,一开始她带着南砚和子苏出宫只是想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可是,当这个想法真的被验证,被猜中,甚至凉心公主出现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时候,叶青梧才发觉,其实自己面对这个答案并不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姑娘……姑娘还是对皇上有期待的吧?”
  叶青梧起身从椅子上站起来,迈步走到窗边,她伸手将窗子打开,木声吱呀,寒风从外面吹进来,只是两日未曾出去,叶青梧便感觉空气又冷了一些,冬天来了。
  “那又如何呢?”她说。
  锦芳一滞,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经历过那么多事之后,就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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