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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在上:朕心甚悦-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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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兄之见,沈某不太同意,沈某以为,做学问必先学做人,读书自然是先读刘兄所说的这些书,然,最重要的是从中领悟其中精髓,人性本善,只有领悟如何为人,做学问时才能做好学问,不如读些《弟子规》《三字经》《孝经》《幼学琼林》等。”
  

第114章 与你无关
  “那依这位公子之见,当如何令这般大的孩子学会做人?”一道清冷的声音自屏风后传出,众人又是一惊,目光齐齐射向周生,周生端起面前的茶碗,饮了一口茶,只作未见。
  自称沈某的男子朝着屏风的方向抱了抱拳,答道:“《三字经》一开始便说,人之初,性本善,沈某以为,既人性本善,定要在孩童幼小时加以引导,分辨是非善恶,再在读书时外加指点,树立正确的善恶观,这才是第一步。”
  “那第二步呢?”
  “善恶观的形成非一日之功,且人世沉浮,多有诱惑,往往力不从心,才会做出百般抉择,若在喧嚣尘世,亦能淡然处之,不失为大家。”
  “各位身居京城,不知道可有人听说河南之患已解,秋收成果甚好,在各位眼中,这朝廷免下来的三年赋税,是该收?还是不该收呢?”
  “免都免了,自然是不该收的。皇上金口一开,岂能出尔反尔。”
  “黄河水患至今约有七个月的时间了,水患过后听说有一能人出谋划策,秋收粮食甚至超过了以前,既然这样,自然是该收!”有人提出不同意见。
  叶青梧笑了笑,折扇缓缓收起,一袭白衣从屏风后悄声绕出来,便又听到有人讲:“河南水患多年,百姓民不聊生,朝廷除了赈灾之外竟无人能解河南百姓之忧,这赋税本就不该收!”
  “河南是为康源一大郡,如今看来,一个郡的人口恐怕都没有京城人口多,田多人少,赋税重,多年来因水患多次袭击,人口逐渐减少,必不该再苛收赋税。”
  “那不知有另外一事各位听说没有,”叶青梧走到主位上坐下来,周生忙上前奉了茶,站到一旁,众人一惊,这才发现,今日那主位还从未坐过人,一时间目光连番变换,“河南建了一处学院,供当地百姓家的孩子上学,你们说,此处能学到东西吗?”
  此话一出,一室寂静。
  河南?传说中撒泡尿都担心自己被冲走的地方,能有先生过去教书?
  叶青梧摇了摇折扇,忽然道:“我游历时,曾遇到一位年轻人,十年寒窗只为考取功名后为家乡百姓出力,也曾遇到过有人苦读多年,为家国效力,亦有闲云野鹤之人饱读诗书为是为爱好,不知在各位看来,读书有何意义?”
  “先生(古人对有学问的人的一种尊称)有利甚广,只是读书在小生看来,往小里说,读书陶冶情操,提高修养,淡泊性情,是为好事,往大里是便是报效家国。”
  “那若是有人想邀请你用你生平所学报效家国,各位可愿意吗?”
  “愿意!愿意!”
  “当然愿意!”
  纷纷附和声中,叶青梧再次开口,“那在各位眼中,何为报效家国呢?”
  “报效家国方式多种多样,可在朝为官,为百姓做事,亦可……”
  说到这里,有人卡壳了,叶青梧扫过在座的诸位,缓缓起身在周生挂好的纸上化了一个圈,“康源王朝就像这块地一样,萝卜坑只有这么多,屈指可数,那剩下的萝卜种要做什么呢?难道要腐烂吗?”
  “自然不是!”有人大声反驳道。
  叶青梧不答话,而是指了指其他的除了萝卜坑之外的一些空余的地方,“可以到这些地方去,或许不会像萝卜坑那样显眼,但也可以埋头扎根,长出一个好萝卜,各位觉得呢?”
  众人闻言静谧片刻,方才点头称是。
  叶青梧将毛笔放下,在前面走了走,说道:“读书人可做的事情多了,书有多种,人有多面,在不需要做官的人中,亦可以做一些别的事情,比如,好棋的人开个棋馆,教人下棋,善画的人开个花苑,叫人画画,如此种种,还怕无事可做吗?”
  立时有人恍然大悟,他们这些人中也有不少人有这些爱好,但都是跟自己认识的人相互下棋,却甚少有人去教那些不会的人。
  “听说不日京城有一座学院即将开学,现在缺少教习先生,各位有有兴趣的,可以抽时间过去看看,对了,若有人对河南的学院感兴趣,想要为河南百姓出一份力,亦可以到周生这里来说一声,七日之后,白衣书院恭候各位。”
  叶青梧朝着各位一拱手,便站起身看了南砚和子苏一眼,起身朝外走去,两个孩子立刻跟上,众人这才发现,在没看到的角落里,还隐藏着两个暗卫,不禁一阵诧然,这才愤愤看向周生,“周兄,不知刚才离开之人是何人?”
  周生拱手还礼,笑道:“各位都还记得几年前我这白衣书馆因何出名?”
  惊诧不已,此事至今还记在他们这些人心中,却不知这白衣先生竟是刚才的人。
  拿了梧桐令牌的人只觉得满心欢喜,其他人分外羡慕,无形中竟错过了良机。
  “那河南之变是因为白衣先生吗?”
  周生笑而不语,“这些谁知道呢。”
  叶青梧带着两个孩子又到白家坊转了一圈方才回宫,她喜欢在没有危险的时候随时将孩子带在身边,耳濡目染,言传身教,这也养成了南砚自小淡然大气的性格。
  刚回到梧桐苑,没过多久洛熠宸便到了,“听说你带着南砚跟子苏一起出宫了?”
  叶青梧身上还穿着那一袭白色衣裙,正漫不经心的品茶,闻言微微点头,“是出宫了。”
  洛熠宸还穿着明黄的衮金龙袍,威风凛凛。
  他撩衣袍在她身边坐下,见她脸上没有以往的排斥之色,继续问道:“去哪儿了?”
  叶青梧将茶碗放下,撩眼看了他一眼,“与你何干?”
  叶青梧的政策其实很简单,不交流,不来往,不妥协,像是一道坚固的城墙,不管洛熠宸如何攻击,都原封不动的反击到他的身上。
  叶青梧起身去里面换衣服,厅里剩下洛熠宸一个人。
  他失神的看了一会儿叶青梧先前用过的茶碗,忽然伸手将那碗茶端了过来,张宝端一见立刻低下了头,就着她先前喝过的痕迹,洛熠宸将那碗茶慢慢饮尽,这才将茶碗放下才起身进了对面的书房。
  在叶青梧的书房里总能找到一些不可思议的东西,但洛熠宸不会往心里去,不管是什么,总之不会对康源有害就是了。
  叶青梧出来时换了一身红裳,走进书房见到他正在翻阅的东西不禁皱了皱眉,上前按住他的手,将书卷从他手里抽了出来。
  “朕不能看?”
  “与你无关。”
  洛熠宸轻咳一声,并不争执,只是说道:“过一段时间,几个国家的使者就要来了,你身为皇后,按礼,应准备国礼,以免届时准备不周,失了我康源的脸面。”
  “知道了。”
  还有两三个月的时间,国礼足够准备,见叶青梧没当一回事,洛熠宸拳头掩在唇边又咳了一声,叶青梧的眼神便清淡淡的飘过来,“皇上如果嗓子不好,还是尽早宣太医看一看。”
  洛熠宸一梗,面色微僵,却仍是往她面前凑了一步,“这个……你大可以交代下来让别人去做,你身体不好,不要这般劳累。”
  “皇上的关心都去送给凉心公主吧,我不需要。”
  叶青梧在书桌前坐下,研好墨,继续挥挥洒洒,反观洛熠宸,这一句之后直接被晾到了一旁。
  这种骨子里透出来的凉薄除了她想接触的人之外,她不接触任何人,所有的好和不好,在她这里被尽数退回,这个女人冷的像一块千年寒冰,不是谁都能捂得透的。
  洛熠宸眸色复杂的从她身上抽回目光,在书架上抽了一本书歪在软榻上看起来。
  琴瑟和鸣,在这个皇宫里像是一个传说,出现在梧桐苑里的只有举案齐眉的疏离冷漠。
  叶青梧虽然在乾泰宫住了下来,可这许多时日以来,洛熠宸从未在夜晚进入过内殿的寝室,宫中人多眼杂,流言纷纷。
  刚坐下不久,夏至来报,“启禀皇上,娘娘,凉心公主前来请安。”
  此时夜幕一黑,晚膳都已经用过了,叶青梧不禁超洛熠宸一笑,“真是会挑时间啊。”
  他微微蹙眉,训斥道:“身为皇后,勿要偏听偏信,过于偏执。”
  叶青梧轻啧两声,脸上笑意更盛,却道:“那就请凉心公主进来吧,皇上与公主多日未见,想来应有诸多话说。”
  夏至错愕的看了她一眼,却见叶青梧已然低头,笔耕不辍,并未玩笑的样子。
  她又转头望向洛熠宸,却见他眼中透出震惊,正不知如何示好,又听叶青梧淡淡的道:“夏至,还不下去泡壶好茶,今天我在白家坊带了些新鲜的糕点,记得请凉心公主尝尝。”
  夏至见她一脸认真,只好福了福身子下去准备,洛熠宸甩了甩袖子,也随后走了出去,叶青梧哼笑一声,摇了摇头。
  自那次毁坏了宸凉宫的牌匾之后,凉心公主一直呆在凉心阁未曾出门,每日手抄宫规三遍将她的手都磨出了茧子,除此之外,不知道叶青梧从哪里翻出来的老古董教习嬷嬷一遍遍叫她背诵,背完之后便是一遍遍学习礼仪,一个月下来,她都瘦了一大圈,今日那教习嬷嬷终于病了,她才得以出来。
  

第115章 凉心禁足
  “宸哥哥,凉儿听闻你这段时日为国事操劳,还要教导太子,着实辛苦,便亲自煲了一些汤,请宸哥哥喝一些吧。”
  当洛熠宸一身明黄从书房里走出来,凉心公主立刻盈盈下拜,如弱柳扶风,引人垂怜。
  洛熠宸快走了几步,上前虚虚一扶,“起来吧。”
  “谢宸哥哥。”只一句话便让凉心公主红了眼,却没敢像上次一样伏到洛熠宸的身上去。
  洛熠宸一抬手,“坐吧。”
  凉心公主忙又行了个礼,将一直由宫女端着的汤接过来放到洛熠宸面前,“宸哥哥,你一向最爱喝我煲的汤,正好趁热喝一些吧。”
  汤蛊的盖子被揭开,顿时一阵香气扑鼻而来,洛熠宸唔了一声,见她一心执着也不太好拒绝,只能拿起勺子搅了搅盛到小碗里的汤。
  洛熠宸注意到她身上的披风,稍稍犹豫了一下才道:“天气转凉,回头让内务府再给你做几件披风。”
  “我,我都够用的。”凉心公主抿唇一笑,有些羞涩,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皇后娘娘刚刚回宫,还是让内务府多给娘娘做几件吧,我那里往年做的,还很多没有穿过的。”
  “看来凉心公主这一个月来,书读的不少,竟也学会孔融让梨了,可喜可贺。”叶青梧淡淡的声调倏然从书房里透出来,“不过,这时节转换,应当还没到要用披风的时候吧?”
  话音落下时叶青梧从屏风后面走出,凉心公主一惊,双眼闪过错愕,难道她的消息错了?不是说今天下午叶青梧出宫至今未归吗?
  呆愣了一下,凉心公主忙屈膝行礼,笑道:“并非是时节太冷,只是凉儿自小怕冷,未免着凉,便让人找了披风出来,让娘娘笑话了。”
  “公主能够自己照顾自己自然极好,以免受了风寒还要吃苦受罪,”叶青梧迈步走过来,一身艳丽的红衣落在凉心公主的眼中甚是扎眼,她扫了眼放在桌案上的汤蛊,一是飘香,她勾唇一笑,“本宫进宫多年,想不到公主还有这样的好手艺。”
  凉心公主笼着披风笑了笑,“若是娘娘喜欢,凉儿每天给娘娘煲一蛊汤。”
  叶青梧在洛熠宸旁边的位子上坐下来,说话间夏至已经眼明心快的也给她盛了一碗,叶青梧用勺子搅了搅,凑近了嗅了一口,露出一副陶醉的姿态,说道:“既然公主有这份心,那就有劳公主了。”
  凉心公主:“……”
  洛熠宸:“……”
  两人都是一阵错愕,凉心公主反映极快,忙又行了个礼,笑道:“能为娘娘煲汤,是凉儿的荣幸。”
  洛熠宸眉头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自小在这深宫中长大,洛熠宸最是明白一个道理,宫中的东西不好吃,上次在宸凉宫吃的浑身冒火之后,洛熠宸更是连凉心公主拿出来的东西都不怎么碰了,谁知皇后竟然答应了?
  “皇上整日忙着国事,本宫忙着准备国礼,竟是连一顿好的膳食都吃不上,哎!”她说着,摇了摇头,竟端起那碗汤喝了一口。
  “皇上与娘娘为国操劳,索性凉儿闲着,幸得娘娘不嫌弃,凉儿便斗胆为娘娘煲些汤喝。”
  叶青梧点点头,浑然不觉洛熠宸的脸色冷了许多。
  “对了,不是说生了火盆?夏至,公主怕冷,把火盆端到殿里来吧。”
  “娘娘……”
  “是,娘娘!”夏至屈身出去,凉心公主都没来得及拒绝,殿里就被搬进来三个热火腾腾的火盆,殿里的空气几乎瞬间便的炙热起来,没一会儿殿里服侍的宫女和太监纷纷抬手拭汗,就连洛熠宸也禁不住,唯独叶青梧像是毫无感觉一样,端正身子坐在那里一副亲亲热热的样子拉着凉心公主说话。
  洛熠宸听了一会儿觉得没趣,起身正想往书房里去,忽然听到“啪”的一声,伴随着一声尖叫,以及叶青梧自责的声音,“快快快,把公主的披风取下来,这汤还热着,若是烫到身上该起泡了,都怪本宫不好,说的太尽兴了,忘了眼前还有这蛊汤。”
  夏至与夏意几步上前,没等凉心公主的宫女反映过来便将她身上系着的披风解了下来,恰逢洛熠宸回头,他瞳仁禁不住狠狠一缩。
  叶青梧的声音也瞬间卡在了嗓子里,“公主你没事……”
  凉心公主也呆了呆,事情发生的太迅疾,就连她想要遮掩都给吓忘了。
  更出乎意料的是,洛熠宸和凉心公主都没想好要说什么的时候,只听“嘭”的一声,叶青梧忽然跪了下去,“臣妾教习公主不严,以至公主行为不检、未能恪守宫规、恪行妇道,做出有辱皇家威严之事,是为大错,请皇上责罚!”
  洛熠宸目光死死地落在了她的身上,震惊、愤怒各种情绪不知在身体里转了多少遍,目光才从叶青梧身上落到了凉心公主身上,被他这样的目光看着,凉心公主只觉得双腿一软也砰然跪在了地上,泪珠滚落,“宸哥哥,你,你相信我,我……”
  “来人,把凉心公主带下去禁足,自今日起,没有朕的命令,不得出宫!”
  “宸哥哥,不是这样的,宸哥哥……啊……”
  叫声渐渐远去,洛熠宸捏了捏眉心,逐渐俯下身子,这满室的火热却带给他说不清的疲惫,洛熠宸抬起叶青梧的下巴,声音轻到破碎,“你赢了,青儿,你赢了,看朕这么做,你心里是不是应当很痛快?”
  手指被人轻轻拨掉,叶青梧仍是那样一副淡淡的样子,不惊不喜,不卑不怒。
  她伸出手指拨了烛芯,摇头,“让皇上失望了,这么多年,我经历的事情太多了,虐点太高,爽点也太高了,这种小事还不足以让我爽。不过,在这宫里,日子还长着呢,我相信皇上与凉心公主总有一日会让我很爽的。”
  噼啪燃烧的炭火令人无比燥热,洛熠宸又上前几步,扣住她的手臂,“你要怎样?我都把她禁足了,难道还不能够令你舒爽一点儿?”
  “皇上也说了,是一点儿。”叶青梧不紧不慢的回答。
  紧接着,她冷笑了一声,脸上带着淡淡的嘲讽,“况且,如果不是凉心公主的披风解开了,你也不会把她禁足吧?”
  “你……她……”
  洛熠宸无话可说,在披风解开之前,他也实在没有想到,凉心公主的披风之下穿的竟然比……比青楼女子都还不如……
  “可能皇上还有一事未明,今日我和南砚回宫时正好侍卫交班,似乎并没有人知道我们回来,凉心公主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今天过来,衣不蔽体,嗯?皇上是怪我今天不该回来吗?”
  她说的煞是漫不经心,洛熠宸却立刻反驳道:“不是!朕不知道……”
  “那我就让皇上知道知道!”叶青梧的声音骤然拔高,与之前的轻声慢语截然不同,“宣江鹧鸪!”
  洛熠宸蹙眉,目光仍看着她,却只是探究。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江鹧鸪被人拖着跑进来,一进殿门就被熏了一脸的汗珠,叶青梧抓过先前张宝端为洛熠宸盛的那碗汤,“看看,这里面有什么?”
  江鹧鸪忙朝两人行了个礼便急急上前,先提鼻子嗅了嗅,又朝叶青梧一拱手,“娘娘,臣能尝一尝吗?”
  “你整蛊喝了都行!”
  江鹧鸪缩了缩脖子,立刻捧起小碗喝了一口,舌尖上的汤汁转了几圈,还为咽下去,江鹧鸪便快速转身疾步跑到殿角的痰盂面前一口吐了进去,满脸苦涩,“娘娘,您这不成心害我吗?我跟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这东西一碗喝下去,就是太监也变成男人了,更何况我真是个男人呢。”
  他也顾不得太多,仗着跟着叶青梧多年,抓过夏至刚泡好的茶咕嘟嘟喝了几口,漱了嘴。
  洛熠宸仍是有些不解,“怎么讲?”
  江鹧鸪挠了挠头,看了一眼叶青梧,见她没说话,这才对洛熠宸说:“回皇上,此汤确实是好汤,滋阴补阳,不过,此汤里分量太重了,这一碗喝下去……”
  他说着摇了摇头,又朝洛熠宸拱了拱手说道:“皇上,请节制啊。”
  洛熠宸:“……”
  他怎么都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不由一阵尴尬,只能胡乱的朝江鹧鸪挥了挥手,“下去吧。”
  等洛熠宸转身,叶青梧已然没了影子,他这才想起,先前跟凉心公主说话的时候,叶青梧喝了一口。
  他快步朝后殿寝室走去,转过屏风就见到夏至从后面出来,洛熠宸蹙了蹙眉,步子也稍稍定住。
  一蛊汤、一身不能蔽体的衣衫,洛熠宸闭了闭眼睛,也难怪叶青梧会这样做,若说叶青梧狠,那凉心公主便是居心不良。
  “怎么样?”他在水池便蹲下,看着她靠在水池里,长发垂落肩头,眉心朱砂更艳,她微微阖着眸子,姿态祥和。
  “无碍,你忘了,我身体本来就寒,这汤,于我来说算得上补药。”叶青梧叹了口气,伸手撩了撩水,溅起一片水花,有些许落在他的脸上,洛熠宸伸手抹了一把,嘴巴张了几次,最终那句最想说的话还是没有说出来。
  “皇上无需自责,那汤至少要喝一口才能尝出来,皇上虽然在读医书,但并曾真正尝百草,不知道也怨不得你。”
  “你尝过百草?”洛熠宸见她情绪并没有反弹,便试探着问。
  叶青梧轻笑一声,带着些许自嘲,“为了给南砚和子苏看病,我尝过的,又何止是百草?”
  一根针就这样刺进心头,洛熠宸总算才知道,有些痛总是来的猝不及防,而并不是弥补就能够让自己解脱。
  

第116章 无心之人
  池水微凉,他坐在池边,犀利的目光没了落点。
  叶青梧一步步踩着台阶从池中走出,红色的内衫紧紧贴在身上,勾的人心火荡漾,路过洛熠宸身边时,只听他低声说道:“河南河北两郡已划归南砚的封地,今后还劳你多照料。”
  叶青梧唇角展开一抹笑意,她微微俯下身子,凑在洛熠宸的耳边,低声笑道:“皇上打的主意倒好,可惜,终不能实现。”
  “为何?”
  “因为今日的河南,将是他日的京城。”
  “你……青儿……”洛熠宸目光震惊的看着她,淡然如他,这一次竟然胸口起伏了好一会儿,才说:“你恨凉儿,恨朕,皆无可厚非,为何偏偏要累及天下百姓?”
  “天下人与我和有何关系?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皇上可懂吗?”
  她倏然敛眉,负手而立,日光之下,洛熠宸竟觉得她身姿挺立,遥不可及。
  曾经天下人负她,如今她负天下人,无情无欲,无悲无喜,这大抵是洛熠宸一生所犯的最大错误,却无可弥补。
  “一定要掀起这一番血雨腥风吗?”
  “曾经我给过皇上选择,皇上选择了保全凉心公主,凉心公主与江山天下,皇上为美人不要江山,并非是我逼你的,若说逼,不如说是你自己逼自己。”
  他无言阖上眸子,“你为何不直接杀了我呢?”
  叶青梧轻笑,回身还当真摸了摸他的脖子,喉结滚动,是为全身最脆弱的部分,只要她一根手指微微用力即可大仇得报。
  “死很容易,活着才是最难的,尤其是在失去了一切还不得不活下去的时候才是最难的,皇上你要尝试一下吗?”
  “这样你觉得很开心?”
  “谁知道呢?”
  叶青梧甩甩袖子,“我只知道,这是我必须去做的事,皇上两手所握,一手美人,一手江山,我定然要让皇上尝尝我曾经的感觉才能心满意足。”
  世上最可悲的,无异于她已抽身远去,他还停留在原地。
  她转身朝门口走去,洛熠宸低声道:“我给你的那枚玉佩,要贴身带着。”
  “我正要跟皇上说呢,”叶青梧手腕一翻,那枚玉佩不知从那里被她拿了出来,“皇上的东西还是自己收好吧,不是谁都稀罕这个,而你,曾经所做的事情,将会是你一生悔之不及的错误。”
  “啪”的一下,玉佩掉落在他的手边,洛熠宸心头一颤,叶青梧转身朝外走去,衣衫在地上拖出一串濡湿的痕迹,只有叶青梧知道,她身上的衣衫就像她的心那样凉,快要绕过屏风的时候,她倏然顿住脚步,回头,冷笑,“皇上,我是无心之人,天下、大义与我何干?”
  她说完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去,池水泱泱,洛熠宸坐在池边握紧了手里的那块玉佩,口中似有话说出,可惜喃喃不清。
  叶青梧换了衣袍坐在床榻上摆弄着手指,纤细的手指蕴满力量,圆润的指尖必要时可变做一把锋利的刀,所过之处,屠人害命,无所不能。
  她忽然笑了笑,抬起头看向夏至,“听说凉心公主与皇上一向亲厚,前段时日皇上高烧不退,身体一直不好,我今日还去了一趟归元檀寺,听那里的和尚说,这需要有亲缘之人,亲自执笔抄写《地藏菩萨本愿经》,抄完之后还需在佛前念诵百遍方可为祈愿之人解除病痛。可惜,南砚小小年纪便身为太子,子苏又太过贪玩,依本宫看,这件事还是交由凉心公主去做吧,我想,如果是她来做,定会灵验的,心诚则灵嘛。”
  夏至微微屈身,“是,娘娘,奴婢这就去把经书找出来。”
  “就在书房北侧的书架上放着呢,不用急。”
  她温声细语尤为温柔,夏至却无端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感觉杀意凛冽。
  跟了叶青梧这么久,她早已清楚,对于凉心公主,自己是不能有半点同情心的,今日自己有心去同情她,说不定他日连带娘娘与自己就需要别人来同情了。
  叶青梧微微笑着,长发由一根玉簪挽起,她静静看着铜镜中的人,忽而问道:“夏至,回头帮我跟年长的嬷嬷打听一下,女子多长时间可有孕啊?”
  夏至不明所以,不过她立刻应了下来,想回头就找人打听打听。
  等叶青梧再从寝室出来,夏意立刻上前,低声问道:“主子,您要不要过去看望一下皇上,就在书房呢?”
  叶青梧淡淡的掀起眉角,“看什么呢?”
  夏意哑然,这位主子看起来平淡温和,实际上这一颗心比谁都狠,比谁都冷。
  叶青梧去南砚和子苏房里看了一圈回来就进了寝室,寝室里也有一套文房四宝,写写画画又是半夜,夏至只记得叶青梧睡下的时候都已经是三更天了。
  翌日,巳时未到,叶青梧再次带着南砚与子苏出了宫,多日来,京城上至达官贵族,下至黎民百姓都自觉的不再穿白衣,从白衣药馆的白衣姑娘,到白衣书馆的白衣先生,他们自认自己穿不出这一身白衣的风骨。
  从马车上跳下来是一处书院,前些天在书馆出现的不少人都来了这里,今日是书院开门的第一天,不过,不是招收学生,而是招收先生。
  巳时三刻,书院的大门口已经排了长长的一队,各人手里都拿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编号,届时对号入座。
  待编号发放完毕,叶青梧站在了书院中央的台子上,高声道:“大家不必觉得奇怪,门外的告示上已经写清楚了,今日是招收先生,招收二字应当很清楚,这白衣书院,不是谁都能进来做先生的。先生的考核有三项,大家可有异议吗?”
  当然有异议!
  对于书院,从来都是请德高望重的老先生来讲学,至于考核,更是从未有过的现象,一石激起千层浪,叶青梧一语说完,下面就像炸开了锅一样,众说纷纭。
  叶青梧手中折扇轻轻拍了拍,笑道:“各位都觉得自己学问做的好,可据我所知,有人会教授学生,有人不会教授学生,于是,这就是考核的意义所在了,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考核就开始吧。”
  她利用没人上来说话而装作看不出,手中折扇一挥,示意方智等人立刻安排。
  在列的各位并不是都有功名在身的,但是他们并没有想到,他们会像当年的科考一样,再次坐在考试房里,由叶青朗等人亲自监考,发放白纸开始答题。
  第一场的考核总共也就是一道,是一道看似很大的题,就在这些人的隔壁,摆着两张桌子,南砚与子苏也在答题。
  何为家?何为国?
  笔声沙沙,尽管众人多有不解,可也依然用心答题,不过,叶青朗却眉头紧锁,只是夫子考核而已,用得着出这种题吗?
  考核不分时间,只要觉得答好了,就可以离开,时间不限,当然,如果觉得没答好便可继续答题,时间也不限。
  第二场考核是在下午,仍然只有一道题。
  何为民?何为生?
  是夜,叶青梧和南砚亲自坐在书房里翻看那些人交上来的答卷,再次让叶青朗大惑不解,这种事大可以交给他去做,可叶青梧没有。
  “娘亲,你为何不看我和哥哥做的答案?”子苏百无聊赖的看着忙碌的叶青朗和南砚,口里嚼着桂花糕,小腿也烦躁的踢来踢去。
  叶青梧笑笑,摸摸她的头,“你的答案,我不用看也知道。”
  她自己教出来的孩子,自己还能不懂吗?更何况,今天两人答题时,她就在身边。
  南砚也笑了笑,将一张卷子放到叶青梧面前,“娘亲,你看这个。”
  叶青梧扫了一眼题头,上面写着考核人的名字,沈凡。
  “大家为国,是为一个天下,由无数百姓的小家组成。古人讲,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依小生看,国不安,则家不安,当先大家后小家,天下若平,方可能治,国安方民安,民安则国泰……”
  叶青梧挑挑眉,朝南砚笑道:“你觉得如何?”
  南砚翻了翻,将一份卷子从里面抽出来,“娘亲,儿子以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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