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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宅斗指南-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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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否认。如果她没有做,她定会极力辩解。所以看得出,她已是不打自招了,你确实是被她诬陷了。但是我知道,以你大娘的脑子,不会把一本重要账簿交给别人,也不会公然派杀手杀害证人薛先生。”郑飞黄说出了他的怀疑。

VIP卷 第三百三十章 我想离开你了

    郑明俨立刻承认:“爹,那本账簿,是世荫自己无意中丢失,被我的人捡到,这算是天意吧。我没偷没抢。那日袭击薛先生的杀手,是我,为的就是嫁祸给大娘。否则,爹难以相信。但是知子莫若父,爹还是猜到了,明俨就全部承认。至于爹有何想法,明俨都听从。”

    “这两件事,虽都是小人之行,但明俨你敢作敢当,”郑飞黄并没有责骂,而是平静地告诉他:“我理解你爱妻护子之心,但那样做,有失君子风范。”

    “爹,明俨为自己这下三滥的手段不耻。但你也知,大娘对我一家,从来都是小人手段。”郑明俨道出自己的苦:“爹,这次大娘用假账栽赃我,是要让我失去爹赋予我的一切,将我往死路上逼,到时我和我的妻儿又会成为她的砧板鱼肉。我不愿说这是我和大娘的生死之战,但事实就是如此。如果她赢了,我将一步步走向死亡。可我赢了,仍会视她为嫡母。爹,你可知,大娘住进蓬莱轩后,寂寞无比。我派人去请家中各人去看望她,笑话的是,昔日与她交往密切的人都有各种理由婉拒,只有被她当做敌人的我,雨青,友姑,世袭去了。结果,每个人都是阴着脸,一肚子气出来,只有世袭能辩得过大娘,无所事事地出蓬莱轩。开妍,立妍姐姐每次都是哭着出来的。还有那些曾受大娘资助的各位舅母,姨母,表姐,表妹,我都亲自去请,可她们都有各种理由婉拒,我就不明白了,她们能想出各种千奇百态的理由来婉拒。我不忍把这些告诉大娘,怕她伤心。可人心冷暖,世态炎凉,谁好谁坏,大娘自己就没看出来吗?”

    郑飞黄听后,拍拍郑明俨的肩膀:“明俨,人难做,做人难。你做到这个份上,已到了宽宏的极限,爹不会为你冒充杀手一事而怪你,是大娘逼你反的。以后,别让友姑和秦雨青去蓬莱轩了,她们哪里说得过你大娘,指不定每次都是受一肚子气。至于世袭这小子,现在能把你大娘说得无话可回,你大娘肯定是句句话都会被他给顶回来,不但解不了闷,反而让你大娘生气,也别让他去了。开妍,立妍别来得那么勤,免得来一次,被骂一次。你也别去求你那些势利眼的舅母,姨母,她们都是看你舅父,姨夫的脸色行事。”

    “那这样的话,大娘可就寂寞了,行动不便,也没个知心人陪她说话。”郑明俨问。

    “就让她静养,闷着吧。她要是想谁了,就让捞月摘星来跟我说,我派人去押着那些人过来。”郑飞黄就这样做了决定:为免睿合说出些不该说的话,还是别让她见外人为好。身边许多亲人,明俨,雨青,友姑,还有郑飞黄自己,都有些难以启齿,不愿让人知的事,而庄睿合,她都知道。

    至幸堂大门侧,秦雨青倚着门侧望着他们谈话:一官对明俨真是掏心窝地偏爱,一谈就是大半天,讲得那么细致,这也是因为明俨的优秀。明俨也听得仔细,认真,看来是将他父亲的话都牢记心中了,这样才会更得父亲的欢心。可我,在这里为谁开心呢?

    董友姑在后面看着:雨青姐姐,家公和夫君谈话,该避开才对。你那么入神地看着,似乎还心神不定,可不能这样啊。希望你此刻在看明俨。

    郑飞黄聊完后,郑明俨留他吃晚饭,但他没有留下,以免跟秦雨青一起,面对明俨,尴尬。

    晚饭时,秦雨青提出了一个一直想问的问题,很兴奋:“明俨,你与我妹妹雨虹有一面之缘,你还记得他看你的眼神和表情吗?”

    郑明俨被问的奇怪:“雨青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我不记得她的样子,眼神,表情也不记得。快两年了吧,那是在她临终之前,只记得她性情古怪,一会安静,一会暴躁,这可能与她那时的病情有关。雨青,我这么说你别生气啊。雨虹走了那么久了,让她安息吧,别说了,免得你难过。”

    秦雨青一点也不难过,反倒很开心,抓住郑明俨的手不放:“明俨,你知道吗?雨虹离世之前,跟我提到你时,脸上满是笑容,自从生病后,难得一见的笑容。当时我不明白,现在我懂,她对你一见钟情,她爱上你了。如果雨虹还活着,我必定要为她找个可靠的人家。”

    秦雨青说得越来越激动:“但谁都不可靠,只有你才靠得住,是她心里的归宿。明俨,如果雨虹活着,让她做你的妾好吗?只要你让她一生平安,偶尔陪她一次,她就会满足。”

    郑明俨没有忘记秦雨虹是喝了他买的羊肉汤而死的,而他对秦雨虹,只是愧疚,谈不上感情。他放开秦雨青的手,关心却不知所措地问:“雨青,你今日问这个问题,是怎么了?这,让我怎么回答?”

    董友姑看秦雨青很不对劲,就说:“纳妾这件事,我可以为明俨做主。我想,雨青姐姐的妹妹定和雨青姐姐一样漂亮温柔,找人喜欢。我乐意接受雨青姐姐的妹妹,但是雨青姐姐,你可不能把雨虹姐姐当做你的替身来伺候明俨。你可别忘了,你是明俨的初恋,要和我一起,永远陪在明俨身边。”

    董友姑这意味深长的话,让秦雨青感觉到什么,回答得很不自然:“哦,这当然是。”

    她心中想着:友姑你能够猜到我的心思,我确实是想让雨虹代替我,但你这么说了,一切都不可能了吧。

    郑明俨觉得秦雨青和董友姑说话都稀奇古怪,尤其是秦雨青,他再次关心地问她:“雨青,你是想念妹妹了吗?”

    “嗯。”秦雨青对郑明俨无奈却没说出口的拒绝不太开心:算了,即使明俨答应了,雨虹也不在了答应又有何意义?他不答应,才说明他心里只有我和友姑,这样我才能放心友姑。只是明俨,你心里有友姑就好了,淡忘我吧。

    晚上,秦雨青与敏嫣交代好,打算去馆娃斋。郑明俨却突然出现,背后拥抱,闻着她的脖子:“建兰香味,就像我初遇你那样难以忘怀。雨青,以前一直生活在草木皆兵的恐惧中,让你日夜害怕,不得安宁,所以你我之间也不开心。现在没人可威胁到我们了。就让我们回到初爱时的那段时光吧。”

    “友姑告诉明俨的吗?友姑真懂我。明俨你也是。”秦雨青敷衍着回答,想着:今晚是出不去了,一官要在馆娃斋孤独地等待,而我的心,已飞到他身边。明俨,你回到初爱的那段时光吧,我真的回不去,从我第一次对你撒谎那天,就注定我们不能一起回到从前了。只能陪你度过这心不在焉的夜晚了。

    秦雨青还是努力配合着郑明俨,巫山云雨之后,郑明俨睡了。秦雨青却无法安睡,她披上衣裳,去后院,扶着竹子哭泣:“天哪,我该怎么办?”

    董友姑看到了,也听到了,心里说:雨青姐姐,你不知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办?你想过不要让爱你的明俨难过吗?

    连续几夜,郑明俨都来秦雨青房间,秦雨青为郑飞黄着急:一官他是怎么过的?

    秦雨青埋怨郑明俨:“明俨,你夜夜来陪我,也不考虑友姑会怎么想?忘了你以前伤她的心伤得多重吗?”

    郑明俨舒服着:“友姑她忙着家务呢,叫我别烦她。她说要去摆摆架子,教训一下那些曾经欺负过我们的人。她还告诉我,怎样抓住女人的心,别让你这个仙女飞走了。这个小丫头,还一本正经地说什么抓住女人的心,我听着直笑。她懂什么呀?”

    郑明俨吻住了秦雨青。

    秦雨青大概明白了:友姑不是那种爱摆架子炫耀的人,她这是在让明俨看着我。况且她现在一心想要孩子,不应一直把明俨往我这里推。她发现了我的不对劲,我的变心,肯定是。但她是怎么发现的?

    一番浪漫之后,郑明俨去看秦雨青的习字,拿起一张,念到:“郑一官?我们郑家好像没有这个人?”

    秦雨青心里砰砰直跳:还好明俨不知他父亲以前的名字。

    秦雨青想了想,回答:“这个名字‘一官’,听起来适合做孩子的小名,明俨,你觉得呢?”

    “一马平川,心之官则思,不错的名字。”郑明俨夸道。

    尽管骗过了郑明俨,但秦雨青心里一夜静不下来。

    刚巧第二日,郑明俨带着贺礼去他二叔郑芝虎家:“恭喜二叔得一孙女。”

    “明俨来了,听听二叔给孙女去的名字,郑婕,你觉得如何?”郑芝虎兴冲冲地问。

    “郑婕,听起来像是正杰,正杰人士,好听。汉成帝妃子班氏就是班婕妤,还有女才人之意,好名字。二叔为孙女的名字想了很久吧?”郑明俨蹲下身去看刚出生不久的侄女,对她说:“郑婕,伯父给你一小名,叫‘一官’,喜欢吗?”

    郑芝虎拉他起来,严肃地说:“明俨,你怎么用这个名字赠给郑婕做小名?你还不知,‘一官’是你爹小时的名字!”

    “啊?”郑明俨纳闷了:这不是雨青说的小名吗?她怎么这么巧,把爹曾经的名字当作孩子的小名了?

    郑明俨先解决眼前的尴尬,对二叔说:“这个,明俨还真不知。”

    回到至幸堂,郑明俨就对发呆的秦雨青关怀地说:“雨青,昨日你写的‘一官’二字是我爹以前的名字。今日去二叔家,才知道。以后切不可说或写了。虽你是无意的,但是让爹知道了,会觉得我们对他不敬。”

    “这么巧吗?”秦雨青假装无意,但心里不安得要命:还好明俨这么相信我对他真心。可我宁愿他怀疑我,甚至对我动手,我才会觉得心里好受些。

VIP卷 第三百三十一章 你真的就这样走了?

    董友姑听到他们的对话,已确定秦雨青完全变心了:雨青姐姐,我心里还是把明俨放在第一位的。你变心了,那我只能为了明俨,对不起你了。我不想让明俨难过。所以,从此以后,你再难离开至幸堂。

    晚上,董友姑在秦雨青面前,叫来了蔡禾苗,敏嫣,说:“敏嫣会唱些闽南小调,以后,凡是大少爷留宿我房里时,敏嫣过来服侍,唱些小曲。禾苗你去伺候秦夫人,玩点玩偶什么的,不要让秦夫人寂寞。更重要的是,禾苗,你会些功夫,鼻子也灵,要保证秦夫人安全过夜,知道没?”

    “奴婢知道了。”蔡禾苗回答。

    董友姑看看秦雨青,秦雨青不敢看她疑心的眼神,回了句:“友姑还是那么小孩子气,五花八门的,想到听小曲了。”

    “雨青姐姐不会怪我抢走你的敏嫣吧?”董友姑说话中已明显话中有话。

    秦雨青已完全肯定:友姑怀疑我,甚至知道了。她这是要让禾苗看住我这只偷腥的猫。可我不能这样下去,无情地面对明俨的真心,却整天整夜地想着一官。无耻低下的女人!以前别人这样骂我,都骂得对。

    等到一天白天,秦雨青趁着董友姑出去查看家事时,去了一趟馆娃斋,将自己这些日子不能和郑飞黄相会的原因和痛苦说了出来:“一官,这样的日子很难过,我受不了。”

    “那就这样吧,雨青,你几时能出来与我会面就几时出来我吧。我们主要是为了明俨好,对吗?”郑飞黄也就想出了这个办法,他也无奈:“这就是咫尺天涯吧。从我们醉酒那夜就注定了今日的结局。雨青,就算我们只能十天相会一次,也是上天的恩赐了。”

    “不,我不要这样的结局!”秦雨青生气地站起来:“你说过谁也管不了我们,怎么一下子变得那么懦弱?我不要这样,我来,是想告诉你,我已想好……”

    郑飞黄为她的想法拿不定主意了,时而坚定,时而纠结:“真的要这样吗?”

    “你不敢吗?”秦雨青目视他的双眼。

    郑飞黄在伦理和爱中选择了爱:“雨青,我会陪着你。”

    温暖的眼神,坚定的声音,让秦雨青坚持了这条爱的不归路。

    回到至幸堂,前院。秦雨青向郑明俨,董友姑说了一件重要的事:“明俨,友姑,现在我们的日子安定下来了,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去完成了。我会离开你们,离开福建一段日子。”

    这如同从天而降的消息,让郑明俨大惑不解:“离开福建,去哪里?雨青,你一人出去很危险,你有什么事,我令人代你去办。”

    “不行,这件事一定要我亲自去不可。”秦雨青态度坚决:“我要送我妹妹的骨灰回陕西安葬,并为她守墓一段时间。”

    “雨青,你让雨虹陪在你身边不好吗?一定要把她孤独地安葬在你的家乡?什么守墓,我听都没听说过。守墓之后,然后你自己又回到福建来?”郑明俨一连串的疑问,不愿秦雨青离开。

    秦雨青表情不变,说:“魂归故里,这是家乡的习俗,正是为了不让她孤单,我会在家乡为她守墓一段时间。”

    “要多久?”郑明俨已开始生气,又紧张。

    “三年。”秦雨青面不改色。

    郑明俨乱了,在原地走动,他无法接受:“雨青,你离开我三个月,都会让我觉得久,何况是三年?陕西草寇,灾荒,你让我如何忍受天天对你的担心和思念的三年?”

    “我不愿雨虹妹妹孤苦伶仃,至今无归宿。”秦雨青坚持说。

    郑明俨想到办法,抓着秦雨青的手说:“你不是说,雨虹喜欢我?我现在纳雨虹的阴魂为妾,等我们百年之后,安葬在一起,你就不用千里迢迢地赶回陕西,一走就是三年。你说好不好?”郑明俨在求她。

    “这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让明俨免去相思之苦,也能满足雨青姐姐的心愿。雨青姐姐,你说过,如果雨虹活着,希望明俨纳她为妾,这样不正好?”董友姑表示赞同。

    郑明俨更握紧了秦雨青的手:“你看,友姑都觉得这个办法好。”

    秦雨青拉开郑明俨的手,还是固执己见:“雨虹妹妹不愿嫁给一个不爱她的男人,明俨你也别勉强自己了。三年很快就会过去的。”

    “你真的要这样吗?”郑明俨发火:“雨青,你从不这样固执!”

    “明俨,请你理解我,我有我的信仰和习俗。”秦雨青虽生气,但底气不足:“我已备好马车,今日申时出发!”

    “原来你早就做好准备了,刚才不是和我,友姑商量,是在通知我们一声。”郑明俨质问:“你把我当夫君了吗?你把友姑当妹妹了吗?”

    “明俨,三年后重聚。”秦雨青生气之后还是温柔地说了句。

    郑明俨气呼呼地望着广阔无垠的闰竹园,不说话。秦雨青了解他的不舍,但还是狠下心来,说:“我的衣物已收拾好,现在回房间拿。”

    “走吧,走了就别回来。”郑明俨转身对秦雨青的后背说反话。

    秦雨青在房里哭:明俨,对不起,我骗了你。

    董友姑觉得秦雨青这次固执地奇怪:她不是在耍性子,也从不这样执意。明俨给她出了个绝佳的主意——纳雨虹的阴魂为妾,这样就可让她不必再颠沛流离,可她以一个说不过去的理由——习俗,拒绝了。这不对劲。现在,明俨因她气成这样,她也不安慰一下,似乎是要诀别一样。

    董友姑让郑明俨心情安稳些:“明俨,既然雨青姐姐要暂时离开返乡,这么大的决定,定是做了很久的。我们为她想想,她与我们一样,有家乡父老,会想家。你派几个得力的手下护送,每到一处,就给你写封信,稍解相思。这样也好啊。”

    郑明俨被说动了一些,董友姑趁此说:“脸别板这么紧了,等下我们要去送雨青姐姐,你可别这副表情啊。要不然,她一路难过地回家,你忍心吗?”

    “也只能如此,照你所说,如她所愿。”郑明俨叹气:“我去亲点几个士兵。”

    傍晚申时,郑府前,秦雨青抱着秦雨虹的骨灰盒,即将离开。郑明俨,董友姑去送秦雨青。

    郑明俨虽没生气了,但还是不开心:“一路顺风,记得写信。”

    秦雨青对他说:“保重。”

    董友姑说:“雨青姐姐,外面兵荒马乱的,要按时回家啊,这里是你的夫家,也是你一生的家。”

    秦雨青对她笑了:“等我按时回来时,要看到你给明俨添了两个孩子,友姑要辛苦了。”

    “我舍不得你走。”董友姑笑着笑着,就落泪了,抱着秦雨青撒娇一下。

    “好了,你现在要管理整个郑家,别动不动落泪,否则让人看见,会没有威信。”秦雨青上了马车,看到郑明俨的不舍,难过,夹杂着生气的复杂表情,她放下了窗帘:做了这遭雷劈的事,要说多少句对不起?

    马车离开泉州府不知多远了,已是亥时,停下了。郑全出现,以郑飞黄的命令将郑明俨派来的几位士兵全部收归到郑飞黄手下。然后在夜幕下,带着秦雨青调转马车,返回泉州府,南安县,郑府,乐水别院,馆娃斋,与等候在那里的郑飞黄相拥在一起:“一官,从此以后,我们可以每天在一起了吗?”

    “是的,雨青,我们可以每天不分离了。你做到了,你比我勇敢。”郑飞黄抚慰着她一整天担惊受怕的心。

    秦雨青突然在他肩膀痛苦:“一官,我离开时,明俨来送我,他好难过。我凭什么让他这么难过?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骗他,各种谎言,假话,欺骗,数都数不清。明俨他认识我以来,对我,只有好,无尽的好。他犯了什么错,要被我这样欺骗?

    “雨青,放声哭吧,把你的自责连同我的自责都哭出来吧。不仅你骗了明俨,我也一样。”郑飞黄安慰她,也安慰自己。

    秦雨青跑到门外,对着夜空说:“刚才我一路回来,经过泉州府,南安县,郑府,乐水别院,馆娃斋,我感觉自己为了一己私欲,摒弃了道德,伦理,真实,善良,夫妻情意和所有的美好,才换得我们的相守。今晚无月,是否老天也在斥责、辱骂我们的邪恋?”

    郑飞黄也不轻松:“雨青,我说过,不管佛怎么说,天主怎么看,我们已经相爱了,在乐山别院时,就纯真地相爱了,别过于自责,否则,这好不容易换来的相守就没有快乐可言了。”

    “今夜无月,无星,别看了。去休息,等待明天太阳出来。”郑飞黄说:“你这一走就到了泉州府外,一走一回,已是丑时,再不休息就到了太阳出来了。”

    哭了很久的秦雨青在入睡中想着:好不容易求得的与一官永远相聚却是以泪水开始。

    安慰秦雨青的郑飞黄对未来也是一片迷茫:能相守多久呢?过一天算一天吗?

    第二天,秦雨青醒来,没有见到太阳,而是淅淅沥沥的小雨,郑飞黄呢,站在门口,望着延绵细雨失神。

    秦雨青瞬间难过了:“一官你昨日说今早起来,太阳会出来。”

    郑飞黄立刻打起精神来:“是我糊涂了,刚过秋分,这是秋雨。”

    “秋分?秋分?”秦雨青念着,这个“分”字,让她的心一上一下。

    郑飞黄看她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样难过的相守有何意义?他催着她说:“雨青,我肚子饿得慌,一直等着你起来做早饭,但这个时辰,就只能吃午饭了。”

VIP卷 第三百三十二章 亲情给爱情让路

    “我就去做一顿好吃的给一官。”秦雨青解脱了一些不安,来到厨房,生火,煮饭,炒菜。

    郑飞黄在一旁,看着:“怎么不叫我帮忙呢?我可闲着呢。”

    “这些家事,我都是手到擒来,一官只拍你会碍手碍脚。”秦雨青边炒菜边说。

    郑飞黄笑了:“雨青忘了我也是贫苦人家出身?看我露两手,否则还被你小看了。”

    于是,郑飞黄也炒了两盘菜。

    吃饭时,秦雨青一数,很可惜地说:“我们两人,做了七道菜,一天也吃不完啊。一官,以后不可这么‘朱门酒肉臭’了,我不喜欢。每餐都不可超过四道菜,不多不少。”

    郑飞黄笑着看她一会,看得她不好意思:“一官,吃饭就好好吃饭。”

    “雨青,你不觉得你刚才的样子像是妻子在数落丈夫一样?”郑飞黄问:“宁静富足,如溪水长流的生活,有恋人相伴,多么惬意。”

    “妻子数落丈夫?”秦雨青在现实和遐想中徘徊中,走入了美好的遐想:“虽然你我相隔了一代人的时光,但相遇了,相爱了,在乐水别院做夫妻,也好。”

    吃完饭,收拾碗筷,洗碗,擦桌子,秦雨青一一做好。看着外面的淅沥小雨:“可惜不能出去散步,说说心声。”

    “有伞在手,还怕这淅沥小雨?”郑飞黄撑开伞带,手挽手,她出去。

    “雨青,今日一起来就是不断的家务,然后是无聊的雨中漫步。你觉得有趣吗?”郑飞黄聊起来。

    秦雨青接着伞边低落的雨滴,撒在郑飞黄的脸上,说:“先告诉我,你开心吗?”

    “开心,”郑飞黄心满意足地说:“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平静,舒适,无人扰,期待了多久的生活。有何不开心之处?”

    “这也是我开心有趣的理由。”秦雨青从伞下跑了出去:“这样的小雨何足挂齿?不必撑伞!”

    她跑到一棵柏树下,发现这棵柏树枝繁叶茂,可为人遮风挡雨,想绕着它与郑飞黄跑着玩,但郑飞黄扔掉伞捉住她,深情,细腻地吻着。她背靠柏树,两人在细雨中,轻声呼吸着,透着气。

    而在柏树的另一面,是郑明俨雕刻的“家谱”。

    一晃几天过去了,郑明俨在至幸堂已等得不耐烦了:“这些个护卫都是功夫了得的,怎么这么办事?命令好要每到一处就写信回来,可到现在,估计雨青已过长江了,也不见一封信来。等这群人回来,我得教训,降职,不过这是三年后的事了。”

    馆娃斋里,秦雨青也是思念难耐,但她想的不是郑明俨,而是儿子郑经,想得无心打扮,更别说做饭洗衣了:虽然他至今都不理我,但他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在我肚子里睡了十个月,我不怪他不懂事。

    郑飞黄在一边假装不在意地说:“昨日我去至幸堂和郑经玩耍。听说他已想着要练剑了,友姑说他爬到凳子上,顺着凳子爬到桌子上,取下明俨挂在墙上的剑,然后顺着桌子凳子爬下来。”

    “听得我心惊肉跳的,郑经他没事吧?他才一岁多。”秦雨青紧张起来。

    郑飞黄放松地说:“他好得很,人还没一把剑那么高,就抱着剑去找明俨炫耀。结果挨了明俨一顿打,丫环们也都因此挨罚了。后来,明俨令人去买了一把小木剑给郑经。听来真让我又气又笑。郑经顽皮地超过了明俨,这么小就挨打。”

    “我这悬着的心才放下。”秦雨青说完后开始梳头,打扮。

    郑飞黄给了她一件任务:“我见到明俨,一个男人却思绪万千的样子。雨青,你离开至幸堂已七天了,估算着,如果往陕西走的话,现在应该已到了江西九江。而明俨至今未收到你的一封信,他烦躁不安。虽然他不说,但我知道。”

    “哦。”秦雨青明白郑飞黄的意思,取来纸笔,却写不出一个字:“我该怎么写呢?”

    “让他知道你平安,让他安心事业。”郑飞黄说得很简单,但心情沉重:这是父亲在教唆媳妇如何欺骗儿子吗?

    秦雨青留着泪写下:夫明俨,妹友姑,儿郑经,吾已平安达九江,即将渡江。望夫执事重,莫以妾为念。雨青。崇祯十六年八月二十五。

    眼泪滴落在署名处,墨水散开。秦雨青将写好的信交给郑飞黄,默然说:“又骗了明俨。以后这样的欺骗将远不止这一次吧?”

    “我们不是恶意的,都是为了明俨开心,安心于事业。雨青。”郑飞黄欺骗秦雨青,也欺骗自己,然后叠好信,装在信封里。

    秦雨青摸去眼泪:“我去做饭吧,那样可以摆脱明俨的困扰。”

    但眼泪又夺眶而出:“明俨想念我,夫思妾,此乃天经地义,为何成了困扰我?”

    “雨青,慢慢地,习惯吧。”郑飞黄也到了不知怎么劝说的地步,想起自己曾次次为雨青解除心中的困惑,而今,自己和她一起在迷雾中。如果这是迷雾,那就永远迷失在这迷雾中也好,可还要时常出入迷雾,这样怎能永远快乐?郑飞黄想着。

    看来他已经迷失了。

    与其说他们迷失在乐水别院中,不如说他们迷失在自己的心里了,但真爱所驱,何物能阻?

    郑飞黄带着秦雨青来到捧心池,等着她的微笑:“看,那是什么?”

    “那是一官在乐山别院时,为我一手一脚做的小木船,叫一叶兰舟。“秦雨青盈盈一笑,在郑飞黄眼里,初秋变成了仲春。

    暂且忘记烦恼,他们划船到了池中央。秦雨青躺在郑飞黄永远对她温暖的怀抱中:“一官,我们就这样躺在捧心池中央,哪也不去了,就没有难过了。”

    “可是……”郑飞黄还未说完。

    秦雨青将两支木浆扔向了岸边。

    郑飞黄宠着她说:“好好,听你的,看你肚子饿了怎么上岸。”

    秦雨青在他怀中,沐浴着他无边无际的爱:“一官,在乐山别院时,你真坏,每日来帮我煎药,骗我说是为了积德,其实在打我的主意,坏人。”

    郑飞黄也低着头看着此刻调皮的她,想起以前:“那时你胆小害怕,连跟我说话都不敢。我在浣纱亭望了你半天都没望到,你却一直躲在柚子树后不出来,胆小鬼。要是那时我说喜欢你,你还不吓得话都不敢跟我说,整日躲在乐山别院?”

    “反正你那时就是在打我的主意。”秦雨青固执地笑着。

    郑飞黄抱起她来:“就算我是小人,打你的主意,但终于被我打到了。雨青,你告诉我,为什么我教你划船后,你始终不愿一个人划船?我教你踏水后,你也不愿一个人踏水?”

    “明知故问,心怀不轨,人家不想一个人玩啊。”秦雨青伸手玩起了池里的水,手细长优美,水顺着终止尖一路而下。

    “那你想和谁一起玩?”郑飞黄被她说得心里满是细柔的喜悦。

    “不告诉你,一辈子都不告诉你。”秦雨青展开双手,要拥抱蓝天的样子。

    郑飞黄还有问:“但有一件事,你要告诉我。记得有一日,我去乐山别院晚了些,见到你用瓦片在墙上写字。你看到我,就赶紧用瓦片刮掉墙上的字。我问了一句,你就满脸云霞。告诉我,你写了什么,要不然就永远在这捧心池,再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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