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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宅斗指南-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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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苗,去给我准备些滋补身体的饭菜,让大夫开些调养身体的药,煎好。我要像郑经一样强壮起来。不可让幕后凶手逍遥!”董友姑坐卧着,说得刚柔并济,眼神炯炯。
蔡禾苗欣慰了:“大少奶奶,看到你这么上进,奴婢就开心多了。”
郑飞黄离开董友姑的房间后,顺便去秦雨青的房间看了一下:奇怪,怎么一转眼的工夫,她就不见了。我命鱼泡过来才一炷香的时间不到啊。
郑飞黄没想到,那个不中用的芋头就在那一炷香的时间内,带着秦雨青离开了至幸堂,离开了闰竹园,离开了郑府。
秦雨青觉得奇怪:“老爷真有意思,居然要带我离开郑府,以后是否无拘无束了呢?”
“秦雨青,你想错了,不是老爷,是夫人要带你离开郑府。”芋头觉得秦雨青将死于自己之手,就让她死得明白点。
如果是夫人命芋头带我出来,那,事情不妙,快跑!秦雨青想跑。
但来不及,芋头捂住她的嘴,带她来到附近一间无人的破房,用绳子勒住她的脖子,边说:“大少奶奶美,秦雨青你更美,可我芋头无福,得不到天鹅,还要杀了天鹅。以后继续跟鸭子混吧。”芋头使劲,秦雨青快断气了。
忽然;芋头一声惨叫,倒在地上,勒住秦雨青的绳子也松了。她摸着脖子,回头一看:一蒙面人刺死了芋头。
蒙面人什么也没说,就消失了。秦雨青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赶紧离开了芋头倒下的地方,一时也无心思考那蒙面人是谁。
郑府在庆贺添丁,但至幸堂已大变样了,有些唉气:蔡禾苗,周福云都伺候董友姑和郑经。鱼泡和所有护卫按照指示,轮流值班,护卫整个至幸堂。董友姑摇着摇篮。
十月初四,郑明俨连换了几匹马,从金门赶回了南安。路途中,请他回去的人已将这两日郑府的风云变幻告诉了他。他心急如焚地赶回至幸堂,走到董友姑身旁,见她肚子已经扁了,但摇篮中望着她笑的却还是郑经。
董友姑微笑中渗出些黯淡:“郑经,娘在此,爹也回来了,没人敢伤害我们了。”
郑明俨心中苦不堪言:“友姑,你怎么样了?”
“明俨,你一路赶回,累了吧?友姑来为你捶背,捶腿。”董友姑对他平淡地说,连表情也没有。
郑明俨不信这是产下死胎后的董友姑,尽然平静如水,他将董友姑抓住,转过来,面对自己:“友姑,我回来了,你为何不哭?你平日里最喜欢赖着我哭的。难道你又像以前?”
“已经哭干了泪水,哭不出来了。明俨,你别担心我我没有像以前那样脆弱不堪,只是心被刺痛地话少了些。”董友姑淡然地说。
“友姑,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你真的没事吗?你能不能把这两日的惨痛说一遍,我要听你亲口说。”郑明俨咽下泪水问。
董友姑神色如一:“你一离开南安,才一天,就遭人暗算。有人欲用雌黄毒气取我性命,嫁祸雨青姐姐。禾苗来得及时,唤来雨青姐姐,鱼泡,把我从死神边缘挽救了回来。但我们的女儿却在我腹中被活活闷死。我产下她后,又生了离世之心,雨青姐姐不忍见我痛苦,将郑经抱来给我,她看透了我的心,我舍不得这些日子对郑经的母爱,而坚持等你回来。是郑经挽救了我的死心。但爹立刻下令说,我产下郑经,是他的生母,不容任何人反对,也不容任何人再提及我们的女儿。”
“女儿,郑涓。郑涓在哪?”郑明俨哀戚地问,那声音,如在林中失去了雏鸟。
董友姑指指角落的盒子。郑明俨打开盒子:未足月的女儿脸色发青。
“她一生下就是那样。我只想等你回来,让你看她一眼,就葬了吧。”董友姑说此话也无泪。
郑明俨眼含凶光:“友姑,谁是凶手?”
“我生下郑涓后,爹见郑涓一死,就向外宣告我生下的是郑经,然后,雨青姐姐和芋头就奇怪地失踪了。虽爹不许再任何人再言及此事,但郑府都传言,是雨青姐姐指使芋头谋害我,欲凭借郑经,夺大少奶奶之位。”董友姑说。
听到秦雨青失踪,还被冠以罪名,郑明俨又受一次打击:“友姑,你信吗?”
“雨青姐姐若真想谋害我,我已死了一百次了。何必弄得这样大张旗鼓,还把她心爱的儿子弄成了我的儿子?那些传言雨青姐姐是凶手的人才是真正的凶手!”董友姑趴在摇篮上说。
郑明俨抚着她的背:“友姑,你真是锦心绣肠,独具见识,可嫁给我之后没几天好日子,一直是多灾多难。”
“灾难的间隙中,我们不是很很开心吗?明俨。况且,这些灾难不是你的错,不必自责。”董友姑安慰他。
郑明俨心中感激董友姑的宽慰,仔细想想:“友姑,雨青失踪了,你就是郑经的生母,这是为了你和郑经的安危,名誉,地位,未来着想。你记住了?”
“我记着了。等找到雨青姐姐,回来重聚,就把郑经还给她,我们可以再生一个孩子。”董友姑露出了期盼的笑。
郑明俨却闭上双眼,泪水夺眶而出:友姑,这个你想错了,即使雨青今日就回来,也不能成为郑经的母亲了。你和郑经这辈子的母子缘,可能在你嫁给我时,就已定下了。
“明俨,怎么哭了?”董友姑将他抱着:“我勇往直前了,你部开心吗?”
“友姑,我只是难忍丧女之痛和雨青失踪的痛。我去找爹一趟。”郑明俨抹掉眼泪,抱起小木盒。
来到炳炘堂后,打开木盒,郑争妍吓得尖叫。郑飞黄问他:“明俨,干什么?”
郑明俨一字一顿:“爹,大娘,这是我的女儿郑涓,郑家长女,求你们再多看她一眼吧。大娘,为何不敢看?”
“明俨,大娘头疼,你别闹了。”大夫人心中有鬼,自然不敢看。
郑明俨下跪:“爹明俨请求你在族谱上写明郑明俨之妻董氏友姑产下龙凤胎,子郑经,女郑涓。”
“我已在族谱上写明友姑产下郑明俨长子郑经,何来一胎死腹中的女婴?”郑飞黄不允许。
郑明俨无泪,但声音如泣:“可郑涓确实是你的长孙女,我的女儿,是友姑拼了命把她生出来的,郑涓她虽亡,却已经来到了这世上,怎可视她不存在?”
“胎死腹中,出生已亡,不曾有。”郑飞黄说这话,考虑了很多,最重要的是:郑家不可有产下死胎一说。
郑飞黄和大夫人打算与桀骜不驯的郑明俨辩驳一场。
可郑明俨不再说话,抱起木盒,拖着脚步离开,肝肠寸断:“我会葬了她的。立一块墓碑,上面写着:长女郑涓之墓。父郑明俨。”
“明俨等等,”郑飞黄叫他停下:“在上面写上‘祖父郑飞黄’,并把爹的出生玉石放在她的小木盒中。”郑飞黄拿出随身的玉石,走到郑明俨面前,放入了木盒中。
“有爹这句话和爹的玉石,郑涓不上族谱也可。”郑明俨已满足了:“爹,明俨知道你须考虑甚多,不让郑涓上族谱必有很多原因,可爹,明俨不怪你,郑涓也不怪你。”
“把她葬远一点,”大夫人说:“不祥!”
“爹,那块玉石是要送给我的。”郑争妍眼馋地说。
没人理会这对坏心眼的母女的话,虽然都不知道主谋杀害婴儿的人就是大夫人。
VIP卷 第一百五十八章 逃亡中遇将军相救
秦雨青在逃亡中已分析出事情:芋头想勒死我,还说,是大夫人请我出来的。也就是说是大夫人要置我于死地。而今,芋头已死,若被大夫人发现,猜到我没死,就会派人来追捕我,还是一个死字。但我的郑经还在郑府,我想见他。所以我还是要回去揭开大夫人的真实嘴脸,为了友姑,为了我自己,更为了夺回郑经。但郑飞黄将郑经说成友姑所生,不仅是为了友姑和郑经好,是否想让我与他恩爱。回去后,这是必然的吧?
几天后,董友姑的身体好了一点,郑明俨带着她,抱着郑经来到花冲坳,他痛不忍言:“友姑,这座小墓是郑涓的。”
“为什么上面只写着父亲郑明俨,不刻上母亲董友姑?”董友姑问。
郑明俨说:“万一被人看到,对你的名声不好。友姑,我知你不在乎这些虚伪的名利,但为了你和郑经,以后,你们的一切,都要在乎,放在心中。”
“经历这样一场劫难,我怎会再让郑经有半点闪失?只是,明俨,为何郑涓的小墓与这座墓相邻:许蓬莱?”董友姑问。
这对郑明俨来讲,又是一桩伤心事,他回忆:“许大夫是为雨青治疗烙伤的神医。雨青的脸快复原时,有人用许大夫的家人来威胁他,叫他下毒,将雨青彻底毁容。但许大夫不愿违背医德,人德,将家人迁走,为雨青配好最后一瓶药之后,被人勒死。”
“这应报县衙。”董友姑愤慨。
“主谋是大娘,”郑明俨说。董友姑还未反应过来,郑明俨又告诉她:“上次在你雨青住的西厢房上贴上炸药鬼符,欲炸死雨青,嫁祸于你,也是大娘指使。”
董友姑定了定神:“这些事,你原本不打算告诉我的,对吗?”
“对,但现在,友姑,你勇敢了,坚强了,应与夫君一起面对一切,承当一切,知道夫君的所想所做。”郑明俨等着她的反应。
董友姑却愁肠百结了:“大娘做那些事,是次次要人性命,栽赃嫁祸啊。她是厌恶雨青还是憎恨我?还是我们两个在她的眼中,都容不下?如此说来,这次谋害我,以致郑涓丧命的人也是……”
“不是,绝对不是。”郑明俨立刻否定,他不愿大夫人再背上一个罪名:“友姑,我信她,不会要我们女儿的命。回去仔细问禾苗和鱼泡,不可妄下定论。”
董友姑在这块名为花冲坳的墓地感到滚滚的恨意,不知从外袭来,还是从自己体内生出的。
郑明俨抱着郑经给许大夫下跪:“许大夫,干儿子明俨来看你了,如今明俨的女儿郑涓,在那边托您照顾了。”
郑明俨带着妻儿离开后,徐仙人,也就是许云宸,看着他们的背影,想着:秦姑娘,或许这辈子,我许云宸就只能这样在背后,默默地直视你,但对我来说,这样就够了。可是,现在,你失踪了,我连你的背影都看不到。
许云宸站在那里很久,给郑涓的小墓上了香,思忖着,拿不定注意:“爹,郑明俨对你的敬重足以抵消你被害的冤屈了,可怎么总是无法冲淡儿心中的仇恨呢?”
秦雨青在漫无目的的逃亡中,她还没想到下一步该怎么办。遇上这样被嫁祸的事,本该逃离南安县,逃离泉州府才对。
但是自己有一个亲生儿子在郑家,还被归到她人名下,秦雨青怎能甘心。
一定要想办法回到郑府,夺回自己的儿子。可是现在,他们肯定认为我是陷害友姑的凶手,事情败露,在逃亡中,该怎么名正言顺地回去呢?
秦雨青还梳着桃花髻,漂亮的脸庞,妖娆的身段,秀美的衣裳,这自然逃不过街市上,那些妓院花鸟使的眼睛。
想着事情而低头走路的秦雨青,也不知自己怎么就打翻了路边一个人高的花瓶。
她正要向主人说对不起时,才发现这是一个叫“醉仙楼”的妓院,一群男人围住她,不怀好意地说:“姑娘,你打翻的这个瓷器是景德镇的上品青花瓷,价值一万两,还请姑娘拿出银子来。”
可秦雨青出来地急,现在身无分文,哪有一万两,就只能求他们:“大哥,我可否为你们做丫环来赔偿这个瓷器?”
秦雨青想着做丫环,也可获得一份工钱,填饱现在饿地前胸贴后背的肚子。
可恶汉们就是看中她的样貌,想逼良为娼的,怎会让她作丫环?一带头地不怀好意地说:“姑娘,做丫环地话,你几辈子才能还得起这个花瓶。不如在醉仙楼干一阵子,看你这脸蛋,干几个月,一万两就还清了。”
“不行,我是良家妇女,不愿为娼。”秦雨青言辞拒绝。
“那我们只能亲人来霸王硬上弓了。”恶汉一招手,手下人就过来,要强行捉秦雨青进醉仙楼。
秦雨青见势就要跑:“士可杀不可辱,我拼尽最后一点力也不会作风尘女子的。”
但现在,秦雨青跑地再快也没用,已有恶汉挡在了前面。
围观的人总是比帮忙的人多,秦雨青已看够了这种情景,习以为常。
她从另一个方向跑,却不慎踩到一块香蕉皮,向后倒了。情急之中,被一身手极佳的人抱住。
秦雨青还在慌乱中,无心看这位恩人的样子,但这位恩人已看清了她的样貌。
秦雨青站稳后,此人将这群恶汉拳打脚踢了一番,并严厉说道:“用这下等瓷器,逼良为娼,亏你们想得出来。以后再有此事,衙门见!”
“军爷,小的再也不敢了。”恶汉们躲回了醉仙楼。
秦雨青看清此人的面貌:年纪比明俨大几岁,一身军士打扮,相貌平平,五官端正,只是稍显粗野,虎背熊腰,有点蛮横样,是个十足的军人吧。
此人过来:“姑娘,没吓着你吧?”
“有恩人相救,我无事。”秦雨青说完,觉得不要再生事端,就赶紧离开:“我还有事,就此告谢,有缘再见了。”
此人有些失望。
秦雨青呢,快饿得流胆水了,走路也不稳,就一下坐在了地上。
这正是相救之人的好机会,他上前问:“姑娘是否身体欠佳?在下送你去医治。”
“不用了,只是饿了,饿地难受。”秦雨青强忍着空荡的肚子说。
“早说嘛。带你去吃饭。”
秦雨青饿地难受,就跟着此人走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吃饭时,就秦雨青在吃,对方自我介绍:“我叫施琅,姑娘贵姓?”
“免贵,姓秦,名彩虹。”秦雨青在外不忘遮掩自己的真实名字,以免被势力庞大的郑府抓住,毕竟现在还不知他们对自己的真实看法,一切都还在猜测中。
饿极了的她,在饭馆里,狼吞虎咽,没有一点吃相。
但施琅撑着下巴,看着她,许久,在抱着即将跌倒的秦雨青时,她的面容就已在施琅心里生根发芽,成了他心里一生开不败的建兰,越生越多。
秦雨青觉得被这样看着,有点不自然:“施琅,你不吃饭吗?”
“我不饿,你吃吧。”施琅依然那样看着,问:“秦姑娘似乎遇到困境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我是从外地流浪到泉州的,家人都已不在世,也身无分文。”秦雨青诉说着自己的困境——那是她早就有的困境。
施琅想想:“听你的口音,也不像本地人,没了家人,够可怜的。要不,你来我家,做个丫环,至少可保你一日三餐无忧。”
“可我还有自己的事。施琅,看你是个好人。能否施舍给我一点银两,让我度过这段日子,找到我的朋友之后,我会上门答谢的。”秦雨青并不想在哪里多逗留。
施琅有些失望,但既然她要走,也不便强留,就答应她了,心中已有不舍。
秦雨青还在狼吞虎咽中,听到旁边的客人说:“郑老板的大公子正在寻找他的妾室,听说郑家都在找呢。”
还有一堆话,让秦雨青胆战心惊。
她改变主意,放下碗筷,郑重地说:“施琅,我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朋友,能否到你家里,为奴为婢,我都可以。”
这正是施琅的想法,他自然同意:“秦姑娘可别嫌我家寒酸。”
“我也是出身穷苦,怎会嫌人家寒酸呢?”秦雨青笑言,但心中在计划着,先在施琅家里躲一阵子,一边想办法,待风声小了,就出去。
施琅带她来到自己家里。这是一个不大的宅院,坐北朝南,里面的花草也是野生的,看来是没有请花匠,房屋不多,大概十间左右吧,小门小户,闲来无事,晒晒太阳,也挺好,看来,施琅在军队中做得挺好,才能拥有这样的小宅院。
施琅安排秦雨青住在一间最北的宅院里,说:“这里最安静,有点冷清,无人居住。秦彩虹,你就住在这里,每天打扫一下房间庭院即可,剩下的时间,看看书,写写字。看你身体弱,不必去做重活。”
“施琅,你似乎对我太好了,有房子住,还不必干重活。让我怎么好意思呢?”秦雨青感觉到施琅的心意,但愿这不会造成恶果。
施琅说地很心细:“客套话就少说吧,能认识就是缘分。”
“嗯,施琅说的对。”秦雨青终于在施琅面前有了一笑,却不知施琅心中产生了多少暗示。
秦雨青根本无法再这小宅院中安睡,她想着:现在,明俨应该已经从金门回来了,那么友姑和郑经都无忧了。但是,大夫人还会使什么计谋呢?友姑产下死胎,又会遭遇什么只言片语的嘲讽?明俨会怎么担心我?
这样怎能安睡?
她起床,来到院子中,见到满院的翠竹,只是普通的竹子。虽没有郑府闰竹园的常青竹好看,但,亦可解忧思。才分离几天,就这样忧思?
一黑影不知从哪个方向闪过,秦雨青觉得有点危险,就赶紧进屋,栓好门。躺下后,她感觉到:那个身影,那么粗壮,和施琅很像。施琅,你对我这么好,愿意收留我,不会有不轨之心吧。
这样更觉得可怕了。
秦雨青决定在施琅家里求得一点钱后,几天后就离开。
但事情不像她想象的那样简单。
每天,她居住的房门前都会出现一个头饰首饰:木簪,铜花钿,铁步摇,耳垂,仿制镯子……
施琅是个军人,不懂说甜言蜜语,追求爱情的方式就是这么简单。
虽然都是些便宜货,但秦雨青已明白施琅的真心:难怪你对我那么好,但是,施琅,我心中已有人了,你取代不了他。
秦雨青不想再让施琅的感情错陷泥潭,就决定不告而别,但遇上两个士兵:“秦姑娘,施将军有言,为你的安全着想。你若出去,须先告知他。在他的保护下方可出去。”
秦雨青回到房间,坐下,想着计策。
她对施琅此人的秉性不是太了解:虽救过我,或许是一开始就有此心?特意派人守着我?是担心我是盗贼,还是另有打算?要不,我对他说明事情,求他给我点钱,让我出去?
这个计策再次宣告破灭。
VIP卷 第一百五十九章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老爷从街上带了个绝美的姑娘来家里了”,这件事在小小的施家宅院不是秘密,施琅的夫人,王氏,很快就知道了。
她是深知施琅为人的,有着军人警觉的施琅是不会随便从外面带一个不知底细的人来到家里的。虽还没见过这个美若天仙的秦姑娘,但王氏已猜到施琅的用意所在:施家将再添一位夫人。
这可不是王氏愿意看到的,特别是,当王氏见到秦雨青之后,更加不愿这样的事发生:这秦姑娘的样子,让她来了,晚上岂不夜夜留住施琅,施琅心里还会有我的位置吗?
丫环对秦雨青说:“你就是那位秦姑娘吧?这位是我家夫人。还不见过我家夫人。”
“秦彩虹见过施夫人。”秦雨青行礼说。
在院子里,她们聊了起来。
王氏说道:“秦姑娘是我夫君在街市上救回来的吧?不知我家夫君给你安排住在这里,住得还舒服吗?”
秦雨青是与郑府那几位穷凶极恶的夫人斗过嘴的,面对这位简单的王氏,根本不在话下:“回施夫人的话,施老爷让我做个丫环。”
“不会很累吧?要是很累就告诉我,我给你安排其他活计。”王氏说道。
秦雨青觉得王氏这是在赶自己走,她忌讳我在此是合情的,谁也不想有人来争夺自己的夫君。但是,如果就这样走了,施琅会不会对王氏不好?我还是直接跟施琅说清楚我的身份,让他放我走吧。
秦雨青对王氏说道:“夫人,奴婢身份低微,斗胆向你请求,做你的丫环,将来也好嫁个人家。夫人,奴婢会伺候地你妥妥帖帖的。”
王氏听到她说要嫁人,自然高兴:“做我的丫环?我也挺喜欢。只是,你是我夫君救的人,此事还是向我夫君说一下吧,说好了,明日就搬到我房间旁边来吧。”
王氏这就要走,秦雨青想着:这位施夫人,也太容易骗了。若是在郑府,还不被那几位郑夫人给欺负地哭爹喊娘?
正想着,王氏回头,随便说了句:“对了,秦彩虹,我夫君是福建巨贾,也是我们泉州巨贾郑飞黄郑老板手下一员猛将,已是将军之位,深得郑老板看中,你在言行装扮方面,可不能给我施家丢人啊。”
王氏随便说的一句话,却是对秦雨青最重要的一句话:施琅是郑飞黄的手下,原来我还未脱离虎穴。
“夫人放心,奴婢一切听夫人的就不会有差错,只望夫人给奴婢找个好婆家。”秦雨青这话最让王氏放心。
秦雨青已打定主意:既然施琅是郑飞黄的得力干将,那我在他家的事,难免会让郑飞黄知道,或许有一天,我会被施琅押解回郑府,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必须马上离开。但外面有兵士守着,我也不会翻墙啊。
晚上,秦雨青托两位兵士对施琅说:有事一叙。
意中人亲自邀请,施琅竟有些焦躁了:我该如何向她表白?
到了秦雨青的住处,施琅进去了,秦雨青向他弯腰鞠躬:“谢谢施将军这些天的收留和照顾。”
“我说过,不必言谢。”施琅羞涩起来,不知接下来要说什么,直接表白吗?
不用他表白,秦雨青已妩媚地坐下,说着:“施将军,你把彩虹救回来,安置在你家中,就派两个士兵守护。却对彩虹不理不睬,每天送些首饰,这算什么,是在打发彩虹离开吗?你可知彩虹有多寂寞,每日守着这空荡荡的房子,像守寡一样。彩虹还没嫁人呢,就要过这样的日子吗?”
说着,还用宽大的袖子遮住脸,像是流泪了,其实没有,但施琅却听得到她嘤嘤的哭声。一席话,已说得施琅心痒痒的。
施琅不知所措:“秦姑娘,你别哭了,以后我不让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了,不让你觉得孤单了。”
秦雨青靠着床杆,又是媚眼,又是玩头发,歪着身子问道:“施将军打算,怎么不让我寂寞啊?”
“我,我”施琅说不出口,血脉膨胀,走过去就抱起她,在床上,秦雨青挡住了他,又不开心了:“我虽没了家人,是个流浪人,但我也想要清白之身。希望自己可以有八抬大轿来迎娶。现在我不是施将军什么人,如果施将军这样对我,那我今夜会好好伺候施将军,可就不能以清白之身坐上施将军的轿子了。那么明日,为我下葬吧。”
施琅吓得立刻起来:“刚才是我无礼了,彩虹,你万万不可想不开啊。否则,我会自责一辈子的。”
秦雨青起身,妖冶的身段像蛇一样坐着,说道:“施将军自己说的,让彩虹寂寞了,刚才又差点对彩虹无礼了。那么该怎么对彩虹道歉呢?”
“我先回房去,有事,明日再说。”施琅怕自己忍不住,让她想不开,寻死,就决定赶紧走。
“你还没说要怎么补偿我的寂寞和你刚才的无礼呢。”秦雨青已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我知道你的心意,可你却不对我说一个字,就想拥有我,还让我替你说出来。有那么便宜的事吗?明日,带我去街市,就我们两个人一起。我要买很多东西,包括,两套衣裳,一件给我,一件给你。”
施琅不说话,紧咬着牙,闭着眼,像佛童戒色那样。
秦雨青在背后紧搂着他,在他背上扭着:“好不好嘛?就这点要求都不肯。”
施琅受不住那绵柔般身躯的抚摸,就说了一声“好”。
秦雨青就推他出去:“施将军答应了,可不准对小女子反悔啊。”
推他出去后,还朝他眨个眼。
秦雨青觉得好累,叹口气,坐下,想着:明俨,我刚才就像个浪荡女子一样,我觉得好辛苦,你若知道了,别怪我,我都是为了早日见到你和郑经。
秦雨青无奈地伏在了床上。
却突然听到外面在敲门,“彩虹,过来,我有话对你说”施琅怎么还没走。
秦雨青过去,又要装出刚才的音调,讨他喜欢:“施将军还有何事啊?”
“彩虹,你会是我的正房夫人。”施琅说的很真心。
秦雨青发点脾气:“要隔着门才肯对我说句好听的话嘛?我也不贪图名分,只要在施将军身边就好。”
“不,我一定不能委屈你。彩虹,好好休息,明日,带你去玩。”施琅这下是真的走了。
秦雨青也才松了一口气:哼,让我做你的正房,你不是有正房,有儿子吗?不能委屈我,难道就要委屈那个为你生儿育女的王氏?男人,自私。谁都没明俨好。
睡在王氏身边的施琅想着念着刚才秦雨青的种种举动,眼神,幻想着以后的朝朝暮暮,娇气相伴,就兴奋地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以至于,第二天他带着秦雨青出去逛街市时,总是打着呵欠,但还是笑看着梦中的她。
王氏的直觉让她感到了施琅的不对劲,她看到了施琅带着秦雨青出去,就他们两人。
王氏什么也没说,就坐在房里哭:相公,你有我这个妻子,还有一房妾室,却不见你对我们如此体贴入微。以后,你想纳秦姑娘为妾都随你,我不要紧,只是别冷落了我的孩子。
王氏还不知,自己的担心事杞人忧天。
秦雨青拉着施琅在街市上到处跑,出身军人的施琅都觉得累,很奇怪秦姑娘跑起来这么有劲。
秦雨青一会儿说着“施琅,你看那里有蜂蜜,给我银子,我要买一点”“施琅,那里的木偶,我也要买一个”……
不断地要碎银,还好,施琅准备了一把碎银。
秦雨青已从施琅身上骗得足够的银两,觉得该逃脱他的手掌了,但是他一直紧紧牵着自己的手,眼神也不离开。
那就去人多的地方。秦雨青和施琅来到一处人多的地方,那里是个马戏摊,被围得水泄不通。
秦雨青假装蹦起来:“那是河南猴戏,我要去看,施琅,你别老是握着我的手,你手上的汗黏糊糊的。”
秦雨青挣脱他的手。施琅担心人多,她会走失,就说:“彩虹,我牵着你,是因你太惹眼了。刚才一路上很多人看你呢。你担心些,我怕你被拐走。”
“我们一起去看猴戏,看完猴戏之后,我就是你的人了。”秦雨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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