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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载云烟-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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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儿轻轻点了点头,说道:“那好,我正要去给夫人请安,你便收拾了东西,随我去吧。”
文兰应了声,便忙回房收拾了东西,待她收拾妥当了,心儿便带了她一道去了夫人秦氏的院子里。
秦氏瞧了心儿身后的文兰一眼,仍笑盈盈地望着心儿,说道:“三奶奶今日倒是来的早,你几位嫂嫂和弟妹还没有来呢。”
心儿笑笑,亲自上前捧了茶,送到她手中,说道:“孝顺母亲,本是媳妇该做的。”
秦氏抿了口茶,抬眼望着她,她便缓缓说道:“昨日听三爷说母亲喜欢返璞轩的丫鬟文兰,媳妇便给母亲送了来,文秀聪明沉稳,在母亲身边伺候最好不过了。”
秦氏瞧了眼垂头立着的文兰,笑了笑,只说道:“三奶奶有心了。”
心儿笑笑,没再言语,秦氏便冲文兰使了个眼色,文兰会意,便轻轻走了出去。
秦氏见屋内没了旁人,便搁下手中的茶,缓缓说道:“既这绣坊是你一手料理的,你常去也是应当的,我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你若是去便直接去好了,也无需特意来和我讲了。”
心儿点了点头,说道:“媳妇谢过母亲。”
秦氏抬眼望着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可我还是那句话,明屹才是最当紧的,你们虽有了顺儿,可日后还是得再有了孩儿,这绣坊是一时的,可明屹与孩儿才是长久。”
心儿笑笑,说道:“母亲说的,媳妇记下了。”
秦氏还想说什么,抬眼瞧到世子夫人陈氏走了进来,便将话咽了回去,只说道:“也罢,三奶奶是聪明人,你自己的日子终究还是你们自己过的。”
心儿点了点头,没再开口,只瞧着陈氏上前问了安,秦氏忙伸手拉了陈氏的手,婆媳二人笑盈盈地说着家常。心儿略陪着说了一番话,便先出来了。
一连几日,心儿仍日日去秦氏房内请安,秦氏虽不再在众人面前特意嘱咐她少去抛头露面,可言语间仍难以亲近,心儿索性也不再多想,如今她能不干涉自己去绣坊,便是最好不过了,至于旁的,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心儿仍惦记这小巧与胡大魁的婚事,便也去了绣坊几次,两家都有心思,这亲事做起来倒分外容易些,几次下来,便只将那成亲的日子定在了来年二月。
☆、西行
一日; 心儿正在屋内对着账本出神,便见岳明屹走了进来。她忙合了账本,便听他问道:“你这是算计什么呢?”
心儿笑笑,说道:“胡嬷嬷的儿子胡大魁要成亲了; 住在这府上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我想着拿些银子出来; 让他置办一处院子,也不委屈了小巧。”
岳明屹笑了起来,戏谑地说道:“再找不出你这么好的媒人了,不光替人牵线搭桥; 还替人家置办院子。”
心儿也笑了起来,柔声说道:“明屹你知道的,胡嬷嬷曾救过顺儿的命。”
他敛了笑,说道:“我逗你的,你给胡大魁置办院子; 也是应当的,也别从你这嫁妆里拿银子了,我有,我拿给他。”
心儿摇了摇头; 说道:“也不是我嫁妆里的银子; 你知道,我还有两家绣坊。”
他笑了起来,眯起眼睛望着她,说道:“我倒是忘了; 穆掌柜的绣坊生意兴隆,日日进账不少,可比我这些俸禄多多了。”
心儿抿嘴笑了起来,说道:“连你也打趣起我了。”
他笑笑,忽想到了什么,正色道:“我有话要对你说。”
瞧他敛了笑,面上神色一本正经,心儿也不由得纳闷起来,忙问道:“明屹可有什么要紧事?”
他点了点头,说道:“前些日子西北草原的可汗殡天了,你可知这可汗的王位到了谁的手上?”
心儿不妨他说起此事,想了想,瞪大眼睛,问道:“难道是安达台吉?”
他点了点头,说道:“这可汗膝下两子,却都早早没了,众人便推举了安达台吉为汗。圣上已经安排了使臣,过几日便出发去西北,贺安达台吉即位。”
心儿也欢喜起来,说道:“安达台吉成了可汗,想必三姐姐也欢喜,若是三姐姐能回来便好了!”
岳明屹伸手拉了她的手,说道:“你可知去西北的使臣是何人?”
心儿抬眼望了他一眼,敛了笑,轻声问道:“难道明屹要出使西北?”
“正是,是我在圣上面前主动请缨,圣上才允了我去西北。”他点了点头,说道。
心儿将手从他手中抽出,转过身垂下头,不去理他。
他笑了起来,绕到她面前,弯下腰瞧着她的眼睛,问道:“心儿可是恼了?”
她瞧了他一眼,轻声说道:“从前我们未成亲,你一去便是两三年,倒也罢了,可如今你这一去,何时才能回来?”
他握了她的双肩,柔声问道:“心儿舍不得我去?”
心儿别过眼不再望着他,只说道:“顺儿日日盼着见到爹爹,若是一年半载瞧不到你,他定是会想你的。”
他松了她的肩,想了想,只说道:“既然顺儿舍不得我,那我便带顺儿一道去西北好了,既然三奶奶舍得,那便留三奶奶在府上好了。”
心儿不妨他这么说,微微一怔,旋即回过神来,忙抬眼望着他,问道:“明屹你说什么?你要带我们去西北?”
他忍着笑,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谁不舍我,我便带谁去。”
心儿也不顾那么多,忙踮起脚伸手环了他的脖子,柔声说道:“明屹你带我去吧。”
她身上淡淡的玉兰花香气和口鼻中的气息直扑到他的鼻内,他不由得有些痒了起来,终忍不住大笑起来,伸手拥紧了她,促狭地问道:“那你可舍不得我?”
她红了脸,轻轻点了点头,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我比顺儿还舍不得你,你带我去西北吧。”
他轻轻点了点头,柔声说道:“我主动请缨,便是因我有私心,想带你回西北去,圣上也允了,过几日,我们便出发。”
听他这么说,心儿忽觉得鼻子有些酸了起来,她自从十一岁离了西北,至今十载有余,如今终能回去了,她不免有些感慨起来。
他不妨她红了眼眶,一面轻抚着她的背,一面口中说道:“我知你这么多年没回去过,定是万分想念,如今能回去了,你该高兴才好,倒是哭了起来,旁人瞧到了,定当是我惹了你。”
心儿听他这么说,又有些好笑起来,只拭了眼角的泪,说道:“我也曾盼着能去一次,可日子久了,这打算也渐渐淡了下去,不想你竟还放在心上,我心里喜欢。”
他从怀中拿出帕子,轻轻替她拭了泪,说道:“我已经算好了,如今是六月底,我们七月出发,到了西北正是金秋,你便可以瞧到那胡杨林了。”
他伸手抚着她的头发,又说道:“方才回来后,我便去了母亲那里,我已经同母亲讲过了,母亲应了,你也没什么好顾忌的。郡主是你的姐姐,你去瞧瞧也是情理之中。”
心儿轻轻点了点头,只靠在他怀中,他的胸怀似乎无比宽阔,让人分外安心。
到了第二日,心儿便忙遣人将这消息告诉了穆老夫人,穆老夫人听闻心儿要去西北见到烟紫,心中也欢喜起来,只命人将烟紫平素爱吃的准备起来,又知她已诞下一子一女两个孩儿,便也为那从未谋面的曾外孙备了礼。
心儿瞧到穆老夫人送了来的东西乌压压堆了一院,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感慨,却也无法,只得命人都装在了车上,一并带着。
到了启程那日,心儿便带了顺儿别过府内众人。顺儿伸出一对小手臂搂着祖母秦氏,口中说道:“祖母,顺儿想着祖母呢。”
秦氏也红了眼眶,只抱着他,落了一番泪,又嘱咐了众人一番,才万般不舍地松了顺儿的手。
府中众位奶奶见心儿要去了,便也嘱咐了一番,四奶奶宋氏满是艳羡,说道:“我可真是好生羡慕三嫂嫂,我自出生,便没出过这都城。”
心儿笑笑,伸手拉了她的手,宽慰道:“日后有的是机会。”宋氏点了点头,便随着众人送了她母子二人到垂花门。
心儿别过众人,抬眼瞧到岳明屹已经一身戎装等在外面了,他见她二人出来了,忙伸手扶她母子上了车,才一挥手,一对人马便缓缓朝城外走去。
顺儿从未出过远门,瞧着身后的一对车马,愈发好奇起来,只掀了帘子四处打量着。岳明屹在马上瞧到他那双闪着光的小眼睛,笑了起来,问道:“顺儿,你瞧什么呢?”
顺儿抬眼望着他,他身上的盔甲在日头下闪着光,顺儿不由得眯起眼睛,说道:“爹爹,顺儿想骑马。”
岳明屹笑了笑,翻身下马,将顺儿从车厢内抱了出来,又扶他爬上了自己的马背,才又翻身上了马。心儿放心不下,只说道:“明屹,顺儿一时玩心重,你可不要时时都纵着他。”
他瞧了眼心儿,说道:“你放心好了,我自知道分寸,这一路还远着呢,他哪里坐得住?”
心儿笑了笑,便也不再多言,只瞧着岳明屹两腿一夹,父子二人便随着那马朝前飞去。心儿免不得又担心起来,想喊了他二人,终还是忍住了,只放下帘子,同绿果二人说着话。
一路人马直走了大半个月,才到了贺兰境内,这里人烟稀少,再没客栈可住,岳明屹便率了众人寻了片开阔的地方安营扎寨。顺儿头一次瞧到这帐篷,心中欢喜不已,只在这帐篷内钻来钻去,倒是苦了胡大魁,只跟在他身后不住地看着他。
岳明屹将心儿带到帐篷内,说道:“今日先委屈些,想必明日便能见到郡主了。”
心儿打量着帐篷,虽小些,却也封得严严实实,半点风也透不进来。心儿笑笑,正要说话,却听到远处传来一片急匆匆的马蹄声。
岳明屹出了帐篷瞧了瞧,便笑着对心儿说道:“我舍得让你在这帐篷内委屈一日,恐怕你三姐姐未必舍得。”
心儿听他这么说,忙从帐内走了出来,便瞧到夕阳中隐隐约约走来了一队人马,不多时,便到了近前,为首的那人英姿飒爽,瞧到心儿眼前一亮,翻身从马上下来,口中说道:“四妹妹,可算是见到你了!”
心儿听出是烟紫的声音,不由得有些吃惊,抬眼望去,只见她上身穿着一件窄袄,可下身却穿着又宽又大的长裤,裤脚束在羊皮的短靴里,衬在西北火红的落日下,更添了几分英气。
她瞧着心儿上下打量着自己,不由得笑了起来,明媚的眼睛衬着脸颊上的两团红晕,闪动着星星一般的光彩。心儿这才回过神来,上前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说道:“三姐姐,真的是你!”
烟紫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如同那马车上的铜铃铛,清脆又响亮。她张开双臂将心儿紧紧抱住,说道:“我算着也该是今日到了,可等了许久也未见着你,便沿路来寻你了。”
心儿也拥着她,说道:“本打算在这里歇一夜才去见姐姐的,不想姐姐倒来了。”
烟紫红了眼眶,说道:“我得了信便日日盼着你,恨不得马上便能瞧到你,一别这么多年,不想今日才能相见。”
心儿也红了眼眶,说道:“家中众人也都念着姐姐呢。”
烟紫落下泪来,心儿忙劝慰了她一番,一旁的岳明屹也上前抱了拳,说道:“末将见过郡主。”
烟紫忙拭了泪,回了礼,才瞧了瞧他,又瞧了瞧心儿,笑道:“如今你也该叫我声三姐姐才是。”
☆、胡杨
岳明屹也笑了起来; 忙说道:“明屹见过三姐姐。”
烟紫笑出声来,拉了心儿的手,说道:“知道你们成亲,我这做姐姐的为你们高兴; 虽没吃到你二人的喜酒; 可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岳明屹忙说道:“有劳三姐姐记挂了。”
烟紫笑笑; 四下瞧了瞧,便瞧到了顺儿,忙抱过来说了一番话,她见天色不早了; 便忙让众人将那帐篷收好了,只随着她往西去了。
烟紫便也不再骑马,而是随着心儿同乘了车,绿果知她二人有话说,便下了车; 只跟在众人身后同许久未见的青柳说着话。
青柳牵着马,想绿果也上马来,可绿果哪里敢,二人只说笑着牵着马走着。岳明屹身边的一位副官瞧到了; 便将自己的马让给了她; 扶她上了马,自己便在前面牵了马。青柳抿着嘴笑了笑,便也翻身上了马,仍同绿果讲着话。
烟紫瞧着心儿怀中的顺儿; 说道:“顺儿这孩子长得可真是像他爹爹。”
心儿伸手替顺儿拭了额头上的细汗,轻声说道:“顺儿出生时明屹不在身边,明屹疼他疼得紧,如今他倒日日缠着他。”
烟紫抬眼望着心儿,说道:“瞧得出,他是疼顺儿,更是疼你。你二人总算得是是苦尽甘来,如今我瞧到了,心里也替你高兴。”
心儿笑笑,说道:“嗯,三姐姐尽管放心好了。”
烟紫笑笑,便不多说,只问了家中众人可好,得知众人都好,祖母穆老夫人惦记着自己,备了几箱子自己喜欢吃的东西送了来,她不免又落下泪来,慨叹了一番。
心儿上下打量着她,说道:“三姐姐如今与从前判若两人了。”
烟紫笑笑,说道:“这里不像都城那般规矩多,阿勒坦哥哥又知道我喜欢自在,便也不拘着我,教我骑马,还教了我射箭,若是有空,便带着我四处瞧瞧,日子倒也顺遂。”
心儿瞧着她脸上的光彩,也不由得笑了起来,说道:“台吉对姐姐可真是好,瞧着姐姐的神情便知道。”
烟紫倒有些难为情起来,扭头掀起帘子望着外面的夕阳,缓缓说道:“当年并不知自己随了他回了西北是对是错,回头想想,心里倒没有半分后悔。只是想到祖母、父亲母亲与你们,心中终还是放心不下。”
心儿拉了她的手,轻声说道:“心儿时时常想到姐姐,也最是钦佩姐姐的勇气。姐姐当年顺着自己的心意,才决定跟着台吉回了西北。如今看来,果真是要顺着自己的心意才是最好的。”
烟紫轻轻点了点头。半晌她忽想到了什么,说道:“你既来了,可要多留些日子,待阿勒坦哥哥礼成之后,我便带你去瞧瞧我们旧时的房子去,我回西北后便命人将那房子照料着,什么时候想你们了,便回去瞧瞧。”
心儿想到那胡杨林旁的院子,那院子中常飘着淡淡的药草香气,自己便与烟紫几人在院中玩耍,身后总有娘亲那满是爱意的目光,不管自己跑到那里,那目光都暖暖的跟在身后。想到这里,心儿只觉得鼻子一酸,忙忍了泪望向一旁。
烟紫也红了眼眶,轻声说道:“还有姑母和二叔、二姐姐的坟上,我也常去,想必姑母瞧到你、瞧到岳将军、瞧到顺儿,心中也高兴。”
心儿的泪终落了下来,她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此次回来西北,除了来瞧瞧三姐姐,我便是要到坟前给娘亲上一炷香,这么多年没回来,心中有许多话要讲给她听。”
烟紫伸手替她拭了泪,重重点了点头,姐妹二人便紧紧靠在一起。窗外的余晖透过帘子照了进来,给二人脸上都抹了一层绛红来。
直到了入夜时分,众人才终到了阿勒坦驻扎的地方,他早已命人备好了筵席,只等着众人到了才开了席。
心儿这才见到了烟紫的一双儿女,儿子五六岁的模样,身材随了他的父亲,比同龄人分外强壮些。而那女儿只有两岁,却也不怕生,瞧到心儿便只抿着一张小嘴笑着。
心儿心中喜欢,忙命人拿了备好的礼来,他二人谢过了,便只好奇地望着顺儿。顺儿瞧到这四周到处都是帐篷,心中本就欢喜不已,如今又多了两个玩伴,愈发高兴起来,只上前同二人絮絮叨叨地说着话。
众人瞧他们玩得好,便也不扰了他们,只留了乳母照料着,烟紫便拉了心儿去席上坐着了。或许是离了都城的缘故,心儿只觉得分外轻松些。烟紫便也趁机劝她尝了些这草原的野味,心儿兴致盎然,都略尝了些,果然与都城中的吃食不同。
烟紫又斟了酒给她,心儿尝了半盅,那酒的辛辣中隐隐带着些腥味,心儿勉强吞了下去,忽想到了那日的“须尽欢”,甘甜爽口,倒比这草原的烈酒多了几分柔情。
盛夏的草原颇为凉爽,中间那篝火噼噼啪啪地响着,飞溅起的火花与天空密布的繁星辉映着,分外空旷。心儿抬眼望了望岳明屹,他正陪着安达台吉吃着酒,红红的火焰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更添了几分暖意。
他似乎也瞧到了心儿,转过头冲她笑了笑,那笑容如同星辰般耀眼,心儿便也粲齿一笑,只转过头去,瞧到绿果正同青柳说着话,弯弯的眼睛如同月牙一般,她身后不远处,一个人正一面抿着酒,一面瞧着她,眼中也是同样的笑意。
心儿笑笑,不再望着他们,只抬眼瞧着远处,一望无际的草原同低矮的天际连在一起,苍茫又开阔,让人分外舒畅。她深吸了口气,淡淡的青草香气同炙烤着的羊肉的香气便飘了来,更多了几分惬意。
直到深夜,这筵席才散了,安达台吉只拉着岳明屹的手说话,烟紫瞧到了,上前扶了他,柔声说道:“时候不早了,岳将军一路辛劳,阿勒坦哥哥也该让岳将军好好歇歇。”
安达台吉拉了她的手,说道:“烟紫说得极是,是我许久未见到明屹,话多了些。”
烟紫笑笑,说道:“日后还有机会,心儿难得来,我定是要多留她些日子的。”她说罢,抬眼望了眼岳明屹,笑着说道:“岳将军不会不肯吧?”
岳明屹笑了笑,说道:“此次回来既是贺台吉即位,又是带心儿回来瞧瞧,王妃尽管放心,她什么时候肯走,我便才走。”
烟紫点了点头,说道:“这便是最好不过了。”
安达台吉又要多说什么,瞧了烟紫一眼,终还是笑了笑,说道:“也罢,明屹贤弟,日后我们再叙。”
岳明屹辞了二人便回了毡房内,瞧到心儿已经睡下了。他蹑手蹑脚走近了一瞧,才知她是真的睡熟了。他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她鼻息中竟隐隐带了分淡淡的酒气,他笑了笑,她竟是吃了酒,难怪瞧着自己的眼神,隐隐多了几分迷离来。
他伸手替她掖好了被子,瞧着她沉睡的脸,他一时有些恍惚,似乎自己曾梦到同她回了西北,如今真回来了,倒如同在梦里一般。
接下来的日子,烟紫便带了心儿四处瞧着,姐妹二人许久未见,似乎有说不完的话来。岳明屹反倒落在了后面,只被安达台吉拉着说着话。
又过了几日,待安达台吉行了礼即位成了可汗,烟紫才得了空,只命人备了车带了岳明屹与心儿、顺儿一家回了穆家曾住过的那处院子。
望着那熟悉的院落,心儿不觉红了眼眶,她推开院门,院内陈设如旧,只是那淡淡的药草香却再也闻不到了。心儿走入屋内,屋内整洁如新,日头透过窗棱照在火炕上,泛起阵阵暖意。
心儿伸手抚了抚那熟悉的炕桌,自己小时,便在这炕桌上抄着经书,而娘亲便坐在这炕桌旁做着针线,想到她暖暖的目光,心儿落下泪来,多少次在梦中,她回到这个自小生活的院落,依偎在娘亲的怀中。如今终于回来了,可却再不能依偎在她怀中。
岳明屹伸手将她拥在怀中,她的泪便一滴滴落在他胸口,他柔声说道:“我知道你想着这里,如今回来了,我们便多留几日。”
心儿轻轻点了点头,他便不再多言,只拥紧了她,任她的泪打湿了自己身前的衣襟。
烟紫瞧到了,轻叹了口气,只牵了顺儿的手,朝外往胡杨林中走去。
过了半晌,心儿才离了他的胸口,一面拭了泪,一面说道:“回到这院子里,便想到了娘亲。”
他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今日我们便留在这里吧,明日一早,我们去娘亲的坟上上一炷香吧。”
心儿轻轻点了点头,二人便一先一后出了院子往那胡杨林走去。正值初秋,屋外叠翠瑬金,一阵风吹来,林中黄叶翩翩飞舞。心儿踏入林中,瞧着漫天飞舞的黄叶,如同回到了儿时一般,她嘴角不由得带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来。
已在林中的烟紫与顺儿瞧到了她,忙招呼她来,她笑着点头应了,便朝二人走去,头顶的黄叶一片片翻飞着落了下来,落到她的头顶,她的肩上,她不由得笑了起来,她清脆的笑声在这静谧的林中响起,悦耳动听。
岳明屹瞧着她脸上的笑靥,一时有些出神。心儿回头瞧到了,忙伸手拉了他的手,二人便朝林子深处走去。顺儿见二人来了,欢喜起来,一面喊着“爹爹、娘亲”,一面朝二人跑过来,他急切的脚步落在满是黄叶的地上,泛起一串串沙沙的响声。
岳明屹弯腰将他抱起,举过头顶,他伸手想去抓那树枝上的黄叶,抓到一片,高兴起来,便哈哈笑了起来,他童稚的笑声伴着岳明屹那爽朗的笑声,穿透这密密的林子,直飞了出去。
☆、坟前
到了傍晚; 烟紫便带人离了这里。心儿坐在榻上,瞧着熟睡的顺儿,对岳明屹说道:“从前我小时,娘亲便是这么瞧着我睡在这里的。”
岳明屹点了点头; 只呆呆望着她; 她抬眼望了他一眼; 问道:“你这么呆呆地瞧着我做什么?”
他笑了笑,轻声说道:“忽想到从前曾做梦,梦到与你回了这胡杨林,你头上簪着那枚梅花簪子; 在这胡杨林中跑着,可跑着跑着,却再瞧不到人了,我急了,喊着你的名字便醒来了; 醒后明明知道这是梦,可那痛楚却是真真切切。今日瞧到你在林中笑靥如花,而我却恍若在梦中一般。”
心儿不妨他这么说,又想到从前二人种种境遇; 便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伸手轻轻环住了他的腰。
他望着她的眼睛,喃喃问道:“我是在梦里吗?”
心儿轻轻摇了摇头,紧紧靠在他怀中,说道:“不管是真的; 还是在梦里,我们都要好生相待,永不离分。”
他点了点头,垂下头一面吻着她的额头、她的眼睛、她的鼻子,一面说道:“若是在梦里,只盼着永远不要再醒来。”
她轻轻“嗯”了一声,他的唇便落在她的唇上,她微微张开了口,只伸了舌尖轻轻抵着他的唇,他一怔,旋即便轻轻咬住了她的舌,任她的手轻轻捶打着他的背,却不松开。
她有些急了起来,而他也终松了牙齿,只任自己的舌肆意纠缠着她的舌,而他的手便顺着她婀娜的身子抚了下去。她伸手环了他的脖子,他便忙笨手笨脚地去解她的衣衫。心儿瞧了眼熟睡的顺儿,小声说道:“顺儿还在这里。”
他几下除了自己的袍子,轻声说道:“我轻声点便是了。”
心儿正要说话,却不妨他一弯腰将她放在榻上,她的胸口碰到他温热的肌肤,不由得一阵酥麻,他吻住了她的丰盈处,她轻轻颤抖起来,他也觉得燥热难耐,便弓身进了她的身子。
她不由得“哎呦”轻轻叫了一声,一旁的顺儿似乎听到了,只翻了个身。二人呆呆望着他屏住了呼吸,好在他并未再动,又睡熟了。
二人这才长吁了口气,岳明屹眯着眼睛望着她,戏谑地说道:“看来我轻点声还不行,你也要轻点声才好。”
心儿转过脸避开他的眼睛,他轻声笑了起来,一面吻了她的眼睛,一面呢喃道:“最喜欢瞧你羞怯时的模样。”
他轻轻动了起来,她只咬了唇忍着不发出声来,他瞧着她隐忍的模样,愈发心动起来,只轻轻吻了她的唇,她那压在喉底的轻吟声终传到了他的耳畔,他只觉得呼吸急促起来,只拥紧了她。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终停了下来,月光透过窗棱照在他紧实的背上,那层薄薄的细汗便蒙上了玉一般的光泽。她纤长的手指紧紧抚着他的背,他的背上便多了几条细细的红痕。他仍不舍离了她,只低头望着怀中的她,眼中似有千言万语。
半晌,心儿才平稳了呼吸,抬眼望着他那狭长的眼睛,浅浅一笑,伸手替他拭了额头上的汗。他轻抚着她瓷白的面颊,轻声说道:“忽想到了绣坊那夜,也是这般情不能自已。”
心儿笑笑,转头望向一旁熟睡的顺儿,说道:“就像是昨日才发生的事,可一转眼,顺儿便这么大了。”
岳明屹轻轻点了点头,呢喃说道:“若不是那夜,便不会有顺儿,若是没了顺儿,兴许我们还不会这么快成亲。”
心儿轻轻点了点头,他便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这么说来,倒多亏了那‘须尽欢’的酒。”
她抬眼望着他,轻轻摇了摇头,说道:“那夜我并没有吃醉。”
他一愣,旋即拥紧了她,轻声说道:“我也没有吃醉。”
她靠在他怀中,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轻轻点了点头。二人都没有再开口,可这静谧却胜过了千言万语。
第二日一早,心儿便备好了香炉、线香等祭祀物件,等了烟紫不见她来,瞧着时候不早了,便同岳明屹先带了顺儿穿过那小片胡杨林,往东去了。
心儿多年未回来,一面走一面四处瞧,隐隐记得娘亲的坟出了胡杨林往东不远便是了,可却不知是否走对了地方。岳明屹瞧到了,笑了笑,伸手牵过她的手,说道:“我知道,你随我走便是了。”
心儿不妨他这么说,半信半疑地跟他走了不远,果然瞧到一处平整的地方,四周用矮矮的石墙围着,三个圆顶的坟包,正彼此依着立在当中。心儿瞧到了,只觉得鼻子一酸,岳明屹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三人便缓缓走到那坟前。
心儿在最右边的坟前缓缓跪了下来,那墓碑上“穆氏梨苏”几个字仍清晰可辨,心儿瞧着那几个字,眼角的泪便轻轻落了下来。那阳光一样温暖的娘亲,再瞧不到了,只换作了几个遒劲的大字,刻在这冰冷的墓碑身上。
岳明屹也拉着顺儿缓缓跪了下来,他将香炉摆好了,又焚了香,递到心儿手中,说道:“心儿,给娘亲上一炷香吧。”
她捧着香,轻轻磕了三个头,小心插到香炉中,才说道:“娘亲,心儿来看您了!您可瞧到了?”
四周一片静谧,唯有那林中的树叶“啪啪”的掉落声,似乎在回应着她。
心儿落下泪来,说道:“娘亲,心儿成亲了,这便是明屹,这是顺儿。”
岳明屹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轻声说道:“娘亲,我是明屹,心儿有我照料,您放心好了。”他说完,伸手拉了拉顺儿,说道:“这是顺儿,您的外孙。来,顺儿,给外祖母磕头。”
顺儿虽有些不明白为何要冲这坟包磕头,可瞧到娘亲心儿满面泪痕,爹爹神色肃穆,便也不敢造次了,只规规矩矩磕了三个头。
瞧他磕过头,岳明屹便牵了他的手站起身来,对心儿说道:“你难得回来,定有许多话要同娘亲讲,我带着顺儿在前面等着你。”
心儿轻轻点了点头,瞧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走远了,才又落下泪来,只对着那冷冷的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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