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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载云烟-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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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闻言,都瞧向了杨墨,他忙将目光从心儿身上收了回来,站起身走到杨老夫人身边,问道:“不知祖母所说的是何喜事?”
  杨老夫人笑笑,对一旁的姨娘香兰招了招手,她便微微红了脸,款款走到他身边。
  杨老夫人拉了她的手,朗声对杨墨说道:“香兰有了身孕,我们墨儿是要当爹爹的人了。”
  众人闻言,都不由得吃了一惊。心儿忽觉得如有一盆冷水从头顶上浇下一般,浑身泛起寒意,她虽也知道香兰有身孕时迟早的事情,可不想她竟这么快便有了。她只觉得心里涌上几分酸楚来,只垂头望着手中的帕子。
  杨墨听到杨老夫人的话,不由得望了眼香兰,瞧见她眼中既欢喜又有些羞怯。他微微皱了眉,望向心儿,却见她方才的笑意早已不在,只垂头望着手中的帕子出神。
  他抬眼瞧到杨老夫人仍笑盈盈地望着他,他便缓缓说道:“不过是姨娘有了身孕,命丫鬟们好生照料着便是了。”说罢,他转脸对香兰说道:“香兰,你既然是海棠苑的人,有了身孕也该先告诉二奶奶与我知晓,却偏偏径自来叨扰祖母。”
  众人听得他这番话,都面面相觑,一时厅内倒静了下来。
  杨老夫人微微皱了眉头,说道:“墨儿,香兰如今虽是你的姨娘,从前却是祖母身边的人,一向与祖母亲近。何况她日日在我身边伺候着,倒是没人能比这孩子更有孝心了。今日洪大夫来为我诊脉,我瞧着她脸色不好,便也请他替她诊了诊,不想却是有了身孕。”
  杨墨瞧到杨老夫人面色不虞,便笑笑,说道:“孙儿知道祖母一向疼爱香兰,日后好生照料着她便是了。”
  心儿听到他的话,心中更像是针刺般疼了起来,她别过脸去,身旁的夫人王氏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她冲王氏笑笑,也抓紧了她的手。
  杨老夫人望了杨墨一眼,说道:“有二奶奶在,哪还用你照料?”
  心儿听到她提到自己,知自己若再不开口,她定要怪罪下来。便缓缓站起身来,强笑着对杨老夫人说道:“祖母说的是,既然香兰有了身孕,理当是孙媳来照应。孙媳定当好生照顾着,祖母只管放心便是了。”
  杨墨抬眼望向心儿,他瞧着她略有些生硬的笑容,心中忽涌上几分疼惜来。而心儿也瞧到他正望着自己,便只扭过头去,避开他的眼睛。
  杨老夫人听到她的话,笑了笑,说道:“香兰肚子里可是墨儿头一个孩儿,二奶奶可要悉心照料着,你虽没怀过孩子,却也是个心细的,若是遇到了什么事,只管来问祖母或者是向大奶奶讨教,无论如何,都得照料好墨儿的骨肉。”
  她说这话时笑意盈盈,可心儿听在耳中,却觉得分外刺耳。她望着杨老夫人,笑了笑,说道:“祖母尽管放心,香兰的妹妹杜若也在海棠苑内,想来有杜若在一旁帮衬着,定能照料好香兰,照料好二爷的、二爷的骨肉。”说到最后几个字,她口中泛起丝丝酸涩来,她忙闭了口,不再言语。
  杨老夫人连连摇头,说道:“那杜若也是墨儿的姨娘,自然要先照料好墨儿,香兰的身孕,还需二奶奶亲自照料。”
  心儿无法,只得点头应了。
  一旁的严氏挺着肚子站起身来,眯着眼对心儿说道:“二奶奶还真是好福气,二爷刚从会试场上下来,这姨娘也有了身孕,虽不是二奶奶嫡出,终究还是要叫二奶奶一声母亲。”
  

  ☆、哭闹

  心儿瞧到她眼中的嘲讽; 淡淡说道:“大嫂说笑了,不管是嫡出还是庶出,他是否要叫我母亲,他终究是我们杨家的后人。”
  严氏冷笑了一声; 尖着嗓子说道:“二奶奶还真是宽厚; 不过说来说去; 还是香兰有福气,也不过两个月,便有了身孕。”
  一旁的杨老夫人恐她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忙说道:“既然二奶奶应了; 我便放心了,你们妯娌二人也要相互帮衬着,日后这杨府终究还得你二人操持。”
  严氏忙笑道:“二奶奶不曾有过身孕,我这个做嫂嫂的,自然要帮着她照料好香兰了; 毕竟香兰可是二爷心尖上的人。”说着,她便望向了杨墨。
  杨墨听她对心儿冷嘲热讽,心中早已有些气了起来,如今听她这么说; 便更凝紧了眉; 正要开口说话,却不妨忽听到大爷杨煦喝到:“够了,祖母与母亲还未多说什么,便只听你一人聒噪。”
  众人不妨他这么说; 一时倒都怔了一下,严氏听他竟在众人面前如此呵斥自己,便觉得没脸起来,又仗着杨老夫人在,便一跺脚,索性说道:“大爷如何发这么大的脾气?这香兰已经是二爷的姨娘了,难道大爷还不甘心?”
  原来这杨煦仍有些惦念着香兰,如今听闻她有了身孕,更加艳羡起杨墨来,又瞧到心儿温婉大度,而严氏尖酸刻薄,愈发有些愤愤不平起来,又听得严氏这番话,一肚子火气便冲她发了去,说道:“若不是你寻死觅活、四处撒泼,这香兰早便是我房里的人了!”
  一旁的大老爷杨铭听得这话,不由得重重拍在桌上,喝到:“孽子!整日不思进取,竟还讲出这样的话来,成何体统!”
  桌旁的小少爷杨棣不妨被吓了一跳,又瞧到众人凶神恶煞的样子,张口便哭了起来。听到他的哭声,严氏也借机大声哭了起来,对杨老夫人说道:“祖母,您瞧到了,大爷这是在怨恨孙媳啊!孙媳嫁到杨家来,为杨家生儿育女,又操持府里上上下下,到头来大爷他却还埋怨孙媳,有气便往孙媳身上撒,祖母,您要为孙媳做主啊。”
  她一面哭着,一面扯着杨老夫人的衣袖。她的哭声极为尖细,连远处的下人都听得到,只伸着脖子朝里面瞧来。小少爷杨棣见她哭了起来,哭声也愈发大了起来。王氏忙将他抱在怀中,说道:“棣儿不哭,你爹娘在闹着玩呢。”
  心儿瞧着严氏涕泪横流、只紧紧扯着杨老夫人的衣袖不放,而杨老夫人强压了心中的怒火只任她扯着,而一旁的大爷杨煦红着眼睛,谁瞧到了都不免有些害怕。
  她忙挪开目光,却正瞧到杨墨正望着自己。瞧着他眼中的柔情,她忙避开他,只陪着王氏一同安慰小少爷杨棣。杨墨见她紧咬着唇避开了自己目光,心中愈发有些懊恼起来,她定是气了自己,才如此避着自己。
  他转眼瞧到大哥杨煦仍紫涨着脸,不由得叹了口气,只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杨煦抬眼瞧到是他,哼了一声,伸手将他的手拿开。杨墨无法,只得站在一旁冷眼瞧着众人。
  杨老夫人被严氏扯了袖子,又好气又不屑,抬眼瞧到杨煦仍立在那里,便大声说道:“煦儿,快来给你媳妇陪个不是,她大着肚子,难道你便让她这么哭闹下去?”
  杨煦仍气着,只梗着脖子不言语。
  大老爷杨铭又气了起来,说道:“孽子,连祖母的话也不听了?”
  杨煦瞧了二人几眼,无法,只得对一旁的丫鬟说道:“你们都是死人啊?快去扶了大奶奶。”
  丫鬟们忙七手八脚将严氏扶得坐了下来。严氏用帕子擦着眼眶,仍不住地抽泣着。
  杨老夫人对杨煦使了个眼色,杨煦只得上前勉强说道:“好了,是我口无遮拦,不该惹你生气。”
  严氏仍背对着他,不去理睬他。杨老夫人见状,便说道:“煦儿吃多了酒,才讲出这不成体统的话来,大奶奶瞧在祖母的面子上,不同他计较才好。”
  严氏闻她这么说,便垂下头只用力抹着眼泪。杨老夫人便对众人说道:“天晚了,我也有些累了,今日这宴便先散了吧。煦儿,你先送了你媳妇回去。”
  杨煦应了声,给一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们会意,便扶严氏起身,严氏向众人略施了礼,便先去了。杨煦无精打采地跟在她身后也走了,乳母便也忙抱了小少爷杨棣随着二人去了。
  瞧着他们去了,杨老夫人也站起身来,香兰便要扶她的手,她却笑笑,对她说道:“你如今有了身孕,日后便不用常在祖母这里伺候了。”说到这里,她转身对杨墨说道:“墨儿,来,好生照料着香兰,她有了身孕,你们谁都不能给她气受。”
  杨墨无法,只上前点头应了,杨老夫人便带着众人走了出去。那香兰缓缓走到杨墨身旁,接过丫鬟手上的斗篷,想替他穿在身上,却不妨他冷冷瞧了她一眼,说道:“姨娘既有了身孕,日后这些事情,便不劳烦姨娘了。”
  香兰不妨他竟称自己为姨娘,而不再叫自己的名字,不由得一怔,眼眶也红了起来。杨墨也不去瞧她,只从她手中拿了斗篷,草草披在身上,便径自转身往心儿面前走去。
  心儿扶了夫人王氏站起身来,又接过斗篷,替她穿好了。王氏瞧着她,伸手拍了拍她的手,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带了丫鬟走了出去。心儿送走了她,一转身,便瞧到杨墨走了过来。
  她忽觉得心里纷纷扰扰难以平静,便忙转过身,对绿果说道:“绿果,我们回去吧。”绿果伸手要替她披上斗篷,却不妨杨墨一把拿过她手中的斗篷,走到心儿面前,轻轻披在她身上。
  他仔细替她披好了,轻轻地挽着颈上的缎带,柔声说道:“有什么话,我们回去说,可好?”
  心儿轻轻点了点头,他便紧紧挽了她的手,说道:“我们回去吧。”
  心儿任由他牵着,随着他缓缓朝外走去,香兰望着他二人的背影,心中忽觉得酸楚起来,只伸手轻轻抚着自己的小腹。杜若瞧到她脸上的失落,走到她身旁,轻声说道:“姐姐,我们也回去吧。”
  到了海棠苑内,杨墨便遣了众人出去,他走到心儿面前,柔声说道:“我、我并不知她有了身孕,你若是心里有气,只管冲我发来。”
  心儿摇了摇头,说道:“她有了二爷的骨肉,本是好事,我又何来的气?”
  杨墨拉过她的手,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委屈。”
  听他这么说,她再也忍不住了,眼泪便扑簌簌落了下来,说道:“我知道二爷喜欢孩子,我也想能有身孕,可却迟迟未有!而香兰也不过才一两个月,便有了身孕。”
  杨墨轻轻将她揽入怀中,说道:“日后我们肯定会有孩子的。”
  心儿摇了摇头,她握紧自己冰冷的指尖,心中更觉得无奈了起来,只伏在他肩头抽泣起来。
  杨墨轻抚着她的头发,柔声说道:“你知道,我虽喜欢孩子,却更喜欢我们二人的孩子,日后我们定要多生几个。女儿个个都像你,温柔娴静,蕙质兰心,瞧着心中便欢喜。”
  心儿听他这么说,缓缓止了泪。他伸手替她拭了腮边的泪,柔声说道:“你这样哭哭啼啼的模样,倒是比那沉静的模样更加令人心动。”
  心儿避开他的眼睛,轻声说道:“若是生了男孩子,便像二爷这么温文尔雅、俊逸清秀。”
  他笑了起来,在她耳边说道:“到时你可万万不能宠着他们,我可是要做一个严父的。”心儿闻言,不由得笑了起来,杨墨臂上轻轻用力,只拥她拥得更紧了些。
  香兰缓缓走进海棠苑内,她瞧到正房已经点了灯,窗棱上影影绰绰映出两个紧紧相拥的人影来,这两个人影如同一枚细针,深深地刺入她的心口,她只觉得心口隐隐疼了起来。
  自从香兰有了身孕之后,杨墨待心儿倒比从前还要好上几分,知她也盼着有身孕,便请了常用的洪大夫来为她诊脉,那大夫仍是劝他切莫心急,二奶奶的身子还需调养些时日。
  心儿知道这洪大夫与杨老夫人交情不浅,想必也不会多讲些什么,并未报多少期许,只是瞧着杨墨忙里忙外的样子,她心中终究有些不忍。
  一旁的绿果瞧他送了大夫出去,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二爷盼着小姐有身孕,却还不知道老夫人的心思。”
  心儿望着窗外,缓缓说道:“老夫人有她的算计,可我也得为自己打算。虽二爷待我情真意切,可老夫人终归是二爷的亲祖母,若我一直未能有所出,想必二爷也无法在众人面前维护我。”
  绿果连连点头,说道:“小姐说的是,只是那日赵嬷嬷说过,小姐的身子没个小半年恐怕不会好。”
  

  ☆、喜气

  心儿缓缓说道:“如今我们半遮半掩; 已经有些日子没吃老夫人送来的汤了,再者还避了众人吃着哥哥开的方子,若是好生养着,想来一年半载便会好的。”说到这里; 她忽想到了什么; 问道:“那日我从哥哥那里得的温补食材单子可还在?”
  绿果忙点头说道:“已经好生收了起来。”
  心儿低头略想了想; 说道:“如今香兰有了身孕,老夫人嘱咐我要好生照料着她,想来这些温补的食材对她也是有益的。你便让厨房多备着些,每日变着花样做了送两份过来。你平日若是得空了; 便也去厨房里瞧瞧,让她们小心些。”
  绿果点头应了,有些疑惑地说道:“小姐,绿果有一事仍想不明白,老夫人对香兰姨娘很是疼爱; 可偏偏她有了身孕之后,便交与小姐照料,若是她有了什么闪失,岂不是小姐的罪过了?”
  心儿闻言; 想了想; 缓缓说道:“我并非从未担心过此事,可香兰肚子里毕竟是二爷的骨肉,是老夫人的曾孙,即便她再狠心; 也不会以杨家的血脉来做文章。”
  绿果还是有些不放心,说道:“无论如何,小姐万万要多加些小心,可不能被老夫人抓到什么把柄。”
  心儿笑笑,说道:“你放心好了,我自然会小心的。”绿果松了口气,便去厨房传话去了。
  她刚出海棠苑,便见二爷杨墨身边的小厮金羽急急忙忙跑了来,绿果忙叫住了他问道:“这么急急慌慌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金羽满脸笑意,说道:“小的是给二奶奶报喜来了,二爷高中了!”
  绿果一听喜出望外,忙带他去见心儿。心儿得知杨墨中了会试恩科第八十二名贡生,心中也不禁高兴起来,忙问道:“二爷可知道了?”
  金羽芒说道:“方才便有人来报喜,老夫人得了信便将二爷请了去,二爷恐二奶奶还不知道,便叫小的来知会二奶奶一声。”
  心儿听闻他竟记挂着自己,心中也欢喜起来,只命绿果拿了银子给金羽打赏。金羽得了赏,愈发喜不自禁,只连连道了谢才去。
  第二日,杨老夫人便在杨府大宴宾客,府内乐曲阵阵、分外热闹。众女眷陪着杨老夫人说话,杨老夫人乐得合不拢嘴,只对众人说道:“近来真是喜事不断,墨儿的姨娘也有了身孕了呢。”
  众人闻言,便又是一片道喜声,口中都羡慕杨老夫人的福气。心儿瞧着她紧紧拉着香兰的手,还有她眼角的笑意,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可却也想不出,只觉得她对香兰的喜爱似乎太过招摇了些,不知她究竟打得什么主意。她正想着,便瞧到众人都站起身来,原来是敏月大长公主来了。
  心儿忙随着众人上前迎接,敏月带着笑,略谦让了一番,便在正中坐了下来。心儿抬眼一瞧,却并未瞧到大小姐杨熙跟着回来,不由得有些失望。
  敏月同众人寒暄了一番,便对杨老夫人说道:“本该带熙儿一同回来的,可近来府中一时事情多了些,我便让熙儿留在府中照料,还望舅母担待。”
  杨老夫人笑笑,说道:“大长公主这话可真是折煞老身了,熙儿如今已是侯府的人了,自然要为侯府尽心尽力。”
  敏月也笑了起来,望着她,缓缓说道:“我一向最喜欢熙儿,她如今是我的媳妇,我定然会好生照料着她,舅母放心便是了。”
  杨老夫人听出她的话外之音,也笑笑,说道:“熙儿能嫁到侯府去,能有大长公主这样仁善的婆婆,是这孩子的福气,也是我们杨家的福气。”
  敏月笑着点了点头,忽想到了什么,说道:“方才进来时便听到众人在笑,可是有什么事让舅母这么高兴?”
  杨老夫人闻言,忙伸手拉了香兰过来,说道:“不瞒大长公主,这墨儿刚中了贡生,他这姨娘便有了身孕,您说是不是喜事啊?”
  敏月抬眼打量了香兰一番,又望了望杨老夫人,杨老夫人微微冲她点了点头,她一怔,旋即会意。忙笑着拉过香兰的手,说道:“啧啧,墨儿这姨娘的模样可真是没几个人能比得上的,这时候有了身孕,可真是个有福气的。”
  众人闻言,便都跟着附和起来。她赞了半日,忽想到心儿来,便说道:“怎么不见二奶奶?”
  心儿忙站起身来,说道:“见过大长公主。”
  敏月打量了她一番,便朝她招了招手,心儿只得走到她面前。她拉了心儿的手,笑盈盈地说道:“哎呦,你瞧瞧我,进来便围着这姨娘夸赞,倒是没留意二奶奶,二奶奶还是不要往心里去。”
  心儿不妨她这么说,浅浅一笑,说道:“大长公主这么说,心儿可不敢当。二爷双喜临门,心儿心中也很是高兴,只盼着姨娘腹中的孩儿能早些出来,叫心儿声母亲呢。”
  敏月听她这么说,也笑了起来,说道:“果然是个聪慧的孩子。”
  杨老夫人见状,忙笑道:“二奶奶虽没有过身孕,可总是瞧得到过孩子的,哪有一出生便会叫娘的?”
  众人闻言,都望着心儿抿着嘴笑了起来,心儿索性也笑了起来,只说道:“是心儿太过着急了。”众人便又说笑了一番,敏月才松了心儿的手,心不在焉地同众人说着话。
  待送走了众人已是上灯时分,心儿只觉得这一日下来,倒有些累了。她刚走入海棠苑内,便瞧到杨墨一身酒气从香兰的屋子里走出来。瞧到心儿,他忙走上前来,说道:“祖母说香兰身子不舒服,让我来瞧瞧。”
  心儿望着他,半晌才轻声问道:“姨娘现在可好些?”
  他嗯了一声,说道:“并无大碍,不过是今日站久了的缘故。”
  心儿想想,还是说道:“我去瞧瞧她去。”
  杨墨拉了她的手,说道:“我已经同她讲过了,她如今有了身子,日后这些人多的场合便少去些。”
  心儿轻声说道:“恐怕她也是身不由己。”
  杨墨闻言一怔,开口想细问,心儿忙说道:“二爷吃了酒,还是先回去吧,我去瞧瞧便来了。”他点点头,轻轻捏了捏她的手,便转身去了。
  香兰瞧到心儿走进了,便忙从榻上坐起,口中说道:“二奶奶来了。”
  心儿忙说道:“你只管躺着,我只来瞧瞧你。”
  她缓缓在床榻沿上坐了下来,便闻到阵阵浓郁的茉莉花香气,她抬眼端详了香兰一番,她已经换了一件蝶粉的窄袄,似乎又重新匀了粉、抹了胭脂,愈发衬得肤若凝脂、皓齿星眸,只是眼圈微微有些发红,似乎是刚哭过的样子。
  心儿拉过她的手,轻声说道:“二爷说你身子不爽快,我不放心,便来瞧瞧你,可是今日受了累?”
  香兰垂下头,轻声说道:“许是今日站久了的缘故。”
  心儿望着她,半晌才缓缓说道:“祖母一向疼爱你,如今你有了身孕,祖母心中高兴,便也想众人都瞧到你。可不管怎样,你都要先照顾好自己,照顾好二爷的孩子。不用我说,你也明白,只有你好生保住了腹中的孩儿,老夫人才能更疼爱你,二爷他、他也会常来瞧你。”
  香兰不妨她这么说,只呆呆望了她,半晌,才说道:“老夫人一向最疼爱二爷,如今瞧到二爷有后,心中欢喜,不免想要众人知晓,还望二奶奶不要介意。”
  心儿笑笑,说道:“老夫人不止疼爱二爷,待你也如同亲孙女一般,老夫人心中高兴,我自然也不会计较这些事情。再说,你肚子里毕竟是二爷的亲骨肉,二爷喜欢,我也喜欢。”
  香兰听她提到杨墨,不由得红了眼眶,垂下头,轻声说:“二爷他、他未必喜欢我们的孩子。”
  心儿瞧着她,宽慰她道:“你自小常和二爷在一起,定然知道二爷的性子,他虽未在你面前言明,可他心里终究还是喜欢的,他昨日还同我讲,要好好为这孩儿起个名字呢。”
  香兰闻言,忙抬起眼来望着心儿,似有些不大相信地轻声说道:“二奶奶定是为了宽慰香兰才这么讲的。”
  心儿笑笑,淡淡说道:“你如今已经有了二爷的骨肉,老夫人、二爷又将你放在心上,何需我的宽慰呢?”
  香兰闻言一怔,忙垂下头去,轻叹道:“老夫人疼爱我,在众人面前维护着我,可二奶奶或许也听到了,这府里上上下下都说是我狐媚迷惑了二爷,二爷才许久未到二奶奶房里去。”
  说到这里,她露出一丝苦笑,继续说道:“可只有我才知道,二爷他心里根本是没我的,那些时日他虽日日来我这里,却常一个人望着外面出神,有时便索性在二奶奶的屋外静静站着,直瞧到二奶奶屋里灭了灯才回来。”
  

  ☆、静好

  心儿闻言; 不由得一怔,香兰瞧到她面上的神情,知她并不知情,便缓缓说道:“我与杜若自幼便没了爹娘; 被卖到府上来。老夫人慈善心肠; 瞧到我二人孤苦; 便留在了身边,自此我便常见到二爷。二爷性子温润、待人是最好的,可却从未有人能走得进他的心。”
  说到这里,她抬眼瞧着心儿; 缓缓说道:“从前还未来海棠苑内,便听杜若说二奶奶不同与旁人,这些日子瞧下来,果真是宽仁柔善之人,难怪二爷对二奶奶如此在意。”
  心儿听她说出这番话来; 也有些意外,抬眼望着她的眼睛,似乎并不像是在说谎。
  香兰瞧出她眼中的狐疑,便笑笑; 说道:“二奶奶对香兰还仍是信不过?”
  心儿笑笑; 说道:“并不是,只是虽你不说,我也瞧得出来你心中是有二爷的。如今听你说出这番话来,我倒是有些意外。”
  香兰笑笑; 说道:“也不怕二奶奶笑话,在我心里,没人能及得上二爷分毫。我出身卑微,如今能在二爷身边伺候,还有了二爷的骨肉,我已是心满意足。虽也曾盼着二爷能多瞧我几眼,可二爷他的心并不在我这里,我强求又有何用?如今,我只盼着能安稳地将孩子生下来。”说着,她眼中泛起泪光,有些哀求地望着心儿。
  心儿瞧着她的眼睛,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你若是能这样想,便是最好了,二爷和善,自然会好生待你们母子。”
  香兰略迟疑了一番,仍还是缓缓问道:“那二奶奶呢?”
  心儿笑笑,说道:“一来我本不是心狠手辣、容不下旁人的人。二来,若是你没了这孩子,二爷定会心中难过,我也不愿瞧着他伤心。”
  香兰终松了口气,说道:“有二奶奶这番话,香兰便放心了,香兰日后也定不会给二奶奶添乱。”
  心儿轻轻点了点头,说道:“那日后你便好生养着,我也会劝二爷常来看你。”
  香兰眼眶一红,微微点了点头。
  心儿又嘱咐了她身边的丫鬟好生伺候着,才回到自己屋内。刚进门,便瞧到杨墨早已洗漱好了,正坐在桌案旁就着灯翻看着手中的书。
  他瞧到心儿回来了,便搁下书站起身来,说道:“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可是香兰又哭闹起来?”
  心儿望着他,明明灭灭的烛光映在他俊美的面孔上,更增添了几分柔情与迷离来。
  他瞧着心儿不说话,只直直望着自己,便有些困惑起来,问道:“可是香兰和你讲了什么?”
  心儿轻轻点了点头。他有些急了起来,说道:“方才我去瞧她,她便拉着我哭哭啼啼,说是盼着我常去瞧她,我已经答应了。不管她和你讲了什么,心儿,你都不要往心里去,可好?”
  心儿瞧他有些急了起来,不知怎的,竟缓缓上前一步,慢慢伸手环了他的腰,轻轻伏在他肩头,轻声说道:“香兰说二爷曾在这屋外静静站着,直到我房里灭了灯才去。”
  杨墨不妨她竟会主动靠在自己肩头,本就有些呆住了,又忽闻她这么说,忙抬手将她拥在怀中,柔声说道:“你知道我心里并没有旁人,只是那时听闻你,你心里有旁人,我心中有气,才应了祖母将香兰收在屋里。可我虽在她身旁,不知怎的心中却总是想着你。”
  他顿了顿,又说道:“那些日子,我常想着我们成亲那日我掀起盖头,头一次瞧到你的模样,你红着眼睛,分外让人怜惜。又想到你在众人面前强颜欢笑,对棣儿疼爱有加,而唯对我却总是难以言说的疏离,我心里失落不已。那些日子我才明白,原来你早已在我心里。”
  心儿闻言,鼻子一酸,拥着他的手却更紧了些。他轻抚着她的头发,柔声说道:“从前的事,是我不好,从今往后,我定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心儿点点头,泪水便在他肩头缓缓氤氲开来。
  从那日起,心儿心里忽觉得踏实了起来,脸上的笑意也更多了些。众人不禁暗暗纳罕,都想着香兰有了身孕,二奶奶心中定然不会舒坦,却不想她竟比从前还更欢喜些。
  姨娘香兰大概是那日受了累,便鲜少再四处走动了,只静静在院子里做些针线,同妹妹杜若说说话,安心养着胎。
  杨老夫人虽也有些诧异,却也挑不出心儿什么过错来,只明里暗里提醒她与杨墨好生照料香兰。
  杨墨仍常在书房出入,只一心只想着四月的殿试,其余时间便只留在他与心儿的房内,偶尔也会去瞧瞧香兰,但多是些嘱咐的话,再无多言。
  转眼到了三月,园中玉兰盛开,心儿便摘了些玉兰花的花瓣来,待晒干了,便装在自己绣好的香囊中。她轻轻嗅着那香囊的香气,嘴角不由得带上了浅浅的笑来。
  绿果瞧到了,便笑道:“二爷若是知道这香囊是小姐亲手做给他的,定然欢喜得很。”
  心儿笑笑,说道:“不过是个香囊而已,如何会像你说得这样。”
  绿果抿着嘴笑笑,说道:“这可是小姐头一次做东西给二爷,二爷心里肯定喜欢。”心儿也忍不住笑了笑,只小心将那香囊收好了,抬眼便瞧到杨墨走了进来。
  他一面朝里走,一面用力嗅了嗅,说道:“好浓的玉兰花的香气。”
  绿果冲他行了礼,转身笑着对心儿眨了眨眼,便走了出去。
  心儿知瞒不住他,便伸手将那香囊取了出来,递到他手中,说道:“闲来无事,绣了个香囊给二爷,不知二爷可喜欢这味道?”
  杨墨心中欢喜,忙接过来细细端看了一番,说道:“从前竟不知心儿如此手巧,这香囊可是没人能比得上了。”他又将香囊放在鼻下嗅了嗅,说道:“从前倒并不曾觉得这玉兰花的香气有什么特别,可自从见到心儿之后,便也喜欢上了这香气。”
  说着,他便将这香囊悬在腰间,说道:“我带着它,不管在何处就像你在我身边一般。”
  心儿瞧着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这香囊可并不是让二爷带在身边的,若是旁人瞧到了,该笑二爷了。”
  他不以为然地笑笑,说道:“旁人如何知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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