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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农门[榜推]-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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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你的事”孔氏瞪了他一眼,眼神示意闺女,然后冯素清将二哥拉走了。
  涟漪静静的看这眼前这些人的所谓的亲人,良久不说话,孔氏等人见一家三口都不言语,嘴角扯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奶奶,我爹可是一直都把您当亲娘看的,逢年过节该有的礼数可是一点也没少,就是不知道奶奶怎么就不把我爹当亲生的”涟漪咄咄逼人道。
  孔氏气的鼻子都快要歪了,指着涟漪鼻子道:“你个不要脸的小蹄子乱说什么,我哪里说你爹不是亲的,我说的是你不是亲的”
  说完后表情一怔,看老大表情凄怆老大媳妇愤愤不已,瞬间明白了。
  “你诈我!”孔氏想着反正撕破了脸皮,现在也不装作原先委屈的模样了。
  “这可不是我诈奶奶,不过奶奶您一会说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一会又说我不是亲的,这变的可真快”涟漪轻笑。
  这时候站在一边的的老三冯福正打了个呵欠,上前道:“哎,有话说话别在这磨磨唧唧的,不是说大哥告诉我们水源在哪就没事了吗?大哥你快说吧,我还想回去睡会呢”
  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
  几乎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几人的表情瞬间扭曲,二叔一家表情尴尬,三婶则是不满的看向丈夫,小姑姑夫妻,则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没自家的事。
  “呵呵,原来你们是打的这个算盘啊”杜氏冷笑道,“我跟你们说,别说是水源在哪,就是水以后也别指望我给你们喝”
  原先以为供着这些祖宗自家会好过些,但是现在看来都是奢望,既然这样,索性就撕破脸皮来说。
  “你这个恶妇,还敢撺掇不给我们水喝?老大,你都是听到的,快给我把这恶妇给休了”孔氏指着杜氏,显然是气的不轻的模样。
  涟漪不言语,将他们的丑态一一看清后,这才怜悯的看着自家的老实爹,也不知道,这会爹心里是多么的难受。
  “奶奶,这不是娘的错,你迁就到娘的身上也太没道理了“涟漪深深吸了口气,平静道。
  孔氏此刻却是一脸得意,看看,虽然这小丫头这些天变得伶牙俐齿,可是说道休妻还是不可自抑的怕了吧?
  今天可得好好教训她,让她知道这家里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丫头别怕她,休就休我杜翠英还能怕了她不成?”杜氏此刻双眼猩红,已然失去了理智。
  涟漪突然眼睛红了,短短一个多月的相处,自己已经融入到了这个家庭,娘虽然爱占小便宜性子跋扈,但是却是一颗心都扑在了家里。
  此刻她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爹。
  冯通柱一脸痛苦,抬起脸期期艾艾道:“娘,孩子他娘没什么错,我,我不能休妻”
  冯朱武冷笑,“怎么了你翅膀硬了你娘的话都可以不听了是吧?那你爹呢,你爹的话有没有用?”
  夫妻二人外加三叔小姑都撺掇着冯通柱休妻,大哥以及妹妹们被姑姑家三个小金刚挡在门外,一片吵杂,小弟远宝也察觉到气氛不同,扁嘴哭了起来。
  一时间冯家热闹的很。
  涟漪不说话,只是看着爹娘,指甲都快要戳进肉里,也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是一味的告诉自己,不够,这还不够。
  只有让爹彻底认清了眼前这些亲人的面目,才能真正彻底对他们死心,而眼前的这些打击,还远远不够。
  “爹娘,我不能休”冯通柱跪在地上,痛苦不已道。
  “好好好”孔氏一连串说了三个好字,然后随手拿起手边的水碗,在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使命的砸向了他。
  巨大的冲击声袭入耳膜,在场所有人都打了个哆嗦,鲜艳的血迹顺着冯通柱的脑门蜿蜒而下,硬实的瓷碗啪的掉落在地上,转眼四分五裂。
  屋子里霎时间鸦雀无声。
  过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涟漪才艰难的将视线从爹脑门上的大洞移开,只是片刻的功夫就察觉身边一道风闪过,原来是杜氏捡起地上的碎片,尖叫的朝孔氏扑去。
  涟漪一个闪身迅速的抱住杜氏的腰,屋子里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了,老二媳妇外加冯素清都赶来抱着她。
  “放开我,我要杀了这个老虔婆”杜氏使劲挣扎,眼睛射出的全是慢慢的仇恨。
  “快快,你们快拉住这个疯子”孔氏恐惧道。先前只是凭着一股愤怒砸了老大,没想到这妇人如此拼命,眼下,她也是吓住了。
  此刻弯腰抱着杜氏的涟漪,深深的感受到了娘的怨恨与愤怒,如果不是她抱得紧,此刻早就被甩在了一边。
  “娘,咱家以后还要靠爷爷奶奶吃饭,要是惹怒了奶奶跟咱们分家,咱们一大家子人要去大街上饿死不成?”涟漪大声喊道。
  这时候的杜氏哪里记得这些?她只是知道要将火气发到她身上。
  孔氏听完后眼睛一亮,连连道:“对对,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就把你们大房都撵出冯家,让你们一家人自生自灭!”
  仿佛抓住了把柄一般洋洋得意,丝毫不顾及满脸是血的老大。
  被人抱住身子,杜氏没法子施展,只是凭着一股劲往前扑,黄氏悄悄绕过众人,走出屋子将小宝牵来。
  孩子的哭声成功的将杜氏疯狂的行为制止住了,只见杜氏双手发抖,在众人戒备的眼神下原地不动,良久才双手捂着脸痛哭起来。
  哭声中浓浓的悲痛之情让人心酸,当然这些人不包括得意的孔氏母女。
  涟漪定定心神,“奶奶只要我告诉你水源在哪,你就不让爹休我娘?”
  严施春上前道:“这是自然”
  于是涟漪将水源处细细的跟众人交代清楚,语罢,还好心的问了一句,“大家是不是听清楚了?”
  黄氏则是惋惜的摇摇头,如果涟漪不说的话婆婆还有一丝顾虑,现在全盘托出,这……
  原先还有些赏识她,觉得大房就这么一个聪明人,现在看来是她高估了她,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小女孩。
  哪里成得了什么大的气候?
  果然,在她说完后,几人原先热切的神情冷淡下来,冯朱武敲着桌子,威严道:“老三,你去,把里正还有谦夫子请来,爹要当着众人清理门户!”
  “爹”说罢,老二并蒋氏惊愕的抬起了头。
  孔氏也打量着老头子,不过,不消片刻她就理解了老头子的意思,眼下年景不好,一家人又没有分家,老大一家那么多口子人,光是张嘴吃饭就是不小的开支,而且说的难听点,经过了这件事,大房早就对老两口不满,与其这样,还不如将他们撵出去,任其自生自灭。
  还是老头子想的周到,这样一来没了老大家的拖累,远弘娶媳妇也不用公中出钱,省了岂止一点半点?
  她能想得通,涟漪自然也能。
  之所以将水源告诉他们,是为了在自己那老实爹心里再补上一刀,这样一来,这伤疤估计就难以愈合了吧?
  杜氏耳朵已经完全听不到别的声音了,只是一味的抱着儿子哭。
  涟漪讽刺的看向众人,神色一片平静,这样的代价让自家以后能安安生生的生活,已经足够。
  半个时辰后,一脸稳重的老者走了进来,涟漪细细打量,国字脸眉须尽染白霜,眉宇间深深的褶皱不难看出此人经常皱眉头。
  又过了一炷香时间,一位迈着四方步面容淡然的老者走了进来。
  冯朱武起身,客气道:“两位都是村子德高望重的人,这次来也不是为了别的而是让两位见证一下,我要分家,以后大房一家单独过活”
  然后将杜氏意图行凶,忤逆婆婆以及涟漪顶撞大人的事一一道来,两人虽然知道冯家两口自小看不惯老大一家,但是清官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是他们呢。
  最后只是在他们的见证下,把事定了下来大房一脉净身出户,和冯通柱有些交情的谦夫子实在看不下去,为一家人争取到挨着村边的一个茅草院子。
  临走时,谦夫子拍着弘远的肩膀道:“我只能尽力于此,哎……造化弄人,那房子,好歹也真正是你家的产业”
  原来那茅草屋,是冯通柱亲生爹娘留下的产业,只是冯朱武夫妻心里有愧,又觉得夫妻两人走死在那里不吉利,这才闲置下来。
  不过年久失修,早已经破败不堪。
  事情是这个结果,冯通柱夫妻已经麻木,孔氏鼻孔朝天,交代几个儿女快些将大房赶出去。
  说的净身出户,除了她们的衣物外,别的什么也不许拿走。
  姐妹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乖巧的收拾着东西。
  院子里孔氏则是带着女儿,兴高采烈的指着里面的家当,不知数算着什么。
  严强严刚严明,早在姥娘的指派下,快速的将床底下的坛子往外搬,估计是看见涟漪刚才将一个黑色的水罐搬出去,生怕她再占了便宜。
  沉甸甸的水罐一一被码在了墙边,宏远扶着杜氏,小宝怯生生的拉着爹衣服的一角,神色全是惶恐。
  就在冯家众人得意的看着犹如丧家之犬一般的老大一家时,走到院门外的涟漪突然转身。
  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向众人。
  “榭雅,榭淳过来”涟漪淡淡道。
  两个妹妹听话的走过来,在众人不解的视线中,涟漪薄唇亲启,和平静的表情截然相反的暴戾语气道:“看见了没?”指着地上的水罐,“砸,使命的给我砸!”
  说完率先抬脚,将面前沉甸甸的水罐踢倒,两个妹妹见此,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
  一时间院子里清脆的响声此起彼伏,外加孔氏心疼的叫唤之声,真是好不热闹!
  
第二十五章新家
更新时间2014…6…2 17:41:52  字数:2841

 整整齐齐的瓦罐顷刻间尸骨无存,饶是自诩为见多识广的孔氏母女,此刻也呆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哎呀我的水!”反应过来的孔氏急忙上前,妄想从涟漪姐妹脚下抢出几罐子水来,要知道在村子里,这样分量的水一罐子少说四文钱。
  不料就这样白白被人砸毁了,清澈的水迹蜿蜒留在干涸的黄土地上,顷刻间便消失了踪影。
  配着旁边碎了一地的瓦片,实在是让惊呼惋惜。
  不过这并不包括涟漪姐妹,因为她们知道,无论再怎么样,这些东西自家都拿不走了,没道理再给她家人留下的道理。
  霹雳巴拉外加孔氏的叫嚷成功的引来了周围的街坊,看见杜氏仿佛被人抽了魂魄一样扶着满脸是血的的冯通柱,一时间什么都明白了。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孔氏一向是最爱面子,看见人群中指指点点,除了羞愤外更多的是大房一家的怨恨!
  涟漪冷笑,世界上形形色色人不少,饶是你舌灿生花口蜜腹剑两面三刀佛口蛇心笑里藏刀都不足为惧,最是可恨的是,在外人眼里惺惺作态假以关怀之意将憨厚老实之人推在风口浪尖。
  这是让人不能容忍的!
  “哎呀,我可怜的老大……”
  “闭嘴!”涟漪冷呵,人群里哄闹之声渐起,站在她身后的榭淳拉了拉大姐的袖子。
  涟漪深深吸了口气,将心中迫不及待想要蓬勃而出的不满发泄出来,到头来却只是定定的看向她。
  这种人,真的让她觉得再多说一句话,都是诺大的讽刺。
  “去,把娘抓来的小鸡撵到笼子里,咱们提走”刚才太过于愤怒,将家里唯一值钱的东西落下了。
  “你敢!”孔氏黑压压的脸上全是风雨欲来的征兆,涟漪将湿了一半的鞋子伸前,在满是碎片的地上不停的哗啦着。
  因为面对着众人,涟漪脸上挂着全是轻蔑的笑。
  越是这样,孔氏越是气闷,但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杜氏拼命一般的嘶吼还萦绕在耳边。
  闷葫芦一般的涟漪突然发威,让她连连吃瘪,孔氏凭着直觉,认为现在不是与她争辩的时候。
  反正现在要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对着这么多人,她不介意为自己留下一个好名声。
  明天,不,今天夜里就让儿子女婿去取水,明天就拉到镇子上卖,今后还省的养这么一群废人!
  看她不再说话,涟漪这才走向等在院子外好久的爹娘,人群自发给她让开道路,涟漪目不斜视,但是还是感觉到人们眼神中不乏欣赏、质疑、幸灾乐祸。
  跟大哥一左一右扶着脚步虚软的杜氏,头也不回朝远去走去。
  “哎呀呀,这可真是作孽呢,你看见了没,老大头上可是好大一个口子呢,这血可都要流完了”
  “啧啧,谁说不是呢,果真不是亲生的就不心疼”
  “哎,你们听说了吗,这院子还是当年人家爹娘的产业呢”
  人群里窃窃私语,有的还专门大声让院子里站的人听到,老二冯通隆涨红了脸,丢下众人就要去追大哥。
  “回来!”冯朱武弯腰咳嗽道,一时间将‘痛失’儿子满心悲怆的老者刻画的入木三分。
  “当家的”梁氏紧走几步追上,拉着他的袖子却是再也不放手。
  今天驱逐大哥一家给她留下的映象太深,她真怕,怕当家的一走也这样被爹娘驱逐出去。
  冯通隆看着走的没影子的一家人,再看看不满的盯着自己的老娘脸色阴沉的老爹,大步走回自己的屋子。
  此刻背后没有灼灼盯人的目光,涟漪肩膀这才放松。
  虽然事出突然,但好在事情朝着自己想象的那样进展,这下,爹再也不会对那边有所流连了吧?
  一路无言,一家人沉默的朝村边走着,路上不少不明真相的人指着一家人指指点点。
  尤其是看清楚是冯家老大后,这才纷纷抱以一个了解的眼神。
  越是靠近村边,涟漪的心越是轻松,连带脚步也轻松了不少。
  这次能分家可谓是元气大伤,不过,只要想到今后那恶心的几人不在眼前晃悠,她还是由衷的展现出一个笑容。
  渐渐的,四周的视野开阔起来,放眼望去除了一个破败不已的茅草屋,外加同样格局星星点点的屋子伫立在视线,别的却是什么也没有了。
  从冲击中回过神的杜氏身子一歪,瞬间坐在田埂上,拍腿大哭起来,“哎呀这是要把人往绝路逼啊,这还怎么活啊,不如一包耗子药解决了这一大家子人吧”
  见此,几个儿女不约而同松了口气,这样的杜氏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方才面如死灰不言不语的模样。
  “娘,银子你带了吗?”涟漪摇头,迟疑道。
  “我的娘嘞”杜氏一下子从田埂上爬起来,摸了摸自己周身,复又瘫坐在田埂,拍着腿喊道:“我的钱啊,我的二两银子啊”
  这可是她嫁到冯家这十几年来唯一的积蓄,就这样便宜了那不要脸的一家子啊。
  看她想要爬回去拿钱的冲动,榭雅灵敏的挡在了杜氏的身前,神神秘秘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事。
  杜氏灰败的眸子里突然闪现出惊人的亮色,双手扒住女儿的手,泣不成声道:“这是哪里来的?”
  小姑娘这才得意道:“方才我见娘六神无主,大姐也在跟奶奶据理力争,所以偷偷在你屋子里将钱藏在了身上,多亏我机灵,要不……”
  银子在手,杜氏好歹有了一丝底气,扶着儿子的手站起来,擦干了泪挥手道:“眼下也好,咱们一家子好歹是自有了,我就不信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
  旁边的冯通柱则是愧疚不已道:“是我没本事,让你们受苦了”
  此刻额头上的伤口没有处理,除了随意擦了两把脸之后,脸上大多全是血迹。
  小心翼翼看向儿女,神情里更多的是讨好以及歉疚。
  互相安慰着走到了院门外,推开摇摇晃晃吱呀不已的柴门,虽然心里不断安慰,但还是被这里的荒凉吓了一跳。
  没有一人高的围墙,四周全是栅栏围成,侧面看屋顶呈三角形形状,上面铺着的草也应为时间久了没人打理,肉眼可见好几处窟窿。
  黄泥垒成的房子,里面黑黢黢的让人一眼望尽里面的构造,自然,里面光秃秃的比涟漪的脸还要干净。
  只不过当初不知是谁能把屋里的木门也给卸了,着实让人佩服的紧。
  远弘好奇的看着自家爹爹一脸惆怅的望着屋子,问道:“爹,你是不是记起来小时候的事情了?”
  好在这以前是爹爹的家
  摆摆手,冯通柱憨厚道:“不是,我那是还小,根本啥都不记得”
  涟漪叹气,暗道,那爹你一副恍然隔世不断叹气观看着屋子,很让人产生误会的好伐。
  关好柴门,交代给小弟将装有小鸡的笼子打开,一个个忽闪着翅膀争先恐后的从笼子跑出。
  在足足有半人高的荒草院子跑了起来,要知道家里兵荒马乱这么长时间,也没人顾得上喂它们,此刻在这个满是虫子以及蚂蚱的院子,可谓是到达了天堂。
  冯家一家子将东西放进屋子,然后打量着屋里的一切,估计是因为没了房门,所以屋子里异味不是太大。
  墙角上挂着密密麻麻的蛛网,黄泥垒成的炕此刻覆盖着厚厚的稻草,小宝努力跳上去还惊走了里面歇息着的老鼠。
  豆大的眼睛全是惶恐,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飞一般的逃走了。
  “外面的墙都烂了,等明天我再用黄泥糊糊”冯通柱此刻额头上捂着一个粗布手绢,样子很是滑稽。
  杜氏不理会他,仔细将屋子打量一便,好在这院子够大,除了这间草屋外,东边还有一间相邻的茅草屋。
  里外两间屋子这样一来,好歹儿子女儿可以隔开睡了,杜氏脑子里影影约约有个念头,觉得这次被人赶出来,倒是一件因祸得福的事。
  粗粗的将屋子收拾了一下,交代两个女儿将鸡抓起来,然后和儿子飞快的薅起院里的草。
  半天后,隐约有个人住的样子了。
  出来的时候太过于匆忙,不,是被人赶出来的太过匆忙,一家人也没任何吃食,不过好在是夜里,一家人忍忍也就睡了。
  是夜,空旷的院子中,涟漪将眼前枯黄的稻草点燃,趁着微弱的火光将摆弄着蓍草,看到卦象后脸上的表情却令人寻味,似笑非笑,生生将一张姣好面容弄的纠结不已……
 

第二十六章雷雨
更新时间2014…6…3 20:19:49  字数:3015

 跳跃的烛火下,涟漪满脸均是无奈,想笑却又笑不出来,一时间滑稽的很。
  在这次的占卜中卦象很是奇怪,是屯卦,就传说中的水雷屯,《象词》有云:屯的上卦为坎坎为云,下卦为震震为雷,云行于上雷动于下,雷行雨施滋润草木与万物。
  这么说意思是上苍快要降水于大地,万物重新复苏,虽有生的含义,但是里面缺隐隐包含艰辛,但是只要顺时应用,必欣欣向荣。
  涟漪想要测一下何时降雨,蓍草太过于费体力只好利用年月日来算一下,却不料忽然脑袋一片昏沉,险些栽进前面的跳跃着的火堆中。
  双手撑住地,感觉到眼前金星冒完后,这才费力的头。
  暗道这身子越发娇气,只是饿了一顿就如此承受不了,方才只是担忧着以后,却没注意身边的环境。
  说的好听写是栅栏,实则只是一圈不怎么结实的木条挡在外面,放眼望去全是漆黑一片,无边的旷野和天上皎洁的月光相辉映,清风吹动着树梢卷缩的叶子。
  气氛突然诡异了起来,对于术士来说,爷爷教给她更多的是敬畏天地鬼神,此刻凉飕飕的冷风吹在身上,她摸摸身上的衣服,快速起身往屋子里走去。
  自己吓唬自己这才是最高的境界。
  次日,一家人被外面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惊醒,杜氏继续收拾着院子,冯通柱和远弘将柴房里缺胳膊短腿的桌椅搬回屋子,榭雅榭淳则是在刚睁眼就打水去了。
  一家人都在紧张的忙碌着,突然柴门被人从外面打了开来。
  杜氏大声道:“回来了就快给我进来,外面有啥东西勾着你们魂儿呢!”
  原来是杜氏以为两个闺女回来了,偏又站在外面不进来,这才恼怒骂了起来。
  院子几人都被她的声音惊了惊,抬起头来哪里有榭雅榭淳的影子?
  只是遥遥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消失在眼帘。
  “娘,那是不是二叔家的远涛?”涟漪走上前眯着眼睛说道。
  杜氏不言语三两步走到柴门外,果不其然,一个编织细密的篮子被放在地下,上面盖着一块靛蓝色的粗布。
  涟漪牵着小宝走上前,看娘神色未变,担忧道:“娘?”
  杜氏掀开罩着的布,里面一个黑瓷碗压着满满一碗咸菜,旁边盘子里是好几个诺大的馒头,空闲着的地方也被人塞满了碗碟筷子之类的东西。
  杜氏不说话,院子几人也都不发一声,良久杜氏直起身子,掂着篮子朝院子一处空地走去。
  “小宝饿了吧?”涟漪低头问着幼弟。
  远宝捂着肚子,眼睛紧紧盯着杜氏手里的篮子,咽了口口水后才坚定道:“大姐我不饿”
  说完后担忧道:“大姐你脸上白白的,是不是病了?”
  涟漪忍住一阵阵的眩晕,轻摇了摇头,“没事,大姐只是没睡好,一会歪歪就好了”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柴门外传来了两道急促的脚步声。
  接着小宝欢呼道:“是二姐三姐,二姐三姐回来了”说完后挣脱了涟漪的手小跑着上前。
  冯通柱通红的脸颊上挂着大滴大滴的汗水,听见儿子的叫声后紧着擦了擦脸上的汗,继而飞快的走上前去帮着女儿提着手里的瓦罐。
  半柱香后,一家人围着一块光滑的青石板坐下,缺口碗里盛满了清水,杜氏掰开馒头递给丈夫儿女后,嘴角挂着轻蔑的笑容。
  榭雅低声嘟囔道:“一把我们撵走就吃好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咋的,不是说往年打下的麦子都卖了?这会怎么就有白面吃馒头了?”
  “二妹”远弘摇摇头。
  虽然大家心里知道,但是还是聪明的决定没说,心直嘴快的二妹说出来,也只会让大家更尴尬。
  “来吃饭吃饭”冯通柱打着哈哈。
  杜氏瞪了丈夫一眼,照顾起小宝吃东西。
  这是在新家的第一顿饭,虽然有些仓促但是气氛却一反常态的温馨,这才是一家人,这才是让人安心的地方。
  涟漪吃了几口馒头,想起刚才远去的身影,想是远涛堂弟是受了二叔的指派,趁着没人才来给他们送东西。
  至于为什么没人,涟漪冷笑,那一家子人估计此刻正在兴高采烈的取水去卖水呢。
  早上大哥专门跑到村口去告诉小舅舅,说是卖水这营生做不成了,小舅舅知道缘由后冲动的要去给姐姐讨公道,后来还是被大哥给拉住劝慰了一番,这才不情不愿的走了。
  “爹娘,我和小妹方才取水的时候看见有车轱辘印,而且水洼里的水浅了好多好多,怕是都被那院的人取走了”
  收拾着碗筷,榭雅抱怨道。
  “老天爷都看着呢,你管他们作甚”杜氏骂了闺女一句。
  涟漪身子一震,这话糙理不糙,可不是就是这样?这卖水的生意刚被他们接手这天也就要下雨了,冥冥之自有定数,这话一点不假。
  想到不日将有大雨将至,涟漪笑容多了起来,可是盈盈眸子扫视在破落不已的泥房子后,黛眉微皱。
  “爹,咱们趁着天儿好赶着把房子修修吧?”看着‘饱经风霜’剥落许多墙皮的屋子,涟漪递过去一碗水提议道。
  “这?”冯通柱为难的看了眼房子,又为难的看向西边一处空地,昨夜里媳妇让他快些搭个棚子,要不做饭都没地方。
  “闺女,房子先缓缓吧”老实汉子讨好道。
  听闻后,涟漪嘴角的笑凝固了一下,随即很快恢复了原样,细声细气道:“爹,打磨家具什么的咱们能缓缓,可是这房子可不能拖,要是一场大雨下来,咱家可就没了”
  虽然脸上挂着笑意,但是眸子里全是认真。
  杜氏心疼的掰开馒头喂着低头乱叫的小鸡,不满道:“你就什么都知道了,下雨?就是把你眼看穿了也下不上来!”
  眼看穿了?涟漪细细一想后恍然大悟,娘的意思是望眼欲穿吧。
  自打去年冬上起,整个大兴县连个雪花的影子都没见着,自太祖皇帝打下天下已久这还是史无前例,天灾人祸不断让刚即位不久的少年皇帝身心俱疲,连夜写了罪己诏公布天下。
  皇宫内院时不时可见身着道袍的道士,严峻的氛围让一干人等都战战兢兢。
  听说前些日子皇帝还听了内侍的话,让人在各县摆阵求雨,实在是无稽之谈。
  可是这些距离冯家太远,完全不在涟漪考虑的范围。
  眼下她只能磨着爹好好修缮房子,不至于在大雨来临之际坍塌以至于无家可归。
  杜氏看一反常态的女儿坚定的态度,敷衍道:“行行行,听你的听你的先修房子”
  随后沉思道:“这样吧我先给你些铜钱,你去县里买些物件回来”
  脸上的神色不亚于割肉放血,钱还没在怀里暖热呢就得出去,她可怎么受得了?
  但是没法子,一家人以那样的面貌被人赶了出来,家里的东西一样没拿出来,没法过日子。
  最后,涟漪带着自告奋勇口口声声要帮大姐分忧的榭雅,走在了往县里的路上。
  大兴县人声鼎沸的茶楼里,一个身着交领右衽长袍,神色淡然的男人临窗而望,身后嘈杂的一切仿佛都与他无关。
  高挺的鼻梁抿紧的嘴唇斜眉入鬓都让他成了周围的焦点。
  旁边候着的男人则是快要将头耷拉在了怀里。
  喝茶的男人放下手中的香茗,看着一脸郁卒犹带着些倦意的下人风轻云淡道:“怎么?还想着前几日的事?”
  不轻不重的话语明明没有什么情绪在,被问到的人却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瞬间精神起来。
  “大爷可不能乱说”神情全是激动。
  他就是前些日子偶遇涟漪,被涟漪提点过的少年。
  当日,涟漪测出他在十七日内成婚,被冠以仙姑称号,后来又被告知有大祸临头,想要破解之法只能在原地等她。
  却不料在等了足足三个时辰后,被同伴找来才知道自己上当了!
  原先他还坚信不疑,认为仙姑会回来,可不成想循着当做救命稻草的绳子一路走去,看到那一头绑在不停抓虱子的乞丐脚上后,他才彻底明白。
  原来真是被人耍了!
  原来当日涟漪给了路边的乞儿两个铜板,交代他把绳子绑在脚下,别的不要求只是呆在原地不动,这本就是那乞丐的地盘自然没有离开一说,更何况平白得了两个铜板,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于是,傻乎乎盼着仙姑来搭救的少年就这样在原地等啊等,等啊等……
  后来这一事也被同伴不停取笑,用以‘仙姑’调侃他,以至于现在提起涟漪,这少年就火冒三丈。
  提起了往事伤心不已,气闷的将视线投到外面,倏忽只见他眸子死死地盯住外面,眼中迟疑惊讶不安愤怒一一闪过。
  对着窗外大呼一声:“仙姑!”
  随着他的惊呼,褚越沉静的眸子顺着他的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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