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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拍丑女-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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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历历在目可如今却天人永隔,刘夫人止不住的哭泣仿佛为这一切渲染了一层灰色。
师轻青到底没有勇气去掀开这层布,仿佛不掀开就能告诉自我催眠,若烟她只是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去了世界某一个角落而已。
经一望着师轻青跑开的身影想要追上去,被将将赶来的盖清拦住,“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
经一无声望向盖清,轻轻推开了盖清的手,还是远远地跟在了师轻青的后头,无论如何,他也不放心。
☆、第五十五章 若烟(肆)
其实师轻青也不知道要走去哪里,好像走到哪里都是如此的透不过气来。
师轻青望着眼前叠嶂的山峰,心里一片空芜。
“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师轻青对着远处喃喃自语,微风随即将她的话带走,留下一片落叶。
过了半晌,身后屋宇处走出一人,白衣素袍,双手隐在袖子下,缓步走上前来接上她方才的话,“其实没有谁能真正的坚不可摧,之所以以为如此,只是未到伤心之处。”
“盖先生?”师轻青有些讶异盖清居然跟了上来。
盖清并不看她,只是如她方才一般望向远方,“其实以前我也是如此以为,以为自己坚不可摧,直到双亲纷纷去世,我才算真正地明白,人终归就是脆弱的,没有人生来就愿意带着重重的盔甲度日。”
这是盖清第一次提起他的父母,师轻青不免惊讶,偏过头去问,“令尊……是如何去世的?”
盖清突然笑了笑,仰头望着上空,语气也有了些空灵,师轻青想,他一定是从那些云里看到了他想见的人的模样。
师轻青以为他不想回答了,却没想,他也转过了头,对上师轻青的目光,低沉道:“死于一场大火。”
师轻青从未见过盖清如此的模样,那双清澈的眸子里仿佛都被染上了当日的火光,滔天热浪里,看不出本来模样。
师轻青不忍再继续追问下去,便对着盖清道:“盖先生,你的身子还较为虚弱,先去休憩吧。我让经一陪我下去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盖清没有接话,只是怔怔地望着师轻青,目光空洞又似看向了别处,师轻青估摸着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便不再多言,只柔声安慰了几句便去找经一。
“令尊既已仙逝。盖先生还请不要过多伤怀。相信令尊若地下有知亦不愿忍你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还请盖先生一定要兀自珍重。”师轻青这话是说给盖清亦是说给她自己听。
盖清明白其中的含义,对着师轻青迎风一笑。方才伤怀的神情已消失不见。
“我随帝姬一起下去吧!”
“嗯。”
…………………………。。
经一见师轻青与盖清两人下来,忙迎了上去,想起方才盖清趁他与秋天潼交谈之际抢在他的前头,心气就不顺。
“青儿。你没事吧?”忙拉住师轻青上瞧下瞧,确定没缺斤少两的方才放开。
“没事。多亏了盖先生劝导,我已经好多了,我想让你陪我去一趟若烟跌落的山下看看。”
经一此行本就是为师轻青,当下自然不会有任何异议。
师轻青便与盖清告别继续往山下走去。
一路上随处可见正在搜查的官兵以及层层守卫的侍卫。
师轻青突然想起来。此时的渡门书院仍是闭院期间,而若烟的死是今日之事,秋天潼也说此时距离若烟的死时不久。是谁这么快就发现若烟遇害了?
师轻青将自己的疑问问向经一,经一亦是免不了大惊。“是啊,你说谁那么巧就刚刚好地上了山发现了呢?”
“此人有很大的可能是目击者,但因忌惮凶手所以只敢在事后去报案。”师轻青越发可疑,好像就快要突出迷雾,却又仿佛掉入了一层更深的迷雾里。
“到底是谁呢?”
经一见师轻青又要陷进去拉住师轻青的身子晃了晃,随手招了个官兵过来问道:“你可知是谁报的案?”
经一的这张脸在帝京无人不识,众人亦知他是随了青箩帝姬前来查案的,故见经一召唤,忙跑了过来,先是对着师轻青与经一行了一礼,方才回禀道:“是文大学士的公子发现的。”
师父?师轻青闻言不禁蹙眉,与经一相视一眼,疑惑更深。
“这里查探的人如此之多,不如我们先去找文老问问?”经一向四周望了望,询问着师轻青的意见。
也是,如果有什么线索如此多的人定然会比师轻青与经一两人看得更加仔细,还不如去问问师父是否听到了什么,师轻青低头沉吟了会,觉得只能如此,便应了,与经一重又返回山顶往明瓦大屋走去。
师轻青到的时候文老正在闭目养神,师轻青过去替文老捏了捏被角,见脸上气血好了许多,略略放了心,方才退了出来。
经一已在询问着文清平,“你说你是听到了声音方才赶过去的?”
“是啊,很凄厉的一声惨叫,当时我正在院里浇水,听到后忙赶了过去,父亲大人亦是嘱咐我赶紧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文清平生得四方脸,长得十分敦厚,说起话来十分地诚恳,眸中还有少许当时的心悸,师轻青明白,他没有说谎。
经一听到动静,见师轻青出了来,暗叹口气,又问:“那你当时赶到时可有看到过什么?”
文清平摇了摇头,“当时声音是自山下传来的,我直接去的山下,想必凶手是自山上将其推下后便离去了。此人似极为熟悉书院的地形。”
此话说得不错,此人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案发现场,并未留下丝毫痕迹,一定是极为熟悉书院之人。
师轻青与经一对视,心里共同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古妍珊。
她最有动机,亦最有这个条件,她身为书院的学子,无论如何,都是对书院十分清楚。
“帝姬,我爹他听说遇害的人是若烟之后就十分担忧你,你可千万要保重身子。”文清平望着师轻青苍白的脸色,不由想起他爹担忧的事来。
师轻青没想到,文老居然会第一时间想到的她,心内一暖,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忍不住问:“我没事,师父最近的身体如何?”
“好多了,就是总是念叨着以前的日子。”文清平眼里闪过对他爹的尊敬与一丝黯然。
师轻青也是有些惭愧,“我也有好些日子没来看过师父了,七哥他去了南岗,没机会来,是我这个徒儿不称职。”
文清平见师轻青居然责怪自己,忙解释道:“其实父亲大人他并无责怪帝姬与七皇子之意,只是怀念以前站在学子前面授课的日子,况且,父亲大人总是说,君子怀仁,小人怀土,你与七皇子总归是该四处翱翔的。”
师轻青虽听文清平如此说,但心里却暗暗发誓日后定要多来看看文老。
如此,又闲聊了几句,师轻青便与经一打算去找秋天潼,看看是否有新的线索。
☆、第五十六章 若烟(伍)
夏寒不在,刑部等于是秋天潼一手在管,探子飞卫遍布京城,说去京城打探不稍片刻便就打探得水落石出。
秋天潼正要找师轻青商议此事,便就见两人从山顶下了来。
“帝姬,自京城传来消息,此香粉乃是用的茯苓、白术、白芷制成,而那抹淡香则是白附子的香气。”
师轻青大步向前,“这么快就有消息了?那可有查到是何人买的香。”
秋天潼的脸色似是有些为难,“此香是今年明翠轩的新品,深受各大家小姐的喜爱,买的人甚多。”说完,略顿了顿,方才继续,“古家小姐妍珊亦在此列,方才帝姬嘱咐我盯着她,发现她正在准备出城,叫我循了个缘由给拦了下来,但他爹是吏部尚书,只怕他很快便会得了消息,若是他强行要求放人,刑部莫敢不从。”
听着秋天潼话里的意思,是想让师轻青出面拦下,其实不消他说,师轻青亦有此打算,“那这里就交给秋大人了,经一,我们先回京。”
经一挑挑眉,师轻青去哪他便去哪,无谓。
“既如此,那便拜托帝姬了。”
师轻青点点头,准备转身离去,突然又想起盖清还在这里,但此刻却不知去向,不由问了一句。
“盖先生气虚体弱,下官让人扶着他去休息了。”
“如此也好,那劳烦秋大人到时候帮我跟盖先生说一声。”
“是。”
如此,师轻青便与经一一同驭马回了京。
待师轻青赶到的时候,古妍珊正骂骂咧咧地囔着要出城。
倒是未见着古大人,不过古妍珊此举引来了众多行人,纷纷谴责着城门守卫。眼见着就要不负舆论放行,师轻青不由加紧了马鞭冲了过去。
“奉七皇子之命,带古家妍珊前去刑部审问。”师轻青一马当先掏出秋天潼给的手令,经一紧随其后。
师轻青的声音不大主要是这马直冲人群,却又在距离不过咫尺之时停下,敢骑着马直冲城内还不算完,竟然还拿着七皇子夏寒的手令。怎能不让人震惊。见状,纷纷自动让开了路,就连城门守卫亦不敢上前去拦。
待听清马上人之语。路上行人纷纷跪下行礼,古妍珊望着师轻青亦满是惊讶但随即明白师轻青所为何来,但见她未曾言明自己的身份,也不拆穿。只继续囔道:“刑部什么时候如此的不讲理,竟然随便拿人。你们倒说说,我犯了何等事?”
到此时,古妍珊也明白方才守卫不放行的真正缘故,明白师轻青才是最关键所在。遂也不再与守卫纠缠,直截了当地将箭头对准了师轻青。
师轻青笑了笑,不是不知古妍珊打的算盘。只是她的身份确实不宜公开,“古小姐。你犯了何事你自己不知道吗?若是我当众说了出来,你爹还有何颜面在朝堂之上立足。”
“还请这位女大人说个明白,小女到底是犯了何事,也叫老夫好生看看。”一道沉着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师轻青顿时暗叫不好。
那古大人走至师轻青的对面,见居然是她还有经大公子,忙要行礼,被经一拦了,“古大人此言差矣,此事还未有定论,所以才需古小姐配合查案,若是冤枉了古小姐也当是还了古小姐一个清白。”
古豫见此情形,哪能不明白师轻青是没有公开自己的身份,当下便刻意地忽视了她,转头对着经一道:“经大公子,可这位女大人却似不是这般说的话,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她似是认定我家小女犯了事啊!”
古豫倒打一耙亦打算顺水推舟,古妍珊见状,心里也顿时有了底气,走到了古豫的身后与师轻青和经一两人对峙着。
师轻青冷笑一声,心想,若是古妍珊以为她真的不敢说那她就打错特错了。师轻青将马掉了个儿,扬声对着众人道:“刘家小姐今日惨死于城外,秋大人在其身上发现了古小姐身上所用的香,现在秋大人命我带古小姐前往刑部进一步确认,但此时古小姐却拒绝了刑部的请求强行要出城,不知各位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心里有鬼,做贼心虚。”
最后一句话徒然加重,一些人虽还未联想到古妍珊或许就是凶手,但此时出城定然大有可疑,便都纷纷开始指责。
古豫亦是没有想到师轻青居然将此事就这样说了出来,不由神情一冷,淡淡瞟了一眼身后随行的家丁。
身后之人随即会意,将这些行人纷纷驱散开来,将师轻青与自己几人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
而原先指责古妍珊的平民见这架势便知不是一般人,当下恨不能自己从未说过方才那些话,怕惹事上身,便退到了人群里再不多言。
师轻青转身对着古大人笑了笑,“古大人现在愿意让古大小姐随本宫去刑部了?”这是师轻青第一次用本宫这个词。
表示着现在的身份,除了是百花状元刑部司法大人,亦是皇上亲封的帝姬。
古豫就算再不满也不敢有所异动,当下只道:“下官愿陪小女前往,还望帝姬秉公办理还小女一个清白。”
“爹,女儿不想去那个鬼地方,我……”
“古大小姐,还请慎言,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师轻青对着经一点了点头,便在前头领着路,由经一亲自在后头尾随。
古豫瞧着师轻青这个架势,知道是动了真怒要来真本事,古妍珊只怕是在劫难逃此去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不由暗叹口气,安抚着古妍珊柔声道,“珊珊你放心,爹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爹陪你一起去。”
“爹……”古妍珊满心满眼都是惧怕,瞧着前头师轻青挺得笔直的背影无端端地生出一股子胆寒,她与刘若烟情同姐妹,平日里总是形影不离,她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爹,我怕。”
古豫见自家女儿这样,也不知该劝些什么,只道了句,“清者自清,不必怕。”便让古妍珊上了马车,跟在师轻青了的后头。
“古大人得罪了。”经一见两人已准备妥当,便催促几人快行。
古豫抿了抿唇,不好再说什么,经家还不是他一个吏部尚书能得罪的起的,当下便点了点头一同上了马车,他要再嘱咐嘱咐珊珊,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古豫上了马车后,古家家丁围成的包围圈便自动散开,跟在了队伍的最后头。
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去了刑部。
☆、第五十七章 例外
刑部大牢里,古妍珊与古豫坐在正对面。
师轻青提着笔几次想要开口,却都以叹气结尾。
一旁的经一以为她初来乍到,还未学会如何审案,不由凑上前走低声问道:“青儿,不如由我来审问如何?”
师轻青手心一颤,笔锋滴墨恋了半晌,方才坠落。
微微摇了摇头,迎上古妍珊有些闪躲的目光,沉声问:“你为何要出城?”
“妍珊的祖母病了,远在漯河,我政务缠身告不了假,便让妍珊替我回去尽尽孝道。”古大人端坐一旁,替她答了。
师轻青读也不抬,写下方才古豫一言,对着一旁的狱卒道:“先请古大人去刑部转转。”
那狱卒唯师轻青之命不从,躬身去了古豫身旁,作了个请礼。
古豫一张老脸绷得十分厉害,似是没有料到师轻青如此地不给情面,望了望满含清泪的妍珊,硬着头皮道:“帝姬,妍珊年幼……”
“再年幼总归是有自述的能力吧?”师轻青打断古豫的话,嘴角噙着笑,再古妍珊看来那就是带有着讥诮之意。
“帝姬,我与你好歹同窗三年,你怎能如此狠下心来?”古妍珊忍不住控诉。
师轻青不慌不忙,将笔重沾了墨,压下心中忍不住要质问她如何能对若烟下手的话语,宰父叔叔曾告诉过她,办案不能带有个人情绪,否则便会失去判断。“我不过是问你一些话,你紧张什么?古妍珊。”
“我……”古妍珊被师轻青噎得满脸通红,显得越发心虚。
古豫叹了口气,对着经一拱手道:“经大公子。还请您能在一旁多多辅佐帝姬。”这话简直不能说得更直白了。
经一见师轻青面色如常,便应了,“古大人放心,你与家父乃是同僚,家父亦曾多次言道‘朝堂之上有古大人在才放心’之语,如此经一岂有罔顾叔侄之礼。”
古豫心中明白,经一这是说他如果确有包庇之嫌定站在师轻青那一边。不过。他相信自己的女儿,虽然平日里骄纵了些许,但定不会做出此等丧尽天良之事。
“如此。那便多谢经大公子了,妍珊,为父在外头等你,你实话实话。相信帝姬定能还你一个清白。”
古妍珊知道此时也别无他法,只好低声应了声是。双手不停地绕着手绢转圈圈儿。
“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师轻青依旧低头记录,她不知道的是,此时她,俨然像极了当年宰父敖审问夕儿时的模样。
就连一旁的经一亦被师轻青此时散发出来的气势震了震。更别说慌得不行的古妍珊了。
“我…我的祖母病了,我去看望她……”古妍珊想起方才她爹说的话,不由重复了一遍。
“你的祖母远在漯河。你却只带了一个侍女,且还是个不会武的。马车上亦没有过多的衣物,就算你打算你在祖母家重新归置,那这路上,你不更换衣物?”
一个大家小姐出门的行礼如此之少,随从一切从简,只能说明两个原因,一是时间紧迫不想引人注意,二是去的地方不远。
“据我所知,古家在城外柳河边有一处宅子,你常常与你母亲前去小住,想必这次也是去那里吧?”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便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师轻青这次没有将她拦住,亦是料不到她会躲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经一想起方才有一人曾在她耳边耳语甚久,原是交代这些东西,这行事作风倒是有些像当年的夏寒,到底是一个师父交出来的。
经一点了点头,对此案亦是有了兴趣,想看师轻青如此审问下去,查个水落石出。
被师轻青说中心思的古妍珊犹自嘴硬,“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帝姬会不会太过妄想揣测,凡事不是都要讲究证据么?你家七哥不在你也不能如此侮辱他的刑部吧?”
侮辱?嗬——
不过师轻青还没有这么容易被激怒,反问道:“你祖母今年贵庚?”
“八十有二。”
师轻青点了点头,倒是长寿,“不如我这就修书一封,让你祖母进京一趟?”
“你……”不消说着进京路途遥远,如此年纪就是没病也得大病一场。
经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以为师轻青有什么证据,却不想是泼皮耍赖。
但师轻青与古妍珊两人都瞧着自己,只得以扇遮面干咳了几声,将此事掩了过去。
师轻青转过来继续问,“你可有见过若烟?”
“没有。”不同于方才的回答,十分地干脆,眼神却望向窗外。
如此,越发可疑。
“可有人看到你在城门口与若烟争吵。”师轻青平淡如水,“对此你作何解释?”
古妍珊咽了咽口水,脖子亦忍不住往后缩了缩,眼神犹是不敢看师轻青与经一二人,“我嫌少出门,旁人怎会认得我,定是看错了。”
师轻青没有再说话,笔亦没有再动,如此静默了好半晌,远处囚犯凄厉地叫喊便越发的清晰,仿若就在耳边,甚至会出现那些人被用刑时的模样,生不如死,让人不寒而栗。
师轻青的声音就在此时响起,没有一丝波澜却更像是前来索命的鬼差,“古妍珊,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然,刑部大牢不是白叫的。”
不消再细说,古妍珊也能从这叫声里听出来,刑部里的刑具是多么一应俱全。
“你…你休想屈打成招。”古妍珊终于将目光掉了回来,望向师轻青的目光里更多的是惧怕,或许她也拿不准师轻青此话是威胁还是陈述。
“我什么都没有做过,你居然敢滥用私刑,我要去找我爹。”古妍珊一起身便被一名狱卒拦住。
“狗奴才,你给我让开。”古妍珊见身后的师轻青没有说话。越发地叫嚣。
经一这个时候便凑到师轻青旁边,低声道:“若是用刑只怕古大人再不会如此好说话,若是闹到皇上那里,未必就能讨到好处。”
古豫乃是吏部尚书,六部之首,掌管朝中乃至整个北夏所有官员的调动、任免、考课、升降、调动、封勋等事务,俨然是皇上的左膀右臂。
师轻青到现在为止。从未与皇上在政务上有过分歧。虽然疼爱,但若牵扯出江山,何以会迁就?
师轻青不敢赌。
“放心吧。刑部有一位从西宓过来的大师,此人无需用刑能在睡梦中,在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审问出实话。”
说完,对着经一‘谄媚’一笑。去,帮我把她给点了。
经一撇撇嘴。心里暗叹,没想到师轻青还有这手,果真是对她不能小看。虽是如此想着,到底还是依言做了。顺带将古妍珊的哑穴也给点了,防止他把古大人招了来,免得多事。
西宓大师随后而至。染雪飘逸长袍,却是将脸整个都蒙了起来。只余一双暗沉无波地双眼在外,似是滔天巨浪,又似平淡无波万花盛开五彩斑斓,仿佛在无尽的旋转,让人不由自主地随着……有狱卒在旁低声提醒:别看她眼睛。
师轻青与经一连忙挪开,这才意识到差点就陷了进去,脑中犹是嗡嗡作响。
那大师先是对着师轻青与经一行了一礼,“在下冰念,拜见青箩帝姬与经大公子。”声音像似长年不曾说话,闷闷沉沉,像长年生锈地铁骤然分离。
师轻青学着大师的模样还了一礼,方才该有人与她交代过此行为何,故也不再多说,只道:“有劳了。”
冰念点了点头,随即坐在了古妍珊的对面,却不是只那么瞧着,双手不停地舞动,像条五彩斑斓的蛇,眼神发出幽绿的微芒直视向古妍珊。
古妍珊顿时身子一软便倒了下去,师轻青与经一对视一眼,没想到,此人的眼睛犹比想象中地更为厉害。
“你们现在可以问了。”说完,冰念便退至一侧,闭目休养,似乎耗尽极大的功力。
师轻青不疑有他,开始询问她开始若烟的事情。
“你为何出城?”
“为了逃命。”
“你做了何事需要逃命?”
“因为若烟死了。”
“是你杀的?”
“不…不是。”
听到这里,师轻青忍不住蹙眉,这到底准不准?为何古妍珊会说不是她杀的?
经一见师轻青犹豫,便替她问道:“你为何与若烟在城门口争吵了起来?”
“她说谢家公子与我定亲根本不是因为喜欢我,而是为的我爹爹的位子。”
谢亭年初时下聘古家,从此定为姻亲,谢亭这几年一年不如一年,若烟所说的话没有错,古妍珊只是看不清自己罢了。
至少到现在为止,谢家的人都没有出面,足以见得此联姻不过是家族利益。
“那你可知若烟为何去了渡门书院。”
“不知。”说完,古妍珊便有些痛苦,身子也不停的扭动,轻喃出声,冰念一见古妍珊这种情况,便过来给她点了好几处大穴,双手交结,似是解方才施下的阵法。
“帝姬,古小姐身子虚弱无法再进行盘问,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师轻青点了点头,嘱咐狱卒去唤个婆子过来照顾着,又派人去通知古大人后,便与经一出了刑部。
“你觉得她说的是真的吗?”师轻青问。
两人走在刑部外围的东市,此时已是夜幕降临,盏盏繁灯高高挂起,印在经一的脸上线条越发柔和,似是画中人,引得路上行人纷纷驻足张望。
经一却好似对这一切一无所知,想了想方才道:“可能是真也可能是假,毕竟凡事都有例外。”
师轻青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经一偏头看了看,师轻青的脸色在繁灯的照耀下亦是遮不住满脸的疲惫,便道:“我先送你回府,让橦嬷嬷给你准备药浴泡泡,明儿一早我去师府接你。”
经经一这么一说,师轻青才仿若觉得自己的腿都似灌了铅,也不再逞强,由着经一送回了府。
☆、第五十八章 明翠轩
此时的师府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在落梅园等着师轻青回来。
此事事关古刘两大家的恩怨又涉及到了人命,不管怎么说,都足以令人关注。
但这群人里并不包括师相,师相犹在皇宫与皇上探讨七皇子夏寒火漆封信传来的消息。
经一将师轻青送至师府门前便回了自己府里。
有门房的人侯在门外,见师轻青回来忙回去通报,师想容满眼通红地奔了出来。
“若烟…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那个‘死’字。
师轻青明白她的意思,点了点头。
一旁的五夫人闻言忙捂住嘴,拉住一旁的师姝媚大呼小叫,“哎呀,这可不得了,我一想到媚儿曾经和死人在一起上过书院我就浑身不舒坦,你赶紧去找个得道高僧来,让他给媚儿施施法。”
四夫人一听,也是十分赞同,“明儿让他给师府好好做个法,想起她生前还来过不少次呢。”边说边睨着眼瞧向师轻青。
师轻青知道她们的意思,但此时实不想与她们做这些无谓的争吵,“谁也不准来青园。”扔下一句话转身就想离去。
却被师疏影拉住,“帝姬切莫生气,我娘亲也不过是爱女心切罢了,若烟的事可查到谁是凶手了吗?”
“是啊,青姐儿,若烟到底是被谁…所害?”想容对着四夫人、五夫人冷哼一声,迎了上来。
师轻青理解想容的心情,知道她此时也不好受,“此事还在查,想容。我一定会将凶手绳之于法的。”
想容的嘴唇微动,几次想要说些什么到底没有开口,师轻青知道,此时再多的话也无法表达出自己的抑愤。
“帝姬,你还是先去休憩吧?你的脸色很不好。”师疏影望着师轻青的模样关切的说着,这时大夫人亦瞧见了师轻青眼下角的青黑色,忙着人去准备了药浴。又道:“待会儿我让下人将膳食端到你房里去。快快回去休憩,想容,今晚你好生陪着帝姬。”
师轻青想说不用了。可觉着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想容也定是如此,何不在一起?
于是,便也不再推辞。
师轻青向大夫人行了礼便退下。转身之际对着一旁四夫人与五夫人沉声道:“我说过,谁也不准来青园。否则,我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来。”
五夫人被师轻青低着头阴沉的气势震慑得退了几步,被师姝媚扶住,“娘。你没事吧?”
五夫人僵硬地摇了摇头,“我们先回房吧!”说完,便拉着师姝媚向大夫人告了礼。转身离去。
师轻青亦不管她,对着师疏影点了点头。由想容扶着回了青园。
谁知,原本以为是个不眠夜的师轻青一踏入青园便昏了过去,师府的家医来看,说是太过劳累所至,众人这才舒了口气,想容也才知道方才的师轻青不过是一直强撑着罢了。
待一觉醒过来,已是第二日大亮。
师轻青想起经一曾说过会来接她,不由忙下榻鞋还未穿便往外跑。
“夕儿,经一来过没有?”还未下楼便朗声喊着。
外头的耳房里竹儿在候着,听见响动便忙出了来,“帝姬莫急,方才经大公子传来口信说他帮你去渡门再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让你今日在家里先休憩一日。”
定是经一知晓了她累昏过去的事情,所以方才如此说。
师轻青点了点头,又问,“想容呢?”
“若烟小姐的…已回了刘府,三小姐过去拜祭了。”青园里的每个人都小心翼翼不去触碰那个字,仿若便能觉着若烟还在一般。
“我知道了,爹爹今日是否休沐?”师轻青记得每月逢初五初十这样叠倍的日子,师相爹爹便会休沐。
果不其然,竹儿躬身应了,“相爷在书房等着帝姬。”
“夕儿呢?”师轻青想快点洗漱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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