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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拍丑女-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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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帝姬说的也不差,想容你帝姬才女的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啊!”大夫人笑着插话,有心热络气氛。
三夫人闻言则是替师想容谦虚道:“姐姐说笑了,其实她的才情还是远远不能与帝姬比较的。”
“嗯,一个如林间清风,一个如温婉溪流,确实不可比较,却各有千秋。”师相捋着这几年长出来的胡须,淡淡开口。
师相此言比喻得极为恰当,几位夫人纷纷附和着,还不忘为自己的女儿说几句好话。
“姝儿这几年也是不差,家里堆得书都快堆满了。”
“可不是,影儿啊,每日苦读到夜半时分呢,相爷,何不给影儿也安排个官职历练历练呢?”
师轻青的脸色闻言顿时一沉,师疏影见状,忙抢在前头喝道:“娘,你说什么呢,大姐能当上司法凭的是自己本事,爹爹向来为官清廉从不徇私,娘,莫要再说此话了!”
四夫人听自己女儿这话,也知道方才那话却是不太妥当,忙说了好几句‘抱歉’。
于是,师相便也不好再多言。
师轻青只是贪着杯中酒,对这些小事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却也并不搭话。
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恰好在这时,夏总管命府中小厮抬着一个箱子进来,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相爷,帝姬,这是司马侯爷命人送来的贺礼,恭贺帝姬成为百花状元,任四品司法大人。”
“听说司马小世子也成了探花,既然司马侯爷都送了礼来,那我们自然也要送些过去,以免失礼才是啊!”大夫人对着相爷请示,考虑得十分周全。
相爷对此自然毫无异议,“此事,便交给你来办吧,待会儿估计还会有许多的人前来,青儿入世尚浅对人情世故尚且不十分精通,你就一起帮着办了吧!”
“多谢爹爹。”师轻青向来对此等琐事十分烦忧,既然师相爹爹为她考虑得如此周全,自然欣喜,忙谢了恩。
如此一顿饭,也算是吃的有了滋味。
待饭后,已是黄昏薄暮,新月挂上了柳梢枝头。
师轻青肚子爬上了阁楼楼顶,望着北夏纷纷点上烛火心中划过一丝暖流。
对面那人一身天青色长袍白面,月色正浓,衣诀翻飞御风而行,使一朵飞絮都有了韵致。
“七哥?”师轻青直起身子,没有想到夏寒会突然造访。
夏寒眸中璀若星辰,望着师轻青淡淡开口,表明来意,“今日你在朝堂的事我听说了。”
师轻青眨眨眼,等待他接下来的话,“那个文书贵是东吴的探子,已被我处决了,你明日去刑部报道,找秋天潼便可。”
师轻青还未从第一个消息中缓过来神来,夏寒就已转身要走,师轻青忙唤了句:“七哥”,方才暂缓了夏寒的步子,“七哥,那你呢?”
夏寒微微侧身望过来,眸子背光隐在暗处,让人瞧不清真实情绪,声音平淡无波没有喜怒,“我奉父皇之命去南岗协助宰父敖。”
师轻青这时才想起来北夏皇在朝堂之上确实有下过此等命令。
“那七哥小心。”
“嗯。”
夏寒从鼻端闷声应了句,如若不是微风将这字带了过来,师轻青都要以为夏寒不辞而别了。
☆、第四十八章 刑部
次日,师轻青起了个大早,由柳伯赶了马车送到刑部大门处。
师轻青手中拿着夕儿天还未亮便做好的点心,忙塞到口里,囫囵吞枣地就下去了,顺手擦了擦嘴边屑末,对着柳伯笑道:“柳伯,晚上的时候便不用来接我了,我自个儿回去就成。”
说完,未等柳伯回话就跑回了影儿,柳伯不禁摇了摇头,心想,定是怕自己拒绝才跑得如此快吧!柳伯望着师轻青欢快的背影,眼睛微微眯起,不禁想起那会子刚到府里来的时候……
大小姐多么像二夫人啊!
……
师轻青一进门便有一身穿红蓝布履刑服的狱官上来为师轻青领路。
虽是极力压制着,但仍旧可以看出满脸的肃杀之气,师轻青估摸着此人该是常与死囚‘打着交道’。
师轻青还是第一次进这种地方,不由探出了头四处张望着,黑铁为壁,青石铺面,明瓦在上,守门士兵换岗的时辰约摸半个时辰,巡视的士兵则是一刻钟来回,相互交错,更甚的是,师轻青居然发现在牢门处的一角与渡门书院的一处阵法极为相似,难道,都是夏寒所设?
刑部乃是夏寒所管,该是无疑,师轻青不由暗中点了点头,想不到夏寒懂得还是挺多的。
把这刑部大牢打造如同活生生的铜墙铁壁一般了。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师轻青望着前面的狱官问道,这都拐了多少个弯了。
那狱官闻言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想必是得了嘱咐,不准将身上的血腥之气显露出来免得吓着师轻青,故而声音都压低了些许。显得有些扭捏,“帝姬恕罪,因着您是第一次来,秋大人怕吓得人,让下官带着您绕过了大牢过去,所以还得再走一会儿。”
原来如此,师轻青瞧了瞧那狱官十分别扭的样子。明白过来。憋着笑道:“明日你带我再从大牢里走一遭吧,不用绕圈子了。”
那狱官似是没有见过如此胆大的女子,失礼地瞪大了眼睛‘啊’了一声。
师轻青越发觉得此人有趣。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无名,七爷说,在这里的人不需要名字。”
师轻青甚至可以想到夏寒说这句的时候清冷的表情,“既如此。日后我便唤你无名吧,你不用刻意压抑着自己。我堂堂帝姬又是师家的人,岂会怕这些。”
“是,谨遵帝姬吩咐。”那无名听了此言浑身一松,想不到传闻中的帝姬竟如此亲民。不由改观了对女子的认识,走在前头为师轻青介绍了起来。
师轻青望着无名的背影眉头却轻轻蹙起,果然是经历了杀戮之气的人。此刻一经释放介于生死间的压迫感袭来,这还是一个小小狱官罢了。师轻青无法想象夏寒是如何将这一切压制住,展现出那如山中仙人般绝尘之感。
“帝姬,您看,这儿进去便是关押着一些轻囚犯,大多是因着偷摸斗殴之事被了抓起来的,长则一两年短则个把月,这里的看管比较活泛狱官也多为生面孔,那儿呢,便是关押着中等囚犯,大多是因为犯了事的官员或商人,被罚没了家产抵过再关个一二十年的,这里的看守是一年一换,再往上便是死囚之地了,有的,是终生囚禁,有的,是待秋后处斩,那里的看守是直至所看守的死囚已死方才一换的。”
“可是为了防止囚犯与狱官熟识?”
“是,七爷说,也防止有人混进来劫狱。”
师轻青淡淡点头,又问,“那我们现在是去往何处?”
无名微微侧身,恭敬地答了,“原本是在死囚之上处理每日地方上及帝京周围发生呈上来的案件,但因着帝姬前来,七爷便将玉堂设在西北之处,此处较为清静,比较适合帝姬。”
“原来如此,那我们快着些吧!”
“是!”
待师轻青来到所谓的玉堂之时,望着匾额上头的两字倒是诧异了一番,原来此‘玉’非彼‘狱’。
“参见帝姬,在下秋天潼,今日因七皇子前往南岗辅佐宰父大人,所以由下官为来帝姬办理入部事宜。”
是一个清瘦,颧骨分明的人,长得在一众肃杀之气的狱官里头,也算是十分的清秀了。
“劳烦秋大人了。”师轻青微微躬身还了一礼,不管怎么说,自己除去帝姬的虚名只是四品,也算是人家的属下,自然是该谦虚一些的。
“不敢当。”秋天潼忙躬身还了一礼,一副受宠若惊地模样,“帝姬,请随下官这边走。”
“嗯,秋大人无须如此,我现在只是一个四品的司法,可暂且忘掉我帝姬的身份。”师轻青正色道,她不希望到这里来人人都将她是一个千金大小姐来对待,供着奉着,生怕磕着碰着。
秋天潼明白师轻青的意思,躬身应了,“是,其实七爷走时也有过如此交代,如若帝姬有何需要帝姬可以随时吩咐。”
这下,倒轮到师轻青愣了,想不到夏寒竟然猜到自己会如此。
“你家爷可有说过何时回来?”
秋天潼眼眸微微一转,似在思索夏寒是否有过交代,半晌,方才答了,“回帝姬,未曾,许是此事过于棘手所以归期未定。”
“嗯。”师轻青也不过是随口一问,倒也并未想要追根究底,想起自己今日也算是第一次上班,不由询问道:“那我今日需要做些什么?”
“帝姬这边请。”秋天潼领着师轻青来到一处满是卷宗的地方,指着一处书案道:“帝姬今日就先此处熟悉熟悉刑部历来的卷宗,对刑部的办案手法及各项需注意事宜有个初步的了解后,下官明日再带帝姬前往现场看看。”
自从夏寒离开帝京,师轻青就明白这下面的人定不会让自己去做一些危极自身的事,听到秋天潼说明日便可去现场瞧,还是颇为意外的。
“也好,那秋大人先去忙吧!”
“是,下官告退。”说完,对着师轻青行了一礼,又对着无名吩咐“你留下来伺候帝姬,保护帝姬的安全。”
无名自然点头受命。
师轻青目送秋天潼离去之后,便进了屋子细细查看,自北夏开国之初到如今,数不胜数的案卷赫然摆放眼前,师轻青有些琳琅满目,挑花了眼。
遂,转头问道,“无名,你可知一般刚进刑部的人会看哪些案卷?”
那无名没想到师轻青居然会问他,挠了挠头发十分汗颜,“回帝姬,案卷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查看的,而且每位来的大人也不会与自己探讨这些。”
见师轻青失望的表情,那狱官又想了想道:“帝姬何不看看皇上登基之初、长治四年及百靖元年、长瑸十一年的案卷,下官记得,这些年里的案卷最多,想是发生的案卷也最杂,记录得较为详细。”
师轻青闻言浅浅一笑,像极了向着阳光生长向日葵花盘,在黑壁青石的刑部里绽放,照亮。
“多谢了!”
“帝姬客气了,嘿嘿!”无名憨厚一笑,见能帮上了师轻青也是十分高兴。
师轻青抿了抿唇,便开始找这些年的案卷仔细翻阅起来。
☆、第四十九章 不安
案卷果然如无名所说的那般多又杂,师轻青坐在这里不吃不喝已经快要一天,犹是没有看完。
好在此处倒不并像其他五部,就是深夜仍是与白天的人数一样……
师轻青正在查看目前长治四年的案卷,上面记载着吴楚一家官员因通敌叛国入狱,一家一百八十余口人命全都在午门斩首……
正要细看下去,却突然闻见一阵香味,像极了云阳馆里黄师傅做的秘制肘子,勾起了师轻青极力克制下去的馋虫,一定是无名又来叫她吃东西了。
抬起头正想叫无名赶紧走,突然见一人一身白衣素袍,单手提着云纹食案正笑吟吟地望着她。
“我就知道你没吃饭,路过这里特地来看看你,来,快腾个地儿出来,把它解决了。”盖清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轻松,师轻青甚至都能从朦胧的光线里看出他略微弯起的嘴角。
“盖先生,你怎么来了?”师轻青还是有些惊讶,没想到盖清居然会来这里。
盖清将食盒递给师轻青,笑道:“关于昨日那个文书贵乃是东吴的探子一事,皇上命我彻查是否还有同谋,所以有些来看看有没有线索,没想到听秋大人你一天都没吃没喝了,所以带了这个东西给你。”
“在看什么?”
师轻青想起无名所说的案卷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的,便不动声色地将案卷合了起来,笑道:“是在看长治四年的案卷。”
盖清走过来时经过高台烛旁,刮起阵阵清风,烛火轻轻晃了晃,印着盖清的脸忽明忽暗。像是月圆之夜时花街上头卖的半脸面具,唯有笑意不变。
“原是如此,刑部的案卷我不宜察看,你还是将它收起来,把东西吃了吧!”
师轻青心内顿觉惭愧,合着人家心里敞亮着呢,根本就没想看。
不由尴尬一笑。“是。盖先生可曾有用过晚膳,不如一起吧?”
“无碍,我叫小厮只备了一人份的。我待会儿回去随便再用些就好了。”盖清笑着拒绝,将师轻青合起来的案卷帮忙搬至一旁,又将食盒打开拿出里头的秘制肘子摆放到师轻青跟前。
“咦,还真是肘子啊。方才我还以为我闻错了。”师轻青见到肘子实在是难以抑制,还记得师轻青有一次与若烟两人偷偷溜下书院去云阳馆。恰逢黄师傅出新菜,此肘子便是其中一道,肥而不腻,软糯却又富含嚼劲。香甜中又有丝丝的辣,让人回味无穷,只一口。师轻青就爱上了。
“嗯,有次无意中看到你与刘家小姐在书院偷吃。所以便记下了。”
“什么偷吃……我那明明是光明正大的吃。”师轻青忍不住白了一眼盖清,这人说话总是焉坏焉坏的,还总是一本正经的说,让人无端生出一股无名火,但念在他带来了想念许久的肘子,便不与他计较了。
“是,帝姬说的是。”说完,抱拳躬身行了一礼,一揖到地。
气得师轻青直吃剩的骨头往他身上,“你严肃点儿。”这可是刑部呢。
“在下堂堂一教书先生,还有不严肃的时候?帝姬,切莫妄言。”
师轻青:……
师轻青望着微微跳跃的烛火以及近处‘一本正经’地将自己逗乐的盖清,突然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一定是因为肘子太过美味,就连不远处囚犯一直凄厉地哭喊都觉得动听了许多。
“盖先生,走吧,我请你吃去好吃的,瞧你这瘦弱的身子,再过几日风大的时候就能给你刮跑了去。”
“怎会,我门前住了棵桃树,若要吹走我定会紧紧抱住它的。”
“……你怎么那么喜欢种这些?”
“也许就像帝姬喜欢吃肘子一样吧!”
“这好像不是一个意思吧?”
“古人云,物本是一体,体无一物,乃是一个意思。”
“哪个古人?”
“……”
师轻青只记得那夜月色正浓,微风正好,眼前的人和煦如光,温润如玉,斜阳入水,晕开了波澜。
好像,都是那么的刚刚好。
两人去云阳馆大开杀戒地宰了一顿后,互相撑着肚皮回了各自的府里,其实说来,真正撑爆肚皮的也只有师轻青了。
“帝姬,微臣就到这里了,帝姬自己能进去否?”盖清望着师轻青微醺的模样有些担忧,还是不放心地道:“我去帮你唤个人来。”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师轻青眯着眼睛将手从盖清手里挣脱出来,转身往府里走,嘴中却念念有词,“奇怪,为什么盖清有张脸,门也有俩个门,爹爹为什么突然要修俩个门呢?我该往哪个门走?”
盖清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前几步对着师府守夜的家丁道:“帝姬喝醉了,你去请人过来接一下,我不便进去拜访了。”
那侍卫躬身应了句是,转身便往里走,帝姬深夜喝醉与男子一处乃是大事,侍卫不敢耽搁,着急火燎地往青园走去。
却不想因走得太快突然撞到了一人,那侍卫定睛一看,神情闪过一丝慌乱忙跪倒在地给师四小姐请安。
师疏影捂着被侍卫撞疼的胳膊,斜眼扫了一眼下跪何人,随即一脚踢了过去,“狗东西真是不长眼,后面莫不是有恶鬼追着你,竟敢撞本小姐。”
那侍卫有苦说不出,只暗自懊恼撞的是四小姐,咬着牙爬了起来恭恭敬敬地道:“帝姬在外头喝醉了,盖大人让奴才进来请嬷嬷出来接一下。”
“盖大人?可是盖清盖大人?”
“正是。”侍卫不敢迟疑,忙答了。
“他自己怎么不进来?”侍卫也不知其中缘由只是将盖清的话如实转达,以为四小姐定又要乱发一通脾气,不想却听她说:“罢了,你不用去请橦嬷嬷了,我去扶帝姬进来便是。”
那侍卫起身之际恍若迷迷糊糊地听到一句‘他居然连师府都不愿意进了’的话,可一抬头却见四小姐已行至大门,不禁摇了摇头,想必是听岔了。
门外,师轻青抱着盖清的手臂正笑得眼都微微眯起,嘴里念念叨叨地不知说着什么,盖清笑得一脸温和正十分有耐心地答着,不厌其烦。
师疏影心里突然划过一丝不安,许是被自己心里的这种不安吓着,竟然就这样看着她们二人一直呆在一处良久,都未曾出声……
还是盖清偶一侧头才瞧见了门口的师疏影,他对着她淡淡一笑,“你来啦!”语气熟稔如旧时好友。
师疏影的不安突然就被抚平了,迎上盖清清澈无波的目光回以一笑,“嗯,我来接帝姬进去,劳烦盖先生了。”
“不必,那在下告退。”说完,便将师轻青的手递交到师疏影的手里,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去。
师疏影顿时就松了一口气,一改方才的轻柔口吻,对着门口的侍卫斥道:“今日的事谁也不许说出去,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
“是。”侍卫躬身行礼,面色如常,仿若方才一幕未曾发生过一般。
师疏影淡淡点了点头,望了望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师轻青不免怨怪一句,“怎喝得如此烂醉……”
夜凉如水,突如其来地一夜春风,吹绿了柳梢头,吹红了窗前桃花苞,也吹乱了尘埃落地地一地飞絮……
☆、第五十章 红烧
秋天潼依言带着师轻青每日里头都会前往前来报案的现场,去做一些基本的调查与记录。
大多是一些家长里短的争吵或者家畜丢失等等诸如此类的鸡毛蒜皮地小事。
那夜酒醉,师轻青其实是有些印象的,对于师疏影她后来也有遣派夕儿送了礼去道谢。
而至于夕儿,细细算来,她应该有好几日不曾与她说话了吧?这丫头,脾气越来越大,说什么女子不得与男子喝酒等等有失礼仪之事,偏偏橦嬷嬷也是站在她那边,越发得不得了了。
所以师轻青这日,特地向秋天潼告了假去请盖清到她的青园里坐坐,让夕儿相信,她真的是与她的先生一同去的,讨论的乃是学识之类的……
对此,秋天潼十分爽快地便同意了,师轻青估计他是巴不得才答应得如此干脆,也是,让七皇子的得意手下,刑部办案的一把好手整日去处理一些鸡毛蒜皮地小事,他定也是‘生不如死’吧!
罢了,师轻青向来认为对人总是多一份宽容,对自己也就多一条路。
盖清虽在北夏皇身边行事,但并未将府邸迁至到帝京城内,所以师轻青此行,去的是渡门书院的山脚下。
还记得三年前,师轻青曾想过去盖清的院里看看,他在种什么,想不到,今日竟是以这样的方式。
前面的路不好走,师轻青便让柳伯将马车停在一处,自己步行去。
其实,师轻青也拿不住盖清在这里,但父皇说他今日也告了假,便又不知他的其他去处。只得来这里碰碰运气。
茅草小木屋,围着一圈篱栏,院子里满是花草与家禽,师轻青甚至还看到有一只高傲的鹤走了过去……
门只是虚掩着,师轻青敲了一会儿见没人应便直接走了进去,因为闻到了一股药香伴着阵阵咳嗽。
“盖先生?你病了?”师轻青见盖清俯在床榻有气无力的模样,忙上前去帮忙拍着背部。让他好受些。
一阵干咳之后盖清方才平稳了气息。对着师轻青虚弱一笑,脸色满是苍白,声音更是几不可闻。“你来看你师父的?”
师轻青讪笑一声,没有接话,扶了盖清重新躺下,问他是否染了风寒。
盖清又咳嗽了几声。方才笑着说:“想是那夜与帝姬同饮不胜酒力,回来时染的风寒罢!”
听他说起那夜。师轻青的脸也不由红了一红,轻声问:“那夜我没说什么胡言乱语地话吧?”
盖清淡淡摇了摇头,又是止不住的咳嗽,师轻青伸手摸上盖清的额头发现果然十分烫手。再烧下去只怕人都要烧坏了。
正准备说带着他去看大夫,却突然发现他正双眼异常明亮看着她,就算是在病重。那双眸子还是清澈得能印出对面人的模样,师轻青被他瞧得十分不自在。忙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起身给他倒了杯茶水,才道:“柳伯在不远处等我,我扶你过去,我们坐马车去看大夫。”
“好。”
讶异于他格外的听话,师轻青抬眼瞧了瞧,却发现他还是如此瞧着她,不由有些微恼,轻斥道:“你一直看着我作甚。”
盖清微微一笑,嘴唇与脸颊一色,一副长者的口吻,“突然觉得帝姬长大了,大得…都快不像我的学生了……”
师轻青的心突然就像被羽毛轻轻划过一般,酥痒难耐,耳根子则更是像烧着了一般灼烫得厉害。
可盖清却似完全不知自己的那番话有多么大的重量,如一块大石落入一处死水,击起水花四溅。
脸色仍旧是那样的白,嘴角还是那样的笑,眉眼那样稍稍弯起的弧度……没有意思变化。
师轻青心里的羽毛褪去,心想,这人莫不是又在逗自己?
如此想着,给盖清喂水的手不自觉地加重,喂着喂着便改为猛的一灌。
原本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咳意都全被激发,眼看着盖清咳得满脸通红都快呼吸困难,师轻青忙盖清扶了起来,随手拿了件外套给他套着,扶着准备去马车。
一出手的瞬间才发现盖清竟如此的轻,看来自己当日说的被风吹走,这事儿是很有可能发生在盖清身上的。
师轻青望了望院里左边的厨房,已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灰尘,这人真是不知爱惜自己,如若自己未来,这人病死在这里岂不是都没人知道?
“你搬到帝京去住吧,多请些下人,那里人也多,我也在,好歹有个照应。”师轻青扶着的手臂放在自己肩膀上,忍不住嘱咐。
这人,除了学识外哪里有半点像个先生……
“好。”
如先前一般的回答,师轻青不禁有些怀疑,这人莫不是嗓子已烧坏了只能说这一个字?
师轻青微微扬起头望向那人,却见他正满脸笑意地望着自己,原本想要趁机数落他的字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微风袭来,扬起他的发划过她的脸颊,带着微微地酥痒,微风过去,花香萦绕,仿若能被对方的呼吸打面,师轻青甚至能看到他那双清澈双眸上半遮着黑长的睫毛,一眨一眨就像要展翅的蝶。
师轻青看得有些入了神……
“你是不是烧坏了?只会说这一个字?”师轻青还是将那句话问了出来,憋得实在是有些难受。
谁知,盖清突然噗嗤一笑,一张脸因着笑反而涨得通红,正想要说些什么,却突然又是止不住的咳嗽……
师轻青不敢再耽误,忙扶着他上了马车,对着柳伯道:“快,去帝京最好的医馆。”
“欸,帝姬坐稳了。”柳伯瞧见盖清的模样自然知晓病得十分严重,朗声道了句又说:“帝姬,将盖先生的头扶起来一些,这样会比较好受。”
师轻青闻言忙将盖清的头举了起来,可因着是师轻青为了避免他人口舌弹劾用具过于奢华,这马车内简陋犹如北夏商人都不如,哪里有可以枕靠的地方……
正举着,盖清突然自己挪了挪,挪了师轻青的腿上,如此,倒算是按照柳伯说的起来了一些,可师轻青怎么觉得这么不自在呢……
好在盖清一直闭目养神,不然,师轻青觉着自己今儿只怕是变成红烧了……
待到帝京城内的医馆时,盖清已彻底的昏睡了过去,还是医馆里的大夫帮了把手,方才将其抬了下去。
大夫说要是再晚了一些,只怕就有性命之忧了。
瞧着盖清犹是昏睡不醒的模样,师轻青怎好先行离去,至于所说的去青园做客便更是妄谈了。
“柳伯,你回去帮我说一声,我不在府里用晚膳了,然后你去青园,让恩儿与心儿过来我这便好。”
“好,那帝姬一切小心。”恩儿与心儿会武,在师府都不是秘密,柳伯闻言也是放心地应了。
师轻青点了点头,便送了柳伯回去,自己则继续守在盖清身侧。
☆、第五十章 彻夜
盖清醒的时候师轻青正在门外与若烟闲话。
师轻青没想到能在医馆遇见若烟,不免惊讶,“若烟,你怎么在这呢?”
若烟对于师轻青的出现就更是意外了,拉着师轻青上瞧下瞧激动不已,“帝姬……”
若烟这一嗓子喊出去只怕就要人尽皆知了,师轻青忙捂住若烟的嘴作了个噤声的动作,若烟会意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说道:“帝姬,那日游街我去得晚了,到的时候只看见你的背影,我在背后喊了你好几声你也没听见……”
师轻青有些意外,按理说,闺阁女子到底抛头露面的不好,没想到若烟为了看她居然跑了出来,定是与家里人吵闹了一番,这番情意太重,当下心内不免涌进一丝热流。
拉住了若烟的手笑道:“你看,我们这不是见着了么,你这几日都在做什么呢?可是身子有何不适才来的医馆?”
“当然不是了,每日在家里爹娘不是让我绣花就是让我作诗,我实在是厌烦,我偷偷地溜来医馆是为了学医的,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说完,还四处瞧了瞧,以免遇见熟人。
师轻青从未想过原来若烟是想做个医女,也从未听她提过,在这个时代居然能遇见一个为了自己的梦而打破陈规的朋友,真是庆幸,“若烟,当下医术高明者非太医院张院首与思颜莫属,何不如拜他们中一人为师?”
若烟闻言,一张笑脸上便堆满了愁色,对着医馆内的假山长叹了口气,尽是哀怨,“爹娘根本不支持我去学习医术。张院首贵为一院之首,我自己哪里有机会结识,思颜就更别提了,行踪飘忽不定,只闻过其名,完全不知所踪。”
“原是如此,那你是为何想要学医呢?”师轻青有些好奇。刘大人官职虽不大但十分爱惜这个女儿。视为掌上明珠,但若烟却不贪享富贵,不求嫁一户好人家过得郎情妾意。却要习得医术行侠仗义,难免让人费解。
“小时候,祖母患了重病是个名字大夫都说不上来的病,因为不知所以无药可救。那个时候爹爹还未来帝京城里做官,也并未认识张院首等人。为了治祖母的病爹爹四处张贴求人,府里来了很多人可每个都是摇着头走的……”
若烟努力抿了抿嘴,方才继续说了下去,神情满是哀伤。师轻青只得越发握紧若烟的手,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
“所以祖母还是走了,走得很痛苦。我不想再看见我的亲人被病痛折磨自己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咽气……”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别说了,我会帮你,我知道张院首每月十五都会在城外为那些没钱看病的人诊断,恰好明日便是十五,我带你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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