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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世家庶女-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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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飞每说一句,吴氏的头就往下垂一分,等楚云飞说完,吴氏身子晃了晃。明玉看不清她的神情,只听到她低声道:“我也没办法。”
若不仔细根本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明玉也被楚云飞闹去官府的说辞吓了一跳,换而言之,楚云飞难道已掌握的证据?那么三爷又为何要闹呢?
刚想到这里,就瞧见三爷从外面闯进来。在明玉印象里,三爷谨小慎微,不敢挺直腰板说话,这一刻却满脸盛怒,连眼睛也红了。
楚云飞冷眼望去,三爷的神情才缓了缓。正想说话,楚云飞却问明玉:“你们不是在园子里听戏么?怎么这会子在这里?”
明玉才想起五奶奶还在净房,八成是听到外面的动静,不好出来撞破。只是大家伙都瞧见她们回来,就是要隐瞒也瞒不住,索性实话实说:“丫头不留神打翻了茶碗,泼了五嫂一身。”
楚云飞微微蹙眉,冷冷盯着三爷。三爷也明白这里还有外人,一时羞愧地红了脸。就听到楚云飞冷声质问:“闹够了没有?!”
不等三爷回话,楚云飞一字一顿道:“闹够了就回去!搬出去,是我的决定,与任何人都无干系!”
三爷迟疑着还想说话,楚云飞吩咐周嬷嬷:“送他们出去。”
周嬷嬷立即朝三爷、吴氏福福身,打了个请的手势。而楚云飞盯着三爷、吴氏两口子背影的目光,冰冷刺骨,说了一句:“真正错看了他们。”
语气不是可惜懊悔,反而比刚才更冰冷。明玉怔住,难道自己的猜测都错了?或者,自己一直错看了三爷和吴氏?就连楚云飞也看错了他们?
“我先出去了,这屋里的东西让周嬷嬷他们收拾收拾,一会子我安排人进来搬。”
明玉晓得是所有属于他们的东西都要搬出去,以后再也不回来住。
☆、111:搬家
心里松口气的同时,又不由自主地长长叹了一声,三爷和吴氏,到底情非得已,还是……打心眼里,她情愿相信三爷和吴氏只是迫不得已,而不是与楚大夫人、阮氏同流合污,唱一出双簧。
楚云飞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神色缓了许多嗓音也恢复以往的平静:“别的事不用操心,咱们要带走的东西也不多,一会子给母亲说一声,让莲月、莲蓉把库房的东西也整顿整顿。”
明玉皆点头应下,楚云飞这才大步流星走了。
明玉慢慢坐下来,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目光在屋里缓缓移动。虽然在这里住的时间不长,到底也有大半年,这屋里的一切她都已熟悉。说不上舍不得,但多少有些怅然。
半晌,她抬头朝春蕊道:“你也先下去吃饭,一会子过来帮忙。”
春蕊也被刚才的情形吓着了,这会子才回过神来,听明玉这样说,略琢磨心里便是一喜,忙福福身告退。
周嬷嬷在心里盘算了半晌,道:“就算东西不多,半天也是搬不完的,再说,东西都搬去别院好么?”
他们是要去京都的,也晓得楚云飞、秦氏、明玉都打算搬去南京,可王福才走没两天,南京那边也没打点好。别院离城里远了些,就算桃花山另一边是军营,可如今那几处庄子连个完全叫人信任的人也没有。明玉值钱的东西不多,秦氏的库房却不少呢。
只是,楚云飞能这样说,必然心里也有了周全的打算,明玉道:“照着爷说的做就成,一会子吃了午饭,你们就回来收拾。”
就算楚云飞还没想好,明玉心里也已有了主意。不等周嬷嬷说话,起身朝内室去。五奶奶见她进来,从坐处站起身来,跟在他身边的香桃,一脸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
虽然五奶奶在内室,外面发生的事儿也听得一清二楚,这会子满腹疑惑,问道:“怎么要搬出去?”
明玉淡淡笑道:“我婆婆和相公原是借住在这里的。”
五奶奶大惊:“这是怎么回事?”
关于楚云飞的身份,也委实没什么好隐瞒的,明玉道:“公公与大老爷、二老爷原是堂兄弟。”
五奶奶明白过来,可就算是堂兄弟,分了家的,像这样的大家族世世代代住在一起的也不是没有。就好比陈家,也是分了家的,搬去苏州的堂叔老爷一家,在淮安的老房子仍旧还在,堂叔老爷也是近些年才搬去苏州。终究是别人家的家事,别的也不好打听,点着头道:“原来如此。”
说着神色就恢复平常,只当没发生什么事儿,朝明玉道:“咱们先去园子里,没得那边见咱们这些时候没回去,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楚家的人是没什么可隐瞒的,到底还有个胡夫人在,要是晓得嫂子在弟妹跟前跪下的事,不止让明玉陷于不义,更显得拿大没教养。
明玉感激五奶奶好意,歉然道:“让五嫂也不能好好吃饭,实在对不住。”
五奶奶摇头道:“说这些做什么?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说句拿大的话,搬出去过自己的小日子,反而比挤在一处好许多。何况,你们原是借住,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两人回到园子里,小黄氏忙叫丫头们将冷掉的热菜拿去厨房热一热,又为之前丫头失手打翻茶碗的事万般致歉,五奶奶只说不碍事。
主桌的楚二夫人等人已吃得差不多,大菜都撤了下去上了汤,又另上了下酒菜,一边吃酒一边听戏,间或对戏文闲聊几句。胡夫人许是多吃了几杯,已上了脸,看起来十分高兴的样子。
小黄氏请五奶奶坐下,略问了一句:“怎么去了这许多时候?夫人问了两回呢!”
五奶奶笑道:“在屋里多坐了一会子。”
小黄氏也不再继续追问,等丫头另上了菜,就热情地招呼五奶奶。
周嬷嬷等人回来略吃一些便寻了莲月、莲蓉去收拾东西,虽然大部分东西之前就已经拾掇出来,剩下装箱打包的事也不算少。还有,这边这么大的动静,楚大夫人那头应该第一时间就能得到消息。
明玉想过去瞧瞧,偏偏这里又走不开,正不晓得该寻什么样的借口,就听到五奶奶十分担忧地道:“十三妹妹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累了?”
小黄氏闻言也将目光落到明玉身上,端详着道:“到底才病一场,要不回去歇歇吧?我在这里陪陈五奶奶。”
小黄氏应该也晓得了吧。能走开自然再好不过,明玉起身告罪,小黄氏连声道:“快去吧,夫人哪里我去说一声就成,你看起虽没大嫂那样厉害,终究比不得从前。”
“如此,就谢谢二嫂了。”明玉福福身,让落英陪着回屋里去。
周嬷嬷已领着香桃等去秦氏的库房抬了几顶大箱子来,清理干净,由莲月看着账册,一样一样整齐地放进去。
“爷刚才使人来说,大件的家什就不必带走了,其他平常之物也不必。夫人屋里素来简朴,没多少东西要搬,倒是夫人的库房。只怕今儿是搬不完的。”
明玉听了点点头,问道:“大伯母、大嫂那边可有人来?”
周嬷嬷摇头:“没有人来。”
又道:“幸而一个月前咱们要去别院小住时,二夫人打发了人过来帮忙,许多东西都清点拾掇好了。”
算上周嬷嬷她们,还有留下来看屋子的人,但还是少了些。明玉想了想吩咐落英:“去外面找爷,就说这头预备的差不多了。”
落英点点头便去了,周嬷嬷微微蹙眉,明玉叫了莲月、莲蓉一声:“这里先不管,去把夫人库房的东西整理出来吧。”
秦氏库房的钥匙总共三把,上回秦氏带明玉去了一回后,便给了明玉一把,秦氏自个儿有一把,另一把之前在莲月身上,后来莲月到了明玉屋里,钥匙就交给了莲蓉。
莲蓉闻言,就拿出钥匙来,先和香桃她们去了,明玉吩咐菊香找了一件旧衣裳换上,留下菊香、春蕊、惠香三个在这里整理,便也去了秦氏的库房。
秦氏库房这些东西,几乎都是当年从南京带来的,有些是她的陪嫁,还有一大部分是当年公公留下的东西。其中古董瓷器一类不少,只因秦氏守寡,出门走动的机会几乎没有,礼尚往来也不多,因此大多早已封箱,摆在外头的,就直接用库房中遮盖灰尘的棉布包裹起来。
预备了笔墨,每一箱装了什么东西便都记下来,一式两份,一份放在箱子里,另一份收起来,便于以后核对,之后才封箱。
更大件的没法子装箱,也只得用棉布直接包裹,避免搬动时损坏。
莲蓉和莲月都帮过秦氏打理库房,周嬷嬷做这些事也拿手,人手虽不多,倒有条不紊。楚云飞从外面进来时,已装了两大箱子。明玉一手持本子,一手持笔,正在装第三箱。见楚云飞进来,就指着南墙下堆放的东西道:“这些都弄好了,直接抬出去便是。”
楚云飞点了点头,身后跟着两个身强力壮的,一看便知并非普通人,且还有些面熟。明玉微微有些吃惊,那两人已拱手行了个礼,十分洒脱的样子。明玉忙还了一礼,晓得上次搬去别院时,这些人也来了的,他们是随着楚云飞一块参加武举,江大人的部下!
且这些人力气也委实大的狠,因怕弄坏了箱子里的东西,故而两人合力抬起,走起路来快捷如飞,就好像抬着的根本不是沉甸甸装满东西箱子。
看着他们走远了,明玉才喃喃问道:“怎么将他们找来了?”
“他们是随江大人一块儿来的,听说我要搬东西,便自告奋勇来帮忙。”
随着江大人一块来,明玉蹙眉:“这样说来他们也是今天的客人。”
楚云飞笑道:“这些人没那些讲究,且不是那等爱嘴碎的人。”
明玉不自在地红了脸,楚云飞道:“你带两个人去我的书房,倒不用所有的都搬走,捡那些要紧的拾掇出来,一会子我过去搬。”
明玉晓得,大概楚云飞还找了另外的人,她是内宅女眷,在这里终究不好,便喊了香桃跟着,将登记的事交给莲月。
正预备走,楚云飞突然叫住她,迟疑着问道:“你五嫂在何处?她是你那十四妹妹、七姐姐的嫂子吧?”
明玉怔了怔,楚云飞不会不晓得五奶奶的身份,他这样问的意思……
明玉道:“五嫂也不是那样的人。”
楚云飞晓得她误解了,那位陈五奶奶瞧着倒不错,“咱们今儿怕是要迟些时候回去,你那十四妹妹……”
原来是为这个,明玉微微汗颜:“五嫂留了人,实在不成,一会子就让母亲、五嫂、周嬷嬷她们先回去。本来今儿也打算把周嬷嬷留在别院的,只是五嫂留了不少人,人多了反而会叫十四妹妹抵触。”
楚云飞点头,明玉才想起问楚云飞预备把这些东西搬去什么地方,没想到楚云飞和她想的大同小异,“之谦在直估也设了几处存放货物的库房,倒十分周全,暂且就搬去城东的一处,哪一处正好空着。等南边打点好了,就送去南边。”
不用搬去别院,时间就十分充足了。
正说着,搬箱子出去的那两人已返回来,果然身后又多了三四个同样身材魁梧的汉子。其中一位额上一道疤,看起来面目狰狞,莲月几个都唬得呆了一呆,那人大概意识到自个儿的模样吓人,反不好意地挠挠后脑勺,憨憨笑起来。另一人就笑道:“早说不叫你来,偏偏跑来,可别把弟妹吓着了,楚老弟说好要请弟妹亲自烧几个菜招待我们,若是吓着了,我们也没得吃,回头只得你请客了。”
那人哭丧着一张脸忙赔不是,模样滑稽引得其他人都笑起来。
明玉和香桃去了书房,因之前就在楚云飞的书房翻腾过,他又说了只捡要紧的,明玉就寻思着只把不易得的先装起来,平常就能买到的暂且不考虑。并没有用多少时间就择了出来,正和香桃两个往箱子里装,就听到外头传来小黄氏的说话声:“四弟妹可在这里?”
明玉应了一声,小黄氏身边只一位大丫头跟随,进来之后便打发那丫头出去,香桃预备去倒茶,小黄氏忙拦道:“不必了,我就过来瞧瞧。”
已晓得这头正在收拾东西,且一点儿也不惊讶,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只叹道:“没想到这样快。”
顿了顿,望着明玉道:“就不能缓一缓么?这样着急,东西都搬去别院不成?哪地方哪里比得了府里?”
是来打听东西都搬去什么地方么?明玉微笑道:“我也不晓得要搬去什么地方,相公吩咐我收拾,我便收拾。他去哪儿,我就跟着去哪儿。”
小黄氏又长长叹口气,明玉请她坐下,小黄氏不坐,道:“你们要收拾,我也帮不上什么忙,眼下瞧着一时半刻只怕走不了,晚饭也留下吃吧。今儿过了,也不晓得什么时候咱们还能一锅里吃饭呢!”
语气竟有些怅然不舍,紧接着又道:“便是搬出去了,不管怎么样,以后到了我这里仍旧也是你们的家。”
明玉也被她怅然的语气感染。小黄氏代表二房,二房这样的反应也确实在明玉预料之外,她还以为小黄氏至少会说些挽留的话,她这样是要与楚大夫人等人撇开关系么?不管怎样,至少楚二夫人、楚二老爷、小黄氏都不曾过分为难过他们。
明玉道:“即便搬走,也不可能永远不回来,都是一族人,走到哪里都姓楚。还是七叔的事,我和相公都没忘。”
小黄氏感激地笑了笑,道:“七弟妹晓得你们要搬走,只怕也着急,不过有弟妹这句话就够了。”
絮絮叨叨又说了一阵,小黄氏道:“……我先过去了,这会子戏也唱的差不多,夫人们要摸牌取乐。”
送走小黄氏,明玉和香桃继续整理。
戏已唱到最后一出,小黄氏带着人张罗桌牌,因午后太阳晃眼睛,便设在花厅内。楚二夫人进来查看,小黄氏便趁机说了明玉等收拾东西的事,楚二夫人闻言,沉吟半晌,叹了一声道:“这也是无法挽回的事,当初堂叔老爷临终前就说过,等云哥成家立室,就不必依仗我们了。这些年若不是你大伯父、大伯母拿着堂叔老爷这句遗言,云哥不敢违逆,只怕早就搬出去了。”
其实理由还不止这般简单,当年楚云飞的父亲没了的时候,秦氏确实悲伤过度大病一场,病好之后,就算是守寡的寡妇,哪里就不能打理庄子?可楚大夫人的心思那时候就有了,竟动了将秦氏赶出楚家的心思……也就是从哪个时候开始,秦氏便再也不出门走动,就连府里的管事也不再见了,每日里呆在四方小院,与外界几乎隔绝。
楚二夫人叹了一声,将这些尘封已久的事埋下去,脑海里却响起楚大夫人前儿傍晚说的那些话……
戏台子上的戏落幕,胡夫人兴致颇高,和秦氏道:“果真新鲜又不错,在京都虽也有会唱这些戏文的戏班子,终究比不得他们。这戏班子若是去京都就好了,以后想听也便宜。”
那过来讨赏的大娘,闻得胡夫人这话,忙笑道:“我们当家的也有这个打算,夫人这样赏识我们,回头去京都,还要请夫人多多赏脸。”
胡夫人连点头说好:“到时候我也好将你们介绍给别个,对了,你们戏班子叫什么名儿?”
那大娘忙满是欢喜地报了名号,胡夫人重复两遍,“我记下了。”
随即吩咐身边的嬷嬷打赏,那位大娘自是千谢万谢,秦氏亦给了赏钱,楚二夫人便过来说摸牌的事,胡夫人推辞道:“今儿闹了大半日,也该叫你们的家人歇歇了,不如我们坐着吃茶说会子话吧?”
楚二夫人笑道:“牌桌都备好了。”
胡夫人仍旧推辞,楚二夫人也不勉强,立即吩咐身边的丫头去给小黄氏说,又道:“这外头太阳晒得晃眼睛,咱们去屋里坐坐吧。”
一行人进了屋,五奶奶晓得明玉那头忙不好过去,也只得在这里坐。只是,胡夫人说着说着话题就转到楚胡两家的婚事上,小黄氏怕楚凤怡害臊失礼,就让楚凤怡带五奶奶去她闺房午睡。
客随主便,五奶奶也就随着出来。
刚出了园子,就瞧见二门上的婆子领着一位嬷嬷急匆匆走来,五奶奶望去,是今儿留在别院的嬷嬷,她心头一惊。
那位嬷嬷本来三步并作两步走来,因五奶奶身边还有楚凤怡,只见了礼。楚凤怡看她们主仆眼色,晓得有什么话要说,便道:“我有东西忘在园子里了,请陈五奶奶略等等,我去取了来。”
身边跟着的也都是有眼色的明白人,也就随着楚凤怡去了,等他们走远,五奶奶才露出几分紧张:“可是十四妹妹出了什么事?”
那嬷嬷忙摇头:“十四小姐今儿一直在屋里,是太太来了。”
五奶奶不由大吃一惊,就听到那嬷嬷道:“太太也是直接去了别院,到了之后便吩咐奴婢来传话,请奶奶过去。”
☆、112:无语
三太太竟然来了?!
明玉也大吃一惊,五奶奶蹙着眉头满脸担忧:“不晓得是不是京都那头真如咱们所想的那样,十四妹妹的事已经瞒不住了!”
明玉见五奶奶急得额头直冒冷汗,忙开解道:“嬷嬷说只有三伯母来了,想必是怕十四妹妹想不开,不放心才亲自赶来的。”
五奶奶仍旧紧紧锁着眉头,轻轻摇了摇头,道:“我看不是,那日你们打发去给四婶婶报信的人抵达京都时,时辰已很晚,四婶婶根据报信的人详细形容,也不大肯定就是十四妹妹,才派人找了我去。我与太太和老爷都说了,因你们打发的人说十四妹妹并没有怎么样,老爷又还在气头上,故此当时也只打发我来把十四妹妹带回去。太太对十四妹妹任性妄为也十分气恼,从她失踪,一家上下都急得不得了,虽也尽全力隐瞒下来,可就像你说的那样,十四妹妹是遭人算计,把柄还在那人手上……”
这会子说这些也没用,要快些见到三太太,问明白才成,明玉随即吩咐落英:“去外面安排马车。”
又朝五奶奶道:“我们去和夫人说一声,就先回去。”
五奶奶点点头,惭愧道:“本来你家的事就够磨人的,偏偏我们好来添乱。”
明玉摇头道:“这有什么?都是娘家人的事。”
五奶奶略迟疑,道:“咱们这样急匆匆走了,终究有些失礼。”
小黄氏和楚二夫人哪里应该要好说话一些,“咱们本来就不打算在府里留宿,要回别院就要早些走,二嫂和二伯母是明白人,再说十四妹妹在别院养病,这事儿她们也都知道了。”
刚说到这儿,外面就传来一阵说话声,两人打住话迎出去,小黄氏陪着秦氏在七八个丫头婆子簇拥下赶来。
小黄氏一见五奶奶就担忧地问:“可是陈十四姑娘怎么了?刚才听说别院来了人。”
倘或晓得三太太来了,楚家的人必然要见见,就怕有人不小心说露了嘴,五奶奶略一思量,点点头。
连秦氏也担忧起来,怕陈家的十四姑娘再出什么乱子,只是不好说破。那小黄氏已一叠声地吩咐身边的婆子:“去预备马车,再打发个人去请保和堂的大夫,回礼也快装上车。”
身边几个服侍的忙点点头奔出去,小黄氏见五奶奶很是着急的样子,忙宽慰道:“别着急,保和堂的郎中虽比不得京都太医院的太医,在我们直估也是鼎鼎有名的,我们府里但凡有人生病,也都是请保和堂的大夫。”
五奶奶忙感激地福福身,歉然道:“实在对不住,给你们添乱了。”
“大家都是亲戚,别说这些客气话,回头我们倘或去了京都,指不定就要打搅你们了。”
五奶奶心里确实着急,没见着三太太就不晓得京都的情况,何况,因明珠的事,五奶奶还是第一次见三老爷发那么大的脾气,三太太倘或见着明珠就训斥,明珠真想不开的话,明玉和她的努力也就白费了。
想到这里,五奶奶道:“今儿委实是我失礼,还望你在夫人们面前帮我说说话。”
小黄氏摇头道:“无甚要紧,事有缓急,守着那些礼,倘或事情厉害了,反而是我们的不是。”
说了几句话,秦氏道:“这样我们就先回去了。”
书房已整顿出来,落英去找了楚云飞,因说的不清楚,楚云飞也急急忙忙赶过来。小黄氏出去张罗,明玉这才道:“是三伯母来了。”
楚云飞顿了顿才晓得明玉说的三伯母便是陈家七姑娘、十四姑娘的生母,本能的就蹙了蹙眉头,眼底流露出几分不悦来。不甚明显,声音却低沉:“那你们就先回去,这里我留下便是。”
又朝秦氏说了搬家的事,秦氏倒一点儿也不吃惊,只是叮嘱道:“库房的东西小心些,可别弄坏了,那些都是你父亲留下来的。”
要守着那些东西,只怕也不容易,楚云飞点点头,又朝明玉道:“周嬷嬷她们也跟着一道回去,今儿我怕是要晚些时候才能回来,就不必等我吃晚饭了。”
明玉应了一声,才说了几句话,就有婆子进来禀报:“马车已预备好了,保和堂的大夫也去请了,倘或着急,就请大夫随后跟来可使得?”
明玉点头,回去把身上这身灰扑扑的衣裳换了,周嬷嬷等人也已都过来,大家猜簇拥着往二门去。
小黄氏正看着丫头婆子将回礼装上车,见她们走来,满是歉然地朝五奶奶道:“大嫂身子不适,就不来送了,他日得闲,再请陈五奶奶来逛逛,今儿就不虚留了。”
五奶奶客气几句,因见回礼不轻,要推辞,小黄氏看了明玉一眼,笑道:“回头我们还有事要求陈五奶奶,这个就权当是谢礼,陈五奶奶若客气,我们也不敢说话了。”
五奶奶没心思去理会这些,只当是客气话,小黄氏见回礼妥当,又道:“今儿就权当是我们失礼,厚着脸皮撵客……”
五奶奶感激一番,让丫头搀扶了一把上了马车。小黄氏今儿来接她们就安排了三辆马车,回去仍旧是这三辆。秦氏晓得明玉和五奶奶大概有话要说,便让莲月、莲蓉陪着坐了一辆,明玉和五奶奶坐了一辆,余者都挤在第三辆马车上,后面又跟了一辆装载回礼的,加上前面开道,后面尾随的小厮,一行颇为壮观朝城外驶去。
小黄氏已叮嘱过赶车的婆子,这一路走得飞快,即便在官道上行驶也颠簸的厉害。五奶奶似全无所觉,双手紧紧捏着手里的帕子,修剪整齐的指甲刺进肉里,渗出丝丝血迹,她也完全感觉不到似的。
明玉看不过去,伸手握住她的手,道:“先别着急,我那样说也不过是揣度罢了。十姐姐、七姐姐都在京都,十四妹妹这事才要谨慎些。”
五奶奶蹙着眉头道:“你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就怕事情已经瞒不住,太太这会子赶来是在京都呆不下去了,才要带着十四妹妹回淮安去。”
若是真这样,陈家在京都也就沦为笑柄了,此后陈家亦无法在京都立足。说来说去,五奶奶道:“若十四妹妹有你这般懂事,哪里会发生这些?”
明玉苦笑,懂事又如何,即便懂事明白事理,也经不起有心人算计。明玉确实痛恨明珍,也不喜明珠,巴不得明珍自食恶果,可若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却真真不是她想看见的。
陈家闹出家丑,受影响的不止她们女孩儿,还有兄弟,家教如此不好,谁愿意聘陈家的女儿,谁又愿意把自家的女儿许配给陈家?如楚云飞这般的人,世上能有几个?
反过来说,倘或她与王志远真有个什么。即便是楚云飞也不愿娶她吧?
“总之没见着三伯母,五嫂也不要胡思乱想。”顿了顿道,“我心里琢磨着,三伯母兴许是在家里等不及了。或者五嫂走后,十四妹妹的事就已了结了,算算日子,五嫂打发去京都的人这一两日才到,三伯母或是得了信儿来,无论如何今儿也抵达不了直估。”
这说法显然不通,五奶奶忧心忡忡:“倘或太太是得了信儿来接十四妹妹,还有十三妹妹说的这个缘故,就怕是我先前说的那个缘故。”
明玉也是再寻不到安慰的话,方这般安慰五奶奶。五奶奶虽着急,心思却还没乱。明玉也只得一再安慰她,等见到三太太再说。
五奶奶叹道:“也罢,咱们说再多也无用。”
路上走得急,太阳尚未偏西已抵达别院。送她们回来的这些人还要赶在城门关闭前回去,等她们下了车,明玉吩咐香桃给了赏钱,这些人就驾着空车返回。
看门的小厮远远见着马车驶来就进去报了信儿,明玉等人刚进二进的院子,留在府里的魏妈妈、菊影就忙迎上来。
“三太太在十四姑娘屋里,已侯了半日。”
秦氏原想找个借口走开,一想客人来了,到底该先去见一见才好。她们有事不好撞破,倘或自个儿故意避开,反而要起疑心。
陈家那位三太太,说来却不是好相处的主儿。
这样想着就忙叫了五奶奶、明玉去见三太太。
三太太已抵达了些时辰,衣裳都换过了,正端着脸坐在堂屋的椅子上,明珠许是在卧房,三太太身边立着五奶奶留在别院的人,还有钱嬷嬷。
秦氏端着笑脸迎上去,“不晓得太太要来,有失远迎,请太太莫要怪罪。”
三太太虚虚一笑,这才起身回了个礼,目光就落在明玉身上。只见她里面穿着五彩缂丝衫,外面罩着一件妆花对襟缠枝排扣褙子,下面穿着散花如意云烟裙,手腕上一对鸡血玉手镯。梳着堕马鬓,头戴一整套红珊瑚番莲花钗,耳坠上一对打磨圆润的红珊瑚耳坠,衬托着那张脸愈发娇艳如花,整个人也明艳圆润起来。再想想如今枯瘦如柴,面色蜡黄,只剩一层皮包着骨头的明珍,三太太目光一寒。
明玉笑着上前见了个礼,五奶奶见三太太不应声,脸色也不好看,忙笑着道:“今儿楚家二夫人、二奶奶请我们去府里……”
话没说完,三太太目光已从明玉身上收回,笑着和秦氏道:“倒是我们的不是,没有事先说一声就来了。”
寒暄两句,秦氏请三太太坐下,叫丫头重新奉了茶,看了看屋里,歉然道:“因家里发生了些事,暂且要委屈太太和姑娘、奶奶住在这样简陋的地方了。”
没想到三太太却道:“我们一会子就动身,不好叨唠夫人。”
秦氏愣了愣,五奶奶却是心头一惊,将目光投向钱嬷嬷吗,钱嬷嬷垂着头,看不清她的神情。就听到秦氏道:“这里是简陋了些,歇歇脚也是可行的,太太今儿才来,只能要休整一夜?”
三太太迟疑,秦氏又道:“横竖今儿时辰晚了,若今儿动身,只怕要在路上过夜。不晓得太太是坐船来的还是怎么着?倘或坐船的话,码头在城内,便是这会子赶着去,城门也关了。”
也不等三太太说话,道:“我这身衣裳出来见客委实失礼,太太就先坐坐,恕我失陪了。”
三太太客气了几句,暂且没提立马就动身的事。秦氏让莲蓉扶着回房,吩咐明玉先在这里陪三太太。
秦氏一走,三太太整个面部都冷了下来,目光更是叫人不敢直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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