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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世家庶女-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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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云飞摇头:“他是跑得急,不留神才落水。现如今的尚翠阁原本是座池塘,七弟落水后,因发现不及时,险些要了他的命,后来二叔才叫人将池塘填了,建了房舍。”
  明玉不由得回顾府里的地形,尚翠阁是他们住的院子通往楚大夫人正屋的必经之地……难道是她多心?
  楚云飞嘴角泛起一抹古怪的冷笑,明玉一脸震惊中,他轻轻地点了点下巴。明玉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楚云飞带着几分愧疚,沉声道:“七弟自幼身子骨弱,可若不是那一次落水……”
  虽有胎里带来的不足之症,随着年纪增长,好好调理必然能好起来。即便不能和正常人相提并论,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这样说来的话,那个家至少还有几缕叫人觉得温暖的地方,明玉想到那个肌肤白皙清瘦的少年,道:“咱们去京都把四叔也带去吧。”
  楚云飞叹了一声道:“天下好的大夫不止京都才有,这些年也没少找名医来,只是七弟的身子……”
  “无论如何总要试一试!”明玉道。
  楚云飞不觉愣了愣,盯着明玉,明玉微微垂了头,慢慢道:“或许不是大夫的缘故,还有七叔自个儿,以前看过一本杂书,虽那时觉得没什么,现在想来却极有道理。那书上说,病由心生不单是心病,所有病症都是如此,原没有病的总想着生病,慢慢的果然生起病来。本来得了病的,因觉得自个儿没病,病就自个儿好起来。七叔虽有些不同,可若是他信赖的大夫,心里又觉得这位大夫一定能治好他,说不得就好了。”
  天下好的大夫是多,但并非所有大夫都能去太医院。说不得太医院的太医反不及民间大夫,可太医这个身份却能让病者多一些信任。
  明玉说完抬起头才发现楚云飞一直盯着她笑,不觉红了脸,就听到楚云飞轻声笑道:“不曾想你明白的道理这样多,这事咱们之前不是说过么?七弟现在这模样,二婶婶怕是也心急如焚。”
  明玉懊恼地白了他一眼,马车里的气氛却好了许多。
  等赶到府里,已差不多快午时,出来迎接的是面容憔悴的小黄氏。引着明玉和楚云飞去见楚二夫人,因她身子不爽利,楚云飞只在帘子外头请了安,就立即被楚大老爷打发过来的婆子找了去。
  明玉跟着小黄氏进了里间,只见楚二夫人靠着迎枕坐在床上,额头抱着包头,深色衣裳愈发衬托的气色不佳,看见明玉勉强笑了笑,随口问道:“你们今儿回来了?”
  明玉上前请了安,道:“得知七叔不好,我们忙赶着回来瞧瞧。”
  楚二夫人怔了怔,才明白她们不是要搬回来住。
  小黄氏命人搬了杌凳放在床边,请明玉入座:“让四弟妹、婶婶记挂,七叔今儿缓过来了,倒是夫人,因昨儿急火攻心,反倒病了。”
  明玉坐下来陪着说了一会儿闲话,一时又有人进来回话,说起七爷的病情,虽然尽捡好的说,隐隐约约也能猜到七病的比以往都厉害。楚二夫人亦无精打采,明玉随着小黄氏从里间刚出来,迎面就瞧见宇文氏跌跌撞撞从外面闯进来,冲到明玉跟前时险些没站稳,幸而莲月眼疾手快,及时扶住她,她尚未站稳就一叠声地问:“四嫂回来了,听说四伯也回来了?四嫂什么时候动身去京都?就这两天么?”
  小黄氏微微蹙眉,不悦道:“这是夫人屋里,这么莽莽撞撞的做什么?”
  宇文氏却不理小黄氏,满脸焦急地盯着明玉,等明玉回答。
  明玉晓得她这样问的缘故,刚才回话的婆子已说明,七爷如今只能躺在床上静养,别说赶路,就是下床走动也难。忙道:“爷昨儿半夜才回来,总要修养几日,再说动身去京都也不是说走就走,还有许多东西要打点。”
  宇文氏微微松了口气,憔悴的脸上终于展露出笑容来,没抵达眼底又担忧起来:“可我不晓得相公什么时候才能动身,大夫又那样说,如果相公……”
  “别说这般不吉利的话,七叔他自个儿也不想这般。”
  宇文氏眉头打成死结,喃喃道:“倘或相公今年不下场,兴许就不会这样了……”
  话没说完就被小黄氏板着脸打断:“浑说什么?小心老爷听了不高兴。”
  宇文氏闻言肩膀微微缩了缩,闭上嘴。小黄氏却疑惑,盯着宇文氏问:“四弟妹什么时候动身去京都与你什么相干?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宇文氏看了明玉一眼,又小心翼翼看了小黄氏一眼,低着头小声道:“我想让相公去京都看看能不能找太医瞧瞧……”
  小黄氏愣了愣,正说着,只见阮氏从外面进来:“听说四弟妹和四叔回来了?”
  话题被带过去,众人互相见了礼,阮氏去里间见过楚二夫人,大伙退去侧间说话,阮氏见宇文氏在场,先问了问七爷的情况,小黄氏代为回答了,阮氏才看着明玉道:“如今四叔也回来了,你们什么时候搬回来住?”
  明玉略迟疑,就听到小黄氏道:“外面住着终究比不得府里,再说你们要去京都,总要先回府里打点吧?”
  去京都的事明玉还没来得及和楚云飞商议,道:“母亲说外面住着不错,还想再住几日,去京都的事还要和爷商议。”
  说到这,宇文氏又紧张起来,望着明玉道:“四嫂能不能等等我们?”
  阮氏疑惑:“七弟妹也要去京都?”
  刚才的话题又提起来,虽从楚云飞哪里得知七爷的病这样厉害的缘故,但七爷的事他们并没有资格去做主。明玉正要说话,宇文氏忙道:“是我求了四嫂,看看四嫂能不能在京都找到关系,让太医给七爷看看。”
  阮氏不觉点头,笑道:“这倒是个法子,咱们家从前没法子,如今说不得四弟妹还有些法子。太医总比民间大夫医道高明些。”
  宇文氏见自己的想法得到赞同,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可七爷现在怕是没法子动身。”
  阮氏道:“这有什么打紧的,四弟妹不是答应了么?等七叔养些日子也没什么。咱们直沽去京都也不算太远,即便四叔不在,到时候二叔也能护送你们去。”
  是因为之前在口头上吃了亏,抓着机会就要咬一口么?竟然擅自做主起来,明玉笑而不语。
  宇文氏蹙眉道:“这怎么成?就是眼下城外还有些难民,四伯如何放心?”
  阮氏不经意地看了小黄氏一眼,二爷是小黄氏的丈夫,宇文氏这般说,可见是瞧不起二爷。这个阮氏……明玉在心里叹了一声,握住宇文氏的手道:“好好照顾七叔,只要七叔略好些,二婶婶和二老爷答应了,什么时候都能去京都,就如大嫂说的,咱们从直沽出发,倘或走水路,不过三四天的行程。”
  宇文氏用力点了点头,明玉就问起楚大夫人的情况,不管怎么说,她回来总要去请个安问个好,可若是楚大夫人不愿见她,或者见了她又发作起来反而不美。
  阮氏道:“夫人这两日已好了许多,你们回来她也能安心一些。”
  既然这样,明玉站起身:“我去给大伯母请安。”
  眼看着要到午饭时辰,阮氏也要回去,小黄氏略作挽留,送她们出来,到了门外朝明玉道:“我这头已吩咐了厨房,一会子过来吃饭吧。”
  估计在楚大夫人那头自己也吃不下饭,小黄氏主动提出来,明玉道了谢。阮氏也没说什么,一行人往楚大夫人正屋去,路上也不过说些闲话。
  一时到了楚大夫人屋里,端坐在榻上的楚大夫人似乎已经等了一会儿,明玉上前见礼,她慢条斯理地理着衣裳,半晌才抬头淡淡瞥了她一眼问:“别院住着还习惯么?”
  “让大伯母挂心了,母亲说虽比不得府里便宜,倒多了几分乡野雅趣。母亲也挂念着大伯母,今儿见大伯母气色好了许多,母亲也可安心了。”明玉毕恭毕敬回道。
  楚大夫人冷哼一声,却不说话。倒是楚大夫人身边的嬷嬷,瞧着气氛不对劲,扎扎实实看了明玉一眼,笑着朝楚大夫人道:“夫人该吃药了。”
  楚大夫人端起茶杯,明玉福福身告退。阮氏正预备送一送,却被楚大夫人寻了个由头叫回去。
  楚云飞被楚大老爷留在书房说话,午饭也在那边吃,明玉去了楚二夫人院子,小黄氏陪着她在厢房吃了。饭后去了一趟七爷的院子,七爷才吃了药睡过去,明玉并没有见着,只在平常起坐的堂屋小坐了一会儿,安慰了宇文氏一番,这才回自个儿屋里去。
  虽一个月没住人,却也十分干净,她回去时,春蕊和惠香已收拾了卧房,站在门口迎接,等到了屋里,春蕊立即倒了热茶来,留在屋里的其他人也忙进来请安。
  等打发了这些人,明玉真有些睁不开了,香桃扶着她去里间,她却想起另外的事来,明珠穿她的衣裳根本没法子出门,又叫香桃开了柜子取了几匹料子出来:“一会子咱们回去之前送去成衣铺子……”
  正说着,只见春蕊领着二门上的婆子进来:“是四奶奶京都娘家那边来了人。”

☆、100:报丧

  明玉忙叫请进来,心里却忍不住琢磨,楚云飞虽打发人去京都送了信儿,也不可能这么快。再想,明珠这样只身离家,家里必然死死瞒着,倘或是六哥的事,也没有这样快……
  却没想到进来的竟然是明菲的陪房孙嬷嬷,孙嬷嬷一身素色衣裳,手持讣闻,风尘仆仆。香桃大惊,脱口道:“是赵大奶奶……”
  孙嬷嬷见了礼,轻轻点了点下巴,躬身呈出讣闻,香桃上前一步接了,呈给明玉过目。孙嬷嬷悲痛地道:“大奶奶是五天前没了的。”
  明玉叹了一声,看了看讣闻,吩咐香桃搬了椅子过来请孙嬷嬷入座。孙嬷嬷告了罪,只略座了一小半,香桃送了茶来。孙嬷嬷吃了两口,明玉将讣闻递给香桃收起来,心里却纳闷,赵家大奶奶没了,也委实没有必要打发孙嬷嬷来,孙嬷嬷上了年纪的人,这一路即便不算远,也要三四天的行程,她来应该还有别的事。
  明玉先问问了赵家大奶奶的情况,孙嬷嬷一一答了,又问起四太太、明菲她们的情况,孙嬷嬷道:“奴婢从京都动身前一天回去了一趟,四太太还预备的东西让奴婢带来,六爷正忙着预备殿试,十姑奶奶也很好,十五小姐的亲事也有了,眼下就等着及笄后下聘……”
  明芳是三月生,不知道能不能赶到她生辰前去京都,孙嬷嬷说完了这些话,便流露出欲言又止的模样来,香桃眼尖,也明白孙嬷嬷此行只怕还有别的事儿,且很可能与十四小姐有关,便寻了个由头将春蕊和惠香打发出去。
  过了片刻,孙嬷嬷才迟疑着,低声道:“……十四小姐失踪了。”
  明珠只身离家,必然只能死死瞒着,依着三太太的行事作风,只怕连四太太她们也会瞒着,明菲能晓得,可见明珠离家的事,很有可能已经传开。
  明玉虽早想到这些,可还是忍不住吃惊。顿了顿,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晓得此事?”
  孙嬷嬷道:“奴婢也是大奶奶没了后,十姑奶奶特意吩咐奴婢送讣闻才告诉奴婢此事,倒是年后没多久,十四小姐便不怎么出门,说是病了。”
  现在已是三月,明玉实在没料到明珠离家竟然已经这样久了,竟然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她是怎么过来了?而这一个多月,她身上又发生了什么事儿?
  “她……她怎么会失踪?事先就没有任何兆头?”
  孙嬷嬷想了想,不太确定地道:“不晓得是不是和她的亲事有关,年前三太太就有心与文家结亲,过年时奴婢随着十姑奶奶去陆家赴宴,三太太也带着十四小姐去了……那天去陆家的夫人小姐不少。”
  陆家?
  “是咸宁侯陆大人府上?”
  孙嬷嬷原还预备解释一番,不曾想明玉竟然知道,点点头道:“可不是咸宁侯府上。”
  咸宁侯陆大人去年加封太子太保,势头远在王家之上。这些都是其次,明玉微微蹙眉问道:“难道那日在陆家发生了别的事?”
  孙嬷嬷思量片刻,才谨慎地道:“也不晓得真假,倒是后来十姑奶奶听人说起,说那日去赴宴的几位小姐溜进了陆家的书房,还在书房留下了笔墨……”
  大家族的书房并非只有一个,通常外院会设一个大书房,各位爷们的院子或就近的地方也会单独设立自个儿的书房,孙嬷嬷这样说,明玉震惊道:“她们闯进去的就是陆家那位要议亲的爷们的书房?”
  孙嬷嬷再一次点点头,脸色也跟着沉了下去,道:“是陆大人的次子,今年二十一岁。”
  这个岁数才议亲肯定还有别的缘故,明玉虽晓得陆家,却知道的不多,孙嬷嬷也想到这里,将陆家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原来陆家议亲的这位虽是次子,却因陆家长子随陆大人出征受伤,后因治疗不及时战死,膝下只留了一位姐儿的缘故,爵位极有可能是次子继承,因此有心把女儿嫁过去的不少。
  “之前原是议了一门亲事,后来不晓得因什么缘故,亲事作罢!”
  这些倒是其次,明玉不可置信地道:“嬷嬷的意思是,十四妹妹在书房留下了东西?”
  而那东西还非同一般!
  孙嬷嬷紧紧蹙着眉头,半晌才道:“陆家并没有宣扬此事,也不晓得是不是十四小姐留下了什么,但……”
  明菲能知道,明珠又离家出走,这里面应该还有别的事。明珠现如今在她这里,说起送她回京都,她便情绪激动,可见此事千真万确。且已经吵得许多人都知道了,明珠……她竟然这样糊涂。
  明玉却有些不刚肯定了,明珠她根本就不可能有这样的心思。
  “陆家也有意要结这门亲事么?”如果是这样的话,明珠很可能被其他人摆了一道。
  孙嬷嬷轻轻摇了摇头,道:“十三姑奶奶也晓得三太太的性子,现如今四太太、三太太虽都在京都,到底没住在一块儿。”
  这些事自然不可能知道了,明玉点了点头,不说话。
  孙嬷嬷想起要紧的事:“十姑奶奶叫奴婢来,是想着若是十四小姐是回淮安老家的话,说不得会途径直沽。此事关系到的不单单是十四小姐……”
  这个道理明玉自然明白,就好比她和明珍的事,闹出来的话陈家的脸面都丢了,虽然她们已嫁了人,到底要落个有失家教。
  只是,孙嬷嬷这样说,明玉抬起头来,道:“此事陆家没有宣扬出来,其他人是有意说给十姐姐知道,那么……”
  孙嬷嬷焦急道:“眼下的问题是,十四小姐始终,虽如今三太太对外只说十四小姐病了,可这病总有好的时候,迟迟没有好的话……”
  要么是真病的好不起来,要么就落实了那事。可不管怎么样,明珠竟然私自只身离家,却叫明玉想不明白。
  “倘或如今寻到了十四妹妹,将她送回京都……”
  孙嬷嬷蹙眉:“可眼下根本就不晓得十四小姐去了什么地方,三太太寻了她生病的由头,也不敢大肆派人出来寻,与十四小姐交好的几位小姐,也不能去打听……”
  说着顿住,望着明玉不可置信地道:“莫非十三姑奶奶晓得十四小姐的下落?”
  应该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再想明菲说明珠能去的地方只有淮安,回淮安会途径直沽。
  “十姑奶奶私下也叫人去三老爷府上打听过,十四小姐屋里的人都在,衣裳也没带走,倒是三太太丢了不少值钱的东西……”
  正说着,外头传来香桃的说话声:“大奶奶、二奶奶、三奶奶来了。”
  孙嬷嬷忙打住话头,随着明玉起身迎接。阮氏、小黄氏、吴氏鱼贯着进来,互相见了礼,阮氏和明玉说起话来:“听说你娘家那边来了人,我算着日子想着是不是你们六爷的好消息。”
  孙嬷嬷上前一一见了礼,沉声道:“是我们府上大奶奶没了。”
  三人听了,先吃惊,继而哀叹起来,安慰了明玉一阵,好似是陈家的大奶奶没了,孙嬷嬷少不得解释一番。
  阮氏和小黄氏便和明玉说起丧礼的事,香桃引着孙嬷嬷先下去歇歇。
  小黄氏道:“这般说来,四弟妹去京都就不能耽搁太久了,我们去不了,礼却不能少了,到时候也得托四弟妹带去。”
  说了一会儿闲话,春蕊进来禀报楚云飞回来了,阮氏等人才相继告辞,明玉送她们到了门口,阮氏道:“既然去京都不能耽搁,你们明儿就搬回来开始预备吧。没得两头跑,多出多少事来。”
  明玉点了点头没说话,送走她们刚回到屋里,楚云飞就从外面进来。明玉倒了茶递过去,楚云飞见她心事重重,心不在焉的样子,吃了一口就放下茶碗道:“岳母那头打发人来,不单单是赵家大奶奶的事吧?”
  明玉如实道:“不是太太打发的人,是十姐姐身边的孙嬷嬷。”
  因屋里并没有其他人在,明玉就简单地说了说明珠的事,楚云飞脸色慢慢地也沉下去,冷哼一声笃定地道:“倒不用疑心了,你那十四妹妹定是被人利用了!”
  倒不是明玉要说明珠的坏话,明珠委实太没脑子了些,“可还有七姐姐,三伯母在许多事儿上都会听七姐姐的意见,十四妹妹的亲事,说不得也是七姐姐的主意。”
  楚云飞语气多有不屑,道:“你那七姐姐也不见得多聪慧,说不得你十四妹妹的事,是她出的主意也不一定呢!”
  明玉蹙着眉头,楚云飞紧接着道:“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
  到底后面的话没说出来,楚云飞轻轻叹了一声,这就是大家庭的麻烦之处,虽不是亲姊妹,在声誉上一人有错,其他人便跟着遭殃。而陈家的事,用“一只耗子祸害一锅汤”的说话反而更贴切些。
  明玉只觉头大,明珠的事,也有可能会影响到明芳的婚事,往大的地方说,她们陈家的女孩儿都会跟着遭殃。如果真的是楚云飞这样说的,是明珍的主意……明玉心冷了半截,本能地将这个想法抛开,“十四妹妹与她是一母同胞的亲姊妹,和我不同是隔了层的,她怎会这般祸害自个儿疼爱的妹妹?便是三伯母,也不可能答应。再说,她也没有理由这么做。”
  说完,明玉深深叹了一口气,道:“眼下说这些都没用,总要先想个法子才好。”
  楚云飞怔怔地盯着她,隔了半晌轻声问道:“你不恨她们?”
  明玉愣了愣,道:“怎么不恨?除了小时候那次为自个儿辩解,我便处处避开她们。我也没料到,人心原来可以这般险恶。可若是任由恨意将自个儿填满,我又如何去过好自己的日子?”
  但如论如何,她也忘不了就那样在她怀里闭上眼再也醒不来的青桔。
  明玉深吸一口气,楚云飞看着那张低下去的脸,心里亦是说不清什么滋味。
  香桃轻手轻脚走进来,明玉抬头,香桃上前见了礼道:“让孙嬷嬷一行人也去庄子上吧。奴婢刚才告诉她了,等到了庄子上在商议如何?”
  明玉点头,看了看天色,道:“将孙嬷嬷带来的东西分配出来,给大夫人、二夫人送去后咱们就走吧。”
  等这事办完,辞别阮氏、楚二夫人出了府,将料子送去成衣铺子太阳已快下山。昨儿没怎么睡,今儿又不得闲午睡,去别院的路上,明玉实在撑不住,迷迷糊糊靠在楚云飞怀里睡过去。
  等到了别院已是掌灯十分,魏妈妈领着人提着灯笼在别院外翘首以往,见马车行来,立即上前。楚云飞试着叫醒明玉未果,索性抱着她下了马车,魏妈妈等人见了,急忙背过身回避。
  好在明玉睡的不实,听到魏妈妈问候声就醒过来。发觉楚云飞抱着她,彻底清醒过来。
  楚云飞放下她来,心疼地道:“今儿早些歇着,你那十四妹妹的事,明儿再说吧。”
  今天怕是自己也没精力了,明玉点了点头,魏妈妈这才追上来:“爷和少奶奶总算回来了,夫人一直担心。”
  进了内院,堂屋门开着,各处灯火通明,明玉特意瞧了一眼明珠暂住的卧房,隐隐约约能瞧见明珠的影子,不觉松了口气。
  香桃领着孙嬷嬷先下去歇歇换身衣裳,明玉和楚云飞一道进了堂屋。
  秦氏见他们进来就忙问道:“小七怎么样了?”
  明玉根本没见着七爷本人,楚云飞道:“他身子骨本来就弱,路上着了风寒,怕是要些日子才能养过来,眼下倒无性命之忧。”
  秦氏松了口气,道:“久不见你们回来,还当是……”
  “让母亲担忧了。”
  秦氏叹道:“没事就好。”
  落英、落翘端了茶来,秦氏见明玉看了卧房两眼,道:“没什么事,中午她出来吃了饭又进去的。”
  明玉点了点头,说起孙嬷嬷来了直沽报丧的事,秦氏惊讶道:“赵家大奶奶,论理岁数也不大。”
  明玉点头,秦氏微微蹙起眉头,踌躇着问道:“这般说来,京都那边来了人,十四姑娘的事儿……”
  岂料,她话音未落,明珠的话语从卧房传出来:“我不见,不论谁来了我也不见!”
  ------题外话------
  又感冒了,呜呜……

☆、101:荒唐(选定)

  秦氏的话被打断,明玉微微叹了口气,秦氏道:“时辰不早了,先吃饭吧。”
  明珠在这里,楚云飞去外头吃。一时饭菜摆上桌,落英去请明珠,明珠倒没闹别扭,只是木着脸走出来,朝秦氏见了礼便去饭桌上坐下,竟好似根本就没瞧见明玉。
  就连莲蓉也忍不住蹙眉,明玉暗暗地叹了口气,秦氏倒不介意,笑着道:“我们家不讲究那么多规矩,十四姑娘难得来做客,这里又不是别人家,自在些才好。”
  可也自在地过了头了,中午吃饭时,秦氏见她喜欢一道菜色,特意吩咐她将菜挪到她跟前去,她竟然不领情。这般没教养,说出来她也不相信她真的和少奶奶一样,都是陈家的女儿。
  也幸而是在别院,回到城里府中,她还是这么个样子的话……明玉想想都头疼。
  因明珠在,这一顿饭也吃得默默无闻,饭后她搁下碗筷便起身回卧房去了,周嬷嬷看着直摇头,趁着明玉回房间换衣裳,跟着去服侍,回道:“……今儿倒没什么要紧的事,只是中午夫人略问起她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她便大发脾气,奴婢瞧着……”
  顿了顿迟疑着道:“倒更像是恼羞成怒。十姑奶奶打发了孙嬷嬷来,是不是也说到十四小姐的事?”
  明玉点了点头,在椅子上坐下,蹙着眉头道:“十姐姐也是听别人说的,听孙嬷嬷那样说,十姐姐晓得十四妹妹离家时,十四妹妹说不得已经走了些日子。”
  如果不是这样,明菲也不会现在才打发人来。
  周嬷嬷大惊失色:“这般说来,十四小姐离家出走的事在京都已经传开了?”
  明玉摇头:“传开了的话咱们也一早就得了消息了。”
  周嬷嬷闻言微微松了口气,踌躇着问:“眼下怎么办?姑爷回来了,咱们也要预备着去京都的事,十四小姐是要和咱们一道去京都,还是送她回淮安老家?”
  明玉便说了孙嬷嬷的意思,如果不回去,便落实了那事。这就好比当初的她,如果就那样认命死了,便是自个儿承认了不守礼教。
  “十四妹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孙嬷嬷也说的不清楚,爷打发去京都的人还没回来,眼下先稳住她再说吧?她的事,咱们也做不了主。不过……”明玉也不太确定,“她也是性子好强的人,我想她离家出走,应该不是孙嬷嬷说的那个缘故。”
  可到底是什么缘故,明玉却根本想不出来。
  正说着,香桃领着孙嬷嬷进来,孙嬷嬷已换了衣裳用过晚饭,上前福福身道:“奴婢想着也该给夫人请个安。”
  明玉本来就要带她去,“这会子夫人还没有歇下,咱们走吧。”
  上次在直沽小住,孙嬷嬷也跟着来了的,秦氏亦认得她。见了礼便让莲蓉搬了椅子放在孙嬷嬷身后,先问了问赵大奶奶何日何时没了,丧礼筹办等事,孙嬷嬷一一答了,秦氏这才问起四太太等人的情况。
  孙嬷嬷也一一回答,说了一会儿话,秦氏并未询问明珠的事便露出乏意,孙嬷嬷明显松了口气的模样,虽明珠突然只身出现在直沽已叫人觉得匪夷所思,不管什么缘故,终究不是好事,秦氏若问起,她也不晓得该如何说。
  秦氏大概也想到这些,所以对十四小姐的事只字不提。瞧着她和十三姑奶奶很是随和亲昵,而十三姑奶奶也不似当初在娘家时,看起来胆小懦弱,反而整个人都明艳精神起来,言行举止更比先时大方。
  想到这里,孙嬷嬷不由得叹了一声,这样的婆媳关系,就是十姑奶奶和赵夫人也不能够得。
  正在整理被褥的香桃听到她叹息,笑着走过来:“嬷嬷这是怎么了?”
  孙嬷嬷因见屋里没有旁人在,直言道:“十姑奶奶一直挂念着着十三姑奶奶,今儿奴婢亲眼瞧了,回去告诉十姑奶奶,她总算可以安心了。”
  香桃笑道:“夫人脾气很好,爷虽然看起来很凶,其实性子也好。终究是咱们四太太看准的人,哪里就差了?”
  孙嬷嬷点头笑道:“我也时常这般与十姑奶奶说。”
  香桃道:“其实这也没什么难的,一家子过日子,都敞开了说话,便没什么了。”
  孙嬷嬷笑着点了点头,香桃继而道:“所以,十四小姐的事也不必瞒着夫人什么。十四小姐没来之前,我们就预备搬回城里去,东西这些都收拾好了,结果十四小姐来了,夫人就说暂时不回去,没得府里其他人挖根追底地问。其实,夫人和爷很会为姑奶奶着想。”
  说完感叹了一声道:“大难之后必有后福,大概就是姑奶奶这样的。”
  什么事都敞开了说,这必然是建立在相互的信任之上。孙嬷嬷叹了一声:“话是这般说,做起来却难。”
  香桃听着晓得话里有话,愣了愣小心翼翼问道:“十姑奶奶过得好吗?”
  孙嬷嬷笑笑道:“新媳妇过门,过得日子也相差不到哪里去。说到底比七姑奶奶好的多吧!”
  这个话题香桃感兴趣,只是孙嬷嬷今儿累坏了,少不得先把心思压下去,笑道:“嬷嬷就好好安歇吧。别院比不得府里,只得委屈嬷嬷一晚了。”
  孙嬷嬷看了看内室,被褥等物都是新的,一应家什虽简单,倒也应有尽有,忙笑道:“已很好了。”
  “那嬷嬷就早些歇下吧,若夫人明儿问十四小姐的事,嬷嬷不必瞒着她,便是嬷嬷不说,姑奶奶回头也会告诉夫人。”
  孙嬷嬷笑着点头。
  明玉洗漱完,换了衣裳回到卧房,楚云飞早已回来,正拿着一本书在灯下读。明玉见他看得入神,没打算吵他,轻手轻脚先去睡了。
  结果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等她穿了衣裳收拾好,楚云飞恰好晨练回来。
  此时天才刚亮,别院的早饭时辰要晚一些,香桃想着明玉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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