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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世家庶女-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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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刻的楚云飞,虽然样子很欠扁,可眼神却不想从前那样,冰冷淡漠的总叫人胆怯。
秦氏也明白过来,想着明玉之前若有所思,却是想着这个,忍不住笑着嗔怪道:“叫我空欢喜一场,还以为阿玉没什么胃口。”
没胃口干嘛欢喜?明玉沮丧了,这哪里是助威啊?分明是打击……
楚云飞笑得更欠扁了,明玉咬牙瞪回去。秦氏瞧着他们夫妻的模样,笑得前俯后仰起来,“真正还都是孩子啊!”
不过,很久没看到这样的楚云飞了,就好像放下了心里所有的负担,像个孩子。想到这里,秦氏笑容淡了许多,楚云飞小时候也是调皮捣蛋王,自从家里出了变故,太老爷和他父亲没了之后,他才慢慢的越来越像大人,本不该他做得事,他都做了。而本该她这个做母亲的承担,他却一力承当了。
就像明玉说的,自己有这样的儿子,是自己的骄傲也是莫大的福气!
秦氏兴致盎然,道:“今儿大家伙都没什么要紧的事儿,既然要比比,不如我来看谁画的好?”
两人对望一眼,点头。
秦氏看着楚云飞道:“阿玉描的花样子,可是成衣铺子的老板都称赞过的。”
“我晓得,据我所知,还想花银子从阿玉手里买去。”
秦氏又看着明玉笑道:“云儿小时候倒是很喜欢丹青,虽然生疏,不过你也不能小瞧了他。”
明玉吃惊地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楚云飞——这个手臂是她手臂两倍,每天勤学苦练要去考武举的男人,真的能描出细腻的花样子?
她还真有些拭目以待呢!
好奇心大家都有,早饭撤下去,香桃、莲蓉等便迫不及待地去取了笔墨颜料来。秦氏主持,题目也由她来出,她略一想,便道:“眼下即将到春天,便描春天开得花吧!”
明玉想了一会儿,想起在淮安时,小跨院墙角下的迎春花,心里有了主意。如今他们要迎接的不单单是春天,还要迎接以后崭新的生活。至于楚云飞,他想了一会儿,不晓得为什么缘故,提议去离间不叫人打扰他。
不但明玉,大家伙也都错过了去看楚云飞描花样子的场景,不过对于莲蓉、香桃等人来说,看明玉描花样子也是一种享受,她在心里打了腹稿,落笔从慢到快,不过三盏茶的功夫,便描好了一幅,虽然没上色,却也栩栩如生。只因她心里的腹稿不止这些,遂趁着兴致,又多描了一幅。
秦氏一边看还一边说马上就要到春天了,正好用这花样子做荷包或者帕子,莲蓉针线还不错,立马就说,秦氏的荷包她做,大家见秦氏这般高兴,都跟着凑趣儿,屋里的气氛很是热闹。
而另一边,楚大夫人盯着楚大老爷背影,不由得暗暗捏紧手里的帕子!
阮氏看了丈夫楚文博一眼,不敢吱声,明明之前还不错的气氛,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楚大老爷竟然当着儿子媳妇的面儿,警告楚大夫人。这不是当着晚辈的面儿,让楚大夫人难看么?!
这般不留情面,也莫怪楚大夫人脸色会这样难看,狠狠咬着牙:有什么资格叫她适合而止?难道他以为,现在收手,楚云飞就不会计较了?这些年积累下来的怨气,其实这般容易就叫他心甘情愿地认了?!
这想法未免太荒唐了!
☆、086:服输
楚大夫人越想越愤怒,即便克制,神色看起来也会叫人背脊发凉。这样的神情,楚文博不是第一次见了。上一次见到这样的母亲,隔天楚云飞便出了事受了伤,差点儿送了命……之后,便再也没有去族学读书了,再后来便单独请了西席先生来家里教楚云飞,那位先生,虽不至于目不识丁,但才学委实没有什么,不过认得几个字罢了。楚云飞能一次通过童试,之前在他看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楚文博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些后怕。他张了张嘴,声音不可抑制地微微颤抖:“娘,四弟没几天就要去保定了,听二叔公说起外面的情况,圣上对这一次武举恩科格外看重,四弟已挂名,倘或不去上面的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
因为武举不想文科那样,童试在各省各府年年举行,秋闱三年一次在各省,春闱同样三年一次在京都,这一次武举恩科,采用了举荐……江大人不但举荐了楚云飞,还举荐了他的部下。
据说楚云飞的举荐和其他人不同,可见江大人格外赏识楚云飞。
楚文博晓得轻易说服不了母亲,做晚辈的也不可能去训诫长辈,他只能琢磨着楚大夫人最担心的状况说话:“真怪罪下来,父亲只怕也要受到牵连吧?”
“他如今把那文书毁了,他如何与咱们什么相干?!”不但没有缓和,看起来比之前更生气了。
楚文博一时语塞,阮氏看了丈夫一眼,如果楚云飞没成亲倒罢了,如今他有了王家长子和平阳侯府次子两位连襟,陈家又是真正的书香望族,真把楚云飞惹急了,他可不是以前那个没有依仗的,他现在敢这样明目张胆,可不是有了强有力的岳家的缘故?
只是,现在楚大夫人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
阮氏扯了扯丈夫的衣袖,示意他暂且不要说。心内已有了如何劝楚大夫人的主意,楚文博看着母亲的神情,微微叹了口气,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大老爷从正屋出来后,便出门去拜访旧友。
明玉的花样子在午饭前终于上好了颜色,娇嫩的花儿令人感觉到了春天的气息,仿佛能闻着花香了。
秦氏越看越喜欢,道:“如今眼睛不好使了,若我还是阿玉这个岁数,花样子也描的极好呢!”
“是啊是啊,不过奴婢哪里还收着夫人早年留下来的花样子,奴婢斗胆说句大实话,和我们少奶奶描的比起来,还是略逊一筹呢!”莲蓉笑着道。
秦氏佯怒地瞪了她一眼:“谁叫你收着,没收着也就无从比较了,我怎么说就是怎样!”
明玉却很想看,期待地将莲蓉望着,莲蓉受不了地叹道:“今儿说到这话,不拿出来倒是奴婢私藏,罢了,奴婢这会子就去取了来。”
不多时便抱着个精致的盒子进来,明玉迫不及待地打开,过目之后也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方面自己还功力尚浅。虽然已年久,那些花样子的纸张有些发黄,可那些花样子不单单是花花草草那么简单,有些看起来很朴素的,却透着清贵。
明玉真心实意臣服道:“儿媳目光终究短浅了些,只会描这些花花草草,不及母亲!”
要知道,越是简单的东西,要做得好越难。
秦氏笑容带着两分骄傲,得意洋洋地抬起下巴道:“那是自然,这些花样子可不是阿玉这个岁数描的!”
此刻的秦氏和楚云飞之前的神情简直如出一辙,细看也会发现,楚云飞其实长得很像秦氏,不过秦氏是妇人,年纪也大了,常年居家不外出。而楚云飞大概天生便是古铜色的肌肤,又人高马大,脸上的神情常年冷冰冰的,和慈爱的秦氏完全不同,因此才会叫人不易察觉。
明玉只觉心间溢满了暖暖的东西,具体的却也说不清,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如果楚云飞和秦氏能永远像现在这样就好。
“夫人这样说,可见日后咱们少奶奶的花样子也会完全超越夫人的!”
秦氏仍旧是骄傲的样子:“那是理所当然的事!”
莲蓉掩嘴好笑,道:“少奶奶厉害,夫人干嘛……高兴?”本来想说“神气”,立马改了口。
秦氏继续得以:“阿玉是我儿媳妇,她好我自然神气了,不服的也在我这个岁数寻个厉害的儿媳妇来比比如何?”
莲蓉闹了个大红脸,跺脚嗔怪道:“夫人做什么拿奴婢打趣?”
又过来抱住明玉的手臂,可怜兮兮地道:“少奶奶可要帮奴婢说句话,奴婢是站在少奶奶这边的!”
惹得大伙都哈哈大笑起来,也不知谁忽然说了一句:“不晓得咱们爷描的怎么样了?”
顿时把大家的好奇心都引了出来,纷纷朝进入离间的水晶帘子望去,恰好楚云飞一手撩起帘子,一手拿着花样子出来。众人好奇的目光,叫他顿了顿,随即神色如常地走过来,把花样子递给秦氏。
大家伙这会子也都忘了惧怕楚云飞,纷纷围上去瞧。有惊愕,有感叹,还有人忍不住发笑。
秦氏就忍不住笑道:“乍然看去是桃花,细看又是梅花,再看好像两者都不是……”
楚云飞难得露出尴尬来,但不得不说,楚云飞这花样子虽少了柔和的线条,细腻的着色,可若是没有丹青方面的造诣,根本不可能描出来啊!
楚云飞他到底还会什么?
明玉沮丧地叹了口气,就听到楚云飞解释道:“一开始画了寒梅,后来一想寒梅傲雪是冬花,再改又来不及,所以着了桃花颜色……”
然后就梅花不像,桃花也不像了。
“扑哧”莲月没忍住笑出来,急忙掩住嘴,窥见楚云飞并没有像从前那样不悦地蹙眉,才敢继续笑,紧接着便是一片哄堂大笑声。
笑声中,明玉服输:“以后再不和你比了。”
越比她越没优势,还要不要她活了?
“我这也算不得花样子,所以是我输了。”楚云飞心平气和地道,眸子却熠熠生辉。
明玉没发现,低着头道:“不必谦让,能这样可见我还是不行,毕竟少了天赋。”
“我也没谦让……”
“我已经认输了,还要怎样?”
“是阿玉自个儿认输,输了可要受罚的。”楚云飞说这话时,连眼角都带着笑意。
明玉抬起头,不安地问:“什么惩罚?”
楚云飞轻轻吐出四个字:“陪我喝酒。”
明玉立即脸红到耳根子底下,还没喝酒,已经完全醉了的模样。众人的好奇心再次被挑出来,当然,香桃、周嬷嬷几个是略知一二的,连周嬷嬷也微微不自在地红了脸,莲蓉瞧着晓得有文章,拉着香桃去墙角下细问:“为什么输了要喝酒呢?”
香桃很是艰涩地道:“其实,也没什么,我们姑奶奶酒量浅……”
喝多了会怎么样,她也不是很清楚,但……但……
“能不能换一个?”明玉很没底气地和楚云飞商议起来。
楚云飞果断摇头。
明玉只得求助秦氏:“娘,您帮儿媳说说话吧,儿媳真没什么酒量,喝多了会误事的,况且相公他也要预备去保定的事,喝多了……”
“没什么要紧的,去保定还有几天功夫,即便醉的不省人事,也缓得过来。”
秦氏看了看两人,低声和明玉耳语:“你告诉我不喝酒的缘故,我就帮你说话。”
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只要想想就叫她无地自容了。他们分明就等着看她的笑话,都一样腹黑,让她不知不觉就陷阱圈套。明玉此刻无比懊悔,做什么要和楚云飞去比呢?又做什么要认输呢?
她就知道楚云飞不是好惹的,自己还偏偏在老虎嘴边拔毛,简直是自不量力的行为嘛!
可她没有注意到,楚云飞脸上的笑容到底有多灿烂。这样发自内心的笑,秦氏已经多年未曾见到了,笑容里的宠溺,就像秦氏自个儿注视着这对年轻的夫妻。
吃午饭的时候,秦氏让明玉也坐了下来,还一个劲儿地明玉夹菜。饭后,他们走之前,秦氏嘱托:“喝酒伤身,可不能贪杯。”
明玉再一次不出意外地红了脸,从屋里出来没走多远,莲蓉捧着盒子追上来。
“这是夫人从前描的花样子,因以前夫人身边的嬷嬷交给奴婢保管,因此奴婢才收着的。今儿就交给少奶奶吧!”
明玉有些迟疑,见莲蓉一脸郑重,便亲自接了。
莲蓉垂了眉眼,轻声道:“谢谢少奶奶,夫人已很久没有像今儿这么高兴过,所以……”
“夫人以后会天天都这样高兴的!”明玉打断莲蓉的话,笃定地道。
莲蓉不由得抬起头来,愣了愣笑着用力点头:“是啊,夫人以后会天天这么高兴。不过,倘或少奶奶能快些添了小少爷,夫人定然更高兴!”
明玉护额、望天,今天不是她的黄道吉日吧?
莲蓉说完,福福身提着裙摆小跑着回到正屋,楚云飞盯着发证的娇妻笑道:“走吧,回去喝酒去,小书房外面的葡萄架下来埋着好酒!”
说罢,拉起明玉的手,几乎拖着明玉走。明玉无力地辩解:“现在大白天的,喝什么酒?”
“谁规定白天就不能喝酒?”
“呃……是我给自个儿定的规矩,白天绝对不喝酒。”
“今儿许你破了自个儿定的这个规矩。”
明玉继续无力:“凭什么?”
“出嫁从夫。”
好像很有道理,明玉接续找借口:“可吃得很饱,再也吃不下喝不下任何东西了。”
“反正也要预备酒菜,我陪阿玉多走几圈就成了。”
明玉看清了一个事实,无论自个儿说什么,楚云飞都有办法反驳,她再也不说了,用力的狠狠地瞪楚云飞的宽阔如山的背。
楚云飞有所察觉,一回头就迎上明玉的眸光,他笑得都快看不到眼珠子了,“愿赌服输,阿玉应该听说过这句话吧?”
可她明明都没有和楚云飞赌什么——
“四奶奶和四爷回来了。”
前方有人说话,站在院子里的宇文氏闻言望过来,楚云飞还拉着明玉的手,莲月、香桃等人都远远跟着。
明玉发现有人,连忙挣开楚云飞的大掌,宇文氏微微不自在地移开目光,其他人也都连忙垂下头去,假装没看到。
楚云飞丢下一句去“先去书房”便朝大院后面的小跨院去了。
明玉目送他背影消失在转角处,便连忙迎上来见礼,“七弟妹快请进屋吧。”
宇文氏笑了笑,颇为羡煞地道:“四嫂和四伯真恩爱。”
明玉脸上才消退的热气又袭上来,不知道说什么好,道:“外面冷,咱们先进屋。”
到了屋里,明玉请宇文氏在南窗下的榻上入座,便吩咐人将火盆移过来,又叫香桃倒了热滚滚的茶,宇文氏穿得有些单薄,不晓得是不是在外面等了一会儿,鼻尖都冻得红彤彤的。
明玉问留在屋里的菊香:“七奶奶来了,怎么不打发人过去通报一声?”
宇文氏忙道:“是我不让她们去通报的。”
“那也应该请到屋里来,外面这样冷,冻坏了可如何使得?”
“我也是才来,晓得四嫂必然在婶婶哪里。”
明玉见她不似往常那样,好像心事重重的,捧着茶碗心不在焉地吃了几口,一副有话要说,却又不晓得如何说出口的模样。
“七弟妹这会子过来找我,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宇文氏闻言,仿佛被茶水烫了一下,忙摇头道:“没,没什么要紧的事儿……”
大概是还决定好怎样说,明玉也不勉强,吩咐香桃:“你们先下去吧。”
香桃会意,客气地请宇文氏身边的两个丫头和一位嬷嬷去侧间吃茶。他们走了,宇文氏几不可见地微微松了口气,贝齿咬着嘴唇,犹豫了半晌,才下定决心似的抬起头,望着明玉道:“或许是我想得不周全,可我还是想请四嫂能帮我!我,我想跟着四嫂一起去京都,让相公也一起去,四嫂能不能想个法子出面请宫里和常太医给相公瞧瞧病症……我听人说常太医医道很是高明,还服侍过先帝……我晓得这个要求过分了些,可相公的身子骨其实一直是老样子,并不是因为我他就好了,他不过是强撑着罢了,不想让娘为了他天天难过……”
☆、087:请求
明玉愣住,她还真没想到宇文氏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她哪里有能力请宫里的太医?即便是王家,能请宫里擅长妇科的白太医为明珍诊脉,据说还是看在顺亲王的面子上……现在的王家自然不在需要顺亲王府出面也能请动宫里的太医。
宇文氏该不会是想她出面去找明珍吧?
宇文氏见明玉不说话,忙道:“我想着四嫂和平阳侯府的二少奶奶是姊妹,又听人说,宫里的太医会例行去侯府请平安脉……”
明玉轻轻松了口气,原来是想请明菲。
“是我考虑不周全,如果四嫂觉得为难的话,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
明明还是很希望,明玉看着她,想到那个身子骨单薄,为人却礼数周全显得有些少年老成的七爷……楚云飞像他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是如此吧?
“这事我先写信送去京都和十姐姐商议商议吧,总不能……”明玉不忍心拒绝。
宇文氏闻言愣了愣,黯然的眸子立即发出光来,不等明玉说完,便惊喜感激道:“谢谢四嫂!”
立马就变成平日天真活泼的模样了,明玉笑道:“时间还来得及,我们商议过了,去京都大概要三月,我先找十姐姐商议,如果可行就一起去吧,没得到时候白跑一趟。再者,七叔今年要考童试吧?”
“是啊,相公很用功,去了族学之后,先生也时常称赞相公,父亲和母亲都把希望寄托在相公身上。可若是相公的身子骨没有彻底好起来,即便考上了也不知道会怎么样。所以,我总觉得……总觉得还是要让相公先把身子骨彻底养好。”
说到后面,宇文氏不自在地红了脸。明玉却被她这份单纯打动,楚二老爷望子成龙心切,楚二夫人处处袒护觉得读书没有身子骨总要,两人的想法不同,不过是楚二老爷是男人,楚二夫人是妻子,不好反驳丈夫。可他们都没考虑七爷的心思,宇文氏看着好像什么都不会放在心上,其实她最能明白七爷的想法。
七爷也在为自个儿的身子骨头疼吧?即便用功,也不晓得以后能不能入仕,更或者,还担心自个儿的身子骨终有撑不下去的哪一天……
宇文氏见明玉没说话,脸更红了几分,低声道:“我是不是想的太多,太罗嗦了?”
明玉笑着摇头:“你很心疼七爷。”
宇文氏闻言连耳根子也红了,不自在地绞着手里的帕子,道:“我虽然比七爷年长,其实,自从嫁给他,他为我当了不少的事……若不是他,我还不晓得自个儿会怎么样。他帮了我这么多,我总不能什么也做不了……夫妻之间,不就是要互相扶持的么?”
是啊,夫妻之间除了恩爱,也要互相扶持。
明玉握住宇文氏的手,笑眯眯道:“总会有办法的,不过这件事还要征求七爷的意见吧?”
“相公那边我会说服,只要相公答应了,婆婆也不会反对的,就怕去了京都也找不到太医……”宇文氏说着微微叹了口气,瞬间又恢复神采奕奕,道,“天子脚下,除了太医应该还有其他厉害的郎中,相公之前其实也有这样的心,可身子骨不适宜远行,婆婆才没答应。后来我嫁给他,他才装着自己慢慢好起来,父亲便叫他去了族学。只要这一次童试过了,父亲定然也会答应!”
只要意志力坚定,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这份坚持也感染了明玉,鼓励地朝她笑了笑道:“事不宜迟,今儿虽然来不及了,我把信写好了,明儿一早就派人往京都送去吧。”
宇文氏千谢万谢,还送了明玉她自个儿绣的荷包。明玉笑着收下了,宇文氏的话就多了起来,和明玉东扯西扯说了一盏茶的功夫。又忽地想到了什么,双眼放光,很是期待地道:“倘或咱们能赶在药王庙会之前抵达京都就好了,去年我回娘家时,沿途遇见从京都回去的一行人,听那些人说,京都城外的灵光寺最灵,如果能在四月二十八这天上了头香,什么样的病都能好起来。我是没希望上第一注香,不过能在这一天上香,也一定能得到药王菩萨庇佑的!”
“四嫂在京都住了那么久,也一定知道吧?”
明玉在京都的时间并不长,不过好歹也在京都待过,且四太太虽然不礼佛,却也信佛的。去年第一注香,据说是宫里的兰妃……
四太太还说带她们去逛逛的,可即便是平常日子人也多得不得了,因此四太太才打消了这个念头,带她们去其他庙宇逛了一回。四月二十八这天的人,只怕更多吧。
却不忍心打击了宇文氏,明玉笑着道:“七弟妹既然有这个心,我也先问问姐姐,倘或可以事先约好上香的时辰就好了。”
“谢谢四嫂!”
宇文氏太过期待反而让明玉有些不安,“也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宇文氏立即感激道:“即便不能够,我也明白四嫂尽力了!四嫂,这份恩情我一定会报答四嫂,这辈子不行,下辈子也会……”
越说越叫人有压力,明玉叹了口气,不过宇文氏这份为了七爷的心,却叫人不得不为之动容。只是单纯的,为了丈夫好而已。
明玉不说话,笑着听宇文氏说个没完。
送走宇文氏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的事儿了,菊影才进来禀报:“之前有人来找姑爷,姑爷出去了,大概要傍晚才能回来。”
好吧,明玉承认她又一次松了口气,但秦氏好像也是故意的,明玉和衣养了一会儿神,去秦氏屋里请安陪着说话,眼看着就快到晚饭时辰,秦氏突然说她晚上吃斋。还说明玉这个年纪还在长身子骨,楚云飞每日早起晨练,跟着吃斋不好,把她撵回去。
等她回到屋里,桌上已经摆好了酒菜,明玉愣了片刻,正准备逃走,冷不防就撞着了人。去秦氏屋里请过安的楚云飞居高临下,仿佛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低声提醒:“愿赌服输,阿玉不会想临阵脱逃吧?这似乎并非阿玉的行事作风。”
明玉才想起,之前从未听婆婆秦氏说什么吃斋的话……他们根本是联合起来捉弄她嘛!
屋里点了灯,不需要楚云飞给予示下,大家伙乖乖悄然无声地退下,各自吃了晚饭,连上夜的也不必,院门落锁后,大家伙便各自回去睡了。
酒过三巡,明玉双颊染了红霞,眼皮开始打架,楚云飞利索地斟了酒,再三杯下肚,那双平常便清澈的眸子更加清澈,萎靡不振眼看着就要醉过去的人,突然精神振奋,染了红霞的脸,更多了几分娇艳妩媚,仿佛珍藏的陈酿,慢慢酝酿出迷人的芬芳……
事后,明玉再一次暗暗地在心里发誓,以后绝对不会让楚云飞逮着机会令她吃酒了!
楚云飞剑眉一挑,道:“以后在外人前可别这般吃酒,即便想吃,也只能是我陪着。”
明玉咬牙:“没有下一次了,我从今儿往后,绝对滴酒不沾!”
“是吗?”楚云飞目光一扫,笑意甚浓,“如此岂不是我吃了亏?阿玉是明白的,我这人不爱吃亏。”
明玉握着拳头不说话,好半晌才调理出平常心,和楚云飞商议起昨儿宇文氏找她的事来。
“……如这般侯门世家,大多有宫里的太医每个月定期去请平安脉,平阳侯赵家行事作风素来低调,待人礼数周全又和气,在京都的口碑数一数二,乍然间要换一位太医……”
经过楚云飞这样一提醒,明玉才反应过来,既然一直都是同一位太医清脉,突然换了一位岂不是不信任之前的太医,更或者是那位太医的医道不好,如此以来反而要得罪人。
明玉道:“我见七弟妹那样着急,到没想到这些。不过,若是能出面请常太医就好了。”
“这事也算太不难,你十姐姐哪里若是行不通,也可找之谦。”
明玉还真把徐家给忘了,不过,楚云飞和徐之谦的交情看起来也不是一天两天,怎么楚二夫人他们都没想到?
宇文氏过来找她,不知道楚二夫人事先晓得不……没有找楚云飞,大概是怕楚云飞拒绝吧。
“可平阳侯哪里行不通才找徐小爷,他会不会多心?”
说完明玉就后悔,多心的那个是她自己。
楚云飞笃定地道:“他若是这般的人,也不会与我谈得来了。”
明玉立即认错,楚云飞接着道:“等到了京都再说吧,今儿我去拜访江大人,本来想带着你去,只是年前江大人和江夫人一同去了京都,江夫人因有事留在京都没有回来,等到了京都,你也正式去见见江夫人。”
吃了早饭,明玉便备了礼,楚云飞换了出门穿的衣裳,送走楚云飞,明玉便和香桃莲月等预备起楚云飞去保定的行装。
因有了之前的经验,这一次预备起来倒也十分顺手,几乎没花多少时间便妥当了,将预备好的搁在另一个柜子里,明玉坐下来刚吃了一口茶,外面就传来阮氏说话声——“你们四奶奶在不在?”
莲月脸色一沉:“她这会子来做什么?”
说话间帘子撩起,阮氏笑吟吟走进来。
伸手不打笑脸人,明玉起身相迎,阮氏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回了礼便笑着问:“四弟妹应该在预备四叔去保定的事儿了吧?”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明玉笑着请阮氏入座,点头道:“已经预备好了。”
莲月已趁机退出去,香桃去倒了茶送来。阮氏接过道了一声谢,就和明玉说起话来:“我琢磨着,这一次四叔去保定和上次不同,武举毕竟侧重的是拳脚功夫,四叔这方面不弱,只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难保不会遇见更厉害的角色,且刀剑无眼,万一伤着了也不好,所以我觉得也该预备一些跌打创伤药才好。”
人还没去便说起这些不吉利的话,明玉笑容淡了两分,就连香桃也蹙了蹙眉头。阮氏仿佛立马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陪着笑道:“四弟妹可别多心,上次咱们家家庙出事,也亏得四叔出面才救了大爷和淳哥、智哥,我没别的意思,只觉得有备无患。”
明玉微笑道:“听相公说过,这些东西考场里面都有的。我想寻常大夫,大概没有行军的军医更擅长这方面吧?”
阮氏神情僵直了瞬间,顺势端起茶杯吃茶,给跟着进来的两个丫头打了眼色。其中一位便立即朝明玉福福身道:“奴婢听说落英擅长做鞋子,正想请教请教呢。”
明玉明白了,阮氏要单独与她说话,她也想知道阮氏能说出些什么来。便点了点头,那丫头立即去找落英,拽着不情不愿地落英先出去了,另一位又找了香桃,不多时屋里便只剩下明玉和阮氏。
阮氏吃了几口茶,搁下茶碗时,脸上的神情与之前判若两人,十分无奈有歉然,道:“我刚才也是一片热心才说了那样的话,并没有细想别的。就算四弟妹多心在情理之中,这一次母亲的做法确实有些过火了,可若不是出于对四叔的担忧,母亲也不会这般……”
说着,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愈发低沉:“不管我现在说什么,大概都迟了些,可不说我们更不安。就当是我求四弟妹了,咱们这一家,本来势单力薄,倘或又分散了,岂不是更势单力薄?”
明玉微微蹙眉,发生了这么多,不难猜出楚云飞、秦氏以及她的想法。阮氏也是猜到了吧?或者,她们早就猜到总有一天楚云飞会离开这里。
“之前原是相公失礼。”明玉亦是一脸歉然。
阮氏却觉得有些无力,明玉这般说还是紧咬着不放,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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