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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丹的禁宫[出版]-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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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东西,应该也没有任何中毒的可能。”

  “那你的意思是她从瓦西那里出来后才中的毒,下毒者应该是另有其人?”听他这么一说,我的脑子里就更加混乱了。

  “这个可能性应该比较大。”他顿了顿,“不过给你下毒的人居然是卡特雅,这的确让人意想不到。事情有点蹊跷,我的想法和你一样,她的身后一定还有别的指使者。”

  “那这个幕后的指使者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呢?如果是怕我争宠的话,这也太未免冒险了,我也不一定能被苏丹看上。再说如果仅仅是这个目的的话,那达玛达不也有危险了吗?”我开始慢慢梳理起脑中混乱的思维。

  “这些问题,我现在真的没法给你答案。”贝希尔弯了弯唇,“但如果仅仅是针对你一个人的话,那的确有点不合常理。你放心,如果真有幕后指使者,易卜拉欣大人一定不会将他找出来的。”

  我也不好再问什么,毕竟目前也只是怀疑,这个指使者到底存不存在也是个未知数。

  “你先别想这么多,喝点东西缓缓神。”他说着递过来一杯温度适宜的加乌埃。

  我确实也感到有点口渴,当下拿起杯子就喝了好几口。说来也是奇怪,这加乌埃的味道我还真是越来越习惯了。入口虽是苦涩强烈,可仔细回味一下,却是自有它与众不同的口感,齿颊间还隐约留有一股余香。

  我放下杯子后幽幽叹了一口气,颇有感慨地开口道,“贝希尔,你看看卡特雅,她也算得上是与世无争了。不邀宠不主动不积极,消极低调地生活着,只盼着有一天能出宫开始新的生活。可即使是这样,还是会身不由己卷入宫中的是非之中,被人利用完了还死于非命,一条鲜活的生命这样说没就没了。原来想安安稳稳地以一个低等女奴的身份在这里生存根本就是妄想。所以,以前我的那种想法真是太幼稚了。”

  贝希尔先是有些惊讶,随即目光一闪笑了起来,“现在想通了还不算太晚。我之前也和你说过,在这座堪比战场的后宫里,没有斗志绝对是致命的。只有拥有了权力,你才能真正的保护自己,在这里继续生存下去。而能够赋予你这份权力的人,只有苏丹陛下一人。”

  我默默喝着杯子里的加乌埃,半晌才抬起头道,“那么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做?我现在这个样子,说什么苏丹陛下还是太不现实。但至少,我想改变现状。”

  他赞成的点点头,“对,罗莎兰娜,你想要改变这就是一个明智的开端。目前你首先要做的是换掉这份清扫厕所的工作。到达玛拉那里伺候虽然不可能,但是还有一个人或许可以去试试。”

  “谁?”

  “米娜伊巴克尔。”

  “米娜?”我愣了愣,“以前她倒是说过想让我和达玛拉过去,可是后来也不了了之了。现在我成了这个样子,她应该也不会想要收留我。”

  “那也未必。”贝希尔抿了抿嘴角,“听说她最近带着小王子在平时苏丹陛下经过的路上等了好几次,可惜每一次都被玫瑰夫人阻挠了。据说前几天,她还和因为这个玫瑰夫人争吵了几句。”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女子哭泣的面容,不禁颇为惊讶,“她也会和玫瑰夫人争吵?我记得她的性子可是懦弱的很,怎么会做那么大胆的事?”

  贝希尔的睫毛微微上扬,眼中流转着一抹不明意味的笑意,口中只说了一句话,“为母则强。”

  我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身为母亲的米娜为了儿子将来的命运,正在努力改变着自己。即使明知希望渺茫,但出于对儿子的爱,她也愿意试上一试。

  “你曾经是达玛拉的好朋友,而现在达玛拉又是苏丹陛下宠爱的妃子,相信她会有兴趣从你这里了解一些关于达玛拉的事情。”他的神情看起来倒是胸有成竹,“过几天我会亲自去找她的。”

  我想了想,如果真能到米娜那里,确实是比清扫厕所要好多了。

  “谢谢你,贝希尔。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时间不早我也该回去了。”宫里有贝希尔在,让我觉得安心了许多。可一想到他现在的身份,我又感到有些内疚,总是觉得自己亏欠了他。

  “等一下。”他连忙喊住了我,从桌子下拿出了一个盒子,笑道,“这里装着点吃的,我猜你这么匆忙来找我,一定没有吃晚饭。”

  我胸口一热,伸手接过了那个盒子,居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还愣着干什么?回去吃完后早点休息。过些天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他边说边将我送出了门。在我转过身的时候,忽然听到他低低的声音传来,“罗莎兰娜,你相信吗?我们的命运,还会紧紧联系在一起。”

  这句话……我好像以前也听到过。我下意识地回过头望向倚在门边目送我离去的他,月色静静淌过他蜜糖色的肌肤,笑意从他浓长的睫毛下溢出,一直延伸到秀美的嘴角。从不远处飘来的一片花瓣正好落在他的面庞上,很快又似害了羞般随风逃离,仿佛只是轻吻了下他的面颊。

  我忽然想起了第一次在奴隶市场见到他的情形。那时的他,恍若清晨初晓的一股轻雾,黄昏时分的一缕暮烟,对未知的将来充满着恐惧和疑惑。可不知不觉中,他也在改变着,变得更加适应于这个王宫。那么,我是不是也应该改变自己,让自己更适应于这个时代,这个世界呢?

  转眼又过去了几天,贝希尔那边虽然还没有消息,但我的心情却安定了不少。不知为什么,我愿意相信他这一次。

  今天,伊斯坦布尔的天气还是一如既往的阳光灿烂,花园里的郁金香已经凋零,但满墙的蔷薇却开得正好。空气里飘荡着一股沁人肺腑的甜香,如果在这里多站一会,甚至会觉得连天空也染成了蔷薇的颜色。

  经过花园的时候,我意外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美人身影。美人穿着丝绸滚边的埃及细纱制成的浅绿色长裙,脖子上挂着一枚晶莹剔透的橄榄石,除此之外全身再无一样多余的饰物。黑色如丝绸的长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碧色如水的眼眸比她挂着的橄榄石更要剔透明亮几分,整个人看起来清新又性感,

  正如她的土耳其名字。达玛拉…………………清晨的露珠。

  如今的她已是宠妃,我正在犹豫到底是上前行礼还是赶紧避开更合适,就听到她惊喜地喊了一声我的名字,“罗莎兰娜!”

  这下我也没法避开了,只好上前去给她行礼。还没等我弯下腰,她就飞快伸手扶住了我,低声道,“现在周围也没什么别人,这个就免了吧。”说着她仔细端详了我几眼,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罗莎兰娜,我知道这段时间你吃了不少苦。自从你发生了意外后,我就一直很担心,想把你要过来。可前些天刚向易卜拉欣大人提出这个建议就被他拒绝了,他让我先在宫里站稳脚跟再谈别的事。”

  “他说得也没错。虽说你现在是受宠了,但也不能掉以轻心。不知有多少人在一旁虎视眈眈找你的错处。这个时候把我要到你身边,只会给你添加不必要的麻烦。”我低低回道,“况且我这个模样,也的确不适合待在你身边。不管怎么说,你的好意我领了。”

  “罗莎兰娜……”她微微叹了一口气,“你怎么会遇上这么不幸的事。那天如果是我先侍寝的话,或许这个被下毒的人就是我了。我们本来是要一起得到陛下的宠爱,可现在你变成这样,我……”

  “这就是一人一命吧。”我打断了她的话,“达玛拉,既然你已经有了个好的开始,那就要继续努力下去。”

  “我知道,罗莎兰娜,你也要坚持下去。等我站稳了脚跟,我一定会再向大人提这件事的。”达玛拉忽然握住了我的手腕,“记得我说过的话吗?虽然我们渺小如沙砾,但也要努力地生存下去。”

  我的心里拥起了一阵微妙的激荡,是啊,即使是在这个陌生的时代陌生的世界,我也很想努力地生存下去。我真的不想,自己的人生就这样莫明其妙的被终结。我胸口一热,也想对她说些什么,却看到不远处有个女子的人影一闪而过,只隐约看到了一角绯红色的衣裙。

  糟了,这附近居然有人在偷看?我连忙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用眼神示意她周围有异常。达玛拉立刻明白过来,瞬间恢复了高高在上的样子,提高了音量冷声道,“行了,没什么事你就先退下吧。”

  我诺诺应了一声,也不便多做停留,匆匆往回走去。当我经过第三庭院的御医院时,看到一位端着瓷盘的黑肤女奴迎面而来。我侧过身子正想让她先走,可她却好像就是要故意往我身上挤,直愣愣地就撞了上来!

  “啪!”只听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声,瓷盘连同上面的瓷碗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碗里灼热的黑色液体也溅了我一身。那黑肤女奴神色惊慌地看着我,结结巴巴道,“你……是你撞上我的……”

  我自然不肯背这个黑锅,忍不住反驳道,“你胡说什么?明明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她的话说得不利索,对我却是不依不饶,拉住了我的袖子不让我走。为了赶紧脱身远离事外,我不免和她拉扯了起来。

  “你们两个卑贱的东西在这里吵什么!没看到是谁过来了吗!”一声呵斥忽然在我们的身后响起。我转过头去,看到一个穿着华丽的高个女奴正扬眉撇嘴地瞪着我们。就在看清楚她身后站着的那个美人是何人时,我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就像初见时一样,那年轻的美人依然夺人眼球,犹如一朵盛放的玫瑰,令人几乎不敢正视,仿佛多看一会都会被这朵玫瑰的艳光所灼伤。无论是她身上的全丝绸长裙,还是披在肩上的喀什米尔薄羊绒披肩,都更加增添她的华贵无双。

  那黑肤女奴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伸手指向了我,一脸委屈道,“玫……玫瑰夫人……是她撞到我身上才打翻了您的药!她是故意的!”

  听到她说这句话的同时,我忽然觉得浑身一阵冰冷,深深地感觉到了一种有人下了套正让我往里踩的不安……

  第十七章 又见加尼沙

  黑肤女奴的话音刚落,身边的那高个女奴就重重踢了我的膝窝一脚,呵斥道,“卑贱的东西,看到玫瑰夫人还不下跪行礼!”

  我的膝窝猛然吃痛,双腿一弯条件反射地跪倒在了地上,一阵剧痛顿时从膝盖处传了过来。当下我也顾不得那么多,忙替自己辩解道,“玫瑰夫人,事情不是这样的。是那个女奴自己撞到我身上,我…………………”

  “玫瑰夫人,您也知道尼丝一向来老实的很,她是绝对不会说谎的。我看就是这个瞎了眼的东西故意撞上尼丝的。”高个女奴飞快打断了我的话,不让我有机会解释。

  那个叫尼丝的黑肤女奴也是连连点头,泪水满面地哭泣道,“玫瑰夫人,我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做啊。请您一定要相信我!”

  玫瑰夫人这才慢悠悠开了口,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悦耳,就连歌声最动听的夜莺也无法比拟,可每次她说出来的话却总是令人心惊胆战。

  “就算是无心的,毕竟也做错了事。这次就从轻责罚,将尼丝带下去鞭打二十下吧。”说完,她又将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至于你嘛……”

  她都认定主要责任在于我了,从轻责罚还打了那女奴二十鞭,那么不用说,对我的惩罚一定会更加严厉。而且现在这个情形,无论我辩解什么都是没用的,这个故意和不小心性质可是完全不同的,如果认定我是前者的话那么让我丢掉性命也不是不可能。就在我忐忑不安地等着她的“宣判”时,一个女奴匆匆跑了过来,俯首在玫瑰夫人耳边说了几句话。她说话的时候还下意识地瞟了我几眼。我的心一下子就被提到了嗓子眼,不会还有更糟糕的事等着我吧?

  那女奴说完之后,玫瑰夫人的目光又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会,忽然嫣然一笑,“你就是那个侍寝前夜被毒瞎眼睛的女奴吧。我可听说你和达玛拉的关系很是不错呢。”

  我的心里一沉,顿时觉得有些不妙。目光低垂之时,蓦的留意到那女奴的裙子是绯红色的!这么说来,刚才在偷窥我和达玛拉的人难道就是她?听说达玛拉受宠之后,玫瑰夫人很是不悦,也找过她几次麻烦,但每次都被她机智的化解了。现在玫瑰夫人得知了达玛拉依然在意我,那么不就很有可能把怨气转移到我身上来了?

  想到这里,我的额上不禁冒出了丝丝冷汗,直觉告诉我今天这一关恐怕是难过了。

  “玫瑰夫人,这个卑贱的东西故意打翻了您的药,说不定就是达玛拉那贱人唆使的,实在是罪无可恕。我看鞭打她一顿也太便宜她了,不如就用宫里以前用过的那个法子……”高个女奴说到这里,面露诡异之色。而玫瑰夫人的嘴角边也泛起了一丝冷酷的笑容,“也好,索伊,就按你说的做吧。我也有点乏了,先回去休息了。接下来的事情就都交给你了。”

  叫做索伊的高个女奴欣然领命,低声吩咐了其他两个女奴几句。不多时,其中一个女奴就拿来了一个能装得下活人的大麻袋,还领来了两个年纪很轻的小宦官,小宦官的手里似乎还抱着个什么动物。

  这是要做什么?我背脊上冒起了一股冷气,难道是要把我装进麻袋扔进海里吗?这个法子上次玫瑰夫人不就轻描淡写的用过了吗?明知自己是被陷害的,可偏偏却无能为力。在宫里,一个低等女奴的命根本就不算什么。如果我就这么死了,也只有贝希尔和达玛拉会为我难过一下吧。不,或许谁也不会为我难过,就像一粒小石子落进大海,泛不起一丝涟漪。

  “快,把她塞进这个麻袋里去!” 索伊指使着其他几人用绳子绑住我的手臂,生拉硬拽地将我拖了过去,快速将整个麻袋罩在了我的身上。还没等我做出反应,忽然只听“喵”的一声猫叫,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也被一起扔了进来,正好落入了我的怀里。几乎是同时,麻袋的口子被迅速扎紧,接着就是一棍子狠狠打了下来!

  这一下正好打在我的腿上,痛得我一哆嗦。第二下则打在了我的肩上,然后是第三下第四下……除了第一下格外狠,之后每下的力度并不太大,却惊得那只被放进来的野猫在密不透风的麻袋里四处乱窜,它那尖锐的爪子在我身上乱挠,瞬间抓出了无数条伤痕,几乎让我招架不住。腿上,手上,脖子上都是火辣辣的刺痛,我只得竭力用被绑住的双手护住自己的面颊,避免那里被它挠出更多的伤痕。

  这是什么变态的惩罚啊!还不如打我一顿来得干脆呢!

  “当!”又一棍正好砸在了我的额头上,眼前顿时一阵晕旋,而麻袋里的狭小空间也让我快要透不过气来。一时之间,我的意识似乎变得恍惚起来,眼前模糊地出现了一团奇特的白光,仿佛死亡就在近在咫尺,甚至已经能感觉到死神冰冷的呼吸。我感到自己的灵魂好像也在一瞬间离开了身体,晃晃悠悠漂浮在了半空之中。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这已经是死了吗?在昏昏沌沌之中我隐约听到有个女孩子的声音在呼唤我的名字,听起来像是来自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林珑……林珑……”

  在这个时代成为罗莎兰娜这么久,我对林珑这个名字竟然有些陌生了,直到反复被喊了十几遍,我才反应过来那是我真正的名字。这下子我也吃惊不小,惊慌失措地出声问道,“你是谁?是谁?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那个声音沉默了一会,又问道,“林珑,你想知道自己为什么到这个时代来吗?”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里猛然一个激灵,原本混沌的意识蓦的清醒了不少。我努力地想要透过那团白光里看到什么,怎么也看不清楚其中的乾坤。可直觉告诉我,这个声音的主人一定和我的这次穿越有关!她一定拥有我想要知道的答案!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你还知道些什么?我穿越到这里和你有关吗?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心情激动之下,我语无伦次地问了一连串问题。

  那个声音显然忽视了我的所有问题,而提起了另外一件令我感到相当诡异的事,“你还记得吗?上次在奴隶市场里你已经死过一次,那是你轮回诅咒里的最后一次死亡,这个诅咒到此为止。也就是说,如果你再在这个时代里死一次的话,那就是你真正的肉体和灵魂的双重死亡。一旦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就再也不可能回到自己的时代去了。”

  “自己的时代?你是说我还有可能回去?那怎样我才能回去?!”虽然前边的那些话听起来有些玄妙,但我此刻最为在意的是最后那句话。如果可以离开这个时代,摆脱这莫明其妙的一切,重新走上寻常人生的正轨,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你只要记住,想要知道谜底,就绝对不可以再死一次。等到了你该知道的时候,一切谜底就会解开了。”那个声音只是说了几句模棱两可的话,反倒让我更加烦躁了。

  “可不可以别再故弄玄虚了?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是谁?究竟为什么要把我送到这里来!我想要回去!我想要恢复自己以前所有的记忆!我连自己原来到底是什么人都不清楚!”

  “我不能再透露更多的事情了。至于你被封印住的记忆,我可以帮你慢慢解开。林珑,命运就像是一面镜子,你哭,它也哭,你笑,它也笑。它就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好了,现在,你就回去吧……”

  我耳边响起的这个声音渐渐模糊,目光所及之处那团白光也随之消失……当自己的灵魂再次回到身体里的那一刻,从全身传来的疼痛告诉了我一个无法忽略的事实………………我还和一只疯狂状态的野猫被关在麻袋里,它锋利的爪子正划开我的皮肤,留下了累累伤痕……

  我忽然笑了起来,笑得双肩打颤,笑得直流下了眼泪。什么在宫里的角落以一个低等女奴的身份生存下去,什么要在这里低调地度过一生……这些自己曾经说过的言论此时想起来是多么的可笑愚蠢!贝希尔说得一点也没错,想要在这个宫廷里生存下去,想要好好地活着,就必须拥有能够保护自己的权力!而这份权力,只有这个帝国的主宰者才能够给予我!

  我要活下去,我不能再死一次,我要知道最后的谜底到底是什么!我要回到属于自己的时代!

  忽然,那只野猫的爪子又在我的手臂上狠狠挠了一下,几乎是同时,我的唇边划过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感觉那好像是野猫的耳朵……我当下也顾不了那么多,对着那耳朵张口就是一咬!随着一声凄厉的猫叫声响起,我的嘴里瞬间也充满了浓浓的血腥味道……野猫吃痛想要窜开,说时迟那时快,我用绑住的双手一下子将它死死压住,让它不能再动弹半分!

  这时候,外面的棍子也停了下来。索伊的呵斥声响起,“怎么停下了?”有人惶恐地答道,“那猫刚才叫得古怪,不知是怎么回事。而且这人好像也不动了,是不是被打死了?”

  “打死?这怎么可能。夫人吩咐过不要她的命,只需要给她一个小小的惩戒就行。那就先把麻袋解开看看!”

  “是。”

  我屏住呼吸,默默等着他们解开麻袋。就在口子被解开透出亮光的一瞬,我根据刚才声音位置的判断,用尽全力将那只猫朝着索伊的方向扔了过去!

  “啊!” 索伊顿时一声惨叫,我急忙抬头望了过去,真是苍天有眼啊,那野猫居然正好落在了她的脸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四爪乱挠,一时半会搭在她身上死活还就是不下来。

  刚才打我的两个小宦官直愣愣盯着我的脸,眼中竟闪过一丝骇色。其中一个还退后了两步喃喃说道,“看……看她嘴上的血,好恐怖……她是疯了吗?”

  我立即明白过来,那一定是野猫的血。不用照镜子,我也能猜得出自己现在的模样,披头散发满身伤痕自不必说,嘴边还鲜血淋淋,目露凶光一身戾气,必定是状若修罗,吓人都不用再化妆了。

  索伊的脸上被疯狂的野猫连挠了几下,顿时也出现了好几道醒目的血痕。她回过神后才惊怒交加地甩开了那只野猫,喝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我继续打!”

  那两个小宦官可能是被我的模样吓住,身子居然一动也没动,谁也不敢上前。

  索伊更是气急败坏,“你们都听到了没有!小心玫瑰夫人将你们…………………”

  “好吵。”一个从不远处传来的冷冷声音忽然打断了索伊的叫嚷,就像是一股凛冽的寒气瞬间冻结住了她的嚣张气焰。

  索伊显然吃了一惊,我也惊讶地抬头张望着那个方向。只见从花丛后走出一位身材修长的青年,那身袭肃穆华丽的制服和精美的黑色镂花皮外套都显示出他高贵的身份。他那俊美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就像是一面不反光的镜子,照不出任何情绪。抬手拨了拨垂在额前的暗红色长发,他微微眯起了那双罕见的玫瑰色眼眸,瞳孔里倒映着阳光的碎片,却丝毫看不出半分暖意,倒令人联想起了凌厉寒冷的冰锥。

  多么美丽……又熟悉的玫瑰色!我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是他!居然是他!那个在广场救下我的男人!西帕希欧古兰骑兵队的加尼沙副官!

  奇怪,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索伊显然是认识此人,她立刻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神情,眼眸里满是温柔的笑意,“原来是加尼沙副官,您今天又去探望过皇太后了?”

  加尼沙也没瞧她一眼,只是面无表情地冷声道,“这里离太后休息的地方很近,大呼小叫的也不怕惊扰了太后。”

  索伊面色微变,讪讪道,“可是我们也是奉了玫瑰夫人的命令……”

  “行了,既然知道了太后正在休息,就赶紧离开吧。”他有些不耐地皱了皱眉。

  索伊似乎有点为难,她才刚说了句“可是”,忽然被对方如刀刃般的眼神一扫,后面的话顿时被吓得全都卡在了嗓子眼里。

  “还不走?”他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充满寒意。

  索伊恨恨地瞪了我一眼,只得带着两个小宦官不甘不愿地离开了这里。

  直到这个时候,加尼沙的目光才第一次落在了我的身上。不知为什么,两次和他相遇,我好像总是处在狼狈不堪的境地。幸好上次他应该也不记得我了,不然真够丢脸的。我原以为他根本不屑理我这个低等女奴,没想到他反倒弯下腰帮我解开了手上的绳索,还对我开了口,“原来宫里还有这么凶悍的姑娘,我倒是第一次看到受了这种猫刑还能有力气还击的的人。”

  我微微一愣,原来刚才的那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了吗?我挣扎着支起了半边身子,刚想对他道声谢,额上被打伤的地方忽然有温热的液体倏一下流了下来,而喉咙里一股铁锈味则不停往上翻涌,令我忍不住干呕了好几下。

  接下来的事情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他居然伸手从怀里拿出了一块帕子扔到我的面前,“先用这个擦擦。”

  我有点难以将眼前的他和上次利落杀人的那个他联系在一起,尽管这个男人的外表冷酷无情令人生畏,可现在看起来却好像并非如此……或许是心情松懈下来的关系,我这才感到全身的骨头有如断裂般疼痛,有的地方是密密麻麻针扎般刺痛,被风一吹更是痛上加痛,甚至连抬手都有些吃力。

  “谢谢你,加尼沙大人。”我费劲地捡起了那块帕子,按住了额上的伤口,“不好意思弄脏了你的帕子,我洗干净以后再还给你。”

  “不必了,反正都脏了,用完就丢了吧。我也不便在此久留。”他站起了身,在离开前还丢下了两句话,“你也不必谢我,今天我出手救下你,只是觉得你刚从麻袋里出来的那个模样挺有趣的。”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我的嘴角神经不由抽动了一下,原来他出手相救就是为了这个莫明其妙的理由?我是应该感到郁闷还是庆幸?

  他离开之后,我也忍痛拖着身子赶紧先回到了自己的杂物房。那里毕竟不是久留之地,万一那索伊折返回来,吃亏的可又是我自己了。我打了点水先清洗了下自己的伤口,那两个宦官倒没使什么力,所以身上被棒打出来的伤痕并不明显,手上腿上胸口几乎都是猫爪抓出的伤痕,看来他们的目的就是整我个半死不活。我用备用的药膏涂抹了一遍这些伤痕,暗暗希望可别被感染什么的。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还不是太先进,身为低等女奴就更难得到救治的机会了。

  加尼沙给我的那块帕子已变得污秽不堪,上面沾满了暗色的血迹和灰尘。帕子是用上等的丝绸裁制而成,一看就是价值不菲,右下角居然还绘着一只色彩漂亮栩栩如生的紫色蝴蝶。真没想到,这位冷酷的军官用的帕子还挺有情调的……

  加尼沙……他救下我真的仅仅是因为觉得有趣吗?

  是夜,贝希尔就带上了上等伤药来到了杂物房探望我,据说抹了之后皮肤上就不会留下任何疤痕了。虽说他如今在瓦西手下混得风声水起,已然成为了瓦西颇为信任的心腹,但弄到这些珍贵的伤药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听你的意思,可能是有人给你做了个套子?”他听我说完了事情经过,神色微微一敛,“如果那个黑皮肤的女奴是故意撞上你的,随后玫瑰夫人又那么巧合的出现,这倒是有点奇怪。”

  “而且那个偷窥我和达玛拉的人就是玫瑰夫人身边的女奴,说不定就是她和玫瑰夫人说了些什么,所以玫瑰夫人设了个套子让我钻,趁机教训我一顿出口闷气,还能给达玛拉一个下马威。”我将这个可能性说了出来。

  “玫瑰夫人心胸一向狭窄,嫉妒心又强,她和达玛拉之间的矛盾也早已日渐积深,所以利用你打击她也不是不可能。”贝希尔叹了口气,又抿了抿唇角,“幸好今天有加尼沙大人出手相救,不然后果真是难以预料。你看你身上的这些伤,幸好没伤到脸上,否则可真是雪上加霜了。”

  “说真的,我也没想到他会救我……”我疑惑地抬起了头,“对了,这后宫里不是禁止其他男人出入吗?我知道易卜拉欣大人是例外,因为他和陛下的关系不一般,所以偶尔得以被召见。可为什么加尼沙也有这个特权呢?他不过是个副官而已。”

  “因为皇太后。”贝希尔很干脆地说道,“皇太后相当赏识他,所以每个月允许他可以有两次入后宫向太后请安的机会。今天让你碰上他,也算是运气了。”

  “皇太后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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