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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娇医有毒-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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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对哦!傲雪有些傻眼。
  别说什么关系都没有,就算是真得定了亲事,林府也没有立场去干涉侯府子弟出去游学见世面增阅历的。
  耷拉着脑袋,傲雪垂头丧气地准备离开,却见原本应该伤心欲绝的小姐已经照常的吩咐洗漱用早饭了。
  林若菡尽力忽略掉心里烦闷与酸涩,照例穿衣吃饭早锻炼,然后,一头扎进了工作室。
  “噗噗”的声音传来,林若菡这才发现,她将同一种草药连续按了好几次,出药口被分拣出来的药材一次也没有被取走,已经填塞得满满当当了,而自己,已经站着发愣了不知道多久。
  没去管那快要从出药口满出来的药材,林若菡拖着站得有些麻的双腿,走到工作台前。
  透过窗子,屋外的阳光已经有了烈日的味道,看得林若菡双眼酸涩无法睁开。
  缓缓坐下,林若菡闭上双眼,扪心自问。
  她是否有些贪得无厌了一些。
  自问,她对袁湛那个中二的少年没什么男女之间的感情,但为何袁湛的被迫离开,她会如此难受。
  像是胸口被狠狠重击了一下,闷痛的厉害,甚至连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
  那天夜里,袁湛披头散发赤脚敞衣的冲进来,二话不说就和带着群弓箭手的章翰志动起了手,甚至都没有丝毫顾及自己的性命是否会有危险。无论那时候的袁湛是如何狼狈,在林若菡心里,那个少年,就是一个当之无愧的世英雄。
  不用骑着高头大马,不用脚踩五彩祥云,袁湛比任何行侠仗义的大侠、比任何战功累累的将军,都要威武霸气一百倍。
  她回想当夜情形,自己好像曾经感动的一塌糊涂,那个傻乎乎正在动手搏命的少年,一时间曾经占据了她整个心扉。
  可是那个像小狮子一样好似充满无穷热情与力量的少年,终究还是离她远去了。
  游学?
  避祸才是真吧!
  那个考过童生试,就能提亲的谎言,侯府几个长辈甚至连圆一下都不用,直接粗暴的将他带走了。
  还能见面吗?
  也许,能吧?
  林若菡坐在窗前,抬手摸摸心口,里面似乎塌陷了一大块,空落落,凉凉的,有些疼。


第三百三十三章 两人
  盛夏尚未真正来临,可日头已经开始有些毒辣了。
  正午时分,烈日下的劳作就有些让人吃不消了。
  璀璨阁那巨大的花园里,粗使下人们看着头顶的太阳,纷纷擦把汗,准备找个阴凉的地方休息一会儿。
  一个白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在花园里迅速飘过,有眼尖的下人看见那身影往膳房去了,忍不住的嘀咕。
  “……这是那个匠局的大匠啊,怎么明天都要来园子里溜一遍啊,遛完了园子就是往膳房去,这一连几天了,也不嫌累得慌……”
  身边有人扯扯他衣袖,“管他哪个大匠有这个癖好,咱们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说完,又有人附和,“对,干活得仔细点,听说这几天无论哪哪都盯得很紧,特别说园子里和膳房,看见没……就是那边,那朵最大的牡丹已经被勒令清理三回了,连每个花瓣都要擦干净呢,赶紧干活,少啰嗦!”
  膳房的总管事看见赵衍一声不吭的进门,几天了,煎炸炖煮几个小厨房就是来了也不去看一眼,就盯着做点心的小厨房,也不吭声,就是看得目不转睛,他老人家眼神里带着冰碴子,刺得那几个烹制小点心的厨子手都在抖。
  可真要把点心给上上去了,总会原封不动的给送回来。
  总管事这几天头发是一把一把的掉啊!
  您好歹尝一口吧,再给退回来,也好稍微能有个猜测的依据,原封不动的,您让我们如何改进啊?
  前几天还不这样啊,总管事心里嘀咕着。
  似乎第一天来还是很高兴的,虽然这个高兴及其不明显,可对照现在的一脸冰霜,总还能稍稍窥见一二喜悦的情绪的。
  可越是到后来,越是不对劲,现在倒好,只差没把膳房推倒重建了。
  总管事心里很是郁闷,也颇为不解。
  他决定今天晚上,得带着一壶上好的玉泉酿,找姜老去唠唠嗑。
  赵衍步履轻盈地回到竹楼,寻常人走完起码需要两个时辰的园子,他只用半个就全部亲自检查了一遍,也亲自监工了膳房的点心工序。
  第一天,他告诉姜老,园子里有些花木该修整,小点心的样式不够吸引人。
  第四天,他告诉姜老,园子里有些醒目的比较大的花朵,花瓣里面有尘土,需要一一擦干劲,那近距离看上去会更加吸引人,让人流连忘返。
  第六天,他告诉膳房总管事,小点心只有二百道,一天二十道,十天就得要重样了,必须要有新样式。
  第八天,他走了一圈,没有说话。
  第十五天,他走了一圈,面无表情。
  姜老也觉得奇怪,最近工部是没什么大事,可大理寺不是忙得脚不沾地的吗?
  光是章翰志的谋逆案,就听说刑部尚书都几天没合眼了,主上怎么似乎一下朝就往璀璨阁里跑,还每天都往园子里和膳房巡视一遍,提得要求吧,还有些——有些苛刻!
  姜老不想说自己的主子苛刻,真不想说,因为他的主子除了有些吝啬,该有的待遇那是给三国任何皇帝办差都没有的,可他真不是苛刻的人。
  可最近及其不对。
  你好好的,和一朵牡丹花的花瓣,甚至和那些小点心杠上了,为啥呀?!
  姜老头皮都要饶破了,什么都没有想出来。
  他也没法找人好好聊聊,主上的事他也不好随便找什么开口,大头婆娘和马明宇带着雷彻去了西北,听过那里出现了十几宗少女失踪案,他就更没法开口了。
  心里有许多的设想一一闪过,姜老觉得皇上一把老骨头了,竟然还能生出一大群的娃来,可能这是主上最近行为异常的最有可能的原因。
  嗯,也许不是最有可能,是一定就是这个原因。
  姜老叹口气,从窗边慢悠悠踱回书桌边。
  别的原因尚可劝慰一二,可这个、这个绝嗣,要怎么劝慰!
  摇摇头,姜老坐下,一头扎进了眼前的图纸里,决定只当没有看见主上的异样,也许等过几天就好了。
  赵衍提着真气,一口气飘进了二楼宽大的书房里,没有坐到书桌后面,而是坐在了对面小几边。
  一身月白的衣衫在烈日下灼了半个时辰,还被点心房里蒸腾的热气烘烤了一刻钟,可别说那闪着丝丝寒光的月白衣衫,连那张俊脸上都没有半点烟火气,整个人仿佛就是一个移动的大型冰锥,浑身上下透着彻骨的凉意,狠狠地超四周散发锥心刺骨的迫人威压。
  十五天了,已经十五天了!!!
  别说人影了,连差人传个话都没有。
  林燮和林若莹已经成了尸骨了,林氏老宅已经成了灰烬了,马杜玲和章翰志已经被抄家,连那个碍眼的袁湛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你为何突然就没了音讯?
  那日的茶叶有问题?不会,他让亲自查验过。
  那是泉水有问题?不会,他也一起喝了,没有问题,照样的清冽甘甜。
  那为何没说几句话就走了?
  任何判决都要有证据,一声不响的,他哪里知道是什么地方做的不对!
  赵衍坐在小几边的雕花圆凳上,背脊挺得犹如一段精铁般刚直,两个拳头紧紧握着,在膝头有些不自觉的颤抖,眼帘微微下垂,对着面前空荡荡的圆凳,浑身的威压倾斜而出,仿佛对面坐着一个人,那人比拜月教的教主天邪圣女还要邪恶一百倍,比五毒教的五毒散人还要恶毒一千倍。
  可真正想到心理那个人,赵衍的背脊又轻轻松弛下来,两只手松开放在了小几上,眼神瞬间柔和,甚至连呼吸都有些小心。
  他只想知道,为何突然就没了联系,就像从来没有他赵衍这个朋友一般,完全丢抛到了脑后,遗忘的如此彻底。
  他们,应该是——朋友了吧!
  朋友间是不是应该偶尔见个面,或品茶浅谈,或同赏美景,或分享美食,三两天的问候一次,怎么就突然好像变成陌生人一样,断绝了来往。
  怎能如此?
  赵衍心烦意乱,对于林若菡突然的销声匿迹有些烦躁,心里根本就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门外有匆匆脚步声传来,赵衍微微皱眉,他心烦意乱不太想被打扰。
  “主上,”姜老在门外拱手,“林姑娘差人过来,说明日下午是不是有时间,她想过来拜访?”
  赵衍差点从圆凳上蹦起来
  有有有,当然有!必须有!
  为何是明日下午,为何不是今日下午,或者就是现在?
  明日下午也行,不不,明日下午好,这个时间非常好,是个时间是最好的,就是应该明日下午来!
  赵衍闭眼,复又睁开。
  姜老直起身,竖起耳朵听了半晌,里面也没什么动静。
  唉!
  姜老叹气。
  林姑娘虽然身份低了一些,可她如此聪慧,放眼三国,也算是勉强能和主上相配了。
  但是,主上……
  唉!
  姜老又叹气。
  原本林姑娘过来,主上应该是欢迎的,可主上因为老皇帝将要一窝一窝生孩子的事,心里郁闷之极,所以连林姑娘要过来,都不是很欢迎了。
  算了,也算是人之常情,能够理解。
  让林姑娘过段时间再来吧!
  姜老心里默默的想着,刚要拱手退下,却听见里面有声音幽幽传来。
  “明日吗?”赵衍声音没什么起伏,像是心里郁闷但又不想推辞客人的到访,“那就明日吧!”
  姜老在外面,当然没有看见赵衍双眸中有华光闪过,极为迅速但非常耀眼,仿佛打成了什么心愿突然开怀不已,他没感觉主上有什么不对,甚至非常贴心的要为赵衍考虑,“主上如果太忙,老朽就告诉来人,请林姑娘过几日再——”来也不迟。
  “不用,”赵衍声音清冷地打断,似乎声带在冰窖里存放了好久刚刚拿出来按到脖子里,冰得硬邦邦的,说话带着一丝颤抖。
  “——是,”姜老有些疑惑,心情不佳不接待朋友也算是情理之中,为何要勉强,不过也没多问,“老朽这就去安排。”
  赵衍听着脚步声远去,直到消失,整整竖着耳朵听了好几息,仿佛才堪堪确认刚才的消息千真万确。
  终于想起我了?
  璀璨阁的美景和美食终究还是放不下吧?
  如果你不能很好地解释,为何如此长时间销声匿迹仿佛从来没有我这个朋友,璀璨阁就不会好好招待你,就算你绝顶聪慧还医术绝伦!
  侯府那个小子不是个能托付终生的,你识人不清我不怪你,既然现在已经断了,就个断个干净,最好想到不要想起他!
  林氏老宅和忠勇伯府已经从此消亡,你已经可以后顾无忧,不会有人对你虎视眈眈,你除了摆弄你的草药,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来璀璨阁赏景用膳,看在你的医术上,璀璨阁勉勉强强也会多接待你几次。
  眼角有笑意荡漾开来,赵衍一个利落的起身,向暗道走去。
  昏暗的地道里,赵衍步履轻松,心里亮堂得几乎像是晒进了夏日明媚的烈阳。
  手上几乎没什么大案了,明日早朝后,立即就去璀璨阁,刚刚看到膳房里有一道新制的点心不错,粉嫩得如同桃花一般的颜色,她一定会喜欢。
  明日还是一身月白吗,还是青衫更好?
  赵衍一脸严肃,心里一遍想着,一边脚步匆匆回王府。
  林若菡当然不会知道赵衍一脸平淡甚至有些淡漠疏离的外表下,心里会想什么。
  她前几日有些消沉,但不是很明显,不是身边的人看不出来。
  那日松涛苑昏死过去的兵士,很快就有锦衣卫过来处理了。
  林府似乎在老宅的灭亡和伯府的抄家后,彻底得到了安静。
  外头刚刚有议论林氏老宅如何一夜之间被大火烧了个干净,老百姓的眼睛耳朵又被伯府谋逆抄家的消息给吸引住了。
  第一代伯爷的继室,状告第二代伯爷由妾室扶正的大妇,原本已经是个稀罕事,那由妾室扶正的大妇,被刑部判了个去衣杖,京中的老百姓几乎个个哗然。还没等这波议论声下去,忠勇伯章翰志通敌谋逆的消息不胫而走,原本就已经对伯府好奇不已的百姓,更加惊疑起来。
  原来外表看似精忠报国的将军,芯子里是个如此不要脸的叛国贼啊!
  林府上下对一家之主做了毁灭宗族的事情三缄其口,但对于忠勇伯府的每一条消息,却是传得极为迅速。
  林若菡总是能在王嬷嬷的口中得知伯府的所有消息。
  什么孟氏状告马氏,什么马氏被下了大牢,什么被判了去衣杖,林若菡知道得清清楚楚。
  原本胃口和睡眠都差到了极致的林若菡,破天荒多吃了半碗米饭。
  在得知伯府被抄家,章翰志被三堂会审的确切消息的那天,林若菡几乎一晚上没有入睡。
  深夜时分,林若菡站在窗前,睁着一双极其明亮的大眼睛,直直看着黑暗中明明灭灭的星空。
  也许有一些晚风,也许没有,但林若菡依旧觉得满心的舒畅。
  你们,都应该安息了!
  虽然不是我亲手为你们报仇,但我已经尽力了,如果有来生,希望你们能过得好一些!
  夜空里有点点繁星在闪烁,林若菡抬头仰望星空。
  最后的心愿也已经了了,那仅有的牵挂也失去了,她觉得,是时候了。
  只是,就在这样的想法刚刚生起的时候,林若菡心里觉得有一丝遗憾。
  她似乎,有些舍不得那个一身青衫的赵先生。
  不同于对袁湛那种向对汤姆那样恬淡温暖的亲情,她对赵先生有一些朦朦胧胧的喜欢。
  喜欢他哪里,说不上来。
  也许是他无上的颜值,也许是他周身淡淡的贵气,也许是他精湛的机关术,也许是他一眼望去极为复杂细看确是平淡清冷至极的眼神。
  可那一丝朦朦胧胧的感情,却比夏夜的微风还要轻,无影无踪,无法捕捉,甚至还等不及天边露出鱼肚白,就已经随着朝阳消失殆尽了。
  不同于袁湛被捆绑着带走的心疼,那些微的酸涩和苦闷甚至淡到不易察觉,可就是一个不经意,它又确确实实的存在着,心脏像是春蚕细细密密啃咬的桑叶,乍看不觉得,细看已经少了一大块。
  很可惜,那是她两世为人,第一次捕捉到心动的感觉,还没来得及抓紧,已经从指缝里溜走了。
  林若菡轻轻地,长长地,叹息!


第三百三十四章 别过
  时间过得太慢,像只拉了满满一车重物的老黄牛,任你怎么赶,它就是慢吞吞的走。
  处理完一大堆的公文和卷宗,日头刚刚偏西。
  去给王妃请安,听张嬷嬷细细回禀了王妃的饮食情况,发现王妃面色比之前竟然红润了少许,沉默的饮了一盏茶,回到书房,天色才刚刚暗下来。
  晋王第三次上门,贴身太监又小心翼翼抱着那太神奇的显微镜,想要询问好些事情,一一耐心作答,最后,只当没有看见晋王眼中的震惊和讶异,赶人,关门,看看窗外,夜色似乎悄然来迟。
  拿出一叠图纸,想要亲手制作一支簪子,挑拣了半天,才选出一张满意的图纸,不能太鲜艳,万一及笄礼那天又是一身浅灰色衣裙,鲜艳的簪子肯定不合适;又不能太老气横秋,毕竟只是一个小女孩的及笄礼,不是什么老太君的寿礼。
  好不容易定下了,却又为材质犯愁,她似乎对玉石情有独钟,杂物房里没有,人字号和地字号的库房里,应该都没有能做及笄礼的翡翠了,要到天字号库房里去选择了,那里有一块极为通透的翡翠,远远看去,似乎是有个透明的匣子鞠了一汪潭水,莹润透亮,极为稀有。他收藏了很久一直没有舍得用。
  就这么大一块雕成一支簪子?
  有些浪费了,似乎有些不舍,要不,直接给银子吧,金子也行,给多少都行。
  不不,女孩子家一生只有一次及笄礼,金子银子随时都可以送,送簪子的机会却不多。就这样吧,虽然有些心疼,可想想人家把九转乾坤丹都研制出来了,还大大方方送了一半过来,自己不能太小气了。
  想到这里,赵衍起身,抬脚往天字号库房走去。
  王府世子院落倾澜院占地面积极大,光是走出第二进的书房走到第五进的库房,就要寻常人半个时辰的脚程,虽然途中景物错落有致,但赵衍根本无心多看,提起真气,一盏茶的功夫已经到了库房门口。
  一个老嬷嬷带着两个侍女八个婆子、一个中年管事带着四个小厮十个侍卫,出现在库房门口,齐齐行礼。
  换做以前,赵衍还觉得由两人相互监督的方法一同管理库房,万无一失,至于人手,王府有的是人手。
  可现在,他觉得麻烦,一把有他特制的大铜锁需要两人同时开,才能进入库房,等待时间有些长,赵衍有些不耐烦。
  终于进入库房,赵衍熟门熟路的在库房最尽头找到了那块罕见的翡翠,刚要迅速离开,发现两人都齐齐行礼,久久不起。
  好吧好吧,赵衍耐着性子,在库房的登记册上做好了登记,看着两人同时掏出印鉴按了印,赵衍才转身离开。
  极快的回到书房,让小厮把所有的牛油蜡烛都燃起来,书房刹那间亮如白昼。
  赵衍按了一个机括,宽大的书桌面板一阵翻动后,上面的卷宗和文书齐齐下降,接着又是一阵吱吱咯咯的响声后,一套摆放整齐的工具,慢慢抬了上来。
  几息之后,桌面归置完毕,赵衍从工具中挑出一把小小刻刀,在翡翠上轻轻刻画起来。
  一朵含苞待放的菡萏花,带着晶莹剔透的露珠,已经在赵衍手中初步成型。
  赵衍抬起头,看看窗外。
  夜色有些深了,王府已经一片寂静,只有御兽园那里的昼伏夜出的动物,偶尔有声音远远传来。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有侍女的声音在问,“世子爷,要传宵夜吗?”
  赵衍这才感觉到有些腹中空空,可是看了一眼手中的翡翠,心想这么金贵的物件,哪里能被烟火气给熏着了,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不用。”
  门外脚步声远去,侍女们都很知趣的不敢随便来打扰,赵衍心中满意。
  又低头雕刻了一会了,不小心手指连续被划破了好几道的口子,一瞬间,血就涌了出来。
  看看手指,又看看翡翠,心想还好没被沾染上。
  赵衍想起她给的伤药,取出来,细细给自己的手指抹好。
  几乎是一瞬间,伤口的血马上止住了。
  怎么会有如此聪慧的女子呢,不仅聪慧,还医术高明,放眼三国,如此女子,就这么一个吧!
  她是自己的朋友呢,赵衍想想心里就高兴,嘴角弯弯看着眼前的半成品。
  外面有微风轻轻吹过,树叶轻微的沙沙声,让这深夜更加安静。
  可虽然如此安静,赵衍知道,有小厮还等在门口随时听差,有侍女等着他传膳或者准备安置,也许在过不久,齐嬷嬷就会来敲门,提醒他夜深该歇息了。
  看看漏刻,已经接近午夜了,算算时间,至少还要有六个时辰才能见到她,赵衍心里觉得,时间过得如此漫长。
  洗漱过后,一众服侍的小厮侍女退散,赵衍躺在宽大的床上,不管是心里还是身体,都还没有睡意。
  明天自己还是穿青衫吧,很突兀的换一身月白她会不会不适应。
  她好像不太喜欢清茶,女孩子果然都是喜欢甜甜蜜蜜的小点心的,明天就准备上二十道吧,不够再上,免得她体弱会撑坏了。
  明日她来,会带给自己什么样的惊喜呢?
  及笄礼快要到了,她会不会要提出璀璨阁给她单独制作一个,那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那只翡翠簪子送给她了。
  会不会邀请自己去参加她的及笄礼呢,到时要不要把白焰也一起带上?
  暂时不必了,由雷彻跟着自己就行了,林清江应该认识自己。
  那她知道自己就是那个传说中与狐狼双休的晋王世子,她会嫌弃自己吗?
  哼,她凭什么嫌弃自己!
  不会的,只要自己好好解释,凭着这段时间的相遇相知,她应该是了解自己为人的。
  除了送那只簪子,女孩子及笄要送什么礼物呢?
  明天要问问齐嬷嬷,自己要好好准备礼单,就是冲着她又是千里镜,又是各种奇药的,也要用心选一些她喜欢的礼物。
  她会喜欢什么?
  好像——很喜欢银子?
  赵衍嘴角有一丝淡淡笑容。
  怎么就这么喜欢这些黄白之物呢,女孩子家不都是喜欢漂亮的衣衫、好看的头面吗,怎么到了她这里,就变成喜欢银子了呢?
  可就是看她一身穿戴,也从来没有落过俗套,那不是淡灰、浅灰就是烟灰的颜色,大概只有她能传出烟雨朦胧的缥缈之感吧,换做随便哪个女孩,不管是宫里的公主还是那个王府的郡主,只要一身灰色上身,不成了老婆子才怪!
  她……
  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的,赵衍自己也不知道,早起匆匆洗漱用膳,赶去早朝。
  照例扯皮,最近唯一有些不同的是,章翰志通敌谋逆的案子,刑部和御史台的人在朝堂上洋洋洒洒的说着,大理寺的老大人原本还微低头站着,听了许久,也站了出来。两片嘴唇的功夫,好像谁不会似的。
  顿时,早朝一片群情激愤,各位有关的、无关的大臣纷纷出列甚至跪求,给章翰志最严厉的惩治。
  赵衍冷眼看着,双眸中没有一丝波澜,仿佛与他毫无关系。
  当然,现在的确和他是没什么关系了。他只是把一块巨石丢进了泥泞污秽的沼泽里,就此而已,至于那沼泽是继续糊着满满淤泥继续腐烂,还是四处溅起烂泥,都不管他的事。
  好不容易熬到那些大臣们激愤的嘴巴说干,早朝才散了。
  赵衍脚步匆匆地各去了一趟工部和大理寺,让刘庆带着所有的公文和卷宗,往璀璨阁疾驰而去。
  绕了几个小巷,有几辆相同的马车交叉而过,赵衍这次进了一座别院,一刻钟后,出现在竹楼里。
  赵衍人还没坐稳,已经开始吩咐了。
  从前院到小竹楼的一路上,都要放上对漂亮的盆栽,最好盆栽上开方的花朵都要比碗口还大,膳房里的点心和果露可准备起来了,果露只能井水里湃一湃,不能冰镇。
  侍从还没来得及过来,赵衍也不挑捡人,他就近吩咐了他的侍卫刘庆。
  刘庆刚刚把一大叠的文书和卷宗归置好,又要被差遣去做下人的活,心里不高兴,却也不敢当着赵衍的面说什么。
  拱手退下,刘庆一出门就鼓起铜铃大眼珠子,脚步蹬蹬蹬地往楼下走。
  奶奶的,爷爷什么时候要给个小丫头片子干跑腿的活了。
  呸,真是晦气!
  赵衍换了衣服,处理了一些公文,简单用了午膳,也没打算休息,喝了一盏茶后,继续处理公务。
  眼睛看着面前的文书,心里却在算着时间,耳朵还小心翼翼听着外面的动静。
  应该快来了吧?
  正午时分,外面一面静谧,偶尔有飞鸟的羽翅和早鸣的蝉儿此起彼伏的声音。
  赵衍几乎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咚咚咚,咚咚咚!
  比起平时,稍微有些急促,但也不明显。
  放下文书,赵衍走到了窗边,想着她今日过来会穿什么样的裙子,灰色的,还是上上次那件水蓝色的裙子。
  那日没有细细看,现在想来,应该是比瑶池仙女都要漂亮的。
  又走回去,坐下,拿起文书,可眼前的字个个认识,串成一串就是没法看进眼睛里,赵衍再次放下。
  刚要再站起来,听见有脚步声传来。
  有侍从来报,林姑娘的马车已经出府了。
  赵衍的心,不知为何,刹那间就安定下来了。
  应该不到一个时辰,就能看见她了。
  刚要开口让刘庆到前院去迎一迎,发现刘庆离开后,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让姜老亲自去迎接吧。
  赵衍写了张小纸条,放入木球中,传了出去。
  林若菡比赵衍预想的时间要快,她计划着今日下午还要做其他的事。
  刚走进璀璨阁,姜老已经一脸笑容的等在那里了。
  林若菡微微颔首,“姜先生。”
  姜老现在已经对林若菡的特殊视为理所当然了,不行女子该有的福礼,也不算什么,他也点点头,“赵先生让我来接你。”
  林若菡礼貌的浅浅一笑,“有劳了。”
  刚刚走入后院的院子,林若菡看姜老一脸的欲言又止,“姜老有事?”
  姜老一路思忖了良久了,决定还是要给林若菡提醒一两句,“赵先生最近心情不太好!”
  林若菡脚步顿了顿,又继续跟随姜老一起走,“知道了。”
  她没问赵先生为什么心情不好,这似乎不是她该知道的事情。
  她今日只是交代一些事情而已,不会耽误很久。
  清风和傲雪今日没有跟着她一起进来,应该时间不长,就马车里等着便好。
  林若菡心里将要说的事情又整理了一遍,务必让自己言简意赅人后迅速离开,不要太打扰心情不好的赵先生。
  提着水灰色的裙摆,林若菡脚步很轻,担心会影响到赵先生,到了门口,林若菡照理敲门,“赵先生?”
  赵衍从那脚步声出现在方圆一丈以内,就知道是她过来了。
  整理了衣襟,将袖口的不太明显的褶皱抚平,随后,将满桌子的文书和卷宗变成了一桌子的图纸,赵衍开始专注眼前的图纸,一丝不苟,专心致志。
  除了竖起的耳朵。
  听见了细碎的脚步声终于越来越近,赵衍脸上已经和往日面对属下一般无二,淡然且略带微微的严肃。
  赵衍私心里觉得,如此面对林若菡,他才能将自己的心跳控制好,不会砰砰砰的直击胸膛。
  “请进。”赵衍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如水,仿佛那个敲门的女孩不是他翘首以盼了多时的人,只是一个要来烦他的下属,他能冷静自持的接待你,只是他涵养好,不是你的麻烦他的事情,有多重要。
  林若菡对那清淡的声音,也不以为意,既然都被主家告知了心情不好,自己也不必矫情认为一个明显不热情的声音,就是马上要赶自己走。
  嗯,她要耽误的时间,也不长。
  她心想。
  提着长长的裙摆跨过门槛,林若菡绕过那一排波澜壮阔的屏风,离着那宽大的书桌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林若菡就止住脚步了。
  “赵先生,我不日就要离开京城外出游历了,想着之前答应的持续提供的一些果丸和药物,今日特地过来和你说一声,我已经交代给了林府名下的仁济堂,他们会定期送货上门。”
  赵衍:“!?!?!?”
  “之前赵先生多次援手,若菡铭记于心,如果有需要,仁济堂的老大夫们会全力以赴帮助先生,若菡就此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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