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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娇医有毒-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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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我还小,没亲眼见过,所以不知道人头骨碌碌滚落是个什么光景,料想应该和大厨房杀鸡宰鹅的差不了多少。
  一刀下去,一命呜呼。
  也许会有头颅随即掉落,且伴随着一阵犹如大雨般的血花(看官们,你们不要用狭隘的眼神瞧我这个总角小儿,觉得小儿我太过血腥。料想我祖父乃堂堂永宁侯,当年一杆长枪杀得敌人闻风丧胆,小儿我胆大勇猛,也是家学渊源。)
  可是!
  可是!
  我亲眼看见,几丈开外的地方,一个穿着白衣的大侠,只是用长剑轻轻在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的——
  (这个地方不太好描述,需友好和谐的一语贯之:丹田以下,呃那个啥……膝盖以上。)
  顿时,杀猪般的声音和嘶嘶吸气声同时响起,且原本嘤嘤哭泣声也顿时停止。
  对了,且容小儿我描述以下当日场景。
  和画本子里调戏良家妇女、路过不平拔剑相助有些相似(看官不要质疑我总角小儿会去翻阅那等虚无缥缈的风月之事,小儿我关注的是大侠们仗剑江湖、义薄云天、潇洒红尘)。
  说起相似,是因为那等拔剑相助的故事三主角已经出现——
  卖身葬父娇滴滴的小娘子、油头粉面当街调戏的纨绔以及持剑相向主持正义的大侠。
  小娘子身段妖娆、十指纤纤,哭泣声宛如夜莺悦耳,脸上垂挂的泪珠仿若一颗颗晶莹的泪珠,谁他妈不想把她买回去好好使唤谁不是个男人(最后一句是小儿我听护卫说的,特别使唤两字极其飘忽,小儿我当日有些懵懂,不太明白是什么涵义。)
  小儿我不懂小娘子那弱质纤纤的模样,把自己卖了能干什么活计,就她那副小身板,厨房里最低等的杀鸡宰鹅差事,都不定能轮到她。
  可小儿那时不懂一个纨绔的思想境界是如何的高超,也许厨房里没她的差事,别的地方也许有轻便的吧。
  只见那纨绔迈着八字、抖着腿、摇着扇子晃晃悠悠上前(那时估摸还是初春,乍暖还寒的,可小儿清清楚楚急得,那纨绔的确拿着一把扇子)。
  “小娘子——”纨绔色眯眯打量一番地上跪着的小娘子,声音轻飘飘。
  “嘤嘤嘤——”小娘子微微抬头瞧了一眼纨绔,在纨绔腰间玉佩上面停留了一息功夫,继续哭唧唧。
  “啧啧啧,这么标志的可人儿,落到此般田地,委实让人疼惜,不若你就跟了本少爷我吧,保证你以后绫罗绸缎吃香喝辣,怎么样?”纨绔说完,就用扇柄去挑小娘子的下巴。
  “嘤嘤嘤——”小娘子看见了扇柄到了自己眼前,作势要躲,却没有躲开,哭泣声却更加婉转动人。
  “嘿嘿嘿,真是个角色小娘子啊——”扇柄之上,容颜角色,纨绔激动的一个腿都开始抖起来,“随本少爷回府吧,当什么丫头啊,本少爷让你当第十八房姨娘!”
  纨绔一阵豪言壮语,以为自己如此掷地有声,一定能感怀天地,顺便让小娘子死心塌地。
  谁知,小娘子一听“第十八房姨娘”,顿时嗷呜一声大声嚎哭开来。
  二、有东西落了下来——
  哭声有些大,小娘子似乎此刻没有太过注重嘴巴的开合程度与嗓子的使用程度,似乎那“第十八房”让她极为震惊和失望,乃至我有些担心,那具躺在一旁被麻布覆盖的尸体,是否会被惊得诈尸。
  那可比卖身葬父的老戏码有意思多了!
  周围看客渐渐聚拢,小娘子开始梨花带雨的为自己辩解卖身只为葬父,给主家为奴为婢做牛做马都可以,只愿有一天卖身银子够了,还了主家恩情,还想回乡当个平民,但从来没有想过给人当妾。
  小娘子哭诉之声极为婉转,一句话轻轻抹泪一次,模样煞是可怜。
  我虽是总角小儿,但也开始知事懂礼,总觉得那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是想着给主家做个正头娘子而不是身份卑微的妾室。
  志向颇为远大,却不太符合常理。
  小儿我在话本里看过,竹马小相公在高中状元后,公主是要做正头娘子的,而小青梅却只能屈居妾室。
  遑论你一个街头卖身葬父的落魄小娘子,尚且还无法知道根底。
  纨绔当然不依。
  当然,纨绔的做法我也极为理解。
  你娘的在老子我必须经之路上摆摊、呃不,卖身葬父,就是已经在老子碗里了,老子好声好气与你分说,那是看在你一张尚算标志的脸蛋上。
  麻溜的随老子回府,别他妈叽叽歪歪的,卖身葬父的戏码,老子的十八房姨娘中,就有三房姨娘唱过了。
  你现在玩的,不过是她们玩剩下的,老子还能兜搭你两句,完全看在你长相不错。
  之后,纨绔不依不饶,小娘子继续婉转低泣。
  直到最后纨绔失去了耐性,开始伸出了咸猪手。
  场面立刻就乱了起来。
  纨绔直接动手强人,小娘子揪心哭泣让周围看客开始打抱不平,纨绔狗腿与看客动起了手。
  “嘤嘤嘤,求你放了我——”
  “啊——天理不容,有人当街强抢民女,报官差拿人啊!”
  “啊呀,你敢伤人!”
  “啊——我头被打破了,流血了,流血了,怎么办?”
  “蔑哈哈哈——,你们谁敢阻拦,他就是你们的下场!把小娘子带走!”
  我看得一头雾水,怎么好好一场卖身葬父的文戏,成了一场武斗的戏码。
  眼看着梨花带雨的小娘子在手无缚鸡之力的看客的无力保护下,将要落入纨绔的魔爪,说时迟那时快,一道耀眼的剑光突然出现。
  那斜着身体抖着腿扇着纸扇的纨绔,突然被剑气所摄,腿僵住不抖了,扇子摇不动了。
  可那纨绔似乎是个蠢货,连小儿我都知道,那时最该做的事情,就是稳住下盘,提气迅速后退,避开剑招,而不是当成一个木愣愣的靶子傻在原地,直接挨打。
  剑气直接往纨绔下盘而来,小儿我觉得,那纨绔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彻底失去了。
  果然!
  果不其然!
  纨绔的丹田之下,……膝盖之上,似乎有一道劲风袭过,只见衣摆瞬间无风自动。
  然后——
  小儿我在劲风袭来之前就用肥肥的爪子捂住了双眼。
  透过手指缝隙,我看到——
  有东西落了下来!
  三、那手感,啧啧——
  四周安静如鸡!
  杀猪般的声音和嘶嘶吸气声同时响起,且原本嘤嘤哭泣声也顿时停止。
  我将手缓缓放下,然后,将张大的嘴巴狠狠闭上。
  在场所有眼睛,都死死盯着那纨绔丹田以下三寸之地(请容许小儿我友好和谐的以寸盖之)。
  纨绔的衣摆在丹田以下三寸处,已然被剑气所断,掉落在地。
  同时,那三寸之地的位置,两截裤管已被割开,露出白花花的大腿。
  纨绔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之后,连捂住那位置的反应都没有,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狗腿们掐人中连带拍脑门,在一句大声的“还在还在”后,纨绔才悠悠转醒,可估摸是吓怕了胆,站不起来也说不出话来。
  众人这才朝那剑气所发之处看去。
  我也同样瞪大眼睛去看。
  只见一个方脸大眼络腮胡子身高七尺的黑脸大汉,春寒料峭之时,敞开衣襟露出结实的腱子肉,手握一柄后背大刀,站在人群外。
  有些辣眼睛,我眨眨眼,再眨眨眼。
  小儿我从小见识各种兵器,刚才拿到是剑气还是刀风,还是能分辨一二的。
  “格老子的,你这一剑再深上半分,他就废了,”大汉说话犹如洪钟。
  “所以,”一声淡雅冷漠的声音自大汉身后传来,“他还好端端的,只是落入陷阱的蠢人,尚罪不至死斯。”
  我看见,一个白衣飘飘的男子手握一把长剑,缓缓走到人前,眼神扫过众人后,落在被好心看客包围保护着的小娘子身上。
  然后!
  然后!
  还没有等众人欢呼“大侠行侠仗义!”,只见一股刀风呼啸而过,朝着地上躺着的尸体狂奔而去。
  白色麻布被骤然掀开,原本硬邦邦躺着的尸体,青白的脸上似乎被划开了几道血口子,突然坐了起来。
  “谁,谁暗算老子!”
  随着尸体的怒吼,看客们也惊呼出声。
  “啊——不得了了,了不得了,诈尸了——”
  众人乱哄哄一通呼叫,慌不择路的四散奔逃,最后,只留下几个胆子颇大的,躲得远远的看热闹。
  小儿我属于胆子极大的,料想我的胆子应该比南瓜还大,故小儿我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我原本以为,样子俊美的大侠,一定也是言语稳重的。
  可谁能料到——
  白衣剑侠行至绵软如面条的纨绔面前,低头瞧了半晌,然后慢悠悠开口。
  “长得看好的,不但有美人,还有蛇蝎美人!”
  “看你这强抢民女的行径如此熟练,想来也无论是背景权势还是脸皮胆量,都是能经受考验的,可你这眼力却没有与时俱进,今日你若将那蛇蝎美人待回府中,我暂且与你留下的命根子就保不住了,回去之后,该好好反省。”
  纨绔原本都在哆嗦的嘴唇,看到贸然诈尸的场景,连舌头都在颤抖,听着白衣剑侠的话,居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白衣剑侠还在单方面与纨绔交流,小儿我乘着护卫们一个不留神,径直就冲向了剑侠。
  然后,小胳膊一把抱住了剑侠的大腿,使劲仰着头,用充满崇敬的眼神看着他。
  顺便,我用手摸了那结实有力的大腿。
  嗯,好几下!
  那手感,啧啧啧——
  四、四字箴言
  白衣剑侠停下了单方面交流,低头看了看我,微微挑眉。
  我清楚的看见,他在我两个肥硕的小爪子上看了许久,然后笑了。
  “小儿,摸够了,就放手!”
  他说。
  我很识相的面上放开爪子,但手上那弹性十足的感觉,却久久没有消失。
  下意识瞧了瞧自己小短腿,我有瞅瞅眼前需要我仰望的男子,心里有些希冀。
  若是我能有这个能耐,那该多好。
  白衣剑侠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微微弯腰,似笑非笑。
  “小儿,羡慕吗?想当替天行道的大侠吗?”
  他问。
  我点头,使劲点头,还狠狠朝他手中握着的长剑看了好几眼。
  白衣剑侠似乎对我这个总角小儿眼中明晃晃的垂涎极其不屑。
  “你,不成。”
  他下定论。
  我摇头,拼命摇头。
  “我,为何不成?”
  我扯着嗓子大叫,非常不满。
  好歹我还是老侯爷的孙子,听着老侯爷的英勇事迹长大,说不定以后和老侯爷一样沙场无敌。
  “因为,你没有一个大侠最起码的心明眼亮。”
  白衣剑侠有些冷漠的说完,又瞟了一眼紧紧跟在我身后的侍卫,和刀客扬长而去。
  我有些发愣。
  也没在意卖身葬父戏码中另外两位角之后的戏份,被侍卫簇拥着回了侯府。
  很快,那四个字就被年少的我抛到了脑后。
  我印象深刻的还是白衣剑侠发出的那一道剑气,那精准狠辣至极的劲道,分毫不差的位置,让我小小年纪,始终无法忘怀。
  我晚上做梦,时常梦到自己也成了一个白衣飘飘、功夫极其了得的剑侠。白日里经常还在回味梦中场景,黄口小儿,竟然也会深思不属。
  祖母和母亲极其疼爱与我,父亲虽然总是把科举挂在嘴上,但祖母为了寻了老侯爷身边的亲兵给我当武师,父亲也没有太大的反对,只要求我开蒙的课程不能落下,习武强身也不是不可。
  于是,我有了正式的教习。
  上午双眼迷蒙的跟着夫子开蒙练大字,下午精神抖擞的跟着武师扎马步。
  练了一个月的大字,没得到夫子一句夸奖,可蹲了一个月的马步,我已经能从一炷香延长到三炷香的功夫了。
  虽然,晚上两腿酸疼无比。
  母亲从丫鬟那里知道后,眼泪都溜了出来,一个劲的劝我不要那么认真,我们侯府哪里真的需要我一个小公子如此卖力去习武。
  能习个一招半式就足够了。
  祖母是长公主的嫡女、母亲是郡王的嫡女、父亲是侯爷,说起来我的身份的确不需要我这么努力。
  可我还是非常卖力的习武。
  说白了,一个在侯府长大的黄口小儿就算懂人情世故,也不会早熟到对自己今后的一切就已经有所安排且胸有成竹。
  我就是喜欢习武,且向往那种快意江湖的感觉。
  当然,快意江湖到底是什么感觉,我其实那是也不懂。
  就觉得很自由、很威风、很畅快而已。
  我的夫子是个老头,姓李,胡子老长,经常板着脸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大字写得不好,要挨手心。
  我不喜欢他。
  我的武术教习也是个老头,还是跛脚的老头,可他经常笑眯眯,说自己能幸运的活下来,是老天爷对他的眷顾。
  他也姓袁,是老侯爷给他冠了我们侯府的姓氏。
  他其实也不赞成,我小小年纪骨头还没有长结实,就一天几炷香的蹲着马步。
  他经常折两枝柔韧的树枝,相互对打给我比划招式,问我哪里不对,哪里不够。
  他有一句话经常挂在嘴边。
  “人有个什么际遇都没关系,只要心里亮堂就行。”
  我听得无数遍。
  可是。
  可是!
  我却没有把这句话,记在心里!
  五、聪慧却心蒙尘
  我很快长大了。
  在祖母的溺爱中,在母亲的疼惜中,在父亲的严厉中,我成了一个飞扬的少年。
  我结识了外戚慕容氏族中的小辈,也结识很多勋贵子弟。
  除了慕容六出生武将之家,从小习武,与我有些惺惺相惜之外,其他的狐朋狗友大多是羡慕我们的身手,不过是跟在我们身后斗威风的。
  毕竟嘛,就算我们闯了祸,只要慕容家一日军权未失去,太后皇后一日未薨,我们把天捅个窟窿也是无碍的。
  可慕容家军权似乎还稳当的时候,我们侯府的军权却不怎么牢靠了。
  原来老侯爷在世时的军权,到了我大哥二哥手里,只有不到一半了。
  父亲不比大哥二哥跟着老侯爷去过战场,连纸上谈兵都不会,可老侯爷精心培养的伯父家的哥哥却早早去了,大哥二哥掌权也实在是为难他们,有如今的权势,已经十分勉力了。
  父亲却是认为,那时朝中无人的结果。
  我曾经听见父亲向祖母祈求,让她为自己求个更好的前程,可祖母没有答应。
  至于为何,我不关心。
  现在回想,我那时不关心的东西太多了。
  母亲在远远看见我时,突然收起眼角的戾气,父亲在收到哥哥们书信后,长久的沉默无言,祖母是不是没来由的微微叹气。
  甚至,我逃课挨打后,都不关心下一次的挨打会在什么时候突然发生,那时还会不会有上好的伤药给我疗伤后,继续和慕容他们逃学鬼混。
  我什么都不关心,只记得我马上就要十八了,马上就能仗剑江湖了,逍遥红尘了。
  祖母常常说我和老侯爷最相似,因为我的教习师傅告诉过他,我在习武方面,和老侯爷一样能举一反三,融会贯通,在兵法方面也一样。
  所以,我开蒙后正式进学堂,也没有将停止习武,只是时间被减到了最少,以不耽误我学业为基本要求,是不是还能学习一路枪法,听上一套兵法。
  直到一年前,教习师傅旧疾发作去世了,我就开始混在了慕容家的演武堂了。
  从一旬去一趟,变成了三天去一次,最后变成了逃课也要去慕容家。
  父亲得知后总是请家法,一次比一次打得严重,我却梗着脖子,冲他嚷嚷。
  “有本事,你和我真刀真枪来一场,或者,你至极打死我!”
  祖母总是能及时来救我,我能用上最好的伤药。
  没几日,我依旧活蹦乱跳的逃课去演武堂。
  直到,我完全放弃了上学,父亲终于说服祖母,不再给我伤药,甚至,连京城大大小小药铺医馆都特地打过招呼。
  只要是我袁湛上门,只要还能喘气,就不能出售任何伤药与我。
  他还让母亲族中一个远的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远远远亲,给我做小厮。
  名为小厮,实为奸细
  哼,小厮!
  看他那架势,比我这个正牌的少爷还像一个主子!
  我那个恨呐!
  经常带着一身伤,朝着慕容六扮可怜,让他行行好,匀点伤药给我。
  慕容六当然不缺那点伤药,可他那调侃的眼神,和施舍的表情,让小爷我非常不爽。
  可那总不是个事!
  那天,我刚挨了一次打,带着一身伤,从侯府溜了出来。
  然后,我遇上了一个人!
  六、梦境
  她还是个小破孩吧?
  头发稀疏蜡黄,瘦瘦小小的,身上似乎受了伤,衣服还破了很多地方。
  已经不是一句狼狈能够说明的了。
  她还号称自己是毒王的弟子,刚放到了好多人。
  我也真是,居然一下子被她唬住了。
  不过,小爷我是什么人,眼看着就要闯荡江湖了,哪里能被一个小小女孩给吓唬住。
  知道她要雇马车,我不计较她刚才的耍弄人,也没在意她竟然不知道满大街的马车都是拉短客的,让长风给她雇了一辆。
  长风脸色有些臭,但我才不理他。
  女孩似乎很意外,送了我一瓶伤药做答谢。
  我胡乱收下,根本没注意她说以后还能送我伤药。
  那药——
  真是奇药。
  真的,真的!
  我被打得皮开肉绽勉强偷跑出来,再溜回府中,已经丢了半条命。
  可那药不过用了短短几天的功夫,我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地方,居然已经结痂开始长好了。
  那药简直成了我的宝贝,连好兄弟慕容六都不能碰一下。
  自己在演武堂里有个小伤小痛的,那时绝对不能浪费的,非要等到我父亲请家法,才能小心翼翼的使用一点点。
  我终于有些相信,那个小女孩来历不凡了。
  幸运的是,在不久之后,我又遇上了她。
  她——
  应该说,她似乎变了一个人,脸色好了,气色不错,眼神明亮,不见当日的狼狈,她甚至还带着一群下人和侍卫。
  从那以后,我袁湛似乎已经变得天不怕地不怕了。
  家法又怎样?
  哼!
  只要你打不死我,三天后我照样生龙活虎。
  因为伤药的关系,我和那个女孩渐渐熟络起来。
  当然,熟络只是我单方面认为。
  我知道了她是林府的嫡女,名叫林若菡。
  至于是什么传说中神医的弟子,我照她的医术是深信不疑的,可按照她的身份和际遇来看,我似乎又有些怀疑。
  可不管怎么说,她的伤药效果堪比内造。
  我的小伙伴们一个个眼红我的神药,居然在父亲的家法下,没几天就能生龙活虎继续出现在演武堂。
  我看着慕容六的眼神从调侃变成了好奇与羡慕,我心里十分舒畅。
  不过,我很快就又惹事了。
  我伤了腿,躺在客栈里,不敢回府。
  林若菡来了。
  从我剧烈跳动的心脏来看,她差点以为我犯了什么严重的心疾。
  她那双手在我的小伙伴们面前示范,如果受了伤,该如何及时自救。
  我成了一只虾子,熟透的那种。
  虽然我身体很快恢复了,但马上又患了一种新的疾病。
  我发梦魇了。
  一日比一日严重。
  可我沉溺其中,乐不思蜀。
  我不是傻子,慕容六他们老早就有通房了,我快十八了,根本从来没有想过通房的事。
  慕容六他们懂什么,想要练成绝世武功,童子身才是最好的根本。
  等我哪一天练成绝世武功,名头响彻江湖,在江湖上大展身手的时候,且有你们羡慕嫉妒恨的时候。
  可我拒绝通房,却一点也不厌恶梦中之人和梦中之事。
  我觉得难以启齿,却又甘之如饴。
  我想把她娶回家。
  七、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终)
  这是一个壮举。
  我真心如此以为。
  把一个从心到身都喜悦的姑娘娶回家,然后,在我读书习武之余,能见到她,与她共渡美好时光,真是一件十分令人高兴的事。
  当然,我在她眼里是个什么形象,我没太仔细考虑过。
  后来我常常独自饮酒至天明,山顶的一轮明月照在我的头顶,我脑袋晕乎乎,可心里却已经清楚了,那个想要歃血为盟却血流不止的小破孩、送个袖箭却差点伤了她的笨蛋、那个装作受伤骗她紧张地从马上跳下来的蠢货,其实是个自诩聪明却瞎眼的傻逼。
  当时,我只觉得我的行动似乎比别人慢了很多(当然,这哪里是行动比别人慢,其实是别人根本不允许而已,当时的我根本就不知道)。
  在我看不见的地方,阴谋阳谋手段策划,一桩桩一件件,或阴暗无比或正大光明的出现了。
  我被蒙在鼓里,一直在谋划自己的壮举。
  比如,我可以稍微做个退让,勉强自己多见见那些尖酸刻薄的老夫子。
  再比如,我可以让长辈们知道,她是一个多么好的姑娘。
  我几乎是胸有成竹。
  可是,现实无情地把我的脸打成了一个猪头。
  可笑的是,我竟然顶着一张猪头脸,邀请那个我心中美好至极的姑娘,来一个阴暗无比的地方做客。
  那个好姑娘似乎有备而来,她一人“舌战群雄”,当我意识到那“群雄”首领,就是我那慈爱无比的祖母时,我几乎蒙受了灭顶之灾。
  我无法辨别,到底我生活在自己的虚幻中,还是你们将我困在了虚幻里。
  我的灵魂都收到了死亡般的撞击,几乎痛到与肉体剥离。
  我仿佛一瞬间长大了,那个顶着十七八的壳子内心只有七八的蠢货彻底消失。
  我请求祖母,我要娶林若菡,请她为我向父亲母亲斡旋。
  我说。
  “鸿门宴后,满身的刀口。侯府出去,名声扫地。”
  我说。
  “除了林若菡,您能放心把我这个愚蠢的孙子,交到哪个虚伪又浅薄的女子手中?”
  然后,我以放弃习武为代价,获得了考取秀才后能将她娶会府的承诺。
  呵,承诺!
  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承诺。
  我心里美好的姑娘,成了与皇位相关侯府站队的一个筹码。
  当让,说穿了,我不过也是个筹码而已。
  可这能怪谁。
  于是,一个蠢货开始了放弃心中宏远埋头掉书袋的痛苦日子。
  后来回味,那个蠢货当时心里还是十分甘甜的。
  可不是吗,被蒙上黑布的驴永远不会停下拉磨的脚步。
  一只叫袁湛的蠢驴勤勤恳恳拉了很久的磨,心里还美滋滋做着成亲的美梦。
  林若菡期间给了我好多强身健体的好药,只是我心安理得收了她的东西,却始终没有看明白她眼里的复杂。
  谎言的不攻自破,似乎没有让那些谎言的制造者有任何的羞愧与尴尬。
  当日夜里,我心中向往已久的英雄救美的姿态,出现在松涛苑时,身体里的血液,已经近乎沸腾。
  我因为那些讨厌却不得不面对的酸书,荒废了许久的武艺,一点也没有在章翰志面前落了下成。
  相反,他一个早就在军中功成名就的前辈高人,如果不是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我根本就不会被他擒住。
  在心爱的姑娘面前,我被如此羞辱,简直让我想去撞墙。
  可不亏是我心爱的姑娘,我如此精湛的武艺都不能制服的恶人,竟然在她手里占不了丝毫的便宜。
  我和我心爱的姑娘彻底占了上风,掌控全局。
  可是,就在我准备抖着威风好好教训一下章翰志那个狗贼时,我的父亲到了。
  我大喜,有父亲在,侯府教训一个伯爷,那是轻而易举。
  不得不说,那个白衣剑侠说我眼瞎真是一针见血啊!
  不管是章翰志那个狗贼大言不惭的说自己和若菡有婚约,还是父亲失忆般的忘记了他的承诺,最终结局,是一个合理合法保护自己未婚妻的人被五花大绑抬出了松涛苑,而那个无耻的恶人却被留在了那里。
  我心碎欲裂!
  之后,我被囚禁了。
  我打听不到关于林若菡的一点消息。
  后来,似乎章翰志的消息隐隐约约知道了一些。
  他通敌卖国,全家被灭。
  如此,若菡有当太医的父亲护一护,应该不会有事吧。
  终于有一天,门上的大铁锁打开了,我见到了想我走来的父亲。
  我心里复杂至极。
  可再复杂的心情在第二次面对至亲的五花大绑面前,也终究消弭的无影无踪。
  我被堵上了嘴巴,蒙上了眼睛,变成了一只粽子,然后被塞进了一辆马车里。
  我被以游学的名义,强行遣离了侯府。
  一路的跋涉,我不关心将会被送去哪里,除了吃饭睡觉上茅房,我都在闭着眼睛思考。
  终于,被蒙上眼睛堵上嘴巴的我,终于不再眼瞎了。
  无论我的祖母父亲母亲如何承诺,我论发放弃了什么硬着头皮去读书,我和若菡终究不能在一起。
  我脱离侯府,除了一身武艺,我甚至无法糊口。
  当然,我若是愿意卖艺维生那当另说。
  设想一下,我无论是定亲成亲还是日常过日子,我基本身无长物身无分文。
  连吃饭问题都解决不了的男人,肖想成亲生子,的确有些好高骛远。
  还好,我明白的不晚。
  身边的侍卫家丁,被我在一路上解决了七七八八。
  我逐渐获得了掌控权。
  我和侯府断了联系。
  我从自己挣钱养活自己,到渐渐用自己武艺建立了一些人脉,直到攒下了一笔积蓄,花了我很长一段时间。
  虽然我截断了自己和侯府的联系,但京中的动向我依旧时时刻刻关注。
  直到,若菡成了郡主。
  我很快知道了侯府加大了找我的力度,就在若菡成为郡主之后。
  我回到了京城,但首先见的,不是侯府长辈,而是若菡。
  若菡只穿了一件内室的小夹袄,大雪天就跌跌撞撞跑来前院,我一把将她抱入怀中,任自己眼泪流淌,任她抬手推拒,始终不愿放开。
  我说,我袁湛如今已经是一个小有钱财的镖师了,问她愿不愿离成亲后随我离开。
  她有些犹豫。
  作为一个在江湖上混了一段时间的高手,我适时的抛出了香甜的诱饵。
  我买了房,还置了地,甚至还有铺子。
  她若是嫁了我,可以在地里种药材,可以开药铺。
  她有些犹豫。
  然后,我还放了终极大招。
  “苏州气候怡人,冬天没有这么冷,我现在住的院子里有个非常大的葡萄藤,我琢磨了很久,到底是做个秋千等着我们的孩子去玩呢,还是做个小石桌,让你在葡萄架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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