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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贤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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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还有我们,我和二娘,也会和大舅兄一样,帮着你照顾外祖母和舅舅母他们,你只需放心赴任即可。”一旁长孙小娘正要开口,李二郎已握着她的手,走到高士廉面前道了一句。
“嗯,你们都是好孩子,无忌,你马上就要成亲了,舅舅只怕也喝不上你的喜酒,我不在京都,你的差事什么我怕也帮不上什么忙,你心里可有什么想法?”高士廉一脸欣慰的点了点头,随即将目光转到长孙无忌身上,开口道了一句。
“舅舅,我准备去城卫军历练一段时间。”长孙无忌道。
“也好,和李二郎一般,去军中历练两年,对你成长有利。”高士廉闻声微微一怔,随即却是点了点头,无忌虽是勋贵世家子弟,可父伯皆亡,无依无无靠,除了从军,一时半会显然也没有什么其它差事可领。46
第六十九章 帝心难测
高士廉刚离开那几日,长孙小娘子生怕外祖母伤心难过,一有空就往高府跑,不过这种情况只持续到十月中旬,十月十六,原本只是精神头不太好的窦氏病重,不过两日功夫就起不了床,在此之前,李二郎已托姐姐,把她的师父了因师太找过来为窦氏看过。
了因师太看过之后,窦氏不知和她聊了点什么,她什么话都没说,就离去了,李家兄弟以为没什么大事,也就没放在心上,却不想不过半个多月的时间,窦氏就病倒了,而且病情来势如此之凶,李二郎和李建成焦躁之极,洛阳城内大凡有点名气的大夫都被他们请来了一遍,最后连宫里的御医都被李二郎给求了过来,这些人看过之后,窦氏的病情仍没有一丝起色。
“姐姐,你能不能再把了因师太给找过来?”十月二十一,窦氏的房间内,李二郎瞧着不过区区数日时间,人已整整消瘦苍老了一大圈的母亲,眼泪差点滚出来,他强行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对与他一起坐在母亲床边的姐姐开口道。
“师父说了,母亲的病情已经无药可医,之前她一直没讲,是母亲和她说了,不让她讲。”李秀宁本就泛红的眼眶经弟弟这么一问,眼泪再也忍不住,哗哗的落了下来,李二郎听得脑了轰的一响,母亲的病已无药可医了?他愣愣的看着哭得像泪人般的姐姐,有心安慰几句,可他整个喉咙都被什么东西堵住,眼眶通红,又哪里说得出话来。
“二郎,秀宁,你们,别哭,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态,你们一个是我最得意的儿子,一个是我最得意的闺女,我什么性情你们再了解不过,切莫在我面前那做悲悲切切的小女儿之态,尤其是秀宁,你有孕在身,情绪不可大喜大悲。”窦氏醒过来的时候,正好听见闺女那句话,她本想装着没醒,可瞧着闺女和儿子哭得那般伤心的模样,终忍不住睁开了眼睛,闺女十日前刚被诊出有孕,她可不希望因此而出什么意外。
“母亲,我,我不哭。”李秀宁和李二郎听见窦氏的声音,连忙转目朝她望去,李秀宁大概是怀了孕的原故,情绪变得比较容易激动,她目光与母亲的目光一触,心里的悲伤排山倒海般涌了过来,拼命想忍住的泪水更是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她再也坐不住,起身冲了出去。
“二,二郎,你去看看你姐姐,她这才刚有身孕,情绪……”窦氏瞧得太急,连忙对李二郎开口道,只是她的身体实在虚弱之极,情绪一激动,眼前顿时一黑,人咕咚一声,又晕了过去。
“阿娘!”一向沉稳的李二郎见状又惊又急,他抬目看了一眼,已冲出去的姐姐,又看了看晕过去的母亲,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决断才好。
“二郎,你在这陪着母亲,我去看姐姐。”就在这时候,长孙小娘子从外走了进来,她之前就站在厢房外的花厅里,并未走远,没有进屋,是想给李二郎和李秀宁姐弟俩留下一些与窦氏独处的空间,刚才看到李秀宁哭着从里面冲了出来,她心里一急,就朝窦氏卧房跑了进来。
进来之后,发现窦氏只是激动之下晕了过去,提着的一颗心放下之余轻声安抚了丈夫一句,接着转身朝外行去,李秀宁趴在庭院的一颗树上放声痛哭,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一道轻柔的声音在她身后响了起来:“姐姐。”随着这道声音,一只胳膊轻轻的搭到了她的肩膀上。
李秀宁哭了这么一阵,激动的情绪已慢慢平复下来,她抬起一张泪水滂沱的脸,转目朝静静站在自己身边的女子望了过去,长不小娘子瞧着她的像样,什么话也没说,只默默的递了块手帕过去。
李秀宁接过手帕,胡乱在脸上擦了一把,随后对长孙小娘子道:“二娘,我没事了,你进去陪二郎,我去换身衣服。”她刚才趴在树杆上放声痛哭,衣袖上早沾满了鼻涕眼泪,自是无法再穿,长孙小娘子点了点头,默默转身,又进了窦氏的屋子。
夫妻俩过就这样默默的坐在窦氏床前,谁也没说话,没过多久,李秀宁换好衣服过来了,随她一同过来的还有玄霸和元吉,李建成是城卫军将领,每日都要去军营,此时并不在家,郑氏上午过来了,她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午饭后就被李秀宁和长孙小娘子劝了回去。
玄霸是个话极少的人,家里除了李二郎外,他最亲的人就是窦氏,现窦氏每日大半时间都在昏睡,他在窦氏房间的时候,便一声不吭的趴在母亲的床头,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母亲,元吉不过十岁,他虽不如玄霸那般依恋母亲,心里对窦氏的感情同样十分深厚,玄霸趴在床头边上,他便挨着哥哥旁边趴着,李二郎瞧着这兄弟俩人的模样,眼眶瞬间又红了起来……
十月二十八,一封参扶风太守李渊的折子飞到了隋炀帝的案头,凑折上说太守李渊在任上不不思皇恩,政事草率,大凡有空,皆在饮酒作乐,除此之外,还有贪污受贿之行,这不,他家里妻子病得奄奄一息,他竟特意高价从外面购了两名美姬带进太守府云云……
隋炀帝接到这封折子的时候,微眯了眯眼,后不知想到什么,竟将李二郎和李建成召进宫去,将折子递给他们看,待两人看完之后,隋炀帝的目光落在这兄弟两人身上,喜怒莫辨的开口问了一句:“李大郎,李二郎,你们兄弟俩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回陛下,家父与家母一向鹣鲽情深,这折子上的事,多半是捕风捉影,还望陛下明鉴。”原本被皇帝赐了坐的李建成一听,吓得急忙起了起来,他双手揖礼,长躬于地,一脸诚惶诚恐的开口道。
“李二郎,你呢?”隋炀帝没有理会李建成,他将视线转到李二郎身上,盯着他继续问。
“我与哥哥想法一样,这写折子的人简直恶毒之极,我父与我母情深义重,朝野上下,谁人不知?陛下,不知此折为何人所写,二郎恳请与此人当面对质。”李二郎尚不是官身,他本就站着,看完奏折后黑着的一张脸听得皇帝之言后,愈发的怒了几分,但见他紧握双拳,一脸义愤填胸的开口道。
第七十章 母逝
“折子么,自然是御史写的,御史本就有望风而凑之权,你找他们也没用,好了,我找你们来也没什么大事,只因事涉你们的父亲,你们身为人子,有权力了解,现事情大概经过你们已经知道了,此事我会派人前去查证,你们先回去吧。”
“我听说,你们的母亲病情愈发的重了,让史院判随你们一同过去看看。“隋炀帝静静的看了兄弟俩一会,随后挥了挥手,让他们先行离去。
兄弟俩从贞观殿的御书房出来后,因要等皇帝的近侍帮他们去传太医院的史院判,就在御书房外的园子里站了一会,约莫站了一盏茶的功夫,史院判还没到,却碰到了由此路过的如意公主,如意公主不知是要去找皇帝还是准备去皇后的寝宫,她看到李二郎之后,顿时停住脚步,转向朝他走了过来:“李二郎,我听说表婶病得很重,最近可有好转?“
“回公主,家母病情尚未好转。“李二郎开口答道。
如意正要答话,却见父皇身边的福公公带着背着药箱朝这边走过来的史院判,她眼珠微微一转,到唇边的话咽了回去,转而开口道:“李二郎,这史院判是父皇喧来随你出宫去为表婶看诊的吧?我听说表婶病了,原本就打算这两日去看她,现既在这里碰上你们,正好随你们一同过去罢。”
李二郎看了她一眼,并未言语,李建成生怕公主责怪自己兄弟无礼,忙接了一句:“公主能有此心,我等自是欢迎感念之极。”
“谢谢大表兄,李二郎,你看到没有,大表兄可是比你客气多了。”如意听眉眼一弯,先朝李建成道了句谢,随即又转目瞪了李二郎一眼,就这样,李建成兄弟从皇宫回来的时候,不仅带来了史院判,身边还跟着如意公主。
如意在李家兄妹面前虽从未摆过公主架子,可她究竟是公主,还是极受帝后宠爱的嫡出公主,除了窦氏昏睡在床上不能起身之后,府里的其它人听说公主来了,都过来和她见礼,如意从小喜欢跟着李秀宁跑,窦氏待她不错,她与窦氏颇有几分感情。
进入病房,瞧着病床上瘦得眼窝都整个陷下去的窦氏,她心里也颇不受好,她默默的站在一旁,看着史院判为窦氏诊脉,虽说李家兄弟心里都对母亲的病情有数,如今看到史院正,心里却仍不由自主的浮出一线希望,待史院正收回诊脉的手掌后,李二郎第一个忍不住,一脸急切的看着他问了一句:“史院判,我,我母亲怎么样?”
史院判没有回话,只微微摇了摇头,随后默默走了出去,李家诸人瞧着他这般模样,只觉整颗心都凉了下去,李建成是老大,到底老成一些,心里再难受也不能怠慢了人家院判,眼见史院判离开,连忙抬步跟了出来,如意瞧了瞧背着药箱离开的史院判,又瞧了瞧李家众人的脸色,也跟着走了出去。
“大郎君,不必相送,我自己回宫即可。”走到院外,史院判转首对送他出来的李建成拱手道了一句,他过来的时候,是宫里的马车送出来的,现马车就停在李府门外。
“无妨,我送史院判上车吧。”李建成摇了摇头,送到门外,待史院判上了马车,李建成又和如意公主告别,这才转身回府。
“史院判,国公夫人的病真的没办法医治了么?”从李府离开,原本正要和史院判分道扬镳的如意突然勒住缰绳,策马来到史院判的马车边上,出言问了一句。
“国公夫人元气已经耗尽,如今不过全凭一口气吊着,任谁都无力回天了。“史院正叹了口气道,如意听得怔住,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李二郎,李二郎是极为尊爱他母情的,如果窦氏真的……意念落到这里,如意心头分外烦躁,她手中缰绳一抖,挥手重重在马背上抽了一鞭,胯下骏马长嘶一声,荡开四蹄,朝前冲了出去……
十一月初三,已连续昏迷三日的窦氏清醒了一会,她看着一众围床边,熬得双目通红的儿女,唇边扯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她目光缓缓从众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在脑子不太好使,此时正趴在床头,眼神像小狗般望着自己三子玄霸,眼眶一涩,几若落泪,她缓缓抬起手,轻轻抚了抚儿子的脑袋,轻声开口道:“玄霸,以后阿娘不在,你要好生听大兄和二兄的话,知道么?”
“阿娘。”玄霸脑袋向旁挪动了一下,伸出手掌紧紧回握住母亲枯瘦的手掌,一脸固执的看着她轻唤了一句,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二郎,玄霸一向亲近你,以后,他就劳你和二娘好生照顾。”窦氏不敢看儿子的目光,她垂下视线,过了半晌,复抬起视线,朝李二郎夫妇看了过去。
“阿娘,我会照顾弟弟的。”李二郎鼻子眼眶都红成一片,却强忍着没让眼泪流出来。
“我也一样。”长孙小娘子跟着丈夫一起点了点头。
窦氏脸上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随后又将视线转到了幼子和长子身上,看着不过十岁稚龄的幼子,窦氏心头不由升起一丝歉疚,元吉虽是她的幼子,可窦氏因三子脑子有毛病之故,心里惦念最多的就是他,对幼子的管教和关心反不如三子。
“阿娘,我会听大哥和二哥的话的。”元吉迎着母亲的目光,忙开口道。
“阿娘,我会好生照顾三弟和四弟的。”李建成也跟着开口。
“阿娘相信你们,你们都是阿娘的好孩子,秀宁,你刚有身孕,不宜过多呆在病房,你……”窦氏得到幼子和长子的回答,目光又从建成元吉身上移到女儿秀宁身上,李秀宁默默的看着母亲,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不断的往下流,面对母亲的目光,她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一个劲的点头……
次日一早,李府传来噩耗,国公夫人窦氏病逝,全府上下升起白幡,李家兄弟伤心欲绝,李秀宁哭晕在母亲床边,被人送到她未出嫁前的院子里,她醒来之后爬起来就要去看母亲,却被赶来的李二郎给劝住。
以李秀宁的倔强脾气,窦氏不在之后,能劝住她的人还真不多,而李二郎恰好是其中一个,李二郎在母亲病重那几日显得极为脆弱,现在事真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他骨子里的果断和担当反而被彻底激发出来,他收起悲伤和眼泪,默默的与兄长一起操办着一切……45
第七十一章 乱起
大业十年,是大隋王朝正式开始走向崩溃的一年,自大业七年起,大隋天下便狼烟四起,无数不堪重赋的百姓弃耕而逃,聚啸山林,一时之间匪患四起,各地驻军为剿匪一事绞尽脑计,到了大业九年,这个矛盾进一步加剧,不仅民间匪患沸腾,就连深受皇帝宠信、在大后方为皇帝亲征高丽的大军供应粮草的楚国公杨玄感也在洛阳公然竖起了反旗。
不过此时的隋炀帝在军中积威甚重,军政大权大部份仍在他的掌握之中,得知杨玄感造反的消息之后,隋炀帝当机立断,放弃攻打高丽,转道回府,在返程的途中,调兵遣将,以风雷不及迅耳之势击败了杨玄感。
接下来,是大规模的清洗,大凡与此逆案有半点牵连的从众皆处以极刑,血腥霹雳手段一时间震住了许多蠢蠢欲动的人,若隋炀帝能趋机大力整顿朝纲,一边着手回收各门阀手中的权力,一边想办法化解朝庭与百姓之间的尖锐矛盾,不再如从前那般好大喜功和激进,或许能化解大隋危机,从而让大隋天下慢慢转向良性发展。
但自认才华无双、生性骄横自大的隋炀帝显然静不下心来做这些事,这几年国政的不顺,让他的情绪变得前所未有的暴躁,他没有耐心去各大权阀斗智斗勇,同时也接受不了臣子和民众的反叛,一心认为,只要他一举拿下高丽,解决了大隋王朝卧榻帝旁的这个后患,天下臣工和百姓,自然会对他俯首听命,现在面临的一切难题皆会迎刃而解。
为此,他不听朝臣劝阻,一意孤行,不仅不想办法安抚百姓,反而一边加重税赋,一边严令各地方军剿匪,自己则重整数十万大军,决定于大业十年三月,再次亲征高丽。
对于普通百姓而言,衣食无忧,生活安稳是他们一生最大的追求,如果能有一口饱饭吃,谁也不愿意去干那种提着脑袋反叛朝庭的大逆不道之事,但如今的大隋天下的百姓,在朝庭各种多出牛毛的税赋之下,十个人中就有七八个食不能果腹,衣不能遮体。
隋炀帝在这种情况之下,不思减税放粮,安抚百姓,反而不管不顾的再次下令征丁加赋,这是彻底的不给百姓活路,人一旦发现自己的活路彻底被断绝,自然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不说百姓的心事,但说唐国公府李家,大业九年至大业十年,堪称他们府里的灾难之年,大业九年冬,国公夫人窦氏因病而逝,举府大哀,三日后,唐国公李渊从扶风赶回来为妻子操办丧事,处理完妻子的丧事后,隋炀帝以李渊在任上不思皇恩,不悌百姓,一心贪渎享乐为由,罢了他的太守一职,责令其在家自省。
大业十年二月,李渊三子玄霸突然染病去世,白发人送黑发人,李渊一时之间苍老数岁,三子过世还没几日,未待他缓过神来,隋炀帝已决定再次自亲高丽,自己的长子和次子皆在随军之列,李渊得知此事的时候,只觉浑身的力气都被人抽干了一般……
身体一向保养得极好的李渊承受不住这接二连三的打击,病倒了,李二郎和李建成人在军中,李渊病倒了,只能是长孙小娘子和郑氏这两个儿媳尽力照应,如此病了几日后,隋炀帝突然给国公府下了一道圣谕。
圣谕的内容是皇帝此次亲征,后方的粮草统押运和统筹一应事等皆交给唐国公负责,即让李渊做那东征高丽大军的大后方粮草官,李渊怔怔的看着宣读圣谕的太监,半天没有回神,直到宣读钦使尖着声音喝了一句:“唐国公还不接旨谢恩?”
李渊被他这么一喝,顿时一个激灵,醒过神来,他先恭恭敬敬的接过圣旨,再磕头谢恩,待钦使离去后,李渊看了手中的圣旨一会,才慢慢起身,将它放进专门装圣旨的盒子里,并召来亲信,让其去军营,通知两位郎君,今晚务必回府一趟。(自皇帝下令再次亲征后,朝中一应兵将,无事皆不可离开军营。)
也不知是不是被刺激得大了些,这些日子一直病歪歪的李渊,竟然比往日精神了许多,等傍晚时分,在军营里的两个儿子回来后,李渊立即将他们召到了书房,李渊的目光在两个儿子身上转了一转,开口道:“建成,二郎,今日为父被陛下任命为此次东征的粮草主官一事,你们都知道了吧?”
“听说了。”李建成和李二郎同时点了点头,兄弟两人的脸上都颇为憔悴,尤其是李二郎,整个人瞧上去憔悴的不像样,他和李玄霸感情极深,母亲临终前更是将其托付给自己照顾,结果母亲才走几个月,三弟也……
“你们对此有何看法?”李渊又道。
“父亲,陛下把我和二弟同时带在身边,又任命父亲为粮草官,一是认为当今朝堂能胜任此职之人的除了父亲外,其它人选不多;二则是有我们与大军在一起,也不担心父亲不尽力,依儿子看来,此倒不失为一件好事,只要父亲这差事办得好,陛下心里即便仍放不下对父亲的猜忌,庙时亦不好再公开找父亲的麻烦。“李建成迎着父亲的视线,开口道。
“二郎,你呢?””李渊对大儿子看法未置可否,他将视线到次子身上。
“父亲,若在平常时期,大哥之言自无什么不对,不过此时显然并非常时期,目前我大隋天下匪患四起,百姓早已不负重赋,陛下这个时候下令亲征,再次加赋,只怕会加剧已呈沸腾之势的民怨,父亲在这个时候被任命为粮草官,行事实在是左右为难,一个不慎,就会被扣上一顶办事不力,或被推出来为替罪羊。”李二郎显然没有兄长那般乐观,他拧着眉开口道。
李建成听得双眉一皱,下意识的就想反驳,不过他到底不是无能之辈,细细想了一下朝庭当前的局面,虽说他只是一介小小城卫官,和百姓打交道的时间并不多,并不知具体民情,却也知当今天下,百姓对朝庭确有诸多不满,到处怨声载道,这才导致匪患连连。
在这种情况下,父亲若是强行征粮,很容易让朝庭与百姓的矛盾进一步加剧,从而激起民变,不强征粮,让人主动交赋的可能性不大,百姓不交这新增的税赋,粮草这一块供应不足,误了东征大军的粮草战机,那也是杀头的重罪,一念至此,他整张脸不由皱得像个包子。210
第七十二章 出征(上)
大业十年(公元614年)三月三十日,因东征的大军明日就要开拔,军中统帅下了一道比较人性化的谕令,大凡家在洛阳城的将士皆可回家与家人团聚一晚,次日一早来营里集合。
李建成和李二郎傍晚时分,都回到了国公府,明日就要出征,兄弟俩回府,自是要陪老父用饭,李渊现是圣命亲封的粮草统筹官,也很忙,建成兄弟俩到家的时候,李渊也刚从外面归来,他一回到家,便让人准备父子三人的晚宴。
李渊去年十一月刚丧了妻,今年二月又经历了丧子之痛,府里自不能有荤腥酒水,为此,晚宴的筹备并不繁杂,厨房里的主事是府里的老人,他根据李渊父子三人的喜好备了八道素菜,几样点心,外由李渊的贴身管家为他们准备了一壶安神去燥的好茶。
“大郎,二郎,这顿饭是为父为你们准备的践行饭,只是近几个月咱们家中事多,不宜饮酒,为父就用手中这杯清茶代酒,为你们践行,来,我们父子干一个。”待席宴摆好,父子三人入坐吃了几口菜后,李渊端手起桌上的茶杯,对两个儿子开口道。
“谢父亲。”李二郎和李建成同时站了起来,端起面前的茶水,与父亲的杯子碰了一下,随后仰头,一口喝尽的杯中之水。
李渊在两个儿子仰头的同一时间也将手中的杯子送到了自己的口边,不知是否茶水有些烫的缘故,茶水入喉的刹那间,他的鼻子莫明泛红,眼眶也跟着变得湿润起来,为了掩饰失态,在放茶杯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将头转到了一旁。
李建成和李二郎看了父亲一眼,心头难受,却不知该说点什么,只能默默垂下视线,并不言语,李渊的失态只维持了几个呼吸的时间,他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继续招呼儿子用饭,吃完饭后,交待了几句出征后需要注意的事宜,就挥手赶人:“时候不早了,你们都是成了亲的人,就不要在我这里多呆了,早点回自各的院子,陪自己媳妇好好说说话。”
李建成和李二郎告别父亲,各自朝自己的院子行去,李二郎回到锦笙园的时候,时间差不多到了戌时中,他进了院门,抬步便朝妻子居卧的东厢房行去,东厢房的房门并没有关,门口站着长孙小娘子的大丫环小舞。
李二郎走到玄关处的时候,小舞正要和他打招呼,却被他挥手制止,室里的长孙小娘子正在低头帮他整理衣物(夫妻虽未圆房,但李二郎的衣物大多都放在她的房间。)
李二郎站在玄关的入口,静静的瞧着在烛光的映衬下,眉眼显得分外柔的小妻子,心头一暖,鼻子亦跟着莫明酸了起来,他几步走到妻子身后,长臂一伸,轻轻环住她的纤腰,并将头枕到她的肩膀上,口中含糊不清的低唤了一句:“二娘。”
门外的小舞见状悄然帮他们带上了房门,退了出去,长孙小娘子突然被人抱住,身体本能的僵了一下,不过闻着身后传来的熟悉气味和声音,她的躯体很快变得柔软放松,她垂着的脑袋抬了起来,微微偏了偏脖子,为丈夫的脑袋腾出了一个更为舒适的位置,她放下手里的衣物,将手掌轻轻覆到丈夫的揽在自己腰间的手背上,就这样让他静静的抱着自己,并未言语。
“谢谢你,二娘。”李二郎闭着眼睛,就这样静静的抱着妻子,足足过了差不多半柱香的时间,才松开手,抬头开口对她道了一句谢。
“二郎,你我是夫妻,夫妻本为一体,别说我没为你做什么,即便是真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那也是应该的,你何须言谢?“长孙小娘子转过身,迎着丈夫的视线,一脸认真的答道。
“呵呵,母亲说得不错,此生二郎能娶你为妻,确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份。”李二郎静静看了妻子半晌,忍不住失声笑了起来,他已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露过笑脸了,这一笑,轮廓分明的眉眼顿时变得分外生动。
“能看见你笑,我也就放心了,你这些日子啊……”长孙小娘子瞧着丈夫脸上难得一见的笑容,和整整消瘦了一大圈的脸,只觉心头又酸又涩,她不自觉的伸出手,轻轻抚上了他的面庞,
这几个月来,先是婆母过世,婆母过世没两个月,三弟又跟着去了,这一连窜的打击,对出生到现在,从未遇过挫折的李二郎不是一般的大,他再有能力,再也众,也不过是个刚满十五岁的少年罢了,这些日子以来的痛苦和煎熬,长孙小娘子都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你也不容易。”李二郎瞧着妻子满脸的温柔和疼惜,再感受着她贴在自己脸上那只柔软馨香的小手的美妙触感,身体不自觉的一紧,眸光亦不由自主的暗了一暗,气血方刚的少年,哪怕心里有再多的伤痛,可身体的本能反应却不会消失,他垂下的手臂不自觉的抬了起来,伸手搭上妻子的肩膀,将妻子娇小柔软的躯体揽得紧紧贴到自己的胸膛上。
“二郎。”长孙小娘子突然被丈夫这么用力一抱,不由一愣,再看到他眼眸深处涌上的灼热,俏脸顿时染上薄霞,放在他脸上的手掌下意识的滑了下来,抵在他的胸膛,身体也不自觉的往外挣了一挣,别说他们还没有圆房,即便圆了房,这个时候,正在热孝期的两人,也绝不合适有过于亲密的行为。
“放心,我不动,让我就这样抱你一会。”李二郎虽无法控制身体的本能反应,却知道这个时候,自己绝不能越雷池半步,自不会干什么过份的事。
一夜时光转眼即逝,次日天尚未完全亮,李二郎就起来了,他起床之后,刚刚洗完手脸,长孙小娘子也跟着起来的,李二郎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长孙小娘子在往里塞东西,他见状忍不住道了一句:“二娘,昨夜行囊昨夜不是已经整理好了么?你又在往里面塞什么?”
“没什么,再帮你装两双鞋子。”长孙小娘子头也不抬的开口,说话的声音却带了些鼻音。
“二娘,不用担心,我会保重自己,会安然无恙归来的。”李二郎微微怔了一怔,走到她身旁,伸手轻轻托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发现妻子的眼眶通红,泪珠在眼眶打转,心头一紧,下意识的将妻子揽进怀里,轻轻安抚了一句。
这几个月来,家里出了这么多事,他的小妻子一直默默站在身后支持他,照顾他,却从未在他眼前流露出过这样的脆弱,过份的坚强懂事让他差点忘了,他的妻子实际上只是个刚满十三周岁的娇怯小娘子……
第七十三章 出征(下)
,“我没事,二郎,我相信你一定能平安归来,时候不早了,大哥估计已经在外面等你,走,我送你出门。”长孙小娘子微微吸了吸鼻子,飞快将涌动的情绪按了下去,把头从李二郎的怀里抬了起来,轻轻将丈夫推开,柔声开口道。
“好,对了,二娘,这次大舅兄也会随我们一同出征,我们走后,父亲大半时间估计都会粮草筹备的行营中,用不着你请安,你有空多回娘家陪陪岳母大人。”李二郎到底不是那种一心儿女情长之人,眼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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