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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香卿王妃-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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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就表示着她的计划……在高丽国九公主决定和亲对象并下嫁之前,是绝对无法进行的。
否则,九公主和亲的事情势必会受到影响。
要是因此造成高丽与东临两国交战,她季琉璃恐怕是这辈子都得带着负罪感过活了。
“可不能这样!”季琉璃猛地甩了甩头,站起身就朝门扉处走去。
“璃儿?”耶律卿疾步跟上已经走到门扉前的季琉璃,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我去看看君主的情况。”季琉璃一步也不肯停顿地跨过了殿门门槛,恰巧又瞥见了不远处向她走来的两道身影。“来得正好,跟我走!”
君主寝殿内,耶律卿、季琉璃、邢祁阳、富公公、青媌人立在龙榻旁。
季琉璃坐在了龙榻边富公公抬过来的圆凳上,指尖掐住耶律德腕间的命脉。
不一会儿,季琉璃就收回手站了起来。
可她却并未将诊脉的结果说出来,而是将邢祁阳拉过来坐下。“你,号脉。”
“啊?我?”邢祁阳坐下的瞬间就弹了起来,惶恐不已的摆着手。“不行不行,我不行的!”
“没什么不行的!”季琉璃将邢祁阳按坐在了圆凳上,完全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这是本宫的命令!赶紧的!”
邢祁阳看了看季琉璃,又看了看站在一旁已然面露凶光的耶律卿,狠狠一咬牙。“……是。”
良久……
邢祁阳的眉头皱成了一坨。
再良久……
邢祁阳的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坨。
又是良久……
邢祁阳颤颤巍巍的缩回了手,站起身躲到了不远处的柱子后方,畏首畏尾探出头看着龙榻一方的众人。
在耶律卿、季琉璃等旁观者看来,邢祁阳的举止可谓是怪异非常。
“你干嘛呢?”季琉璃忍不住问道。
虽然明知不可能,邢祁阳仍是满怀希冀。“……那个,能当我今日没进过君主寝殿么?”
季琉璃嘴角狠狠一抽。“你是想让本宫睁着眼说瞎话么?你现在明明是脚踏实地的站在君主寝殿里!”
“!!!”邢祁阳就像才惊觉这个事实似的,顿时面如死灰。“完了完了,这下跳进黄河也撇不清关系了。”
“撇你个大头鬼!”季琉璃没好气的瞪着邢祁阳。“给本宫过来!不然直接拖出去砍了!”
邢祁阳一听可吓坏了。“别别别,郡主饶命!我这就过去!这就过去!”
邢祁阳以几乎是生平最快的速度迈开步伐,冲回到了龙榻旁边。
“瞎耽误工夫!”季琉璃甩给他,开门见山。“我问你,君主的脉象如何?状况又如何?”
邢祁阳略显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在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准备后只用了四个字总结耶律德的情况。“回天乏术。”
“就这样?”季琉璃不禁有些讶异。
她还以为,邢祁阳应该能从脉象探知耶律德身中两种毒性的事情。
难道是她太高估他在医术方面的天赋了?
“当然不……”邢祁阳开口想反驳但猛然间停住,随即恍开了视线不与季琉璃对视,沉默不语。
‘当然不只是这样!’,其实他是想这么说的。
可他不敢说。
一旦他将君主的情况说出,就表明无论是不是出于自愿,他都必须得加入这场九死一生的皇室纷争中。
季琉璃总算了解邢祁阳是多么的胆小怕事,不过她才不会这么轻易就让邢祁阳逃避现实。
“‘当然不’什么?怎么不继续说了?”季琉璃刨根寻底地追问,并抛下诱饵。“想看看《千草孤本》么?”
果不其然,邢祁阳上钩了。
一听是《药千草》,邢祁阳顿时欣喜若狂的蹦跶了几下。“《药千草》……那个已经失传近百年的《药千草》?!!!”
“没错。”季琉璃失笑着点了点头。“若你能准确说出君主的状况,本宫便亲手默写《药千草》的前五本内容给你,如何?”
“没问题!”邢祁阳毫不犹豫的应道。
下定决心后的邢祁阳,整个人看起来又多了几分男儿的英豪气概,与之前瞻前顾后以求自保的懦弱行径比起来,完全就是判若两人。
按理来说,寻常人要是突然听到自己能够得到梦寐以求而求之不得的东西时,肯定会以为是被开了玩笑。
但不知怎的,邢祁阳对季琉璃那听起来荒谬至极的话却连丝毫怀疑都没有。
他就是相信季琉璃熟记《药千草》并且能一字不落地默写出来!
第568章
邢祁阳闭上双眼深呼吸一口气,再度睁开双眼时已经半点怯弱也无。“行,那我就直说了。
君主的脉象似有若无,微弱到几乎已经感觉不到。
一如前几日给君主诊脉的御医首及其他御医口中所述,时日无多。
但我刚才在给君主号脉的时候,发现了很奇怪的两点……不对,是三点。
其一:
君主的脉象,不像是濒死之人的脉象。
通常人在濒死的边缘,脉象的情况都是时好时坏,极不稳定。
可从君主的脉象看来,虽然情况不容乐观,却规律得有些不像话。
与其说是濒死,我倒更宁愿相信君主是陷入沉睡。
其二:
尽管痕迹不太明显……
不过君主的病入膏肓,并非自身龙体抱恙所致。
而是由于两种不知名的慢性毒药相互制衡、抵抗,才间接造成了现如今的状况。
倒是不用担心,君主体内的两种毒性都已经被彻底肃清,应该就是在前几日的样子。
并且,君主有血亏的症状出现。
我猜应该与龙体内两种毒性被肃清有很大的关系。
其三:
在君主体内的毒性被肃清后没多久,也不知是何人出于何种目的,竟让君主进补了效用甚强的东西。
还好进补的量不大。
不然,君主可能在服下进补东西的当场暴毙身亡了。
好了,我也就知道这么多了。”邢祁阳说完话就看向季琉璃,两眼直冒金光。“怎么样怎么样?我够资格得到郡主亲笔默写的《药千草》?”
“噗,看你那猴急的样儿。”季琉璃忍不住笑了出来。“虽然没有全对,但也八、九不离十了,算你过关。半个月内,我便将《药千草》前五册默写本交到你手里。”
邢祁阳生怕季琉璃会反悔似的,因此忙不迭颔首道。“好好好好,别说半个月了,就算等半年我也心甘情愿。”
“慢着。“耶律卿打断了季琉璃与邢祁阳的相谈甚欢,皱起眉头。“刚才的那些话,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他虽然将邢祁阳的话听得一字不落,却无法将这些话跟自己所知道的有关耶律德的情况联系在一起。
有关耶律德的情况,还有这么多年来自己被冷眼相待的原因,他也都是在前几日与季琉璃单独相处在念馨苑中时从她嘴里得知的。
当时季琉璃就说过耶律德身中两种毒性,活不过‘明日午时’。
这么几天下去了,尽管有些大逆不道,可他就一直在想耶律德为什么还没死。
毕竟季琉璃的诊断之言一般都不会出错的。
至于那什么进补的东西……应该是不可能的吧?
这几天他每日都会避开众人的耳目来看看耶律德的情况,耶律德始终是处于昏迷不醒的状况,要怎么进补品?
还有!
耶律德体内的两种毒性在前几日就被肃清了是怎么回事?
这种事他可没有听说过啊。
“别急,我这不正打算解释么?”季琉璃瞥了一眼耶律卿,转身向不远处的圆桌走去。“说来话长,都过来坐下吧。”
季琉璃是不拘小节之人,认为所有人都能跟她同席而坐。
可殿内能跟季琉璃平起平坐的人除了龙榻上的耶律德就只有耶律卿了。
就连行事言语较为随意的邢祁阳也懂得最起码的尊卑有别。
于是,现场就成了季琉璃、耶律卿二人在圆桌前入座,邢祁阳、青媌、富公公三人立在一旁的尴尬景象。
“……”季琉璃略显无奈的抚了抚额,倒也不强求这一点,神色凝重地开口道。“今日要你们在场,是为了要跟你们说一些事情。
其实君主体内的两种毒性,早在前几日我扮作医者入宫的时候就已经解去了。
至今不说,也是顾虑了很多的事情。
原本我想凭自己的力量去查找出对君主下毒的罪魁祸首,但现在看来是我太高估自己了。
君主的事情,并非依靠一个人异想天开就能解决的。
我其实几日前就知道了君主体内两种毒药中毒性较重的一种是耶律智、耶律克这两个人合谋干的,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和证人去指证。
况且,就算找到证据惩治了最近才对君主下毒的耶律智、耶律克也是无济于事。
耶律智、耶律克给君主下的慢性毒药虽然毒性较重,可充其量不过起了激发君主体内潜藏毒性的作用罢了。”
“也就是说……”耶律卿思绪冷静地总结出了最重要的一点。“真正对他造成致命伤害的,是第一种毒性。”
“对。”季琉璃点了点头,偏过头看向了一旁的邢祁阳。“祁阳,关于安怀仁,你了解多少?”
邢祁阳不知道季琉璃为什么会突然问到安怀仁的事情,却还是回答道。“安怀仁是两年前被安贵妃执意送进御医院的人。
医术不行,药理不行,人品更是差劲到了极点,御医院的其他人基本上是不敢惹他,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唯一的可取之处,大概就是熬药的手艺了。
不然,为君主熬药的重任怎么会被交到他手上?”
“什么?!”季琉璃难掩震惊的惊呼着,低声呢喃道。“天哪,竟然这么明目张胆的么?”
耶律卿仿若是没听到季琉璃的惊呼与呢喃,只在意邢祁阳的口中所述。“为何会有人专门负责给他熬药?不对,应该说……为何他会需要专门给他熬药的人?”
“在你离开东临前往边境后不久,君主的身子每况愈下,喝药的次数跟每日用膳的次数相差无几,这些你不知道么?”季琉璃还以为耶律卿对耶律德的事情了若指掌呢。
“不知。”耶律卿坦白承认了自己对于耶律德身体情况一无所知。“我并未特别让人调查他的事情。”
说实话,自从他的母妃去世之后,他因为心中怀有恨意,根本不曾在意过耶律德的事情。
尽管前几日季琉璃跟他说过耶律德这么多年来摒弃他、任由旁人欺凌他的原因……其实是为了保护他。
可就算如此,也改变不料母妃蒙受不白之冤枉死这个事实!
他无法理解耶律德隐忍至今的做法,更搞不懂这么做究竟意义何在!
第569章
季琉璃看出了耶律卿的心事重重,张口想要安慰却还是被自身的理智给阻止了。
现在这样气氛凝重并且还有旁人存在的场合,并不适合儿女情长。
“嗯哼。”季琉璃清了清嗓子提醒耶律卿回神,说出自己对安怀仁给耶律德熬药的看法。“事情其实出乎我的意料了。
虽然有想过安怀仁应该插手了给君主熬药的事情,可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是交给安怀仁全权负责的。
我姑且推算了一下,君主应该是四至五年前的这段时间里被下的毒,就这么刚刚好发生在三王爷主动请缨前往边境的不久后。
很明显,下毒之人是想要趁着卿……摄政王不在东临的绝妙机会让君主毒根深种无力回天。”
邢祁阳被季琉璃换来换去的话题绕得有些糊涂。“郡主,您话题也转得太快了,我思绪跟不上,完全都不知道您在说什么了。”
当然,在场被绕糊涂的不只是邢祁阳,就连向来睿智决明的耶律卿都被季琉璃的话给绕了进去。
“我……本王也明白不了。”耶律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试探性的猜测道。“整件事情的幕后主使,是安心?”
他想来想去,季琉璃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在有关安怀仁的话题还未结束时,就强行提到了耶律德是他离开东临后被人暗中下毒的事情。
唯一的可能性,就只有将看似不关联的‘两年前安心执意送安怀仁入御医院’‘四年前君主被下毒’‘安怀仁昨夜被安心安插在牢中的心腹暗害致死’三件事情假设到一起而得到的那额结果。
“真是一点就通。”季琉璃赞许着耶律卿,随后才开始解释道。“我在知道君主是四年之前被下毒药后,就派人去查了。
四年前,摄政王主动请缨前往边境后不久,君主曾经因为不明原因昏睡过整整二十四个时辰。
全御医院都找不到君主昏睡的原因。
由此,安心推介了一个熟人入宫,君主便醒来了。
更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之后,熟人就跟两年前的安怀仁一样,被安心以‘他是个人才’的理由给硬塞进了御医院。
那个熟人倒是因为有真材实料,得到了御医院中大部分人的认可,甚至还被脾性怪异的伍一品给收为亲传弟子。
虽然此人在御医院的日子混得不错,不过至今仍无人知晓当初这个熟人是使了什么法子让君主苏醒。
直到两年前……更准确点,应该说是安怀仁入御医院不久。
这个熟人因为‘得罪’了安怀仁,被安怀仁用棍棒殴打致内伤过重,最后不治而亡。
安心第一次安插熟人进入御医院,时间与君主中毒的时间吻合。
第二次安插安怀仁进入御医院,则那个极有可能是给君主下毒的熟人没了性命。
再到昨夜,安怀仁被押入天牢的当日就被安心安插在天牢的心腹给除掉了。
现在我就来大胆假设一下:
我,就是安心。
平常视为眼中钉的三王爷离朝前往边境守关,完全就是除去君主的最好好时机。
我先用想办法让君主昏迷,制造机会让人以为君主体弱,便有了名正言顺让君主每日喝药的理由。
一转眼已过了两年,可不知道是熟人良心发现还是后来的利益不够,竟然跟我说不想再给君主下毒。
没办法,我的计划无论如何都必须实现,就找了另外值得信赖的安怀仁入御医院顶替熟人。
但昨天,安怀仁除去熟人的事情被我……不对,被‘郡主’知道了,还被摄政王给派人押入了天牢。
为了防止安怀仁泄密,我就让早就安插在牢中的亲信偷偷解决掉了安怀仁。”
“天呐。”邢祁阳对自己禁不住《药千草》诱惑的这件事情感到后悔。“虽说一睹《药千草》不枉此生,但果然还是不该掺和进来,这下就算有几条小命也不够丢的了。”
富公公尽管震惊,却不敢相信毫无依据的假设,只能提醒着季琉璃要谨慎。“郡主,此番言论若是未经证实,请勿对外而言,恐会招来灭顶之灾。”
“本王倒是觉得郡主料事如神呢。”耶律卿难得的赞赏起了季琉璃。
季琉璃不明所以的看着耶律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耶律卿从怀中掏出了几张写着工整字迹的纸张,放在桌面上。“这是本王今早刚刚得到的密信,郡主的假设与密信上所写的内容分毫不差。”
一时间,季琉璃、富公公、邢祁阳、青媌四人的目光集中在了桌面上那几张皙白的宣纸之上。
“这!”季琉璃抓起了密信摊开一看,被密信的内容惊得瞪大了双眼,偏过头怒声质问耶律卿。“既然有密信,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
富公公被季琉璃突然的暴脾气被浑身一颤,双膝一软就跪在了季琉璃面前。“郡主息怒,郡主息怒啊。”
他其实是想劝郡主别对三王……摄政王不敬的。
要知道摄政王是出了名的残忍暴戾,从来就没把任何人给放在眼里。
听说这郡主并非东临人士,肯定不知道有关摄政王的传闻,才会如此不知水深水浅的对摄政王怒言相向。
但紧接着眼前出现的下一幕场景,让富公公及时常听到摄政王残暴传闻的邢祁阳皆是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只见耶律卿不怒反笑地抬手捏了捏季琉璃的鼻尖。“如果一早就揭晓了谜底,不就听不到小璃儿这么一番精妙绝伦的测论了么?”
‘嘶……’
‘嘶!!!’
邢祁阳、富公公齐齐在心底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是怀疑自己听错了就是怀疑自己看错了。
那传言中的残暴战神竟然笑了?
还以柔言细语的态度宠溺着一个女子?
最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摄政王对郡主过于亲昵的称呼。
‘小璃儿’?
郡主的闺名不是叫‘季青青’么?
啊,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摄政王应该只喜好男色呀。
怎的也开始同旁人一样对郡主极尽所能献媚了?
莫非也是想借此机会夺得郡主芳心,好一步登天?
“说正事儿呢,别闹!”季琉璃负气拍开了耶律卿的手掌,余光看了一眼跪在地面上不敢抬头的富公公。“富公公,别这么一惊一乍的,本宫又不吃人,赶紧起来吧。”
第570章
季琉璃都已经让富公公起身了,可富公公仍是跪在原地未起身,整个人看起来呆呆愣愣的。
不只富公公,就连杵在富公公身旁的邢祁阳也因为季琉璃无所畏惧的率直言行而吓得浑身颤了几颤。
他们看见什么了?
郡主不仅对摄政王没个好脸色,还直接动上手了?
这,这实在是太令人惊悚了。
邢祁阳、富公公不由得开始怀疑起季琉璃、耶律卿是否在此之前就已经相识。
“富公公?富公公?”季琉璃连唤了富公公好几声却连一次回应也没有得到,不由得颦着眉头提高嗓音。“富公公!本宫让你起身!”
“是是是!”回过神来的富公公急忙点了点头,手脚并用的站起身。
“唉。”季琉璃闷声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密信,犯起了难。“就算知道了她是始作俑者,可密信终究只是密信,要有确凿的证据才能令安心俯首认罪啊。”
对于季琉璃的疑惑及困扰,耶律卿选择了默不作声,并在心底进行了深刻的自我检讨。
其实他手上并不是没有安心的罪证。
当然,也有耶律智、耶律克乃至此二人党派所有人的证据。
但他手上搜集到的罪证偏偏都是关于那些人自身行为的罪证,牵连甚少。
就算强行问罪也只不过能收拾掉几个微不足道的杂碎而已,成效不大不说,极大可能会打草惊蛇。
不对,不是极大可能……是一定会打草惊蛇。
若是让安心党及耶律克党派的人有所察觉,那要搜集更多的罪证就难如登天了。
至于要检讨的事情……由于他没有过多插手或规定千凰的事务,才会导致千凰在搜查探索方面能力的不足。
他花了整整一年建立千凰的初衷,是想要将害母妃枉死的所有参与其中的人全部查出来。
其实就算不彻查,他也知道整件事情的幕后元凶就是安心。
倾尽了千凰所有人力,虽然是查到了那些对母妃枉死事件缄口隐瞒的知情者……
只怪当时他的想法不够成熟,没有及时派人监视安心,也没有早点派人抓住那些知情者审问。
因此还没等他搜集到足够多能问罪安心的证据,绝大部分的知情者就都被安心暗中派人解决掉了。
剩下除安心这个主谋以外的知情者,就只有安心的奶娘及耶律苍的母妃王媚颜二人而已。
到后来,为了能全力应付时不时就会来主动找茬的耶律智、耶律克、安心及他们派来的刺客,搜查证据的事也就先暂且搁置下来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千凰组织的阵容越发展越庞大。
不得不承认的是,他那少得可怜的王爷俸禄及名下几处产业的盈利根本就养不起千凰那么多人。
刚巧那时候,千凰的人每隔几天就接到有人委托除去某人的委托。
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千凰便以‘杀手组织’的名号开始在东临活跃起来。
直到他主动请缨前往边境守关之前,千凰的势力已经发展渗透到了东临以外的其他大、小国。
在他离开东临后,府中事务、千凰事务、产业事务就都交给了青釉、青芒他们打理。
置身边境的他,几乎每个月都会收到青釉针对各项事务的详禀书信。
不过他军中事务繁忙,根本就无暇执笔回信。
就这样,千凰在他的不管不顾中,成为了东临、乃至各国都闻名遐迩的杀手组织。
这本该是令人欣慰的事情。
但现在看来,千凰杀手组织除了杀人放火外也就没啥值得‘赞许’的地方了。
找人的事情千凰不擅长,不然也不会至今找不到季琉璃素未谋面过的双亲和前段时间失踪的甄穆兰了。
这么多年来,搜集到的有关安心、耶律智、耶律克那些人的罪证尽数差强人意,可见搜集证据也不是千凰的强项。
归根究底,是千凰太执着于维持‘杀手组织’这个名头,因而忽略了其他方面的延伸发展。
耶律卿由于脑子里想着该怎样重新整顿千凰,整个人就彷入无人之境的思索了起来,连身旁季琉璃说话的声音都未曾察觉。
“先暂时不管有没有证据,君主所中之毒……”季琉璃开始讲话后发现一旁的耶律卿心不在焉,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头。“喂喂喂!回神啦!我在讲很重要的事情!”
“我的错,抱歉。”耶律卿赶紧堆着一脸的谄笑向季琉璃赔不是。“你继续,你继续。”
季琉璃没好气的横了耶律卿一眼,才接着先前停顿的地方道。“君主所中之毒是我解的,那效用甚强的补药也是我在替君主解毒过后给君主服下的。”
讲这句话的时候,季琉璃改回了随性的自称,‘我’。
一直‘本宫’‘本宫’的麻烦死了。
之前,是迫于无奈才在一些场合自称为‘本宫’。
她还是觉得最普通的‘我’最适合自己。
而听到季琉璃坦诚之言时,耶律卿、青媌、邢祁阳都愣在了当场。
这一次,富公公的模样倒是显得较为平静,当时虽然没有亲眼见到季琉璃为耶律德解毒,但已经知道了她是能够解去耶律德体内剧毒的。
“……”耶律卿再次陷入了沉思状态。
他不明白……
为什么季琉璃明明为耶律德解了毒却隐瞒着不说?
为什么给耶律德解了毒,却又让其服下了本不该被服用的补药呢?
尽管耶律卿无法理解季琉璃的做法,但理智告诉他,季琉璃不可能会无端做出这种荒唐至极的事情。
仔细一想的话,那原本只听从耶律德一人命令的影卫和向来只负责贴身保护耶律德安危的蚩鹰,此番却尽数听命于季琉璃。
既然季琉璃能够随意调动影卫,就表明了耶律德与季琉璃之间是达成某种共识或协议,耶律德才会将调遣影卫的权利交给季琉璃。
本来,他怎么也想不通耶律德会将影卫交给季琉璃的原因,结合着季琉璃给耶律德解毒又喂补药的事情来看,耶律德本人应该是自愿服下补药的吧。
可耶律德为什么要这么做?季琉璃又为何要接受这样的事情?
他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第571章
只是还不待耶律卿开口询问,邢祁阳便按捺不住了。
“郡主,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邢祁阳断然是无法理解季琉璃的做法,情绪中难免多了几分激愤。“您的医术在我之上,不可能不知道虚不受补的道理。
毒性才解当日,君主的龙体虚弱至极,根本不能接受任何形式的进补。
枉您身为济世救人的医者,竟然将患者的生死置之……”邢祁阳说到这里瞬间顿住,仿佛彻然大悟似的低着头喃喃自语。“不不不,不对不对。
郡主虽然给君主服下了烈性补药,可君主的脉象却稳定于‘体虚病重’这一项病症。
这么说,是掐准了补药的剂量?”邢祁阳猛然间抬头看向季琉璃。“郡主,您……”
“不错。”季琉璃勾起唇角,承认了邢祁阳的推测。“我掐准了补药的剂量并让君主服下,借此改变君主的脉象,让那日聚集在宫内的所有医者都以为君主是因为龙体太过虚弱而回天乏术。”
直到这时,耶律卿才从季琉璃的话中有所领悟。“也就是说,你跟君主达成了共识,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将不久于人世?”
“是。”季琉璃率直地点了点头。
“真的是……你们到底在想什么?”耶律卿觉得自己快要被季琉璃跟耶律德俩人给逼疯了,又意识到更严重的一件事。“为什么要这件事情告诉不相干的人?”
“不相干的人?”季琉璃偏着头想了想,否认道。“没有啊,这件事情就告诉了你们几个啊。”
“你起码应该先告诉我啊!”耶律卿顿觉气结的低吼道。“富公公跟青媌不说,他们分别是君主与我的心腹,知道了整件事情也不碍事。
可那邢……邢什么的,你昨日才认识吧?
万一他走漏风声了怎么办?”耶律卿状似不经意地瞥了瞥邢祁阳,眼底浮起毫不掩饰的杀意。
邢祁阳这下可慌了,因为耶律卿似乎有杀了他灭口的打算啊。“我我我我不会说的!坚决不会说的!我邢祁阳要是将今日之事说出去,绝对不得好死!断子绝孙!一辈子找不到娘子!我……”
“哎呀,别慌别慌。”季琉璃首先抚慰着邢祁阳的恐慌,再回过头瞪了耶律卿一眼。“你别吓祁阳,他本来就胆子小!
因为有事情必须要让他帮忙,我才费尽心力劝他掺和进来,要是被你吓跑了可怎么办?”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啊……”邢祁阳顿时欲哭无泪的捂住了脸。
他哪儿是被劝进这件事情里的啊,他完全就是被季琉璃用《药千草》给勾引……诱惑?蛊惑?
哎呀,不管了,反正他是因为《药千草》才不得不掺和进这件事来的。
而耶律卿被季琉璃这么一瞪,自然是收敛了眼底的杀意,却还是担心。“你确定他是值得信赖之人?”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季琉璃不假思索就回了这句话,嗔怪着耶律卿的贵人多忘事。“这句话是你教给我的,不是吗?”
“……”耶律卿瞬间无言以对,因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句话的确是他教她的没错。
“好了,言归正传。”季琉璃将她与耶律德之间的约定细节说了出来。“当日在殿内……(娓娓道来)。”
当日在殿内,耶律德让她隐瞒解毒的事情。
她能理解君主的做法,毕竟谁也不知道那歹人在得知这次行动失败以后会用其他的什么方法行刺于他。
但她没意料到的是,耶律德竟然有意要诈死。
诈死……
她都不知道耶律德这个想法是怎么来的,太不负责任了,因此当即就给劝下了。
劝是劝下了,耶律德却提出了两个条件。
条件一:让她以‘郡主’的身份暂且代理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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