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药香卿王妃-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第一命,我受伤硬撑,若不是你发现我的异样,我不会知道我中了蛇毒,或许我现在早已一命呜呼。”耶律卿回想起当时季琉璃撕开他衣襟时的强硬态度便摇头失笑。
  真亏季琉璃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撕他的衣服,他那时是被小巧瘦弱的季琉璃利落的手段惊住了,要是换作旁人,恐怕他会下令军法处置那人。
  他不喜欢别人触碰到他。
  季琉璃只是靠着身为医者的直觉与比常人灵敏的嗅觉才会断定耶律卿中了蛇毒,这种小事根本不值得耶律卿如此感谢。“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第二命,在温泉池中我昏厥了过去。”耶律卿在温泉池中泡了不到片刻就没了意识,他没想到前一天被季琉璃救了一命后接着第二天又被季琉璃救了一命。“若不是你救我,我会溺亡。”
  “你的伤口是蛇毒入侵的伤口,不能沾水也不能碰硫磺。”一脸严肃的季琉璃警告着耶律卿不许再任意妄为,蛇毒,不容小觑。“你腰腹部的黑色附着物尽管是可以阻止伤口被水沾上,但为了以防万一,在黑色附着物掉落之前,你不准再泡温泉。”
  “好好好,我的璃儿,依你便是。”耶律卿通过这几日与季琉璃的相处算是了解了季琉璃的脾性,季琉璃的医者尊严是不允许任何人忤逆的。
  见耶律卿眼底的笑意明显,季琉璃不自然地撇撇嘴。“倒是挺识相。”
  耶律卿听到季琉璃的这番话有些哭笑不得,但却因为季琉璃的这句话觉得心中一暖,他没白交这个兄弟,不过救命之恩不可能不记在心中。“第三命……”
  “狼毒是吧?”打断了耶律卿的话,季琉璃双手反握耶律卿的手掌,耶律卿把她当成什么了?她不仅是医者,更是他的兄弟!“卿哥哥,这些真的不算什么,我是医者,更是你兄弟,救你百次千次都是理所应当,你是不把我当兄弟吗?”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耶律卿慌张地想要撑起身子跟季琉璃道歉,他没有不把季琉璃当兄弟,绝对没有。“璃儿,我真的是把你当成亲兄弟的,即使不言誓,我们也是歃血为盟过的兄弟。”
  “噗。”忍俊不禁的季琉璃笑出了声,将耶律卿微微撑起的身子按了回去“行了,逗你的,你的体热还未降下,先睡一觉。”
  “一起睡。”耶律卿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季琉璃躺下,他怎么让季琉璃为他守夜呢?
  “好好好。”季琉璃顺了耶律卿的意在他身边躺下,闭上了双眼,俨然一副已经睡着了的模样。
  耶律卿跟着闭上了双眼,身体的困倦让他的意识无法继续保持清晰,在下一刻便进入了梦乡。
  这一次,耶律卿做了个美梦,梦见他身边的季琉璃……变成了女人。
  确认耶律卿睡着之后,季琉璃起了身。
  直到两个时辰后天际微亮,耶律卿的体热退下,季琉璃收拾了耶律卿身边的五盏火烛才又躺回了原本的位置安心地睡了。
  ……
  “季大夫,我是穆兰。”站在将军帐外的甄穆兰怕会冒犯耶律卿,于是轻声唤着人在帐内的季琉璃。
  正巧,刚梳洗完的季琉璃在检查耶律卿的身体状况听到甄穆兰唤她的声音,便松开了把住耶律卿命脉的右手,走到了门帘处掀开门帘走了出去。“是叫我去后方树林吧?”
  “是,季大夫,除了文伯以外的军医们已等候多时。”甄穆兰点点头,军中懂些医术的的人在半个时辰前就全部到齐了,现在已经就快要吵翻天了。“季大夫快些去树林吧,军医们都不耐烦了。”
  “这样啊。”季琉璃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终是不想让那些人这么容易就学到她知晓的药理和药材。“你带上方天瑞和叶哲去树林一趟,守着他们,我没去,不准让任何人离开半步。”
  “是,季大夫。”甄穆兰没有询问季琉璃这么做的原因,甄穆兰知道季琉璃这么做一定有她的思量。“我先退下了。”
  “去吧。”季琉璃放下门帘转身向躺在临时软榻上的耶律卿走去,蹲下身继续为他查探他的脉象,不料却发现他的脉象极为诡异。“忽急,忽缓……卿哥哥,你醒着?”
  “没有。”耶律卿懒懒地动了动嘴唇,他全身无力,就连眼睛也睁不开了,这不是睡着还是什么?
  季琉璃呆愣了一下,随即猜测着耶律卿的想法。“哈哈哈,你该不会是因为身体无法动弹而在赌气吧?”
  “……”闭目养神中的耶律卿眉头嘴角抽搐了几下,这小不点儿是会读心术吗?
  “哈哈哈,看来我猜对了。”捧腹大笑的季琉璃真是受不了耶律卿,他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会跟自己的身体赌气?“你身上本来就受了伤,再加上与野狼搏斗了那么久,身体无法动弹是正常的,没累死就不错了。”
  
第三十九章 林中军医辱琉璃

  耶律卿察觉到季琉璃周身蕴绕着些许怒气,立马打起精神睁开眼认错。“末将知错了,请璃儿大人原谅。”
  季琉璃被耶律卿市侩的模样引得发笑,心中隐忍的薄怒刹那间烟消云散。“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她心中的薄怒来自于耶律卿昨日不要命的举动,蛇毒刚解又差点溺亡的他身子虚弱却还要与狼群搏命,这是她最不认同耶律卿的一点。
  “对了,璃儿。”耶律卿听到了季琉璃在帐外与甄穆兰的对话,由对话可以推断两个重要的事情,一是季琉璃吩咐军医们在后方树林等候,二是季琉璃命令甄穆兰带着两名士兵去看住军医们。“你让甄穆兰带着叶哲和方天瑞去后山守着那群军医作甚?”
  “是这样的。”季琉璃本就有将事情告知耶律卿的想法,既然他问了,她自然也不会隐瞒。“前日我划开你中了蛇毒的伤口后提到过的鬼针草你还记得吧?”
  耶律卿是这军中地位最高的人,一时间把军医们聚在后山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能不知会耶律卿呢?
  “记得。”耶律卿记得当时季琉璃还皱起了眉头,好像很不开心。
  “甄穆兰不知鬼针草为何物,这就意味着文伯他们也并不知道鬼针草是什么,更别提知道鬼针草的用途了。”摇头叹息的季琉璃对这军中的军医和学徒们有些失望。
  鬼针草的药用价值很大,用途很广,有的汤药里加入鬼针草后药效会如虎添翼,效果显著。
  “有这等事?”耶律卿对医术是一窍不通,可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军医的药理知识缺乏对行军打仗来说有百弊而无一利。
  “所以,我让穆兰把军中懂医之人聚集在后方的树林。”季琉璃要先知道每个人的医术水准才能帮助他们弥补医术方面的不足之处。“我要瞧瞧,这些个医者究竟是什么水准。”
  “璃儿,你是想……”耶律卿隐约能想到季琉璃在弄清军医们的水准之后会有所作为。“教他们医术?”
  “不能说教。”季琉璃可不敢自视甚高地用‘教’这个字来提高自己的地位。“他们本就会医术,我只是想让他们的医术更上一层楼。”
  她顶多是与他们‘切磋交流’医术的同行罢了,仅此而已。
  “你真的愿意把医术教给他们?”在耶律卿看来,季琉璃的做法,是‘教’,是传授,是美德,是间接保住了军中将领未来的性命,也是为天下百姓谋了福利。
  要知道,季琉璃将自己高超的医术教给军中的军医们和学徒们是一件十分令人钦佩的事情,很少有像季琉璃一样不吝啬地将自己的医术传授给他人的医者。
  “在这军中,医者不嫌多,医术精湛的医者更不嫌多。”季琉璃在半夜想了许多,她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才决定将自己的医术心得分享给旁人。“多一个医术好的医者,军中伤患的生命就多一个保障。”
  依旧无力起身的耶律卿用眼神和嘴角勾起的弧度赞扬季琉璃的做法。“璃儿,你有一颗仁爱之心,简直就是菩萨转世。”
  他对这个年仅十二、三岁的季琉璃不禁刮目相看,世上恐怕再无与季琉璃一般年龄又如此有远见的人了。
  “是医者之心。”季琉璃不是什么大慈大悲之人,也不是什么菩萨转世,她所做的一切,只是不想辜负自己从奶奶那里继承的医术和医德。
  “璃儿,别再耽搁了。”耶律卿不想让季琉璃被后方树林的那群懂医之人私下议论,落下口实。“你该去树林了。”
  “嗯,我去了。”季琉璃点点头,站起了身,耶律卿已醒来,她也就不用记挂他的伤势了。
  一刻钟后,后方树林。
  十几棵大树下都分别有一个人在席地而坐纳凉,炽热的阳光让其中的一些人烦躁不已。
  十几人之中年纪最大的李军医正襟危坐,闭目养神,耐心地等待着季琉璃的来到。
  不过,其他人可没那么多闲情逸致在这闷热的树林中任蚊虫鼠蚁宰割。
  “这季大夫怎么还不来?”
  “就是,等了一个多时辰了,他是有多了不起,让我们等那么久?”
  “对啊对啊,凭什么叫我们在这等那么久?”
  “甄穆兰,季大夫为什么还不来?”一个暴跳如雷的男子跳起来指着甄穆兰的鼻子。“一个小屁孩儿让我们这般等他,他纯粹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甄穆兰把自己的视线转向了男子的反方向,当作没听见男子的话,她不想多费唇舌,她相信叶哲和方天瑞能应付这个人。
  “我不等了,我要回营帐,一堆伤患等着换药呢。”暴跳如雷的男子显然是失了耐心,他想回营去!
  “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谁不知道你一回去就会喝个酩酊大醉?”甄穆兰双手环抱在胸前,对男子冷嘲热讽,平日里尽看见他喝醉了后晃晃悠悠地身影,现在说给伤者换药,谁信?
  被戳中要害的男子脸色涨红,恼羞成怒地嚣张谩骂。“甄穆兰,别给你脸不要脸,我是军医,你就是个学徒,轮不到你来教训我,那小屁孩也不配让我纡尊降贵在这里等他。”
  “放肆!”叶哲的暴脾气跟着上来了,他心中尊崇的季大夫怎能被他说三道四?“再有喧哗者,我必割他的舌头。”
  “叶哲,适可而止,你太过了。”方天瑞伸出手拦住叶哲欲揍向那人的拳头,偏头看向那名暴跳如雷的男子。“季大夫有令,不准任何人离开这里。”
  男子就不明白了,这方天瑞是个斯文且懂事理的人,为何会帮着一个小屁孩?“方将士,你们为何会听一个小屁孩的话?”
  就在叶哲挣开方天瑞的手掌准备将那男子打个半死不活时,一道苍老而有力的话音响起。
  “这小神医怎么还没来啊?”李军医在身旁两棵树下的俩徒弟的搀扶下起了身,视线盯着军营的方向目不转睛。
  
第四十章 众人皆不识药草

  “小神医?”谩骂的男子一愣,啼笑皆非地看着李军医。“李军医,您老糊涂了吧?称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屁孩为神医?”
  难道会点医术就被称作神医?
  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屁孩,估计连药材都认不齐全吧。
  “是,我的毛没长齐,你的毛可齐得很。”刚巧将男子的话听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季琉璃玩耍着手中的青绿色植物,把植物送到了男子的面前来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猜猜这是什么?”
  “杂草呗。”男子没好气地回了季琉璃一句,眼前的少年郝然就是让他等了一个多时辰的小屁孩。“小屁孩,老子要回营帐了,你滚开。”
  季琉璃没有与男子计较,举高手中的青绿色植物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看见。“有多少人认识我手中的药草?”
  在场懂医之人无不震惊,气氛变得近乎诡异。
  药草是什么东西?季琉璃手上拿着的不就是路边随处可见的杂草吗?
  “药草?”
  “这是药草?”
  “不可能吧……”
  “药草是什么?我只知道药材。”
  “我也不清楚。”
  “你以为随手采来的杂草加个药字就可以治病救人?”那名辱骂季琉璃的男子对季琉璃的话不屑一顾。“小屁孩果然就是小屁孩,荒唐可笑至极。”
  药材都是由采买药材的专人从药材商人那里买来的,他们不用自己识药材。
  季琉璃扫了周围的人一圈,悦耳如黄鹂般的声音委实动人地将药草的药性透露给众人。“此药草味苦,性寒,主治肠胃不通,食欲不振之症,长期服用此草药可心生安宁,明眸,健听,减缓衰老。”
  李军医在听季琉璃说出药理的同时便想起了对应药效的药材。“小神医,您说这药草是……苦菜?”
  “李军医不愧为李军医,药理记得不错。”夸赞了李军医一句,季琉璃蹲下身子将脚边的药草连根挖出询问众人她手上的植物是什么。“这,又是什么?”
  “药草?”
  “不可能是药草,这草跟季大夫右手上拿的不一样,他右手上的才是药草。”
  “药草,是不是也跟药材一样有许多种类和药效?”
  “说的没错,药材确实分很多种类和药效,此草药味苦,性温,适量服用可治痢疾,腹泻,幻觉,发冷和发热。”季琉璃把手上刚采的药草的作用告知给他们。“若大量服用则会使人精神失常,疯狂疾跑。”
  林中一片静默,众人左顾右盼地看了看其余懂医之人的表情,仍是犹豫要不要说出答案,他们不敢肯定季琉璃口中的药草是否和他们所知道的药材有共同之处。
  一个唯唯诺诺的男子上前一步,将心中的答案试探性地说出。“云实?”
  “对,就是云实。”季琉璃点点头,站上一块巨大平稳的石头上,严肃且郑重地众人。“我问你们,为何不知刚才的那株药草是苦菜?为何亦不知这株药草是云实?”
  先前暴跳如雷、谩骂季琉璃的男子见季琉璃振振有词的模样不像是在胡扯,对季琉璃的医术信了一分,但也就是一分罢了。
  “小神医,容老朽一句。”李军医比较了解药材方面的详情,遂给季琉璃解释了一番。“东临国学医之人在学医时只要学习辨识药材和熟记药理即可,而我们接触的药材都是由专门的人分配好后才带入军中以供使用。”
  “军中人数近五万,每天所需的药材数量极大,若有一天军中无药材可用……”季琉璃不想知道东临国的大夫是怎么学医的,她想知道的是,遇到无药可用的情况他们要如何处理?“你们要眼睁睁地看着伤者去死吗?”
  医者怎能不知道药草是药材的本体?
  这明显是对患者的生命不负责任!
  “在药材用完前我们向东临采购不就行了?”
  “再说了,我们身为医者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伤者去死?药材绝对是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
  “愚蠢!”季琉璃训斥着众人的居安不思危,他们太过乐观,这会让他们丧失未雨绸缪的能力。
  “一介小儿,竟如此目无尊长。”先前叫嚣辱骂季琉璃的男子握紧拳头,这小屁孩儿的脾气是谁教出来的?“是谁允许你这般放肆?”
  季琉璃依旧无视男子的话语,情绪慷慨激昂又不失威严地教训着众人。“药材是上天恩赐之物,数量有限,况且,你们能保证东临的药材没有用完的一天?你们能保证运送药物的人会准时或者提前将药物送达军中?万一路上出个什么意外,伤兵们的下场会如何?你们想过没有?”
  “……”男子被季琉璃接二连三的疑问惊住了,季琉璃此人似乎并不是没本事,相反,本事越大的人才会思考的更多。
  被季琉璃怒斥的众人沉下眼眸,他们……从未这样深入思考问题。
  季大夫说的对啊。
  他们保证不了药材没有用完的一天,他们也保证不了药物运送途中的顺利,他们更保证不了在没有药材的情况下还能保证伤兵的安全。
  “小神医,您既识得药材。”李军医想让季琉璃将辨识药草的本领教给自己的三个徒弟,他老了,视线也模糊不清,实在是教不起他的三个徒弟了。“教教老朽这三个没用的小徒弟,收他们为徒吧?”
  “师父。”
  “师父。”
  “师父。”
  李军医的徒弟费涛、张齐家、武尚劲三人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师父,他们师父这是要把他们三人推给别人当徒弟?
  李军医欣慰地露出笑容,他有这样三个徒弟,是他一生的骄傲,但他老了,教不动他们了。“徒儿们,小神医是极有前途之人,跟着他,你们不吃亏。”
  “师父,我们不想离开您。”三个徒弟之中年龄最小的武尚劲不住抽噎着,仿佛正在经历生离死别一般。“师父,您自己多保重,我们就算拜小神医为师,也不会忘记您的大恩大德。”
  “我没说过要收徒弟,别擅作主张!”季琉璃向天翻了个白眼,这几个人会不会太自说自话了?她哪里说过她要收徒弟了?
  
第四十一章 药材用尽不识草

  “小神医啊,老朽知道前几日是老朽的不对。”李军医以为季琉璃还在为前些天他说那速愈汤是被季琉璃占为己有的药方而生气。“可老朽这仨徒弟天赋异禀,跟着老夫实在是屈才了,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收下他们仨为徒吧。”
  他的仨徒弟在医药方面的天赋颇高,学习药理和号脉的时候也懂得举一反三,跟着他这个老头绝对是没有前途的。
  “我没记仇。”季琉璃早已将那不愉快的事情忘到了九霄云外,让她感到烦忧或者不愉快的事情一般不会在她的记忆中停留太久。
  “那您为何不远收下他们为徒?”李军医在想季琉璃是不是不想把辨识药草的本领传授给旁人。
  “我没有收徒的打算。”季琉璃她深知自己的年龄和经历尚浅,欠缺教导别人的资本与能力,遂不敢担当‘师父’这个重任。
  她并没有收徒的打算,她仅仅是想这些医者在无药材能用的情况下能利用周边的药草应急,多救几个是几个。“我是想把辨识药草的本领与你们所有人分享。”
  猜中第二株药草是云实的男子欣喜若狂地看着季琉璃,怯懦的模样不复存在。“季大夫,您的意思是您要将辨识药草的本领传授给我们?”
  “传授不传授的谈不上。”季琉璃跳下巨石,将手中的两株药草放在了巨石上她刚刚踩过的位置后看向了众人。“咱们是医者,医者之间理应互相交流,切磋医术。”
  “季大夫,您真是慷慨豁达,我等佩服。”
  “是啊是啊,可以跟季大夫学习辨识药草,我们真是三生有幸。”
  “季大夫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胸襟,惭愧惭愧。”
  对于季琉璃愿意将药草的辨识本领教给他们这件事儿,他们自是感激不尽,谁不想学谁就是傻子。
  这不,众人中果真有个傻子呢。
  “我不要你所谓的‘分享’!”辱骂季琉璃的那名男子高傲地扬起下巴抬起头,不假思索就拒绝了季琉璃的好意。
  让他跟一个小屁孩儿学辨识药草的本领还不如叫他去死来得容易些,尽管他的确是挺想学习药草的辨识。
  “‘分享’二字不代表你有权利拒绝我的分享,你必须接受我的分享,这是强制性的命令。”季琉璃看得出男子是个死要面子之人,那她就不给他拒绝的权利。“如若拒绝,军法处置。”
  “你!”火冒三丈的男子被季琉璃噎得说不出话来,唯有用指尖指着季琉璃的鼻尖以示自己的不满。
  “穆兰。”季琉璃朝站在附近的甄穆兰看过去。“他叫什么?”
  甄穆兰快步走到季琉璃面前,凑到她耳畔轻声细语地把那名谩骂者的姓名及身份告诉她。“季大夫,他叫唐麒,二十有五,是东临军中最年轻的军医。”
  “唐麒,还有你们!”季琉璃将双手背在身后,不苟言笑的表情让人望而生畏。“跟你们分享辨识药草的本领只是为了让你们能在关键的时候多救几个人。”
  被点到名的唐麒看着气势逼人的季琉璃出了神,一个十二三岁的瘦弱少年竟拥有这样令人俯首称臣的气魄,日后的前途必定无可限量。
  初到俗世的季琉璃不能读懂人心,她不知道唐麒内心对她的鄙夷和不屑不由地变成了肃然起敬。
  季琉璃身子虽小气势却大,她费力地仰起头看着均比她高出不少的众人。“我不希望你们在手边药草用完之时对着重伤的士兵和百姓们束手无策,若因此有人丧命,那你们便不是医者,而是个对伤患见死不救的畜牲。”
  世上最令医者痛心的事情不是用尽药材、药草也救不回一条人命,而是没有药材救治伤患导致其无辜枉死。
  一想到会有人因无药治病救伤而白白丧命,季琉璃忍不住悲从中来,这世上多几个会辨识药草的人就能减少一大部分伤患死亡的几率。
  她把辨识药草的本领教给别的医者,就相当于今后他们在没有药材时也可以用药草救回不少的伤患性命,她算是间接救了那些伤患的性命,何乐而不为?
  被季琉璃进行了一番言语教育的众医者如醍醐灌顶般豁然开朗,学医多年来未学辨识药草之术,是他们疏忽了。
  “季大夫所言极是。”猜中第二株药草的男子对着季琉璃行了个弯腰大礼,上半身与地面几乎齐平。“严焕受教。”
  “季大夫,什么时候开始授课?”唐麒毕恭毕敬地随着严焕的举动一同向季琉璃行了个大礼,一改方才的乖戾脾性。
  季琉璃考虑到了伤患们需要换药,便将时间定在了每隔两日的现在这个时辰。“若无战事,每隔两日的此时在此地集合,不准任何懂医之人缺席。”
  在场除了方天瑞、叶哲二人仍然挺拔站立外,其余懂些药理医术的人均弯下腰朝季琉璃行大礼。“谨遵季大夫之命。”
  这样的大礼,他们之前只对东临国君、耶律卿将军和父母行过。
  “小神医,老朽的仨个徒弟就拜托您了。”李军医在站直身体后又欲冲着季琉璃鞠了一躬,他为人师表,自然是无论如何也要将武尚劲、费涛、张齐家这仨徒弟郑重地托付给季琉璃。
  “李军医快请起,我受不起您的大礼。”季琉璃眼疾手快地扶起李军医弯下腰的动作,让费涛、武尚劲继续扶着李军医。“费涛,武尚劲,扶着你们师父。”
  她都说了辨识药草的本领是她分享给他们的了,第一次她没拦住众人的大礼,第二次,她说什么也不会再让李军医对她行礼。
  “是,季大夫。”
  “是,季大夫。”
  费涛、武尚劲一左一右架住了李军医的胳膊,等待着季琉璃的下一句吩咐。
  “今儿个就散了,两日后记得到这里集合。”季琉璃还记挂这耶律卿的伤势,想尽早回去看看耶律卿的情况如何。“我先走了。”
  在众人未来得及答话之际一溜烟地跑出了众人的视线的季琉璃一路小跑着。
  
第四十二章 敌军摘下免战牌

  东临军营中,耶律卿帐外。
  一名将士正心急如焚地看向营帐的门帘处,那急切的目光仿佛可以穿透门帘窥见耶律卿的身影。
  “报!”士兵用洪亮的声音唤着营帐内的耶律卿,他知道将军有伤在身需要休养,可眼下的情况不容小觑。“将军,南稚国敌军摘下免战牌。”
  “摘了?你确定是摘了?”耶律卿双手撑在身后坐直了身子,再次询问士兵南稚国是否摘下免战牌,以此为凭据确认这件事儿的真实性。
  免战牌是约束战争的一个利器,两军交战或多军交战,只要其中一国挂上了免战牌就等同挂上了一个护身符,视为暂停战争的标志性木牌。
  众国在免战牌的定义上是有着十足默契的,若敌对的一方挂上免战牌,则与其对立的一方不得偷袭挂上免战牌的一方。
  违反免战牌约束力的一方在偷袭后会得到诸国的讨伐,甚至会面临灭国的危机。
  一般意义上来说,在两国交战之际,免战牌是不可轻易挂上的,除非是遇上迫在眉睫的大事才能够挂上免战牌。
  “是。”士兵在听见自帐内传出的磁性男声时恭敬地低下了头,南稚国是在正午时分摘下了免战牌。“于正午时分准时摘下。”
  “什么时辰了?”耶律卿自日便一直待在帐内不曾出过营帐,遂不知时辰也是在所难免,情有可原。
  士兵接到敌军摘下免战牌的消息后到现在估摸着过了两柱香的时间,现在应该是午时三刻过一点儿。“回禀将军,午时刚过三刻。”
  “传令下去,全军备战。”耶律卿不顾腰腹部的疼痛,忽视被野狼抓药的伤口,迅速站起身赤足来到衣柜旁拉开柜门寻找要穿的衣衫。“另外,让李奎、张虎、刘南北、吴保、李尉、孙纯书、张耀祖等人去主营帐等本王。”
  “是,将军。”士兵领命后欲转身跑离营帐,他得抓紧时间通知将军要的那几人,他万万担待不起贻误战机的罪名。
  “等等。”唤住帐外的士兵,耶律卿眉头微皱,副将军张虎应该是无法商讨作战部署了,前些天带着季琉璃进入军营的张虎此刻多半是伤重卧床不起。
  士兵脚下一顿,回过身应答耶律卿的话。“将军请讲。”
  耶律卿考虑到张虎身体状况欠佳,便不决定把开战在即的消息知会张虎。“暂时勿将南稚国摘下免战牌这事儿告知张虎,他的伤势需要休养。”
  “……”士兵在心中长叹一口气,该休养的是人不是张虎副将军,是耶律卿这位大将军啊!
  听不见帐外士兵离去的脚步声,耶律卿提高音量催促着士兵。“还不快去?”
  “是!”士兵被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拔腿跑了开来。
  耶律卿翻找到合适的衣物径自穿戴起来,由于上半身已无衣物可脱,他只需褪下长裤再穿上衣物,倒省了他不少事儿。
  每当在南稚国挂上免战牌时耶律卿就会觉得莫名其妙,东临国与南稚国的战争持续了一年零七个月,南稚国基本每三个月就会挂一次免战牌。“南宫墨白啊南宫墨白,这场战事……本王没耐心再拖延下去了。”
  耶律卿口中的南宫墨白乃是带领南稚过军队驻守边境的南稚国将军,年龄比耶律卿还要小上两岁。
  耶律卿在命人打听后,得知南宫墨白有‘南稚国第一病美人’的称号,因体弱多病而不受南稚国君王、皇子待见,最终在一年零七个月以前在南稚国众多皇子的一片叫好声中被南稚国君王贬派到边境驻守。
  年幼丧母的南宫墨白身为南稚国二皇子被南稚国君王安上了将军一职被迫远赴沙场,与耶律卿在身份地位上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不同的是耶律卿是主动请缨奔赴战场。
  半柱香的时间后,东临主营帐内。
  “将军,您来了。”主营帐内的刘南北在看到耶律卿掀开门帘走进来时迎了上去。“除李副将、孙统领外,其余您叫的人都来了。”
  “那便等他二人片刻。”耶律卿想起昨日吩咐刘南北去查的事情,想知道劣质陶瓷杯的采购者是何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