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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香卿王妃-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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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香卿王妃》作者:月陌紫觞
文案: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卿心于璃,此生不悔。
一而再再而三地救了王爷的性命,咱女扮男装的女主秉承着‘施恩不望报’的理念,丝毫不把王爷想要报救命之恩这事儿给放在心上。可是呀……
她竟然莫名其妙的怀孕了……
喂,王爷!现在来报救命之恩吧!我要你以身相许!
宅斗?没有没有,咱男主洁身自好并无妻妾侍女,不宅斗不宅斗。
宫斗?咱王爷不争名来不争利,宫斗什么的当然也没有。
有人就问了,这本书到底写的是啥?
嗯(*ˉ﹀ˉ*)其实这就是一本可爱不单纯的欢脱古言甜宠文。
标签:乔装改扮 宠文 独宠 王妃
楔子
元丰国,元丰五十七年四月初五
清晨
“哇…哇…”
婴孩儿凄厉的啼哭声惊醒了金家上下的所有人,上至金家老祖宗,下及伙房厨娘,先后在一炷香之内气喘吁吁地赶到了哭声传出的房门外。
还未缓过气,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视线中闪出了一位披头散发、赤裸着白嫩的小脚一路小跑着赶过来的年轻女子。
明显快要喘不过气的她,却还是希望房内的小女婴能够听到自己的安慰。“璃,璃儿别哭,娘,娘亲来了。”
众人将眼光从不顾形象的少夫人的身上移开,果不其然,一个上半身未穿衣物的俊朗男子在女子身后奔跑着。
边跑边挥舞手上的金丝兰花绣鞋,男子对前方女子直接接触地面的小脚是心疼不已。“妖儿,妖儿,慢点,先把鞋穿上。”
……
按理说,在这个思想封建的古代,女子不能看见男子的裸身,男子更不能直视女子的赤脚。尤其是做主人的,必定是衣着光鲜、光彩夺目才对。
两人如此不合乎礼教的举止,众人中非但无人表现出诧异、惊讶之情,反而个个哀声叹气,无语望天。
俗话说,习惯成自然。想来,众人对眼前发生的事情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因为,前方的是她们向来缺根筋的少奶奶陆小妖,后面的赤膊男子就是总把缺根筋的少奶奶照顾得无微不至的金家大少爷金海。
“璃儿。”陆小妖焦急万分地推开了房门,将在床榻中央死命哭泣的小女婴抱进怀里,竭力安抚着小女婴。“璃儿乖,娘亲来了,别哭…”
后脚进门的男子随手把金丝兰花绣鞋丢在一边,拦腰横抱起打着赤脚的陆小妖,把她安置在床边的软榻上,又拉过一边的被子遮盖住陆小妖的下半身,这才松了一口气。
“哐哐哐。”敲门声传来,他们所熟悉的丫环小兰的声音响起。“少爷,少奶奶,老祖宗让你们把小小姐抱出去,他很是担心小小姐的情况。”
“小兰,回老祖宗,我这就来。”金海朝着门口应了一声,便抱起了陆小妖怀中的金琉璃。“妖儿,走吧。”
在金家老祖宗见到了安然无恙的金琉璃后,就让众人回去该干嘛干嘛了,自己随后也回了房。
当天晚上,金海在自己房中的书桌前坐下,微笑着看着软榻上双双进入梦乡的陆小妖和金琉璃,打算第二天一早带着这母女俩去城外的山水间游玩。
只是,他不知道,他的这个打算,会让爱女金琉璃脱离金家的保护圈十多年。
元丰五十七年四月初七
穿戴好繁复的衣衫和佩饰,金海走向床榻,弯腰唤醒还在熟睡当中的妻子。“妖儿,该起身了。”
“相公。”陆小妖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不明所以地看着金海。“怎么了?”
“你为了生璃儿,已经近一年未出府游玩过了,况且璃儿出生到现在也未曾出府过,今天天气不错,我带你们去郊外踏青。”金海掀开了覆盖在陆小妖身上的绣花丝被,取下挂在屏风上的粉红色衣衫亲自为陆小妖穿上。
任由金海为自己衣服,陆小妖懒洋洋地将身体靠在金海身上,想起了自己那七岁多的可爱儿子金明朗。“朗儿一起去吗?”
“睡迷糊了,傻妖儿。”金海将陆小妖轻如羽毛的重量推移到了一边的床柱上,蹲下身子为陆小妖套上仅有他巴掌大的丝绸小绣鞋。“朗儿今年不是开始上学堂了么?现在这时间应该在读早课了。”
陆小妖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脑勺,调皮地朝金海吐了吐舌头。“…我忘了…”
半个时辰后,金海、陆小妖及被金海抱在怀中的金琉璃,坐上了等在金府门口的马夫所牵住的马车。
就这样,马车内的金海、陆小妖、金琉璃,马车外的马夫刘昌、丫环小兰,一行五人踏上了一段…通往生离死别之路的旅程。
元丰国外十里,城郊
“老大,前方有一辆马车过来了,好像是元丰首富金家的马车。”一个尖嘴猴腮的丑陋男子冲着仰躺在地上的年轻男人谄媚邪笑。“这可是只大肥羊啊,马车里肯定有不少好东西,老大,咱们劫了他们,把值钱的东西都抢过来。”
“金家?”年轻男人翻身坐起,一巴掌打在丑陋男子的后脑勺。“你个不成器的东西,老子跟你说过多少次,遇到大肥羊就要把眼光放长远点,绑了他们跟他们的亲人要赎金才是首要的。”
揉了揉被年轻男子打疼的地方,丑陋男子噘着嘴嘟嘟囔囔,活生生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娘们。“你根本没说过啊…”
“还犟嘴?”年轻男子怒瞪丑陋男子,没好气地冲丑陋男子低吼。“快给老子去绑了他们!”
“是是是…”丑陋男子缩了缩脑袋,转过身立马换了个嘴脸,双手叉腰,颐指气使地看着众人。“你们都听见了吧?快去把他们全都绑了。”
“是。”异口同声的震天吼,响彻了整片树林。
对气势表示满意的丑陋男子点了点头,将目光移向了他们当中手持弓箭的男人。“三儿,把那碍事的车夫解决了。”
被唤作三儿的男人走上前,拉弓上箭,瞄准了马车外正欲挥鞭的男子。
……
山坡下方,马车上的几人在听到山林之间回荡的声音时变得忐忑不安起来。
“不好,是山匪。”前一刻还与陆小妖有说有笑的金海面色一凝,临危不乱地向马车外的刘昌下命令。“刘昌,快调头回城。”
“是,少爷。”刘昌拉住缰绳,扬起马鞭,眼看马鞭就要落在马臀上,却失去重心掉下了马车。
他的胸口,被一支细长的羽毛弓箭所贯穿,血流不止。
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刘昌动了动嘴唇,下一秒便昏阙了过去。
“啊。”丫环小兰惊叫一声,读懂了刘昌口中所说的‘快逃’二字。
不敢再迟疑,小兰赶紧拉过缰绳,没有马鞭的她,直接一巴掌重重地拍在马臀上。“少爷,少奶奶,抓稳,驾。”
马蹄高高抬起,在马蹄接触地面的同一时间,马匹快速往前奔跑,整个马车跟着马匹地奔跑速度剧烈地抖动起来。
山匪们见马车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一个个扬起了势在必得的笑容,不慌不忙地翻身上马,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回头看着空荡的后方及两边茂密的树林,忠心护主地小兰想出了一个主意。
稍稍收紧手中的缰绳,马车的速度果然慢了下来。小兰放开缰绳,顾不了主仆之别,掀开马车的隔帘严肃地看着金海与陆小妖。“少爷,少奶奶,你们现在从马车上跳下去,奴婢驾着马车引开山匪。”
“不行,我们不能丢下你。”陆小妖想也不想地拒绝了小兰的好意,他们不能为了逃生而把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环当替死鬼。“要跳一起跳。”
“少奶奶!”小兰有史以来第一次反驳陆小妖,她不能眼看着从小对自己情同姐妹的陆小妖有事。
语气一软,为了让陆小妖放心,小兰拍拍胸脯向她保证道。“少奶奶,不对,小姐,奴婢不会有事的,奴婢会在马车再奔跑一段时间后跳下马车,让马车自行前进,到时山匪们就算追了上来,得到的也只是一个空马车而已。”
“小兰,你的这份情我们承下了。”金海用带来的备用衣物把睁大眼睛不哭不闹的金琉璃厚厚包了几圈,然后搂紧身旁已满脸泪花的陆小妖从宽大的窗口处跃下马车。
重重的一声闷响,金海的背部着地,单薄的衣物与凹凸不平的地面产生摩擦让金海背部的皮肤隐隐渗出血丝。
所幸有金海的保护,金琉璃、陆小妖未受到一点伤害。
看也不看继续向前疾驰的马车,金海站起身,一手紧抱金琉璃,一手牵着陆小妖细腻嫩白的纤纤玉手,往树林深处跑去。
金海不是贪生怕死,也不是对小兰引开山匪的做法感到理所应当,只是,眼下的情况,他必须先保护自己珍视的妻女。
“哎呀。”不慎被树根绊倒在地的陆小妖痛呼出声,不仅脚崴到了,连手掌心也被地面的小石子划破了皮。
“妖儿。”金海弯身,搀扶起因疼痛而皱起眉头的陆小妖,来不及说一句体贴之语,径自拉过她的细膀绕过自己的脖颈,一转身,借着腰肌的力量将陆小妖背在了身上。
右手托住陆小妖的大腿根部,金海用那条不算结实的胳膊承载着她全身的重量。还好,陆小妖体态轻盈,并不重。
原地转了一圈,看了看四周的地势,金海选择了树林有坡道的方向,迈开步伐。
看着金海耳鬓的不停滴下,陆小妖感觉自己的脚已经好多了便挣扎了两下,想要从金海的背上跳下来自己走。
金海的怀中还抱着金琉璃,陆小妖不能再增加金海的负担。“相公,放我下来,我没事了。”
“娘子,别乱动,咱们得,尽快,找地方,避一避。”金海上气不接下气地阻止了陆小妖的动作。
预感山匪们就要追上来的金海不敢放松警惕,尽快找个地方避一避才是重中之重。
“相公…”双手紧抓金海的肩膀,陆小妖倒吸了一口凉气。“前面…”
金海停下脚步看向前方,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怎么会这样?”
“相公。”顺利地从金海背上滑下,陆小妖站在了地面,认真地问了金海一个问题。“相公,你怕死么?”
一把握住陆小妖冰凉的小手,金海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我不怕。”
不做解释,陆小妖抱过金海怀着的金琉璃,亲了亲她的小脸蛋,满脸歉疚。
陆小妖本有千言万语想对金琉璃说,但话到嘴边,陆小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扯下腰间的玉佩,陆小妖将玉佩系在了金琉璃脖颈后,翻起一片多余的衣角轻轻遮住金琉璃的小脸蛋。
被陆小妖的举动弄得迷迷糊糊的金海一脸茫然“娘子,这是做什么?”
“我不能让璃儿跟我们一起死,这玉佩本应该在璃儿一岁生辰时交予她,现下,便提前给了她罢。”陆小妖忍着脚腕的疼痛一瘸一拐地走向悬崖左侧长势正旺的杂草堆前。
蹲下身子,拨开杂草,拔掉中间最不引人注目的矮杂草,陆小妖将不哭不闹的金琉璃放置在已经被拔除的矮杂草原先的位置。
确定金琉璃不会因为地面不平而感到不舒服,陆小妖用手中的碎杂草覆盖在襁褓之上。
“金家的人就在前面,给我追!”发现金海身影的山匪大吼。
听见山匪的声音,整理好杂草堆的陆小妖赶紧远离杂草堆,生怕动作一慢,山匪们会发现杂草之中的端倪。
到了崖边的山匪们呈一个半圆的包围圈,封住眼前穿着华贵的二人的唯一一条活路。
年轻的山匪头子畅快淋漓地大笑起来。“哈哈哈,跑啊,再跑啊。”
陆小妖躲进了金海温暖又让人安心的怀抱中,胆子也壮了不少,质问山匪有关于小兰的事情。“我的丫环小兰呢?”
“小兰?你是说那个马车上的小姑娘?”谈起这个小姑娘,山匪头子不由心生敬佩。“在我们快追上马车的时候,她纵身跳进了边上的深潭里。”
眼眶一红,陆小妖声音哽咽。“小兰,我们对不起你。”
“妖儿。”金海搂住陆小妖的细腰,带着她转身,面对深不见底的崖口。“咱们走吧。”
仰起脑袋与金海对望,陆小妖咧开嘴角。
“喂!!!”终于知道金家男女接下来的举动,山匪头子的手高高举起,想要阻止二人弃生的念头。
没有注意到身后众人惊恐的表情,金海、陆小妖共同往前迈了一步,迎接她们的,是极度难受的下坠感。
……
山匪一行人瞠目结舌地看着空旷的崖边,一时间没了主意。
“老大,这可怎么办?”丑陋男子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呆呆地转头看向身边的年轻男子。“这俩大肥羊居然跳崖了。”
“你问老子,老子问谁去啊。”年轻男子翻身下马,走到悬崖边朝下探视。
在寻找二人的身影未果后,年轻男子哭丧着个脸抱怨二人的性急。“这金家的人怎么都这么急性子,老子话还没说完呢。”
“老大,那咱们救下的马夫和小丫环该怎么办?”丑陋男子斜眼瞥了瞥后方缓缓驶来的马车。“怎么着也不能放他们回去,虽然咱们不怕官兵,可寨子里的老弱妇孺见不得大阵仗的。”
朝崖边行驶而来的马车内,受伤昏厥被山匪们包扎好伤口的马夫刘昌、溺水失去意识被年轻男子换上干净衣物的小兰各自靠在马车的一角,面色一致地惨白无血色。
“怎么办…养着呗,谁让咱们一下子害了两条人命,就当赎罪吧。”顺着丑陋男子的视线望去,年轻男子叹了口气。“不过,咱们的粮草储备最多能坚持到本月中旬了。”
山匪们本来只是打算绑了金家的人求赎金,这样山寨里的伙伴们才不至于饿肚子。
没想到,人没绑到,赎金要不来,还多了两张需要喂饱的嘴,这下真是得不偿失了。
踩上马踏,年轻男子跨坐在马背上,带领着一众垂头丧气的山匪们往山寨的方向行进。“回寨子吧,给金家跳崖的这二人烧点儿香,毕竟是咱们害他们丢了性命。”
“唉……”山匪们整齐划一的叹息声在崖边回荡,久久不散。
第一章 谷中医女初长成
神医谷。
一棵生机盎然的千年古树屹立在神医谷的正中央,粗壮的枝干四处延伸,茂密的绿叶也不甘示弱,无论枝干盘旋到何处,绿叶都与之相随,形影不离。
古树那充满安全感的茂盛枝叶之下,一位长相精致的小姑娘正埋头捣弄着一般医师连碰都不敢碰的毒性药材。
小姑娘专心致志的模样,尤其让人为她着迷,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镶嵌在她巧夺天工的脸蛋上,雪白的皮肤竟然散发着一阵阵淡淡的桂花香气。绝色倾城的精美容貌,如果出了神医谷,那毫无疑问,会是引来各国争斗的红颜祸水。
她,有着一个清丽脱俗的名字,季琉璃。
季琉璃,今年十三岁,从小跟奶奶相依为命地生活在一起,因为生活的艰辛,季琉璃的心智要比同龄人成熟得多,五岁开始就已经学会如何照顾满鬓斑白的奶奶了,至今已七年,她依旧是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奶奶。
季琉璃每年都要过一次特殊的生辰,也就是奶奶将季琉璃从神医谷外抱起的那一天,元丰五十七年四月初七。
关于季琉璃的真实生辰,怕只有季琉璃的亲生爹娘才知道了。
十三年前
当时已年近六十的琉璃奶奶,也就是季青青,在出谷购买了日常所需的柴米油盐返回神医谷的途中时,听见不远处有婴儿啼哭的声音传来。
年事已高的季青青放下肩上背起的包袱,步履蹒跚地来婴儿啼哭声的来源处,拨开了四周茂密的杂草,如此凌乱的杂草,想必是之前有人仓促地想要隐藏什么重要的秘密。
季青青将杂草扒开,赫然发现,杂草堆之间被保护着的,除了那个发出啼哭的小婴儿再无其他。
掩盖得特别严实地杂草堆足以证明,小婴儿绝对不是个弃婴,十有八九是小婴儿的父母遇到生死劫,才会在仓促之下将小婴儿藏匿在此地。
双膝跪地,季青青借着地面的力量支撑着年迈的身体,抱起了地上的小婴儿。
掀开遮住了小婴儿整张小脸的襁褓一角,本想查看小婴儿是否安好,却发现她的胸前挂着一块通体红润的玉佩。
玉佩的雕工,用鬼斧神工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这血红玉佩上栩栩如生的凤形图案,犹如在描绘着凤凰浴火重生的古老传说。
凤形玉佩上,凤凰的胸口位置处,被一小块真金所填充,刚好是个心形。
此刻,季青青已然没有了初见玉佩时的惊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叹为观止的眼光。
这心形黄金的正中间,还有一块几乎可以无视地小红点,犹如芝麻粒儿大小,无知的人,绝对会以为这是这块玉佩之中的瑕疵。
可季青青,绝对不包含在这无知者行列之中,因为季青青拥有一双异于常人的眼睛,能看清比蚂蚁还小上许多的任何事物。
虚眼一看,季青青看清了那心形真金上所雕刻的文字,微微张口,季青青念出了文字的内容。“琉…璃…”
将视线移向怀中的小婴儿,季青青继续之前的动作,掀开了小婴儿脸部的襁褓,可在季青青看到了小婴儿的长相时,季青青那双诡异的瞳眸好似已经看到了小婴儿注定不平凡的未来。
没有再多思虑什么,季青青将玉佩自小婴儿的脖颈取下,放入自己的怀中,吃力地抱着小婴儿站起身,走了几步,弯腰提起之前放在一边的包袱,缓缓地走向自己一个人独自生活了几十年的家,神医谷。
季青青是一个性格孤僻之人,向来不与外人打交道,也没有家人。遇到小婴儿,不外乎是机缘巧合,既然上天注定要让季青青遇到小婴儿,季青青自然是决定顺应天意,将小婴儿带回神医谷,当做自己医术的唯一传人。
时光荏苒,岁月的流逝让季青青年迈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衰弱,已经卧床三月有余的季青青硬撑着软弱无力的身躯走出了房屋。
靠着拐杖的支撑,季青青颤颤巍巍地走到季琉璃身边停住。“璃儿。”
季琉璃见卧床许久的季青青竟然不顾身体的虚弱除了寝居,连忙放下手中的药材,站起身去搀扶正在不住喘气的季青青,话语里满是担忧与不忍。“奶奶,您怎么起来了?”
季青青此时早已年过古稀,身体衰老的情况让季青青很是疲惫,就在一炷香以前,季青青已然有了预感,预感自己活不过一个时辰了,便扛着虚弱的身躯,来跟这个自己最舍不得的小丫头道别。“我呀,活不过一个时辰了,来跟你道个别。”
虽说季青青的言语中不乏苦涩之意,可为了不让季琉璃太过悲伤,季青青选择了用微笑面对即将来临的死亡。
“奶奶,您怎么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季琉璃撅起嘴唇娇嗔道,不满季青青那令人晦气的言语。
季琉璃知道季青青的身体状况一日不如一日,也在很久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在真正的生死临别之际,她还是觉得自己的天仿佛要塌了下来。
季青青轻轻裂开嘴角,用满是怜爱的眼神凝望着季琉璃。“再不跟你道别,奶奶就再也没机会跟你说话了。”
“奶奶,让璃儿先扶您回屋好吗?”季琉璃动作轻柔地想要将季青青送回卧榻,神医谷里虽然一直维持在初夏时节的温暖气候并且从未曾变换过季节,但这千年古树的树荫之下,仍然存在着一丝丝凉气。
“不用,我想再看看这神医谷。”季青青摇摇头,婉拒了季琉璃的好意,她不想在仅剩不多的时间里再卧躺在软榻上看着屋顶的房梁。
季琉璃没有继续劝阻季青青,扶着她在古树边靠着的竹椅上坐下。
眺望着不远处的隐秘谷口,季青青的思绪仿佛回到了十二年前的那个春天。“璃儿,还记得奶奶跟你说过你是怎么来的吗?”
季琉璃擦擦眼泪,坐在竹椅边一边的小板凳上,紧紧抓住季青青所坐的竹椅的扶手。“记得,奶奶是在神医谷外捡到璃儿的。”
“奶奶活不过今晚了。”季青青收回眼光,看着眼前的季琉璃,伸出苍老的手轻抚季琉璃的脸颊。“你出谷去吧。”
早已充盈眼眶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季琉璃声音哽咽,抬手覆上季青青轻抚着自己脸蛋的粗糙手背。“不会的,奶奶,你还可以活很久的。”
第二章 琉璃泪埋季青青
“璃儿,听奶奶的话,出谷去吧,找到你的亲人。”嘴角一勾,季青青是极其希望季琉璃找到亲生父母的,可是……
季青青最在意的就是季琉璃这般倾国倾城的容貌,如若就以这副模样出了神医谷,只怕季琉璃会落入歹人之手。“记得,用奶奶教的易容术,换一张脸,千万不能让人轻易的看到你的真容。”
“我会的,奶奶。”季琉璃郑重地点点头。
季青青在季琉璃脸上的手,逐渐失去力气,慢慢下滑,拼尽最后的力气,在喉咙发声。“璃儿,别说你是神医谷的人。”
话音刚落,手也随之落地,季青青瘦弱的身躯无力的躺在了椅背上,失去了气息。
“奶奶,奶奶。”摇晃着毫无生气的季青青,季琉璃呼唤着与自己相依为命十几年的奶奶。“奶奶,醒醒啊,奶奶。”
怎么也不相信季青青就这样离世的季琉璃不停地呼喊,直到声嘶力竭,直到喉咙发不出声音。
令人遗憾的是,无论季琉璃怎样哭喊,也唤不醒季青青了。
天空,乌云密布,雨滴淅淅沥沥地落到了地面上,就好像是上天也在为季青青的逝去感到哀伤一样。
趴伏在季青青尸首边,喉咙发不出声音的季琉璃仍在不住哭泣。
一个时辰后,雨停了,天空放晴了,如同风雨后的彩虹,季琉璃终是接受了季青青逝世的事实。
伸手,摸向地面,在季青青尸体的边上,季琉璃就这么徒手挖坑。
挖呀,挖呀。
季琉璃的指尖鲜血淋漓,鲜血顺着湿润的土地晕染开来,但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不知道挖了多久,终于,一个大坑出现了。
季琉璃站起身,弯腰,用满是泥泞的双手抱起还在椅子上的季青青,不是季琉璃的力气有多大,而是季青青太过瘦小。
走到坑边,双腿跪下,季琉璃轻轻地将季青青放在坑里,然后动手,一点点的将季青青掩埋。
一切完成后,季琉璃走到季青青的房间,拿出那块季青青早已刻好,放在她枕边陪伴她入眠的木碑。
把木碑插到了季青青被埋葬的地方,季琉璃再次跪下,朝着季青青的坟头磕了三个响头。
“第一叩,奶奶,谢谢您对璃儿的养育之恩,还教会了璃儿治病救人的本领。”
“第二叩,奶奶,谢谢您给了璃儿十多年的亲情,让璃儿不会因为没有父母的疼爱感到悲伤,待璃儿找到了亲生爹娘,便会征得他们的同意,回神医谷常伴您左右。”
“第三叩,奶奶,一路好走。”
季琉璃虽不曾出过神医谷,但听出谷采纳日常所需的季青青说,季琉璃不满一岁的那一年,元丰国覆灭了,如今,元丰国改朝换代,已成为东临国,国君为前朝大臣,耶律德。
元丰国覆灭,国号改变,年号当然也跟着改变,从元丰五十八年一月初一开始算起,便是东临国东临一年一月初一。
季青青的祭日,按照东临历来算,正是东临十三年八月初八,季琉璃牢牢地将这个日子记在心中,永世不忘。
东临十三年八月初九
阳光明媚,不见昨日雨水的痕迹,是新的一天。
季琉璃从季青青枕下去除玉佩,分开玉佩的挂绳套在自己的脖子上,藏于衣襟内。
这块玉佩季青青一直放在枕头下,不舍得拿出来,就怕碰坏了,以后季琉璃会找不到自己的亲生父母。
整理好为数不多的已经洗的发白的衣物,季琉璃坐在铜镜边,揽起乌黑浓密的秀发束于耳后,盘成男子发髻。
季琉璃从小到大,一直将头发束于耳后,男子发髻是季青青教季琉璃盘的。
盘好发髻,季琉璃拿起桌边的胭脂盒。
当然,这胭脂盒里装的不是寻常女子所用的胭脂,而是季琉璃在学会了季青青所传授的易容术后,又自己改良后,对皮肤完全无害,相对来说还可以护肤的易容膏。
在脸上涂了涂了一层淡淡的易容膏,容貌已经明显发生变化的季琉璃带上装了衣服的包袱,头也不回地出了神医谷。
她不敢回头,她怕她一回头,看见熟悉的神医谷,就会萌生不想出谷的念头。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季琉璃皱起眉头,她怎么还没走出这片树林?
忽然,她好像听到了流水的声音,就在右前方。没有迟疑,季琉璃抬脚朝着溪流声传来的方向走过去,不多时,便真的看见一条河。
季青青跟季琉璃说过,如果有一天迷路了,要先找到一条河,然后顺着河流的方向往下游走。
季琉璃刚要转身往下游走,发现水里竟然有丝丝血迹,不由地担心起来。“有人受伤了。”
顺着血迹往上游看,果真有一个人趴在那里。
季琉璃赶紧上前去,查探男子的情况。
男子的后背应该是被利器所伤,伤口从男子的右肩到左腰部分,并且还在不停往外淌血。
像男子这样长时间趴在溪流中,溪流一直冲洗男子的伤口,寒气入侵加上背部湿润,不仅伤口无法愈合,就连流动的血液都无法凝固,更别提男子会不会恢复意识了,如若季琉璃未发现这名男子,恐怕他会丧命于此。
不过,溪水的冲刷并非全是坏处,起码男子的伤口是被冲洗干净了。
伸出双手,季琉璃使出全力将失去意识的男子拖到岸上。
“呼,呼,呼…”季琉璃瘫倒在男子身边,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光顾着拖男子了,季琉璃哪儿来的功夫喘气,想喘气也没有能够喘气的劲儿啊。
伸出手,季琉璃的小手搭上男子的命门,打算先替他号个脉,却不料被男子反手抓住。
“啊…”季琉璃惊呼一声,完全吓傻了,这个男人昏迷了还这么有劲?
其实,男子在被季琉璃拖动的过程中,已经有了些许意识,只是无力说话。
“喂,你没事吧?”季琉璃没有缩回被男子抓住的手,用剩下的一只手戳了戳男子受伤的阔背。
男子没有答话,季琉璃觉得男子肯定还没有醒,便用力抽回手,站起身。
仔细打量了四周,看到了一旁树根下长着的几株三七苗,季琉璃疾步走上前,把几株三七苗连根拔起。“小苗儿啊,小苗儿,不是璃儿不给你们留活路,只是这人伤口太大,需要的三七苗刚好又刚好是你们这几株的数量,原谅璃儿吧。”
第三章 仁心琉璃入军营
季琉璃是个舍不得杀生的人,不止是动物,也舍不得断绝植物的生路,一般情况下,季琉璃采药会取其枝叶,不会连根拔起,但与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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