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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蒂择凤-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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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霖将手指从云裳脉上移来,云裳收回了自己的手,将卷起的袖子放下。

    “看吧,平常为夫劝你,你不肯听,现在南宫公子都这样说了,日后酒可不能再饮了。风鸢待会吩咐下去,将这宅子里的酒全丢出去。”

    云裳酗酒的毛病是从太后自缢后养就的,曾经南宫霖也多次劝过,云裳从来没当回事过。

    “玉和,半年不见,你这一来,就把本宫平生最大的一项乐趣给抹杀了,早知道今早就该将大门关严实了。”

    南宫霖无奈一笑,王书墨怕就是挖了个坑,等着自己往里跳,还让他还不了嘴。

    “你呀,也该被管管了。”

    南宫霖难得的用轻松的语调,附和了两个人古怪的对话,云裳到没继续纠结在这件事情上。

    “我们许久不曾见过了,玉和不如留下来小主几日,也好调理调理本宫的脾胃,本宫可不想这辈子沾不得酒了。”

    南宫霖微微一愣,还没来得及找借口推搪了云裳的要求,王书墨到率先起身搭了话。

    “南宫公子千万不要推脱,你们先坐下叙叙旧,我亲自给南宫公子安排住处,肯定让南宫公子满意。”

    王书墨话音还不曾落下,人已经走到了门口,风鸢也随着王书墨一起退出了大厅。

    “他对你的确很好。”

    云裳冷冷的笑了笑,目光停留在冒着热气飘香的茶水里,窥见自己眉宇之间的轻愁。

    “是吗?”

    不同于王书墨在时的凌厉,云裳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精魂一样,沉沉的眸子里有些哀婉凄凉。

    “难道你觉得他待你不好吗?”

    在众多的哥哥之中,南宫霖一向是最疼她的一个,很多时候,她恨不得自己真是南宫霖的妹妹,而不是那人的妹妹。

    “不说他了,玉和,有件事我想求你一求?”

    云裳说话很少用我去自称,就像锦月,也不用我自称,那预示着她对人的一种疏离跟防备。此时云裳用了久不用的一个我字,南宫霖便知道,她求的事情,对她很重要。

    — — — — — — — — — — — — — — — — — — — — — —

    越写越觉得每个人都不容易,若是容易了也没什么好写的了。其实我们的人生也是这样,谁的日子也不能过成顺风顺水的。

中有千千结 第二百五十九章:谁知错管春残事

    云裳既然求到了他这里,不管是因着小时候的情谊,还是怜惜她被自己的亲哥哥当棋子的遭遇,南宫霖都觉得自己该答应云裳。

    “你说,我能做到,务必去替你做。”

    云裳眉心间浮出一股凝重的气息,自从太后薨了后,那便只有一个人能让她有这样的神情,可那人……。

    “玉和,夜冥还活着……”

    南宫霖心头一震,那样高的悬崖落下去,夜冥竟然还能活着,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你想我帮你什么?”

    虽然方才答应过了,但南宫霖心里却为难起来,若是云裳求他帮她离开,他该怎么做。

    “你放心,我不是求你帮我离开。”

    南宫霖是一个很容易就能被看透的人。看出他在忧虑什么,对云裳这种泡在深宫看惯了尔虞我诈戏码的人来说,轻而易举。

    “我给皇兄传过信了,我会如他希望的那样,留在王家,只求他放过夜冥。但皇兄性子阴晴不定,我怕他不会应允,所以求玉和你,帮我跟他讨个人情。你的话,或许他能听一听。”

    云裳这样的打算到是很让南宫霖意外,半年的时间,确实不能让她将夜冥忘个彻底,至少云裳对夜冥的感觉不会消失干净。

    “好,我会帮你的。”

    云裳点了点头,他们这群人中,只有南宫霖的性子不争不抢,对任何事情都仿似无欲无求,所以每个人都敬重他几分。有了南宫霖的帮衬,她那皇兄放过夜冥的机率,便大出许多来。

    下了一天的雨终是在三更十分停下了,苍灵虽然四季常温,但下了雨后的夜里,还是有些凉气在。

    南宫霖一个人立在窗前,无风无语,夜静,人却静不下来。

    南宫霖本觉得,锦月的侍女已经算得上细致体贴了,却没想到王书墨这里的侍女,将这份细致做的更高了一层。

    不过王家的侍女因为过于细致,反而让他感受到有些困扰,不像锦月留下那宅子里的,恰如其分的好。

    王书墨将南宫霖安排在一所清幽的院子里,院子中有一座两层的小红楼,小红楼上上下下足有十六个房间,还安排了十二个侍女服侍他一个人。

    即便以前在皇宫也曾小主过几日,都不曾有过这样奢侈的排场,因为过惯了潋滟谷那种自给自足的日子,南宫霖真觉得这种齐人之福,自己有些消受不起。

    “南宫公子住的可还习惯。”

    因为雨停了,门是敞开的,南宫霖吩咐服侍他的侍女全部退了出去,自己想要静一静。于是王书墨突然过来,到真惊了他一下。

    “驸马安排的如此妥当,我怎敢不习惯。”

    王书墨进了这院子,发现所有的侍女都没在房间里服侍,一问才知是南宫霖特意吩咐的,想是不习惯。只是他这为人着想的性子,真是不好应付。

    若你挑剔,起码还能辨出个人喜性,加以附和便能使其顺心,但若是什么多说好,却又不会掩饰掉自己根本不喜欢的神情,那就很难办了。

    对这宅子里的侍女来说,他是前者,南宫霖是后者。

    “我过来是看她们都在外面,可是侍奉的不周到吗?”

    这些派遣到这里的侍女,都是风鸢一手调教的。王书墨有这个自信,放眼整个天朝,也不可能找出比她们更周到的。

    “她们都很好,只是我有些不习惯,驸马千万不要怪罪她们。”

    能让侍女这般细致周到,丝毫的错误都不敢犯,怕是有着很严谨的家规。南宫霖不想因为他的不适应,而让那些姑娘受罚。

    “南宫公子觉得我是个很不通情面的人吗?”

    王书墨的闲散是从骨子里散出来的,但他并不是一个随性的人,单看他这过分讲究的习性,跟整个宅子中的侍女便可看出。

    “驸马真会说笑。”

    南宫霖不善说谎,他的身份也用不着阿谀奉承谁。锦月说是王书墨请他来给云裳看看身体有无大碍,但他猜测,王书墨的目的肯定不仅在此。

    “我确实喜欢说笑,希望南宫公子多加体谅,千万不要见怪才好。”

    南宫霖付之一笑,后知后觉到,他们闲聊了大半天有的没的,此时王书墨还站在门外呢。

    “驸马爷进来坐。”

    虽然这里是王书墨的地方,但如今毕竟是让他住的,他理当主动请他进来坐一坐。

    “白日里公主在,有些话我不方便直接问南宫公子。所以在公主安歇后,才来打搅南宫公子,希望南宫公子莫要觉得我失礼。”

    王书墨自己寻了一个地方坐下,随后南宫霖也随着在一旁坐下了。

    “驸马想问什么,直接问便好,我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书墨跟南宫霖坐下后,严谨的侍女进来奉了茶,便躬身退了下去。一步一行,一举一动,都极其的规矩。

    “公主自从服用遗思之后,记忆反反复复,时而忘记,又时而记起。不知这样的症状何时才能终止,这药效会在她身体内存留多久。”

    王书墨一直担忧着,若是这遗思的药效一直是持续的,那他们之间发生的种种,会不会也被她忘却了。其实他想让云裳忘的,不过是一个夜冥而已。

    “驸马无需忧心,两年以后,遗思便在体内消散干净了。云裳现在服用不过半年的光景,记忆反复属于正常。”

    此时王书墨对云裳的关切,让你挑不出任何的虚假。南宫芯有些不解,云裳常年在宫中待着,应该以前跟王书墨是不相识。王书墨对云裳的情,难不成是嫁给他之后生出来的。

    “不知两年以后,以往的事她还能记得多少?忘记的还会再想起吗?”

    遗思的这种药,是南宫霖很少用的一种,它的药效都是因人而异的。王书墨这两个问题,都不是很好回答。

    “这我都说不好,遗思只能在人想起某些痛苦的事情时,给人身体的痛楚去抵押,人在处于自我保护的意识下,便不会去主动触碰这些记忆。久而久之,便遗忘了。”

    听到南宫霖说心里的痛用身体的痛去压制时,王书墨愣了一下,他不记得云裳表现过什么痛苦的神情,半年的时光,她真是瞒的他好生的紧。这是有多不信任,才能做多如此。

    “就是说,两年以后,结果未定。”

    南宫霖诚恳的点了点头,起初皇上要给云裳用遗思的时候,他是不愿意的。但看到云裳因为夜冥的死,几乎丧失了活下去的动力,才松了口。

    “即使两年之后再记起,也时过境迁,不复从前了。”

    南宫霖其实想告诉王书墨的是,云裳现在都已经能做到,放夜冥离开了,两年之后无论是为着谁,都不会再跟夜冥有什么干系了。

    “不知这遗思可有解除之法?”

    多大的痛楚能跟心灵上的痛楚想抵消,王书墨无法估算。但揣摩着,那毕将是一种常人无法忍受的痛楚,他宁愿让云裳记着夜冥,也不想她受这样的煎熬。

    “遗思无药可解。”

    简短的一句话,给了王书墨重重一击,一想到云裳可能日日都受着苦痛的煎熬,他便心如刀绞的悔恨着,曾经那个自私的决定。

    “怎么会这样?”

    云裳嫁给他之后,脸色总是不好,他一直怀疑是她身体本就羸弱,或者是酗酒导致的。没想到这些表现出来症状,最大的缘由是,他亲手给她服用的遗思。

    “这些时日,我会留在这里给云裳调理身子,两年后等遗思药效完全消失后,我再给她开几服药,肯定不会让她身子受损的。”

    这些事南宫霖一早就打算好的,只是自从云裳服用了遗思之后,事情一桩一桩的发生,让他无暇分身替云裳调理身体,如今到真是个合适的时机。

    “那就劳烦南宫公子了,需要什么药材,南宫公子尽管开口。”

    南宫霖点了点头,他到不担心,有什么药材是王家寻不到的,如今看到王书墨对云裳这般的上心,他心里多多少有些欣慰了。

    无论从哪方面讲,他都希望云裳能够幸福。

    “对了,还有一件事,需要替一个人,向南宫公子问一问?”

    即使一早知道王书墨千方百计将他寻来,肯定不单单为了云裳。因为他来苍灵的消息,锦月连鸣谦都瞒住了,不可能瞒不住王书墨。

    如今王书墨知道了,那便只有一种可能,有个人出手了。

    “驸马但说无妨。”

    南宫霖待人太过温和,让你觉得对任何人任何事,他都像那九重天上怜悯众生的仙人一般,总想着求个周全,但这繁杂的世间,那会让他如愿。

    “临都的风向有些变化,不知南宫公子可有耳闻?”

    南宫霖摇了摇头,虽然锦月并没有限制他的自由,也没有特意阻塞他对外界消息的探知,但他依旧没有主动去了解临都那边的消息。

    “临都出了什么事情吗?”

    王书墨淡淡的笑了笑,赫连鸣谦坐镇临都,那些小罗罗确实惹出了些事端,但还不至于翻了天去。

    “临都如今表面上到还是一片平静,但着平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下去,就说不好了。”

    说来,临都其实从来没有真正的平静过,多股势力明争暗斗多年,若不是鸣谦左右权衡,让他们互相压制着,早就出了大乱子了。

    “驸马是替皇上给我传信吧,不知皇上想告诉我什么?”

    皇上既然知晓他身在苍灵,便有多种方式跟他联系,可偏偏皇上一种也不用,而是通过王书墨的口告诉他,看来王书墨要传达给他的事情,分量很足。而王书墨也极得皇上的信任。

    “皇上说,若是太宰大人的立场不坚定了,不知南宫公子站那一边。”

    南宫霖愕然愣住了,自从他知晓鸣谦有意跟锦月在一起后,便预感到会有这么左右为难的一天,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

    “鸣谦他不会的。”

    王书墨又是一笑,朝廷之间的事情,他一向不会插手,只是帮皇上传个话而已。南宫霖这对他的解释,显然有些多余。

    “南宫公子无需急着替太宰大人否认,皇上也不过是打个比方而异。说句实话太宰大人会不会对皇上有二心,我不知道,但皇上现在显然已经觉得他会有二心了。”

    南宫霖平和的眉心皱成一团,虽然见过的次数并不多,但王书墨也知道,这样的神情,在这位玉菊公子的脸上出现,显然不容易。

    “皇上竟然疑心了鸣谦,没想到皇上竟然疑心这般的重了?”

    他跟鸣谦自小一起长大,对彼此的情谊定然比他人重一些,若不关系国运祖训,他毅然决然的会偏向于鸣谦。

    “南宫公子的意思,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站的方向是朝着太宰大人的?”

    一声无意间的喃语,便被王书墨捕捉到他心里真是的想法,南宫霖用拇指跟食指狠狠的掐了掐眉心。

    “驸马替我转告皇上,任何人跟朗朗乾坤比,跟万里河山比,都不值一提。”

    王书墨闲散的目光扫过南宫霖纠结痛苦的面容,稍稍颔首后,起了身。

    “夜深了,南宫公子好生歇息吧,该传的话,我会帮南宫公子传到的。”

    南宫霖也起了身,对着王书墨拱了拱手,刚想迈步送王书墨出门,王书墨伸手阻止了他。

    “南宫公子不用送了,早些歇着吧。”

    这里毕竟是王书墨的地方,他说不用送了,南宫霖也没再跟他客道。

    再说他现在的心乱如麻,真需要好生的静一静,好好思量一下。

    没了雨声风声的夜晚,静的有些出奇,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外,竟然听不到任何的声响。

    窗外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红楼里的灯也全部熄灭了,天空应该还是阴的,因为此时看不到半个星辰,也看不到月亮。

    — — — — — — — — — — — — — — — — — — — —

    在前几章就说要写到下一阶段了,没想到又拖了几章,因为是想到后面王书墨跟云裳的一个情节需要在此做个铺垫。

中有千千结 第二百六十章:花有清香月有阴

    明晚好像就是这月的月圆之夜,不知能否有个晴天,也不知能够看到月圆,更不知他还能看几个月圆。

    这世间万物瞬息万变,变的他已经不知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南宫霖沉沉的叹了口气,将敞开的窗子关上,即便王书墨这所宅院没有打更的人,他也知道如今天色很晚了。

    昨日阴雨绵绵下了一整天,锦月也整整担忧了一天,唯恐等了许久的月圆之夜,看不到圆月。

    想她熟知的天象,可根据星辰轨迹变换,去推测乾坤运向,却独独忽略去学如何根据天象推测天气,总觉得这一项没什么大用处。

    好在这一觉醒来,看到明媚的日光,这悬着一天的心,才稍稍放下了,否则她还真需要在下一个月圆之夜前,学会如何推算天气。

    “楼主,我说你这脸色还会根据天色变呢?若真是这样,你就知会奴一声,以后只要这天色不好,奴就躲得远远的。”

    锦月一直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但昨日她坐立不安的在房间了呆了一天,连饭都没心思吃,虽然没人问一句,但所有人都看出,锦月心情不太好。

    “这世上还有你会怕的?”

    锦月虽然脸色好了许多,但神情依旧有那么一分凝重,蓝影知觉告诉她,楼主在筹划着什么大事。或许就是跟今天的天气有那么点关系,但具体是什么,她却猜不到。

    “奴呀,还真怕一件事。”

    蓝影在桌边坐着,两双手托着头,蓝色的眼眸里,泛出锦月从未在她脸上看过的神情。

    “怕什么?”

    蓝影将头一歪,换成了用一只手托头,连着叹了三口气,猛地坐了起来,可能因为站的太急了,突然头一阵眩晕,又摔回椅子上。

    “怎么了?”

    锦月关切的朝着蓝影走了过去。蓝影是习武之人,身体向来好,即便有个头疼脑热的,也会在两三天好起来。从来没有如现在好端端的,脸色煞白,虚弱到风吹就倒的架势。

    “不知道呀,方才怎么一起身,觉得天旋地转似的。难不成奴真病了?”

    蓝影在说到自己是不是病了时,面上突然浮出一抹狡黠的欣喜感。像是病了,是一件极其值得庆幸的事。锦月不用想,就知道她存了什么心思。

    “你呀,什么时候的忘不了这茬。”

    蓝影得意的挑了挑眉,她确实一直盼着自己病一病,最好是那种一时半会看不好的,这样她就可以在南宫霖哪里赖上一赖了。

    “你方才,脸色确实不太好,要不要寻个大夫瞧瞧?”

    蓝影赶紧的摇头,她知道南宫霖昨日去了王书墨哪里,着人给宅子里送了信,说三天后回来,她的趁着这几天,把这不知有没有的病,养的像模像样点。

    “没事,这哪有什么病,是玉菊公子看不好的?如果看不好就更好了,奴可以赖他一辈子。”

    蓝影笑的很奸诈,锦月无奈的笑了笑,看她面色已经缓过来了。想来也不要紧,便任由她去折腾吧。

    “今晚你别乱跑了,随月去个地方。”

    蓝影本谢靠的身子立马坐的笔直,她说什么来着,这天晴了心情就好,肯定有猫腻,出生入死上天下地她到不怕,怕就怕楼主难为她。

    “去哪,大晚上的,外面也只有勾栏院还开着门,楼主想带奴去瞧瞧?”

    看着蓝影兴致勃勃的神情,又抛给锦月一个意味深长的媚眼。锦月只能无奈的笑了笑,用食指戳了一下蓝影的头。

    “你呀~,整天的花花心思都往哪里拐呢?”

    蓝影耸肩哼了一声,楼主都说她满肚子花花肠子了,她要是不拐的歪些,对得起楼主这句形容吗。她蓝影在这方面从来不让人失望。

    “哈~哈~,奴又不像楼主,出身簪缨世家,根正苗红的。奴一记事,就没朝正处长过。”

    蓝影无论说起自己什么,不管优点还是缺点,总会有种得意的神采在蓝影面上浮现,锦月真不知她这份自信是怎么养就的。

    “这事你记在心里。”

    听到锦月如此郑重的嘱咐了自己一句,蓝影散漫的神情突然一僵。她虽然看起来没正行,但做事却十分严谨,这点楼主不会不知道。

    楼主在知晓的情况下,还跟她讲这句,那就说明今晚的事情非常重要,重要到楼主心都乱了,总不会今晚要天崩地裂了吧。

    “楼主,你……”

    蓝影那副楼主你肯定有事的表情,让锦月突然意识到自己方才那句嘱咐,说的实在是不妥。但既然说了,便也不好再欲盖弥彰的解释了。

    “蓝影,今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记得尽自己所能将消息压制着。若实在压制不住了,便召叶阑过来吧。”

    蓝影的心突突的跳了跳,这苍灵能有什么事情,是她都压制不住的,楼主这是怀疑自己的能力吗,她压制不住不还有楼主吗。

    “楼主,你别吓我,我压制不住,不还有你吗?”

    心中突然有些一个不好的猜想,蓝影小心试探的去问锦月。锦月依旧是那副清浅的笑脸,眸子中深不可测的光彩,让蓝影更加的紧张。

    “蓝影,有句话我不敢跟任何人讲,怕仇者快,亲者痛,但今日月不得不讲给你听。虽然对不住你,但月真的没有其他更好的方式。”

    蓝影眸子一转,将双手捂住耳朵,笑嘻嘻的看着锦月。

    “楼主,奴能不听吗?”

    锦月依旧但笑不语,但那神情明显的在说,不能。蓝影垂头丧气的将手移开。

    “好吧,好吧,为什么倒霉的总是奴?”

    锦月也觉得将这样重的胆子压在蓝影身上,确实难为她,但她真的别无选择。

    “今晚,月可能要消失一段时间,若是一个月内还没有月的消息,听风楼就任由你跟夜阑支配。还有我娘亲跟珏儿,务必帮我照拂好。不得已的情况下,也可以拔掉右相。还有南乔,安排在他身边的人,就别撤了,从此就跟着他吧。”

    这明显就像在安排后事,听得蓝影更是紧张。她散漫惯了,还从来没被人这样托付过如此重要的事情。

    “楼主,你真的吓到我了。”

    锦月看着蓝影抱歉的笑了笑,此事确实是难为蓝影了,这次若是自己真的回不来了,怕是她还要承担下叶阑的埋怨,她跟叶阑这些年的情谊,说不准也会土崩瓦解。

    “蓝影,月也只能对不起你了。若月能活着回来,一定补偿你。”

    蓝影很不适应这么严肃的跟锦月说这些生死攸关的事情,她知道锦月并非莽撞的人,这一切都是进行过深思熟虑做出的决定。

    “楼主,这可是你说的,若是你能平安回来。呸~呸~呸~,楼主你一定能平安回来,到时候你把玉菊公子洗干脱净,送给奴做补偿就好。”

    看蓝影还能跟自己开玩笑,锦月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在这之前,她还真怕蓝影承担不住,飞鸽传书给叶阑,虽然叶阑阻止是来不及了,但这时候他过来目标太大,不管有什么消息传出,对听风楼都不是好事。

    “很少见你对一个人这般上心,你不会真对玉和认真了吧?”

    蓝影对南宫霖有兴趣,在锦月的预料之内,毕竟那样一个天人之姿的人物,蓝影没理由不去喜欢。但这屡次话里话外的提及,南宫霖让蓝影少了对其他男子的潇洒。

    “哎~,奴呀,就是越得不到的越是心痒痒,什么认不认真的?”

    锦月听叶阑提起过,叶阑这样放荡的浪子或许会有很多姑娘不喜欢,但这天下无论什么样的男人,都不会抗拒一个风情万种女子的撩拨。这么算来,南宫霖应该是第一个让蓝影失手的。

    “楼主,这屋里太闷了,奴出去透透气,傍晚之前保证麻溜的滚回来。”

    蓝影的话音还没有落下,人已经从窗子窜出去了,锦月低下眸子,将桌案上的一摞画着图跟标注的宣纸拿起,打开了床榻上一个落了锁的小箱子,将那摞宣纸跟那张麒麟兽皮一起放了进去,重新落了锁。

    蓝影离开后,锦月一直待在房间里写了十几封给赫连鸣谦的信,并标上要发出的日期。

    因为锦月跟赫连鸣谦传信靠的是海东青,海东青认主,不会轻易让其他人触碰到。若想瞒过赫连鸣谦,锦月思忖许久,觉得唯有南宫霖才能帮她。

    于是锦月也给南宫霖留了一封信,让他帮自己瞒过赫连鸣谦些日子。

    她做的这些也不是不可以让赫连鸣谦知晓,只是不能是在这个危险的关头上,她希望赫连鸣谦知晓时,一切都已尘埃落定。或喜或悲,起码他不用承受这份担忧之苦。

    锦月本打算在房里用午膳,想到她此次一去,归期为定,需要跟弦阳打声招呼,便让人将午膳备在前厅跟弦阳一起用。

    当她将话传出去后,却收到弦阳房里的小丫头回禀,说昨日弦阳淋了雨受了寒,今儿一大早便发起烧来了。

    柳府里的人听闻弦阳病了,都吓出一身冷汗,连忙将苍灵有名望的大夫请了五六个,开了些祛风寒退烧的药。虽然已经烧的迷迷糊糊的了,但弦阳一直哭闹着,就不肯喝,这把柳府上上下下都急坏了。

    弦阳一生病,心智就像个四五岁的孩子,锦月知道,柳府里的人却不知道。因为这房子隔音很好,她又专心在写信,到没注意到这便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呜~呜~呜~”

    锦月还没踏进弦阳所在的西屋,便听到弦阳嘤嘤的呜咽声,往里瞧了瞧,满屋子的人,跟没头苍蝇一样,乱哄哄的商讨着。

    “朱雀姑娘,您到是说句话呀,弦儿她不吃药,我们该怎么办呀,以前府上是怎么让她吃的。”

    一群人将朱雀团团围住,看来真是急的没了方向,平常这些人,都怕朱雀的紧,十步之内绝不会靠近的。

    “以往都是夫人喂的。”

    看来是被问的烦了,从来不说话的朱雀到是真给出一个答案来,只是这答案,让一屋子的人更是焦急。

    “这~,这总不能派人去苍灵请颜夫人吧,就算真去请,这一来一回的,再快也得大半个月呀。这可如何是好。”

    管着一府妻妾勾心斗角都不曾觉得麻烦的柳大夫人,此时真是乱了方寸。若是这相府千金真在柳府有个好歹来,整个柳府搭进去都不够分量抵这相府小姐的命。

    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死乞白赖的让这颜相千金住进柳家,这不是巴结不成,反而惹了滔天大祸吗。

    “药留下,你们都出去吧。”

    锦月抬脚踏进来,柳大夫人本就觉得这慕府的小姐生的好,如今她这一句话,她就像看到观音菩萨似的,激动的眼含热泪的抓住了锦月的手。

    “慕小姐这是有办法让弦儿吃药吧。”

    锦月不动声色将的自己的手抽出来,仅仅点了点头,面上淡淡的神情看不出是喜是忧。若是以往柳大夫人或许觉得锦月傲慢,但此时她却顾不得思忖这些。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慕小姐,您就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再世呀。”

    看柳大夫人这架势,像是她让弦阳吃了药,退了烧,她恨不得立马给自己建座庙供奉起来一样。

    “你们都先出去吧,弦阳病着,不好留太多人。”

    锦月从丫鬟手中接过冒着热气的药碗,看样子不知道被热了几遍了,弦阳这个毛病,还真是让人头疼,难怪颜夫人从来不让她离开左右。

    “好,好,我们这就出去,这就出去。”

    柳大夫人跟聚在屋子里的人使了个眼色,除去弦阳从临都带过来的,都陆陆续续的出去了,屋内瞬间静了下来,唯有弦阳的呜咽声清晰了几分。

    锦月用拇指揉了揉太阳穴,方才沸沸扬扬的吵嚷声,真是吵的她脑仁疼。

    — — — — — — — — — — — — — — — — —

    假期马上就结束了,因为堵在一个连不好的情节上,这个小长假没存到稿。熬夜更文的日子又要开始了,呜呜呜呜。小韵也想哭了。

中有千千结 第二百六十章:八卦九宫看掌上

    此时弦阳正在西屋里间躺着,抱着被子缩卷在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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