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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蒂择凤-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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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伸手去扶锦月。

江清月近人 第一百三十五章:尽是死生别离处

    “疼就出声,我看过了没伤到筋骨,辛亏我让人将一半的药量替换下来,否则你现在连疼都不知道了。”

    叶阑别扭的脾气,锦月是知道的,你越是什么都不辩解,他越是会心软。

    “他走了吧?”

    原本定的行程便是今日回去,她猜到成王会用些法子把她留下,这惊马的事故,既给了他试探赫连鸣谦心中分量的机会,也给了他将她留下的借口,毕竟他料定赫连鸣谦不会因为她耽搁了行程。

    “嗯”

    叶阑冷哼一声,本来等着锦月问,却见她垂眸静持,没有再问的意思。

    “成王用他那块血色勾玉换了你。”

    锦月咬唇不在说话,那勾玉她是听过的,是一块绝世好玉,是成王母妃家传的宝物,先皇曾向他讨要,他都不舍得给,如今倒是换了她,她隐隐有些不安。

    “还有件事告诉你,我查到成王的行军部略图在”

    “物华园”

    叶阑还未曾说出,锦月便接了话,叶阑怔了怔,有些不服气,自己费尽心思得来的消息,她竟然早就知晓。

    “成王的那批军队你肯定不知在哪里吧。”

    锦月抿唇而笑,侧目而亡,轻轻的吐出三个字。

    “云雾山”

    待锦月说出云雾山,叶阑瞬间泄了气,瞪了锦月一眼。

    “你都知道还让我查什么?”

    锦月笑着向后靠了靠,扯了扯被角。

    “我也是刚想明白,只是推断,需要你给我证实。”

    锦月这睡了小半日,到是想明白了许多,叶阑便来了兴趣,把凳子靠近了锦月几分。

    “你是怎么猜到的,说来听听。”

    若是别人问起,锦月一个字也是不肯说的,但是叶阑问,就不同了。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物华园的婢女都身怀不错的武功,她们是想保护着什么吧,而云雾山只因为一个传说,我无意间听成静慈庵的小姑子说,云雾山是仙界之地,有幸站在山外,还可以听到天兵天将的呐喊,我也是在军营听到呼声,才联想到一起的。”

    外人都传言她聪慧,叶阑却知道她不过比常人更留心,也思虑过多,所以能够算无遗策,可过慧易折,像她这般无时无刻不在忧思的人何以能够长寿,这也是他不想她入宫的主要原因,毕竟那地方让她动起心思来,便不会消停。

    “嘭嘭嘭”

    几声清脆的敲门声响起,叶阑嗖的一下便消失不见了。

    “谁?”

    锦月温声问了一句,外面的人也不搭话,直接推门而入。

    “璎珞拜见王爷。”

    强忍着身上的酸痛,锦月掀开被褥,成王却伸手将她按住。

    “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是因为有愧吗,看到她盈弱单薄如同一张白纸,他尽然莫名的心慌,从来不曾有女子这般牵动心弦,即使她清冷疏离。

    “这里是王府,王爷何需说打扰二字。”

    这样宠辱不惊的气度,淡若秋月的风华,放眼天下,也不见得能再找出一个来,当初只知道苏景有一个视若珍宝的女儿,却不知她竟然如此的出色。

江清月近人 第一百三十六章:西去曾不为人留

    “你是否在怨本王没有征求你的意见,便强留了你。”

    暮夜沉沉,锦月迎着晃动的烛光,怔怔的神情,犹如一道闪电,划破了漆黑的夜空。

    “璎珞是浮萍的命格,留在那里又有什么区别。”

    借的是他人之口,说的是他人之事,锦月低下眼帘,心中苦笑,从什么时候起,她这般善于伪装,几乎已经记不得,卸下这层层包裹,还会留下些什么。

    “若是你不愿,本王便……”

    锦月摇了摇头,身体朝里缩了缩,她也想离开,毕竟欺骗是一件太过劳心劳力的事情,她仅有的那几分良知,会让她饱受煎熬,但她不能。

    “既然这样,你就好生歇着吧。”

    成王见她沉默不语,一脸的倦意跟黯然,便知自己不该再久留,直到如今,他也不知道为何要执意留下她,不惜送出了块母妃唯一留给他的东西。

    黑漆漆的房屋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就像天际只留了一弯清月,半颗星辰都看不到,忍者身上的酸痛,颤颤巍巍走到窗前,迎窗而立的桌案上还留着一个死局,黑白棋子纵横交错,相攻却又相护,都有来势汹汹直击对方要害,却在最后一步留出一条生路,给了对方反击的机会,她不够心软,心软之人不会拔剑,她也不够无情,无情之人不会在剑插心房之际偏离了一寸。

    这盘棋是他们昨夜所下,都说看棋便是看心,这样的局势,是不是也会在日后出现呢。

    晋州郊外的客栈,凉风徐徐而进,那只穿一件玄紫单衣的人却没有要关窗的意思,从窗棂上能看到黑突突枝丫后面的一弯清月,也能看到在客栈外那条羊肠小道上的女子,都说皇家暗卫都无心,可人哪能做到真正的无心,十年的伴随,无论是处于忠诚还是私情,都放心不下吧。

    为了不让成王起疑,他带走了她身边所有人,将她一个养尊处优无半点武功的女子留在那虎狼之地,他虽不忍,却又莫名的相信她,相信她的聪慧能抵挡住飞来的横祸。

    屋内的烛光被闯进的秋风吹的摇摇晃晃,昨夜他问她,今生最大的夙愿是什么,她似乎沉默了许久,久到他觉得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用沉重的语调说,她想有个家,有个温暖的家,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威逼利用,亦没有惶惶不安。

    她说的这些没有,正是她这些年每天需要承受的,她或许是厌了吧,想寻求一份安稳,或者说,想从他身上得到一份安稳,可他给不起,不但给不起,还要将她往万丈深渊里推。

    她是饱读诗书的相府千金,却放下来她所信奉的矜持,明里暗里向他表明心迹,如她这般惊才绝艳举世无双的女子,他不是不心动,却不敢心动,因为她太聪明,聪明的让他忌惮,忌惮她是另有所图,所以那份真心便打了折扣。

    他突然想到在奁宝阁,她被风致挟持,他的眼睛死死的锁在风致的手指上,它只要稍有动作,他便开始紧张,那日玉和说若他晚出一步,他便要失态,他向来自负,没想到自己的心意提前被他人看出来了,只是那时还没陷的很深,可如今呢。

江清月近人 第一百三十七章:何事吟余忽惆怅

    锦月在成王府的日子看似过的惬意悠闲,私下的暗涛汹涌却一分也不少,女人嫉妒起来的手段也无非是些暗里下毒陷害,明面上奚落打击,成王府中妻妾并不多,相比右相府的,相对棘手的少了些。

    锦月在成王府中并没有什么实在的身份,但吃穿用度却比王妃还要好,再加上成王每天都要来上两次,就难免招人记恨了,温香软玉有种名叫一枕黄粱的药,掺在茶水中喝下去,便会至幻,只是这药锦月没有机会用,因为成王从来不会留宿。

    物华园里的密室锦月虽然找到了确切的位置,但进入密室却需要一把钥匙,而那钥匙成王一直随身带着,她却没有机会靠近。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成王突然说要带她去街上走走,说是陪她出去散散心。

    说起晋州的街道,她只在进入成王府的第二天出来逛了逛,只是这天街道上叫卖的小贩多了许多,街道上人群也密集了些,倒是与临都的繁华闹市有些相像了。

    成王身边没有带一个随从,穿了一身简易的便服,褪去了那一身凌厉的气势,到也不太惹人注意,但锦月的相貌却引来街道上的人频频回头。

    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的响起,街道的拐角之处,有一青衫男子在卖纸扇,锦月走过去,随意将一把纸扇摊开,纸扇上无非画了些山水虫鱼,鸟语花香,倒也稀松常见。

    “啊”

    成王就在身旁,净月突然听到一个孩子的呼喊声,诧异的回头,便看到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撞到了成王,摔倒了地上,成王皱了皱眉,看到锦月想俯身去扶那哇哇哭的孩子,便自己屈身将那孩子扶了起来。

    不远处孩子的母亲着急的跑了过来,接过那孩子,唯唯诺诺的连声道歉,怕是看到成王气度不凡,怕自己的孩子冲撞了什么贵人。

    “大人说让小姐务必在今夜子时前取到东西。”

    趁那母亲道歉之余,那卖纸扇的青年男子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锦月惊愕的看了看他,他反而笑嘻嘻的将手下一个画了花好月圆夜的纸扇递给了锦月,成王也安抚好了那对母子,走了过来。

    “小姐可喜欢这把?”

    锦月怔怔的接在手里,还在揣度刚才他无端说出的话,成王却已经给这把纸扇付了钱,锦月才茫然回了神。

    “我……”

    “喜欢便拿回去吧。”

    因为刚才的迟疑,成王便误以为她喜欢了,锦月也不好告诉他,刚才是自己走了神,便拿在了手里。

    锦月一直忧心忡忡的样子,成王便知道她无心再逛下去,便带她回了府,走到凌秋阁门前,因为有心事,脚抬起未过门槛,便一下子摔了,成王眼疾手快的扯住了她,一把将她拦在怀中。

    她在府中也一月有余了,这还是第一次离的这般近,近的可以闻到丝丝缕缕令人沉迷的体香,成王拦着不放开,还是锦月轻轻推了一下,撤出一小步的距离。

江清月近人 第一百三十八章:空花岂得兼求果

    “谢过王爷”

    成王高出锦月一头,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模样,到也没再说些什么,敛了敛眉心。

    “进去吧,明日我再来看你。”

    锦月点了点头,抬脚踏进了凌秋阁,嘴角却浮出瑟瑟的微笑,袖下握着印了钥匙模子的印泥,微微紧了紧,有时候明知是个圈套,她也需要进去,因为此时他才肯给她机会。

    成王妃每日睡的很早,又喜静,所以天色一暗,便不会有人在物华园走动,她进去到容易很多。

    密室是在成王妃的正房中,没人守夜,锦月轻而易举便走到暗室门前,她侧眼看了一下床榻上显然已经入眠的成王妃,接着手中的夜明珠,用钥匙打开。

    密室很简单,四处都是石板墙壁,有很多敞开的暗格,暗格中放置的东西都被锦缎盖着,暗室正中央是一个红木桌案,桌案上放置着一个偌大的图纸,锦月知道那便是她要找的东西,毕竟它曾经属于听风楼。

    锦月没有急着收起来带走,而是在那图纸上细细的看了一遍,方才小心翼翼的折起来,暗室的门在她进来那一刻便关上了,她低垂着眼帘在门口站了许久,最后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才伸手推开了门。

    方才黑暗一片的房间已经掌了灯,成王黑沉这一张脸看着她,那密室内有诸多机关,她竟然可以安然进出。

    “小姐这出戏演的真是精彩,精彩的我差一点便信了。”

    满室都是凶神恶煞看着她的人,锦月反而笑的温婉平静,完全没有被人当场捉赃的畏惧之心。

    “王爷将这图纸放的如此明显,是驻定璎珞带不出去吧?”

    这是一个局,他为她而设置的局,他也并未是对什么起了疑心,却出于谨慎起见,试一下,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结局。

    “你究竟是什么人?”

    如果她真的是苏璎珞,便不会对这军事部略图起心思,所以她一旦入局,她的身份便难不惹人起疑。

    “王爷,若是今日这图纸被带走,你当如何?”

    锦月没有正面回答成王的问题,而是轻飘飘的问他这么一句,行军部略图一旦被带走,上面也不能凭此坐实了他谋反的证据,倒是他这些年所筹谋的一切将付诸东流,必须重新开始。

    “你什么意思。”

    四面围堵的局面,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如何还能如此淡然的问他这些,他不信她能安然走出去。

    “王爷放弃吧,天命不在,你势必不可成事的。”

    早在来晋州之前,锦月就推测过成王的星宿,虽然每个人的运势瞬息变幻莫测,但成王绝没有飞升帝星的命格。

    “本王从不信命。”

    “这么冥顽不灵的人,你跟他费什么话。”

    突然一个清朗的声音从房梁传出,众人还来不及去看那人是谁,整个房间弥漫起浓烟,待浓烟散去,能看清之时,对面已经空无一人。

    晋州通往临都的一条必经小路的拐角之处,几辆马车同时飞奔而来,后方尘土飞扬,显然已经看不清道路,突然飞驰的马车突然一个急停,本靠着补眠的叶阑一个踉跄摔了下去,好在他轻功好,腾空打了个旋,到没有真正的摔到。

江清月近人 第一百三十九章:爱惜芳心莫轻吐

    “你的人怎么驾的车,把我这张俊脸摔坏了,我还怎么去勾搭小姑娘。”

    因为这个急停,锦月也差点被甩出去,好在赫连鸣谦就坐她旁边,即使伸手拦住了她。

    “怎么回事?”

    赫连鸣谦沉着目色看了叶阑一眼,他是江湖中人,不拘小节他可以理解,但在锦月面前怎可以如此口无遮拦,而她却如此平淡,看来他们两人非常熟识。

    “回大人,有人拦住了路口。”

    赫连鸣谦一把扯开车幔,前方路口成王立在正中间,身后是一支有七八百人的小军队,看来是要在此地将他解决掉了。

    “本王给太宰大人准备了送行酒,不如喝一杯再上路吧?”

    赫连鸣谦没有答话,人却优雅的从车上下来,又转身将锦月搀扶下来,成王漆黑的眸子一片寒意。

    “王爷好意,下官怎敢不领情呢?”

    赫连鸣谦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意,款款而行,优雅从容的神情,仿佛真是来为一个好友的送行。

    “拿上来。”

    端着托盘的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偷偷瞄了锦月一眼,迅速垂下头去,托盘上放着一个酒壶,两个空杯子,成王亲自将两个杯子斟满,一手端起一个一起递了过去。

    赫连鸣谦挑了挑眉,依然笑的风清云淡的接在手里,反而是锦月接过的时候,明朗的星眸闪了闪。

    “啊……”

    锦月一声惊呼,手中的杯子连带着酒落在了地上,抬头怯怯的看了一眼,跪在了地上。

    “请王爷恕罪。”

    成王冷冷的笑了笑,他知道她是故意的。

    “起来吧,再拿个杯子来。”

    锦月缓缓起了身,出声叫住去取杯子的小安。

    “王爷不必了。”

    锦月转身伸手将赫连鸣谦手中的杯子拿在手里,迎着赫连鸣谦的眸光莞尔轻笑,她这在晨阳中的一笑,似午夜绽放的昙花,让众人心中猛烈一震。

    “璎珞跟大人共饮了这杯酒,王爷不介意吧?”

    成王眉心皱了皱,没有说话,璎珞却将杯中的酒含在口中,双手揽住和赫连鸣谦的脖颈,将唇吻了上去。

    四周都是在战场上厮杀的将士,何曾见过这样轻佻的场面,无不惊的瞠目结舌,只有成王一人面色铁青的看完这一幕。

    “酒本官喝了,王爷可以放行了吗?”

    成王沉眉看了看赫连鸣谦,看他嘴角有丝血迹,嘴角扬了扬,侧身让开了去路,四周围着的军队也撤开了一条小道。

    赫连鸣谦扶着锦月上了马车,车幔一放开,强忍的一口污血从口中喷出来,一直散漫靠车而坐的叶阑,目光一怔,一把扯过锦月的手腕,切完脉,脸色煞白。

    “你疯了。”

    马车已经开始飞奔,叶阑这句怒吼却在车内振聋发聩,赫连鸣谦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白色药丸递给锦月。

    “这是南宫家特制的解药,虽不能解你的毒,却可以将毒压制一个月。”

    刚才她将那毒酒一个人喝了,将他嘴角咬破,他一直怀疑她用心不纯,如今才幡然醒悟,她是真的将他放在心上了。

江清月近人 第一百四十章:茹痛还为社稷谋

    “叶阑,出动听风楼的人抵挡一下,大人驾车去码头。”

    锦月将赫连鸣谦递过来的药丸吃下去,顾不得叶阑怒瞪的双眸,出声吩咐,叶阑掀开车幔往后一看,成王的人已经近在咫尺了。

    “保护好她,若是她出了事,我让你整个太宰府陪葬。”

    叶阑向来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这些威胁的话却说得掷地有声,赫连鸣谦还没有看清他的神情,他便跳车下去。

    “你怎么样?”

    锦月的脸上煞白如纸,额头冒着冷汗,看起来很不好,但在这种情况下,她依然笑容恬淡。

    “这个拿着。”

    锦月将一个锦袋取出递给赫连鸣谦,赫连鸣谦知道,这便是成王的行军部略图。

    “依照成王的秉性,怎么会让你这样轻易的拿到手?”

    锦月侧眸看了看锦袋,胸口如一块巨石压着,出气都有些困难。

    “所以这是假的。”

    赫连鸣谦接住锦袋的手一颤,她明知只假的,却还要用命去换,转眸看着锦月淡若月晕的眸子,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

    锦月垂眸笑了笑,挪动身体,在赫连鸣谦怀中找个舒适点的位置。

    “在我们不曾把它带到临都之前,成王是不会下死手的,他要演戏,我们便陪他演。”

    锦月本觉得自己泄露天机那句他没有帝王天命,会让他有所收敛,没想到他对帝位已经痴迷到如此程度,若是这样,她便真的不能顾忌他这小半月来的悉心照料了。

    “若是假的,我们留着何用?”

    颠簸的马车让锦月很是难过,却不得不强打精神,回答赫连鸣谦的话。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咳咳咳……”

    赫连鸣谦是聪明之人,锦月一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便明白了锦月的意思,成王让他们带回这假的行军部略图,无非是让他们按此部署防护,他再收渔翁之利,若是他们再在背后摆一道,那胜的便是他们了。

    “大人渡口到了。”

    那车又是一个急停,锦月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赫连鸣谦抱起锦月下来了车,已经有一艘船靠岸等着,赫连鸣谦低头看了看怀中虚弱的气若游丝的锦月,心中突然觉得分外沉重,这般心思,这般谋略,这般胆识,可惜是个女子,但也庆幸她只是个女子。

    晋州临海,船平稳的行驶,锦月上了船便昏迷过去,由青鸾跟青灵一旁侍奉着。

    虽然人已经昏迷了,痛苦却丝毫没有减轻,可能是毒药与解药的冲击,锦月不停的出汗,青灵为她换了好几次衣衫都湿透了,原本秀丽清淡的眉心一直痛苦的蹙着,让人看了十分的心疼。

    “小姐不会有事吧?”

    青灵担忧的问青鸾,青鸾用丝帕将锦月额头的汗拭去,咬了咬唇瓣,没有接青灵的话,小姐从小锦衣玉食妖生惯养,何曾受过这般苦,她真怕小姐挺不过去。

    “她怎么样?”

    交代好一切事物,赫连鸣谦便赶了回来,方才她醒着虽然虚弱,却好过现在这样昏睡着。

江清月近人 第一百四十一章:逆风吹浪打船声

    “不太好。”

    青鸾让开了床边的位置,轻声开了口,若是习武之人或许中了毒服药压制不会有什么,可锦月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实在难以承受解药压制毒药这股蛮力。

    “你一定要醒来。”

    赫连鸣谦握着锦月的手,她的手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却出汗出的似水洗一般。

    上船时是黎明时分,锦月昏睡了一个白天,才停止了出虚汗,呼吸渐渐平稳,安然的睡了半个时辰,眼帘虽然很沉,却还是努力的睁开了。

    她的手还被赫连鸣谦握着,连续几日不眠,或许是累了,赫连鸣谦另一支手托腮睡着了,看着自己被握着的手,锦月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小姐,你醒了。”

    青灵出去打了盆水,看到锦月睁着眼睛,惊喜的忘记压低声音,赫连鸣谦便被惊醒了,青鸾其实早就看到锦月醒了,但看到她看到赫连鸣谦后脸上的笑,便没有出声。

    “好些了吗?”

    赫连鸣谦揉了揉眉心,语气里有些歉意,他竟然这样便睡着了。

    “大人是信不过南宫家的药吗?”

    还能出言调笑,面色也平和了,看来毒是暂时压制住了,要想解,只能回去让玉和想办法了。

    “大人,我们的人发现一艘船一直尾随着,不知是敌是友。”

    赫连鸣谦与锦月疑惑的相视一眼,锦月若有所思的垂下头,想不出这时候会有什么人要出手拦截,难不成她之前的推断出了差错。

    嘭嘭嘭,突然射来数支带火的弓箭,锦月跟赫连鸣谦同时循声望去。

    “慕锦月,你受死吧。”

    那支尾随的船只似乎察觉到已经被发现,便开始主动攻击,听到这声音,锦月眉心皱了起来。

    “冲你来的,什么人?”

    锦月虽然每年都来晋州,但从大多呆在静慈庵足不出户,怎会与人结仇,在此时追杀与她。

    “是慕鸿。”

    赫连鸣谦缓缓垂眸,知道锦月在晋州的人,除了他跟玉和也就只有右相府的人知晓,锦月害他身败名裂,估计是气不过,来寻仇的。

    “我去让人莫伤了他的性命。”

    毕竟是慕家的人,也算是锦月的兄长,他手下的人肯定会对攻击者下死手,还是提醒一下的好。

    “不用”

    锦月抬头直视赫连鸣谦,静谧的眸光依然平静似月晕,说出的话却决然狠戾。

    “自作孽不可活,大人不用顾忌他。”

    慕鸿用重金寻江湖杀手来杀她,就应该为此付出代价,上一次若不是父亲提前出手用他的名誉跟一顿毒打换了他一条命,怕是他早就不能说话了。

    “小姐好像起风了。”

    青灵从船舱开着的窗子往外看,带着咸味的海风吹到脸上,赫连鸣谦脸色却猛然一变。

    “青鸾,快去让人停止攻击,找最近的地方靠岸。”

    锦月不知这海风有什么不妥,但看赫连鸣谦紧张的神色,便对青鸾点了点头,青鸾闪身出去。

    “青灵,快帮小姐穿好衣服。”

    赫连鸣谦也迅速出了船舱,青灵不敢懈怠,赶快把锦月的衣衫取出来帮锦月穿好。

江清月近人 第一百四十二章:谁道人生无再少

    噼里啪啦的雨点敲打着船舱,方才还轻柔舒适的海风突然像疯了一样,刮的船不停的摇晃,人几乎站不稳。

    “青鸾护好青灵。”

    青鸾跟赫连鸣谦同时回来,赫连鸣谦上前抓住了东倒西歪的锦月,锦月稍稍稳住便出声交代青鸾。

    锦月刚经过一场生死搏击,身体根本经不住这样一场狂风暴雨,赫连鸣谦一手拦着她,一手找可以抓的地方稳住身体,船上所有人都在拼命的将船靠岸,但船距离岸边太远,怕只怕还未曾靠过去,船已经被打碎了。

    豆大的雨点夹杂着狂躁的海风打在脸上,再加上船的摇晃,铃锦月头晕目眩,一个巨浪打在过来,恰好打在两个人身上,赫连鸣谦只觉得手臂一松,臂弯中的人便不见了,心想不好。

    等那巨浪过去,他强稳住身体,锦月早已经不见了踪影,赫连鸣谦想都没想,一头扎进了海中。

    咸咸的海风划过鼻息,有些腥腥的味道,光线有些刺眼,难以睁开双目,眼前的景象慢慢清晰起来,简洁的屋舍被打理的井井有条,一张破旧的桌子四周摆着几把有裂纹的椅子,她不是被巨浪打入海中了吗,没有死吗?

    如今她的记忆力只有那股巨浪,浇头冲过来,她意识便模糊了,弥留之际觉得自己似乎是沉入了海底,那是谁救了她。

    “姑娘,你醒了。”

    一张慈爱的面孔突然出现,锦月惊了一下,她竟然没有察觉到这房间里是有人的,这是一个不过五旬的老夫人,脸上的皱纹像干枯的树皮,但她脸上却带着憨厚暖人的笑意,她有多久没有见过这样友善不加伪装的笑容了。

    “是您救了我吗?这是哪里?您是?”

    锦月想要起身,便发现那套淡紫色锦缎罗裙已经换成了一身蓝色粗布衣衫,有些粗摩,却干爽整洁。

    “我哪有那本事,是我家老头子跟儿子出海打渔,在海岸上发现了你们。这里是海家村,你叫我海婶吧。”

    锦月迅速捕捉到你们二字,眸光微微闪动这诧异的神色,不确定的问。

    “除了我还有其他人吗?”

    锦月起身的很吃力,那老妇人连忙过来扶她坐了起来。

    “我家老头子发现姑娘跟姑娘的夫君时还以为是遇到了海神跟海神娘娘呢,老婆子活了大半辈子,还没有见过你们这样像画里走出来的人物呢,姑娘真是好福气有这样一个好夫君,昏迷了还死死的将姑娘抱在怀里,直到醒了才松开。”

    老人家一脸的慈爱,虽然絮叨话多,却很真诚,没有一丝恶意,听到夫君,锦月更加疑惑。

    “海婶,他在哪里?”

    在海中只是呛了水,倒也没受伤,也不知在这里睡了多久,锦月急切的想知道,这老妇人口中的她的夫君是谁。

    “在厨房呢,他说傍晚姑娘会醒,便去做碗粥给你喝。”

    锦月看了看天色,海边的夕阳红彤彤的挂在海天接连的西侧,美的宁静安详。

江清月近人 第一百四十三章:神画开厨怕飞出

    海婶所说的厨房不过只有几步之遥,临近秋末,海上的风倒是轻柔的很,完全没有海面上的狂躁。

    身上的粗布罗裙是海婶年轻时穿过的,放置了许多年,在成王府的日子大病小灾不断,让本来就不丰满的身体更加消瘦,衣服自然宽松很多。

    海婶家的厨房很简易,门也是敞开的,迎着夕阳,可以看到一个修长挺拔的身躯,在灶火间有条不紊的忙活着,那画面极其温馨,便不由的看痴了。

    锦月挡住了照在赫连鸣谦身上一束光线,拉长的影子印在了他身上,赫连鸣谦迎光看去,漆黑的眸光微微一怔。

    夕阳的红光万丈之下,一张不施粉黛的恬静面孔挂着清淡的笑,一双秋月明眸熠熠生辉,柔顺的丝发松松被一支荆钗半松半绾,一身蓝色粗布罗裙碧空如洗。

    他知道她生的美,那句瑶池碧台赠锦月便足以证明,可他没料到的是,这样粗布荆钗之下,她也可以美的让人心神颤动,摄魂夺魄。

    锦月被看的有些无所适从,垂眸看了看自己,却并未看出有何不妥之处。

    “海婶说,你是我夫君?”

    虽然是随口编排的身份,锦月依然觉得这个称呼让她心肺皆暖,赫连鸣谦没有多言,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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