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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皇华[封推]-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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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瞧了武令媺一眼,对她微微一笑,瞧着颇为和蔼温文。
  自己的儿子当然不用行礼,林贵妃受了两位王爷的礼,脸上笑得像朵花儿也似,给他们介绍武令媺:“她就是你们的妹妹太平玉松公主。”又对武令媺说,“这是本宫的两个孩儿,年长的是你四哥祥王,年幼的是你十哥瑞王。”
  武令媺听见潮生公公微咳了一声,连忙先向祥王和瑞王福下身去,清清甜甜地说:“玉松见过四哥、十哥。”她在心里嘀咕,这些王爷难道是异位面版的数字军团?
  祥王得弯下腰去,才能够着这个比自己女儿还要小的小妹子。轻轻一托就把武令媺给扶起来,他温和笑道:“玉松妹妹不必多礼,都是自家兄弟姐妹,多礼就生份了。”
  瑞王直接蹲在地上,饶是如此还比武令媺高大半个头。他笑眯眯地说:“玉松妹妹,要是得了空,四哥和十哥接你出宫玩耍。你的侄儿侄女们与你年岁相仿,能和你做伴儿。”
  武令媺在心里嫌弃,让她这个成年人去和真正的小屁孩玩泥巴,不会把她给郁闷死?但表面她却装出欢喜神色,咧开小嘴对瑞王露出大大的笑容,连连点头。
  林贵妃心中得意,近水楼台就是要先得月。她笑了两声,对众妃嫔说:“闹了这么久,公主只怕也乏了,不如各位姐妹改天再来看望公主?”
  得把闲杂人等都清出去,才好让祥王与瑞王哄着公主,让公主的心向延贵宫靠拢,最好是能让她长住延贵宫。这样一来,以后有什么事儿,驻扎在长平和平阳的左右龙骧军岂不是随调随听随用?
  武令媺顿时腹诽:“来了靠山是吧?本公主还没有端茶送客呢,你丫的就越俎代庖?”不过,潮生公公没有吭声,她也就只能暗自不爽于心。她现在不过是五岁的幼儿,确实不能表现得太过火,否则迟早惹祸上身。
  林贵妃想的美,但到底世上不是只有她这么一个聪明人。妃嫔们都识相告辞,唯有崔德妃和徐文妃仍然安坐不动。
  迎着林贵妃隐隐不悦的目光,崔德妃泰然自若笑着说:“昨儿晚上,泰王因照顾媳妇就留宿在宫中。一早他对本宫说,去向皇上请过安后,他也要来瞧瞧公主。本宫就等等他,我们再一起走。贵妃姐姐你就再留妹妹们坐一会儿吧。”
 

第十五章 你方唱罢我登场
更新时间2012…6…10 20:20:25  字数:3109

 瞧着满面春风里暗藏得意的崔德妃,林贵妃心头生刺。和崔德妃斗了这么多年,临老了老了,却在孙儿上败下阵来。她阵阵烦燥,自己的媳妇们怎么就生不出紫微金鳞皇孙?!
  崔德妃的笑容,让林贵妃憋闷的心口隐隐作疼。但她不好直接赶人,毕竟这儿已经是玉松公主的地盘,她不能落话柄在对头手里。
  林贵妃于是勉强笑道:“听听妹妹这话,你可看轻了我们玉松公主呢。你让我发话留你,却是把公主摆在哪里?洗月堂如今是玉松公主做主,是走是留不由本宫说了算。你说呢,李公公?”
  那边武令媺和祥王瑞王都已经落坐,李潮生吩咐人上了茶。听了林贵妃的话,武令媺在心里不住痛骂。这些女人一刻都不消停,你们斗就斗了,干嘛总要扯上咱?但她脸上却是茫然不知世事的单蠢模样,桃花大眼闪啊闪的,天真纯稚的表情别提多招人爱——更招人想利用。
  飘荡在李潮生苍老憔悴脸颊旁边的是雪白如霜头发,攥紧了拂尘柄的干枯手背青筋扭曲、骨节毕露。武令媺知道,阖宫只怕唯有这个老人是一心一意为自己打算。此时见他的腰身几乎弯成了虾米,她心里酸酸的,暗自咬了好几下牙齿。
  李潮生八风不动,站得稳稳当当。林贵妃和崔德妃打嘴仗,却扯上了他,他怎么不知对方没安好心?但他在宫中这么多年,看过太多事自然也明白太多道理。当强硬的时候,他如果软弱下去,下一回,等着公主和他的只怕就是明晃晃的刀剑!
  毕恭毕敬躬下身去,李潮生回道:“奴婢不敢不回贵妃娘娘的话。规矩是老祖宗定下的,如今公主殿下虽然借住洗月堂,但论理这儿确实已经是殿下做主的地方。所以贵妃娘娘您说的在理。”他这话一说,林贵妃就轻轻笑了两声,意味深长地瞟了崔德妃一眼。
  不过李潮生的话没有完,他继续慢吞吞地说:“只是娘娘们都是殿下的长辈,有些时候有些规矩,不必太在意。”
  把腰更低地弯下,他的模样谦卑之极:“德妃娘娘向贵妃娘娘问询,想必是尊敬贵妃娘娘是延贵宫主位之意。奴婢想,德妃娘娘应该没有看轻公主的意思。正一品双封号郡公主,得有十几年没在宫里住着吧?哪位娘娘要是不把玉松公主放在眼里,岂非置陛下的浩荡皇恩和慈父心肠于不顾?”
  好个软中有硬、硬中有软的老太监!李潮生这一番话,不仅再次震住了林贵妃,也让崔德妃、徐文妃以及祥王瑞王都面现诧异之色。能说出这番话来,这个据说昏懦软弱的老太监哪里简单?!
  崔德妃听得真切,李潮生明着像是两边不得罪,都说了好话。但若仔细想想,再结合方才林贵妃对洗月堂的宫人颐指气使以及把妃嫔们明劝实赶的行径,这个说一句话要喘两声的老太监其实暗地里在和林贵妃别苗头。此中内情真是让人有一探究竟才甘心的冲动呐。
  微微一笑,崔德妃颔首点头说:“是个忠心的奴婢。李公公,看你年岁不小了,你在宫中待了多长时日?”怎么她就不知道有此人存在呢!
  李潮生不卑不亢地说:“回禀娘娘,奴婢在宫中已虚度六十年春秋。历经三朝,苟活至今。”
  祥王和瑞王飞快对视,彼此眼中都有错愕之色。能在宫里活了一个甲子,还无声无息地把一个小公主从嗷嗷待哺拉扯长大,这老太监是个人物!如果早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精存在,早些收入麾下,肯定会是不小助力。
  徐文妃向来会做人,看出武令媺小脸上始终有关切之意。李潮生的话刚说完,她立刻对武令媺说:“公主殿下,本宫想讨一杯茶,可好?”
  武令媺眨眨眼,心说话,你手边茶几上不是摆了茶吗?略一琢磨,她猜出点什么,痛快点头:“娘娘客气。来人,再给文娘娘上一杯茶。”
  徐文妃做戏做足,袅袅站起身向武令媺欠了欠身,笑盈盈道谢:“谢过公主。李公公不怕年高体弱,自咱们进门起就为公主操持诸多繁琐事,想来也渴了累了。这杯茶不要给本宫,只让李公公饮用就是。”
  果然是这样。尽管知道徐文妃此举多半是做给旁人看的,武令媺还是心存谢意。她跳下座位,向徐文妃行了一礼,徐文妃慌忙避开不敢受。
  武令媺脆生生地说:“玉松多谢文娘娘体恤。”又趁机说,“潮生公公,你快歇会儿,喝杯茶,吃几块点心。”
  李潮生急忙行大礼谢过徐文妃恩赏,又做足了规矩谢过公主赏赐点心。他确实是渴了累了,喝茶吃点心可以,但他还歇不得。宫里这些位份高的女人哪个不是如狼似虎?他要是不瞪大眼睛盯着,公主说不定就被这些笑面虎狼吞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徐文妃如此做派,崔德妃心里暗喜,林贵妃自然不痛快。宫中何处不是战场?今儿她不知怎么的,行事总有些失分寸,想来也是因心里太过焦虑才大失常态。在失败面前,林贵妃迅速扭转心态,又是满脸风轻云淡,还打发人去重新取了点心果子奉与在座诸人。
  祥王和瑞王略坐坐就走了,说是还要向皇帝禀报办差的事儿。林贵妃见崔德妃和徐文妃屁股上长了钉子,也知道不好留住儿子说体己话,就把他们送出去。
  回到洗月堂,见崔德妃和徐文妃哄得玉松公主眉花眼笑,林贵妃眼神更冷。她这个人原本就不善逢迎说软话,皇帝爱重她,也是因为她素来方正不喜谄媚。她想留住玉松公主,但让她纡尊降贵拿出十分的心思去哄小孩子开心,讨好献媚于小孩子,她还真是做不出来。
  崔德妃大约也是自重身份,并没有趋前讨好,只是在一旁含笑注视,偶尔插话。可徐文妃是出了名的嘴甜,连皇帝也能被她哄得常露笑颜,何况是个小毛丫头?
  此情此景让林贵妃脑中警铃大作,想着崔徐二妃一意哄住玉松公主,定然也是打了和她一样的主意。压下暗恨与嫌嫉,林贵妃打点出温润慈爱的笑脸,不得不加入小屁孩拉拢大作战中去。
  李潮生从旁看得真切,虽然耷拉着眼皮像是百事不闻,却能从娘娘们的言语中想象她们的神色。他不禁愈发为公主担忧。林贵妃与崔德妃如此,那位刚刚被降为妃的前皇贵妃陈氏却不知要对公主打何等主意。说来说去,都是太平郡这个食邑惹来的麻烦。
  武令媺自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反正她把住把严嘴巴,绝不轻易开口说什么,只是一径傻乐。娘娘们唱念做打俱全,她就全当看戏了。
  穿着纯天然貂毛镶边锦袄,吃着古代宫廷美味可口的点心果子,品着前世辛苦一年也买不起的极品好茶,还有娘娘们的明争暗斗可以欣赏,武令媺暂时有安逸感觉。
  忽有宫人来报,泰王和寿王到了。武令媺不待李潮生提醒,自动自觉从座上跳下地。崔德妃笑吟吟地说:“泰王是本宫之子,是公主的八哥。寿王在生母病逝后,曾经放在先皇后膝下养过一段时间。他只比公主大四岁,是公主的十二哥,以前在宫中数他最年幼。”
  有了这番提点,泰王和寿王进门后,武令媺先行礼道:“玉松见过八哥、十二哥。”果然是数字军团吖。
  泰王急走两步上前,不等武令媺屈膝就把她扶了起来,连声说:“玉松妹妹太客气了,以你之尊,你我无需见礼。”他样貌清秀、身子文弱,穿着颇朴素,头上只戴了束发银冠,风毛锦袄只是七成新。
  武令媺还不等说什么呢,身子一轻,然后海拔猛地往上急涨。她睁大眼睛,手脚乱蹬乱刨,失声尖叫起来。林贵妃、崔德妃、徐文妃慌成一团,却又不敢上前,似乎有所忌惮。
  泰王厉声疾喝道:“小十二,快点把玉松妹妹放下来。当心摔着她。”
  “我劲大着呢,才不会摔着妹妹。”这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就像闷雷一样,却又带着很明显的童音。
  武令媺暗自唾弃自己的不淡定,不就是被人从地上抱起来了么,这有什么好喊的?不过,当武令媺发现此时的自己居然比泰王还要高两个头,又满脸呆滞。
  双臂高高扬起,撑着武令媺的腋下把她举起在空中的是一个比泰王个头矮不了多少的小少年。说他小,是因他长着圆乎乎的婴儿肥大胖脸,鼓着腮帮子瞪圆眼睛气咻咻的神态瞧着也幼稚。但他的个头眼瞧着就要赶上成年了的泰王,并且腰圆膀阔、膘肥体壮的,估计吨位轻不了。
  这这这……这就是仅仅比自己大四岁的寿王?这只小寿寿只有九岁,可是目测海拔不会低于一米七啊啊。武令媺心里泪流满面,她是遇见了异位面的小巨人么?照这趋势长下去,寿王成年以后的身高绝对在两米以上。
  不过,武令媺看得出,寿王如此对她并无恶意。这孩子的瞳色乌黑得近乎深蓝,这种瞳色,一般只有世事丝毫不懂的婴儿才会有。他满脸纯挚欣喜。
 

第十六章 寿王武宗厚
更新时间2012…6…11 20:20:35  字数:3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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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看什么珍罕物件似的,寿王高举着武令媺左瞧右瞧,似乎怎么也看不够。他笑得眉眼弯弯,阔嘴大大咧着,瞧着倒有几分弥勒佛的样子。
  呼地收拢双臂,单手把武令媺轻松抱在怀里,寿王笑眯眯的,很是心满意足地说:“我也有妹妹了!以后有谁欺负你,哥哥揍他。”他连连挥动圆滚滚的拳头,以示决心。
  寿王还是儿童,并没有束发上冠。他头顶竖着两个童子总角,总角分别系有颤微微的红缨球。武令媺伸出小手摸摸可爱的红缨球,咧开嘴笑起来。人与人之间相处,需要时间才看得出后劲,然而毕竟还是讲一个缘份。
  相比已经成年的祥王、泰王,还有少年人瑞王,武令媺几乎立刻喜欢上了儿童寿王。不像那三位王爷,这孩子看着她的眼神干净纯粹,他只当她是妹妹。
  居高临下环视一圈,能将所有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武令媺这样的优秀猎头,眼睛毒辣、认人准确是必须的。她怎么看不出在座三位妃子眼中那抹隐约的轻视?这样的轻视神色不可能针对她,也不可能针对泰王,那就只有寿王。
  不过泰王倒是没有让武令媺发现什么异样神色,也许他没有真心瞧不起寿王,但也许是他城府太深。而在与潮生公公对视时,武令媺瞧见李潮生嘴边露出温和慈祥笑意,并且对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这是潮生公公对寿王的认可吗?
  数字军团目前已经出现了四四、十十,又来了八八和十二。武令媺受多了前世某些小说的荼图,心里对这些王爷不自禁就产生了极深的戒心。
  凡事总有例外,她对成年王爷警惕,对孩子还是会保有几分信任。她喜欢寿王,并且愿意相信他是真的还心灵纯净,而不是已经城府深到了能够装出这副赤子心怀来。
  “玉松妹妹,不要恼你十二哥。他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偶尔会犯浑犯糊涂。”泰王低声解释,又连连拍着寿王的胳膊说,“小十二,还不把玉松妹妹给放下来!”
  几位娘娘也连声附和,林贵妃还说:“寿王,小心皇上知道了又罚你。”
  然而寿王仿佛没听见泰王和众娘娘的话,只是一径抱着武令媺不放,大声响亮地说:“媺儿,你喜欢什么,哥哥都给你,但你要陪哥哥玩儿。”
  听了泰王和娘娘们的话,武令媺心中怜意顿生。难怪这孩子孤单,眼里又一派纯真。宫里都是人精,他时不时冒傻气犯糊涂,当然惹人嫌弃。不过,这种毫无机心的孩子相处起来才舒服啊。
  泰王眉微皱,声音严厉起来:“小十二,不要说傻话!你手上没轻没重的,上次把服侍你的小太监差点活活摔死,你还敢说要玉松妹妹陪你玩!”他这就上来掰寿王的手臂。
  武令媺额上直冒汗,突然也觉得自己被寿王抱得实在太紧了,勒得她小腿都疼。可是寿王也许孤单了太久,他竟然一挥手臂,直接把泰王给扫到一边,然后抱了武令媺拔腿就往殿外跑,嘴里嚷嚷着:“我就要和妹妹玩。”
  泰王差点没摔一跤,见寿王撒脚丫跑了,还寒浸浸的时节,他背上哗啦就淌下汗来。他在朝臣兄弟们之间是出了名的恭兄悌弟,哪怕是傻子寿王他也同样友爱对待。
  正因如此,寿王还算听泰王的话。所以,前来延贵宫的路上偶遇无聊的寿王,泰王才会出言相邀。当然在路上他就反复叮嘱过了不许犯浑要听话。
  往常泰王说话,寿王基本上都是听的。这次也不例外,在路上寿王答应得极好。没成想,真的见着了这个粉团团的小妹子,寿王居然又犯起了糊涂,而且犯得还挺厉害。若是把玉松公主给摔出个好歹,寿王固然免不了受罚,泰王也同样讨不了好。
  此中情由,洗月堂在座诸人都清楚。当下林贵妃暗笑,崔德妃和徐文妃都大惊失色,赶紧招呼随行诸人和泰王一起去追寿王。延贵宫便是一阵鸡飞狗跳。
  被“挟持”的武令媺头上珠玉叮咣乱响,风声呼呼从她耳畔刮过,她头晕目眩。寿王瞧着体格笨重,可不仅力气大,速度也不慢。他还玩上瘾了,领着一众宫人东奔西跑,笑声震天介响亮,显然玩得非常哈皮。
  但是,跑得再急再快,转向再慌再猛,寿王始终牢牢抱住武令媺,并且还抬起一只巴掌护住了她的脑袋。“媺儿好不好玩?好不好玩?”他的声音里满是亢奋。
  武令媺倒不怕磕着碰着,小寿寿其实没有林贵妃泰王他们说的那么不堪,至少他还知道保护她。但她实在被颠得受不了,肚子里好一通翻腾,五脏庙就要造反了。
  “不玩啦,不玩啦,以后再玩。小十二,快停下,我要吐了。”武令媺扯着嗓子拉着哭腔尖叫。
  她的话还挺管用。寿王忙不迭站住脚,眼珠瞪得溜圆去瞧武令媺。见她小脸刹白,呼呼直喘粗气,他的脸顿时垮下来。扁了扁嘴,他居然像是要哭了。
  武令媺抬头看着寿王,真是啼笑皆非,又在心里叹了口气。孩子眼里脸上的欢喜是个瞎子都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喜欢自己这个妹妹,所以才舍不得放手,才会抱了她一通乱跑。
  “我不怪你。”武令媺牵起衣袖,给寿王擦拭额上颊边亮晶晶的汗珠,笑呵呵地说,“小十二是喜欢我,才会舍不得我。我也喜欢小十二。”
  寿王刹时就喜笑颜开,嗯嗯用力点头不止。他一屁股坐在宫殿台阶上,把武令媺小心翼翼地搁在自己膝上,憨憨挠着后脑勺,傻傻笑着只知道说:“媺儿媺儿……”
  忽然眼睛大亮,寿王从自己腰带上粗鲁地扯下几个锦袋,又从袖袋和怀里掏出鸡零狗碎的一大堆东西都捧在手上,然后眼巴巴地瞧着武令媺,讨好之意昭然。
  “你要叫我十二哥,不是小十二。”寿王把东西递到了武令媺鼻子底下,还不忘了强调哥哥的身份。
  武令媺翻了个白眼,又笑着说:“只咱们两个人的时候,我叫你名字好不好?你也叫我名字来着。你叫什么名儿?”
  “武宗厚。”寿王咧嘴笑着回答。
  “宗厚,你为什么要和我玩?没有别人陪你玩吗?”武令媺有点汗颜,她这是在套武宗厚的话呢。
  武宗厚笑嘻嘻的,毫不在意地说:“他们都嫌我笨,不爱和我玩。要不然就捉弄我,一点也没把我当叔叔看。我也不爱和他们玩。”他充满希翼地问武令媺,“媺儿,你刚才说以后再玩,你以后还会理我吗?”
  武令媺听出来了,武宗厚嘴里不带他玩还会捉弄他的人,应该是他的侄辈。连小字辈都这样对他,可想而知他在同辈或者长辈眼里又是什么样子。
  武宗厚长相只是周正,不过两排眼睫毛又浓又密又长又卷曲,毛茸茸的很惹人爱。武令媺一直都喜欢这样的眼睫毛,一时竟然看得入了迷。直到她瞧见武宗厚眼里聚起了水雾,才反应过来自己好久都没吭声。她连忙表态一定会陪武宗厚玩耍,很快就哄得他又高兴起来。
  延贵宫的一干人等找着武令媺和武宗厚时,这两只正在研究武宗厚那堆宝贝玩意儿。当然,基本上都是武令媺说话,武宗厚负责点头摇头然后憨笑。
  李潮生在宫中多年,但是活动范围一般只限于杂役们能进出的地方。别的皇子性情他大多都是听人说的,唯独满宫苑乱跑的寿王他亲眼见过十好几回。
  这位王爷确实偶然犯浑犯糊涂,但他是个实心眼并且天性纯善、心胸开阔的好孩子,这点李潮生看得清楚。所以,他并不怎么担心自家公主会吃亏。只是到底想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心里还是着急。
  一溜小跑到武令媺近前,李潮生谨守规矩只敢匆匆看了武令媺两眼,见她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这才长出一口气。
  “我没事的,潮生公公不着急。”武令媺笑着安慰。李潮生连连点头,迅速退到她身后,一副护恃模样。
  见武令媺毫发无损,几位娘娘和泰王的心才总算放回原处。泰王上前对武宗厚好生教训了一顿,武宗厚冲着泰王一个径地傻乐。泰王实在无奈,又对武令媺说:“玉松妹妹,你千万不要怪小十二。他是个浑人,向来行事不知轻重……”
  “十二哥很好,玉松喜欢。”谁真心待自己,武令媺怎么分不出来?比起这些一口一个玉松妹妹叫着的便宜哥哥,武宗厚才是真心拿她当妹妹对待。王爷和娘娘们看见的只是“太平玉松”这样尊贵的封号,而武宗厚眼里只有媺儿。
  话被不客气地堵回来,泰王微微一愣。只是武令媺五岁的小人,满脸天真幼稚地说这话,他便是觉得有点噎也没有放在心上。这么点大的孩子说话多半直率坦荡,等过几年只怕就听不到她的真话了。
  三位娘娘也松了一口气。公主毕竟是在林贵妃宫里、她们几人眼前,哪怕是因寿王之故出的意外,她们也讨不了好去。当下,娘娘们劝着武令媺和寿王回去歇着。
 

第十七章 潜在盟友
更新时间2012…6…12 6:06:33  字数:3079

 一行人刚要打道返回,只见有人领着几名小太监快步赶来。泰王看得真切,见来者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季良全,急忙满脸堆笑快步迎上前说:“良全公公,您怎么亲自来了?”
  季良全左瞧右看,找着了武令媺之后才像是放下心来。给泰王和各位娘娘行了礼,他微弯着腰说:“皇上惦记着公主,打发奴婢来提前请公主去乾宁宫。奴婢刚刚去了洗月堂,那边的奴婢说寿王殿下把公主殿下给抱走了,可把奴婢吓得不轻。还好,还好。”
  “都是奴婢们乱嚼舌头,寿王和玉松玩得好着呢。”泰王示意季良全往前头看。
  季良全笑着连连点头,又一路小跑到武令媺近前,跪下磕头说:“奴婢季良全给公主殿下和寿王殿下请安了。”
  武宗厚别想指望,他眼里就瞧着武令媺,眨巴着眼睛看她摆弄自己那些小玩意儿。武令媺抬起头,认出这是皇帝面前很得脸的大太监,笑盈盈地说:“良全公公请起。”
  “谢殿下。”季良全的态度恭恭敬敬的,并不敢直起腰,陪着笑说,“殿下,皇上让奴婢来接您去乾宁宫。再有大半个时辰,午宴就要开始了。”
  哼,皇帝老子还挺记挂嘛。武令媺点点头,从自己脖子上摘下寿王刚刚给她挂上去的玛瑙珠串,双手递给季良全说:“良全公公辛苦了,这是孤的一点心意,还请公公不要嫌弃。”
  季良全眨巴眨巴眼睛,心道:“唉哟,这位主儿还真是早慧。不过李潮生也教导有方。”
  他急忙双手接过玛瑙珠串,乐开了花也似笑着说:“奴婢谢公主赏赐。别说是这样的好东西,您就是赏一把杂草给奴婢,奴婢也会捧回去好生养着。”又逗趣也似的问,“殿下,请恕奴婢大胆,奴婢可是得了您头回赏赐的好彩头?”
  武令媺装模作样想了想,一本正经回答:“刚才好多娘娘来看孤,送了孤好些礼物,潮生公公忙了好大一会儿,又渴又饿又累。孤便让潮生公公用了几块点心,孤觉着这不叫赏赐,是孤心疼潮生公公。现在孤瞧着良全公公额上都冒了汗,孤感谢公公亲自来请孤,这串珠子是谢礼,也不叫赏赐。”
  说罢,武令媺仰起小脸看看李潮生,又瞧瞧季良全,纯纯笑得露出一口小白牙。身为业内优秀猎头,对不同的目标采取不同的应对措施、说不同的让目标大感舒畅的话,这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世上什么男人最可怜?阉人。太监多被人瞧不起,除了某些得脸的太监,大多数人的地位低下,不被尊重。武令媺深知人际关系的重要性,她才不会因为太监身体有残缺就产生厌恶嫌弃心理。
  对太监而言,一份与常人无异的尊重,也许能带给他们和赏赐金珠宝贝等同甚至更高的心理感受。尤其是如季良全这样的御前大太监,人家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只有发自内心的平等尊重才有极大可能打动他。
  所以武令媺说的是谢礼,而不是赏赐。前者趋于平等,后者则全然是居高临下。
  假若武令媺再大个几岁,或者她从小就接受皇族教育熏陶,她这样说绝对会让人多想。但正由于这个身体的原主不一般的成长经历,她的话才有可信之处。
  季良全微张嘴巴,稍有怔愣。他在心里琢磨:“五岁的小孩子,又还不没有见过真正的宫廷面目,她说这些话应该不是收买人心吧?”他确实真心觉着,公主的表情和语气都说明此言实在发自她的肺腑。
  见武令媺身后的李潮生满脸动容之色,季良全眼神微闪,也似有几分感慨。又把腰往下弯了弯,他笑着说:“为主上尽忠分忧,是奴婢们的本份。奴婢们当不起主上的谢意。殿下宅心仁厚,善待奴婢们,是奴婢们的福气呢。殿下,时候不早了,为免圣上久等,您是否现在就起驾去乾宁宫?”
  “好。”武令媺点了头,又拉着武宗厚的衣袖说,“十二哥,你刚才跑了那么久,一定也饿了。你回自己宫里休息会儿,咱们在午宴上还能见着呢。”
  武宗厚顿时满脸的依依不舍,又把膝上这些小玩意儿抱起来往武令媺怀里塞,讷讷说:“媺儿,都给你。”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的东西,十二哥要是看中了也直说就是,我一定也送给你。”武令媺不是贪图小孩子的东西,而是她知道,如果她不收下这些礼物,小十二肯定会很伤心。
  方才武宗厚是和泰王一起来的,这么一个愣小子,只怕被人坑了都是欢天喜地的。武令媺在心里叹了口气,无奈她现在初来乍到,也不好表现得太过刺眼。她想着等立足更稳以后,看能不能把小十二从泰王的“魔爪”里拯救出来。
  其实武令媺这样打算,另外也有一个私心。如武宗厚这样傻不愣登的糊涂家伙,既没了生母,养母皇后也不在,他没可能登上帝位。他完全可以和自己一样,在夺嫡大战里保全己身。所以,武宗厚是合适的潜在盟友人选。她不想孤军奋战,她需要战友守望相助。
  虽然潮生公公说了对任何人都要不偏不倚,但武令媺的内在已是成年人,她有人生阅历,有自己的想法。潮生公公的建议,她会认真参考,但绝不会盲从。
  比如,对待寿王武宗厚,武令媺认为完全可以稍加偏颇。因为他是个公认的傻孩子,他没有夺嫡希望。而妹妹关爱傻乎乎的哥哥不会让人怀疑,只怕反倒会让人夸赞妹妹仁善。
  而武宗厚也并非一无是处,看他这样的体格和这把子傻力气,只要找个好老师,也许就能把他培养成猛将兄之类的人物。对于武令媺这样的优秀猎头来说,知人善任只是小意思,能够挖掘出目标潜藏的能力,让目标和客户都皆大欢喜,才能让她有成就感、满足感。
  回到洗月堂,武令媺重新梳洗了一番。这次没有人敢弄玄虚,季良全可在旁边看着呢。出了延贵宫,只见宫门前停着一辆由八匹雪白高头大马拉着的轿辇。马车旁边肃立着几十号人,扛着许多杏黄色旗幡。旗幡招展,迎风猎猎。
  武令媺这样超低海拔的小人,需要后脑勺与地平线平齐才能看得到这辆八马轿辇的最高之处。那是一杆笔直端正竖立于轿辇正中央的嵌宝石金镶玉杆杏黄旗,旗上用彩色丝线绣了八只凤凰,围着四个金光灼灼的大字——太平玉松。
  此间文字,武令媺还显陌生。原主记忆里,她识字但很有限,都是潮生公公所教。旗帜上四个字,是她连蒙带猜出来的。文盲要不得,她决定尽快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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