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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王朝之静妃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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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吴良辅那略显娇媚的容颜,冲着费扬古一笑道:“小将军,见皇上呢。”
  费扬古只点了点头,并未再理会他,吴良辅那鸭公嗓真真是让费扬古慎得慌,匆匆的便朝着日精门去了。
  绛雪轩中,孟古青已坐了许久,依旧呆坐着,夜色渐袭。一旁的雁歌不知何时已拿了件纯白披风来,轻为孟古青披上道:“娘娘,天色晚了,外边儿凉,回去歇着罢。”
  雁歌这一言,孟古青这才察觉天色已晚。抬眸望向夜空,约莫是离团圆节越发近的缘故,碧月高挂。
  淡淡应了一声,孟古青起身朝着绛雪轩外去。将将迈了两步,忽觉脚边踩着了些什么。低眸瞥了瞥,透着月光亦瞧的清,那是一块银制的令牌,这令牌,孟古青再熟悉不过了。瞬时眼中大惊,立即将令牌实实的踩在脚下。
  定了定神,朝雁歌道:“你先回去罢,本宫想再呆上一会儿。”
  雁歌知晓自己主子的性子,忧忧看了看孟古青道:“娘娘,那您可要小心些。”言罢,便有些不情愿的出了绛雪轩。
  见雁歌走远了,孟古青这才慌忙将那银色令牌捡起,衬着月光仔细端详着,眉目更是深凝。这令牌,怎会出现在紫禁城,看着上面的文字,乃是蒙文,她再熟悉不过了。这东西可不是旁人了,就是她自家人的。
  银色令牌,这不是旁人的,正是孟古青长兄所持之物,要知她长兄自打当年她父王去世以后,便未曾再踏足过紫禁城。若说是这令牌乃是三年前遗落于此,实在是荒唐不已。
  速速将令牌收起来,孟古青便踏出绛雪轩,将将走至养性斋处便撞上一道人墙,险些跌倒了。幸对方及时将她扶住,不偏不倚的便倒在了那人怀中。
  孟古青一惊,慌忙将对方推开,连连后退两步。
  月光下,男子着一袭碧蓝,温柔道:“青青。”

第五章 装神弄鬼
  孟古青定了定神,平静的望着对方行了一礼道:“多谢辛大人出手相救。”言罢,便急急朝着翊坤宫的方向去。
  安知,会唤她青青,而非静儿的,唯有辛子衿。她与辛子衿从前相识,原是瞒着福临的,就是多年后再见,亦是装作不相识。如今这般若是让旁人瞧了去,只怕她是要死无葬身之地的。
  一把将孟古青拽住,辛子衿似有些苍凉道:“青青,你就这样不愿意见我。”
  猛的甩开辛子衿紧拽的手,孟古青冷冷道:“辛大人,请你自重。”言罢,便迈步离开。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你可还记得,你说你会在科尔沁等着我来娶你的。”孟古青将将走出两步,背后便传来辛子衿几许悲伤的声音。
  孟古青顿了顿,并未再迈步,背对着辛子衿苦笑着:“如今,你是御前侍卫,而我是皇上的静妃。”
  辛子衿向前走了,却不敢靠得太近,言语间尽是深情:“就因你是他的静妃,你便为了他,如此折磨自己么?你还记得么?你曾经说,你要天下无双的爱,我可以给你,而他不可以!只要你愿意,我便带着你远走高飞。”
  此刻,孟古青心中一片凄然,子衿哥哥还是七年前的子衿哥哥,可她并非七年前的她了。她曾经在紫禁城等了他三年,可最后,连她自己不知,她是何时爱上福临的,从此,心中再容不下旁人,也容不得。如今,亦不允许她容下旁人,纵然帝王凉薄。只因,她是静妃。
  孟古青闭了闭眼,转过身,看着辛子衿,冷笑一声:“远走高飞!你置霜儿于何地,置佟大人于何地。就是为了我父王,我也断然不会离开的!况且,我是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的,他心中有没有我无碍,我心中有他便是。”
  她如此一言,辛子衿便不再言语,她说的对,若当真离去,定然会拖累于他义父,还有霜儿的。况且,如今孟古青心中的人是当今圣上,又怎会抛开一切,与他一同离去呢。
  顿了顿,孟古青凉凉道别:“辛大人,你多保重。”言罢,便朝着长长的宫巷中去。走至拐角处,孟古青是四下望了望,眼见周围无人,这才放下心来。
  她心中明白,若是方才之事让旁人瞧了去,只怕她是死无葬身之地。科尔沁卓礼克图亲王吴克善之女又如何,况且如今她父王已不在,她又失势已久。旁人若是嚼起舌根来,将她说成那水性杨花的女子,就是太后保她性命,福临也万不会放过她的,只怕也难逃一劫。
  瞧着乌苏氏的下场便知晓,乌苏氏原也是受宠之极的,可终究还是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孟古青很清楚,她可以对福临少言寡语,可万不可触及皇权,更不可让龙颜扫地。
  将将走到储秀宫附近之时,忽见一道黑影,孟古青下意识怒斥道:“谁!”大约让孟古青吓到的缘故,黑影手中的灯笼啪的便落在地上。
  “娘娘,是奴才!”黑暗中传来有些许熟悉的声音,是……小春子。
  孟古青心中松了口气,怒斥:“大半夜的,你跑到这里来作甚。”
  受了训斥,小春子只觉甚是委屈:“奴才听雁歌姑娘说您还在绛雪轩,想来这般晚了,还未曾回去,便出来瞧瞧。”
  闻言,孟古青看了看小春子,沉沉道:“罢了,罢了,快些回去罢。”言语间,便提着灯笼走在前面,小春子则是跟在其身后。
  将将迈出两步,孟古青便似乎察觉到什么一般:“小春子,你听见什么声音没?”
  二人停了下来,小春子眼珠转了转,四下望了望,甚有几分恐惧:“好像是女人的哭声,好像,好像是从御花园传来的。”
  哭声甚是凄厉,越发的清晰,小春子吓得一抖,朝孟古青靠近了,声音颤颤:“娘娘,你说,是不是钮祜禄福晋的冤魂啊!白日里,她就死在那浮碧亭的。”
  孟古青将灯笼递给小春子,略有些不悦道:“拿着,说什么胡话呢!你瞧瞧你,吓成这般模样,本宫都不怕,你怕什么!”
  灯笼下,小春子哭丧脸,甚是委屈:“奴才那不是生来就胆儿小么?这也怪不得奴才!”
  言语间,小春子忍不住颤了颤,脸色煞白道:“娘娘,咱们还是快些走罢,这声音听着怪渗人的。”
  孟古青朝着御花园的方向望了望,只瞧见一片漆黑,哭声更是凄厉了些,身子一寒,沉沉道:“罢了,先回去罢。”原是想去瞧瞧是谁胆敢装神弄鬼的,想着辛子衿还在附近,觉还是莫要去最好,且这声音,倒真是有几分渗人。
  穿过长长的宫巷,辗转便到了翊坤宫,前院的八月春依旧开得甚好,衬着月光,别有一番滋味。
  踏进正殿,只见落于殿中的一干奴才皆是面面相觑的,想来,约是听见了那凄厉的哭声的缘故。
  雁歌见孟古青回来了,慌忙上前道:“娘娘,您可回来了。”
  孟古青倒是一脸平静,看了雁歌一眼,便朝着寝殿内踏去。一袭翠色宫女服,雁歌忙跟在后面。
  待踏进内殿,孟古青坐于镜前,雁歌便会意的为其卸去妆容。
  胭脂卸去,镜中素面更甚,青丝寒梅玉簪放于镜前,梳洗一番,孟古青便朝着榻上去。
  因着方才那般悲鸣,雁歌生怕自家娘娘夜里害怕,便将守夜的太监遣了去,自个儿守着。
  孟古青知晓雁歌的性子,便未拦着,只命人抱了被褥与她。
  熄灯之后,孟古青却是睡不着,她倒不是因那御花园中悲鸣一,而是因方才在绛雪轩拾得的银制令牌。
  她大哥的令牌,怎会出现在此,她大哥素来少与紫禁城中人来往,且这令牌上还带着隐隐胭脂味儿,显然是女子遗落的。
  “呜呜呜……,贱人,贱人,你害了我性命,我做鬼亦不会放过你的。”将将清静一会儿,霎时便又传来悲鸣声。守夜的雁歌微微一颤,脸色有些发白,起身朝里头望了望,眼见孟古青并无动静,这才又坐回原来的地方,将被褥盖上。
  躺在榻上,孟古青是辗转难眠,她倒不相信这些个鬼神之说,只觉,大约明日又是一番风浪了。这污水,不知又得泼到谁身上去。
  这一夜,甚是漫长。一早的梳洗好了,孟古青便如往常般前去坤宁宫请安。
  她今日着一身黛色妆缎衣袍,绣着凤穿牡丹,不艳不淡的,端庄秀丽。将将到了坤宁宫外,便见一起子妃嫔窃窃私语着,个个脸上是惧色矣矣。想来,大约是因着昨儿个夜里那凄凄悲鸣声罢。
  下了轿辇,孟古青款款朝着众妃嫔去。清霜正与琼羽说着,瞧见孟古青来了,便赶忙拉着孟古青的手道:“昨儿个夜里御花园中女鬼悲鸣泣骂,真真是慎人得很。”
  清霜性子纯良,胆子亦小,想来昨儿个是吓坏了。琼羽倒是淡然得很,柔声朝清霜道:“你就是这般咋咋呼呼的,哪里来的鬼,想来,原也就是有人装神弄鬼罢了。”
  闻言,清霜摇摇头道:“那明明就是女鬼的悲鸣,还在骂着什么贱人的,难不成,是那钮钴禄福晋的冤魂!前日,钮钴禄福晋便是在那浮碧亭中毒发身亡的。”言语间,清霜脸色越发的不好。
  “佟妃,皇宫之内,身为妃嫔,胡言乱语些什么!什么鬼不鬼的!”清霜话将将落,落于不远处的娜仁便怒色斥道,说着,便朝着清霜迈了几步。此刻她装是一脸不信其说的模样,然昨儿个夜里却是吓得夜不能寐。昨儿个夜里,是一夜未眠。
  她素来好面子,自然不会让旁人知晓,钟粹宫的奴才更是不敢多言一个字。尽人皆知,就是招惹了皇上,也万莫要招惹淑惠妃,其狠辣之度,全然不亚于西汉吕雉。幸她并无吕雉那般智慧,莫不然,宫中冤魂只怕更多了。
  清霜在宫中不算得宠,却也不失宠,到底还是有个儿子,亦不至那般不济。不过,她胆子小,素来惧怕于娜仁。
  便低眸诺诺道:“臣妾只是随意说说,还望淑惠妃娘娘恕罪。”
  娜仁与孟古青积怨颇深,自然迁怒与她身边的人,整日里寻了由头找麻烦。
  凤眸厉色,怒道:“随意说说,这些个话,是可随意说的么?宫中的谣言,便是你们这些个多嘴之人传来的。”
  孟古青心中一紧,想必娜仁是借了由头要找茬,如今娜仁协皇后打理六宫,若是她执意给清霜扣上个什么罪名,将其折磨一番,清霜的身子只怕是受不起这般的折腾。
  眼见清霜正要开口,孟古青抢先道:“想来石妃是因昨夜那凄厉之声吓到了,今儿个说起了胡话来,淑惠妃莫要与她计较。”
  孟古青说情,娜仁自更是怒火中烧,冷笑道:“说胡话!紫禁城中岂是可随意说胡话的,若是这般以讹传讹,扰得皇宫内外人心惶惶,后宫还如何安宁。静妃你与她感情甚笃,自然是帮她说话。今日她可胡言,明日便可挑拨是非,扰得后宫不安。必然是要教训了她!莫不然,旁人皆效仿了去,这后宫还有安宁之日么?玄烨若是有她这般的额娘,将来如何抬得起头。”
  不得不说,娜仁那颠倒是非的能力绝非一般,那般不着边际的话,也能扯到一起,说到底,也就是故意借此折磨孟古青身边的人罢了。
  还未等孟古青多言,娜仁便故一脸义正言辞道:“佟妃乱起谣言,扰得后宫人心惶惶,不得安宁,朱格,掌嘴。”
  见娜仁一大早的便找了清霜麻烦,落于一旁的妃嫔们皆走近了来,有看戏的,亦有怕受牵连,惹祸上身的。
  旁人皆知娜仁原是故意如此的,淑惠妃与静妃不合,紫禁城人尽皆知,但皆不敢多言。闻言,娜仁的贴身宫女朱格挥手便朝着琼羽去。
  手将将挥至半空中,便让清霜拽住,厉色看着朱格道:“你敢!”
  清霜此举不单是将娜仁惊得不轻,就连旁的孟古青和琼羽亦是震惊不已,清霜的性子,素来不敢这般大胆的。
  眼见清霜这般厉色,朱格愣了愣,却不敢下手了。到底清霜是主子,且还是皇三子玄烨的额娘。
  娜仁万万没有想到清霜竟如此大胆,忤逆于她,瞬时怒不可遏,素净的玉手,猛的便朝着清霜挥去,硬生生的便扇在清霜那粉嫩的脸上。
  啪!清霜亦是一个巴掌狠狠的扇在娜仁脸上。这下可真真是惊煞旁人,娜仁耳边嗡嗡作响良久,适才缓过神来。柳眉到竖,厉声道:“佟妃!你不服管教,竟敢以下犯上!今日不好好惩治你,只怕后宫往后便不得安宁了!来人!将这不懂规矩的,给本宫打发到尚方院,让她好好学学规矩。”
  清霜性子懦弱,却但凡事关玄烨,她便好似发怒的母狮子,厉色道:“你们谁敢。”
  旁的嫔妃皆是愣了半刻,却无人敢出言相劝,自都是不愿招惹是非的。原董鄂云婉欲开口的,却让旁的董鄂若宁阻止了。
  按着位分,娜仁是有权责罚清霜的,但若当真是让她打发去尚方院了,只怕清霜便没了命。清霜父汉军旗旗主,如今为太子太保的佟图赖,已然失势,纵然清霜丢了性命,太后与皇上只怕也会因蒙古镇国公绰尔济的缘故,不会拿娜仁如何。
  随着娜仁的几名太监得了令,便上前欲押解清霜,还未靠近,便让孟古青挡了回去。到底孟古青是太后的侄女,如今又得了圣宠,几名太监只惶惶的看来看娜仁,却不敢妄动。
  娜仁原就怒容满面,此刻脸色更是难看,但亦尽量克制着,沉了沉脸,看着孟古青道:“静妃,你这是要袒护着她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静妃你不是不知晓。”
  娜仁的性子,孟古青多少是摸得着几分的,尽量将清霜护在身后,含笑看着娜仁道:“淑惠妃为后宫安宁着想自然是好的,但本宫以为佟妃并无过错,她所言,许也正是旁人所言。是人是鬼,一查便知,淑惠妃助皇后娘娘打理后宫,想必为了后宫安宁,淑惠妃会查个水落石出的。佟妃说话原就是那般,太后倒是喜欢她这脾性,淑惠妃若是因此便责罚与她,岂非与太后过不去不是。”
  闻言,娜仁脸色一白,此刻她是罚也不是,不罚也不是。若是罚了,定然是要开罪于太后,旁人皆知,太后甚喜佟妃,当初佟妃诞下皇三子玄烨之时,皇上原只封她庶妃的,太后却是竭力出言要皇上封了她妃位,且居景仁宫。
  抬眸看向孟古青,娜仁故作大度道:“既静妃再为她求情,那本宫便饶她一回,静妃与她感情甚好,且要多教教她规矩。那御花园的声音,却是该好好查查。”嘴上虽是如此,但孟古青依旧从她眼中看得到恨意,怒火,不甘。
  以娜仁的性子,自然不会如此便罢休,不知暗地里还会做出些什么来。这般一想,孟古青便愈发的为清霜担忧。
  “各位小主,皇后娘娘起了,可以进去了。”一身碧袍,绿染从坤宁宫内出来,甚是恭顺的朝着落于坤宁宫外的众妃嫔。
  踏进坤宁宫,宝音已在殿中等着了,今日瞧着脸色倒是比前些时日好了些许,原宝音身子亦不算差的,只因两年前,宋徽之死,受了些惊吓,身子便愈发的不似从前。
  一干妃嫔朝宝音屈膝行礼道:“臣妾/妾身,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瞥了瞥众妃嫔,宝音淡淡道:“免礼罢。”
  闻言,各宫妃嫔皆起身按着位分坐于旁的红木椅上,绿染挨个侍了茶。
  昨儿个夜里那凄厉悲鸣,想来再无人比宝音听得最清楚了,自坤宁门出去,便到了御花园,自然是她听得最清楚。
  轻抿了口茶盏,宝音看着殿中众妃嫔道:“昨夜那御花园中的声响,想必各位妹妹亦听见了,有人与本宫说,那是钮祜禄福晋所化的厉鬼回来了,各位妹妹信么?”
  这回子,娜仁倒是平静了些许,声音中几分慵懒道:“想是旁人胡言乱语罢了,这世间哪里来的鬼,多是人心作祟。”
  瞥了娜仁一眼,宝音将目光转向孟古青道:“静妃如何看。”
  孟古青淡淡应道:“臣妾以为淑惠妃说得甚是。”
  “钮祜禄福晋素日里天真活泼,性善,纵然是化鬼,亦不是那恶鬼。妾身也觉是有人借着此事存心捣鬼。”说话的是陈慕歌,依旧是一身艳红衣袍,略显张扬,但口吻却不似素日那般嚣张,倒是几分柔和。
  想来,大约是因提起钮祜禄洛湘的缘故罢。
  昨夜那悲鸣声可真真是将娜仁吓得不轻,乌尤虽也参与其中,但却不似娜仁那般害怕,她素来不信那些,若是真有那些个鬼神之说,她额祈葛定当会将那些害得他们家破人亡的皆索了命去。
  原娜仁亦是要去查探此事的,正好宝音提起,她便同宝音言,此事交由她去查。
  晌午过后,天儿响晴的,琼羽前脚到了翊坤宫,清霜后脚便到了。
  孟古青正在翊坤宫的小书房中翻着书本,素日里无事,她便喜弄诗词歌赋。闻言琼羽清霜来了,便随珠玑出了小书房,于正殿中。
  二人见了孟古青,则是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道:“臣妾给静妃娘娘请安,静妃娘娘万福金安。”
  孟古青忙将二人扶起道:“你瞧瞧你们,这般多礼作甚。”
  清霜款款起身,坐于一旁,阴阳怪气道:“自然是要知礼些,莫不然啊,让人瞧了去,又得说臣妾没规矩了。”
  闻言,孟古青无奈一笑道:“你这丫头!”转而,又一脸担忧道:“霜儿啊,你日后可更是要小心防着,淑惠妃的性子,我多少知晓些。今日你让她下不得台,她定然不会让你好过的。”
  坐于清霜身旁的琼羽一脸忧心忡忡的看着孟古青道:“静儿,霜儿那里,你大可不比担忧,太后素来疼爱玄烨,又欢喜霜儿,淑惠妃如今是不敢动她的了。倒是你自己。淑惠妃狠辣,但那宁福晋也不是个善茬,你且要当心她借着贤妃之手加害于你。”
  琼羽此言,孟古青倒是明白的,但清霜却是一脸疑惑道:“这又干宁福晋什么事!我瞧着宁福晋挺好的!前些时日,还做了新衣裳给玄烨呢。”
  琼羽无奈一笑,轻敲着清霜额头道:“你这眼睛,生的水灵灵的,却是辩不出好坏来!除了淑惠妃,你瞧谁都是好人。”
  清霜噘了噘嘴,甚是不满的望着琼羽抱怨道:“琼姐姐,你又取笑我。”
  孟古青悠悠浅民了口茶水,眉间忧色道:“我何尝又不知晓她的野心,她一心欲将她所生的二皇子福全推上储君之位,为此趋附于皇后,然如今又有了贤妃这个靠山。瞧着我如今得了恩宠,只怕是忌惮我会有了子嗣,威胁其地位。但她到底是贤妃的族姐,她们才是姐妹。贤妃信任之人,自然也是她。不过,近日她是不敢做出些什么来的。她只会看着我与淑惠妃相互争斗,好坐收渔翁之利。”
  “呃,静儿姐姐这般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今早淑惠妃为难于我,贤妃原是想出言劝阻的,但宁福晋却将她拦住了。”听孟古青这一番言谈,清霜似才将将想起一般道。
  闻言,孟古青只淡淡一笑道:“你啊,倒是眼尖儿。”
  “娘娘,宁福晋来了!”还真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这厢正说着,她便来了。
  孟古青看了来报的小春子一眼,淡淡道:“传她进来。”
  董鄂若宁着一袭淡紫妆缎,娉娉婷婷的踏入殿中,微微屈膝,纤纤玉手放于左腰间,甚是恭顺道:“妾身给静妃娘娘,石妃娘娘,佟妃娘娘请安。”
  眼瞧着董鄂若宁那同董鄂云婉几分相似的面容,孟古青温和含笑道:“起来罢。”
  脸上虽是笑着的,但孟古青心中却是连话也不想同她多讲,安知当年兰格格母子之死,也是与她脱不了干系的。当年她赠予兰格格的那麝香百合,便是导致兰格格堕胎的罪魁祸首。后却让梅格格顶了罪,孟古青倒是还了清白,然梅格格是冤屈而死。
  于此事,孟古青并未多言,一则是没有证据,二则是瞧着乌尤,图娅,董鄂若宁三人窝里斗。董鄂若宁位分虽低,却是三人中城府最深的。若非如此,如今只怕她也只落得如乌尤,图娅这般贬低了位分。入宫多年,在皇帝面前装得淡泊名利,息事宁人的模样。
  董鄂若宁这表面,的确是淡泊名利,息事宁人。微微起身,闻孟古青淡淡一声:“坐罢。”
  这才小心翼翼的坐于一旁,甚是谨慎。“静妃娘娘,妾身……”娥眉微凝,看了看琼羽清霜二人,似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见状,琼羽清霜皆起身行看一礼道:“臣妾告退。”
  孟古青笑看了看二人,微微点头,二人这才转身离开翊坤宫。
  眼见琼羽清霜离去,孟古青含笑看着董鄂若宁道:“妹妹,这厢没旁人了,有何事要与本宫说。”
  孟古青话还未落,董鄂若宁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瞬时便潸然泪下:“静妃娘娘,您可要救救妾身,救救福全啊。”
  孟古青赶忙将董鄂若宁扶起,娥眉微凝道:“妹妹这是作甚,赶快起来,有什么事好好说,怎的动不动就跪下了。”
  董鄂若宁缓缓起身,边抹着泪,边道:“妾身素来不受皇上恩宠,如今虽为重华宫主位,但那巴福晋却仗着淑惠妃,处处欺凌于妾身。近日,淑惠妃竟说要收养福全,妾身,妾身只怕她会薄待于福全,福全还那般小。”说着,董鄂若宁那泪珠滚的更是厉害了些。
  孟古青心中倒是奇怪了,如今她那族妹正得宠,她不求她,反倒来求自己,这其中定然有阴谋。娥眉间甚是疑惑的看着董鄂若宁道:“倒不是本宫不想帮你,只皇上那里,本宫怕是说不上话。如今望眼后宫能说的上话的也唯有承乾宫的贤妃了。说来,她原还得唤你一声姐姐。”
  闻孟古青这般说,董鄂若宁低了头,声音愈发的小道:“今儿个一早,淑惠妃为难于佟妃,贤妃欲出言相劝,妾身出手拦了她,这厢,她还在与妾身生气呢。”
  孟古青实在是摸不透董鄂若宁是怀里什么心思,但亦知晓,她定然是不安好心。不过,她倒要瞧瞧,董鄂若宁是要耍什么手段,故而点点头道:“原是如此,罢了,明日本宫去乾清宫走一趟。”
  见孟古青答应了,董鄂若宁立即跪地叩头,千恩万谢道:“谢娘娘,谢娘娘。”
  孟古青含笑将其扶起,几分关怀道:“且先回去歇着罢。”
  董鄂若宁一脸感激的屈膝行了一礼道:“妾身告退,便朝着翊坤宫外去了。”
  其将将走,雁歌便忙走至孟古青身旁问道:“娘娘要帮她?呃,不过,奴婢瞧着她也可怜,今日才听重华宫的云碧说是宁福晋又遭了那巴福晋欺负。”
  孟古青端起茶盏轻抿了口,悠悠道:“许那不过是表面看到的罢了,走罢,明日,先去承乾宫走上一遭。”
  雁歌眉间疑惑道:“那还去乾清宫么?”
  孟古青朱唇微勾,浅笑道:“贤妃会去,到底贤妃与宁福晋是姐妹,就是起了隔阂也万万不容旁人欺辱于她。况且,她们之间置气,也不知是真是假。”
  夜色朦胧中,浮碧亭中又是悲声矣矣,躺在榻上,孟古青是辗转难眠,也不知这所谓的女鬼会遭了什么下场,殃及池鱼,更不知又会殃及了谁。
  次日,天儿上好,一汪碧蓝,倒是好晴朗。孟古青坐于轿辇上,匆匆朝着承乾宫去。今早的去坤宁宫请安之时,见贤妃和宁福晋好似真有些置气的样子。她不知宁福晋是寻的什么心思,但到底还是要走一趟的。
  宫巷深处,一道淡紫身影瞧着轿辇匆匆穿过隆福门,冷笑道:“真真是没想到,都废后了还能掀起这般大的风浪来。我妹妹与她交好,可我断然容不得她这威胁,我与她结怨颇深,她若得势,必然没有我的活路,亏得我留了一招。你可打听清楚了,那东西,可当真是她送的。”
  旁着一身宫女服的云碧点点头道:“确是。”
  女子望着那渐远渐行的轿辇,悠悠道:“本主命你送的东西可送过去了?没人瞧见罢?”
  云碧悄声道:“送去了,奴婢一路小心得很,就连贤妃娘娘也未曾发觉。”
  女子点了点头,冷笑道:“我倒要瞧瞧,她能有多大的本事,皇上最不喜欢的便是善妒狠毒的女子,这回,恐怕她是百口难辨了罢。”言罢,便悠悠朝着重华宫去。
  今日孟古青着了一身碧色,上绣着藕色荷花,略施粉黛,瞧着甚是清丽淡雅。款款踏进承乾宫,正殿的宫人见孟古青来了,便赶忙走至翊坤宫的小书房去禀报。
  不出一会儿,董鄂云婉便娉婷而来,着一身皎白蜀锦,上绣着海棠。到底是与旁人不同,人言蜀锦如金,这蜀锦乃四川是成都府所贡,甚是珍贵,素日里更是少见,连皇后亦没有,却让她得了去。
  孟古青心中倒有几分疑惑,董鄂云婉素来不是招摇之人,就是福临赏赐了,以她的性子,怎会这般便做了衣裳穿在身上。且今早前去坤宁宫请安之时,还穿了去。想来,定是惹得旁人嫉妒不已。不过,她亦不多言,皇上都没说什么,她这里倒说上了,定然会惹人口舌的。
  见了孟古青,董鄂云婉行了一礼道:“静妃姐姐安好。”
  孟古青自也回了一礼道:“贤妃妹妹安好。”
  一番缛节之后,二人便各自坐下,董鄂氏命唐映雪呈了茶盏来。孟古青倒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贤妃妹妹,闻言,你与宁福晋闹得有些不愉快,原说是为了昨日的事儿。”
  董鄂氏脸色微变,转而有些勉强的笑道:“宁姐姐也真是的,让静妃姐姐看笑话了。”
  孟古青温和一笑,抬袖轻拍了拍董鄂氏的手道:“妹妹说什么呢?都是一家人,哪里来的笑话不笑话的。”
  闻言,董鄂云婉眉间郁郁道:“从前宁姐姐也不是那般漠视旁人,坐视不管的,也不知怎的,就变成了如今这般。”
  听着董鄂氏一番话,孟古青心中暗叹福临是将她保护得多好,许就是在王府中,那博果儿也是将她保护得极好的。说起博果儿,孟古青与他也算相熟,博果儿喜习武,生得英武非凡。有心争夺帝位,却奈何不似福临那般城府颇深,以至于最后只得是死在福临手中。
  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孟古青也不清楚,但她知晓,董鄂氏是脱不了干系的,只她自己并不自知,大约还一直以为博果儿是因她与福临的事而服毒自尽的。保护?如此想来,好似福临从未真正保护着谁。
  宠爱董鄂氏多少是倚仗着其家世,更多是亦是因其胞弟费扬古。
  瞧着董鄂云婉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孟古青忽觉她也是可怜人,以为枕边人用了真心,却全然不知自己也受其利用,真真是像极了当年的自己。
  淡看着董鄂氏,孟古青莞尔一笑宽慰道:“她不过是不愿你惹祸上身罢了,原也是关心你的,你可万莫要与她置气。你要知,宫里的人皆是趋炎附势的,宁福晋原日子也不好过,如今你与她置气,旁人只怕又要欺凌于她了。”
  闻言,董鄂恍然大悟道:“多谢静妃姐姐了,我怎的就忘了,宁姐姐原也是为我好,我还这般与她置气,真真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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