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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王朝之静妃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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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娜仁只得黑脸朝坤宁宫内去,旁的嫔妃皆跟着前去,乌尤今日倒是出奇的少言,只默默随娜仁身后,并未如往常那般出言讥讽。想来,一是因孟古青如今受宠的缘故,再而是因昨日受了伤。
  踏进坤宁宫正殿,宝音已端庄坐于主座上,明黄蟒缎,凤袍加身。脸色微有些发白,却也不失皇后威严。
  殿中胭脂红粉,皆施粉黛,透着隐隐胭脂味儿,众妃嫔恭敬向宝音行礼:“臣妾/妾身,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大约是因昨日之事,宝音的脸色瞧着比昨日更不济。纵是妆容浓艳,却也掩饰不了苍白面容,娥眉微蹙,淡淡道:“免礼罢。”
  闻宝音应允,众妃嫔这才起身,按着位份坐下。
  诚然宝音整日病泱泱的,时常卧榻,却真真是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到底还是有皇后的气势。就是最为放肆的陈慕歌亦不敢造次,昨日虽为钮祜禄洛湘伤心不已,今日倒也不敢不守规矩。早早的便到了坤宁宫,亦不似平日里那般口无遮拦的,想来,唯一的好姐妹就那般去了,受些刺激原也是自然的。
  端起茶盏轻抿了口,宝音声音稍大了些道:“昨日钮祜禄福晋遭乌苏氏下毒谋害,本宫甚感伤心,乌苏氏用心恶毒,罪有应得。身为后宫妃嫔,要恪守本分。乌苏氏的下场,众位姐妹也是看在眼中的。宫中万不能第二个乌苏氏,各宫皆要和谐,皇上前朝本就劳累,后宫更是不能给皇上添麻烦,你们且要谨记。”

第三章 碧落八月春
  宝音一番言语,似语重心长,隐隐忧色。一干妃嫔皆起身朝宝音行礼,甚是恭敬:“臣妾/妾身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大约是因昨日之事,今日那些个好事者也都甚是安静,请完安皆是各回各宫。宝音虽是不大舒服,却还是如往常般前去慈宁宫请安,想来,亦是去与太后禀昨日之事。
  踏出坤宁宫,孟古青几分慵懒的坐上轿辇,四名太监抬着出来了隆福门,宫巷中细雨蒙蒙,路过的妃嫔宫人皆屈膝行礼,甚是恭敬。
  至翊坤宫外,轿辇缓然停下,见孟古青下轿,小春子赶忙上前扶着,一脸喜色。
  走至正殿,孟古青回眸扫了眼轿辇旁的几名太监,及随行的几名宫女,朝一旁的芳尘道:“芳尘,他们皆是皇上赏给本宫的人,你且要好生安置着,万不能薄待了,但亦不得太近,可明白。”
  “奴婢明白了。”芳尘诺诺应道。含笑看了看芳尘,孟古青便朝着殿中去。
  宫中太监宫女皆是一脸喜色,素日里皆受人欺凌,惯不敢多言,如今自己主子再获宠,皆是扬眉吐气了。
  孟古青往日虽为一宫主位,但身边伺候的人却是去少得很,整个翊坤宫,带上她自己,笼统也就是十人。如今少了小林子,也就九人。
  当年废后之时,身边只雁歌和芳尘,后得了清白,福临便将原在坤宁宫伺候过的一起子奴才指了些许前去伺候着,且赐居翊坤宫。
  如今又赐予宫女太监各四名,倒让孟古青有些忧心,连小林子那般跟了自己多年的人都做出那般的事来,这些个新来的宫人自然是让她担忧。
  再而,有这起子人在,她查起她父王的事来,亦是多有不便。看似恩宠,却是借着她去制衡旁人罢了,已平衡各宫势力,更是平衡朝着势力。指派些许人,多也是看着她。
  柔情万千,却也颇费心思。大起大落的,如今孟古青亦不似从前那般喜形于色,大约是在紫禁城呆久了,她是愈发的会演戏了,亦是愈发的明白自己的处境。
  纵然知晓,亦不敢多言,只权当不明便是。娥眉紧蹙,柔声朝旁的雁歌道:“雁歌,你去将翊坤宫的奴才皆叫来,本宫有事要说。”
  雁歌低眉应道:“是。”
  不出一会儿,翊坤宫的宫人皆聚于正殿,眼中皆是疑惑。
  孟古青端起桌案上的茶盏轻抿了口,望了眼陈设普通的正殿。心中微微叹息,想来,今日这些个陈设也都得变了罢。
  娥眉和色,看着一脸迷茫的宫人,孟古青淡淡道:“你们皆是跟随本宫多年的,本宫一路如何,你们皆是看在眼中。紫禁城中,起起落落,从来是没有定数。因而,万不得仗势欺人,亦不得多言惹祸端,你们可明白。”
  听孟古青这般一言,众宫人即刻便明白了,且屈身行礼道:“奴才/奴婢,谨遵娘娘教诲。”
  瞥了瞥跪地的一干宫人,孟古青含笑道:“好了,都下去罢,雁歌在此伺候着便是。”
  闻言,宫人们皆退了去。芳尘从殿外走来,朝孟古青行了个礼:“正殿内外太监各两名,四名宫女皆只打理些花花草草,皆是按着娘娘的意思的。”
  孟古青笑看着芳尘,微点了点头,芳尘便走了出去,不一会领着四名太监,四名宫女自外面进来,朝着主座上的孟古青行礼。
  孟古青拂了拂袖,柔声道:“叫什么名字。”
  “奴才小邓子/小德子,小李子,小桂子。奴婢蕙儿/芝儿,兰儿,心儿。”一干宫人恭顺道。
  孟古青轻摇了摇手中的茶盏,笑看着四名宫女似是赞赏:“蕙质兰心,甚好。日后在翊坤宫恪守本份,本宫定不会薄待了你们。好了,下去做事罢。”
  言罢便起身朝着内殿去,芳尘雁歌则紧跟其后。跪地的宫人望着其走进内殿,这才起身退去。
  走进内殿,孟古青坐于软塌上,朝一旁的芳尘笑道:“你做事,我总是放心的。”
  芳尘和颜温和道:“娘娘交代的,奴婢自然不敢疏忽。”
  方才一直不曾言语的雁歌见二人如此,故噘嘴道:“娘娘偏心眼!”
  闻言,孟古青“噗”一笑,妩媚的丹凤眼宛若月牙般,柔声道:“你这丫头。”
  “娘娘,吴公公来了。”伴着碎碎脚步声,着一身宫女服的珠玑匆匆而来。
  “呃,本宫知晓了。”言语间,孟古青掀开暗红玛瑙帘子,悠然踏出内殿。将将出外殿,便见吴良辅甚是恭顺的行了个礼道:“奴才见过静妃娘娘。”
  孟古青眉目含笑,一如往日温婉:“吴公公多礼了,且快些起来。”言语间,将目光转向一旁伺候着的小春子,示意其将吴良辅扶起。
  吴良辅在小春子的搀扶下,不紧不慢的起身:“谢娘娘免礼。”
  将目光转向随行的一干小太监,吴良辅笑脸迎迎道:“皇上言娘娘宫中的陈设有些年头了,便特意赏赐了些上好的红木桌椅的。还赏了一串珊瑚串,两串东珠,一串玛瑙,两支翠玉寒梅簪,织金两匹。嘿嘿,皇上说是今日未曾瞧见您的棉儿,故又命人特意送只白猫来。”
  吴良辅说着,一旁小太监便呈了上来。孟古青回眸看了看身旁侯着的芳尘与雁歌,二人赶忙接过呈盘。一干太监速速将新的陈设搬入殿内,不出一会儿,便放置好了。
  眼见陈设已放置好,吴良辅又接着道:“娘娘,皇上还让奴才传话给您,说是翊坤宫须得修缮,今日已命人将咸福宫收拾了出来,让娘娘暂且居于咸福宫。”
  孟古青微微蹙眉,略有些不悦道:“吴公公,你且回皇上,不必如此,也颇为浪费了些。那些个东珠珊瑚串的本宫原也用不着。”
  吴良辅见孟古青此番言语,甚是为难道:“哎哟,娘娘,您这是为难奴才,皇上若是知晓奴才办事不力,定当要责罚奴才的。”说到这里,吴良辅顿了顿。
  扫视了眼殿中,吴良辅这才好似想起什么一般,命人呈上一柄剑来,亲自呈与孟古青道:“这剑,皇上说是叫碧落剑,让奴才单独交予娘娘。”
  孟古青眼中一怔,转而又恢复一脸和色,忙接过有些重量的剑柄道:“劳烦吴公公。”
  吴良辅见孟古青将剑收了起来,躬身行礼道:“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孟古青只含笑点点头,并不再多言。得了应允,吴良辅这才退去。
  她自是知晓,皇帝的赏赐,是拒绝不得的,但做做样子总是须的。他素来喜欢节俭,迄今为止,宠爱后妃,做得最为铺张的,除去董鄂云婉,便是对她了。
  素净的玉指轻抚过长剑,碧落剑,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朱唇含笑,却隐隐凄然,三年前蒙蒙细雨时,福临将她拥在怀中,柔情的万千的同她言:“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此并非诀别,我对你之心,犹如唐玄宗对杨贵妃。那白瓷瓶子碎了便碎了,就莫要惦记着,我才是你的夫君,你可依靠的夫君。”
  初入紫禁城之时,她并不喜欢福临,她心中的人是科尔沁草原上那一身碧蓝,那个拉弓射鹰的少年。如今的福临跟前的红人,御前侍卫辛子衿。
  他们相约白首不分离,可他将将离去不到三日,她父王便将她送往紫禁城,做了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大清的皇后。许一开始她便料到了结局,她自六岁便与福临定了娃娃亲的,可她还是抱有一丝希望。
  直至到了紫禁城,她依旧如此,为守身如玉,她故意惹怒了福临。福临原也不喜她,更是因置气,故而临幸了乌尤,她因此大闹,非得为乌尤要个名分。如此闹腾便推迟了大婚,明明是顺治七年七月至紫禁城的,却硬生生到了顺治八年八月这才大婚。
  大婚当晚,她动手伤了福临,红盖头还未揭,福临手上便生生的多了道牙印。她明知福临不喜奢侈,却故意打造了金碗,金碟子的。献媚讨好的邀了福临用膳,成功的引得福临厌恶。她想,他若是将她废后更好。
  尔后,更是争吵不断,大约福临亦是与太后置气,便专宠乌尤,并在封其丽妃。
  如此,孟古青倒是有了机会,几回欲偷跑出宫,不知是巧合,还是另有缘由,回回遭福临撞见。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顺治九年十二月,大雪纷飞,御花园中零星红梅,孟古青于寒梅下握着白瓷瓶子发呆,娥眉黯然。只回眸一瞬,便惊鸿于世。大约就是从那时开始,福临对她动了心。
  为此,福临竟置气的将她那白瓷瓶子摔了个粉碎。她勃然大怒,掌掴了福临。身为帝王,福临面子上自然是落不下,剑眉下一双桃花眼甚是愤怒,恶狠狠的便吻了她。
  她愣了半刻,眼眶一红,便掉了泪,怒斥他无耻。他亦是怔了半响,这才冷幽幽道:“朕碰朕的皇后,怎的就成无耻了。”
  言罢,便悠哉游哉的踏出坤宁宫。她梨花带雨的站在原地,良久之后,才蹲身捡起地上的白瓷碎片。大约是有些失神的缘故,竟划破了手,不偏不倚,将将滑在手腕上。
  “你在做什么!你不要命了么?”一声怒斥,吓得她一颤,手中的碎片落于地上。
  她不知他为何又返了回来,还未明白过来,他便慌忙将太医传了来,又将坤宁宫的奴才皆痛斥了一番。连带着将她也痛斥了,约莫是让他吓着的缘故,默了半响,她才眨着微带泪水的眼睛,诺诺道:“我,没有,只是不小心划破了手。你不是走了么?怎的又回来了。”
  他神色微变,略显尴尬,结结巴巴道:“佛珠忘了拿,既如此,你好生休息,我先走了。”言罢,便几许慌乱的离去。
  是喜是怒,私底下里,在她面前,他素来称我,她亦是如此。
  此后,他们之间似好了许多。然她,在不知不觉中,已将她的心给了他。只她不自知罢了,直至七月落雨,她独自躲在御花园中发呆,并非因辛子衿,而是因她觉她好似爱上了福临,爱上帝王从来是痛苦的,她不是不明白。
  他去坤宁宫未瞧见她,便匆匆朝着御花园中去,他大约猜到她去了哪里。果然,又躲在那梅树旁。眼见她流泪,他心中不禁一痛,她回眸见他,正欲行礼,他便将她拥入怀中。
  就在那一日,她将自己完完整整的交给了他。可她万万没有想到,三日之后,她遭人陷害,谋害兰格格和她腹中的胎儿,更是下毒谋害他。她以为他是信任她的,可他并不信任她,怒言要将她废后。
  她父王连日赶来,他却还是废后了,她父王死了,她入永寿宫偏殿,受尽欺凌,幸得有石妃,若不然,只怕她早便没了性命。
  顺治十一年六月立新后,大婚之夜,他却喝得酩酊大醉,跑来永寿宫偏殿,死死的将她抱住,一遍遍唤她小字,静儿。
  那时,她尚且以为他当真是用了心待她的,直至十二年三月,她遭乌尤迫害落胎,身子便一蹶不振,他后宫妃嫔诸多,她自然失宠。此后,她才明白,她不过他用来对抗他母后的一颗棋子。
  静妃,自那以后,她更是愈发的少安寡语,亦不似从前那般喜形于色。失势至如今亦有一年多,她受尽欺凌,他明明知晓,却权当作未曾瞧见。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碧落剑,大臣入宫不得带兵刃,宫中妃嫔亦是如此。他今日赏赐碧落剑,已将她推上众矢之的。
  “娘娘,佟妃娘娘和石妃娘娘来了。”耳边传来珠玑脆声,将孟古青从思绪中抽出身来。
  微微抬眸,见琼羽和清霜款款而来,二人笑颜屈膝道:“臣妾给静妃娘娘请安,静妃娘娘万福金安。”
  孟古青淡淡一笑,忙将二人扶起。然又坐回主座,琼羽清霜亦随意坐下。
  大约瞧见周围陈设皆有所改变,清霜眼中一亮道:“静儿姐姐,皇上素来节俭,却赏了你这些,还特意命人从宫外带只猫来给姐姐养着,如此荣宠。看那些趋炎附势的还敢对姐姐不敬。”言语间清霜一脸喜色的逗弄着地上的小白猫。
  “霜儿,这话可万莫要乱讲,且不说花无百日红,就是备受荣宠的,亦是遭人处处陷害。幸静儿的性子不似你这般,莫不然处处显摆,还不知要惹来什么祸端呢。”见清霜这般,琼羽几许无奈道。
  孟古青眉间含笑,朝一旁的雁歌道:“这猫儿还没名字吧,就叫……棉儿!你将它抱去前院,想必,今儿个各宫皆得来走一遭的。”
  雁歌蹲身将棉儿抱起,便朝着殿外去。
  清霜甚是不解的望着孟古青,迟疑半刻才开口询问:“为何要为它起名棉儿,这……”
  孟古青只含笑摇摇头,几分神秘道:“待会儿,便知晓了,此刻还不能说。”
  “淑惠妃娘娘到。”三人正说笑着,便闻殿外传来尖细的声音。随即,只见娜仁一袭艳红妆缎,几分慵懒的踏来。
  娜仁依旧是眉间微厉,但不似往日那般明显,想来也是忌讳着孟古青如今再获荣宠的缘故。见了娜仁,琼羽清霜皆屈膝行礼道:“淑惠妃娘娘万福金安。”
  娜仁轻瞥了瞥屈膝行礼的二人,言语间几分慵懒道:“免礼罢。”
  孟古青则含笑朝娜仁道:“淑惠妃安好。”娜仁亦是回了一礼,尽量和色:“静妃安好。”
  微带厉色的凤眸私下望了望,娜仁似有几分讥讽道:“静妃的荣宠,是旁人望尘莫及的,如今这翊坤宫,还真真是与承乾宫不相上下。”
  明知娜仁故讽刺,孟古青却也只浅笑:“各宫皆是一样的。”
  见孟古青这般平静,娜仁似又故挑衅道:“静妃就莫要谦虚了,闻言皇上下令过两日修缮翊坤宫。皇上素来节俭,如此荣宠,可与商纣王待妲己媲美。”
  娜仁如此,原就是想惹怒了孟古青,孟古青自然不会让她得逞了,却也不能让她太过嚣张,便回以微笑道:“淑惠妃说笑了,皇上乃是明君,怎的能与那商纣王相比。本宫亦比不得妲己那般绝色倾城。淑惠妃这话在本宫这里说便是了,若是让旁人听了去,传到了皇上耳中,便委实的严重了。”
  孟古青此番言语,让娜仁瞬时尴尬无比,脸色是一阵红一阵白的。原她额祈葛就未打算将她姐妹送入宫中的,因而,自小她亦不通那些个经纶历史的,纵然知晓些,亦是自她姐姐那里得来的。原是想讽刺孟古青媚惑君主,祸乱后宫的,不曾想到,却让孟古青弄得如此尴尬。
  见娜仁如此尴尬,孟古青娥眉微展,故含笑看着娜仁道:“淑惠妃素日里皆不爱来本宫这里,今儿个既来了,便一同去前院赏花罢。不知,淑惠妃意下如何。”
  旁人给了台阶下,自然是顺着下了。娜仁尽力掩饰着尴尬,勉强笑道:“静妃既出言相邀,本宫又哪有拒绝之理。”
  言罢,便先朝着正殿外踏去。清霜琼羽皆是一脸笑颜,娜仁素日里仗着家族势力,从不将旁人放在眼中,宫中之人皆是敢怒不敢言。今日见了她这般,自然是心中偷笑。
  不过,同时却也为孟古青担忧。琼羽娥眉含笑的望了望娜仁的背影,又转眸看着孟古青几许忧色道:“静儿,淑惠妃素来心狠手辣,你原就与她结怨,如今啊,更是要小心些了。能忍即忍,可万莫要再招惹了她。”
  清霜则是噘嘴不悦道:“琼姐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她从前是怎的欺负静儿姐姐,你又不是不知晓,我说啊,就得给她脸色瞧瞧。”
  到底入宫多年,起起落落,孟古青自然也明白的。故有些责怪的看了看清霜道:“净胡说,今儿个我与她多言,原也是有分寸的。你这嘴巴啊,祸从口出,可不能随便乱说话。罢了,快些出去罢。”
  言罢,三人便朝翊坤宫外去,看着宫中置的新陈设,孟古青心中也知晓,日后这翊坤宫只怕旁人是踏破门槛了。
  果然将将踏出翊坤宫,正游走于几十缸子秋海棠间,远远的便瞧见结伴而来的几位庶妃,待走进了,这才瞧清,来人乃是董鄂若宁,落其身旁着一身石榴红袍子的,乃是玉福晋,博尔济吉特图娅。这位玉福晋亦非旁人,蒙古科尔沁部和硕达尔汗亲王曼殊锡礼之女,孟古青的堂妹。
  图娅,心比天高的女子,如她的名字一般,光芒四射,不甘为妃,一心欲为后,陷害于孟古青,将其从后位上拉了下来,却是为她人做了嫁衣。
  看着图娅,孟古青心中的恨油然而生,图娅,她的好妹妹。当初为了争夺后位,与乌尤合谋将她从后位上拉了下来,害得她众叛亲离。对后位是势在必得,后却又与乌尤内讧。以乌尤的出身,自然是当不起皇后之位的,若非图娅失算,恐怕如今她已登皇后宝座了。
  如今,只得眼睁睁的看着皇后之位落入别人的手中,却也没有法子。当年兰格格之死,虽又梅格格顶罪,但太后心中跟明镜似的,只碍于图娅的身份,因而并未要其性命,只找了个由头,妃位降为庶妃。
  落于图娅身旁的,则是杨福晋,杨绾离,汉军白旗包衣出身,往日与乌苏敏慧交好。说来倒也不算是交好,只得是找个依附罢了,性子是极为温顺的。大约这便是福临喜欢她的地方。包衣出身,能有个名分的,实在是不大容易。
  三人渐近,恭敬朝孟古青一干人行了一礼:“静妃娘娘万福金安,淑惠妃娘娘万福金安,佟妃娘娘金安,石妃娘娘金安。”
  “免礼罢。”孟古青这还未曾言语,娜仁便抢先道,显然有喧宾夺主之意。她素来喜欢争抢,性子亦是霸道得很,旁人也都习惯了。
  孟古青亦只淡笑:“各位妹妹免礼罢。”得了孟古青应允,三人才小心翼翼的起身。见状,娜仁自觉失了颜面,脸一黑,自顾自的向前几步。
  忽,从旁的缸后窜出一只毛绒绒的猫儿,通身洁白。吓得娜仁连连后退,险些跌倒。
  待定神,便恶狠狠的怒斥道:“贱东西!”
  见状,孟古青故蹙眉道:“雁歌,怎的将棉儿带到这里来了,看把淑惠妃吓得。快些将它带下去。”
  闻言,雁歌赶忙将棉儿抱着,朝着殿内走去。娜仁脸色愈发的难看,面如灰色。
  眼见雁歌将猫儿带走了,孟古青这才故安慰道:“吓到淑惠妃了,这棉儿啊,是皇上今日才送来的,说是本宫原来那只猫没了,便送来了它给本宫养着。”
  原娜仁想多言什么,知乃是皇上所赐,便不再多言,只沉着脸,独自走在前面。
  清霜眼中含笑的看着娜仁慌乱的背影,杏眼如月勾道:“静儿姐姐,原是如此的。”
  孟古青只悠然浅笑,并不多言。若是没有福临的暗允,她自然不敢这般,到底娜仁如今亦是得势之人。不过,正因其得势,性子又跋扈毒辣,福临甚是不喜欢,却又碍于其家族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亦容不得其太过放肆,便暗许孟古青给她些教训。若非如此,福临送来的猫儿与棉儿品种相同不说,偏还是长成的猫儿,瞧着与棉儿相似之极。
  “静妃娘娘这海棠开得真真是极好,似玉似暇的,宫中除了绛雪轩,只怕就唯有娘娘这里有这般多的海棠了。”说话的是董鄂若宁,言语间,轻抚弄着素色海棠。
  孟古青神色温婉,淡淡道:“妹妹若是喜欢,本宫派人移些去重华宫。”
  董鄂若宁忙摇摇头道:“妾身那地方不好,只怕是要糟蹋了好东西。”
  孟古青低眸浅笑了笑,故些许热情道:“妹妹若是愿意,可时常来翊坤宫,这海棠开得甚好,却也要得大伙儿一起赏才美。”
  闻言,董鄂若宁一脸欣喜道:“静妃娘娘不嫌妾身话多,妾身便日日来。”
  孟古青自然知晓她们今儿个为何前来,原也是来探虚实罢了,若是换作从前,乌尤亦会前来。但如今紫禁城中,人尽皆知,她与乌尤不合,全然是势不两立,乌尤若是前来,倒是显得矫情了,宫中人多嘴杂,乌尤倒也是怕惹麻烦的。莫不然,淑惠妃亦不会独自前来。少了乌苏氏这左膀右臂,淑惠妃亦只得亲自前来。
  望眼海棠,孟古青心中竟油然几许悲伤,她这宫中的海棠乃是秋海棠,又唤八月春,原是初迁翊坤宫之时,福临命人移来的,说瞧着好看,又能安神。到底,她还是不能抛开过往,依旧将他放在心上。八月春,她成为他妻子之时,便是八月,这亦是他赠八月春的缘故。
  想着,竟有几分失神了,幸只是一瞬,并未让旁人察觉。
  原已走远的娜仁见旁人如今皆趋附于孟古青,心中更是怒火难抑,又折了回来,与孟古青一道儿。
  似有意的瞥着董鄂若宁道:“趋炎附势,也不过是个庶妃,出不了头的。”
  娜仁此言自然是在说给董鄂若宁听,亦是在言趋附孟古青无出头之日。董鄂若宁神色微变,却也不敢多言,只权当作未曾听见。
  正说着,只见一袭月白款款而来,能衬得起这般淡雅素色的自然只得是董鄂云婉。略施粉黛,桃腮容颜更是绝色。含笑朝孟古青道:“静妃姐姐安好,淑惠妃妹妹安好。”
  孟古青亦是回以微笑:“贤妃妹妹安好。”落于孟古青身旁的几人亦向董鄂云婉行礼道:“贤妃娘娘万福金安。”
  诚是因前些时日董鄂云婉出言帮衬孟古青,惹得娜仁对其怀恨在心,所谓爱屋及乌,反之,亦是如此。但碍于如今这二人在宫中的地位,娜仁亦是勉强道:“贤妃安好。”
  八月天儿里,秋海棠盛放的极好。董鄂云婉四下望了望,转眸朝孟古青温婉笑道:“前些时日便一直想来姐姐宫中赏海棠,原也是同姐姐说好的,至今日才来,姐姐可莫要怪罪。”
  闻言,孟古青轻握住董鄂云婉纤纤玉手道:“妹妹说的是哪里话,妹妹愿意来,本宫便很高兴了。哪还能怪罪。”
  “太后娘娘驾到。”伴着尖细的嗓音,只见不远处四人轿辇缓缓停下。一身蟒缎袍子,纤细的手指上金色护甲,凤冠于青丝上,一双丹凤眼似能洞察一切。
  瞬时,周围跪了一地道:“叩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声音有些苍苍,却不失威严,一脸慈祥道:“都免礼罢。”
  向前迈出两步,将落于近处的孟古青扶起。含笑道:“你这丫头,怎的好些时日不曾前去慈宁宫,哀家挂念你的紧,便来了,你们都年轻,哀家一个老太婆,没扰了你们兴致罢。”
  言语间,扫视着孟古青身旁的几人,最后目光落于董鄂云婉身上,愈发的凌厉。那般的眼神,就连素来狠辣跋扈的娜仁也不寒而栗。
  当今太后,亦就是孟古青的亲姑姑,博尔济吉特布木布泰,到底是一步步走来的,不过是几句话,那气势却是旁人皆比不得的。就连娜仁亦是一时不敢言语。
  董鄂云婉更是微微一颤,低眸不敢抬头,月白马蹄袖下素净的玉手紧捏着。
  太后虽是上了年纪,却也是风韵犹存,隐约之间,瞧得出与孟古青有几分相似。方才还慈眉含笑的脸忽变,冷看着董鄂云婉道:“贤妃这般害怕作甚,哀家是洪水猛兽么?身为妃嫔这般畏畏缩缩的,成何体统!”
  眼见太后如此怒斥于董鄂云婉,大有为难之意,孟古青忙道:“太后娘娘您想是误会了,贤妃妹妹身子原就不好,如今真是落秋,想来是出来之时穿得有些少了,方才秋风一吹,冷的。”
  到底是董鄂云婉是帮过她的,且董鄂的品性亦不坏,终究是个善良人,撇开博果儿的事不说,她却是个少见的好姑娘。再来,她原也是福临喜欢的人,想必,今日出言相助,福临是会高兴的。
  没有哪个女子是喜欢自己夫君的情人的,但她的夫君是帝王,孟古青是明白人,如今倒也看开了些,不似从前那般执着。
  见太后依旧是一脸怒色,孟古青拉了拉董鄂云婉道:“贤妃妹妹,方才你还在与本宫说是有些冷呢,莫不然你先回承乾宫歇着罢,赏花固然是好,但还是身子要紧,你说是不是。”
  董鄂云婉几许惧色的望了望太后,屈身行了个礼道:“臣妾先行告退,还望太后娘娘恕罪。”
  因博果儿的死,其母太妃娜木钟是恨透了董鄂云婉,自也恨透了福临,近日更是闹得满城风雨的,太后更是觉脸上无光,因而甚是不待见董鄂云婉。
  素日里,更是寻了法子的想将董鄂云婉逐出宫去,因而福临隔阂更深了些。如此,更是迁怒于董鄂云婉。
  博尔济吉特的女子,福临皆不喜欢,唯有孟古青,他倒还愿多瞧两眼,恩宠倒也不亚于旁的妃嫔。因而,孟古青说情,她自然是要给颜面,便沉脸瞥着董鄂云婉道:“不舒服便回去歇着。”
  得了应允,董鄂云婉微微起身道:“谢太后娘娘。”言罢,便由映雪搀扶着离去。
  “静妃如今真真越发贤惠了,竟为贤妃打起诳语来了。”董鄂云婉的轿辇将将远去,娜仁便冷哼道。
  孟古青是不是大诳语,太后心如明镜,但脸色却还是故作疑惑道:“娜仁此言何意。”
  见太后问了,娜仁心中暗喜,微厉凤眸瞥了瞥孟古青道:“臣妾记得……,贤妃可不曾说是冷。”所言之意,自是说孟古青欺瞒。
  太后转眸看向孟古青,沉色道:“静儿,娜仁所言可属实。”
  “淑惠妃娘娘只怕是听错了罢,臣妾方才明明闻贤妃娘娘说是不大舒服,有些冷的,臣妾与石妃姐姐都听闻了。”孟古青还未说话,清霜便抢先道。言语间,杏眼朝琼羽望了望。
  说来也怪,太后素来不喜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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