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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王朝之静妃传-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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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乾宫中,女子镜前卸去妆容,眉目含笑道:“映雪,你说……叶布舒是不是恨透了静妃,恨不得她死。”
  正月的天儿里,外头寒得彻骨,承乾宫里头却是暖暖的,到底是皇帝的宠妃,吃穿用度皆与皇后一般无二,可真真是让各宫皆红了眼。不过,现下却是让那静妃分了宠爱,自然是恨不得她死的。
  映雪前些时日因着顶撞佟妃受重罚,十大板子下去,娇弱的身躯折磨得不成样,倒也警示了宫中奴婢。然映雪现下却是心惊胆颤的,生怕说错了话又得挨板子。
  沉吟不决片刻,这才道:“主子的所言之意……”
  董鄂云婉一改素日主子架势,忽轻握住映雪道:“映雪,你跟了本宫多少年了。”
  映雪不大明白董鄂云婉用意,只诺诺应道:“奴婢自六岁便跟着主子,如今,已有十一个年头。”
  董鄂云婉眸光甚是温和,含笑道:“这些年来,本宫待你如何?”
  映雪心中甚是不安,总觉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一般,垂眸道:“主子待奴婢恩重如山。”
  董鄂云婉随时从匣子中挑出一只玉镯,顺势套在映雪手上,温和道:“你自小便跟着本宫,本宫也拿你当姐妹,如今你已是十七的年岁,自是不能再跟着本宫了,嫁个好人家才是。”
  映雪脸一红,结结巴巴道:“映雪不嫁人,映雪,映雪只想一辈子跟着主子。”
  董鄂云婉含笑看着映雪,故失笑道:“一辈子跟着本宫?跟着本宫作甚?当一辈子奴婢么?还是嫁个好人家,有个依靠得好。”
  映雪声音诺诺,全然不似那日乖张道:“若是能在宫中陪着主子,映雪愿意当一辈子奴婢。”
  董鄂云婉心中一阵冷笑,当一辈子奴婢,怕是想当皇上的妃嫔罢,她怎会容得。微微起身,轻抚了抚映雪青丝,温和道:“怎的能当一辈子奴婢呢!本宫啊,瞧着四爷倒是不错,你啊,就是给他当个侍妾,也是你的福分。”
  映雪脸色一白,瞬时恍然大悟,终是明白了董鄂云婉用意何在。赶忙摇头道:“不,主子,奴婢愿永远跟着主子。”
  董鄂云婉脸色一变,微有些厉色道:“怎的,你是瞧不上四爷?”
  映雪吓得连连道:“不是,奴婢不敢,四爷乃是皇上的亲兄弟,奴婢只怕自己配不上四爷,再而,四福晋将将去了才没几日,现下若是……”
  “如此那不是正好,四福晋去世,四爷日日自暴自弃的,皇上一早的便龙颜大怒。你聪明伶俐,若是能送到四爷府上去,好生伺候着,必定会让四爷重新振作的,往后四爷必定会待你好的,本宫也算是为皇上分忧了不是。”董鄂云婉一番话是和颜悦色,却是让映雪心中愈发的害怕。
  叶布舒是个什么性子?连女人也能动手的,除了四福晋,府中丫鬟仆人的若是犯了错,必定遭到重罚。何况如今四福晋去世,他必定是更不把下人当人看,纵然自己去做个妾室,只怕不出几日便会没了性命。何况,做叶布舒的妾室哪有做皇帝的妾风光。
  映雪瞬时便红了眼眶,看着自家主子道:“主子,可是……”
  董鄂云婉自然知晓映雪先说什么,即刻便打断道:“本宫知晓,你是担心四爷现下心性不好,你去了日子也不好过是不是。你大可放心,本宫会与皇上说此事的,皇上亲赐,他怎的也不敢薄待了你,如此岂非目无尊上。好了,先去歇着罢。”
  映雪知晓自家主子的性子,自己如今唯一靠着的便是主子,自是不敢忤逆,只白着脸,跪地道:“奴婢告退。”言罢,便退了出去。
  董鄂云婉眸色微沉,恶狠狠道:“贱婢,想勾引皇上!”
  话毕,望眼镜中容颜,微微有些自嘲之意:“何时才是个头。”
  次日一早,孟古青落座镜前梳妆,着一身青蓝云缎,上头绣着海棠,待妆容上好,便起身朝着外殿去,淡淡道:“轿辇可备好了。”
  大殿中的太监躬着身子道:“回娘娘,轿辇已备好。”
  孟古青微微点点头,玉足莲步踏出翊坤宫,灵犀赶忙为其披上莲蓬衣,雪白的莲蓬衣倒是衬得格外清丽脱俗,似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踏上轿辇,欠身落座,灵犀挥了挥手,四名宝蓝衣衫的太监便抬着匆匆穿过隆福门,辗转便到了坤宁宫。见着孟古青下了轿辇,灵犀赶忙上前扶着。
  “灵犀,你这受怎的这样冰凉,是不是穿的太单薄了。”触及灵犀冰凉凉的手之时,孟古青一脸关怀道。
  灵犀摇摇头,温和道:“奴婢身子寒,自小便是如此,娘娘不必担忧。”
  孟古青看了看灵犀,含笑道:“你啊,就是如此,身子不舒服也不说,如此说来可是老病了,改日让宋太医来给你瞧瞧。”
  灵犀微微行了一礼道:“奴婢谢娘娘关怀。”
  “哟,这是谁呢?这不是前些时日落入冰水的静妃娘娘么?”闻着这般嚣张之声,除了陈福晋,如今还无人敢如此。
  只见一袭艳红莲步而来,好不妖娆,屈膝朝着孟古青行了一礼道:“妾身给静妃娘娘请安,静妃娘娘万福金安。”
  孟古青瞥了瞥陈慕歌,见着她这般模样,全不敢将她与那城府颇深四字相连,若非,是灵犀看错了。一抹微笑浮上嘴角道:“陈福晋免礼罢,都是自家姐妹,何故如此多礼。”
  陈慕歌微微起身,望眼瞧着那金碧辉煌的坤宁宫道:“还记得,从前妾身可是要来这坤宁宫给静妃娘娘请安的,如今啊……那可真真是世风日下,世态炎凉啊!”
  孟古青只浅笑,并不言语,陈慕歌的性子泼辣得很,可到底是皇帝亲封的妃嫔,从最低贱的宫女一跃为福晋,可见帝王对其宠爱程度,就是如今,皇帝宠爱着自己,宠着董鄂云婉,也没少去陈福晋宫中走动。
  纵然心中难过,却也是没有法子的,到底他是皇帝,雨露均占是自然的,莫不然还得遭了旁人闲言碎语。
  见着孟古青如此,陈慕歌眼中闪过一丝杀气,博尔济吉特孟古青,可真真是愈发的长进了,不过好在还有个董鄂云婉。
  一旁的灵犀眉目清冷得很,许是杀手天生的敏锐,不过是一瞬间,却瞧见了陈慕歌眼中那浓浓的杀气。
  淡淡在孟古青身旁道:“娘娘,如今天儿是愈发的冷了,您可要当心些。”
  灵犀这人素来不会多言,现下却在陈慕歌面前多言,只怕是陈慕歌有什么动静。然孟古青却也不多言语,只微微笑道:“本宫知晓了,你也要当心些,手这样凉。”
  “娘娘和灵犀姑娘可真真是主仆情深啊。”陈慕歌此话说得阴阳怪气的,约莫着是想激怒了孟古青故意挑事儿,却又似在掩饰什么。
  闻言,孟古青只淡淡道:“奴才也是人,自然也会生病,也会有七情六欲,你若待她好,她便真心相待,你若待她不好,她表面不会多言,可暗地里许是寻思着给你使绊子,奴才也要体面不是。”
  言语间,瞥了瞥陈慕歌身旁的卷画,陈慕歌满脸莫名的回眸瞧了卷画一眼,脸色甚是难看。
  灵犀心中一笑,自家主子这般的人竟也做起挑拨离间这般的勾当来了。陈慕歌脸色不大好看,便只黑了脸不再多言。
  这厢说着,见一袭素袍子款款而来,如意髻上只簪了些细碎珠花,略施粉黛,外头浅紫的莲蓬衣缀着雪白貂皮。只含笑道:“两位姐姐来得好早。”
  孟古青和陈慕歌忙屈膝行礼道:“臣妾/妾身给皇贵妃娘娘请安,皇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董鄂云婉含笑瞥了瞥屈膝的两名女子,和色道:“免礼罢,说来,两位姐姐都比本宫入宫早些,何故这般多礼,那般不是折煞了本宫。”
  陈慕歌性子嚣张,即便是对董鄂云婉也不放在眼中,说来陈慕歌年岁比董鄂云婉还要轻些,后宫女子多也不知年岁,眼瞧着都相差不远,便姐姐妹妹的胡乱叫了。
  孟古青只浅笑恭顺道:“皇贵妃说的是。”
  董鄂云婉只笑点了点头,然眸光却落在陈慕歌身上,微微扫了扫又收了回来。这宫中除去静妃,她最恨的恐就是这陈福晋了。虽是只得是庶妃,吃穿用度却与正妃不相伯仲,素来喜欢胡闹,皇帝却也纵容着。就是皇后,也得让着她几分。
  到底是皇帝,万花丛中自不会片叶不沾,孟古青如今也算是明白人,皇帝的独宠,那是从来都不能奢望的,只他心中有她便是了。
  这厢说着,各宫妃嫔接连到来,琼羽娉娉婷婷的朝着董鄂云婉行了一礼,然又朝着孟古青灿然一笑道:“静妃娘娘您前些时日可折腾得不浅,现下见您气色这样好,臣妾便放心了。”
  孟古青亦上前,握住琼羽道:“琼姐姐今日的气色也甚好,这长袍罗裙更是衬得姐姐美貌非凡。”
  “各位小主,皇后娘娘梳洗好了,可以进去了。”正说着,便闻得太监尖着嗓子道。
  董鄂云婉微微一笑道:“各位姐姐,请吧。”
  踏入坤宁宫,只见主座上女子一脸肃色,赶紧屈膝行了礼。
  宝音一派皇后架势,瞥着屈膝的一干妃嫔道:“都免礼罢!今儿个倒也都来得齐,正好的,本宫有事要同各位姐妹议议。”
  闻言,各宫妃嫔皆是一脸的疑惑定睛看着座上身着蟒缎的女子。

第二十四章 朱颜雪落
  宝音眉目和色,含笑道:“正月三十乃是皇上生辰,皇上虽是不喜铺张,但简单归简单,到底还是要体面不是,各宫姐妹可是有什么准备。”
  闻言,一干妃嫔皆是满脸光彩溢溢,杨绾离凤眸宛若月牙道:“皇后娘娘,妾身愿献上一舞。”
  “还献呢,也不怕丢人。”女子声音几许妖媚,甚是刺耳,如此这般的除去陈福晋自然就无旁人了。
  杨绾离脸色一白,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旁的妃嫔皆在心中偷笑,原杨绾离得皇后庇护便罢了,皇贵妃赏了件儿蜀锦的衣裳便总往身上穿,生怕旁人不知晓似的,如此,后宫那些个低位庶妃皆是容不得她。
  宝音脸色一变,怒色看着陈慕歌道:“胡言乱语什么!一个一个不能为皇上分忧,只知窝里斗!如此便不丢人是不是!”
  陈慕歌横了宝音一眼,不情不愿道:“妾身不该胡言乱语,望皇后娘娘恕罪。”
  宝音手上那金灿灿的护甲微敲了敲桌案,沉声道:“往后若是再让本宫听到此类言论,必定打发去尚方院。”
  董鄂云婉见状,忙打圆场道:“皇后娘娘不必如此动气,都是自家姐妹,”
  然又道:“皇后娘,臣妾以为皇上生辰之时,各宫姐妹皆表个心意便是了,不必太过铺张,皇上素来不喜欢铺张,四福晋又将将去了不到半月,如此引人耳目,也不知旁人又得哪般闲言碎语了。”
  宝音眉目微凝道:“皇贵妃所言并非没有道理,只是,怎的能为了个四福晋便一切从简,岂非有失皇上颜面。”
  孟古青如今虽是与董鄂云婉斗的你死我活,全然是水火不相容,可却也不得不承认,董鄂云婉此番说得甚是有理,若是铺张了,落人口实暂且不言,必定加深了叶布舒心中的怨恨。皇帝倒不是不能将其除去,只已经没了个博果儿,若是再将叶布舒要了性命,只怕外头的百姓便要道皇帝的不是了。
  因而便开口道:“皇后娘娘,臣妾以为,皇贵妃说得甚是。皇上的生辰体面是必定的,但也不益铺张。”
  宝音神色未变,瞥了瞥董鄂云婉,又朝着孟古青道:“呃,不知姑姑有什么好的主意。”
  约莫是觉孟古青和董鄂云婉必定会争锋相对,二人如此一气,还真真是让她甚是惊讶。
  孟古青朱唇浅笑,淡淡道:“皇后娘娘,此事,想来皇上早有主张了,咱们姐妹们可备些表心意的薄礼便是。”
  董鄂云婉亦是附和道:“静妃姐姐说得甚是,想来咱们备些薄礼,皇上知咱们姐妹的心意也甚是欣慰。”
  眼见着静妃和皇贵妃今日这般,旁人皆是讶异得很,清霜自当是不解,因着那日董鄂云婉对玄烨动手之时,心下便是记恨董鄂云婉。
  眉目微凝,欲开口,却让一旁的琼羽阻止,甚是不解的看了看琼羽,却是平静了些许。
  宝音依旧是端庄落座于殿上,含笑道:“既然皇贵妃和姑姑都觉如此最好,那便如此罢,本宫还要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跪安罢。”
  闻言,一干妃嫔皆行礼退去,踏进内殿,宝音脸色一变道:“本宫可真真是小看了本宫的姑姑,原以为她不过就会些女儿家的小手段罢了,如今看来,并非如此。董鄂氏也不简单,毕竟是费扬古的姐姐,不容小觑。”
  跟在其身旁的绿染悠悠道:“何不让两虎相争。”
  宝音朱唇勾起,似有深意道:“不,是三虎相争,太后那个老太婆将我弄来这紫禁城,这般的暗无天日,孤寂一生,本宫日后若是输了,怎对得起她一番苦心。”
  绿染心中一颤,深觉眼前的女子可怕得很,因而只默默跟着,并不再多言。
  踏出坤宁宫,孟古青踏上轿辇,神色一如素日里,穿过了隆福门,辗转便到了翊坤宫。将将落座,便见一袭海棠红,穿得甚是有些单薄,走在那早已没了花影的海棠院子里,恭敬的朝着院子里头的太监道:“有劳公公通报一声。”
  小桂子上下打量了娜仁片刻,便朝着正殿里头走去,淑惠妃往日在宫中可谓是惟恐天下不乱,因而小桂子也甚是熟悉她,虽是没受过她的罪,却也听旁人提起过,眼下见着这般光景,也委实的可怜了些。
  “静妃娘娘,娜仁格格来了。”孟古青将将落座,便闻得小桂子前来通报。
  小德子朝着小桂子使了使眼色,约莫是让他将娜仁拦回去罢。孟古青抿了口暖暖茶盏,回眸打量了小桂子片刻,悠悠道:“让她进来罢,小桂子你也别到外头去了,这般冰天雪地的。”
  原不过是随意一句话,小桂子却是感激得很,说来他也确是冻得不行了,便跪地的道:“奴才谢娘娘厚恩。”瞧来,这小桂子也是心善之人,若是换作旁人,只怕当下便将娜仁赶出了院子了。
  言罢,小桂子便又朝着外头去,不一会儿,便见娜仁款款而来,抬眸望去,委实的清瘦了不少,脸色也不大好,身后的朱格只诺诺跟着。
  见着孟古青便是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道:“妾身给静妃娘娘请安,静妃娘娘万福金安。”
  孟古青瞥着娜仁,不冷不热道:“免礼罢。”
  娜仁微微起身,诺诺站在一旁。见她如此,孟古青心中一触,好似瞧见了当年的自己,不过自己当年可是比她还要凄凉上几分。
  起身看着娜仁道:“娜仁格格,怎的穿得这样单薄。”
  娜仁脸色不大好,只勉强扯出一丝微笑道:“妾身身份低微,自然也穿不得什么好衣裳。”
  孟古青眸光稍稍柔和,看着女子道:“如此若是病了,可如何是好,本宫这儿的衣裳倒是颇多,这样罢,你随本宫去瞧瞧。”
  言语间,便起身朝着内殿去,灵犀亦是跟着,娜仁心无城府,行事冲动,不过遭此一劫,性子却是好了许多,亦不似从前那般愚笨,现下便明白了孟古青用意。
  谢恩之后,便赶忙跟了去,朱格则是在外头侯着。
  走进内殿,孟古青款款落座,见着娜仁那般诚惶诚恐的模样,心下感叹起世风日下。
  不冷不热道:“坐罢,无须多礼。”
  闻言,娜仁欠身落座,欲开口说些什么,又看了看灵犀。
  孟古青声音淡淡道:“说便是了。”
  见得如此,娜仁才道:“昨日,宋太医去过清宁轩,言是宋徽临死前同你说的话必定有线索在其中。”
  孟古青沉眸略思片刻,道:“保娜仁性命,莫让她难过。”
  娜仁眸中一惊,泪珠瞬时夺眶而出,颤声道:“原来真的是我误会了,他到死还是想着我的!”
  孟古青看着娜仁,忽觉她甚是可怜的很,没人比孟古青更明白,宋徽口中的‘她’是宝音,而非娜仁。
  张了张口欲安慰,却又闭上了嘴,可笑,她竟动起了恻隐之心。
  悠悠抿了口茶盏,冷声道:“本宫还有事,恕不远送。”
  孟古青这逐客令下的很是直接,娜仁微微起身行了一礼道:“妾身告退。”
  灵犀将一些个衣裳收拾了好了,出来内殿递给朱格,朱格是满脸的感激。
  踏出翊坤宫之时,娜仁忍不住一颤,一阵寒风生灌入袖中。
  这厢寒风凛凛的,却见得一袭淡淡微紫朝着乾清宫去,想来现下这个时候皇帝是在乾清宫的。走至乾清宫侧门,只见吴良辅笑的一脸灿烂道:“皇贵妃娘娘吉祥。”
  董鄂云婉淡淡道:“吴公公免礼罢,皇上此刻在作甚。”
  吴良辅躬身回道:“在里头批阅奏折呢,奴才先去禀皇上。”
  董鄂云婉眉间含笑道:“有劳吴公公了。”
  暖阁中,吴良辅笑的甚是一脸子阿谀模样道:“皇上,皇贵妃娘娘来了。”
  福临正批阅着奏折,抬眸道:“传她进来。”
  一会子的功夫,便见董鄂云婉款款而来,恭顺朝着皇帝行了一礼道:“臣妾叩见皇上。”
  福临起身将其扶起道:“免礼罢,怎生这般冷的天儿跑来了,可是有什么事要与朕说。”
  董鄂云婉和色看着皇帝,柔声道:“臣妾想为映雪讨一门婚事。”
  福临一愣,思衬片刻,这才想起那个叫映雪的丫头,眸色一沉道:“那个目无尊上的丫头。”
  闻言,董鄂云婉并不慌乱,只道:“皇上,映雪这丫头不过是护主心切罢了,若是将她给四爷……”
  福临眸中一喜,这几日皆是忙着政事,却未曾想到这一层上去,如今董鄂云婉这般一提倒是让他灵光一闪,若是现下送个女子去给叶布舒,倒也是个好法子,一来表了皇帝关怀之意,二来有个人盯着叶布舒倒也好。
  脸上瞬时浮上笑容道:“你这法子倒是好,只是,这映雪可靠么?”
  董鄂云婉见福临如此,心下一笑,看着他道:“自然是可靠。”
  “不过,叶布舒向来对图布苏关雎一心一意,现下将映雪送去恐是不可行。”转念想起叶布舒待关雎的感情,福临眉上浮起愁意。
  董鄂云婉亦凝眉道:“皇上,静妃姐姐素来聪慧,想来她必定有法子的。”
  “静妃素来不理这些个朝政之事,再言,后宫不得干政,这些个事也无须同她说,你也莫要与旁人多言。”皇帝眉间忧忧之色,出于保护,他愈发的不愿孟古青扯如其中。
  董鄂云婉心中一痛,他,这是在保护静妃么?呵,那她算什么?如此一想,董鄂氏心中妒火更浓,然脸上却是笑着道:“倒也是,此事,臣妾也不过是同皇上提提,想尽些绵薄之力,能为皇上分忧,并未有干政之意。”
  皇帝似有些生气道:“胡乱想些什么!朕并未言你干政,罢了,罢了,且些回去罢。”
  董鄂云婉起身温婉一礼道:“臣妾告退。”言罢,便踏出乾清宫。
  寒风中,泪珠夺眶而出,恶狠狠道:“博尔济吉特孟古青,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不属于你的,终究不是你的,你莫要妄想。”
  见女子如此,一旁的跟着的映雪一脸忧色道:“主子,你怎么了。”
  董鄂云婉闻言,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映雪道:“映雪,你说静妃和佟妃是不是很厌恨你。”
  映雪脸色一白,道:“是,奴婢以下犯上,冲撞了静妃和佟妃。”
  董鄂云婉眉目含笑,忽拉起映雪纤纤玉手道:“你放心,往后,她们再不敢动你了,没人能动本宫身边的人。”
  博尔济吉特孟古青,这般,我不信福临还能信你,你,是这天下最恶毒的女子。
  走在长长的宫巷中,映雪心中愈发的不安,眼见自家主子这般怪异,生怕她责罚自己。
  然董鄂云婉却只迈着莲步穿过景和门,回到承乾宫亦是一如往常那般,并无异样,如此,映雪那悬着的心才不似方才那般惶恐。
  这厢,皇帝虽是言后宫不可干政,跟是不愿孟古青再牵涉其中,但思来想去,觉还是应当同她说了,许,她能有更好的法子。叶布舒对图布苏关雎的感情颇深,若是要将映雪安插在他身边也委实的不容易。
  如此想着,便道:“吴良辅,去将静妃传来,万莫要让旁人瞧见了,以免徒增麻烦。”
  吴良辅躬身行了一礼道:“嗻。”言罢,便出了乾清宫。
  翊坤宫中,女子正同灵犀说着些什么,便见吴良辅赶了来,行礼道:“静妃娘娘吉祥。”
  孟古青颇有些疑惑,这个时辰,吴良辅来翊坤宫有何事,便问道:“吴公公免礼罢,皇上又何吩咐么?”
  吴良辅起身,含笑道:“皇上传娘娘前去乾清宫。”
  孟古青心中甚疑,只淡淡道:“本宫知晓了。”
  言罢,便起身,理了理衣袍道:“走罢。”
  正月的天儿里,偶时还是会落雪,孟古青将将出了翊坤宫,便见大雪纷飞,簌簌落下,;灵犀赶忙拿着油纸伞赶了出去,交予孟古青手中。
  至乾清宫之时,只见一身明黄的帝王忧色落座在暖阁中,娉娉婷婷朝着男子行了一礼道:“臣妾叩见皇上。”
  皇帝赶忙将其扶起道:“起来罢。”
  然又拉着女子落座道:“今儿个,皇贵妃来了乾清宫,言是要将映雪送去给老四,你以为此事如何?”
  孟古青微微一怔,他传她来,便是同她说这些,后宫不可干政,这是她多年前就明白的道理,纵然如今会帮着他解围,然也不敢这般直接。
  思衬须臾只道:“如此倒也不失为好法子,只是,四福晋将将去世数日,头七都还未过,现下便送了去,怕是不合礼数罢。再言,四爷对四福晋情义深重,往日四福晋在世之时,他不曾纳妾,更是对其百依百顺,只怕是……”
  福临剑眉浮上忧色道:“你倒是与朕想到一处去了,安插个人在老四身边自然是好,只是老四的性子,只怕去了也活不上两日。”
  闻言,孟古青摇摇头道:“那倒不至,四爷再跋扈,再目中无人,可您到底是皇上。您送去的人,他怎的也不敢随便取了性命的。”
  “朕只怕他就是连朕送去的人也敢动。”福临神色忧忧,到底也是自己的四哥,自然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孟古青娥眉含笑,清明的眸中望着福临道:“那皇上便大张旗鼓的送,却也不大张旗鼓的,让朝着百官皆知,他自然不敢动了。二月初八便是皇额娘寿辰,若是趁着那时,他便是不得不收,倒也表了皇上的心意不是。文武百官那时皆是看着的,人送了去,他就是想动,碍于风言风语的,也不敢动。若是动了,那便是不将皇上放在眼中,亦是不将太后放在眼中。”
  皇帝点点头,笑摸着女子发丝道:“静儿,你是愈发的聪慧了,怎的从前没发觉你竟还能想出这么些主意来!”
  孟古青柔声道:“臣妾这哪里聪慧了,不过是见着皇上素日里那些个雄才伟略,耳濡目染罢了。不过,映雪这丫头,可靠么?”
  皇帝捏了捏女子粉嫩容颜,道:“心有灵犀一点通,你呀,又和朕想到一处去了。这朕心中也有些甚疑,不过,皇贵妃所言,她必定是忠心之人。”
  孟古青点了点头,眸中几分精明道:“这倒是,映雪这丫头虽是乖张了些,可对皇贵妃却是忠心,前些时日冒犯于佟妃,也是因着护住心切罢,想来必定是可靠。”
  于董鄂云婉对福临的感情,孟古青从来不曾怀疑,纵然素日里她千般万般的害自己,但不可否认,她对福临的爱不比自己浅。能冒着天下之大不违而入紫禁城,那要多大的勇气,仅是为了同福临相守。想到这里,孟古青心中竟起来丝丝愧疚,可抬眼看见福临,心下又觉爱情原都是自私的。
  与从前相比,孟古青对福临似乎没那么重的戒心,已然开始从心底里接受了他。
  福临是君王,疑心自是重了些,闻得孟古青这般说,却还是隐隐担忧道:“虽是这般说,不过踩着主子平步青云也不是不无可能,若是她起了二心,打了诳语来骗咱们,那便麻烦了。”
  到底是皇帝,考虑的就是要周全些。孟古青眸间忧虑道:“皇额娘寿辰原是二月初八,还有足足半月多的时候,皇上大可将映雪留在身边伺候着,也能知晓些她的秉性。”
  闻言,福临眸中一亮道:“这倒是个好法子,只是,你就不怕朕……”
  言语间,玩味的看着女子,不觉间,明黄的衣袖已落在女子肩上,俊朗的脸愈发的接近,气息微微靠近。
  女子只觉颈间麻酥酥的,微微一颤,故正色道:“皇上,大白日的,怎的没个正经的?”虽是正色,却还是红了脸。
  瞧着她这般的模样,他甚觉可爱得打紧,忽笑道:“从前你便是如此,怎的如今还是如此……害羞,这般天寒地冻的,脸能红成这般。”
  孟古青真真是觉福临愈发的不正经的,从前素来不会如此的,如今是愈发的频繁了,惹得她如此窘迫,他倒是龙颜大悦了。然她只得低眸,略有些撒娇之意道:“皇上……”
  说来,她还真真是从来不曾用这般的口吻唤过他,一时间竟让她叫的骨头都酥了。
  “罢了,罢了,不逗你了,傻丫头!”言语间,只将女子搂入怀中。
  孟古青只浅浅含笑,却不说话,也许,她希望此刻就这般,这般永远的下去。
  福临轻抚着女子发丝,含笑:“你让映雪来朕身边伺候着,你还真真是放心!你就不怕后宫再多个唐福晋出来么?”
  孟古青动了动身子,起身一脸正色道:“你是皇上,是一国之君,后宫妃嫔诸多是自然的,莫不然还会让旁人说了闲话不是。臣妾怎能多言,只要,皇上心中有臣妾,那便是臣妾的幸福了。”
  福临轻抚着女子发丝,并未再多言,他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呢。
  次日,正是晌午之际,只见映雪含羞跟在皇帝身后,一路便到了乾清宫。承乾宫中,董鄂云婉落座镜前,玉手紧捏,映雪那丫头的心思她不是不知晓,若是当真让她在福临身边久呆,她必定会寻了机会往那龙床上爬。
  闻言是静妃与皇帝提起的,心下便是恨透了静妃,冷色道:“颖儿,进来。”
  外头侯着的宫女闻得主子声音,即刻踏入殿中,微着副身子道:“娘娘,有何吩咐。”
  董鄂云婉面色沉沉道:“你去打听打听,翊坤宫有何动静。”
  翊坤宫此刻一如素日,闲暇之余,女子便在小书房中读些诗书。只见一袭宫装女子急急踏入,清冷的声音道:“主子,小王爷来信了。”
  孟古青微微抬眸,柔声道:“给本宫罢。”
  灵犀从袖中摸出递给孟古青,孟古青赶忙接过,从里头抽出纸来,薄薄的纸上用蒙文写满了道:
  青儿,我的妹妹,你在宫中可好?如今才给你来信,对不起。如今科尔沁是大哥掌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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