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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妇-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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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少年看了一眼崖儿,眼珠一转,转身便走。
  “相公,我回来了。”
  “你去哪儿了?”
  “我去了卤味坊,相公,方才我瞧见一人鬼鬼祟祟的,总是偷看刘叔家。”
  “我去看看。”
  到了门口,外面空无一人!
  “算了,我们以后留意就是了。”
  “嗯,对了,堂兄走了吗?”
  “走了。”
  这天晚上,崖儿把腊肉土豆微微翻炒,裹足酱料,再与洗净的米拌匀,加适量的水,烧火开始闷。待飘出浓浓的香气,腊肉土豆闷饭便做好了!香喷喷的酱汁柴火锅巴可是前世里她的最爱!
  崖儿吃了两大碗,闵宗海则吃了三大碗!
  “崖儿是不是对堂兄有成见?”
  她摸摸肚子,“没有。”便起身去院子里消食了。
  崖儿吸取教训,第二天一早便拉着闵宗海出发了。
  于是乎,那个虎头虎脑的少年来敲门时,屋里无人应答。
  正当他垂头丧气地出来时,却在井边遇见刘香韵……
  “香韵妹妹……”他挠挠头,唤了后又不知说甚么,只傻乎乎的站在那里。
  刘香韵站起来,“宗耀哥?”
  眼前的人正是闵老三的二儿子闵宗耀,今年十四,个子非常高,比小一岁的刘香韵高出一个头。自从秋收时在田里遇见刘香韵,就惊为天人,日日思念。他从小就认识刘香韵,不常玩,也不觉得她有多特别,可这次,突然有种魂牵梦萦的感觉。过了十来日,他忍不住便来找她,但苦于无理由,就一直在门外徘徊。直到看见崖儿回家,才想到他可以经常来堂兄家,说不准哪次就碰见她了。
  今儿一早来,没见到堂兄,却见到了心心念念的人儿,怎不叫他心潮澎湃?他突然生出一种欲望,这个柔弱怜爱的女子一定是他的!
  他憋着气,脱口而出:“香韵妹妹,我,我一定会娶你的!”说完扭头跑了,留下慌神的刘香韵。
  幸好此时无旁人,不然她的名声就毁了!刘香韵后怕的收拾了衣物,踉跄的跑回家中。
  她把自己关在房中,不敢告诉任何人,此时她特别想念闵宗海,如果有他在,那闵宗耀也不敢如此欺辱她,她呜呜的哭泣着,泪湿了枕巾……
  好一会儿,她突然抬起头来,眼里充满了恨意!都是季崖儿的错,如果不是她,她现在已经是宗海哥的妻子了!
  她今日所受之辱也是拜她所赐!
  此时的崖儿正在山上开心的到处跑……
  闵宗海带着她进入了城外的钵钟山,此山形似和尚的钵,因此得名。
  崖儿一路数着各种树木,遇到不认识的便问闵宗海,有时会捡到奇怪的果子,崖儿都要问一声“可吃否?”
  闵宗海笑她是猪,尽想着吃。
  崖儿辩驳:“我不是猪,是吃货。”
  “甚么叫吃货?”
  “就是猪的意思。”
  “……”
  深秋,树上的叶子都枯黄了,已落的和即将落的,一派萧条景象……
  这个时候林子里很少有花,有花的季节早已过去,崖儿却发现了一株紫色木槿,仔细查看,原来旁边几株也是木槿,只是花已全部凋谢,而这唯一的一朵也入风残了。
  “我想起一首诗来,正好应景。”
  “甚么?”闵宗海很意外,她这个不是主子的主子,还会念诗?
  “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闵宗海微沉了一下,“崖儿还有心怀天下的志向?”
  崖儿咯咯地笑,服身道:“小女子心胸不大,只取它表义。”
  于是闵宗海露出了他独有的表情……
  她懒待看他无奈的神情,自顾往旁处去了。
  这厮每次都这样,就没有别的表情了吗?她就这样让他无奈吗?
  闵宗海追过去,突然拉住她一矮,蹲在一灌木丛后面,崖儿用眼神询问他,他指了指正前方,只见一雪白的兔子正在树根下嚼着甚么东西……他们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的盯着它……
  闵宗海拉开弓,瞄准……
  

第十四回 山上
更新时间2015…4…25 13:04:41  字数:3798

 “啊!”
  闵宗海一震,放下弓,紧张的问:“怎么了?”
  崖儿一个箭步串出去,在那树边蹲下,欣喜极了!她发现一颗林芝,很大一颗!
  “相公,你说它有几岁?”
  闵宗海看了看,“至少百年吧。”
  “我们把它带回家吧。”
  于是闵宗海找了一个较粗的木棍,将林芝连根拔起,又小心的放进布袋。
  “相公,兔子呢?”
  “跑了。”
  “你没射中?”
  “……”
  崖儿安慰似得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努力!”
  二人又往前找去。
  闵宗海指着一棵茁壮的树,说:“崖儿看,那就是杉木!”
  崖儿走上前,摸了摸,很粗壮的一棵,褐色的树皮已龟裂了,“像闵家祖先卖的一样?”
  “应是吧。”
  “听说杉木打嫁妆很得面子?”
  闵宗海看了看她,没有察觉到不妥,于是道:“杉木很耐用,抗湿抗腐,是家具的上选。紫色稀罕,红色喜庆,一般成亲用红色较多,平日爱好则以紫杉木为贵。”
  崖儿环顾四周,各种树木林立,资源很是丰富,她悠悠的问道:“不知这片山林有主吗?”
  “无主。”
  “那这些树木是随意砍还是要买?”
  “这附近没有紧挨着的村庄,所以应由官府打理,若是大量砍树,得与官府买卖。”
  崖儿想到一路上,闵宗海对她问的每棵树都很熟悉,形态、季节、用途,详尽至极。她思考了一会儿,“相公,若是你单独打家具卖,行么?”
  闵宗海眼睛一亮,“当然行!”随后又一暗,“不过昌城的家具铺子有好几家,而且有三家还是老字号,我怕……”
  “与他们卖一样的当然不行,我们可以做一些与众不同的,好看又实用,我负责画图纸,你负责选材与制作。怎样?”
  见闵宗海有些犹豫,她又说道:“不如这样,我们先做一件出来,请郑师傅评一评?”
  “好吧!”他做过崖儿的简易冰柜,对于她的奇思妙想,他还是颇有信心的。
  “兔子!”崖儿突然叫道。
  “兔子早跑了!”
  “不是,快,在哪里!”崖儿指着一棵树后的兔子耳朵,急得直跳脚。
  闵宗海这才发现,急忙张弓,弯腰行至树的另一侧,瞄准……射耳朵,他可没把握。
  咻---,箭,破空而去,那倒霉的兔子应声倒下。
  崖儿欢呼一声,“中了!”她跑过去,握住箭尾,一把提起兔子,送至闵宗海面前,颇有炫耀的意味。
  他很想问一句:这是你射的么?
  “嗯,回去烧兔肉吃。”他什么都没问,默默地接过兔子。
  “兔子皮给我留下,尽量裁一整张。”
  “兔子皮就算是一整张,也是小,你要作何用?”
  闵宗海用弓拨开一枯树丛,查看无物,自己过去后,又拉崖儿过去,冬天虽无甚动物,但就怕踩到冬眠的蛇。
  “做手套啊!”
  “手套?做什么用?”
  “保暖啊。”
  “保暖的话,貂皮、熊皮比较好。”
  “这不是没有嘛!用兔子皮好过没有吧。”
  两人边走边找,时至过午,他们也只猎到一只兔子……
  崖儿找了个较干净的树下,坐了。
  “相公,我饿了。”
  “那我们先吃点干粮吧。”闵宗海也走过去,挨着坐了。
  崖儿拿下背上的包袱,拿出早上烤的饼子,一人吃了两个,又喝了水,这才有了些力气。
  “相公,我们歇会儿吧。”
  “嗯。”
  崖儿头靠着树,“相公,你不是打猎很厉害么?都猎到狐狸了。”
  “深秋出来觅食的动物少,许多冬眠了。何况……”
  忽地肩旁一重,闵宗海侧头,她竟然睡着了。“何况有你这个捣蛋鬼在,即使有动物也都被你吓走了……”
  有好几次,明明看见了动物,就在他射箭的霎那,她居然兴奋得大叫!虽然有压低声音,但那些耳朵灵敏的动物还是嗖的一声不见了……后来她不叫了,却又掐他的手臂,手一抖,那箭自然偏了……
  微风吹过,枯叶随风飘扬,慢慢地落在他的肩、她的头上……
  有点冷,他换了个姿势,将她护住……
  日头开始西斜,拉长两人纠缠在一起的影子,高大的松柏树下,一身披灰氅俊朗温和的男子端坐着,大氅下包裹着一头戴兰花木簪的温婉女子,男子合目而养,女子闭目而眠,女子窝在男子怀里,宛如婴儿般恬静、安祥……
  暖阳倾泄而下,带着秋天最后的温暖,洒在这片黄色的山林里,柔和至极、美丽至极……
  待崖儿醒来,已未时末了。
  身上传来温暖而舒适的感觉,有些留恋。许久,她睁开眼眸,笃的迎上闵宗海深邃的瞳仁,她定定的望着,他黑色的眸中倒印着她清秀的脸庞,越来越大……
  他灼热的鼻息扑进她的鼻,他独特的男子味道浸入她的四肢百骸,醉了她的骨!
  唔---湿润的唇欺上来,带着清风的幽香,灌入她的嘴里,淡淡的甜!
  舌纠缠着舌,迫她给予更多的清泉,牙挨着牙,令她平心静气……
  唇齿相依,相依相偎!
  他一手托着她的头,一手揽她的腰,紧紧的环住她,似要将她揉进他的身体里,永不放开!
  崖儿心跳加速,一阵窒息,她挣扎着动了一下,这才把闵宗海从失控中拉回来。
  口鼻忽的灌入冷气,崖儿猛的咳嗽起来!闵宗海忙问如何,他心疼的搂着她,右脸贴着她的左脸,轻轻地摩擦着鬓角的发丝,嘴里说着道歉的话语,她也慢慢平静下来。
  原来这就是耳鬓厮磨的感觉……
  原来她说过的话,他一直都记得……
  他默默地付出,她是否也应有所回应?记得前世的一句话:爱情不是一个人的独角戏!
  爱情既然来了,那就劳劳的抓住它。她也想当一次花旦!
  日落西山,二人才慢悠悠的回到城里。见到路人后才放开牵在一起的手。
  “孙小花,我告诉你,如果不给我,我就让你参加不了凤凰赛!”
  一个尖锐的女孩儿声音传来,因她提到了孙小花,崖儿寻声望去,一个铺子拐角处,不是孙小花是谁?她面前还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趾高气扬的瞪着她。
  “恐怕不由你!”孙小花与崖儿呆久了,有时会不自觉的模仿她。这应该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
  “二丫?”
  闵宗海认得?崖儿用眼神询问他。
  “三叔的小女儿。”这个三叔便是那个夺他家铺子的闵老三!
  崖儿一下便对这个本来就不可爱的女孩失去了好感。
  闵二丫不防孙小花居然拒绝,要知道以前这个孙小花可是软的,对别人的话决不敢反驳一二。
  “哼!走着瞧!”她撂下这句狠话,便气哼哼的走了。
  “花儿!”崖儿这才叫住孙小花,和闵宗海一同过去。
  “嫂子……”
  “花儿怎么在这儿?”
  孙小花低头不语。
  “花儿是不是遇到了甚么麻烦?”
  看来刚才还是瞧见了,微顿了一下,孙小花还是低述了事情经过。
  自从得了梅味,她在闺中好不骄傲!姐妹们个个都羡慕她,找她要花样,有的直接索要她的绣品,她觉得很傲气,一扫以往的低迷。
  上次又得了盛世牡丹,她绣了一个屏风,惊得那些女孩儿瞪了眼、张了嘴,她高兴极了!
  “这有甚么!谁喜欢先预定,等绣好了再送与你们。”
  “这个不能送吗?”
  “这个已经送人了。”
  “那你能绣得比这幅更好吗?”
  “那当然!以后我还会绣更多更好的绣品!”
  “那好,我预定!”
  “我也预定!”
  顿时姐妹们七嘴八舌的叫了起来……
  孙小花很得意,但面儿上笑得端庄贤淑。
  闵二丫得知后,来找孙小花,要那已绣好的屏风。
  “她说如不给她,就要我参加不了凤凰赛。”
  “她有这个能力么?”
  她看了一眼崖儿,又低头道:“她结识了威天酒楼的女儿,威天酒楼的盛大老爷是凤凰赛的主办人……她,她还说,这屏风是要送那小姐的,说是她的闺名叫牡丹。”
  “那如何又拒绝?”
  “一是这屏风是送给嫂子的,二,二是二丫如拿去送人,那绣这屏风的人便是她了……何况,我不觉得那小姐会听她的!”
  孙小花很忐忑,她不知道崖儿是否会生气,如果因此以后都不再给绣图她了,可怎么办?
  “嫂子,你别气,我不会给她的!还有,嫂子,今年的凤凰赛,你可否再给我一个新式绣图,这次我保证不事先给她们瞧。”
  崖儿沉默了会儿,说道:“我们先回去吧。”
  把孙小花送回家后,崖儿与闵宗海回到家已是酉时一刻,天灰蒙蒙的,已是视物不清。
  二人简单的吃了饭,便洗漱睡了。
  “崖儿,花儿她……”闵宗海也感觉道孙小花有些不一样了。
  “这件事让她自己解决吧,总要让她知些事了。”
  “睡吧。”
  闵宗海搂着她,一夜安静。
  闵宗辉的饭庄生意一落千丈,连着数日不见一个客人,正要坚持不下之时,突闻吴小子开了个卤味坊,生意奇好,便派了小二去买了些卤味,一尝之后,便心生妒意。那个小子有几斤几两,他也略知一二,他更肯定他定是得了高人指点!
  那小二一连跟踪了数日,只发现吴小子与闵宗海夫妇有来往,其余的皆是生意伙伴。
  闵宗海不胜厨艺,那么便是他娘子季崖儿了!她是季府三姑娘,得一些秘方还是颇容易的!这样一想,闵宗辉又心思活泛起来,如何能得到那秘方呢?或是让卤味坊低价供货?
  好一会儿,那阴沉的尖脸露出一丝得意的奸笑。
  闵家三房,破烂的三间正屋,并没有因大儿子闵宗辉开了饭庄而显得更好些。
  闵宗辉一直住饭庄里,几乎不回来,闵宗耀便一人得了一间屋。夜里,他躺在凌乱不堪的床上,辗转反侧。自从那日表了心迹之后,他更心痒难耐,恨不得立马娶了刘香韵。可是大哥的饭庄快要开不下去了,他拿什么去娶她?
  第二天天刚亮,他便起身了,本是想出去透透气的,不想不知不觉间又到了刘香韵家附近。
  他定定的看着,直到听到旁边传来低笑声,他才回过神来,只见那井边有两个媳妇说笑,还时不时撇他一眼。
  他急忙走开,待无人时又觉得不甘心,于是他去了他家菜地,扒了一篮胡萝卜,便去了闵宗海家。
  崖儿开门,但见那天的鬼祟少年,吓了一跳。
  “嫂子,我是宗海哥的堂弟,嫂子唤我叫宗耀吧。”闵宗耀笑道。
  崖儿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这是那黑心三叔家的儿子,顿时她没了好脸色。
  “不知堂弟来,有何事?”
  闵宗耀也不恼,笑道:“自宗海哥成亲,我还没有来过,这不带了点自家的便宜菜,来看看堂兄和嫂子。”
  “可是相公不在家。”
  “这样啊……那,那我下次再来吧。”虽不愿,但他还是不舍的走了,直到快到家,他也没有再遇见刘香韵。
  崖儿以为他是来打秋风的,加上铺子的事,心中厌恶,便弃之不提。
  待闵宗海从后院回来,两人一起吃了早饭,便去了孙家。
  孙小花见了崖儿,立马高兴起来,“嫂子!”
  “花儿怎么样?几天不见,怎么瘦了?”
  孙小花拉拢着脑袋,神情颇为沮丧。
  

第十五回 动心
更新时间2015…4…26 11:22:05  字数:3669

 那日闵二丫索要未果,便到处说她的绣品是照着别人的画绣的,若真要她自己绣一个,她定绣不出来!
  大家都是一起长大的,谁有什么本事,彼此都清楚,加上她往日的表现,那些姐妹们深信不疑,还耻笑起她来。她都不敢出去了。
  “其实她们说的可能是真的哦!”
  孙小花不可思议的望着崖儿,“嫂子,你也觉得我很无用?”
  “你之前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梅味和盛世牡丹可是世间独一无二的。你是不是忽略了它们是我的作品?就算你把它们绣出来,那又如何?”
  孙小花的脸色瞬间惨白!她一直以为就算是嫂子的画,可是由她绣出来的,那么就是她的,兰儿、二丫之流都应在自己之下。
  所以她们诋毁她的时候,她觉得很气愤,她们一定是嫉妒自己才如此说话!
  如今幡然醒悟,只要有画在,绣功稍微好点的人都可以绣出来!那,她算什么?
  她心里苦涩至极,原来,她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是的孙小花!
  “花儿已经十二,过了年就十三了,是大姑娘了,凡事应当有思量,看清事实,这样才不会迷失自己。以后怎样,你自己好好想想。”崖儿说完便起身寻闵宗海去了。
  “孙三叔。”
  “宗海媳妇,花儿没事吧?”这几天孙小花的异样令全家人都很担心。
  “没事,让她自己想想。三叔,我们可以走了吧?”
  嗯,没错!她要去订做烤箱!
  三人走了半个时辰就到了城东钱师傅的铁匠铺。
  “老钱头!”
  “嘿!小孙!稀客啊!怎么?来我的?”
  呵!这两人的称呼!不是老友么?怎么还差辈儿了?
  “你个老头有甚么好看的!有生意让你做!”
  “甚么东西还劳你亲自来说?”
  崖儿从腰间取出一张纸,递给老钱头,“钱师傅,这是我想做的一个烤箱,您看看能做不?”
  老钱头接过,打开一看,只见是一个方形的铁盒子,下面架了四只脚的架子。“这有何难?任何铁匠都能做出来。你这是不是羞辱老朽么?”
  崖儿笑道:“钱师傅别急,这是我初步的构想,我还有一个难题想请教师傅。”
  老钱头看了一眼崖儿,“说吧。”
  “我想让这个盒子至少上下左右四面受热均匀!”
  火在下面烧,那么势必上面的温度较下面低,而且会低很多。
  “当然,如果师傅能让六面受热均匀,就更好了!”
  老钱头还在想四面的问题,突然又听到一个六面,猛的抬头看崖儿,准备破口大骂!又看到孙老三和闵宗海期待的目光,他便咽了下去。
  “总得让我想想吧!”
  “那我们便回去等师傅的佳音。”
  孙老三拍了拍老钱头的肩旁,“好好想想,宗海媳妇可等用呢!”
  老钱头不理会他,问崖儿:“这个东西做什么?”
  “烤面食!到时候我把面食装托盘里,再放到这个盒子里面烤。若想好吃就得四周受热均匀!”
  闵宗海向前一步,鞠躬道:“师傅尽心,宗海自感恩不尽!我家娘子的手艺可不输孟娘!”
  一旁的孙老三猛点头,以示赞同。闵宗海道:“这面食是我家娘子自创的,师傅如能做出炉具,岂不是功德一件?到时我给师傅送头一份,如何?”
  孟娘何许人也?乃名嘴昌州府知府大人的御用厨娘!
  “我管你手艺如何?昌州府还没有老朽做不出来的东西!且等着,得了自会通知你们。”
  “多谢师傅!”闵宗海和崖儿行一礼,便告辞去了。
  刚行至门口,身后传来老钱头悠悠的声音,“头一份儿可别忘了……”
  闵宗海与崖儿回去了,孙老三则留下与老钱头叙旧。
  闵宗辉的饭庄也在城东,与老钱头的铁铺同一条街。
  远远的,“辉煌饭馆”几个大字特别醒目,闵宗海看了一眼便拐进旁边的道,崖儿正要随去,便见二丫自那辉煌饭馆出来,进了隔壁的威天酒楼。
  她自是不管,紧追闵宗海而去。
  “好久不见吴小子,也不知卤味坊如何了。”崖儿嘀咕着,并未正面对闵宗海说。
  闵宗海自是听到了,笑道:“那我们顺道去看看,如何?”
  崖儿斜了他一眼,“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孙氏卤味坊门前,人流络绎不绝,现在正是饭点,很多人来买点卤味回去加菜。
  “吴小子,生意不错啊!”
  吴小子刚收了钱,把柜台交给陈煜,迎了过来,“嫂子,宗海哥!你们怎么有空过来?”
  闵宗海笑道:“我们办点事路过,就来看看。看来,你这店的生意很好!”
  “好了,这么多人,小煜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赶紧忙吧!”
  说完崖儿已经进了柜台忙活起来。
  时至午时二刻,众人才停下来。
  “嫂子,我们点一桌菜一起吃吧。小煜,你去跑一趟,多叫两个菜。”
  陈煜应声便去了。
  闵宗海问道:“你们店里每天都这么忙么?”
  “每次快到饭点就是这样,打折日子里更是忙得一塌糊涂!娘要在家里看火,花儿只能偶尔来帮忙。”
  “你只买小煜一个人还是不够啊,况且他才十岁。”
  “是啊,我正打算再买个人帮忙呢。”
  崖儿看了看铺子,吴小子做的卤味种类越来越多,又做了一个冰柜放后面,前面柜台只能保证每种卤味摆上一点,“我看旁边的铺子空着,是要租出去吗?”
  “嫂子是想扩大店面吗?”
  崖儿点头,“嗯,就你目前的货量,这里太小了,既然要买人,就再买两个,把店面也扩大一些,看着也宽敞点。你赚的钱办这些应该不成问题吧?”
  如果扩大店面,再买两个人,之前赚的钱就又掏出去了,想了一会儿,吴小子一咬牙,“行!听嫂子的。”
  “吴大哥!”一个娇小的女子进到店里,听语气像是熟人,“我娘让我来买些卤猪脚和鸭掌。”
  “来了。”吴小子麻利的称了猪脚和鸭掌,递给那女子。
  “多谢吴大哥。”女子含羞的眼眸、糯糯的声音……
  崖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死死的抓住闵宗海的手,待那女子依依不舍的走了后,她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
  闵宗海也压着嘴角的笑意,拍拍崖儿的手,“好了,再笑,吴小子可要恼了。”
  吴小子果然一脸幽怨的走过来,“嫂子!你有没有办法?”
  崖儿止住笑,“什么办法?”
  “断了她的念头。”
  “为什么?男未婚,女未嫁,很好啊!”
  “好甚么呀!我不喜欢!”
  这下崖儿来劲儿,“那你喜欢甚么样的?”
  吴小子猛的想起冯莺莺!
  前些日子,因张氏不得闲,他只得自己去豆腐坊买豆干。
  他见着冯莺莺后,突生别扭,买了豆干后便急冲冲的走了。路上他一直埋怨张氏,一定是张氏和他说了那样的话,才使他不得劲儿。
  可是自从那个叫嫣然的女子出现后,他总想起冯莺莺,他觉得还是冯莺莺看得顺眼。
  崖儿盯着他,“你脸红甚么?”
  闵宗海也笑道:“看来是有心上人了?”
  吴小子侧身过去,“我,我没有!”
  “饭菜来了!”陈煜提着几个食盒回来了。
  吴小子得到了解脱,忙道:“吃饭!吃饭!”
  回家的路上。
  崖儿想起冯莺莺,便说道:“我觉得那个冯莺莺不错,只是不知吴小子的心上人是不是她。”
  “你见过了?”
  “嗯,见过一次,人看起来很干练,不娇作,长得也好。”
  “但这种事也要两人都愿意才可。”
  “也是。”
  说罢便放下不提。
  回到家,那闵宗耀又在门口等着了。
  闵宗海诧异道:“宗耀,你怎么在这儿?”三叔一家无事是不会登他家门的。
  闵宗耀提了个篮子,道了早已想好的借口,“我,我辰时来看过堂兄,堂兄不在,这不又登门了,堂兄成亲,我也没能来祝贺,特带了些菜来赔罪。”
  辰时他明明在家的,他看了一眼崖儿,没说甚么,又对闵宗耀道:“都这么久了,也无甚重要,你回去吧。”
  闵宗耀本就不会说话,被闵宗海一堵,也不知如何答,只得灰溜溜的走了。
  二人收拾完毕,待要休息时,又有人来了!崖儿不耐烦道:“今儿甚么日子,都凑一起了?”
  不愿归不愿,客人还是要接待的。
  一出东屋,又是闵宗年!这人三天两头的往这里跑,以往也不见这么殷勤!
  闵宗年笑呵呵道:“宗海,我给你带了个好消息,你可得摆酒谢我!”
  三人到了屋里坐下,闵宗年干了一杯茶,道:“我打听到咱们昌州府知府王大人得了一批好木,正聘人打家什呢!”
  “堂兄,人家是知府,凭甚要聘我?”
  “哎,我已打点好,你只需前去府衙报到即可!”
  闵宗海皱眉,“这昌州府衙可在许晋城,这没有十天半个月恐怕回不来。”家中只有崖儿,他不放心。
  崖儿问道:“可知王大人要打甚么家什?”
  “与王夫人的衣柜,柳姨娘的梳妆台,大公子的书桌和二小姐的床笫。”
  崖儿试探道:“看来这王大人得了好大一批木材!”
  闵宗年抱拳朝天一拜,“王大人德高望重,前些日子剿了许晋城外的山匪,救了龙威镖局的镖货,龙威镖局的郑镖头为感谢就送了这些木材。”
  崖儿又问道:“堂兄已上报了相公的名字么?”
  “是啊!这等好事为何不报,我可是托了好几人呢。”
  闵宗海道:“我还是不去了,崖儿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闵宗年急道:“有我在,你不放心甚么?……我是说,弟妹在家,我会让你嫂子常过来,不会有事的。”
  对于闵宗年的说辞,崖儿有一点心慌,至于为何如此,她也说不清,但她知道她不能一个人在家。
  “好,我们去。”
  待闵宗年走后,崖儿有一丝恍惚,他似是有些激动……
  闵宗海担忧的望着崖儿,“你真的没问题吗?”
  “有问题!”
  他瞪大了眼,“那你为何答应?”
  “我和你一块儿去就没问题了!”崖儿前一刻还苦着脸,下一刻已笑开颜!
  他无奈的看着她,“给人做工还没听过可带家眷的,更何况很辛苦的。”
  崖儿很臭屁的说:“谁说你带家眷了?我是设计师!家具设计师!”
  闵宗海张口想问:你会设计?转又想到打猎那天她就说过以后她画图纸,他做工。回来后她是准备画个图纸让他试做的,可她葵水来了,懒洋洋的不肯画,后又有忙烤箱的事就耽搁了。
  于是转而问道:“你就肯定王大人愿聘你?”
  “那有甚么关系,聘就聘,不聘就当陪你游玩了!”崖儿能肯定她的新式家什肯定受女子喜欢,只是她还没做过,不愿让闵宗海太过惊讶。
  十一月三日,闵宗海与崖儿启程前往许晋城,送行时,闵宗年一脸不悦,他怎么不知崖儿也跟去呢?
  

第十六回 解围
更新时间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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