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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妇-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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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一下子轻扬起来,他轻笑一声,“香韵很小的时候,刘叔就带着她经常来我家,我家又只有我一人,她就像是我妹妹一样!我知道现在她长大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崖儿撇过脸,使劲抿着唇。
  “想笑就笑吧,我肯定不笑你!”
  崖儿终于绷不住,低头笑了起来,再次抬头时,眼角还挂着泪珠!
  闵宗海伸手擦掉泪珠,温柔道:“以后有甚么事别憋在心里,直接问我。”
  崖儿的眼珠闪动着,任由他擦拭自己的泪珠,听着他柔柔的话语,不由的点点头。
  看她的呆萌样,虽然不忍心打破,但这样大的日头,会晒昏的,他还是笑着开口:“好了!赶紧摘菜,不然赶不上午饭了!”
  

第六回 往事
更新时间2015…4…18 13:19:36  字数:3925

 那天晚上,闵宗海第一次叙说着他的过去。
  闵宗海的娘徐氏带了一间临街的铺子嫁过来,加上闵老二的勤劳,两年时间便攒下了不少的田产。徐氏成亲两年才怀上闵宗海,生产时亏了身子,月子也没有做好,以致落下病根。她自知时日不多时,便为闵宗海订下了闺友的女儿,当时一岁的宋晚晴。后来家里为了给她治病,卖了一大半的田地,闵宗海五岁时,她终于熬不住,撒手人寰了。闵老二把店铺租了出去,带着儿子回到以前的房子,过回原来农耕的生活。半年前,闵老二突然病倒,不到四个月的时间也去了。闵宗海还没有从丧父的悲痛中缓过来,宋晚晴来了。她说京城一贵人相中她,要买她做他夫人的婢女。她说她很无奈,如不答应,恐累及家人。她道了别,便走了。
  “那,她还会回来吗?”
  “不知道……回来又如何?不回来又如何?”闵宗海握着崖儿的手,“你是我的妻,今生唯尔,足以!”
  今生唯尔……
  崖儿有一瞬间的楞怔,这是一世一双人的誓言吗?男人不都想三妻四妾吗?
  “你,没想过纳妾吗?”
  “纳妾啊……”
  语气悠远绵长,似有一丝犹豫……他也会纳妾?崖儿闷闷的猜想着。
  闵宗海看见她在听到他说纳妾之时,嘴角撇了撇,他轻笑道,“崖儿喜不喜欢我纳妾?”
  崖儿白了他一眼,“你要纳便纳,与我何干!”说完便翻身,背对着他。
  良久后,“我呢,是个简单的人,家里只要一个女人就行了,多了就吵得头疼!”
  崖儿突然又翻身回来,愤愤道:“如果遇到一个知书达理,不吵不闹的女子呢?你是不是就纳了?”
  “不管遇到甚么样知书达理的,不吵不闹的女子,都一样吵翻天!”
  “为何?”
  闵宗海捏了捏她的鼻子,“因为有你在啊!”
  崖儿一把拍掉他的不规矩的手,撅着嘴道:“我才不是妒妇!”
  “妒不妒的,那要看怎么说。你觉得如何才是夫妻之道?”
  崖儿思索道:“相濡以沫,互相信任,彼此尊重,还有彼此唯一……”说着说着,突然害羞起来,声音也低了下去,“耳鬓厮磨的感觉也不错……”说完,她瞥了一眼闵宗海,瞧见他戏谑的眼神,立马反应过来,大声道:“我真的不是妒妇!”
  闵宗海哈哈大笑,心情甚好!“你说的那些,我也喜欢。不过只有妒妇才能做到,而且做得最好!”
  崖儿瞧他的神色,好像在暗示甚么,盯着他的眼睛,他也不闪躲,她便大着胆子,说出心中的想法,“我,我不喜欢我的相公有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如果这是妒妇的话,那我就是!”慷慨就义,死就死吧!
  她闭上眼睛等了半响也不见有响动,悄悄抬起头,笃的对上他漂亮的眸,惊得她想逃!可是又觉得太丢人了,她又没错,干嘛逃?于是她也瞪回去!
  闵宗海被瞪得哭笑不得,投降道:“你别瞪了,今生唯尔与彼此唯一可不是同一个么!”良久,“其实我娘就是因为有人要给爹送妾,才提早生产,亏了身子,爹也因愧疚再无续娶。”
  “相公……”
  “我只是不想步爹娘的后路。”
  一时有点扯远了,闵宗海继续说道:“宋晚晴走后没多久,大伯找到我,要我把店铺转给三叔,说是我年轻,又是一个人,好养活,三叔一大家子人,都快活过下去了。我不答应,三叔一家人就每天到咱家来哭闹,我不堪其扰便卖给三叔了,三叔又说暂时没有银子,就写了欠条给我。不想第二天,外面到处传我大孝心,把店铺送给了三叔!而且……大伯三叔一口咬定那铺子就是我送三叔的。”
  “不是有欠条吗?”
  “欠条不见了!所以我百口莫辩。”
  “那你当初投湖不是因为……”
  “那时候觉得了无生趣吧。爹去了,晚晴也走了,至亲之人又来欺我……当时正好走到太上湖边,脑子一热,便跳了下去……”他深吸一口气,“你可知我跳下去后又想甚么?”
  “莫非你后悔了?”
  “呵,是啊!”
  “为何?”
  “那水很难喝。”如果死了又如何能娶她为妻?可若他不是寻死那么一回,恐怕更是无缘与她了吧?过往的事,好像冥冥之中注定了一样,注定他失去那些,注定又得到这些。那他到底是该不平还是该庆幸呢?
  崖儿觉得在闵宗海心里,宋晚晴和刘香韵是不一样的。他可以对刘香韵无情,可宋晚晴是他从小就开始做的一个梦,这个梦的分量有多重,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在宋晚晴的事情上,她不能泛酸,因为她没有泛酸的底气!
  “恩,这么难喝,那以后就不要去喝了。”
  “恩,以后都不喝了。”
  那个晚上之后,两人都很默契的不谈及宋晚晴,连“婚约”二字都不曾提过。
  每天早上闵宗海去地里干活儿,傍晚则教崖儿种菜。慢慢上手后,有时早上崖儿自个儿去菜地锄草、清地沟,顺便把烂的菜叶子丢到鸡窝,让鸡啄着吃。
  这天,闵宗海走后,崖儿收拾好碗筷,拿着衣篓去河边洗衣服。城北这里都是几户人家共一口水井,但主要是用来吃和洗菜,洗衣服的话,女人更喜欢去宽广的河边。
  崖儿来得比较早,只有两个人在那里洗衣服。
  “崖儿来得早啊!”一个年轻媳妇老早就看见崖儿过来。
  “雁姐姐更早呢!”崖儿走到一个比较平缓的大石头上面,放下篓子准备洗衣服。
  “你不知道,小雁是有名的快手,干活儿不早、不快,她就浑身难受!”另一个媳妇麻溜的垂了几下衣服,又放水里摔几下,提起来继续垂打。
  刘小雁见金嫂子编排她,她也不恼,笑嘻嘻的说:“我呀,就一劳碌命。哪儿像金嫂子,想干就干,不干就去耍。”
  “嘿!就耍那么一回,你就惦记这么久。”
  “我一回都没耍过当然惦记了!哎,崖儿,你跟宗海成亲后,他有带你去哪里耍吗?”
  “还没有,这天也热,出门一身汗,还不如家里凉快。”崖儿加快手上的动作。
  “也是,不过等到天凉之后,你可要出去耍耍,现在不耍,以后想耍都没机会咯。”刘小雁一脸真诚。
  “为何?”金嫂子停下,看着刘小雁。
  “看我就知道了!刚成亲那会儿,为了讨好婆婆,见天的做活儿,等有了孩子就成天伺候孩子,以后还要伺候孩子的孩子。哪儿有时间去耍?”说着刘小雁两眼放光,贼嘻嘻的问崖儿:“你跟宗海圆房了吗?宗海每天对着你这么个俏人儿,他能忍得住?虽说在孝期不能那个……其实只要不怀孕也没人知道!哎,我有个避孕的方子,你要不?”
  “我洗好了,你们继续。”崖儿说完便提着篓子走了。
  留下尴尬不已的刘小雁和一脸明了的金嫂子……
  回到家后,晾好衣服,崖儿便拿着闵宗海给她特制的小锄头去菜地,有些叶子菜已经进入尾声,有了不少老叶子。崖儿把老叶子收集了一大把,都丢到了鸡窝外,虽然只有一只鸡,但也要照顾好不是?
  好像鸡吃了虫子,就容易下蛋?
  一想到那柔软无骨的虫子,崖儿就一阵恶寒!但为了很多的鸡蛋,她,豁出去了!
  她找来一个小罐,放进篮子,又捡了两根长树枝当筷子,便往墙角、树下阴湿的地方找去。
  找到一个,就用树枝夹起,放进罐子里,又迅速盖上。只要不看它,就能忍住!
  一个时辰后,崖儿感觉差不多了,就提着篮子回去。
  这个时候闵宗海该回来了。
  果然,崖儿进院子就见闵宗海在喝水。
  “相公回来了?”
  “你这是去哪儿呢?”
  崖儿提起篮子,“去找了些东西!”
  “甚么?”
  “虫子!”说完便往后院鸡窝而去。
  “虫子?”闵宗海一头雾水,也跟了去。
  崖儿把篮子放下,小心拿起罐子,打开盖子:一截一截的长条虫子胡乱翻滚着!
  吓得崖儿手一抖,嘭地一声,罐子碎了一地,那虫子撒了她一脚!
  啊!崖儿笃地浑身一颤,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崖儿!”闵宗海一把捞起她的身子……
  他慌张无比,那是一种甚么样的心情?除了崖儿,他想不到任何事!除了崖儿,他脑子里就是一片空白!
  他把她抱上床,就那样的看着她……
  没多久,崖儿悠悠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还没回想起甚么就听见一声急切的声音。
  “崖儿,你醒了?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心中一暖,“你别担心,我没事。”
  “好好的怎么昏倒了?还是请个大夫来看看吧。”这厮才想起来请大夫。
  她拉住他,“我没事,不用请大夫。我,我只是看见那么多……虫子,就不舒服……”
  说到虫子二字时,她又忍不住一阵颤栗,闵宗海立马坐上床头,抱住崖儿,呢喃道:“别害怕,我在,不怕!”直至崖儿平静下来。
  “你捉,那些东西做甚么?”
  “我听说鸡吃了……就能多下蛋……”崖儿低着头,不让他瞧见自己的脸红。
  “以后别弄了……过几天我会接木活儿,然后多抱几只鸡,一样多下蛋。你这样多危险!”
  她察觉他的声音里有些抖,抬头望了一眼,又伸手抚平他的眉,“这次是我没有准备,捉得有点多了,下次少捉些就不会有事了。”
  听到崖儿还要去捉虫,闵宗海不赞同地低头看她,猛地四目相对,这样近的距离,彼此呼出的气息扑面而来……一时都呆住了……
  扑通,扑通,扑通……
  这是谁的心跳声?
  她红润的唇,微张着,很诱人……
  他忍不住轻轻靠近,见她没反对,便大着胆子亲了上去……
  崖儿以为会有一个缠绵悱恻的吻,她很期待,非常的期待,两世的初吻啊!没想到一个蜻蜓点水就过去了……
  “啊!”
  她还没来得及失落,身侧一空,咚的一声栽到地上!
  “崖儿,你有没有摔到?”闵宗海赶紧把她抱起来,塞进被子里,站在一旁。“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我只是怕……”
  她瞧见他头上都渗出了细汗,“相公,你怎么了?怎么出那么多汗?”紧张会出那么多汗吗?
  “我,只是有些热。你先休息,我出去了。”说完,逃似的出门了。
  崖儿有些怏怏的,他想起宋晚晴了吗?觉得那么做对不起她吗?
  好一会儿,闵宗海进来,就见崖儿躺在那里发呆。他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你要是累了就先睡会儿,粥煮好了就叫你。”
  “恩。”崖儿并不看他。
  “你怎么了?还在生我的气吗?”闵宗海又上前一步。
  一股井水的清凉气息传来,崖儿转过头,他洗澡换衣了!用冰凉的井水洗澡?
  “你洗澡了?”
  闵宗海听了这话,脸有一丝异色……
  难道……刚才不是想起宋晚晴,而是……欲火焚身?所以要用井水泄火?
  崖儿被自己“邪恶”的想法吓乐了!偷偷的扬起嘴角。
  闵宗海被发现了秘密,站立不安。
  “我,我去做饭了。”又逃了。
  一阵折腾,她也真累了,迷迷糊糊地睡了。
  闵宗海手脚麻利的做好了粥,另炒了一盘空心菜,一盘黄瓜并一小盘崖儿昨儿炒的腌萝卜。
  入东屋想叫她吃饭,一进门就见她睡得香甜,嘴角还挂着浅笑……
  他轻轻唤道:“崖儿,崖儿,起来把粥喝了再睡……”
  崖儿呢喃一声,似是答应,翻个身竟又睡了。
  

第七回 梅味
更新时间2015…4…19 21:28:53  字数:3669

 想起上次在孙家答应要给些新花样,崖儿便在家“闭关”了!
  每次闵宗海都想要看下她到底在写甚么,都被她以各种理由拒绝。终于在两天后,她把闵宗海拉到桌前,让他欣赏一下新世纪的画作。
  一注香后,闵宗海抬头,“这是甚么?”
  “这是花!花!”崖儿瞪着眼睛,她的画功有这么差么?
  “我知道是花,可是甚么花?”
  崖儿垂着脑袋,她从未画过画!“真的这么差么?”
  “你作画做甚么?”
  她闷闷答道:“我答应花儿要给她几副新花样供她刺绣。”
  闵宗海想了想,“嗯,我觉得意境还是不错的,不如我照这样子再画一幅?”
  “真的?你会作画?”
  看着她大眼睛一闪一闪的,他觉得任重道远呐!“读过书的人都会一些点墨。”
  然后,在崖儿惊奇崇拜的目光下,闵宗海淡定的完成了三副梅花图。
  景还是那个景,花还是那个花,可闵宗海的那三副就是让人叹为观止!
  “相公,你好厉害!”
  崖儿一边看着画,一边低语着:“雪景腊梅……云中火梅……林海白梅”
  闵宗海听见后,思锁道:“这三副分别就叫雪景腊梅,云中火梅,林海白梅。合在一起就称梅味!如何?”
  崖儿满意得不得了,于是又得意忘形了!她快速俯身过去,在他脸上啄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坐在一边欣赏画作。
  闵宗海惊了一下,又见崖儿镇定的脸上现出一丝可疑的绯色,心似飞扬!
  孙家。
  孙小花看着梅味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扑通扑通得都要跳出来了!
  “嫂子,这是给我的?”
  “嗯,这是给花儿的,花儿能绣出来吧?”
  孙小花使劲儿点头!
  “那好,花儿要是绣好了可要给嫂子看下。”
  “嗯,一定。”
  激动过后,孙小花似是感觉到自己的失态,红着脸,低头道:“嫂子,谢谢。”
  崖儿轻声道:“花儿,你刚才就很好,要相信自己,只有信任自己的人才能绣出有神韵的绣品!”
  “相信自己……”孙小花懵懂的眼神让崖儿一声轻叹,慢慢来吧。
  城东的木器店接了一批货,人手不够,便叫相熟的闵宗海去帮忙。
  崖儿在家无事,拿了闵宗海的衣服缝缝补补,看着明显补过的衣服,她一拍脑袋,为何不重新做件呢?
  说干就干,她从嫁妆箱子里找出一匹浅灰色的细棉布,这是季府比较差的布料了。但细棉布吸汗,最适合夏天穿了。
  她先给旧衣量好尺寸,依照尺寸裁好新布块,再缝合即可。崖儿以往的衣裳都是自己做的,虽未做过男衫,但也差不离,午前便做好了一件简单的夏衫。
  因闵宗海不回来吃饭,崖儿便随便煮个疙瘩汤吃了,也不午睡,又拿起那件夏衫,开始绣花。她在衣摆左角处绣了深一个色的墨竹,在胸前的衣边绣了暗纹。在床上把衣裳铺开,突然灵光一闪,她的小脸上划过一个玩味的笑容……
  半响之后,她长呼一口气,伸个大大的懒腰,突然意识到此动作不雅,左右偷看,又想起这是自己家里,怕甚么?于是又把这个懒腰伸到舒服!
  她看着自己的杰作,很满意。想到那个家伙的表情,她咯咯地笑起来。
  “嫂子在家吗?”一声细小的女声响起。
  崖儿起身出屋,原来是孙小花。只见孙小花拿着一个包袱,怯生生的站在那里,局促不安得很。
  “花儿?你怎么来了?快,屋里坐。”崖儿忙把孙小花迎进东屋。
  进屋后,看孙小花还是很局促,崖儿问道:“花儿找嫂子有甚么事吗?”
  孙小花犹豫了一下,打开包袱,拿出一件长裙,极淡的蓝色为底,绣成暗纹的云朵若隐若现,其间纠缠着似火的梅花,又用深些的蓝布包边。
  这回轮到崖儿惊讶了,太漂亮了!
  “花儿,这是你做的?”
  孙小花点头,“嫂子,这件裙子送你,谢你给我的梅味图。”
  “送我?”崖儿摸摸衣裳,很有点心动。
  “嫂子不喜欢?对不住,嫂子,那我再做件与你,嫂子喜欢甚么样的?”孙小花像是做错事似得。
  “不不不,我很喜欢,太喜欢了!花儿做得真好!”
  孙小花这才露出笑容。
  刚才孙小花急切的认错时,站了起来,崖儿这才注意到她的鞋。“花儿,你的鞋也是你绣的?”
  灰色的布面,粉色的梅花,飘舞的雪花……她把雪景腊梅中的静态雪改成了灵动的空中雪花!
  崖儿由衷的赞叹道:“花儿,你真的很厉害,很有天赋。”
  “是嫂子给我的画好,我看了之后觉得,嗯。觉得……”孙小花努力的寻找着能形容那种感觉的词,由于她平时很少说话,词汇积累得不多,要用时就词穷了。
  “茅塞顿开?”
  孙小花猛点头,“对对对,就是茅塞顿开!”
  说完她又回到小心翼翼的状态。
  看到这样的孙小花,崖儿决定开导开导,“花儿是不是一直觉得自己没甚么本事,没甚么大用?”
  孙小花把头低得更低了。
  “其实花儿不用这么小看自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和短处,你不能拿你的短处和别人的长处相比,也不能要求自己变得甚么都会吧?那不是人,那是神。花儿想要大家都喜欢你,首先花儿就要喜欢自己,如果连你都不喜欢自己,别人又怎么会喜欢你呢?你呀,就是太在乎别人的想法了!世上那么多人,各人的喜好都不同,你又如何去迎合呢?所以你大胆的做你自己想做的就行,别人怎么说,怎么看,随他们去!”
  “喜欢自己……做自己想做的……”孙小花喃喃自语,崖儿说得很直白,她当然听懂了,只是今生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虽然很奇怪,但她心底觉得很亲切!
  她再次抬起头时,眼里一片清明,点点头,“嗯!”
  崖儿笑而不语。
  送走孙小花,崖儿把那件裙子收好,看天色已晚,便急忙进厨房做饭。
  做完饭已经酉时三刻了,还不见闵宗海回来,她又烧了两大锅水,一边出汗一边洗了个澡。她愤愤的想,一定要闵宗海做个简单的淋浴!这浴桶冬天舒服,夏天就是遭罪,洗完了都分不清楚身上的到底是水还是汗!
  闵宗海终于在戌时一刻回来了,崖儿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差点就要出去找了。
  “相公,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找了!”
  “郑老板的这批货比较多,大家都在赶工,我也不好先回来,让你担心了。”
  看他身上又是灰又是汗的,崖儿有点心疼,“你先洗个澡吧,舒服了再吃饭。”说完就进厨房备水。
  等闵宗海洗完澡出来,崖儿已经把饭菜都摆放妥当,好在夏天的菜冷点也没关系。闵宗海可能是真饿了,三两下就吃完一碗饭,崖儿连忙又添了一碗,直到三碗下肚,闵宗海才放下筷子,赞道:“好吃!”
  “我看你是饿过了,难道郑老板没有给吃饱饭吗?”
  “午饭吃得再饱,到这个时候早就饿了。”
  “那就不能再包晚饭?”
  “吃完晚饭那不得直接回家了?那还不如让人按时回家。以往活多时都是这样的。以后你就先吃,给我留点就行,不用等我。”
  崖儿撅着嘴把碗洗了。
  一晚上,崖儿都在考虑有甚么东西可以临时充饥,把新衣服的事忘个干净!
  吴小子在城南的绝味酒楼当副厨师,每月休息一天,上次闵宗海成亲,他休息了一天,如今过了一月,他又休息回家了。
  当初他当学徒的时候是十一岁,孙老三想趁着自己还能干,让儿子多学门手艺,将来多条出路。
  如今十四了,也有正经的工钱拿了,张氏就开始琢磨起他的婚事来。
  “吴儿,你跟娘说,你有没有中意哪家姑娘?或者喜欢甚么样儿的,娘去给你寻摸寻摸。”
  吴小子被他娘直白的话语羞红了脸,他不耐烦道:“娘,我还小呢,说那干嘛!”
  张氏立马火了,“十四了!还小呢?先定下来,准备准备就十六七了,正好成亲!我跟你说一家,你仔细琢磨琢磨。咱们前头街尾豆腐坊家的女儿冯莺莺,干净利索,娘瞧着挺好。”
  吴小子一听,一个头两个大,他是见过冯莺莺的彪悍的。一想到他与她成亲,然后她每天对他大吼大骂……他觉得他一定活不了了!
  “不,是谁都不能是她!”吼完,他逃似得跑出去了。
  他出门直奔闵宗海家。
  忙了六天,郑老板的木活终于完成了,闵宗海不用再去城东,故而歇息在家。
  “宗海哥!”一进院子,吴小子就叫道。
  崖儿刚好从西屋出来,她今儿梳了个高发髻,两边碎发垂于双侧,无任何头饰,身着浅绿色的对襟半身裙,上边用翠绿线绣了满天飞舞的叶子,白色的底裤,灰底白梨花绣花鞋……吴小子这才想起闵宗海已经成亲了,这应该就是嫂子了,只是这嫂子……居然像天仙一样……
  “嫂子,我,我是孙小吴,我,我来找宗海哥。”吴小子嘴巴不听话,结巴了。
  “是吴小子吧?我听相公经常提起你,只是你不常回来,所以不得见,今儿一见,果然如此……”崖儿露出一个赞同的笑容。
  看得吴小子莫名其妙,“果然如此?”
  崖儿向前走近几步,笑道:“相公说吴小子之所以叫吴小子,是因为小吴永远都是小子模样!”
  孙小吴长着一张娃娃脸,身材壮实,但不肥胖,十四的年纪,看起来像十一二。这种面相在以后年纪大了就很好,显年少,但现在却成为他长大的最大障碍!
  他苦着脸,这宗海哥也太不给面子了,居然在天仙嫂子面前揭他的短!
  “嫂子,你别听宗海哥胡扯,我已经十四了,现在是副厨,很快就能当主厨了!我早就不是个小子了!”
  “你不是小子,谁是?”话音从地窖那边传来,随后闵宗海从地窖里爬起来,并随手关了地窖门。
  “相公,都收拾好了?快来喝杯水。”崖儿递过一杯凉水。
  闵宗海接过,一饮而尽。
  “宗海哥,你干甚么呢?”
  “收拾收拾地窖,马上要秋收了,腾出地,好存粮。”
  “小吴,午饭就在这儿吃吧,我做了好吃的,保管你没吃过!”闵宗海娶她的时候,吴小子可是大力支持的!
  崖儿去厨房准备做饭,吴小子则在闵宗海跟前吐苦水……
  “嗯,好吃!就是不够辣!”吴小子夹起那盘红通通的素菜,喜出望外,天仙嫂子的厨艺真好!
  崖儿笑道:“你可以根据客人的口味随意添加辣椒!”
  吴小子愣住了,“甚么意思?”
  闵宗海敲了他一栗子,“甚么时候又变笨了?等下吃完饭就去跟你嫂子学!”
  吴小子被敲了一下,反应过来,又嘿嘿地笑,憨极了。
  

第八回 鸭子
更新时间2015…4…20 10:56:07  字数:2781

 崖儿做的这道菜是鱼香肉丝,豆瓣酱是她自己做的,她没学过,只是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随做随尝。她把豆瓣、红辣椒用井水洗干净,在太阳下晒干,油烧热,倒入豆瓣并没过豆瓣,把豆瓣和辣椒碎搅拌均匀,放在太阳底下晒,每天搅动一次。一月后,边放盐边尝,直至咸度适中,再封在坛子里放置七天。做好后,她舀一点尝了一下,味道还不错,还想着下次再加点苹果梨子…
  崖儿把豆瓣酱的制法写下来,交给吴小子,“这个制法是我自己做的,我只自己做来吃,不另它用。至于你打算怎么做,自己决定。”这是卖还是无偿献出就由吴小子自己定夺了。
  崖儿又做了一次鱼香肉丝,吴小子也试做了一次,最后崖儿逼着他把两盘子鱼香肉丝都带回家,并嘱咐一定要吃完,不然下次不准在她家吃饭!
  吴小子笑嘻嘻的端着两盘菜走了。
  这个中午就这样过去了。
  闵宗海有几天没去地里,打算傍晚太阳不毒的时候去看看小麦和高粱。
  崖儿看闵宗海拿出干活的旧衣服,这才想起那件新衣来,她忙从柜子里拿出来,递给闵宗海,“给,试试。”
  闵宗海诧异了一下,便笑着穿了。没有穿衣镜,他只能看着崖儿,让她来评断好不好。
  崖儿在心底鄙视,这家伙最近的伙食是不是太好了,不但气色好了,连身材也壮了不少,她笑着点头,“嗯,玉树临风!”她才不承认还有点风流倜傥呢!
  闵宗海看着她的样子,“崖儿做的?”
  “是啊!”她臭屁了一下!
  “样式也是崖儿想的?”
  “是啊!”
  “那是不是应该有点风流倜傥呢?”
  “是啊!”
  崖儿望着闵宗海的坏笑,狠的牙痒痒的!这家伙居然让她心里的小鹿躁动不安起来!
  闵宗海被看得有点不自然,拿拳头放唇边,假装咳嗽一下。忽地,撇到袖口处好像有甚么东西。他翻开袖口,顿时嘴角抽了抽……
  崖儿发现他的神情,心情大好!
  他望着崖儿得意的笑脸,又看了看那只悠哉的黄色小鸭子,无奈至极!
  “干甚么?又不是绣在外面,有甚么关系?”崖儿拍了拍手,在桌边坐下,倒了杯茶喝,“我决定了,以后的衣服我都会绣上鸭子,你觉得如何?”
  “你决定就好。”她都决定了还问他?闵宗海觉得这个女人越来越胆大了!
  黄色的头和身子,黑色的眼睛,橘色的嘴和脚掌……
  反正外面看不到,也就无所谓了!只是她哪儿来的这些奇思妙想?
  闵老三得到铺子后,就交给了闵宗辉。闵宗辉接手后,稍微整理了一下就开了饭馆,名为辉煌饭馆。如今已两月有余了,生意还算略有盈余。
  闵宗辉坐在后院的账房里,神色清冷,铺子的现状不在他预期中,米需 米 小 说 言仑 土云他跟着佟掌柜也学了三年,这铺子就算不是高朋满座,至少应该客似云来。
  他查看了进货单,如果进价能便宜点就好了。
  他合上账本,起身便出门了。
  几日后,他看着日账,心情好转。
  “东家,你快去看看,有个客人说我们的菜里有虫子,正闹着呢。”铺子刚起步,闵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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