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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妇-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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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妇
作者:一幻
起点VIP2015…07…02完结
总点击:85703 总推荐:4212
文案
他挑起盖头,一张秀丽的脸庞印入眼里!淡淡的妆容,盘起的发里插了一支银步摇,只是大红的嫁衣不是很合身……
是她!鸡鸣寺和紫云记里几次遇到的那姑娘!
崖儿看着闵宗海那呆样,笑道:“是不是觉得我面善?”
闵宗海点点头,“鸡鸣寺和紫云记。”
“嗯,想不到你还记得我。”崖儿起身,走到闵宗海面前,嗯,他有点高呢,得仰着脖子。“如果你不满意这桩婚事,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们再合离,怎样?”
闵宗海这才回过神来,正色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既然我娶了你,怎可轻言合离?〃
小说类别:经商种田
第一回 崖儿
更新时间2015…4…12 15:17:16 字数:3594
季有成在江宁府时一直住宿在如娘家,白日外出寻货,夜晚便与如娘颠鸾倒凤,撑庭裂月,直被消磨。
季氏布庄分布在江宁、昌州、卞临三地,是季氏三代的心血。从曾祖父起,季家世代定居在昌州府昌城,买卖本一直在昌州府,亏季有成十年励精图治,才成如今盛况!
昌城季府里,妻郭氏,生有嫡子季元晨、嫡次子季元晟、二姑娘季雅蝶。妾胡氏,生有大姑娘季英莲。已故妾穆氏,生有三姑娘季崖儿。
长子娶妻岳氏,长女远嫁沅平,次子尚幼,二姑娘也已谋定良缘,只三姑娘季崖儿仍待字闺中。
阳春三月,甚是晴朗。
季府院中,一妙龄女子身着素色长裙,头扎粉色丝带,面若芙蓉,粉白黛黑,明眸皓齿。好生俊俏!她手端橡木托盘,往大院而去。
转进弓月门,穿过回形抄手游廊,便是正房。其中共五间,寝房、书房、衣房、仓库和杂物房。行至寝房门口,早有婢女掀开门帘,让她进去。
屋里一应家什均用上等红木制成,又漆了暗色,华贵得很!
“母亲,燕窝炖好了。”她将托盘放在桌上,用绘了飞鸟的秘色瓷碗盛出一碗来,便退至一边立着。
郭氏拿起碗,用调羹舀一勺,轻抿一口,似有疑惑,“哪里来的燕窝?”
“回母亲,是父亲昨儿捎回来的,刚巧库里的燕窝吃完了,我便顿了这个。说是血燕,很滋补。”她微低着头,并不看自己的母亲。
郭氏拭了一下本就干净的唇,道:“嗯,你把这盅送去蝶院,让蝶儿趁热吃了。她近日勤于练琴,颇为劳累,你身为妹妹,总要上心才好。”
她应声后端着托盘退了出来,又往蝶院去。
此女便是生母早去的季崖儿,其实是她也不是。
原因在于五年前,胆小怯懦的三姑娘因捕捉二姑娘要的蝴蝶,而上了假山,不慎跌落下来,顿时昏了过去,直至天黑她在假山下才悠悠醒转,此时已是来自新世纪的女孩苏绿荷!
她因没有三姑娘的记忆,故而表现得内向胆小,顺从听话,却正合了原先三姑娘的脾性,以至府内无人怀疑。
时至今日,季府里,她懦弱无能,不值一提。而季府外,她聪慧恬静,温柔可人。
蝶院。
门未至而琴音来,崖儿心里叹息一声,还是进了院子,行至琴房便驻步。二柱香后,二姑娘季雅蝶练琴完毕,出门便瞧见一边的崖儿。她瞥了一眼,“何事?”
“母亲让我送燕窝与姐姐,是父亲昨儿捎回来的血燕。”
季雅蝶神色一松,端过炖盅,舀一勺刚至嘴边,便又吐了出来,骂道:“这么凉!你存心害我是不是?”
“我来时还是热的,想是等了二柱香才凉了,我这就去热。”崖儿说完便转身走。
“站住!”季雅蝶最是看不过崖儿这幅风淡云轻的模样,似是任何都激不起她的脾性。她三两步至崖儿跟前,“你是指责我让你等了二柱香?”
“妹妹不敢。”
啪的一声!随着季雅蝶的一挥手,燕窝盅碎了一地,她指着她的头,“你不敢?我瞧你胆子大得很!指责我不说,这燕窝怎么也沾了点口水,你还给我吃!真真的恶毒心肠!”
“这是怎么了?”郭氏扶着丫鬟的手,本是闲庭信步,忽听得宝贝女儿气恼的骂声,便心急火燎地赶至跟前。
季雅蝶不理她,也不说话,只厌恶的盯着崖儿。
郭氏不怪女儿的无理,反手甩了崖儿一巴掌,又呵斥道:“你这小蹄子坏了心肝的,无事惹你姐姐生气做甚么?我们季府生你养你,那点对不起你?你就是这样作贱我们吗?”
崖儿捂着脸,挤出一丝泪,委屈道:“母亲,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季雅蝶顿时消气一半,恩赐似得说道:“你既认错,我做姐姐的自是宽宏大量。去,买两盒龙须酥,作为赔礼!”
崖儿应声去了。
龙须酥是紫云记的招牌之一,钟掌柜甚是喜欢崖儿,每次府里罚崖儿自掏腰包,钟掌柜都记在季府采买名下,到时由季府管家一统结账。
此次亦是一样。
崖儿拿着包好的龙须酥,道谢。
“客气甚么?说起来,我这店里很多吃食都是你教的,就是送与你也不算甚么!”他又叹息一声,“你如此聪敏又乖巧,我真不明白季有成怎么不满意的?”
她笑笑,这样的话也不知听了多少,心里也早已无不甘。寄人篱下,本是如此!只盼着离开的那天……离开,怕是只能成亲了……
崖儿望着天空,不成亲,也要离开!
突然闻到一股桂花香,香气扑鼻,甜而不腻。她寻香望去,一个眉目俊朗男子捧着一簇桂花枝,脚步轻快,满面笑意,应是去会心爱女子的吧。
男子似是察觉到崖儿的目光,亦是看了过来,他顿时收拈笑容,脚下慢了两下,又似想起甚么,立马更快的走了。
崖儿愣愣的望着他的背影,眉如春山,瞳似繁星,面若桃瓣……嗯,只瘦弱了些……
三月二十,因郭氏做了一个观音送子梦,所以要去鸡鸣寺上香祈福。又找了算命先生查黄历,说二十这日宜祭祀祈福,于是整顿整顿,在这日出发了。
一路颠簸,好容易到了寺里,郭氏却独带季雅蝶进大殿上香,留崖儿在外守候。
不进便不进,佛祖之说还是未知数呢,心正则明,无欲则刚。
崖儿无趣,便四处张望,见两侧都有门通往树林,选了左侧出去。山清水秀之下,鸟语花香之中,闲庭信步却是另一番滋味了!
她行至一拐弯处,听见男子声音便驻了步,拨开一根杏树枝,只见那凉亭下一男一女说着话。男子微笑作揖,女子低头的躲开。男子不依不挠,去拉扯女子手上的丝帕,女子力气不敌,没两下便让抢了去。男子闻了闻那帕子,说了甚么,竟引得女子娇羞不已!男子又说了句话,女子含羞点头,男子便去了,留女子一脸留恋。
一场俊男美女秀演完,也不过如此嘛!崖儿还在想会否见到更精彩的,便这样完了。不能前进,她只能退回寺里了。
不想回去时,竟再遇那日捧花少年,今儿他一身青衣,甚是简洁清爽。两人相向而行,四目相对时,少年羞得低头穿行而过。
他手中的零嘴包、凉亭里貌美的女子……崖儿觉得他可能情路坎坷啊!
“一会儿便偷玩儿,你就如此闲不住吗?”季雅蝶见崖儿从旁处进来,忍不住斥责道。
郭氏则一脸蔑视,“既然如此,回去后便抄一百遍观音经,二十五日给我。”
崖儿低头道:“是。”
随后一行人下了山,早有轿子等候在那儿。
头轿自然是郭氏的,季雅蝶直接去了中间一顶轿子,崖儿亦是跟她而去。她突然转身厌恶道:“不要跟着我,你去后面。”
崖儿又朝后面一顶轿子走去,郭氏的乳母赵妈妈已在跟前,欲上轿了,见崖儿过来,虽不喜但终也不能说甚么。
崖儿转身坐下,伸手扯帘子的瞬间,瞥见那捧花少年在不远处正一瞬未瞬地瞅着她!
那深邃的眼眸,紧锁的眉头……方才……是瞧见了吧?
他手上仍是那包零嘴,未见着亦或拌嘴了?脸色也不是何等差,想是未见着吧。
如此,也好……
她放下帘子,马车缓缓而动……
三月二十五,季有成归来。
“老爷辛苦了,喝杯参茶吧。”郭氏贤惠的递过一杯茶,又把季有成的外衣收好。
“嗯,这次江宁之行,收获颇大!”季有成喝了一大口,噗的一声又喷了出来,怒道:“这是甚么?凉的?”
郭氏心里一紧,暗骂自己糊涂,赶紧说道:“怎么是凉的?这是崖儿丫头方才端进来的,怎会凉得如此快?哎,这丫头……老爷别气,我这就去重新沏来。”
“不用重新沏,这不是来了嘛!”季雅蝶端着茶盏,掀帘进来,笑道:“爹!”
季有成喝了一口茶,点头道:“还是蝶儿贴心,知爹爹爱金针叶!”
“自然,这女儿可不是白当的!”季雅蝶又捏肩捶背,伺候得他舒服得紧,索性闭目养神起来。
“爹的买卖想必是成了吧?”
“嗯,谈了一宗大买卖,不然也不会如此晚归。”
“爹,江宁府好不好玩儿?”
“嗯,繁华。”
“可是有很多新鲜玩物?”
季有成睁开眼,宠溺的笑道:“说到正点了吧?”
“爹……”季雅蝶撒娇的长音令季有成一阵酥麻,立马投降道:“好了,怕你!一会儿让钟伯拿给你。”
“谢谢爹!”季雅蝶欢呼一声,坐到一旁,也不捏背了。
“蝶儿,你多大的人了,见着你爹就跟孩子似得!”郭氏慈爱的看着这一幕,虽嗔尤爱!
季有成忙道:“如此甚好!别拘紧了。”
季雅蝶听了这话,转恼为喜。
看着可爱的二女儿,又想起那蠢笨的三女儿,米需 米 小 说 言仑 土云季有成生起一丝嫌弃,竟埋怨穆氏生出这样的女儿拖累他!
“女儿给爹请安。”崖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只想尽快请了安回去。
说曹操,曹操到。
季有成面无表情地点头,“嗯,起来吧。你在家多学学你二姐,别整天偷懒耍玩。”
“是,爹。”崖儿又将一摞纸递给郭氏,“母亲,这是一百份观音经。”
季有成一听三女儿并无偷懒,而且抄了一百遍观音经,惊讶不已,厌恶又少了几分。
郭氏知季有成所想,甚是恼怒,又不敢显出来,只得勉强接过,道:“崖儿辛苦了。”
崖儿心中耻笑一声,这人还真是不作贱她便过不去了!她回击道:“为全家祈福,应该的。母亲。”
勤劳大方、心系大家。季有成满意的点头,微笑道:“崖儿有如此进步,我深感欣慰。”
崖儿谦虚一把,“也是母亲教导的好。”
一连数晚,季有成都宿在大院,听着大院的欢声笑语,胡姨娘咬碎了一口银牙!当初大姑娘的亲事若不是大院那位,怎会嫁得如此远?成亲至今,一面未见,也不知如何了。若是不好,她的后半生可就无着落了。
她摸摸肚子,如能再要个儿子,便是老天有眼了!到时定叫大院那位好看!
可要孩子,得季有成来她这儿才行啊……
第二回 乌龙
更新时间2015…4…14 13:21:57 字数:3361
这天晚宴,季雅蝶夹了一块红烧肉与郭氏,郭氏一脸满足,不想还未入口便一阵恶心翻涌!
早有丫鬟端过茶水与她漱口,赵妈妈则不停的顺着她的背。
待她好些,季雅蝶问道:“娘,你怎么了?可要紧?”
季有成说道:“要不请大夫来看看?”
郭氏刚想点头,赵妈妈便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她顿时呆住了!
瞧她错愕的神情,赵妈妈倒是面上一喜。
季雅蝶不明所以,不悦道:“娘都病了,妈妈怎么如此开心?”
不待赵妈妈回话,季有成猛地起身,喜道:“难道是……有了?还有何不适?想不想吐?烧不烧心?”他一连串的询问,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郭氏感动极了,欲谢恩,又见女儿在一旁笑呵呵的,便改口道:“老爷无需担心,我很好,并无不妥,只闻不得荤腥。”
“来人,把所有荤菜都撤了,换上清淡可口的。还有,派人去把大公子、二公子叫回来。”季有成大吓一声,中气十足,顿时下人们进进出出的又是一通忙乱。
大儿媳岳氏一直端坐一旁,不笑亦不气,仿佛这一切与她无关似的。
另一边,胡姨娘气的浑身发抖,她还未有何动作,她竟然有了!
当晚又是好一通庆祝!
席上,季雅蝶把岳氏行为告知了季元晨,郭氏不语便是默认。季元晨狠狠瞪了一眼岳氏,岳氏仍是面不改色。
季有成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岳氏的强硬态度源于岳家有个远房表亲在京城大理寺任职,岳氏的母亲与那表亲的母亲仍有来往。季有成选她作儿媳也不无道理,如今忍着,也是指望日后有用得着她的地方。
这席上除了胡姨娘与岳氏,最不欢的便是季元晟了。在他看来,这是又多了一个分家产的。
一向是有一说一的他,此时也不顾得许多,大声叫道:“娘,你都生三个了,而且我们都这么大了,你这样嫌不嫌丢人?”
“混账!”季有成拍案而起,怒目而视,“你说的是什么话?那是你兄弟!不孝子!”
季元晟心不甘,仍是小声嘀咕道:“是兄弟才坏事呢。”
季有成指着二儿子的手,控制不住的抖,“你”了半天也未说出一句话。倒是郭氏,最见不得儿子的委屈样,便好生劝了几句。
一顿喜宴,不欢而散。
崖儿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她觉得她的悠闲生活来了。可事实会如此吗?
第二天,赵妈妈传郭氏话:昨儿小公子一夜闹腾,肚里只出不进,如今嘴淡,味重的吃不得,味儿轻的吃不下,却甚是贪那酸梅子的酸味儿!
崖儿无语望天,这便是传说中的母凭子贵、恃宠而骄?
既是紧急,便是片刻也耽误不得了。她顾不了早饭不早饭的,便急冲冲的去了。
紫云记。
崖儿才进去,便听见钟掌柜对一客人说:“酸梅子一斤,拿好,欢迎再来。”那客人接过纸袋,转身……居然又是那日的捧花少年!少年亦是惊讶不已!
崖儿今儿是一身月白孺裙,无过多装饰,显得甚是清丽脱俗。
只一瞬间的凝望,而后擦身而过。
“三姑娘又要买甚么?”钟掌柜早已瞧见崖儿,便出声询问。
“钟叔,我要二斤酸梅子。”
“嘿,今儿怎么了,尽是买酸梅子,方才那人也是。”
他买酸梅子做甚么?要知道平常女子是吃不惯这个的,太酸,只有怀了孩子的妇人才喜。
难道……
崖儿摇摇头,与她甚么相干?
季府里,郭氏又是吐得一塌糊涂!季有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
赵妈妈嘀咕道:“若有酸梅子,也好压一压。”
“为何不买?”季有成听了,心生不满。
“早上三姑娘得知夫人嘴里寡淡,想吃酸梅子,便说要亲自去买,老奴想这也是三姑娘的孝心,便由她去了。可……过了这些时候了,也不见回来……”
“顽劣不堪的东西!”季有成重重的哼一声,又道:“季武,你去买,快去快回!”
季武得令,转身跑去,刚至门外便瞧见崖儿归来,又折回禀报道:“老爷,三姑娘回来了。”
季有成听罢,甩袖正襟危坐。
“爹。”崖儿一进门见这阵仗便知又要挨骂了。
果不其然,“不孝女,跪下!”
她缓缓跪下。
“你可知错?”
“女儿不知。”
“好一个不知!既要替你母亲买酸梅子,为何迟迟不归?你知不知道,因你的玩劣,你母亲遭受了多大的折磨?”
“女儿抄了近道,已是尽快了。”
季有成被赌得无言以对,亦不想再费口舌,淡淡道:“既做不来这样的小事,那就去抄经吧,孝经一百遍、金刚经二百遍。”
“是。”崖儿起身,放下纸包,转身离去,无丝毫不满。
“冥顽不宁!”季有成气的拍桌,震得茶水洒了一桌。
自此,崖儿不再去大院,日夜挑灯抄经,只用些水和点心,几日下来已是面黄肌瘦了。此是后话。
话说郭氏呕吐了两天,吃甚么都吐,酸梅子也不顶用,第三天又开始下泄,这可吓坏了季有成,忙命人请大夫。
老大夫望闻问切,摸脉半响,又写了药单,才道:“夫人乃食物中毒导致的气血不足,肝肾亏损,此药五碗煎一碗,服三副即可,常日里多饮水。”
季有成听来听去也不见他说胎儿情况,遂问道:“那孩子可好?”
老大夫皱眉,“甚么孩子?”
“我夫人腹中啊。”
老大夫一愣,这才明白过来,“并非所有的呕吐都预示着有孕,难怪拖了许久才就诊,若是一开始找大夫,也不会弄得肝肾两虚的境地了。”他背起医箱,又道:“好生将养吧。”
郭氏两眼一黑,昏了过去。吓得赵妈妈赶紧呼唤,掐人中,摇身子,一通乱忙!
季有成怒火中烧,哪儿还有心情呆在此地,早就出去了。
随后尽是宿于胡姨娘房中,纸醉金迷,日日笙箫!好似不挥霍一番,不能卸去心头怒火。
这场闹剧倒是便宜了胡姨娘。
崖儿抄经累了,便爬在桌上歇息会儿。五年了,这种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啊?前世的婚姻让她不再有抱有幻想,可若不成亲又如何离开?这个时代女人的地位太低下了,根本无法一个人独活。你再如何洁身自好,孤寡女子在外,必是受人唾骂的。寡妇都难,何况一个未成亲的小女子呢?
她叹了一口气,胡思乱想的睡着了。
一个月后,胡姨娘有孕。季有成得了教训,此次第一时间便请了大夫,经过大夫确诊这才安心相信。
府里又是一片欢腾!只是风水轮流转,今儿流向了胡姨娘院中。
至于崖儿的经书,季有成接过后,就着灯火点了,扔在地上,才道:“好自为之!”
这日,崖儿把自己积了两个月的络子拿去相熟的绣庄卖。季府虽有月银,但才一两,崖儿需要很多很多银子,日后才不至落魄。
这次买了八百文,崖儿拿着钱,高兴的绕道往太上湖去了。
“哎哟,这么年轻,可惜啊!”
“可不是,我认得他,他是城北闵老二的独子,前月,闵老二去了,如今他儿子也没了,哎,可怜啊!”
崖儿听得莫名其妙,又见太上湖边围着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她挑了空档钻了进去,原来是有人落水了。她刚要离开,猛然认出那人,竟是曾三次偶遇的少年!
她抓住一个人问道:“他甚么时候落水的?”
“不久,他落水时恰有人见着,立马救了,可还是……”
她二话不说,上前跪下,微抬起他的头,口对口做了人工呼吸!众人倒吸一口冷气,骂了起来,什么难听便骂什么,也有叫好起哄的,崖儿一概不理!
她吹了三口气后,又双手交叠实施胸腔按压,两者交替轮换,不一会儿,少年竟是咳出了水,活了!
众人亦是震惊不已!
最近的一个老者拱手道:“姑娘,老夫是大夫。敢问姑娘这法子如何解?竟如此神奇?”
崖儿也没甚么好掖着藏着,便将人工呼吸与胸腔按压法全盘托出。老者听后,钦佩不已!
“大夫,若可以,此法宣传出去,不知可救活多少人。”
老者思虑道:“此法虽好,却有违世俗。恐不容易啊。”
“我也是一提,大夫不必过虑,那我先回了,病人要及时换衣才行,大夫费心了。”她看了一眼昏沉沉的少年,欣然离去。
救他一命,也不枉三次偶遇的缘分了,至于名声么,有性命重要么?
无论何事,总会过去的……
闵家。
闵宗海靠躺在床上,面无表情。
好友吴小子与堂兄闵宗年则坐在一旁,气愤的盯着他。
“你小子活腻了是吧?还是觉得二叔很孤独,想去跟前尽孝?”闵宗年一幅气急败坏、怒其不争的模样。
吴小子则温和得很,“宗海哥,你实在是不该,二叔二婶在天之灵也该伤心了。”
“哼,不就一个宋晚晴吗?值得为她连命也不要了?你怎么对得起闵家列祖列宗?到了下面又有何面目见二叔?”
“宗海哥,没了晚晴姐,还有更好的,你又何必如此?”
“我看她是自愿去京城的,什么无奈之举,逼迫全家,通通是借口!那天大的荣华富贵,谁人不动心?”
“好了,让我歇息会儿吧。”闵宗海只觉耳里嗡嗡作响,脑子疼得厉害,见他们不为所动,无奈道:“我只是失足,不是故意的,所以,你们放心吧。”
闵宗年不信,吴小子亦有所保留。
“我保证再不做那样的事!这下可以了吧?我累得很,真的很想睡一觉。”
无法,闵宗年与吴小子只好回去。
第三回 成亲
更新时间2015…4…15 13:12:17 字数:3908
随后流言四起!
季有成大怒!
崖儿跪在祠堂,低头不语。
季有成气的来回度步,脸色难看至极!其他人则是幸灾乐祸,眼里都透着爽快。
半响之后,季有成气急败坏道:“给你两条路,一是找个偏远的庵堂出家,二是自行了断!”
崖儿瞪大眼眸,这人真是季崖儿的亲生父亲么?怎的如此薄凉?这名声真的比性命重要么?
她坐在窗前,外面树影斑驳,夏日的微风吹进来,明明很暖和,她却感到彻骨的冷。
耳边还回响着季雅蝶的嘲讽:还有一条路,若那人娶了你,你便不用出家或是……死。
娶她么……
萍水相逢,尽是他乡客,焉能相濡以沫,白首一生?
闵家。
吴小子得知季府情况后,立马赶至闵家告知闵宗海。
“宗海哥,季三姑娘可是因你才落到如斯境地,你娶她也是应该的。”
闵宗海想不起那个救他的女子长了甚么模样,倒是宋晚晴梨花带雨的怜楚,挥之不去。
“宗海哥,晚晴姐已经走了,你再如何她也不会回来了,但季三姑娘只有你才能救她了!听说季老爷给她两条路,要么出家,要么死!”
闵宗海心头一震,死?她的父亲要她以死明志?
他呆呆的望着窗外,“此事还得烦劳三婶帮忙请个媒人吧。”他叹一口气,罢了,罢了,往事已逝,再想无用,娶了她算是还了她的恩,以后入地府也不至于带着债。
当日,闵宗海托了媒人上季府提亲,不想季府一口应承,甚至要求五日后完婚!
闵宗海哭笑不得,之前还怕季府狮子大开口,或大骂他毁他女儿名声。他家一贫如洗,恐满足不了,他亦是做好了被骂的准备。不想,如今却不是扒着女儿不放,而是赶忙的往外推。
世间之事,怎一个奇字了得?
六月十五,崖儿带着简单的行李,嫁到了闵家。外面一片热闹,房里却一片寂静。
崖儿坐在床上,心思百转。那个闵宗海看起来是不错,可是自己这也算是强嫁他,他会介意吗?如果介意,那这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如果离了季府,又到了一个闵府,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一个不和睦的婚姻,毁的就是一辈子!
崖儿正胡思乱想着,根本没听见开门声,直到一双男式鞋子进入视线,才猛的惊觉,她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闵宗海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想娶的人走了,现在娶了一个不得不娶的人,以后的人生怎么样,他不敢想象!
他挑起盖头,一张秀丽的脸庞印入眼里!淡淡的妆容,盘起的发里插了一支银步摇,只是大红的嫁衣不是很合身……
是她!鸡鸣寺和紫云记里几次遇到的那姑娘!
崖儿看着闵宗海那呆样,笑道:“是不是觉得我面善?”
闵宗海点点头,“鸡鸣寺和紫云记。”
“嗯,不想你还记得我。”崖儿起身,走到闵宗海面前,嗯,他有点高呢,得仰着脖子。“如果你不满意这桩婚事,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们再和离,怎样?”
闵宗海这才回过神来,正色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既然我娶了你,怎可轻言和离?”
她低下头,语气平静:“你是不得不娶我的,我是怕你心里不舒服。”
“不管是甚么原因,我已经娶了你,就不会另作他想。何况……我,我没有不舒服。”他之前是有点不甘,可是在见到她的那一刻,他知道他是期待的!
崖儿抬起头,有点惊讶,也有点欣喜!至少未来的日子有所期待,不是吗?
咕噜……
崖儿捂住肚子,红着脸,丢人啊!
闵宗海轻笑,“我陪你先吃点东西吧。”
桌上有已准备好的酒菜,正值夏季,所以冷点也无妨。
崖儿饿了一天了,拿起筷子就吃,直接无视旁边的新郎。闵宗海看她吃得差不多了,就递过一碗汤,崖儿接过就一饮而尽!嗯,这样吃饭才舒服嘛!
闵宗海拿起一杯酒,“我们喝杯酒吧。”
崖儿没喝过酒,她想像喝药那样吧,下到肚里就行!于是她一仰头,灼热刺鼻的酒顺喉而下,瞬间嘴里,喉咙里,火辣辣的烧!她受不了,抄起一旁的水壶,猛喝水。待好些后,她放下水壶,晃了晃脑袋,有些沉……
突然开口道:“好酒!”
闵宗海好笑的看着她,这样就醉了?
无法,闵宗海将崖儿扶到床上,让她在里边合衣睡了。
一觉醒来,日上三竿了!崖儿赶忙起来,换了一套玫色的半身裙,着白色的底裤,牡丹绣花鞋,头发全部盘起,不插发饰,便出了东屋。
闵宗海正把挑来的水倒进厨房旁边的水缸里,回头就见崖儿出来,眼前又是一亮,她在鸡鸣寺就是这个样子,只是那时候的头发随意散在肩头的,现在她为他把发丝盘起。他笑道:“起来了,赶紧去洗漱吧,饭在锅里热着呢。”
崖儿答应一声,忙去刷牙洗脸,走到厨房门口时,又问:“相公吃了吗?”
“我已吃过了。”闵宗海说完便往地窖去了。
崖儿就着青菜吃过稀粥,快速把碗洗了。
这时闵宗海又从西屋出来,手里提着篮子,对崖儿说道:“你和我一道去拜祭爹娘。”
一路上,崖儿都紧紧的跟着闵宗海,连他停下也未察觉,一头便撞了上去。
“哎哟!”
“怎么了?”
崖儿摇摇头。
两人又重新上路。
“我跟你说说家里的亲戚吧。大房大伯有一儿两女,二房我爹只有我一个儿子,三房三叔有两儿两女,听我爹说,还有一个四叔,只是四叔早年外出做学徒,就一去不回了,至今无音讯。大伯是族长,午后,我们去趟大伯家,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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