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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恶毒正妻[重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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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老太爷不曾,姜家几个爷不曾,媳妇亲眷们更不曾,唯独卫氏,当着她的面,就敢大放厥词,指责起她这个当婆母的来了,梁氏怒极而笑:“好你个卫氏,你们卫家就是这等家风教养不成?!”
卫莺倏的变了脸,左右这房中无人,伺候老夫人梁氏的几位老嬷嬷想来早就得了梁氏授意,就等着她来给她个教训,早早就退了下去。
她们还当她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哪怕受了百般委屈也忍着憋着的卫莺吗!
说她可以,攀扯到卫家做何!卫家再差,如今后起之势也是足足的,只待几年家中必然有出息,梁家都走下坡路了,族中又没有什么得力的后辈,也不知道老夫人还把着以前的荣光不撒手是做何,她冷笑一声:“母亲又错了,我卫家家风清正,遵守我大周律法,可不跟那些自祤高贵的人家一般,视大周律法为无物,什么名分名头不过都是自己添上前的罢了,骗自己一时而已,还能骗一辈子吗?妻便是妻,妾便是妾,母亲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什么平妻不平妻的,在大周律法上,妻便是妻,妾便是妾,便是在府中被承认了又如何,只要大周律法一日不承认,那平妻的子嗣出去照样是妾生子罢了。
换句话说,哪怕以后梁五生的孩子是有大出息的,那也没用,外人只会说是庶子庶女。除非,他们能跟上辈子一样,把她这个碍眼的除掉,把梁五扶上位!
说他们卫家没教养,也不看看姜家这妻不妻,妾不妾的是什么教养!
“你!混账!”梁老夫人指着她,冷眼微眯:“倒是我小看你了,没想到你竟藏得这么深。倒是她看差了眼,还以为是个懦弱听话的呢,不料这些乖顺都是装出来的。
卫莺只道:“母亲唤我来,是想问这银子的事吧。”她自顾说开了,“确实是我给伯爷寄了信去,母亲这样看我做何。”
梁老夫人目光跟淬了毒似的。“景儿在蒿州跟海蔻厮杀,没想到你如此恶毒,不止想败坏我姜家的名声,还想干扰景儿,你这是存心让他打不了胜仗,甚至让他分了心神,那战场上刀剑无眼的,万一他有个好歹的,你就是罪魁祸首,整个姜家都不会放过你的!”
“与我何干?”
卫莺笑了笑。姜景要真是死在了蒿州也挺好的,替她出了口恶气。
“这话母亲又错了,伯爷要真是出了什么事,也不会是我这个当妻子的不对,自顾便是男主外女主内,我朝他要银子天经地义,他合该养这一大家子,母亲真这么心疼儿子,明知府中缺银少粮的,怎么也不见母亲拿了私房出来。”
梁氏可不是糊涂人,她还看过账本,这铺子庄子的出息有没有问题一看就知,但梁氏当没事一样把账本交还给了卫莺,就证明她是半点没打算追究。
花钱买下人的忠心,她的忠心是有了,地位也更稳固了,就是弄得府中没有银子来开销,还把主意打到了卫莺身上来。
说白了,在老夫人梁氏自私自利,她放任自己人中饱私囊,还替他们隐瞒着,在她心里头,只怕卫莺这个儿媳妇的分量在她心头的地位还不如那些个替她办事的下人呢。
她想花银子替自己张罗,却还要这个不被看在眼中的儿媳妇来出这笔掏出去的钱,让她来垫这个窟窿,实在是可笑,也是卫莺上辈子傻,还当真以为她是个好的,宽和慈爱,傻乎乎的把家底全掏了出来,结果这些人就跟吸血虫一样,怎么都喂不饱。
只要一想起儿子最后躺在床上无人问津,疼得死去活来没了气息那一幕,她就恨不得、恨不得让他们统统陪葬!
“放肆!”梁氏彻底怒了:“卫氏,你实在放肆!”
外头守着的梁嬷嬷忙问:“老夫人?”
梁氏捂着胸口,狠狠闭上眼,再睁开时看卫莺已经咬牙切齿了:“卫氏忤逆,胡言乱语,请张嬷嬷来,让张嬷嬷好生教教卫氏规矩!”
当真以为她治不了她吗!当婆母的要治不听话的儿媳妇,实在是太简单了。
“是,老奴这就吩咐下去。”
卫莺被唤来没多久就从主院出来,还多带了一个人回去,张嬷嬷是梁氏的陪嫁嬷嬷,管的是规矩礼仪,没等下人们猜测是不是夫人得罪了老夫人被赐了教养嬷嬷,就见卫莺捏着绣帕,一手还提着裙摆,慢慢的跑过,似乎是在擦眼泪一般,伤心的说了句,“母亲若真要儿媳拿嫁妆出来,儿媳哪敢不从的,我这便回娘家交代一声儿便是。。。”
不少下人都听到了这话,顿时大夫人被老夫人逼着拿嫁妆出来补贴家用的消息就传开了,还有人说甚大夫人不愿意,老夫人就赏了个教养嬷嬷过去敲打,气得大夫人当真下人们的面儿都哭了。
真是作孽哦,明明是堂堂伯夫人,却时不时被唤去主院敲打斥责,对比二夫人柳氏,三夫人刘氏,大夫人卫氏实在是让人打心底里同情,就跟他们不少人一样,干得最多,拿得最少,要说这大夫人那还是老夫人亲儿媳妇了呢,三夫人刘氏那还是庶子媳妇呢,也没见老夫人不时敲打三夫人,反而是大夫人被责骂得最多。
下人们心里都有一杆秤,外人说起姜家老夫人,那真是竖起大拇指称赞,说她大度慈祥,可要真这么慈祥,连庶子媳妇都不敲打的,怎么就非要敲打亲媳妇呢?大夫人以前那气色实在说不上好,就是真心要教导大夫人,那也过了些。
流云院中,梁五诧异得很:“你说什么,卫氏哭哭啼啼的跑回卫家了?”
“是啊。”香儿正要说,只见梁五一下站了起来,急忙吩咐下去:“快把人拦下来!”
说着她也朝外走。
“夫人,你这是。。。”
梁五头也不回:“我要去见姑姑。”
第23章 卫家
香儿站在原地跺跺脚。
她实在搞不懂夫人了,这大夫人卫氏跟老夫人有了矛盾,对他们来说不是正好吗,最好是让老夫人把大夫人给禁足了,以后这府上还不是他们夫人说了算?
夫人怎么的还帮起了她们敌人来了,莫非夫人忘了前两日那大夫人硬要把中馈塞过来的事了?打从他们夫人接了厨房和仓库的管理后,二夫人柳氏和三夫人刘氏就三番两次过来胡搅蛮缠的,非要他们夫人给开小灶,还威胁她们夫人说若是敢克扣那两房的银两吃食,她们就过来闹,气得夫人这两日都吃不下东西。
罪魁祸首就是那大夫人卫氏,夫人怎的还帮起她来了?
这会儿梁五已经赶到了主院,见老夫人梁氏正靠在梁嬷嬷肩上,几步上前问:“姑姑,你这是怎么了?”
梁嬷嬷替老夫人梁氏说了起来:“还能如何,老夫人这都是被气得。”
气了老夫人那人,就是不说她们都是懂的。
梁氏摆了摆手,坐直了身子,看向梁五时脸上柔和了几分,朝她伸了伸手:“来,过来让姑姑看看,咱们不说那让人扫心的人,没得让人堵心。”
看来老夫人是还不知道大夫人带人回卫家的事了,放往日梁五就顺着不提了,但这会儿她不得不开这个口:“姑姑,大、大夫人闹着要回卫家。”
老夫人梁氏的脸一下沉了下来:“闹?她要闹就闹吧,我倒是要看看她能闹出个什么动静儿,行了,不说她了。”
要不是提的人是梁五,只怕早就被她骂了一顿了。
“姑姑,大夫人一出了主院就一路哭着,还说什么姑姑逼她拿了嫁妆来补贴家用,如今闹得满府人尽皆知了已经,再则,她又这样一路跑回卫家,只怕。。。”只怕老夫人的名声就毁了。
逼儿媳妇拿嫁妆来补贴家用这种事传出去可不是小事,坏事总比好事传得快,梁五就是想到这一层才连着吩咐下去,一是让人拦下卫莺,二就是来主院亲自跟老夫人说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老夫人梁氏与她是同一条线上的人,老夫人好她才能得宜,若是老夫人的名声坏了,她这个梁家女照样要被人非议,这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
老夫人这会儿才知道,顿时直起了身子:“回卫家?这等事怎的没人来通报!”她看向梁嬷嬷。梁氏耳目众多,几乎府上发生的任何事她都知道,能瞒过她的也就只有梁嬷嬷这个伺候了她几十年的老嬷嬷了。
梁嬷嬷立马跪下:“是老奴的错,老奴见老夫人被大夫人气得心口疼,便让下头的人别拿事来叨扰了您。”
梁氏不为所动,沉沉的看着人,梁五见此,只得打起了圆场:“姑姑也别怪梁嬷嬷了,她也是一心为主,免得姑姑又晕了过去,方才接到信儿说姑姑晕了过去,连小五都急得不行,何况是自幼一直追随姑姑的梁嬷嬷了。”
梁五早就想过来探望,只是老夫人一醒来就招了卫莺来,她只得在流云院等消息,直到卫莺从主院离开闹起来后,她这才坐不住了。
“梁嬷嬷你也是,那小事自然是不可随随便便拿到姑姑跟前儿扰了姑姑清净,但这并非小事,一个不好就能牵扯到声名,下回万不可这般莽撞了。”
她一边劝一边又叮嘱告诫,也算是给了个台阶,老夫人梁氏的脸色也柔和了下来,更不提梁嬷嬷了,心里对她更是满是感激。
“是是是,夫人教训的是,下回老奴定不敢再自作主张了。”
梁氏这才道:“行了,起来吧。”
“是。”梁嬷嬷弯着腰弓着身子,把姿态放得更低。
这会儿,被梁五派出去阻拦卫莺的人也回来了,在下头低着头回禀说没拦住人,还是梁五得到消息的时候晚了些,哪怕梁五已经在第一时间命令了下去,但他们追过去时人已经出了姜家大门了。
大周对女子并不是太苛刻,大家闺秀们也隔三差五就办上各种宴会,有时也三三两两在城外踏青,逛逛各种脂粉布匹铺子,甚至在普通人家,女人家抛头露面的都不少,卫莺又是伯夫人,管着府中中馈,她出门,压根就没人拦她。
“走了?!”梁五尖叫一声,脸上都带着惊慌起来,慌乱的看向老夫人梁氏。
老夫人心里也是一跳,但好歹也是大风大浪过来了的,她定了定心,沉声道:“怕什么,卫氏她怎么说也是我姜家的人,她就算不顾我老婆子的名声,还能不顾整个姜家的名声不成。”
就算谁都不在乎,她还能不在乎生下的大公子不成?
别忘了,大公子姜瑜也姓姜,有一个名声不好的祖母,对他还能有好处不成。不说别的,就是为了大公子,卫莺也不会干这种杀敌一千损敌八百的事。
这般想着,她越发觉得是这个理,何况,“卫家夫人徐氏是个再规矩不过的人,卫氏她还能指望徐夫人替她出头不成?”
梁氏最是了解这些被养得一板一眼的妇人家,只要拿出规矩一说,什么都要屈服,这会儿子,在卫家,徐氏也确实如她所说,不大赞成的看着卫莺:“怎么不说一声就回来了,你回娘家可曾禀明了婆母过?”
在她下头坐了个盘着发的新妇,正含笑看着卫莺。
卫莺反问:“娘每回出门时可曾禀明过婆母?”
“这如何一样,你祖父祖母都在老家,府上没有长辈在,自然是不用禀明过的,”徐氏见她坐姿随意,又忍不住说道:“你看看你这模样,在长辈面前哪有这般随性的,娘不是教过你大家贵女们应是坐姿优雅,轻言细语的吗。。。”
“你是我娘。”卫莺打断她。“再说,不是娘你派人传了信儿给我说是卫可妹妹回京来了,让我抽空过来见见吗。”
卫莺早就习惯了她娘徐氏这种一板一眼的性子,什么都是规矩,什么都是礼仪,以前她也是如此,被规矩这个框框束缚住一辈子挣脱不得,最后害人害己,活得十分疲倦,如今她抛下了这些所谓的规矩,反倒过得滋润自在。
卫可与她一样打小是被她娘徐氏教养长大,不同的是,她继承了徐氏的古板性子,而卫可只把那些规矩礼仪学了个遍,并不是真正的把那些规矩刻进了骨子,跟卫莺相比,她十分有主意,也更会经营自己的名声,前两年不是没有大户人家的庶子们来提亲,但卫可是一个都看不上,反而选了一个考上进士的寒门学子。
“妹妹不是随着妹夫在地方上任呢,怎的一人回来了。”卫莺问。
卫可这才浅浅开口:“相公随上峰回京叙职,正好我也许久没见母亲和姐姐了,便央着一块儿回来了,姐姐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但卫可的日子想来是过得很好的,她眉眼舒展,眼中满是笑意,半点没有还留在卫家之时带着的保留和规矩,一派落落大方,提及她的夫君也是满含笑意,这是只有真正舒心的人才能展现出来的。
卫莺笑笑,正要开口,徐氏已经抢先说了起来:“她当然是过得好的,姜家那种勋贵人家,她一进门就掌管中馈,姜老夫人梁氏又宽和,手头的权利悉数给了她,还能有什么不好的。”
老夫人梁氏确实猜对了徐氏的性子,如果卫莺要当着徐氏的面儿说她这个当婆母的坏话,徐氏肯定会教训她,但她没猜对的是,卫莺确实会顾忌大公子姜瑜,不会去外头败坏她这个祖母的名声,但没说她不能跟娘家人说说啊。
名声罢了,卫莺还当真不是太在意,小葫芦才多大,哪怕姜家一时名声有损,等个十几二十年过去,谁还能记得?
梁氏就算活得再久,但人都是健忘的,别说十几二十年,就是几年后这事就没几个记得的了。她是没明目张胆的去外头说梁氏如何,但如果真不小心被别人给传了出去,那也只能说梁氏活该倒霉。
嘴一弯,卫莺嗤了一声,“妹妹是不知道,姐姐的日子过得自然是好的,你说,有人天天惦记你的嫁妆,让你拿银子出来补贴家用,这样的日子又怎么会不好呢?”
卫可带笑的脸一愣。
徐氏眉心蹙得更紧了:“你这丫头怎的还胡言乱语起来,姜家身为伯府,还会缺了银钱不成?我看你是好日子过多了。”
姜家缺银子,徐氏头一个就不信。
卫可不跟徐氏一样对姜家甚至老夫人梁氏盲目信服,她还带着几分不可思议:“那姜家真就如此了?”
徐氏还要插话,卫莺已经把姜家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还提及了梁老夫人把娘家侄女接进来过了明路,还给安了个平妻的名份,说人都发话了,以后姜家的后宅中馈可是两人共同打理了。
卫可气道:“这梁老夫人糊涂了不成?都说这勋贵之家乱,以往还以为这姜家不同,没相当跟其他的勋贵之家也没差别,妻不妻妾不妾的,把我们卫家的脸面置于何地?”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么么哒~
第24章 枷锁
外间一阵微动,徐氏和卫可没察觉,卫盈倒是听到了些微,不过她倒没说。
心道,老夫人梁氏可不糊涂,而且人家也压根没把卫家看在眼里。在梁老夫人眼中,也就只有梁家那种有点底蕴的人家才能入她的眼了。
哪怕如今梁家已经破落得跟他们卫家差不多了,但在梁氏眼里,梁家那也比卫家好出一大截。
徐氏脸色也有些难看,她是相信老夫人梁氏,但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摆着,卫莺的性子她也清楚,不是喜欢编排的人,何况这种事一打听就知道,她没必要说谎。
两个女儿都在跟前儿,徐氏也是有眼睛的,一个过得是真的好,一个过得。。。,卫莺还是她亲生女儿,徐氏再规矩,心里头还是不舒服的。
“母亲,姐姐,我这回来也没去拜见父亲,这便去同父亲问个安。”卫可很有眼色,立时找了个由头,徐氏的脸色果然好转两分,微微颔首。
卫可便退了出去,说待会儿再来同卫莺说话,卫莺也应了。房中只剩下母女两个,徐氏道:“你也是,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的,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才是。”
“妹妹又不是外人,在自家人面前装模作样做什么?”卫莺反驳。打肿脸充胖子,把所有苦都往肚子咽这种事干了一回也就罢了,再干第二回那才是傻得无药可救了。
她娘这纯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卫家虽然有几个不省心的姨娘,但当家的拧得清,有卫父给徐氏撑着,这后院没人敢放肆,姨娘们蹦跶不到她跟前儿,再有最重要的,便是卫莺的祖父祖母并不在京城,而是跟卫莺的大伯一房住在老家。
姨娘不敢放肆,上头又没有长辈压着,徐氏的日子自然好过得很。
“话虽然如此,但,”她顿了顿,说起了姜家的事:“梁老夫人确实是糊涂了,不过到底她是长辈,也不好多做计较,咱们为人媳的,谁不是熬出来的。”
卫莺指出来:“娘你就没有。”
徐氏要说话,卫莺已经不耐烦听她那些规矩忍耐了:“娘,行了,你也别说我什么日子过得好了,要我说,是你日子过得太好了才整日把这些规矩规矩的说出口,你别忙着瞪我,你想想,要是我爹也撒手不管这后院的事,宠爱黄姨娘等人,不替你做主,你的日子还能有这么悠闲?那黄姨娘等人可会因为你这个夫人整日念叨着规矩真就对你客气了?”
“再则,如果我祖父祖母没跟着大伯而是跟着上京,你整日晨昏定省的,还得管着一大家子人吃喝拉撒,姨娘们还整日找茬挑刺,我祖母还惦记着你的嫁妆,你若是还能说得出你这日子过得好我才服你。”
有几家后院的姨娘们是真的安分守己的了,就是卫家这样情况,那黄姨娘几个还是三五不时就闹上一场,徐氏嘴唇蠕动半晌,却是说不出什么来。
“那、那你打算如何?”
卫莺冷笑一声:“自然是让她们的算盘落空。”
她恨恨的说着,整个人眉宇之间都飞扬起来,添上了几抹狠色,与以前的温婉大相径庭,徐氏看着她,突然觉得这个女儿有些陌生起来。
以前的卫莺别说说这种狠话了,平日里再是温顺不过,从来没有顶撞过徐氏,更不提如今这般不耐烦的说教一番。
她一个当娘的竟然被当女儿的给说了。
骨子里的规矩温顺又冒了出来,徐氏忍不住又说了起来:“咱们当女人的还是应该以贤惠为主,文静些才好,你看那些凶悍的哪个不被人非议,就说你三婶儿,要不是她太凶悍了,把你三叔吃得死死的,你祖父祖母也不会放不下不来这京城里享福,这男人还是喜欢温婉的女子的。”
卫莺就回她一句:“要不是我三婶凶悍,娘你的日子也不会这么好过。”
“那你大伯母呢,小气刻薄,还贪财敛财,有几个人喜欢的?”
卫父也是正儿八经的寒门弟子上来的,在老家的几个兄弟娶的妻子也都是普通人家的妻子,运气还相当不好,几兄弟娶进门的都是些不省心的,也就只有徐氏省心,权衡之下,为了遏制老家的两个媳妇,卫家老两口才决定留了下来。
“要不是我大伯母小气刻薄,娘你有这么好的日子?”
徐氏被她接连的话堵得一哽,气道:“我怎么就没这么好的日子了,你祖父祖母过来我自当敬心侍奉,孝顺他们,我用心了他们还能挑出刺来不成?”
卫莺换了个姿势,揭破她的自欺欺人:“那前些年又是谁在祖母面前被说得面红耳赤,暗地里夜夜哭的?”
“卫莺!”徐氏动了气:“有你这样跟生母这般说话的吗!”
在老家那些日子可谓是徐氏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候了,婆母卫老夫人是个地地道道的乡下婆子,说话粗鲁又直接,逮着谁都能骂上几句那种,卫莺大伯母和三婶普通人家出生,早就习惯了,唯有徐氏怎么都习惯不了,她都没法想象世上还有这样粗俗的做派,而这时候一贯站在她背后的夫君卫成却站在了婆母那头,让她凡事忍忍,就那一回,给徐氏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直到回京的时候心里才松快起来。
这些事就算到现在了她也不敢过多回想,没想到竟然会被自己的亲生女儿给捅破!
“怎么?我不过才一说而已,娘,我祖父祖母还没到京城呢,若是到了京城,你的好日子难道不是到头了吗?你还看不上我大伯母和三婶,她们二人确实一个小气刻薄,一个凶悍,人家过得可比我们好多了。”
“大伯和三叔在老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家里也不缺银钱,按说有了银钱的男人都喜欢一个又一个的往家里带小妾,但你看我大伯和三叔谁带了?我祖父祖母在又如何,我祖母不还塞了丫头过去,结果如何?”
“一个被打了出来连门都没进,一个直接被当成了粗使丫头,最后反而自个儿受不了跑了。”
当年听说的时候徐氏还一脸不赞成,说不过一两个伺候的丫头而已有什么容不下的,不过两张嘴,这样做无疑是打了婆母的脸,又显得自己不贤惠,跟当家的也要生出矛盾。
可她大伯和三叔谁说了什么?
她们母女觉得人家不对,她大伯母和三婶看她们母女又何尝不是在看傻子!为了一个好名声,各种忍让,委屈,劳心劳力的沾不到一点好处,过得百般委屈,不是傻子是什么。
傻子两个字一出,徐氏更不满了:“哪家贵女们不是这样熬过来的?你大伯母和三婶那是在老家,这京城满地的权贵,你看这脂粉铺面,绸缎锦衣的,你大伯母和三婶能穿身上?能结识?”
“可那高门大户就那么好吗?若让我选,倒不如选一个寒门弟子,平平顺顺的过完这一生。”
“我知道是徐家连累了你……”
卫莺打断她,认真说道:“娘,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圣旨赐婚,这是我卫家满门荣耀,卫莺自是感激天恩,只是以后还望娘莫要在我面前提及规矩名声了,这两把枷锁束缚我一辈子,让我痛苦折磨,我再也不想因为这些委屈我委屈我儿子了!”
“我去找卫可妹妹说说话。”
徐氏哑然,看着她大步离去的背影,心里一阵恐慌。枷锁?什么一辈子?什么痛苦折磨?
卫家后院中,程姨娘手指点着大红的丹蔻,突然一个大丫头走进来,悄悄在她耳边说了两句,程姨娘顿时一脸惊喜:“可是真的?”
那丫头点头:“千真万确,是夫人当中的二等丫头雀儿传来的。”
“做得好,让雀儿去领了赏钱吧。”说着,程姨娘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可真是天助我也,夫人所生一子一女,大的学问不错,小的嫁得好,又是圣旨赐婚,往日里竟让我找不到丁点把柄,把我生的二公子给压得出不了头,如今正是个好机会。
丫头接口:“谁说不是呢,这大小姐往日可瞒得太好了,还当真以为她是伯府高高在上的伯夫人了。”
程姨娘撇了撇嘴:“大小姐跟夫人是一模一样的性子,别看她们表面上风风光光的,这实际上啊,还不如我们这些妾呢。”
卫莺去了卫可出嫁前的院子,刚进房就见卫可在抹眼泪,道:“怎么了这是,谁给你气受了?”
“长姐,”卫可往日与卫莺也说不上亲密无间,只这会儿她满心委屈,看着她眼泪一串一串儿的掉下来:“长姐,你说姨娘到底是怎么了?对我恶语相向的,还叫我滚,说以后都不想再见我,哪怕、哪怕是以前姨娘对我不亲近也绝不像这般、决绝。”
因为人家黄姨娘找到亲生闺女了呗。
本来关系就不亲近,如今又有了亲生的在身边,卫可这个真正的田家女的生母是害得黄姨娘母女分离十几年的罪魁祸首,黄姨娘能对她好言好语的才怪。
“你随妹夫去地方赴任,就没遇见过什么十分荒唐的事吗?”卫莺随口问了句。
卫可抹泪的手一顿,眼里快速的闪过什么。
“没、没什么。”
不过是个乡下婆子的胡言乱语罢了。
“是吗。”卫莺不置可否,但她清楚的记得,上辈子卫可就是在随妹夫去地方赴任的途中遇见了田家婆子,也很快就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世。
从头到尾,只有卫莺才是那个被瞒在鼓中,最后才知道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本周榜单字数已完,入v前不能更多了,所以明天后天不更,v后应该是日3000…6000吧。
第25章 奉命来的
卫莺走后,卫可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她一向觉得自己聪明,无论是在挑选夫婿还是其他,最后总是能证明她的选择是正确的,没有例外,这回也是如此,她在一众提亲的人中单单挑出了家世不显的寒门弟子许俞文,当初这事一传出去的时候,不少人都明里暗里的笑话她,说她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竟然想去吃苦受累的。
就是徐氏当时也劝过卫可好几回。
卫可都不为所动,事实上,嫁到许家的日子确实不错,她跟着许俞文在地方赴任,公婆又都在老家,上头没有公婆,她又出身管管人家,莫说夫君许俞文,就是公婆对她都十分敬重,哪怕在吃穿上比不上卫家,但真论起来,那日子可比在卫家舒坦多了。
除了……他们在去赴任的途中遇上过一乡下婆子。
那婆子见了她就胡言乱语的,说什么她是她的闺女,跟她年轻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还朝她拿银子,说什么若不是她卫可也过不上大户人家千金小姐的日子等等,卫可就算再聪明也从来没遇上过这等事,当时脸色就惨白成一片,让随行的小厮把人驱逐了,又在夫君许俞文的安抚下才好转,心里也觉得是这个婆子得了失心疯罢了。
她便只是一个庶女,那也不是一个乡下婆子能攀扯的。
但卫可其实谁都没说,那婆子除了这些胡搅蛮缠的招数之外,还悄悄同她说过十七年前卫父在上京赴任的途中,他家的姨娘曾经借住在田家婆子家里,还生了个闺女,不过卫父当时赶路急,就把这姨娘给放在了田家,正好田家婆子当时也生了个闺女,这两闺女不过前后出生,压根看不出来,于是田婆子便想了一招来李代桃僵。
卫可是知道这件往事的,黄姨娘从前跟她虽然不亲近,但时不时的就在她跟前说起当初生她的时候多艰难,她父亲还抛下她们母女一走了之等等,听多了卫可自然就知道当时她姨娘在田家过的那些日子,跟那田婆子悄悄对她说的简直是一模一样。
难道她真的不是卫家的女儿?
不!不会的!她是卫家的庶女卫可,不是那个乡下婆子的女儿!
卫莺在娘家歇了一夜,次日就带着人回了宣平伯府姜家,梁五那头得了信儿,还恭维着梁氏:“还是姑姑说得准,这大夫人不管她怎么闹,总归是要回来的,也怎么都逃不出姑姑的手掌心。”
梁氏这会儿身子已经大好了,拉着梁五拍了拍:“还是你孝顺,从昨儿一直照顾我老婆子到如今,不像那个装模作样的,伺候我老婆子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她不回来还能去哪儿?出嫁的女儿哪有一直住在娘家的,就算卫家人不说,等时日一长这外头的闲言碎语还不得让他们脸上无光,何况这婚事是陛下赐婚,除非她死,否则这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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