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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恶毒正妻[重生]-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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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大夫人那把刀子落下来,他们定然是不能待在厨房的,这让他们哪里甘心,以前帮着老太太捞油水的时候,他们自个儿的荷包也是没闲着的,在府外都已经置办起了宅邸,还买了数十亩良田,要让他们灰溜溜被撵出了厨房,放弃到手的大把银子,两人又怎么甘心。
月姨娘找过来正好一拍即合,庄婆子和德叔一合计,为了在月姨娘面前卖个好,一拍大腿,就写了这么一长串单子。
交了单子后,庄婆子心头还是有两分打鼓,跟德叔说起来:“大夫人那头不会说什么吧?’’
德叔心要狠点,恨恨的:“怕什么,咱们背后也不是没靠山的。’’
他们帮着老太太做了不少事,卫莺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与其等卫莺把他们拧出来,倒不如找个靠山,再则,纵观府上,如今也只有月姨娘才有资格跟卫莺抗衡,除了跟月姨娘搭伙,他们也没有退路了。
庄婆子只得点点头,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去。
下晌,姜景也从军营回来了,府上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大堂里头开了三桌,男眷和女眷各一桌,姨娘们各一桌。
连被禁足的老太太都被放了出来一起吃个团圆饭。
姜景回来得晚,先去了堂屋给老爷子老太太请安见了礼,在老爷子老太太两侧,三房人都齐了,尤其是右边的女眷们倒是不少,卫莺妯娌三个背后又站着各房的姨娘们,姜景一进屋,便闻到了满屋子的脂粉香气。
田姨娘和梁五都是眼前一亮,目光灼灼的露出自认最动人的笑来,欲语还羞的不时朝他看去,谁料姜景大步上前,直接越过她们,让两人脸上都是一僵。
姜景直接上前行了礼:“父亲、母亲。’’
老太太对这个傻儿子倒是和气,哪怕前些日子她挑拨这个傻儿子去跟月姨娘那贱蹄子对上,本来她是想让姜景教训教训那贱蹄子的,谁知道反被那贱蹄子给将了一军,还宣告胜利一般在隔壁院子唱大戏跟她耀武扬威的,险些没让老太太气坏了去。
她在主院骂了这贱蹄子半日,越发气不顺儿,心里头对姜景这个儿子也有几分不满。不过是一个妾,他堂堂一个伯爷还对付不了一个妾了?
肯定是没尽心啊!这是没把她老太太放心上呢,要是放心上了,还能不认真儿办一回?更不说这贱蹄子没被收拾不说,老爷子还要抬她成平妻,这老头子是老糊涂不成?老太太头一个就不答应,她让梁嬷嬷去跟老爷子说这事儿她不同意,结果被老爷子给撅了回来,为这事儿,老太太的主院好些日子都没人敢出声。
还是这事没成老太太才缓了过来,笑得解气得很,连今儿见了月姨娘她都不气了,摆足了正室的款。
再如何,这贱人还得给她行礼弯腰的!
“快些起来,你忙我们都知道的。’’
老爷子哼了声,接口:“是啊,全家上下就你忙,等你一人呢。’’显得阴阳怪气的。
姜景点点头,在姜淮前头的椅上落座。
老爷子要抬平妻的事儿被他们坏了,觉得老脸挂不住迁怒,他也理解。
他不回话,老爷子更气了:“怎么,去了军营几日,连你老子的话都不回了?’’
“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
下头卫莺打断要跳脚的老爷子:“父亲,下人已经摆好了,用饭吧,你们是亲父子,有什么话慢慢说就是。’’就是关上门想怎么骂都行。
说着又轻轻拍了拍怀里刚刚被老爷子大声喝斥给吓得抖了抖的小身子。
她倒不是替姜景解围,若不是仲秋,一家子团圆的时候,她是断然不会把小葫芦给抱出来的,平日里她们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生怕吓到他,这倒好,他们平日里细心呵护,一出来反倒被老爷子给吓了一跳。
要不是看在老爷子是长辈的份上,她还非得好生说上两句的。
咋的,比声音大啊?
好在小葫芦是个适应强的,方才被老爷子那一吼给吓了一跳,没一会儿就回过神来,眼咕噜滴溜溜的转,小胖手扯着卫莺的衣角,小腿儿还不时瞪两下,满屋各怀心思下,怕是只有小葫芦才是最天真的了,连三房那两个七八岁的庶女在这种场面下都垂着头半点不敢吭声了。
卫莺这个当儿媳妇的开了口,老爷子心头再不高兴,但他一个当公公的总不能跟儿媳妇计较,
沉着脸道:“用饭吧。’’
说着带头朝外间走。
老太太看了卫莺一眼,也跟着走了。
饭桌上,几房人安静得很,下人们缩着脖子伺候在一旁,上头老爷子老太太没开口,下边也没人出声儿。
卫莺这回过来除了带了两个丫头安夏和知雨外,还把小葫芦的奶娘殷氏给带了来,上桌前她让知雨抱过葫芦,带着殷氏先回了正院。
带葫芦来,主要是给老爷子两个请个安,露个脸,免得别人说葫芦不敬长辈,卫莺是半点不想儿子被人说闲话,左右是抱出来让人见一见就回去。
末了,她又再三叮嘱知雨说让她好生看着,尤其是把葫芦那边看仔细些,殷氏这些日子都安分守的,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的。
老太太这会儿开了口,一脸笑的看着柳氏:“老二媳妇,听说你这些日子做了件大事?母亲听了也很是高兴。’’梁氏撇了姨娘那边的桌,不屑的抿抿嘴儿:“有些啊人就是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卑贱出生还生了一副狼子野心,实在可笑。’’
说的正是姨娘那桌的月姨娘。
月姨娘身份上还是妾,也只有上姨娘那桌,梁氏的声音不算小,月姨娘儿那瞧不清表情,刘氏就不依了,她正想找个法子在姨娘跟前儿刷刷脸,讨个巧,也弥补下她前回做下的事,闻言眼一转,顿时转到梁五身上,一下捂了嘴儿,惊讶起来:“五表妹,你怎么坐在这儿啊。’’
梁五脸皮一跳:“三夫人这话说的。’’
刘氏一脸语重心长的:“五表妹,不是我说你,你说你,母亲虽说抬了你做大哥的平妻,但到底还没有写在族谱上,咱们祖宗还没承认呢,你是梁家女,母亲这么说那也是让表妹你脸上好看些,但是今儿是什么日子,可是乱不得礼法的,表妹还是自去另桌吧,也免得旁人笑话咱们府上没规矩。’’
月姨娘正好拍了拍身边的空坐,侧了脸过来,一脸的善解人意:“坐这儿就是,你们小辈啊就是容易出岔子。’’
这婆媳一联手,顿时把梁五气得够呛,众目睽睽之下红着眼眶委委屈屈的看着老太太梁氏。
梁氏阴着脸,正要骂,声音传到男眷那桌,老爷子一拍桌:“闹什么,今儿都停不了是不是!’’
又加了句:“该坐哪儿坐哪儿去。’’
站了月姨娘那头。
老太太气得很,偏生她自个儿身上还有屎尿没弄干净,也不敢把老爷子得罪狠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梁五去了姨娘那桌用饭。
这可是她亲侄女,她梁家女啊!竟然被人如此作践!
什么去姨娘那桌,分明是在扇她的脸,借着小五给她难堪呢,想到这儿,梁氏又狠狠瞪了卫莺一眼。
柳氏凑在卫莺身边幸灾乐祸的:“上回这梁五还害我跪了祠堂,狂得很,一副不把我放眼里的模样,还当真自己是正室了,这会儿还不是灰溜溜去姨娘桌用饭了,不就是个姨娘吗,仗着有人撑腰摆个正室款,活该!’’
跟梁五有仇的田姨娘见她来,心里也痛快得很。
梁氏耳朵又没聋,把柳氏的话给听了个十成十,气得一张老脸都涨红了!
老爷子没把她放在眼里不说,如今连老二媳妇这么个蠢货也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两天姨妈拜访,肚子痛得很,差点想请假的……
第57章 叫他滚
一顿团圆饭吃得连点喜色都没有,最憋闷的就是老太太了,吃得她肝疼,那月姨娘也没好多少,明面儿上瞧着她确实是赢了老太太,连老爷子也站她这边,足见恩宠,但梁氏有句话确实说得不错。
她只是一个妾。只能上姨娘桌,跟一堆各房的姨娘们坐一块儿,这席面儿上摆的饭菜也是三桌中最差的,越想月姨娘脸色越难看,到最后都没吃两口饭菜。
本来她还想借机说一下这菜色的问题,给卫莺添点堵,让人觉得她在这种大日子也不尽心,这些平常菜色就把他们给打发了?老爷子可是说了,家里出了这么多事,让买些好的补补,也算是补偿补偿,老爷子都发话了,这卫氏竟然阳奉阴违。
大房二房跟三房如今也只有点面子情,月姨娘也不怕跟他们撕破脸,尤其方才梁氏还专往她痛处戳,月姨正要开口,眼眸突然看向了卫莺,只见卫莺朝她轻轻一笑,顿时,到嘴的话就说不下去了。
月姨娘莫名觉得她要是真说出来恐怕会适得其反,丢脸的反而会是她,她直觉一向不错,为人跟是会察言观色,否则也不会这把年纪了还能把老爷子给笼络住,还想把她抬成平妻。
一直到用完饭后月姨娘也没开口,卫莺还奇怪呢。
这月姨娘也不像胆小怕事的啊?
她都准备好了要摁这月姨娘了,身边还有柳氏这个马前卒在,只要月姨娘一开口,她就有数十个罪名往她头上扣,什么插手中馈,乱出主意,不懂装懂之类的。
她一个只会伺候人的姨娘还给老爷子意见,这不是手太长是什么。
不过月姨娘不主动来找茬,卫莺也懒得搭理她。
饭后,姜家大大小小的主子们又去了院子里。院子外边早就摆上了圆饼和香茶,天空上月亮升起,挂在枝头上,好一副月圆人团圆的景象。
老爷子是长辈,由他第一个在香案上拜月,接着是几个大小主子们上前,上了香,便开始分食起圆饼。
月上中天后,老爷子带着月姨娘走了。
他们一走,三房也跟着走了,留下来对着大房二房两房人他们也讨不到什么便宜啊。
卫莺也不耐继续守着,说了一声儿就要离开,姜景喊了她:“我随夫人一块走。’’
老太太顿时变了脸,今儿过节她才能被放出来,待明日又要被关在主院里头,难得出来一趟,她自然要把梁五的事情给安排好。
沉着脸:“老大,你留下来,母亲又话要说。’’
姜景对老太太确实孝顺,闻言只得停了下来,卫莺连脚步都没顿一下,老太太找她傻儿子的事她不想掺和,也不想过问。
老太太也顾不得还有二房的人在场,直接说道:“你难得回来一次,听小五说这些日子你都住在军营里?母亲知道你是想做大事,不过你也不小了,别家像你这么大的儿女都已经好多了,你膝下才一个,实在子嗣单薄了些,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老大啊,你可不能干那些不孝的事情啊。’’
老太太一开始讲话姜景眉心就开始皱起来,听完了更是满脸无奈起来:“母亲,儿子膝下连嫡长子都有了,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二弟吧,他膝下可是连个影子都没有,也免得二弟以为母亲对此不上心呢。’’
“大哥……’’
老太太顿住,好一会儿才道:“你二弟那里为娘自然是关心的,不过你二弟整日都在府上,只要这子女缘到了自然是有,倒是你,尽不着家。’’
说着说着,话又转回来了。
见姜景没上心的模样,老太太把跟前的梁五推了推:“你看看你表妹都入府多时,早就定了下来,还不快些去她院子里坐坐。’’只差没明着说让两人睡了。
梁五羞羞答答的,满含期盼的看着姜景,眼中还泛着春情。
昨儿姑姑就跟她说了在今日定要安排他们圆房,还命人拿了避火图给她看,梁五在梦境中没见过圆房的情形,是夜在看那避火图的时候,差点羞得没法见人了。
那图上两个不着寸缕的人呈各种姿态,画卷清晰,一清二楚,把梁五给羞得脖子都红了,今儿她还特意穿了身掐腰的衣裙,特意露出鼓鼓的胸脯和屁股,和着不盈一握的小腰,显得身姿十分挺翘。
她自信男人见了她这副模样是断然不会拒绝的。
这就是姜景宁愿住在军营也不回府的原因了,他就跟那香饽饽似的,一个两个女人都盯着他,跟豺狼一样,恨不得要把他吞入腹中一般,还一个个的都要跟他生孩子,他不跑怎么着?姜景撇了撇眼,没敢看梁五那副含春的模样。
柳氏就见不得梁五这搔首弄姿的模样,这些日子她自觉跟大嫂卫莺关系处得不错,也想卖卫莺一个好,顿时就笑了起来:“母亲你怕是忘了,今儿可是仲秋,哪家爷们不歇在正室屋里的,咱们家又不是那等宠妾灭妻的人家。’’
姜景顿时接口:“是啊母亲,快别说那些话了,儿子也做不出来那等事。’’
老太太简直气得要死,别说在小五头上按个妾的名声就算了,左右那是外人,但他们可是嫡亲的表兄表妹们啊,哪怕小五是庶女,那也是跟他们有亲的,是正儿八经的亲戚,她气得直抖:“小五能是妾吗,她可是你们正儿八经的表妹!’’
柳氏撇了撇嘴:“怎么就不是了,不是妾只凭着个亲戚身份谁敢近她身?’’
“你闭嘴!’’老太太先前在用饭的是就险些发难,这个老二媳妇还一次又一次的挑衅,当她老太太如今是奈何不了她了吗?
老太太对姜二爷姜淮道:“你还管不管了?’’
姜淮在桌底下扯了扯柳氏的袖子,不让她再说下去了,又跟老太太几个告了辞,带着柳氏回二房了。
路上,柳氏还不依起来:“你拦着我做什么,那梁五不是妾是什么,我还说不得了?母亲可真真是糊涂了。’’
“行了!’’姜淮板着脸:“母亲到底是长辈,哪里由得你胡言乱语的。’’
梁五是不是妾老太太能分不清?她还没到那老糊涂的地步。
娘家没银钱了老太太都要贪银子接济,那梁五姓梁,她还能不护短的?哪怕事实就是如此,老太太也是听不得的。
“我胡说,你等着看吧,迟早有老太太后悔的一天!”柳氏气呼呼的走在前头。
老太太就捧着他们那梁家女当个宝吧,不就是出身梁家吗,还当龙子凤孙了不成,梁家还有啥,不就还有一门八百年不走动的宗门亲戚吗,看把这姑侄两个给狂的,说老太太老糊涂那都是留情面了!
这头,老太太一个劲儿的让姜景去梁五院子里,只怕让身边人把他们押过去,送上一张床了,姜景压着气儿,最后蹭的一下站起身儿:“母亲,表妹的事以后再说,今儿是什么日子容不得胡闹,我先回正院了。’’
他转身就走,老太太和梁五这姑侄都没反应过来。
人已经走远了,老太太姨嗓子出了喉咙眼:“我的命苦啊,一个个的,连我这个当母亲的话都不听了啊!’’
梁氏这回伤心可不是假的,她伤心的是如果连姜景这个一向最孝顺的儿子都不听她的了,那以后她还能使唤得动谁。
连儿子都使唤不动了,还指望着使唤儿媳妇不成?
梁五比老太太更是一头雾水,毕竟她仗着能窥到以后发生的事,凭着这点过得不说风生水起,那也是顺心得很,在梦境中她可是跟大表哥姜景有子女的人,哪怕大表哥更宠田姨娘些,有老太太在对她也是敬重的,她也从来没想过有一日,大表哥不止不愿近她的身,连姑姑的话都不听了。
大表哥不是最孝顺的了吗?怎么跟她梦境中所见的不同了?!
梁五一阵恐慌。
是了,上回大表哥也是明面儿上草草应付了姑姑,一出了门就对她冷言冷语起来,还把她一仍就走了,上回还能敷衍几句,这回是敷衍都不敷衍了,梁五又气又急,紧紧的咬着嘴角,但是相比弄清楚大表哥态度陡然大变的原因,更让梁五恐慌的是她最大的依仗梦境中的显示竟然不灵了。
这是她最大的依仗和底盘,若是没有这梦境所示,她跟普通人有什么区别?
“我可怜的小五啊,你放心,姑姑绝对不会让你受欺负的,你大表哥这会儿是被那女人迷了心窍了,待时日一久他自然是知道你的好的。’’老太太还在劝,梁五打断她。“姑姑,侄女身子有些不适,先回去歇息了。’’
她得赶紧弄清楚这梦境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还以为梁五这是伤了心,满脸慈爱的点点头,待人一走,顿时又骂骂咧咧起来:“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这都要跟小五抢的……’’
姜景去了正院。
安夏进来禀报的时候,卫莺刚净了身,身后知雨正捧着巾帕给她擦拭着乌发,安夏一说伯爷来了,卫莺转头看了看床上大刺刺张着腿儿被秋葵逗着的葫芦,红唇一抿。
“叫他滚。’’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看能不能双更试试
第58章 爬床
姜景当然不可能滚。
他长腿一跨,大步进了内室,安夏一个姑娘家哪里能拦得住他,姜景轻轻一挡就进来了。
卫莺坐在铜镜前,中衣松松垮垮的,是用铺子里卖的纱缎做成,湖蓝色更是让她整个人添了一抹水润,白日里的凌厉尽数松懈下来,眉目娇艳得仿若滴水。
姜景是头一回见卫莺这般样子,眼瞳里照出一抹惊艳来。以往他歇在正院时,卫氏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做事说话,甚至说话的声调都是一个模样,更阔论这穿戴了,最是规矩不过,从头裹到尾,不露一丝皮肉出来,整个人无趣得很,哪里跟现在一般,整个人都鲜活起来,再也找不出半点木讷。
她的秀发还松松散散的披在肩上,衬得小脸白嫩娇憨,在姜景记忆中卫莺的头发永远都是梳得整整齐齐的,便是睡觉时也挽着鬓,刻板得跟府上的老嬷嬷一般。
他凸自想,卫莺眉心都不耐烦起来:“看够了吗?’’
卫莺的转变府上人人皆知,姜景也是头一回这么认真仔细的打量她,这会儿他清了清嗓子,侧身跟葫芦来了个大眼瞪小眼,指着正好奇看向他的葫芦,“他怎么在这儿?’’这小子不是应该跟着奶娘睡觉了吗?
“你来做什么!’’卫莺问了遍,没回他小葫芦怎么在这儿。
笑话,她儿子不在这儿在哪儿?
葫芦黏人得紧,如今又大了不少,卫莺以前让奶娘殷氏照顾,又派了知雨过去守是她知道小孩子夜里易醒,她要养身子,白日里又忙,怕精力不济便没带在身边,如今她身子大好,娘俩都是一起睡的了。
“你说我来做什么。’’姜景一屁股在床边儿坐下,还吩咐安夏去给他备衣裳他要洗漱,翘着腿儿,摆明了是要歇下来的意思。
安夏一脸为难,小心看了看夫人的脸色。
小葫芦不干了,他只知道一座高山一下压了下来,把他光都给挡住了,打小就十分有气势的葫芦瞪了瞪眼,咿呀两声,也不跟秋葵玩了,在软软的床上爬了两下,岔开他的腿儿,对着那座山一蹬。
又蹬!
□□个月的孩子能有多大力,不过挠痒痒一般,姜景跟他大眼瞪小眼,初生牛犊半点不怕,又蹬了几下,见蹬不动,眼眶里迅速堆满了泪水。
“臭小子,我可是你父亲!’’蹬他自个儿还给哭上了?
小葫芦哪管什么父亲不父亲的,他又不认识,连嘴都憋了憋,秋葵忙哄着:“不哭不哭,小主子不哭了。’’
“哇!’’
积蓄了几息,小葫芦突然爆发出一阵儿哭声儿,惊天动地似的,姜景感觉这屋里所有人一下看他的目光就变了,看他跟看罪魁祸首一样。
不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他什么都没做啊?
冤不冤?
“把他抱给我吧。’’卫莺道,对姜景更是半分好气都没了。
胖小子一到了卫莺怀里倒是不嗷嗷哭了,但是还是抽抽嗒嗒一副委屈的模样,小胖手抓着亲娘的衣裳咿咿呀呀的诉说着姜景的恶行。
卫莺哪里见得儿子受丁点委屈的模样,顿时没好气起来:“你说你好歹一个大人了,跟孩子还计较什么,他多大,你多大了。’’还要不要脸了。
姜景屁股都没挪一下:“我跟他计较什么了,这臭小子踢了我还嗷嗷哭的。’’
“你要不坐那儿他能踢你吗?’’
以为人家小就没领地占领意识了吗,人都会给自己画圈占地,划分地盘,不巧,如今这床上就是小葫芦的地盘。
也就几个大丫头整天陪着他才能在周边待着,他虽然小也不懂,但天天在这儿睡觉,早就下意识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和亲娘的地盘,如今来一个不认识的一屁股就占了不小地方,他自然委屈得很。
“感情这还是我的错了?’’姜景念叨着:“这臭小子,你们快把她抱去给奶娘,哪有主母亲自带着睡的,不合规矩。’’
怪不得她娘老是说卫莺,不说别的,就这一点上还真没冤枉了她,姜景也听过几回说卫莺对大公子的事儿亲力亲为的,他也没放在心上,想来也不过是多插手了些,那些妇人家说话没个见识,最是喜欢大惊小怪的。
等他亲自见了才觉得那些妇人,说少了啊。
他们这些当主子的,就是姜景那也是打小就是奶娘带大的,生母会关心他们的起居用度,但却不会事事亲力亲为的,用老祖宗的话来说是怕慈母多败儿,再则,什么事都要主母亲力亲为了,那要下人做甚?
姜景打小就是奶娘带大的,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会儿看着母子两个腻腻乎乎的,又开始说了起来:“瑜哥可是长子,你不应该如此娇惯他的,俗话说从小看到老,要是打小你就太娇惯了以后长了还怎么继承家业……’’
卫莺理都没理他,至于安夏几个更不会听他的把葫芦给抱到殷氏身边。
姜景说了会儿,起了身:“我先去净个身,等下再来。’’
他背着手出了门,也没细看卫莺的不耐烦。
“夫人、这?’’
卫莺抱着葫芦上了床,淡淡的交道着:“把门关了,叫他滚蛋。’’
于是等姜景净了身换了衣裳过来,看到的就是关上的大门和已经熄灭的烛火。
里头,隐隐还有一大一小轻声说话的声音。
半点没有对他的凶狠和不耐烦。
一个是娃,一个是娃他爹,待遇真是天壤之别。
守在外边的秋葵说话直得很,半点不怕得罪了他:“大爷,夫人说了,你自回前院歇息吧。’’
那不行,他一回去,前脚才推了一个梁五,后脚还不得有田姨娘自荐枕席啊,他现在是躲她们都来不及,哪里还要回去自投罗网的?
他就说要是回了前院还不得让府上的人看了笑话,说卫莺连夫君都笼络不住,要笑话她的,她一个当家夫人,这不是扫她威信的事儿吗,还真真把秋葵这丫头给唬弄住了。
“那、那该如何是好?’’
姜景道:“这样吧,你给我挑间房,我还是歇在正院就行。’’
卫莺这态度他也是看出来的了,大晚上的,要是把她惹怒了恐怕丢脸的也是自己,姜景退而求其次的换了个方法,反正只要他人还在正院就行,别人也不知道不是?
最后,秋葵给他选了隔壁房。
那本来是给葫芦大些备下的房间,现在被姜景先住了了一晚,好在里边各种用品都是新的,又齐全得很,床铺很快就铺好了,等下人们退下,姜景躺在床上脑子里不知道想什么,最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半夜,房里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就像房里进了老鼠一样,姜景往常住在军营时也没少见这些蚊虫蛇卵的,原本也没在意,突然,他一下睁开眼。
不对,府上哪来的老鼠?
房里黑漆漆的,只有从窗户中才透过来些微的光芒,姜景看不大清,只能隐约见到床边站了个不高的人影一般,圆滚滚的。
再一听!
姜景顿时被吓了一跳,这哪里是悉悉索索,这分明是脱衣服的声音!有丫头爬床!这个念头一起,姜景刚要喝斥,只见那圆滚滚的身子已经压了下来,还和着一股子掐着嗓子娇柔做作的声音,一开口险些要把姜景的魂儿都惊掉了:“伯爷,奴家爱慕你良久了,好不容易有机会跟伯爷单独在一块儿,伯爷要了奴家吧。’’
这声音,一听就是上了年纪的老货!干瘪瘪的,姜景只觉得头顶都要充血起来,把压下来那一堆肥肉一下踹到一边,翻身从床上起来,骂道:“哪里来的不要脸的贱人,本伯爷的床也是你能爬的?’’
他都躲到正房来了,怎么还能遇到这起子爬床的?!
再则,丫头爬床也就罢了,他还能理解,这老婆子爬床是什么意思?想到方才被一堆肥肉给压着,还被这老婆子给抹了几下,姜景只觉得浑身都不舒坦起来,恨不得现在就把人给拖出去。
“明儿自去领了板子,滚出伯府!’’
被踹到床边儿的殷氏怔住了,这、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夫人不是说过,说伯爷喜年长的妇人?殷氏自认自己岁数也不大,才三十好几,放外头最多说句半老徐娘不为过,且比起府上那些婆子,殷氏自觉模样不差,保养也还可以,尤其是在知道伯爷喜年长的妇人后,她便不时在外头买些擦身子擦脸的,一直等着,连小主子那头都顾不得不满了。
等她成了伯爷的人,有的是数不尽的荣华富贵,还费心讨好小主子做甚?夫人要亲力亲为也不关她的事了。
殷氏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一日,趁着下人们不主意,半夜偷偷摸了过来,怎么愿意灰溜溜出伯府?她脸色一变,慌忙爬起来,穿着肚兜的肥肉随着她走动一抖一抖的,殷氏连忙唤道:“伯爷,你看看奴家啊,奴家这一身哪里不随伯爷的意了吗?’’
一堆白花花的肉在眼前晃,姜景忍住几欲勃发的怒火,喊了一声:“来人!’’
不多时,就有婆子推门进来:“伯爷。’’
姜景指着殷氏:“把她拖下去。’’
婆子应下,手上提着烛火,一打量过去,顿时脸色一变:“怎么你是!’’这不是小主子的奶娘吗?她怎么会在伯爷这里,还穿成这副样子?
“还不快把人拖走!’’
殷氏再也顾不得了,呜呜哭了起来:“是伯爷强迫奴的,他说要与奴睡觉,奴不从,伯爷这才恼羞成怒了。’’
“这……’’婆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到底殷氏这模样不好看,让她把衣裳给穿好,又去禀报了卫莺。
卫莺房里,几个丫头都是瞠目结舌的。
“这个殷氏,还真真是不要脸,见小主子这里打不着主意,竟然、竟然……’’几个丫头还不经事,说不出来自荐枕席的话。
殷氏可是嫁了人的啊,在外头有儿有女的,她也不怕她男人子女知道了该怎么看她。一个老婆子了还学人小丫头们爬床了。
卫莺随意披了衣裳去了外间,留了知雨在房里守着小葫芦,这小子睡得大刺刺的,浑身的奶香味儿,嘴巴还不时蠕动两下,卫莺声音放得轻,半点没惊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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