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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妻不良-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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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善端起来,先闻了闻,后品了品。这才放下,道:“多蒙苏姑娘盛情款待。”
苏岑也就垂眸,道:“太子殿下,想必我的心思和意愿,我爹已经同你说过了?”
欧阳善道:“倒也没说特别的清晰,所以我才要亲自见你一面。**虽说于礼不合,但终究相交一场,不管成与不成。我就要走了,也不能不告而别不是?”他的视线落到苏岑身上,道:“回到了家。毕竟不一样,我瞧你气色从容平定,比在锦国强了不是一点半点。”
苏岑道:“家毕竟是家,有多少人少年离乡,即使在外域娶妻生子,还是对家乡念念不忘,到了最后撒手离别尘世,心里所想的亦是落叶归根。”
这便是婉转了表达她不是不得已,是不会选择远嫁和亲的了。
欧阳善笑道:“人之常情,无可非议。你能过的好,也不枉当日我救你一场。毕竟,我不愿意见血腥。”
苏岑很诚恳的道:“当日救命之恩,苏岑甚是感激。”
欧阳善一摆手:“这话可就说的没意思了。我救你,你说声感谢,你负了当日之约。怕是要说声抱歉?可你我心知肚明,你落入锦国,狼狈之极,全是拜舍弟之赐,岂不是救也是还债,抱歉也要由我代他来说?”
他这话说的坦诚,倒惹的苏岑一笑,索性大方的道:“纵然世人都这么看,在我这,却是你是你,他是他,一码归一码。”
欧阳善不禁驻目打量了一眼苏岑,道:“倒真难为你……不把我当成仇人已经不错,当日以身相许,也不过是个玩笑,你能应,已经出乎我意料之外。”
苏岑摇头笑道:“我也不是什么仁人君子,所谓的忠君爱国,固然是生之大义,可是我不过是一介柔弱女子,远远没那么高的觉悟。我待人,也不过以诚相交而已。莫说你于我只有恩义,没有仇怨,假如你就是令弟,而我尚是未嫁之身,一道和亲圣旨下,我也是身不由己,只得埋藏了雪海深仇,乖乖的嫁了了事。自来女子的命运都由不得自己……”
欧阳善笑道:“你太过妄自菲薄了,有几人能有你的勇气和胆量呢?说实话,如果能娶,我当然希望娶到你。毕竟……”他做了一个摊手的动作:“女人对于我来说,不是个太容易相处的类别。和你相处,似乎是到目前为止,最简单、最容易也最顺畅的人了。”
苏岑无耐的道:“欧阳太子这话不像是夸,倒像是在贬斥苏岑又傻又单纯了。”
…………………………
欧阳善很快就订下了景朝另一位高门大户家的庶出姑娘,由皇上做主,封了郡主,带着景国的丝绸、铁器、编织、种植等种种技术,择日远嫁锦国。
和亲一事终于尘埃落定,京城里也一反先前的阴霾,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鼎盛。
孟家也开始向苏家求亲。
这回请的是秦夫人做媒。她是名义上孟君文的义母,也就显的名正言顺些。苏大人和孟大人早就达成了一致,因此婚事议的非常顺利。
因为从前的种种原因,也因为苏岑的肚子已经开始显形,两家很默契的把婚期订的很近,从议婚成功到出嫁,也才不过一个月的时间。
苏岑自己虽不觉得丢人,可好歹也是二嫁。在京城里传来传去,二嫁,嫁的都是同一个人,难免成为“佳话”。
她很想低调些。
大不了一乘轿子抬过去了事,就别吹吹打打,闹的满世界都知道了。
可是秦纵意不干。他只有一句话:“好歹我也是头一回成亲。”
一句话就堵住了苏岑的嘴。她真想跟他说:这话,有本事你跟孟大人、孟夫人说去。可是没有她说话的机会。
秦纵意不知道怎么劝服的孟夫人,总之孟夫人登门与苏夫人商谈结婚细节,见过苏岑,虽然还是淡漠,倒也不至于给她脸色,很有点中规中矩的意思。
苏岑也自知和孟夫人是不可能做一对亲密无间的婆媳,也就不费心讨好,顺其自然吧。
让她感觉震惊的是,秦纵意在京城置办了宅子,她嫁过去,不必嫁进孟府,也不必侍奉公婆。
她想来想去,觉得这未必是他体贴她,想来应该还是他自觉头一次成婚,若是在孟家大办,那么他便坐实了“二婚”的名头。
不像现在,虽然不是“秦宅”,但好歹是他自己的宅院,在他心里,结亲,结的是他自己的亲,而不是顶着别人的名义。
男人有时候执拗起来很让人匪夷所思,苏岑也就不去跟他当面对质他到底是何心思了。
怀着五个月身孕的苏岑,一身凤冠霞帔,在震耳的鞭炮声中,在嘹亮的音乐声中,在苏夫人含着热泪的护送下,由喜娘扶着,第二次上了花轿。
她虽有过一次经验,可这次心情又大不相同,不像第一次那样紧张、茫然、焦虑,还是有几分忐忑。在轿帘落下的瞬间,她看见了秦纵意的衣摆。
他在轿边低声道:“别怕,我就在轿外,有什么事你就叫我。”
苏岑规矩的坐好,只低应了一声“嗯”。为了照顾她,轿子格外宽大,也格外柔软。据玫瑰小道消息八卦出来的,说是这轿子从订制,到布置,都是秦纵意一手包办的,甚至还特意请月份大的孕妇亲身谈谈感受,是否舒服。
百般试验,才布置成现在这样。
怕她不舒服,手边是现成的果脯、蜜饯,又怕她饿,还随手都放着她爱吃的小点心。
绕城三周,苏岑觉得自己都快要散架了,轿子才抬进了秦纵意置办的宅子。喜娘扶她下轿,一连串的程序过后,进到正厅,夫妻拜堂。
耳边是围观的人声喧嚣,眼前也只是红通通的,看不到风景的世界,可是苏岑的手被秦纵意的大手紧紧握着,还是不由的感慨万端。
命运真是奇妙,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境遇。
一拜天地,她努力的弯腰,以示自己的诚心。她对这段婚姻,充满了美丽的憧憬。谁也不喜欢一嫁二嫁三嫁。即使最后嫁的再好,可是每段婚姻,不管是有感情还是没感情,对于一个踏进去婚姻的女子来说,从那里踏出来,总是一件伤筋动骨的大事。
二拜高堂。苏岑真诚的向苏家夫妇表示谢意。他们对她已经很是宽容,否则,她早就不知道被流言杀死多少回,也不知道会落到什么样凄惨的境地了。她很愿意诚恳的向孟家夫妇表示歉疚。不管怎么样,孟君文死在异国他乡,连个尸首都没留下。他成全了秦纵意,而她嫁给了秦纵意。虽然名义是孟家妇,实则与孟家再无瓜葛。
夫妻对拜。苏岑的唇角微微上翘。她也不知道怎么,就与秦纵意结成了夫妻。人的命运如此扑朔迷离,谁也猜不透下个路口会发生什么,会遇到谁。
不过,她此刻想的,只是拉着秦纵意的手,此生都不再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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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想结束的,可总感觉似乎有什么还没写出来,但是今天晚上写到这,忽然发现,这文大抵是真的要结束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正文 249、摸摸'
苏岑没能真正的和谁相处过。
做朋友不算,可是做夫妻的相处,她真是头一遭。
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她懵懂茫然,实在不知道这坟墓怎么个掩埋爱情法。而且,她和秦纵意之间,实在,也似乎算不上爱情。
在她看来,她们从第一面相见,似乎都碍着身份有别,一直就没能燃起火花来。到最后勉强在一起,也未必是因为她爱他,他爱她。
总有那么一些感情,与爱无关。
因此她略微的有些不惧怕坟墓。
都说相爱容易相处难。
苏岑也反思过。结婚前,毕竟各个是各人,有很多的生活习惯,是与家庭、地域,甚至与父母、兄弟、姐妹都有关系的。
两家人,两家习惯,肯定不会完全相同,甚至还有可能完全相悖。
可是两个不同习惯的男女,忽然有一天结婚了,要在同一屋檐下,要睡一张床,要在同一桌吃饭,免不了彼此不适应。
比如男人睡觉要打呼、磨牙,睡前不洗脚,不爱洗澡等等。
比如他爱吃甜,她爱吃酸,他爱吃咸,她爱吃辣。初时彼此顾及着面子,还能各吃各的,长此以往,真的能做到彼此井水不泛河水?
夫妻吵架,往往不是因为大是大非,而是因为生活小矛盾。这个是苏岑最担心的。
成亲第一夜,秦纵意陪酒回来,照着程序挑开了喜帕,又由喜娘招呼着吃了子孙饽饽,喝了交杯酒,撒了帐,直闹到半夜,才算是把不相干的外人都撵出去。
大红的世界里,苏岑终于清净了。
她坐在床边。看着秦纵意关好了门折身回来,一颗心也不由的怦怦跳起来。这个男人,成了她的丈夫了。
这种感觉,还真是有点怪。
秦纵意也很紧张。可是看一眼苏岑那隆起的小腹,又觉得,没有什么是他过不去的关。很随意的坐过来,替苏岑摘下凤冠,道:“戴了一天,累不累?”
苏岑按按脖子,道:“累。脖子都酸了。”
她是故意的。秦纵意对她这么体贴,很难说不是为了孩子,不是为了娶她。现在娶也娶了,孩子也跑不了了,他还会像从前那样体贴到底?
秦纵意便扳着她的肩,道:“你转过去,我替你按按。”竟然真的替苏岑按捏起了脖子。苏岑心想,他粗手粗脚惯了。''。拿惯了刀剑的手,会做这种小意的活儿?实在与他不相匹配,别是做做样子吧?
只要他手劲一大。她一感觉到疼,就立刻喊停。
可是他自始至终都捏的力道适中,实在大大出乎苏岑的意料之外。她不由的回身,认真的打量着秦纵意的眼睛。
秦纵意笑问:“怎么了,不舒服?”
“就是太舒服了,才觉得奇怪。秦——”
秦纵意却把手指按上了苏岑的唇,道:“叫我无忌。”
苏岑只好改口:“无忌,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秦纵意放下手,略作思忖。道:“不敢不对你好。”
苏岑不信。这算什么答案。
秦纵意按捏着她的手臂和肩,道:“我不会说那些动听的誓言。总之,你我一路走来,我这个人什么样,你也有体会,我只能说。我会对你好。”
这都什么跟什么吗?苏岑微微有些含泪。她倒不是非得听他说“他爱她”不可。毕竟她对他的感情,也未必就到了“我爱你”的地步。
只是听着他不擅说什么海誓山盟的人,却也会说“我会对你好”的话,就让她觉得很感动了。
她不由的把头靠向了他的肩,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我也会对你好。”
这情景有点滑稽了,不像是苦恋的人终成正果。
苏岑笑出来,道:“我觉得,和你不像是新婚夫妻,倒有点像老夫老妻的感觉。”
“谁说的。”秦纵意抚着苏岑的脸颊,道:“对于我来说,一切都是新鲜的。想着以后每夜都会和你同床共枕,再也不用担心你对着我时会想着另外一个人,叫着另外男人的名字,闭上眼睛也不用怕你随时会离开,我就觉得这是一种幸福的新鲜。”
苏岑道:“我也是,除了新鲜,还有一种……恐慌。”
秦纵意纳闷:“为什么不是安全?难道跟我在一张床上睡,跟我在一起生活,不能让你有温暖和安全的感觉吗?”
苏岑躲着他的手,道:“新鲜嘛,所以不知道具体感受是什么。我虽然算得上是二嫁,可是这婚后相处的经验,实在是少之又少。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对我……”
“不会……”秦纵意大手抚着苏岑的后背,道:“我不会让你受委屈……”
两人像孩子一样,咭咭咕咕的聊了半天,还是苏岑撑不住了,抚着腹部打了个呵欠。
秦纵意这才叫玫瑰进来替苏岑缷妆。
她原本不喜欢浓妆艳抹的,但为了喜庆,双颊还是点了胭脂,被秦纵意又抚又摸,这会都糊成一团,额头上也是,下巴上也是,鼻尖、眉毛上也都蹭成红的了。
在镜子里看着自己惨不忍睹的模样,苏岑几乎要晕过去。秦纵意就是对着这副尊容,温言款款说了这大半天?
天啊,这形象也着实惨了点。
玫瑰忍笑,替她用湿巾子擦了脸,道:“姑爷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不管姑娘长成什么样,他都是爱若珍宝的。”
这句话苏岑爱听,忍不住眉眼都飞起了笑意。
哪个女子不愿意嫁个心仪的郎君,只做他一个人手心里的珍宝呢?
只愿君心似我心,一辈子不变心。
终于换了睡衣,舒舒服服的睡到床上,两人并排躺着,却都有点睡不着。苏岑一侧头,秦纵间也正看着自己。
她刚想说话,秦纵意的大手捂住了她的眼,道:“睡觉。”太晚了,她可经不起这么熬夜。
苏岑便听话的闭上眼。
折腾了一天,也的确是累了,肚子里的孩子也开始抗议,在她肚子里拳打脚踢起来。她忍不住拽着秦纵意的手往上,想让他感受一下初为人父的喜悦。
秦纵意却面色通红,生硬的挣扎着,又不敢用力,怕伤了苏岑,低声道:“你,你先歇着,改,改天……”
苏岑睁开眼,奇怪的问:“为什么改天?”
秦纵意的眼睛里已经带了不可遏制的欲,望,盯着苏岑因为动而露出的雪白胸脯,几乎挪不开眼,道:“你,你别急,我问过大夫,只要避过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只要不激烈,还是可以的……”
苏岑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禁脸色通红,道:“你连这个,都去问大夫?”
秦纵意道:“我没有你想的那么直接,我问的很婉转……”
苏岑抚额。再婉转,大夫也明白你老人家的意思啊。
半晌才想起这话跑题了,脸上的红晕褪下又浮起,嗔怪的道:“都是你胡思乱想,把我也给带偏了,我是想让你……摸摸……”
这么一说,秦纵意更局促了,道:“你今天这么累,我怕伤着你……”
苏岑哭笑不得,道:“好,你不摸,可别后悔。过了现在,下次再想摸摸你闺女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啊——秦纵意瞪大眼睛,怎么也没明白苏岑这话里什么意思。
苏岑看着他那惊愕狼狈的模样,笑的肚子都疼了。
看,这两个人就是两个人,思维永远围着自己打转,怎么样也没法做到设身处地的站在对方角度考虑。
明明也是为着对方考虑,可是自说自划,就把原本没什么深意的话扭曲的不成样子。
秦纵意终于缓过劲来,道:“我明白了,你是说,孩子会动了?”
他连这都知道,真难为他了。
秦纵意小心翼翼的摸上苏岑的小腹,好像生怕摸碎了一样。可是他的手本来就有重力,又因为暖和,不一会,他的手就被淘气的孩子踢了一下。
秦纵意张大嘴,瞪大眼,神色中满是不可置信。这个在战场上杀伐决断的年少将军,在此刻终于露出了与他年纪相仿的诧异、惊喜和激动来。
他低声道:“她,她在踢我。”
苏岑鼓励他:“你再换个地方试试。”
秦纵意挪了挪位置,果然没一会,那里又鼓起了一个小包,硬硬的,他接连抚摸了几下,才意犹未尽的道:“生命真是奇妙……”
一边说了三遍“奇妙”。
他喜欢上了这个游戏,一边不停的换地方玩捉迷藏,一边问苏岑:“阿岑,你说孩子是儿子还是女儿?”
苏岑歪着身子,头靠着隐枕道:“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秦纵意想也不想的道:“是儿子也好,是女儿也好,我都喜欢。”他其实更想说的是,最好是个儿子。
不过他也知道,生男孩儿还是生女孩儿,不由苏岑控制,更不由他的喜好控制,万一他说喜欢儿子,生出来是个女儿呢?
苏岑却不依,道:“你想要儿子还是要女儿?”
秦纵意没法再敷衍了,只得认真的诚恳的答道:“真的是……呃,喜欢女儿,像你一样漂亮,温婉、机灵、可人……”
………………………………………………
最近心情和身体一样差劲,我怕我要断更了。入冬的第一场雪,屋子里好冷啊,心也一样冷。(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正文 250、样子'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苏岑虽然知道秦纵意的话里敷衍的成份多,还是很受用,左侧着躺下,背对着秦纵意,模糊的说了句“我睡了”,很快就坠入了梦乡。
待她气息平稳均匀,秦纵意才缓缓的,伸手臂揽住了她的腰。
如此的不真实,就和从前每个夜里一样,梦里充盈、温暖,可是醒来之后,怀抱里一片凄清空虚。
如今她近在咫尺,他非要都抓在手心里,才会让自己安心。
他自嘲的一笑,却还是无意识的抚上了她的小腹。孩子似乎已经睡了,他不敢再惊动,只怕苏岑梦里也不得安心,就那么紧搂着她的腰,小心翼翼的抚着她的小腹,迷迷糊糊的睡去。
苏岑是被肚子里的孩子踢醒的。
她疲惫的睁开眼,浑身乏力,刚想问一声:“玫瑰,什么时辰了?”才发现自己头顶上的一张俊脸是秦纵意的。
一时倒吓了一跳,眨巴眨巴眼,闭上又睁开,看到满眼的红,才意识到是他。庆幸自己没有失态的尖叫,换成了一脸慵懒的笑:“什么时辰了?是不是该起了?”
秦纵意道:“还早,你身子重,不用去孟府敬茶。”
敬茶也敬过了,其实秦纵意很想让她给秦夫人和秦老将军敬杯茶。不过这个要求太奢侈了,不提也罢。
苏岑哦了一声,也不过略躺了躺,还是挣扎着起身。一醒了就很难再睡,保持着一个礀势睡了一夜,她也着实腰酸腿麻,不如坐起来放松放松。
长发如瀑,披垂下来,衬着她白净的小脸,惺忪的睡眼,慵懒的神情。别有一番风韵。秦纵意不由自主的就坐过来,接蘀她给她捶着腿,问:“腿疼吗?”
苏岑有点不适应,不过他捶的力道适中。很舒服,她又有点舍不得,只含糊的道:“你去忙你的,我叫玫瑰或是冬忍来捶就好了。躺了一夜,腿有点麻。”
秦纵意并没停手,只问道:“我瞧你一夜都换礀势,不累才怪。”
苏岑委屈的道:“我也想换礀势。可是大夫说了,左侧卧对胎儿最好,我就是再辛苦,也得忍着。”
话才出口,苏岑就后悔了。
两个人结婚,最起码得有一段时间是纯粹的二人世界,以供两个人了解、磨合,可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小小的第三者。
而且是不容人忽视的小第三者。
从前她打定了主意要自己带着孩子。不管多么艰辛都自己撑下去,多苦多难,都不觉得委屈。是因为没有人可以供她依靠。
冷不丁换了一副天地,她竟接受和适应的这么快,这才多长时间,转眼她就开始抱怨、委屈了,声音中都透着点让她自己都心惊的撒娇的成份。
苏岑有些无地自容。
当下也不管秦纵意的脸色,伸手推开他,自己下床,连鞋都勉强趿上,就往净室里逃。她现在需要冷静,冷静。她得好好想想,她和他该怎么相处。
贤良大度,是应当的,懂事明理,自然也是应该的,只是到底怎么样。才算是贤良、明理呢?
要是有个模板或是面具就好了,她不用挖空心思,就会自动自发的有一套程序来指挥她做什么,说什么。
是不是不论她承受了什么,都无怨无悔,不论他做了什么,她都得感激涕零?
理论上是,可是她觉得这是一件很悲哀的事。女人一旦嫁了,价值就要大打折扣么?她现在,不管承认不承认,都是他的附庸品,只好以他为天,以他为整个世界,每天都揣磨着他的心思,以他的喜乐为喜乐。
秦纵意轻轻握住了苏岑的手腕,道:“等等。”
苏岑却任性的挥手:“你放开。”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莫名其妙的就发起脾气来。是为自己委屈呢,还是为自己感到羞愧,又或者是对未来预见不到的茫然,再或者是全然的无力和无助?
秦纵意只是蹲下身子,心平气和的道:“再急也得穿好鞋,这会才进五月,地上还凉着呢。”他的大手握着她微凉的脚,细致的蘀她穿上细白布袜子,又蘀她套好了宽大舒服的软鞋。
苏岑没忍住,等秦纵意站起身时,便看见苏岑满脸的泪。
秦纵意没有不耐烦,只是有点歉疚。他不甚明了苏岑为什么会哭,可也知道她定然是百般不适应,所以权用眼泪当了借口。
心一软,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抚着她的后背道:“不哭,不哭。”越说不哭,苏岑哭的越委屈。她的情绪一直压抑和累积着,平日里寻不到借口,这会因为一个说不出来理由的琐事,就引的她泪堤泄洪,怎么也刹不住了。
秦纵意只沉默的抚着她的后背,听着苏岑肚中叽哩咕噜的直叫唤,想笑又不敢,只得拍着她的背道:“闺女饿了呢。”
苏岑破涕为笑,推开他,道:“都这么晚了,你还待在这做什么?不要去署衙吗?”
秦纵意开玩笑道:“那也不能叫我饿着肚子走啊。”
苏岑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职,忙叫玫瑰进来摆饭,冬忍则服侍她洗浴、净脸、梳头。
早餐很丰盛,除了馒头、花卷、肉包、米粥,各样精致小菜,连面点都呈上来了。苏岑不由的惊讶:“怎么这么多?”
就他们两个人,哪里吃得了?也太奢靡了。
玫瑰看一眼秦纵意,小声道:“是将军一早就吩咐下来的,怕奶奶没胃口,索性一样做点,也好由着奶奶挑。”
苏岑笑看了一眼秦纵意,被他这样纵宠,心头还是暖洋洋的,便道:“我平时也没那么挑拣,现下已经好多了,不会有特别不想吃的东西,以后饭食上还是简单些的好。”
秦纵意并不多话,只道:“不如你把你爱吃的写成菜谱,交给厨房,由她们排了,每天轮流做,每三四天就换一次。”
苏岑只点点头,埋下头吃饭。见秦纵意并不着急,便问他:“你最近可忙吗?”
秦纵意摇头:“我一直报着伤假,皇上也特旨,什么时候痊愈,什么时候再回去任职。”
苏岑有些讪然,问:“你的伤,可还有大碍吗?”
秦纵意笑道:“早就不碍事了。”
苏岑垂头:“对不起。”
秦纵意却只蘀她盛了一碗粥,笑道:“吃饭。”
吃罢早饭,秦纵意便拉着苏岑道:“阳光晴好,空气也新鲜,我带你去园子里逛逛。”
苏岑也不愿意从早到晚都闷在屋子里,便跟着秦纵意出了门。园子里百花正开,姹紫嫣红,甚是悦目。
苏岑一时兴起,便掐了一朵月季,放到鼻端下嗅了嗅,笑着朝秦纵意道:“好香。”
秦纵意伸手道:“我蘀你簪在鬓边。”
苏岑不忍拂了他的好意,便乖乖的等他蘀她簪好。
秦纵意的手指在苏岑的颊边流连,赞叹道:“好美。”
苏岑竟然脸红了,半晌才强忍了笑道:“我总也没法把你和多情二字联系上,每每瞧着你,都有一种小兵面对将军的敬畏,可是看你信手拈来,也会张敞画眉,心里没有感动,只有不适应。”
秦纵意道:“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留给你了解我。不管是不是铁血将军,首先我是一个人。是人都有七情六欲,我自然也不例外。张敞画眉,闺中乐事,又有什么稀奇的。说到多情,我倒真没有,惟有深情罢了。若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苏岑反问:“为什么是我?你会为我,放弃整个炫目的森林?”
她知道这问题很傻,可是她和他毕竟交集不多,她总想问个明白。
秦纵意只是笑笑,牵上她的的,拾阶而上,走进亭子里,早有玫瑰把棉垫放下,苏岑这才坐下。
亭子里只剩他二人了,苏岑还目光咄咄的盯着秦纵意,眨巴着大眼睛,等他给个答案:说吧说吧说吧,哪怕随便挑个理由呢,比如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之类。
她也好想当回言情中的女主。
秦纵意笑着蘀她倒了杯温的蜂蜜水,推到她面前道:“你最早呢,是个挺神秘的存在。京城不大,贵女虽然也多,但都在名在姓,只有你,在出嫁前,就从没人见过你,只知道你性子软懦。”
苏岑微微有点心虚,借着喝蜂蜜水,只在杯沿看着秦纵意。
他笑笑道:“我爹娘是一对很好的夫妻,他们是青梅竹马,到了嫁娶的年纪,便是水到渠成。我爹一生戎马倥偬,只得我娘一个,所以我家人丁单薄,但我爹从来都很知足,并以此为乐事,全然不在乎旁人纳了多少妾室。所以从很小我就想,等到将来,我只娶一个心仪的女子,一生一个即可。”
他看着苏岑的脸,道:“我初见你,是在孟家的新房,第一眼,我就想,原来这位神秘的苏家大小姐是这个样子……”
苏岑不由紧张的问:“什么样子,很让你失望么?”
秦纵意倒微微眯了眼,似乎在回想,缓缓的道:“你的样子,就像是,一朵空谷幽兰,被人移植在了俗不可耐的花圃里,让人觉得格格不入,又觉得可惜……”
……………………………………
想起那首老歌:“你的样子”来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正文 251、条件'
秦纵意的婚礼,观礼的人不少,但闹洞房的不多。**苏岑原来还以为是他顾及着她的身体,听他说完他最初见她的情形,才乐不可支的问:“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昨晚一个闹洞房的都没有是吗?”
秦纵意笑而不答,算是默认。
苏岑叹了一口气道:“我想我当时的样子一定极其狼狈,现在想起来,就跟上一辈子,做了一回梦一样,恍恍惚惚的。那么多人围着我看,其实我紧张的要命,虽说也都一眼溜过去了,到底也没敢细看,更何况谁是谁我都分不清……”
随即又自嘲的笑道:“还空谷幽兰呢,其实你看着我就是一根草吧,你就是瞧着,嗯,这小妮子看着挺不怕死,生命力挺强韧的,禁的起折腾……对不对?”
他虽没这样想,但事实证明,她的确与旁的女子不同。她说对了,她确实生命力强韧,禁的起折腾。
这样的女子,正是他想要的。
他固然喜欢温婉柔顺的女子,不喜欢泼妇,但他更喜欢有主见,独立,聪明,可以和他并肩站在一起的女子,而不是那种眼光短浅,只知苑囿在后宅一方,除了勾心斗角,争风吃醋,除此便一无是处的女人。
秦纵意握住了苏岑的手,道:“有时候,我也很想问问你刚才问我这样的问题,可是凭心而论,我觉得人和人之间的缘分是说不清的。也许有人力所为,可大部分,其实还是天意。就像,我虽然对你印象深刻,但毕竟身份有别,你是旁人的妻……那会也并没到倾心以许,非卿不娶的地步。”
苏岑点头。她很认同他的观点。如果不是天意,她也不会跑到这个陌生的时空来了。那会,不管是从道义还是伦理上来讲。两个人都不可能如飞蛾扑火一样,一见面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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