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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淡墨-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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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拧眉,脚步顿了顿,再次提步时,步子便沉重了许多。

  ☆、第二百四十四章 女子的战场

  第244章快到正厅门口,韩嘉卉轻舒了一口气,含着下巴,本来冷冰冰的脸上勾起一个娇媚动人的微笑,朝护卫道:“去禀告大将军,我有要事与大将军商议。”
  “大将军方才吩咐,不许任何人打扰他!”护卫木然冰冷的脸却没有因为韩嘉卉的笑容有半丝松动,声音也冷冷平平,冰冷的拒绝让韩嘉卉颇为尴尬。
  “你。。。。”韩嘉卉眉头皱了皱,收起脸上的笑容咬唇冷声道:“我要说的事情关乎大将军的前程,你们不通报,若是误了大将军的大事,你们可担得起责任?”
  护卫不屑的看了韩嘉卉一眼,大约以前苏陌城的姬妾以这种理由为借口争风吃醋也不在少数,韩嘉卉的话并没有引起护卫的注意,干脆扭过脸不再看她。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卉姐姐,卉姐姐怎么不进去呢!”韩嘉卉的身后传来一道娇媚的声音,这声音令四个护卫同时看过去,八只眼睛顿时变得有些色迷迷的。
  韩嘉卉眉头拧的更紧,她的脖颈僵直,下巴不由自主又抬了起来。
  身后的女子却已经走到韩嘉卉的身侧,与她并排后,女子手中的团扇在领头护卫的身上拍了拍,捂着嘴娇声笑起来:
  “卉姐姐这是唱哪出啊,这次朝廷招安,卉姐姐可是大功臣,你们怎敢把卉姐姐拦在门外,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小心回头王。。。。哦,大将军收拾你们。”
  女子皮肤白皙,五官秀美,单轮长相,她与当年长安四美之一的韩嘉卉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但女子的身材却极为玲珑有致,她穿一身淡绿色的长纱衣,纱衣几乎透明,能看见里面白色的紧身小衣。
  小衣将她本就丰满的胸部紧紧的挤在一起,下身一条水纱裙将她丰满的臀部紧紧裹住,加上她走一步扭三扭的妖媚体态,胸口便能看见白花花一片波涛汹涌。
  因此,这个女子比韩嘉卉这等一本正经的大家闺秀要吸引男人眼球的多。
  女子正是当初仓皇逃出宜阳的曹雨梅。
  曹夫子当年带着一家人离开宜阳后便回了湖北老家。曹夫子为人迂腐,韩嘉卉的母亲有心将韩嘉卉嫁给当地的一家富商做小,曹夫子却坚决不同意,认为女儿与人做小辱没了家风。
  曹夫子原本打定主意将女儿一辈子养在家里再不嫁人。
  怎奈曹雨梅却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回老家不久便与外祖家表哥勾搭在了一起,不到两个月又有了身孕,曹夫子震怒,直接将她扫地出门,断绝了与这个女儿的关系。
  而这次,韩嘉卉的母亲和兄弟也没有再维护她半句。
  曹雨梅出家门后又跟了一个商人,几番辗转商人带着她来了河北,又把她作为礼物送给了苏陌城,没想到苏陌城很喜欢曹雨梅的妖媚和床地上极放得开的作风。
  商人用曹雨梅竟然换得了在整个河北的米油经营权。
  因此,曹雨梅比韩嘉卉早几个月到苏陌城身边。
  曹雨梅的一番话说完,韩嘉卉却连正眼也没有看她一眼,眼尾扫了扫身边穿着香艳露骨的曹雨梅,韩嘉卉转身对婢女道:
  “走吧,与不要脸面的人在一起,那股子骚臭会熏得我连晚饭也吃不下去。”
  说罢,她抬步便向来路上走去。
  四个护卫显然很喜欢看好戏,韩嘉卉的话音刚落下,他们便咧嘴笑起来,眼神却依旧肆无忌惮的在曹雨梅半遮半掩的纱衣上扫来扫去。
  “切。。。。说的自己跟贞洁烈女似的,还不是烂货一个。”曹雨梅转过身子,身上的纱衣在护卫头领的小腿旁轻轻带过,弄的护卫头领顿时心猿意马起来。
  “老娘在臊臭,也没有图财害命过,不像有些人,连自己的祖父祖母、爹爹妹妹都一起害死,而且还谋了亲夫的家产,却整日伪装成一坨圣洁的白莲花。”
  韩嘉卉猛地转过身,一双美目恶狠狠的盯着曹雨梅,厉声喝道:“你说什么,敢再说一遍!”
  曹雨梅抬起下巴,挑衅般的向前一步,用丝绢轻轻的掩住口,扭着腰娇声呵呵的笑了两声:
  “啊哟,卉姐姐还生气了呢,生气可是容易老的快,大将军身边美人儿多,卉姐姐老的快小心将来。。。。。。。。”
  她转头,眼尾挑起对着护卫头领眨了眨,满意的看着护卫头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的胸口,又转头笑眯眯的看向韩嘉卉。
  韩嘉卉伸出手,手指颤抖着指着曹雨梅对身后两个婢女道:“去,给我撕烂她的嘴,看她还能不能到处给人抛媚眼撒娇卖痴。”
  两个婢女早已跃跃欲试,如今韩夫人在将军面前很有面子,她们也得紧着巴结,二人向前几步,朝着曹雨梅的脸狠狠扇了过去。
  只听‘啪’一声脆响,曹雨梅雪白的脸上出现了红红的五个掌印。
  “你敢打我!”曹雨梅尖叫一声,脸上因为气愤而狰狞扭曲,也不理打他的两个婢女,提起裙子直直朝韩嘉卉扑过去。
  “吵吵什么?还让不让老子好好听个小曲儿!”曹雨梅刚刚抬步,便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嗓音尖利的呵斥声。
  她顿了顿脚,待转过头时,脸上已经换上了一副欲诉欲泣的表情,双眼中也滚滚落下泪来。
  曹雨梅转身改变方向朝打开的门口跑过去,边跑边娇声哭泣:“大将军,人家被姐姐的婢女打了,您要给人家做主啊!”
  说话间,她已经扑进了刚刚走出来的苏陌城怀里。
  十几步外的韩嘉卉一双美目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到了苏陌城身边,她才知道原来这个世上,还有男人会喜欢这种不要脸给自己到处带绿帽子的女人。
  苏陌城呵呵笑着轻轻拍拍她的肩膀:“没事儿没事儿,我的娇娇别哭了,在哭可就不好看了。”
  韩嘉卉身板儿挺立,看着相拥的二人不言语。
  苏陌城抬眼看看韩嘉卉,明明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却因为终日板着一张脸,还有床第之间的刻板,倒不如怀里姿色一般的娇娇儿来的舒爽。
  不过美人儿就是美人儿,而且又是大门大户教导出来的大家闺秀,要说能站在自己身边的女子,还得是这位才行。
  他拍拍曹雨梅的后背,把她推给了身边的护卫头领,大步朝韩嘉卉走去。

  ☆、第二百四十五章 妖娆的乞丐老头儿

  广州城。
  多年的战争基本在北方,对广东这种南方州府,战争所带来的影响并不如北方那么大。不像河北山西已经到处饥荒,广州城至少还能维持基本的繁荣景象。
  乔装的安亦池夫妇带着木松、木橡和吟冬、蝶舞住进了广州城一间不甚起眼的客栈。
  五月的天气,广州城的温度已经很高,街上的人不多,且没有往日那种闲淡的神色,大多行色匆匆。
  广州人喜欢喝早茶,一大早,在茶楼里谈谈近日发生的逸闻趣事,交流交流各自对时政的看法,再聊聊街头巷尾这家那家的所谓秘事。是广州城老百姓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但这半年来,爱民如子、清正廉明的总督谢大人被软禁,朝廷派来的御史张大人是个笑面虎,看起来笑眯眯的很亲和,却是个心狠手辣的,刚来半个月就抓了上百人,搞的衙门牢狱几乎满员儿。
  那些人被抓的原因就是在茶楼里胡乱议论政事。这半年来,街头巷尾、酒楼茶馆,到处都有朝廷的爪牙盯梢。
  因此,如今的早茶时间对广州城里的百姓们有些悻悻无聊。
  虽然各个酒楼一大早还是座无虚席,百姓们却基本上各自安安静静的吃完茶就各奔东西,连七大姑八大姨的琐碎家事也不敢多聊,生怕身边有探子听了去,给自己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安亦池和墨池从房间下楼来的时候,客栈楼下的茶馆里已经坐满了人,木橡早已包好了两张桌子,夫妻二人在一张桌子上坐下,木松四人坐了另外一张桌子。
  茶点刚上来,从门外进来两个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乞丐爷孙俩,老人看上去有六七十岁,佝偻着背,拄着拐杖,小孙子七八岁,虽然皮肤黝黑又脏兮兮的,一双大眼却咕噜噜的乱转,看上去很有些机灵劲儿。
  伙计摇摇头,也不驱赶祖孙俩,任由他们进了茶楼里。这两年从北方逃难来广州城的人太多了,都是可怜人,只要爷孙俩不过分,伙计也不会驱赶他们。
  老人拉着小孙子,步履蹒跚的沿着桌子挨个乞讨,有善心人给口吃食,或者给几个铜板时,老人和小孙子会拱手说谢谢。
  也有厉声呵斥祖孙俩赶紧离开的,老人家也不生气,只佝偻着身子蹒跚离开又去下一桌。
  正在喝粥的安亦池抬起眼撇一眼祖孙俩,嘴角勾起一个察不可见的笑容。墨池看着祖孙俩,脸上却满是难过的神色。
  祖孙俩来到安亦池和墨池这一桌,小孙子伸出双手,看着墨池眨巴着大眼睛可怜兮兮的说道:“夫人善心,给点儿吃的吧!”
  墨池夹起桌上的烧卖放进小碟子里,放在方桌的另一边,温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坐下来吃吧!”
  小孩子大眼睛亮了亮,满是惊喜的看着她,声音颇有些激动的说道:“我可以坐下来吗?”
  墨池点点头:“让爷爷也坐下来,你们都多吃点儿东西。”
  小孩子双眼企盼的看着老人,眼神询问着‘我能坐下来吗?’
  老人饱经风霜布满了皱褶的脸上满是感激之色,微微颤颤拱手给墨池和安亦池作揖连声说谢谢,然后和小孙子一人一边在方桌上坐了下来。
  不远处另一张方桌上的四个男子,猎鹰一般犀利的双眼朝安亦池这桌看了看,毫不怀疑的把注意力放在了另外几桌外地人的身上。
  老人和孩子坐下,各自狼吞虎咽的吃了几个烧卖,看上去似乎好几天没怎么吃过东西了。
  墨池倒好两杯茶水放在二人面前,拍着孩子的背柔声道:“慢点儿吃,还有呢,你吃饱了姐姐再给你带一些拿走啊!”
  老人吞下一个烧卖,朝安亦池眨了眨眼,一双细长的眼里是满满的笑意,低声快速说道:“主子,总督府的后门,最近五日进出的多是乔装的禁军护卫,还有六个皇家暗卫,都是一等高手。”
  墨池凤眼瞪大,惊讶的看着老人。这才发现,虽然老人那双眼被刻意的拉长,成了一双细长眼,但眼中仍然时不时会有妖娆的流光划过。
  不是那个妖妖娆娆的木梧,还能是谁?
  她又转头看着小孩子,男孩儿嘿嘿笑着,露出掉了两颗门牙的满口白牙。
  墨池垂下眼松了口气,又给小孩儿倒了一杯茶水。
  化妆成老人的木梧继续说道:“张御史病了,三日没有去衙门,谢大人倒还是正常在衙门出现,但身边随时跟着两个禁军的高手。
  三日前,属下去了一堂总督府后院,谢夫人和谢小郎君还有谢娘子被禁足后院,但日常的供给倒没断,也没有被苛待,橡七几个说,谢夫人情绪不太好,但整体来说,她们的状态都不算太差。”
  墨池脸上的神色有些黯然,安亦池拍了拍墨池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小孩子还是一副大吃大喝的样子,木梧也大口吞下一个春卷,继续快速说道:“陈笪帝这次派来的都是高手,橡七橡八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在后院活动,属下探了探前院。
  总督府内一共有六个皇家暗卫。一等高手;两百个禁军,功夫一般;谢大人还有一支两百人的护卫,被关在总督府北院。
  每条街道上都有官府的探子,着重盯着外来的人,尤其是操北方口音的人,主子和夫人小心些。咱们的人全都进了城,大概就是这些情况。”
  木梧的话说的非常快,脸上一片感激之色,外人看起来,他像是在不断的唠叨对安亦池的感谢。
  安亦池笑着低声道:“谢思齐回来立即通知我。再观察!不要轻举妄动。”
  木梧吃完,带着小孙子千恩万谢的出了酒楼,继续步履蹒跚往总督府所在的春日路去了。
  距离广州城二三十里地,官道路边一个小茶棚里,谢思齐带着小厮坐在茶棚里,似乎感觉不到不远处的桌上几个普通老百姓打扮,却满脸狠戾之色的男子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只悠哉游哉的喝着茶、吃着桌上的小点。

  ☆、第二百四十六章 蠢材与聪明人

  小厮却有些不安,低着头偷偷瞄了那几人一眼,低声对谢思齐道:“郎君,这几个到底是什么人,从长安城跟咱们到这儿了!他们要做什么啊?”
  谢思齐饮下一口凉茶,眼眸中闪过浓浓的担忧之色,脸上的神色却依旧淡淡:“喝点儿凉茶,快快赶路吧。”
  小厮点点头,再看看那几人,却不再言语,只满脸心事的继续吃东西喝茶。
  安亦池和墨池用完早茶,便一起出了门,进入广州城时,他们告诉守城士兵的理由是寻亲,所以用完茶点,他们便应该去‘寻亲’了。
  二人带着木松和吟冬出了客栈,直往城里面最热闹的街巷走去。
  总督府,张御史咳嗽着两声,似乎身子极为虚弱,又喘了几声对身边一个方正脸、身材十分魁梧的男子道:
  “吴将军,咱们来广州半年了,也没见到安亦池那小子半点儿影子,他占了福建,却又按兵不动,江西军攻了几次边城也打不下来,你说,翼军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吴将军轻蔑的一笑,粗声粗气的说道:
  “能有什么意思,一个小白脸而已,举起反旗的时候怕是已经吓破了胆子。什么神秘的翼盟,要真有能力,上百年了,他们早就应该反了,何必等到现在。
  依本将军看,朝廷那些酸儒和老家伙们太过危言耸听,将一些山野村夫传的这么神奇。按照战术,那小子拿下福建就应该一鼓作气再进攻江西,他大半年按兵不动,肯定是没兵没将,害怕打仗。”
  张御史呵呵一笑,脸上的神色看起来颇为诚恳亲和:
  “吴将军分析的有道理,本官就没什么大见识,这次南行幸而有吴将军主持大局,否则广东与福建是近邻,福建已经落入了翼盟手中,广东还不得早乱了套?
  依吴将军看,应该怎样给皇上递上这半年的总结折子呢?”
  吴将军得了夸奖,顿时下巴又抬高了三分,脸上的神色更加傲然:“给皇上的折子实话实说便是,这半年广东老百姓安居乐业,都是我。。和张大人的功劳。”
  张御史的神色更为亲和诚恳:
  “吴将军高抬本官了,本官一个小小御史,不懂这用兵之道,更不清楚那些反贼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半年来广州城太太平平,主要还是吴将军的功劳。
  尤其是近日,本官这不服水土的毛病还是未根治,整日的喘不过起来。要不这折子就由吴将军执笔吧,本官一是身子不济,最重要的是,本官不能不仁不义抢了吴将军的功劳啊!”
  吴将军脸上貌似勉为其难的点点头,又假意谦让寒暄了几句,便起身回自己的屋子起早折子去了。
  待吴将军出门,张御史收起脸上的笑,冷冷的看着他的背影,‘呸’一声道:
  “蠢材,半年连安亦池的影子毛都没有捞到一根,还以为自己有功劳,这劳什子折子怎么上?你就等着迎接皇上的雷霆怒火吧!”
  安亦池和墨池出客栈门,走了不过百十步,一个贼眉鼠眼的男子便躲躲闪闪的跟在了他们身后。易容成面黄肌瘦弱男一枚的木松上前一步,低声在安亦池耳边道:
  “主子,要不要让人处理掉尾巴。”
  安亦池轻轻一笑,神色淡然道:“不要打草惊蛇,如今广州城外来的人,如果没有尾巴跟在后面才是奇怪。由他们吧。”
  木松低头退下,精神似乎十分萎靡的跟在安亦池二人身后,美玉看他一眼,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平日里气势冷冷冰冰的人,突然收起气势,伪装成走路都有些拖拖塔塔的弱男,反差大的有些好笑。
  安亦池拉着墨池的手,二人脸上带着几分焦急的神色,一路朝城中最热闹的街道柳榆街走去。
  柳榆街在广州相当于长安城的东市,这里有广州城数一数二的铺子,包罗了金银玉器、古董字画、成衣首饰、酒楼茶馆,各种类别应有尽有。
  四人的脚步停在了柳榆街一间酒楼门口,酒楼红漆木门上的金色匾额上龙飞凤舞的写着‘永祥搂’三个大字。
  跟在安亦池四人身后贼眉鼠眼的男子远远看着四人,只见那个男主子叮咛了随从几句话,离得远他也听不清。
  又见那女主子从袖袋里掏出了几张折叠的十分整齐的纸,看上去是路引或户籍之类的东西,又递给随从一个小盒子,那随从就唯唯诺诺的拿着几样东西进了酒楼。
  不多会儿,与随从一起出来了一个四十出头的妇人,妇人身量高大,一双细长眼看上去十分精明,打扮的也很利落。
  那两位主子与妇人见了面,三个人看上去都有些激动。显然是久未见面的亲人。
  几个人在酒楼门口说了几句话,妇人便带着那主仆四人进了酒楼。
  贼眉鼠眼的男子点点头,转身打算离开,但想了想又跟着进了酒楼。
  刚过了早茶时间,又未到午膳时候,酒楼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位客人,男子进去后,四下看了看,那主仆四人和妇人已经不见了影子,他找了一张空桌子坐下,伙计似乎才看见他,忙迎上来招呼。
  男子翻了翻眼睛,面露不满道:“怎们,看爷没有银子,不像有钱人,就没人上前招呼,还得爷自己找位子坐?”
  伙计年约十七八岁,面相十分机灵,连忙解释道:
  “客人您误会了,平时咱们掌柜都会亲自在店门口迎接客人的,这会儿是掌柜的家里来了亲戚,咱们这些跑堂的一时也没有这个机灵劲儿,慢待了爷,您多担待,多担待哈!”
  “哦,”男子貌似无意的问道:“你们掌柜是个女的?爷刚才看见她带着几个人进来了。那几个人看着不像本地人啊。”
  伙计叹口气道:“是啊,是我们掌柜的侄儿和侄媳妇,从湖北一路寻来的,说北边儿的日子越来越过不下去了,哎!”
  男子又有一搭没一搭的问了几句,直到小伙计有些不耐之色,才借口酒楼里没什么合他胃口的东西,起身出门扬长而去。

  ☆、第二百四十七章 合理的利用

  妇人带着安亦池和墨池进了三楼账房,待安亦池二人坐好,妇人返身关上门,单膝跪地拱手道:“货殖堂堂主严苜娘见过盟主,见过夫人。”
  安亦池抬抬手:“姑姑请起吧!”他又转头对墨池道:“池儿,这就是严姑姑,咱们成亲时姑姑这边走不开,所以没能回来。”
  墨池站起身,对严苜娘屈膝行了一礼笑着道:“早听说姑姑是女中豪杰,做生意的手段一点儿不输男儿,今日终于见到姑姑了。”
  严苜娘本来刚站起来,见墨池对她行礼,忙也屈膝回礼:“夫人不可如此,真是折煞属下了,属下怎受的了夫人的礼。”
  墨池伸手扶起严苜娘:
  “姑姑莫要客气,我这一礼不代表翼盟的夫人,只是一个晚辈对长辈行的礼。
  三郎常常跟我提起姑姑,说他小时候每次受伤,都是姑姑帮她包扎,母亲没在三郎身边时,三郎就把姑姑当作母亲一样。所以我这一礼是代表三郎的妻子对姑姑表示感谢。”
  严苜娘也笑起来:“难怪木榕每次来信都会夸夫人,夫人的确是个兰心慧质的女子,不过属下一直尽自己的本分,当不得夫人夸奖。”
  安亦池朗声道:“姑姑坐下吧,说说你这边的情况。”
  “是,主子。”严苜娘收了笑容,坐下后一五一十的细细说道:“
  张御史是去年冬月来的广州,当时只带了两百个禁军,与他同来的还有怀化中郎将吴秉意。
  张御史是个笑面虎,心里面弯弯绕绕的道道很多,吴秉意却是个草包。不过一月时间,张御史便把谢维桢架空软禁了起来。
  谢维桢平日里进入都有人跟随,盯得很紧,属下去年过年前还见过一次谢夫人,那时候她刚从长安回广州不久,神色显得十分忧郁。
  广东一共有十五万驻军,其中海军三万,陆军十二万,守将关穆成与谢维桢关系很好,去年过年的官宴上,关穆成出言为谢维桢辩解了几句,当时吴秉意就和他了吵起来。
  后来官宴闹的很不愉快,关穆成直接佛袖而去,直到现在,军营里吴秉意也没插进去半只脚。”
  严苜娘说到这儿笑起来:“这半年来,只要有文书的外来人张御史都放进来,主子你刚才也见识到了,他洒下了天罗地网等着您和夫人自投罗网呢。”
  墨池听到这儿也笑起来,张御史倒是自信,只可惜手底下蠢材不少,连她这种不会武功的人也能发现后面有尾巴,也不知这盯梢的人是怎么盯的。
  而且,那个贼眉鼠眼的男子连大名鼎鼎的‘永祥搂’女掌柜都不认识,还要跟进酒楼打听一番,可见不是个聪明机灵的探子。
  安亦池一边听一边皱眉思索,待严苜娘停下话便问道:“这个关穆成是个什么样的人?”
  严苜娘想了想:“与谢维桢有些像,算是个好官,平日处事一切以朝廷和百姓为重。所以广东是大陈少有地方文武官关系融洽的地方。
  不过他为人比谢维桢圆滑许多,所以吴秉意与他交锋了半年,一直处于下风。不过可惜关穆成有一个娘家势大的搅屎棍老婆,给他惹了不少事儿。
  主子,属下这里有点儿关穆成的把柄,倒是可以利用利用。”
  她看一眼墨池,神态有些犹豫。墨池正想着自己要不要回避,只听安亦池道:“无妨,你直说吧!”
  严苜娘点点头,语言简练的说道:“关穆成喜欢逛青楼,最喜欢去咱们‘青黛楼’找翠儿,翠儿那里这几年也收集了不少关穆成的资料。
  去年夏天关穆成喝醉了,提到儿子还小之类的话,但广州城的人都知道,关穆成只有两个女儿,没有儿子。
  翠儿跟属下禀告后,属下就派人跟了关穆成一个月,发现他在莞城瞒着他老婆养了一个外室,还生了一个儿子,今年有四岁了。”
  见严苜娘说完了,墨池点头笑道:“这是个好把柄,若是不利用一番岂不是辜负了姑姑那些属下一个月的辛苦。”
  严苜娘有些惊讶的看着墨池,随后也笑了起来。
  既然寻亲有了结果,安亦池和墨池自然不需要继续住在客栈,严苜娘当下便派人去客栈接了木橡和蝶舞,主仆四人直接住进了严苜娘位于锦业路一间三进的大宅子里。
  严府就在珠江的傍边,五月底的广州城已经有些潮热,吃过晚膳,安亦池便带着墨池沿着珠江散步,墨池最近胃口不太好,稍不注意便会积食,散步既为了墨池消食也顺便散散刚刚到来的暑气。
  夕阳离地平线还有三竿,一片云彩遮住了少许它的炙热,千万道金色光束从云中射向四方,半边蓝天似乎都燃烧起来,躁动的江水也被夕阳映照得波光闪烁。
  安亦池和墨池慢慢踱步,安静的享受着难得的清闲时光,夕阳把夫妻二人的身影拉的很长,木松和吟冬则远远缀在他们后面。
  正走着,安亦池突然笑了出来:“池儿,你今天惊到了严姑姑。”
  “嗯?”墨池抬头,她正在想事情,没反应过来安亦池的话。
  安亦池无奈的摇摇头,墨池最近很爱走神儿:
  “姑姑大概以为,如你这种在清风明月下长大的女子,必定不会赞成用一些非常的手法去达到目的,不想你居然会主动提出来。”
  “哦,”墨池笑起来,扬起笑脸看着安亦池:
  “那是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去真的伤害一个小孩子嘛,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尤其如今这天下四分五裂,用非常手段达到目的,殊途同归,一样的啊,重要的不是手段,而是目的。对吧?”
  “对,我们家池儿越来越通达了。”安亦池微笑着赞了她一句。
  墨池低下头继续往前走,边走便说道:“依你看,咱们什么时候能见见姑父和姑母呢?”
  “如果顺利,明日应该就能见到姑母,至于姑父,要看与姑母见面后的情况了。”安亦池说到这儿,紧了紧墨池的小手。

  ☆、第二百四十八章 处置

  安亦池接着说道:
  “池儿,你放心,最坏的打算是咱们从张御史手里抢了姑母一家人回福建,总之,我不会让他们有生命危险。”
  “我知道的,只是有些想念姑母,毕竟他们是受了咱们的连累。”墨池低着头,情绪有些低落。
  “嗯,我了解你的心思。都是我不好。”安亦池说完,紧紧的揽过墨池的细腰。
  夕阳已经完全落下了山,黑夜即将来临,看看满天的星光,明日应该又是一个大好晴天。
  木松急匆匆的赶上来禀道:“主子,木梧发来消息,谢思齐进城门了。”
  “这么快?”安亦池双眼亮起来,她紧了紧墨池的小手,笑着道:“看起来,最晚明日一早,你便能见到姑母了。”
  谢思齐和小厮坐着马车晃晃悠悠的赶在城门关闭前进了城,天色已经擦黑,街道上行人十分稀少,车夫快马加鞭,马车一路往总督府疾行。
  几乎安亦池接到谢思齐进城的消息同时,张御史也收到了消息。
  张御史听了手下的禀告,不紧不慢的吃了块儿瓜,眯着绿豆眼自言自语道:
  “这小子速度很快啊,这下一家人聚在一起了,我就不信还钓不上一条大鱼?没有大鱼,就是一条小鱼,也够我再往上走一级了!”
  谢思齐的马车速度很快,进了城不久,眼看再过五六条街便到总督府门口,却不想刚刚又拐过一个街角,几道人影突然极快的冲向了马车。
  车夫直觉的眼前一花,还未反应过来到底看到了什么,已经被打晕过去,一个和车夫一般装扮的人迅速拉过缰绳,在他的驾驭下,马车速度开始慢下来,依然朝总督府方向而去。
  马车内,谢思齐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两个人已经钻进了车厢,他眯眼看着眼前的人,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这两个人一个正是安亦池身边那个冰块脸护卫,另一个便是当初在大庸见过的那个所谓的表哥送给墨池的护卫。
  谢思齐很冷静,小厮却吓得哆嗦,差点儿叫出声来,但他转头看见自家郎君神色不变,也拍拍心口坐着不动,只;两眼死死的盯着木松。
  木松已经卸掉了那张面黄肌瘦的面具,依然板着他那张千年冰块脸,声线平平的说道:
  “多有得罪!请谢大人与我走一趟,我家主子想见见谢大人。”
  “你家主子倒是胆子大,广州城只怕现在有上万人在等着他自投罗网。他还敢自己跑来。”谢思齐语气冰冷,显然对安亦池颇有不满。
  “请谢大人与我走一趟,我家主子想见见谢大人。”木松语气不变,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木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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