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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生存守则(如小果)-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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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不是说明儿才去翰林么?”安静茹将茶杯递给韩睿华,随口问道。
韩睿华正要说,想到说了安静茹未必明白,遂改口道:“有些私事要处理。”
韩睿华迟疑的态度,让春香和夏香的笑容立刻僵住只拿眼睛盯着安静茹。安静茹浅浅一笑便不再多问,只是坐着等饭菜上桌了过去吃饭。
韩睿华没想到安静茹会等他,暗自责怪自己没想起叫人回来回个话,看着饭桌上殷勤给自己夹菜的安静茹,不忍佛了她的心只好又吃了一些。安静茹食量一般,桌上好几个菜都没动,想了想便叫春香她们端下去吃了,“紫苏只怕等的饿极了,这两个菜给她送去吧。”
安静茹指着一只糟鹅,和一盘子碎炒鸭肝朝春香吩咐道,夏香有些不服气,春香忙给她使了眼色,眼睛亮晶晶地贼笑起来。已经在心里琢磨了一番,就说这菜是三爷和三奶奶赏给她的,她若不吃就是不给三爷和三奶奶面子,而且还要看着她把这些菜都吃光了才作数。
打定主意,春香连饭也不吃,就给紫苏送去。正在小厨房打热水的紫苏听说三爷赏下东西,只把差事交给其他的小丫头,自己欢欢喜喜来正屋,春香及时拦住,热情地将菜送去了她屋里,又是好一阵羡慕奉承,总之是看着紫苏艰难地把菜吃光了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且说正屋里,韩睿华去净房沐浴后,安静茹才去净房沐浴更衣,出来的时候韩睿华却已经躺在床上了。
赵嬷嬷见状,忙退出去。安静茹自己坐在梳妆台前卸了头上的珠钗,扭头见床上的韩睿华动也不动,似乎已经睡着了,这让安静茹更觉得他做贼心虚,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他从外面归来,自然是要去荣景园问安的,是不是大老爷找他回话,这个就不得而知了。理智告诉安静茹,白天的一切都是欧阳倩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然而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非常理智,特别是面对自己的丈夫。
安静茹不能免俗,也不能控制心底的猜疑。深吸一口气,要问也不能是现在,他都睡着了。叹了口气,今晚估计又难以入眠了。
安静茹小心翼翼爬上床,尽量不碰触韩睿华,好容易才去里面空出的地方躺着,轻轻拉被子盖住自己的身子,却察觉到一道火辣辣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一扭头便迎上韩睿华深邃明亮的眸光。
原来他根本就没睡!安静茹憋住一口气,果断翻过身。那道火辣辣的目光就落在她后脑勺,根本无法忽视。而被子里,他滚烫的手掌已经伸过来,带着炙热从她腰上划过。
安静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紧绷,脑海里沈怀筠的身影一晃而过,还来不及思索,话就从嘴里蹦出来,“今天我才知道原来咱们府里还住着一位沈姑娘。”
韩睿华的手掌果然一顿,快速地从安静茹身上离开,淡淡地话从后面传来,“她是二婶娘的内侄女。”
安静茹闭上眼,“她长得很漂亮,连身为女子的我瞧着都动心了。”
身后是沉默而匀称的呼吸声,那一刻,安静茹真觉得心酸至极,好半晌才稳住情绪,闭上眼再也不想说话了。也不知过了多久,韩睿华竟然反问:“你都知道了?”
而这一句话让安静茹稳定下来的情绪濒临爆发的边缘,猜疑会叫人不安,而得到印证后,便是愤怒。她咬着牙关,终于让自己没有任性发火,后来反而想笑。她和韩睿华成为夫妻,不过几天的时间,人家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岂是自己可比的?
“那都是多年前的事儿了。”那个时候他们年纪都不大,沈怀筠落水,大伙吓得几乎傻了,他和韩睿龙作为兄长,哪里有不救的理儿,也顾不得别的跳下水将她拉起来。后来还是少不得一顿责罚,两人在祠堂跪了一夜。此后,随着年纪慢慢增长,韩睿华又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能与韩睿龙相比,慢慢的与兄弟姊妹少了来往,一心一意刻,如今长大了,更因该避嫌,一年中能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安静茹嘴角溢出一抹苦笑,原来从多年前就开始了。她突然后悔自己问他,有些事儿装作不知道反而比知道了好受些。可不问又如何叫她心安?安静茹闭上眼,嗓音淡淡的,“睡吧,三爷明儿还要早起。”
态度算不上冷落,也算不上热络。这让韩睿华心头生闷,他几乎可以想象此刻安静茹脸上必定是没了笑容,可这件事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又是小时候的事儿。莫非她是……
韩睿华又慢慢将手伸过去,摸索了半晌对方一动不动,显然已经睡熟了。
竟然已经累得沾床就睡!韩睿华长长吐出一口气,起身将床头矮几上的灯吹灭。屋里顿时漆黑一片,安锦华睁开眼,黑夜掩盖了她所有的神情,脑袋里纷纷乱乱也不知何时才睡去。
隔天早起,韩睿华已经穿戴整齐去了净房,赵嬷嬷领着春香等人进来服侍,赵嬷嬷满脸笑容弄得安静茹莫名其妙,后来对着镜子一照,她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原来是脸上的倦怠被赵嬷嬷误解了,这让安静茹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以后该走的路。
“紫苏呢?怎么没瞧见她?”
春香一脸担忧,“奴婢正要和奶奶说这件事儿呢,方才奴婢起身,同紫苏住一屋的小丫头说紫苏身上不舒服,想告个假。”
不管春香掩饰的再怎么好,安静茹也擦觉出端详来,盯着她不说话。春香看瞒不下去,只好说昨儿紫苏听说是三爷赏给她的菜,她贪嘴一股脑儿全吃了,夜里口渴起来吃了几杯冷茶,四更天的时候就开始闹肚子。
说完又发誓般暗示自己真的没做别的什么。安静茹知道春香历来不说谎,再说即便要动手脚,昨儿那么晚了也来不及准备,朝赵嬷嬷吩咐道:“问问咱们府里平常丫头病了都是请哪位大夫,好去请位大夫进来给紫苏瞧瞧,吩咐她身子没好利索不必进来伺候。”
赵嬷嬷早就看紫苏不顺眼,巴不得早些将紫苏撵走了才好,现下就是一个好机会,她脑袋里已经冒出好些想法不提。只是想起另一件事儿来,“奶奶打算什么时候请金嬷嬷?”
☆、021:婆媳(1)
“越快越好吧,天不等人,没得荒废了可惜。”
这里主仆正说着话儿,韩睿华从外面进来,一副有话要与安静茹说的样子,赵嬷嬷眼尖忙告退,“奴婢去瞧瞧早饭送来没?”顺道给春香、夏香打了眼色,不稍片刻,屋里的人都退了出去。
安静茹抬眼看他,一身官服,端的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很想给脸上多添几分笑意,最后开口还是热情不起来,“三爷什么时候出门?”
“现在就走,你吃了早饭再去母亲那里请安,我中午不回来吃饭。”十分简单三句话交代了他要去翰林的作息时间。
安静茹点点头,见韩睿华还没走的意思,不免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韩睿华同样微微蹙眉,连续两夜被拒绝,累着了是有可能,但她的态度和昨儿明显不一样。
“三爷不吃饭就走么?”安静茹问完就觉得不妥,韩家一日三餐都是统一的大厨房预备,这个时候是早了些,估计还没预备出来。而韩睿华显然已经出去了又回来的,安静茹想起昨儿收了两样点心,忙叫春香端进来包好了递给韩睿华。
“妾身不知道夫君这么早就要出门,明儿叫人早些预备了。”大概以前都是紫苏打理这些事儿,偏她今儿不自在。
韩睿华深深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接过点心转身出去,走到门口又扭头看了安静茹一眼。弄得安静茹莫名其妙,难道他这是怪自己不周到?
春香愤愤不平,“昨儿奴婢还问过紫苏,紫苏说姑爷早上都是去外面吃的,因为时候早了没法预备吃食。”
安静茹摇摇头,“算了,我也没想到这些,今天过了明天咱们就知道了。”她没想到倒是真的,昨儿太多消息需要她消化。
夏香听得春香的话,眉头打成死结道:“春香姐姐也是糊涂,那紫苏不怀好意,她说的话你也相信。”
春香自己琢磨一番,将昨儿紫苏说的话过滤一遍,也气得脸色铁青,“她还说姑爷喜欢穿石青色衣裳呢,奴婢收拾柜子,偏一件这样颜色的衣裳都没,连汗巾、荷包也没这样的颜色!奴婢当时就觉得好奇,怎么会有男子全身都穿石青色衣裳。”
至于她说的姑爷不喜欢的,八成都是姑爷喜欢的。想到这里,春香牙咬道:“这样的人奶奶还留着做什么?她这次病了,就说病的厉害,撵出去得了!”
安静茹瞪了她一眼,“一大早的就嚷嚷,也不怕别人听见笑话你们没规矩。”
春香这才住嘴,低声道:“奴婢知道错了,以后会注意言行举止。”
韩家的人都嘲笑三奶奶出身低微,她们身为陪嫁丫头的如果言行不妥当,更叫那些人小瞧了三奶奶没教养。
安静茹见春香低垂着头,要哭出来似地,轻声道:“敲打敲打紫苏也好,她的事儿你多打听着接过手就是了,暂且别动她。”
吃了早饭,天才蒙蒙亮。安静茹抵达荣景园的时候,姜氏屋里正好在摆饭。金嬷嬷立在桌前摆碗筷,姜氏和乳娘一起帮晨哥儿穿衣裳,品菊在一旁打下手,却没瞧见品绣。
安静茹上前见礼,见晨哥儿双颊红彤彤的,却比昨儿精神多了,只是发现安静茹后,小嘴儿立刻高高翘起来。安静茹朝他笑,他竟扭头冲着姜氏喊道:“晨哥儿不喜欢她,晨哥儿讨厌她!”
屋里众人听见,目光皆移过来。安静茹尴尬地笑了笑,也不知这小不点儿怎么就对她存了这么大的敌意,姜氏板起面孔,“她是你三婶娘。”
“我才不要他当我三婶娘呢!”晨哥儿吐字清晰,一字一顿,语气充满厌恶。
姜氏脸色愈发不好看,瞥了金嬷嬷一眼。金嬷嬷头垂得更低了,又强撑着笑意过来给安静茹见礼。
姜氏搂着晨哥儿轻声诱哄他叫安静茹三婶娘,晨哥儿紧紧闭着嘴就是不肯,索性将脑袋移开,恰好品菊站在那方向,他又说不喜欢品菊,闹着要找品绣。
姜氏脸色铁青,品菊憋得一张脸通红,眼角余光畏惧地看了金嬷嬷一眼。金嬷嬷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屋里气氛十分古怪。
安静茹昨儿试探了姜氏的态度,只说自己遇见了沈姑娘,并没有说晨哥儿和品绣也去了沈姑娘处,今天原属于品绣的事儿,让品菊代劳了,八成姜氏通过她的话猜到品绣带着晨哥儿去了沈姑娘处。
再瞧今儿姜氏对金嬷嬷的态度,莫非此事和金嬷嬷还有些关系?姜氏如此动怒,是不喜晨哥儿去沈姑娘哪里么?
安静茹心里也是直打鼓,又想到自己说的不过都是实话,倒也没有编排沈姑娘的意思,心里稍安,让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愈发柔顺可亲,“晨哥儿不喜欢三婶婶,可三婶婶却喜欢晨哥儿,晨哥儿你说该怎么办呢?”
晨哥儿闻言,慢慢扭过头盯着安静茹,犹豫着问道:“你真的喜欢晨哥儿?”
安静茹十分真诚地点点头,晨哥儿歪着头琢磨半晌,极不情愿地道:“那晨哥儿也喜欢你吧。”又问品菊是不是喜欢他,品菊点头点得如同拨浪鼓,生怕慢了这小爷不高兴似地。
晨哥儿便对姜氏说,他喜欢安静茹也喜欢品菊。姜氏明显松了口气,金嬷嬷朝安静茹感激地笑了笑。安静茹才发现手心滑腻腻出了汗,这日子还真是水深火热。不过,晨哥儿也不算难哄,否则今天谁也没台阶下来了。
姜氏心情好起来,搂着晨哥儿抬头打量安静茹。见她梳着整齐简练的圆鬓,乌黑发间一只赤金流苏步摇,穿着妖红色对襟连枝长身束腰比甲,下面露出湘色襦裙,手腕上一对蓝玉手镯,很适合新婚中的装束,落落大方倒不艳俗。
姜氏暗自点头,好歹还过得去,没那小家子气。只是,比欧阳倩的出身任旧差了那么一大截,这方面终究是输给了二房。
要知道出身的差异,间接地也导致其他方面不如人,小户人家之女见识有限,像韩国公府这样的人家,儿媳妇走出去也是自家的体面。且不论教养差一些,管理家事只怕也畏手畏脚。
想到这里,姜氏竟有些后悔,早知还有这档子事儿,当初王妃提及就该将那户人家定下。却又担心出身大户人家的心思多,晨哥儿又这样小,犹豫不定时,就冒出个安家来。说来说去,倘或大老爷没出事,二房也不至于什么都想插一手,她多说便落下个不领情的名声!
姜氏没什么胃口,吃了一些便喂晨哥儿喝粥,安静茹在一旁伺候,晨哥儿今儿也没闹别扭,只是一直拿眼睛盯着安静茹看。
饭后,姜氏将晨哥儿交给乳娘和品菊,吩咐金嬷嬷将大老爷的吃食端来,安静茹见她没吩咐自己做别的事儿,便也跟着去伺候,顺道给大老爷问安。
姜氏没说话,默默允于了。
安静茹是第二次见到大老爷韩明理,第一次还是成亲那天,不过隔着红盖头,只知道大老爷起身坐卧皆需要两个壮实的婆子合力搀扶,身形因为长年累月坐卧不动有些浮肿。今儿见到才知,除了这些,大老爷的脸色只能用惨白来形容,那如同化了特效妆容惨白的面孔,倘或夜里瞧见,只怕要把人吓得昏过去。
安静茹微微定神,上前见礼,只觉得大老爷的目光仿如针刺,他不叫起,安静茹就保持着请安的姿势不动。面上端庄平静,心里却琢磨着,大老爷这么个身子,自己来给他请安,穿成这样也不知合不合规矩。
到底大老爷也没为难她,隔了一会儿便叫她起身,姜氏吩咐道:“你去外面看顾晨哥儿,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安静茹顺从地告退,身后传来大老爷沙哑的嗓音:“教养礼数倒是不算差……”
☆、022:婆媳(2)
姜氏命丫头搬了一张榻桌横放在矮几上,自己在床沿上坐下,从金嬷嬷手里接过饭菜,一一摆上桌,才道:“她才过门,到底什么性儿咱们都不知道。”
大老爷道:“安家:祖上也是出过四品大员的,侍书之家,又能差到哪里去?”
姜氏明白他的意思,如今已成定局,即便不中用又能如何,“只求她是个安分守己的,别动歪心思才好,我瞧着华哥儿那孩子倒是喜欢她的,若是她有了歪心思,华哥儿与她夫妻一体,咱们……”
说着眼眶就红了,“咱们能不能守到晨哥儿成年也未可知,晨哥儿又那么弱,三岁启蒙,他已经四岁了。”
大老爷暗怪姜氏杞人忧天,想说几句,又见姜氏神情悲痛,这些年她跟着自己没少受委屈,终究不忍心,宽慰道:“华哥儿虽不爱说话,却是咱们打小看着长大的,他的性情咱们还能不知道么?”
姜氏没告诉大老爷夏氏三番五次来府里的事儿,用手绢擦了泪,说起王妃有孕的喜事来。大老爷惨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些笑颜,“希望这次是位世子才好,她好了晨哥儿就多了一些依仗。”
姜氏道:“我就想和老爷说这事儿,可也不知行不行得通,咱们王妃已经生养了两位郡主,也不知是不是风水的缘故,想请清风道观的虚境师傅去瞧瞧,老爷看这事儿可行得通?”
大老爷蹙起眉头,姜氏知道他历来不信这些鬼神之说,又有前朝皇帝宠幸道士,最终导致亡国的前车之鉴。大周朝自高祖皇帝开国伊始,虽没有明令禁止道教,却从不信那些道士胡言乱语,下面的朝臣也不敢与道士来往密切。只是,从古至今迷信深入人心,明面上不敢往来,暗地里信服的人却不少。
“这话休得再说了,王爷是什么身份的人,他若犯了忌讳,不是朝堂上言官参议几句方可平息的。”
姜氏知道大老爷这里说不通,忙服侍他用饭,一边叹道:“我也是私底下说说罢了。”
女儿身为庄亲王的正妃,接连生了两位郡主,庄亲王府上还有一位侧妃,三位姬妾,这些女人倘或生了儿子,即便是庶出,也是长子,长幼秩序虽无法改变世子必须是嫡出的惯例。但若是王妃有个好歹,以后……
姜氏越想越忧心,大老爷见她忧心忡忡,也吃不下饭。夫妻两对望无言,直至大老爷眼里露出沮丧自责,姜氏才忙劝慰他,到最后也不知是大老爷劝姜氏,还是姜氏劝大老爷,只听得一旁的金嬷嬷红了眼眶。
且说安静茹到了外面,想起金嬷嬷的态度和品绣,便问了品菊一句。品菊脸色一顿,为难地道:“品绣针线功夫一直不错,王妃有了身孕,夫人派她去做些针线。”
王府还会缺少做针线的绣娘?要说姜氏是用品绣的针线代表自己,品绣的身份也不够格啊,安静茹知道这是借口,但品绣惹了姜氏不高兴却是事实,当下也不多问。见晨哥儿喜欢屋檐下那几只画眉,便提议带他出去瞧。
乳娘忙给晨哥儿加了一件衣裳,就要抱晨哥儿,却见安静茹已经牵着他的小手出去了。品菊想到早上安静茹替自己解围的事儿,犹豫一会儿找了个别人不注意地时候,低声告诉安静茹:“金嬷嬷是品绣的母亲。”
安静茹心头暗惊,禁不住看了品菊一眼。品菊告诉自己这个消息是什么意思?
听见晨哥儿暗恼画眉叫声虽好听,却不能像人一样说话。
“三婶娘知道有一种鸟类会说话。”
晨哥儿立刻露出十二分的兴趣了。
安静茹见他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心里软绵绵的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不过也要有人教它,它们才会说话。”
“就像我小时候也要奶奶教才会说话么?”
安静茹想了想点点头,晨哥儿立刻高兴起来,吵着要那种会说话的鸟儿。品菊和乳娘是京城人士,自然见多识广,知道安静茹说的是鹦鹉。便笑着道:“这要夫人允许了才能养的。”
安静茹却想起晨哥儿不肯乖乖吃药的事儿来,“如果晨哥儿乖乖吃药,想必夫人一定会肯的。”
晨哥儿兴奋的眸子瞬间黯然失色,垂着小脑袋,眉头皱在一块儿。其他人也不敢答话,这小爷脾气上来夫人也是没法子的。万一他可着劲儿地要养鹦鹉,夫人不同意岂不是要拖累了她们。
没想到晨哥儿很给面子,十分艰难地做出了决定,却又不是很相信安静茹的话,“如果我乖乖吃药,就一定能养会说话的鸟儿么?”
晨哥儿自幼身子不好,姜氏看管严密,家里又没有与晨哥儿同岁的孩子,只怕也孤单的紧,否则怎么会想起要同鸟儿说话?
好容易才把他的敌意消除了,安静茹不想他失望,“只要晨哥儿说话算话,信守承诺,夫人哪里会不肯?”又侧首征求其他人的意见。
乳娘和品菊也希望晨哥儿别闹别扭,遂也附和地点头,再说小孩子说过的话总是很容易就忘了。
姜氏从里间出来的时候,就瞧见安静茹半蹲在地上和晨哥儿说话,不过片刻两人便相处地很融洽,姜氏蹙了蹙眉,慢慢走过来。
品菊瞧见,忙福福身见礼,晨哥儿一扭头见姜氏,就跑过去抱住她的腿,嚷嚷着要养会说话的鸟儿。姜氏一双精明的眸子从几人身上扫过,安静茹心底一紧,索性大方承认了,“晨哥儿说如果能养只会说话的鸟儿,便乖乖吃药。”
晨哥儿也忙不迭地点头,可怜巴巴地道:“就让我养吧,我一定很乖很听话。”
无论是谁也不愿委屈了晨哥儿,姜氏却故意板着脸,吩咐品菊去把药端来,道:“你今儿若是乖乖吃了,我便立即叫人去街上买了回来。”
晨哥儿为难地蹙起眉头,投给安静茹求救的目光,安静茹鼓励地朝他微微一笑,等品菊奉命将药端来的时候,他扭捏了一会儿,在汤药还没凉的时候,果真“咕噜噜”地灌下去了。眼看着要吐出来,安静茹忙倒了杯茶送到他嘴边。
金嬷嬷应景儿赞道:“还是三奶奶有法子,奴婢们为着晨哥儿吃药不知想了多少法子,都不顶用。”
安静茹却心虚不已,只怕不是没有想到法子,而是谁也不敢插手晨哥儿的事儿。又看了一眼姜氏,见她不是特别反感,才松了口气。
略坐一会子,姜氏吩咐安静茹傍晚再去太夫人哪里问安,说这些天太夫人身子不舒坦,别经常去打搅,大伙都是傍晚才去的。这意思便是要她退下了,安静茹起身告退,晨哥儿却扭着她不放,道:“三婶娘也要信守承诺,否则晨哥儿以后都不喜欢你了!”
安静茹再三保证,晨哥儿才放手。安静茹一走,屋里就安静下来,乳娘见姜氏没什么精神,便抱着晨哥儿去了隔壁屋里。其他丫头也被金嬷嬷支退下去,金嬷嬷半蹲在地上给姜氏捶腿,见姜氏安详地闭上眼,才道:“都是奴婢没管教好品绣,求夫人绕过她这一回吧,她也是一时糊涂。”
的确糊涂,被人当枪使了还觉得委屈,姜氏睁开眼,“她便如此,可见没有二心的人只怕都没了!”
金嬷嬷闻言,唬得脸色大变,忙跪在地上磕头求姜氏开恩。
☆、023:婆媳(3)
金嬷嬷好一阵忠心表白,姜氏闭上眼不说,金嬷嬷老泪纵横,又怕里间大老爷听见,故此将声音压得更低,听上去格外沉痛,“夫人是知道品绣的性子,定是受了什么人挑唆,才会明知故犯,求夫人,求夫人别撵她出去才好。”
姜氏苦笑,身边得用的人越来越少,虽为韩国公府长媳,如今已经从媳妇熬成婆婆,上面的婆婆却也不见得多么喜欢。她果真是不祥之人么?所以才害得丈夫年纪轻轻就坐卧在床?
这些苦水,历来是能够与金嬷嬷倾诉一二,此后怕是只有自己不知不觉地吞了。
姜氏轻轻摆了摆手,透出浓浓的倦意,“我没说要撵了她出去,她年纪也不小了,不差这一两年的功夫就要放出去配人。我眯会儿,你且出去,唤个小丫头进来给我捶捶腿。”
金嬷嬷大惊,这和撵出去有什么差别,听姜氏的语气,是不打算再重用了。金嬷嬷素来了解姜氏,这些年二房的所作所为已经养成了她多思多疑的性子,自己作为品绣的生母,只怕从此也失去了倚重,真正是几辈子的老脸都丢尽了。
姜氏说完便慢慢没了声响,金嬷嬷暗自抹了一会儿泪,轻手轻脚退出去。待她离开,姜氏才睁开眼,眸子无光呆滞地盯着前方。
且说金嬷嬷出来便摸去品绣的房间,好一顿训斥直骂得品绣泪流满面才作罢,气呼呼坐在矮几上,恨铁不成钢道:“原道你是明白人,却怎么如此糊涂?你也不是才入府的新人,我也没少提点你。咱们夫人的性子你还不知道么?她不喜身边的人与二房来往过密,你却偏不听,老实告诉我,他们到底许了你什么好处?”
品绣经过昨儿一夜苦思冥想,认定只有安静茹才会说这话,乳娘她们绝对不敢背着自己告阴状。再说,这事儿也不是一两次了,晨哥儿喜欢沈姑娘做的甜点,每每去了园子里,她都背着乳娘等人去沈姑娘处,这么久了,从来没有败露过,怎么偏偏三奶奶来了就败露?
想到这里,品绣伤心地哭起来,“夫人不信我,妈妈也不信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一死了之来得干净?妈妈也知道晨哥儿的脾气,他要什么我身为奴婢的敢不从么?他若对夫人说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品绣昨儿跪了两个时辰,整个人都差点儿昏过去,又一夜担惊受怕不曾入睡,此刻憔悴的仿佛风都能吹到。金嬷嬷哪里有不心疼的,嘴里却不能软下来,“晨哥儿才几岁?他懂什么?即便他说了什么,夫人就会全部听进去么?你背着编排主子,我看你受的责罚轻了!”
品绣哭得愈发伤心,泪眼望着金嬷嬷,好不可怜,“不过一点儿错处,夫人便舍弃了往日的情分,倘或不是有人背地里编排,怎么会如此厉害?我是夫人身边的人,不过那日奉了夫人命去问个好,哪里就得罪了她?”
金嬷嬷听这话里有话,唬得忙捂住她的嘴,恨得差点儿打了她,却终究没忍心打下去,品绣见她心软,更是添油加醋说了好些。
安静茹从荣景园回来,就瞧见赵嬷嬷神情惶恐地跑进来,春香会意忙将其他丫头支退下去。
赵嬷嬷道:“奴婢才知道原来金嬷嬷是品绣的亲娘,夫人屋里的人说品绣受罚,是姑奶奶您说了什么。”
这就是品菊突然告诉自己这个消息的缘故,安静茹深吸一口气,神情平静,“我已经知道了。”
赵嬷嬷也是历经过的人,见安静茹不着急,还以为她不知道厉害,少不得分析了一遍给安静茹听。这事儿说大也不大,不过是她说说所见所闻罢了,说小也不小,她这样却有挑拨姜氏与仆人关系的嫌疑,可之前安静茹压根就没想那么多,她只是为了试探姜氏对沈姑娘的态度,再说,她也只字未提品绣和晨哥儿。
然而,昨晚从韩睿华哪里得到了印证,这些试探还有什么用?姜氏不赞成,韩睿华也没法子,可他对自己难免不会心存芥蒂。
安静茹闭上眼,身子尽可能地舒展开来,隔了半晌才道:“金嬷嬷咱们还是要请的,品绣的事儿当做不知道罢了。”总不能暗示姜氏,她找人打听她屋里的事吧?
从品绣这件事上可以看得出,姜氏多疑,想来还是有些不放心,睁开眼嘱托春香等人,“以后要问什么,定要格外注意,别叫人抓住话柄。”
春香等人见她说得郑重,皆认真地点头。
中午韩睿华不回来吃饭,安静茹一个人菜色是三荤一素一个汤,都做得格外精致,叫人不忍心下筷子,吃完了桌上的菜品还好像没动过。这让安静茹想到前世,她大学毕业后工作的那家外资企业。有人说过,一个单位的待遇好不好从员工食堂的伙食就能看出来。
大学时期,身为孤儿的她靠着奖学金和打工维持生计,自然要省吃俭用。后来参加工作,最令她满意的就是公司的食堂了,待遇不错但工作量也不一般,双休加班太正常不过,顶头上司也是个不好应付的人,忙的她连男朋友也没时间找。
安静茹苦笑不已,果然无论在什么地方,要生存就必须要工作,只是现在的老板是婆婆。要得到老板的赏识和重用,不但要了解老板的喜好性格,还要适当地展现自己的工作能力……
安静茹不求一定要得到重用,只希望别丢了工作走投无路,她现在这份职业,弄丢了可不是以后还能找的。
太阳偏西时,安静茹去了荣景园,姜氏在里间陪大老爷说话解闷,乳娘抱着晨哥儿在一旁凑趣,夕阳透过窗户,这一幅含饴弄孙图变得格外温馨,让人瞧见只觉岁月静好。
姜氏说话算话,果然给晨哥儿买了一只鹦鹉,晨哥儿对安静茹的敌意就这样没了,甚至还过来拉着安静茹的手,让她和他一起教鹦鹉说话。
姜氏和大老爷就在一旁瞧他们从简单的一个字开始慢慢教,鹦鹉大概是受过训练的,很听话教几遍就会了。晨哥儿为此还郁闷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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