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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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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宋江饮了酒,公孙胜便笑道:“宋三郎休怪贫道说,你在江州吃了大苦,皆由你在浔阳楼上题了反诗而起,却和四泉贤弟捏造的童谣无甚关系。不仅如此,若仔细算来,如非因这首童谣,众兄弟也不会这么卖力的去江州救你,这首童谣反倒是宋三郎你的救命大恩人呢!”
焦挺、吕方、郭盛、陈小飞是西门庆的嫡系,随着公孙胜的话尾,便都齐喝一声彩,聚义厅中不少好汉接着就七长八短地呼应起来。宋江听在耳朵里,肚子里的药酒尽皆浓缩进了苦胆上,一时只能涎着脸干笑。
却又听黑旋风李逵道:“俺只说宋江哥哥应着天上的言语,谁成想却是西门大官人编出来的!本来还指望着,让晁盖哥哥做了大皇帝,宋江哥哥便做了小皇帝,吴先生做个丞相,公孙道士便做个国师,我们都做个将军,大家便带上水泊梁山恁多的军马,杀上东京,夺了赵官家的鸟位,砍尽祸国殃民的贪官,岂不是好?谁知到了最后,却是个狗咬猪尿泡,让俺铁牛空欢喜了一场!”
众好汉听了虽然都笑,但黑旋风李逵的话糙理不糙,却也道尽了此间大部分人的心思,宋江既然不是真命天子,大家图谋富贵的热切心肠便冷了下去。
接下来,宋江强颜欢笑,听众好汉讲述江州劫法场的诸般事体。说到西门庆如何智珠在握,指挥若定,带领着大家在江州水陆纵横来去,或智取,或力攻,竟然不折一人一骑之时,众好汉无不极口的称誉,纷纷向西门庆敬酒。
智多星吴用听着,也是赞不绝口。想了想,吴用站起身来大声道:“众家兄弟且肃静,听我吴加亮一言!”
众人闻声一寂,却见吴用向四下里团团作揖道:“小生吴用,虽然号称智多星,忝居梁山泊军师之位,却是才疏学浅,甚不称职。今有四泉兄弟,机谋百变,智勇双全,实胜过我吴加亮百倍!因此吴用今天便跟众兄弟们明言了,就此退位让贤,把这军师之职,交由四泉兄弟来做。如此一来,必然能风生水起,我梁山泊大业的振兴指日可待!”
聚义厅中,倒有不少人借着酒兴叫起好儿来。西门庆站起身两手齐挥,压住大家的喝彩声,乜斜着眼睛问道:“军师哥哥,你吃醉了?”
吴用正色道:“小生吃酒,从不喝醉!”
西门庆便把手一摊道:“却又来!既然军师哥哥没有醉酒,却嚷嚷的是甚么胡话?说不得,且请军师哥哥归座,自罚三杯,以为失言者戒!”
吴用便怫然不悦道:“小生方才所言,句句都是真心实意,此中的一片血诚,可鉴日月!四泉兄弟怎能将小生的一番肺腑之言,却真的视做了驴肝肺?”
聚义厅上众好汉中,大部分有头脑的,都已经停下了吃喝,转头往这边看,只有李逵、石勇这一类没心没肺的,还在那里象肥猪拱食一样,吃喝得稀里呼噜。
这时公孙胜端起了杯子,笑道:“加亮先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今日酒席之上,只为合欢,你怎的却说起咱们梁山的军政大事来啦?这等话题,且留待明日兄弟们酒醒之后,请晁盖哥哥升了帐,再来商议不迟。在此时说起,怪不得要被四泉兄弟误会成醉话!”
晁盖也道:“加亮先生,正事明天再说,现在且先端起杯来,莫扫了弟兄们的酒兴!”
吴用听了,作恍然大悟状,连声道:“这个,却是小弟的不是了!小弟该罚,该罚!”说着连尽三杯。
见没事了,聚义厅中的众好汉们又吆五喝六起来,西门庆不屑地瞄了谈笑风生的吴用一眼,暗暗地冷笑了一声。
酒席散后,吴用的书童吴良小哥扶了吴用回到书斋,服侍吴用盥洗完毕安歇之时,吴良小哥忍不住埋怨道:“先生忒也善了!那西门庆虽然是山寨中的新贵,但他终究是初来乍到,根基浅薄,就算立了些微功,但他只不过是功狗,先生才是功人,却又何必将他放在眼里?今日聚义厅中,先生偏说起让位来,岂不是抬举了那厮?”
吴用听了,微微一笑。这正是:
奸雄方才屈智略,毒士却又起心机。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50章 潘金莲VS西门庆
一边上床歇卧,吴用一边悠然道:“吴良啊!你跟了我有多少年了?”
吴良小哥道:“我只知道自打记事起,我就跟在先生左右了。等闲的年头,我也懒得去记它。”
吴用点点头,说道:“你从小跟着我,心里自然要向着我,今日看到我要让位与西门四泉,你便不由得着急起来,这是你对我的关切之心,我也不来怪你。但是——”
听到吴用语气一变,吴良小哥便知道自己虑事处有什么不通透的地方,急忙垂手而立,静听吴用教诲。
却听吴用恨铁不成钢地道:“你随了我这么些年,读书不可谓不多,对那《阴符经》,你也该多少有些心得才对!今日我的举动,别人看不出来,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若你再这般浑浑噩噩下去,却让我将来怎能放心扶植你起来,授你权柄?”
吴良小哥嗫嚅着道:“是!是小的愚钝,像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一样,惹先生生气了!”
吴用哼了一声,说道:“今日聚义厅上,我当众让位的妙处,你却好好想想吧!想明白了,才准你睡觉!”说着,他自己先放倒了头,鼾鼾睡去了。
吴良小哥蹑手蹑脚地坐回自己的小床上,盘膝在那里,闭着眼睛冥思苦想起来。吴用平时的教诲,一句句自心头流过,读过的兵书谋略,一字字的在脑中转过。也不知过了多久,这小厮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大悟之下忍不住“腾”地跳起身来,欢叫道:“妙!妙!妙!”
却听那边床上的吴用呵呵而笑,打趣道:“一物生来真奇妙,开口就是喵喵喵(妙妙妙)。放着老鼠它不逮,却把鲜鱼偷吃掉——你这小猫,可领悟了吗?”
吴良小哥早拜倒在地,恭声道:“先生妙算,小的终于明白先生的苦心了!”
一摆手,吴用矜持地道:“罢了!既然想明白了,可见你还是有些慧根的。夜深了,安心睡吧!”
“是!”吴良一边答应着,一边展开自己的铺盖,却又忍不住问道,“先生,此计若是有失……”
吴用不屑地挥了挥手,朦胧道:“万无一失!这就是算死了的人性,其间的道理,再过二十年,你必然应用得出神入化,皆从今日这一悟中得来!”
吴良小哥“哦”了一声,躺倒后依然大睁着眼睛想了半天,这才朦胧睡去。
第二天聚义厅上,晁盖击鼓升帐,将江州之行的一众有功人员尽皆厚赏。由穆家庄庄丁、李立酒店的伙家、李俊手下的梢公水手新晋的小喽啰们欢声雷动,反倒是讲武堂的学兵们得重赏而不动声色,颇具卓尔不群之沉稳气度。
林冲看了不禁欣慰,转头向西门庆笑道:“四泉贤弟,这些家伙跟着你走了一趟江州,倒也有些长进!”
西门庆这个讲武堂的山长面上有光,便笑道:“若不是林冲哥哥教练得好,江州之行,也不会这般容易!”说着,在心底暗暗地叹了口气。
江州之行固然不容易,但他西门庆昨天晚上的回家之行,更加不容易。
昨晚聚义厅上筵席散了时,那玳安小厮早奉了月娘的命令,早在聚义厅前后踅摸了一十八趟。见到西门庆出来,玳安宛如皂雕攫紫燕,猛虎啖羔羊一般,扑上来擒了西门庆就走,唯恐又生出甚么事情来,自家公子又要学大禹过家门而不入,那还了得?西门庆本来还计划要去探视黄文炳,这一下全给泡汤了。
一路上玳安絮絮叨叨,说不尽月娘对西门庆的相思之深苦。这些话本是听小玉转述而来,此时再经了玳安小厮的一张巧嘴,免不得足尺加三,将西门庆的一片温柔心肠鞭笞得体无全肤。
西门庆回头自思,也觉得自己对不住家里的妻女。自己东京城跑了一趟,回了梁山后足不旋踵,又旋到了江州去,虽然在义气上面挣了满分,在家中的亲情上头,却板上钉钉是得了负数。想到月娘一个人在家中孤苦伶仃,西门庆心头怜惜之情大起。
玳安带着西门庆刚到家中大门口,正要排闼而入时,斜刺里黑影一闪,早杀出一员女将——只见她蛾眉倒竖,好似穆桂之英;杏眼圆睁,宛如花木之兰。此将非别,正是潘金之莲到了。
自从西门庆、武大郎、武松、焦挺结义,潘金莲和吴月娘就通家交往起来,而两家共上梁山之后,姐妹两个走动得更是稠密,这两个月来,月娘的一腔相思血诚,潘金莲丝丝毫毫都看在了眼里,恼在了心上。她替好姐妹打抱不平之心久矣,今日既然堵住了西门庆,岂有将他轻轻放过之理?
当下潘金莲左手叉腰,右手一指头戳出,几乎把西门庆的鼻子捅了个对穿。西门庆丢盔弃甲,连连后退,再想找手边的玳安当拐棍时,却见那小猴儿早见机跑出八丈开外了。
西门庆正暗暗叫苦时,潘金莲早已经破口大骂:“我把你个狼心狗肺、抛妻弃女的浪荡行子!也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旁人一恭维你义薄云天,你就找不着北了!一去东京一个月,回来也不说跟家里打个招呼,便又跑到了江州去撞尸!天下人喂了多少猫,见过个野腿的,也没见过你这么个野腿的!你把我月娘妹妹抛闪在家中,置于何地?”
这一通大骂,只骂得西门庆头昏眼花,摸门不着,眼看四下邻里闻风而动,都围裹了上来,象秦明、花荣娘子这类禀性贤淑的不出声地影在一旁,倒也罢了,象阮氏三雄的浑家这样的村妇,却是嘻嘻哈哈,指着西门庆笑个不住。西门庆面红耳赤,只好向潘金莲打了个只有杂技演员才能完成的大躬,低声央告道:“好嫂子,你可怜兄弟,当着恁多人,就容让我些个吧!”
潘金莲“呸”的一声——还好她这一口唾沫没唾到西门庆脸上来——更骂道:“好啊!现在当着恁多人,你就想到要我容让你了!你把我月娘妹妹一扔三个多月,你怎的不知道容让她?你这厮!当年包爷爷的虎头铡下,怎的没把你这没良心的和陈世美一起铡了去?!”
这时武大郎也已经闻讯赶来,本来慑于潘金莲雌威,还犹豫着不敢上前,但看到西门庆在潘金莲的唇枪舌剑之下,不敢有还手之力,更缺乏招架之功,整个人狼狈不堪,是个束手待毙、听天由命的架式,不由得动了义气心肠,心道:“我这三弟威镇山东,恁大一条好汉,无论如何,也不能受妇道人家这般羞辱啊!”
当下便上前,轻轻一拉潘金莲的袖子,那力道比没拉还轻,软声道:“大嫂,四泉兄弟如今是一山之望,他低头受你的教,兄弟对嫂子的情份上,也尽到了十二万分!人敬咱一尺,咱敬人一丈,你不可再说得那么难听!”
“我说的难听?”潘金莲火冒三丈,向武大郎吼道,“他西门四泉所作所为,就不怕难看了?!”
武大郎不露痕迹地向后移形换位了三尺,嗫嚅着道:“那也不能当着恁多人,就这么一指头戳到鼻子尖儿上去呀……”
潘金莲双峨眉一竖,发狠道:“我是他长嫂,自古有言长嫂比母,他敢辜负我月娘妹妹,我就要排喧他!”
自从上了梁山,潘金莲以自家泼辣的作风、无敌的美貌、精妙的裁剪、灵动的心机,早已拿下了娘子军头把金交椅的宝座,此时见她大发雌威,收拾得清河县两个星主贴然无辞,娘子军里的好事之辈无不叫好儿。
西门庆正做没理会处,却听院门“吱呀”一声开了,定睛看时,却是自己的女儿西门小凤把头从门缝里向外一伸,然后吐了吐小舌头,嘻嘻地笑道:“这么热闹哇?”
见了西门小凤,潘金莲的火气便降了几分,眉开眼笑地伸手向小凤一招:“乖女儿,到干娘这里来!”
小凤直橛橛地从西门庆眼前过去,也不向他这个做爹的打声招呼,看来小丫头心里也怨气着呢!来到潘金莲身边,小凤翘起脚尖,贴在潘金莲耳边,嘀嘀咕咕也不知说了些什么。
潘金莲听完了小凤的话,含笑向屋中掠了一眼,便拉了小凤的手,向西门庆狠声狠气地道:“哼哼!看在我月娘妹妹的份儿上,今天暂且便宜了你!你若敢再辜负她,犯到我手中,却须仔细你的皮!”
西门庆如得大赦,连连作揖道:“不敢!不敢!”
“谅你也不敢!”潘金莲挟大获全胜之余威,哼了一声后,拉了小凤的手说道,“乖女儿,今天跟干娘睡——咱们这便解围了吧!”说着,拉着小凤当先走开,一群婆子马子也都嘻笑着散了。
西门庆这时才松了一口气,摸着自己的头道:“这张脸皮,现在方是我的了!”这正是:
俊杰世外啸傲处,红粉山中振威时。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51章 家之牵挂
潘金莲一去,众人也都知趣地散了,渐渐地,这里只剩下了西门庆一人。
慢慢地推开院门,看着屋中昏黄温暖的灯光,西门庆心中温馨一片——这是家的感觉。
站到屋门前时,西门庆竟是一阵踌躇,他也不知道,现在自己是应该推门而入,还是应该先敲敲门,以这种委婉的方式来表达远游游子迟回的歉意?
正在西门庆心中反复推敲的时候,却听门内月娘的声音细细地吟诵起来:“儿忆父兮妻忆夫,寂寥常守夜灯孤。迟回寄雁无音讯,久别离人阻路途。诗韵和成难下笔,酒杯一斟怕空壶。知心几见曾来往,水隔山遥望眼枯。”
其声低徊婉转,但却充满了无尽的缠绵之意。
西门庆轻叹一声,亦漫声长吟道:“枯眼望遥山隔水,往来曾见几心知?壶空怕斟一杯酒,笔下难成和韵诗。途路阻人离别久,讯音无雁寄回迟。孤灯夜守常寥寂,夫忆妻兮父忆儿。”
诗声吟毕,“吱呀”一响,屋门已经开了。灯光纱一般的从屋中飘飞到门外来,在屋门口剪出了一个曼妙的美丽人影。
月娘背对着灯光,但眼中仍有盈盈的波光流动,在西门庆面上顾盼间欲语还休,最终千言万语终究归结成了一个动作——她轻轻向夫婿裣衽行礼,轻轻地道:“月娘恭迎夫君回家!”
西门庆一时间只觉得心口一酸,月娘此时的大度,比之潘金莲的泼辣,更加令自己无地自容。看着似乎有些清减的花容月貌,西门庆胸中怜惜之意大起。
当下深深一揖:“辛苦娘子倚门而待了!”想要再多说些甚么甜言蜜语,但被朦胧的灯光直扑上身来,心底深处最柔软的角落,就像有一层轻纱若有若无地笼罩了上去,带来的只余一阵阵销魂蚀骨的温柔。
在月娘的服侍下,西门庆洗脸净面,桌上接风的酒菜也已经准备好了,虽然在聚义厅中已经吃喝了个七七八八,但此时情景,又怎让人说得出一个“不”字?西门庆和月娘相对而坐,夫妻二人互敬三杯,彼此叙述一些别后之事,灯光笼罩下一片淡淡的温馨甜蜜。
月娘身在山上,日常经历倒也没甚么惊心动魄之处,到后来都是西门庆一个人在说。西门庆言语之中,半是叙事,半是辩解,似乎要借机为自己的迟归寻找个合适的借口。
从闹江州一直说到回梁山,不知不觉便说到了方才聚义厅上吴用的让位之事。冰雪聪明的月娘听了之后,轻叹一口气,说道:“这位吴军师,却也是个……心机深长的人物,夫君今后让着他些儿吧!”
西门庆看着月娘的一双美眸点了点头,说道:“我听娘子的话!那个军师之位,我还真没瞧在眼里!”
喝了一杯酒,忍不住好笑起来:“当年庄子适梁,魏国的相国惠施知道庄子比自己高明,唯恐庄子取代了自己的位置,就先下手为强,派人搜捕庄子。庄子知道了,主动去见惠施,给他讲了个故事——南方有一种鸟叫鹓雏,只停息在梧桐上,而且非竹实不食,非甘泉不饮,鸱鸟(猫头鹰)找到了一只腐鼠,见鹓雏飞过,害怕它来抢食腐鼠,就冲着鹓雏发出了‘嚇’的怒叫声——现在那吴用也和惠施一样,害怕我去图谋他那个腐鼠一般的职位,因此才冲我嚇然大叫,只不过叫得婉转好听一点罢了!”
月娘见西门庆笑意清冷如刀,心下倒有些不安起来,轻声问道:“这吴军师,在这梁山之上是很有些势力的——你不会和他冲突起来吧?”
西门庆笑着摇头,悠然道:“当然不会!我的目标又不在这里。嘿嘿!鸱鸟安知鹓雏之志?哈哈!”
月娘松了口气的样子,念佛道:“阿弥陀佛!我只盼着你能平平安安的,又何必跟别人争一时的长短?对了!我还有一件至关紧要的事,要和你说。”
西门庆见月娘面色前所未有的郑重,也不由得重视起来,点头道:“既如此,娘子请说!”
月娘道:“在梁山上的这些天里,我听阮家的妯娌她们说了,那位一清道长入云龙公孙胜,是个真正有道行的,呼风唤雨,撒豆成兵,朝真降圣,伏虎降龙,乃真人仙师一流的人物。因此我便留上了心,只等你回来,就赶紧催你去寻他批一批命格,若能解了你身上的那个八年之厄,岂不是天大的造化吗?”
西门庆听了,心中感慨万千,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自己头上就始终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那个三十三岁就要横死的阴影,一直是他心头挥之不去的最大梦魇。
而今年已经是政和三年,自己已经是二十八岁了。
自从自己把这个秘密告诉了月娘之后,月娘就无时无刻都在记挂着此事。自己和入云龙公孙胜打的交道也不算少,但从来没思想过找公孙胜帮自己逆天改命,反倒是月娘先想到了这个主意——她是真真正正的以自己为中心,全心全意的为自己着想,得妻若此,还有何憾?
想到动情处,西门庆忍不住伸手握住了月娘的柔荑,双目静静地看进她的秋波深处。
“月娘,多谢你!我这个游魂浪子,让你也不知牵肠挂肚了多少,恕我吧!”西门庆捧起了月娘的手,象烟波捧出了一轮波心明月,极尽满腔温柔。
“夫君,你莫如此说。我知你是要做大事的,身既已属义,便难以属卿。因此我从未怪你,又叫我从何恕你?”月娘温婉地说着,这一瞬间的柔情,纵然西门庆是千杯不醉,也要叫他魂醉神销。
即使是第二天身归聚义厅上,西门庆还是觉得有昨夜的万脉柔波拍击着自己的心岸,化作了一重重卷起千堆雪的大浪淘沙。
现在的他,几乎可以原谅一切的冒犯与心机。所以当吴用旧事重提,又拿让位来说事儿的时候,西门庆用了几句冠冕堂皇的场面话,把吴用完美地安抚了下去。再加上晁盖是个念旧情的,也不会让吴用有任何难堪,因此智多星的军师之位,岿然不动,稳如泰山。
吴用心中,这才松了口气。他投桃报李,对黄文炳成为西门庆的直属幕僚,并进入讲武堂当了一名文教习的任命,也并没响应宋江多说什么。
到了晚上歇息之时,吴良小哥心悦诚服地道:“万事果然都在先生算计之中!”
吴用悠然道:“吴良,你记住了!这世界上最容易看走眼的东西,不是金子的成色,而是人的品性!”
与此同时,西门庆拉了黄文炳,和自己的一帮心腹兄弟一起喝酒庆贺,而宋江却是一个人在屋里喝闷酒,生闷气。他对害自己趴屎滚尿的黄文炳深恶痛绝,后来黄文炳又斥责他是伪君子,他跟黄文炳更是势不两立!若留着这么一个毒眼毒舌的小人在身旁,当真是如芒刺在背一般,但偏偏这个小人却迷惑了西门庆,弄得西门庆把义气讲到他头上去了。
显然,既然西门庆和黄文炳讲起了义气,那他宋公明的忠言,肯定是入不了西门庆的耳朵的了。唉!世上的不如意事,果然是十有八九啊!
宋江郁闷地连灌了自己好几杯酒,心下拿定了主意——自己收服西门庆的计策,必须要尽快发动了!
因此第二天酒席之上,宋江起身对众头领说道:“宋江还有一件大事,要禀明众兄弟——小可今欲下山走一遭,乞假数日,未知众位肯否?”
晁盖听了便问道:“却不知三郎贤弟所为何事?”
宋江便挤出两滴眼泪,哽咽道:“小可宋江自蒙众兄弟救护上山,到此连日饮宴,虽然甚是快乐,但一想到还有老父在家,正自倚门悬望,宋江就心如芒刺一般。若江州申奏京师,必然行移济州,着落郓城县追捉家属,比捕正犯,那时恐老父存亡不保。因此宋江欲往家中搬取老父上山,以绝挂念,不知众弟兄可肯容否?”
冕盖听了,正色点头道:“三郎贤弟,你要做的是人伦中的大事,天下没个自家受用快乐,倒教家中老父吃苦的道理,小兄如何不依贤弟?既如此,且点起山寨人马,一径去取了来,也免得贤弟心下结计。”
西门庆、花荣、戴宗、李逵、李俊、王矮虎等人纷纷站起,抱拳道:“我等愿保哥哥去迎接老伯父上山!”
虽然众兄弟们盛意拳拳,但宋江见了,却是暗叫一声“不好”。他此番回去,除了要接自己的老父上山避祸之外,还要行一件盘算多时的妙计,好借此收服西门庆。计策施展之时,他自己一个人都嫌多,如何肯带上一帮点眼的人,碍手碍脚?
因此宋江脑仁儿急速转动,思忖道:“要怎生撇开这帮兄弟们才好?——有了!”这正是:
昔日鸱鸟嚇雏凤,今朝奸雄算英杰。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52章 天书初见
面对着自告奋勇的梁山弟兄,宋江却摆出一副为难的面孔,踌躇道:“各位兄弟用心虽善,但小可这里却有个天大的难处!”
众好汉面面相觑,花荣便问道:“却不知哥哥有何为难之处?”
宋江便红了脸,作赧然不敢启口状,嗫嚅道:“不瞒众家兄弟们说,我那老父,是个义烈的君子,向来反对小可结交江湖上的好汉,更何况今天小可又上了梁山,坐了交椅?因此小可才想一人回去,便是老父心中有气,要打要骂,却也方便。若有兄弟们在身边时,只怕老父言语举止中有个一时失当,岂不是宋江的罪过?”
众好汉再次面面相觑,倒也没的说了。大家都是七尺高的汉子,如果到时候被一个老头羞辱一场,真是豆腐掉进了灰堆里,吹不得,打不得,确实丢脸。
西门庆却道:“小弟个人面子是小,但公明哥哥安危事大!这些日子,江州之事,必然已经传到了济州,郓城县里安能没有准备?若哥哥孤身一人回去,只怕有些不妥。”
宋江听了,心中暗道:“四泉兄弟果然是个讲义气的。但你这义气,最好只和我一个人讲,岂不大善?弄得现在,我还得费尽心机来收拢你!”
心中嗔怪着,嘴上却道:“四泉贤弟多虑了!小兄今日回家,却也不须点多人去,只宋江潜地自去,和兄弟宋清搬取老父连夜回山来,那时乡中神不知,鬼不觉。若还多带了人伴去,必然惊吓乡里,反招不便。”
晁盖道:“我倒是觉得四泉贤弟之言颇有道理,公明贤弟路中倘有疏失,无人搭救。”
宋江便腆起黑矮的草包肚子来,放出豪言壮语道:“若为父亲,死而无怨。”
听宋江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晁盖、西门庆、吴用互相对视几眼,只能苦笑。当日宋江就取个毡笠儿戴了,提条短棒,腰带利刃,便下山去,众头领直送过金沙滩方回。
宋江离了梁山,出大路直投郓城县来。一路上少不得遮遮掩掩,晓宿夜行,这一日来到宋家村外,因见天色还早,不敢露了形迹,唯恐被官府物色,因此就在村外树林子里伏了,直等到天色向晚,却投庄上来敲后门。门里庄客在门缝中一张,见却是宋江,吃了一惊,急忙开了门将宋江放了进来,早有人去禀宋太公。
听到是宋江回来了,宋太公急忙扶了宋清,来到草堂之上时,宋江早等在那里,见了宋太公,扑翻身纳头便拜,口口声声只道:“不孝子宋江,给爹爹磕头了!”
宋太公把脚顿了顿,急道:“我儿不必多礼——我且问你,你此番从梁山下来,身边带了多少伴当?”
宋江回禀道:“孩儿只恐身边人多,反倒招惹来官府,因此这次回来,只是孩儿孤身一人。”
宋太公便把脚一跺,嗟叹道:“嗐!你个糊涂的畜生!你孤身一人,济得甚事?我且问你,你此来意欲何为?”
宋江听到父亲动气,早跪了下去,恭声道:“孩儿特来接父亲和兄弟上梁山,也免得官司连累!”
宋太公便叹了口气:“唉!你这孽障啊!你可知你闹了一座江州,把天捅了多大的窟窿?如今这里都知道了,县里差下赵能、赵得两个都头,每日来勾取,管定了我们,不得转动。只等江州文书到来,便要捉了我们父子二人,下在牢里监禁,听候拿你。日里夜间,总有一二百土丁巡绰,便是这庄里,未必便没有官府的耳目!你今日孤身一人回家,却不是自投罗网?”说着连连叹气。
宋江听了,宛如脑门顶上劈八瓣,当头倾下冰水来,只是叫苦道:“只恨没有听从西门庆兄弟之言,这下可如何是好?”
宋清在一旁道:“西门庆?可是那个和哥哥齐名,号称‘郓城及时雨,清河西门庆’的西门大官人吗?”
宋江点头道:“不是他还有哪个?”
宋清便道:“既如此,哥哥还不速回梁山泊,请下西门庆和众头领,带兵来救父亲和兄弟,更待何时?”
宋江如梦初醒,点头如鸡啄米:“若不是兄弟提醒,宋江几乎误了大事!”
又向宋太公磕头道:“父亲休要惊慌,待孩儿回了梁山泊,点起他一两千兵马,卷土重来,看那时又有哪些胆大包天的敢来寻趁咱们?”
宋太公连连摆手:“快走快走!我和你兄弟的命,都在你身上!”
向草堂外迈出几步,宋江突然想起一事,急忙回头,问宋清道:“兄弟,我收藏的天书,可还在吗?”
宋清顿足道:“我的好哥哥喛!这是甚么时候,不说走路,倒记挂起不相干的天书来了!”
宋江亦顿足道:“你知道个甚么?我这回孤身回来,为的就是这几卷天书,要在这天书之上,施展妙计,成就一番大事业!你快快将它给我取来,也是我冒险回家一趟!”
宋太公听了便道:“既然如此,四郎你速去将天书给你哥哥取来,莫误了他的大事!”
宋清答应一声,火急去了。宋太公看着宋江叹息一声,摇头道:“当年你不遵朝廷禁令,弄回这几卷所谓的天书藏在家里,我就知你必然不会安分守己,谁知今日果然!”
宋江急忙磕头道:“爹爹休要怨怪孩儿,孩儿平生只想成就一番大业,封妻荫子,耀祖光宗。奈何才疏学浅,始终成不了鼎甲中人,只好从别道儿上想办法了!这天书,孩儿今日便有用处,一时间也解释不了那么多,爹爹只管看以后的日子便知了!”
正说着话,宋清风风火火又冲进草堂,手里已经多了个长五寸、阔三寸、厚三寸的黄罗袱子,往宋江怀里一塞,急道:“哥哥,天书在此,快回梁山泊求救,要紧!要紧!”这正是:
欲把天书施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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