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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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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历史上方腊起义之时,确实是打着以诛朱勔为名的口号聚拢人心,一时间聚众百万,攻克六州五十二县,民心思效,其锋锐不可挡,威摇汴都。狡猾的赵宋朝廷急忙使出釜底抽薪之计,撤销造作局、停运花石纲、罢黜朱勔官职,一下子搋夺了起义军大义上的名份,起义时的口号此时反而成了负累。朝廷又派来强兵劲卒镇压,起义军虽有百万之众,亦是一时大溃。

正感慨间,却听阚悦又道:“我教准备多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然不久之前,东风至矣——有泊名水浒,寨号梁山,英雄三奇公子,驱虎贲十万,破官军,斩高俅,名动于天下,群奸破胆!世间好男儿,无不望京东道路拱手而拜服——我家教主与我等商议了,此正起义之佳时也!于是我家教主不以悦才疏学浅,命吾为使者,邓大师、石南离两位法王为护卫,千里而来,欲求与梁山结为同盟,届时南北呼应,教赵宋首尾不得相顾,大事必成!”

西门庆听了,呆了一呆,历史上的方腊起义,应该发生于宋徽宗宣和二年,即一一二零年,现在才是政和五年也就是一一一五年,自己穿越后的一番作为,竟然将方腊起义提前了五年!只不知,历史上方腊起义的失败命运是不是也会因自己的插手而改变?

迎着阚悦殷切的目光,西门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站起身道:“请阚先生随我来!”

这一行,便行到了梁山聚义厅,西门庆吩咐在此值守的喽啰:“击鼓撞钟!”瞬时间,钟鼓声又一次响彻了梁山!

钟鼓齐动,雷厉风行,不多时,宴会厅中痛饮的梁山好汉都到,西门庆见邓元觉、石宝二人不来,问起时,小旋风柴进道:“石宝兄弟说梁山既有要事,他们外客不敢擅闻。”

西门庆听了与阚悦相视而笑,然后道:“今日的梁山要事,亦有他们这些外客的份儿,岂能不到?鲁大师、柴进哥哥,请你们二位前去,将两位贵客请来!”鲁智深喜洋洋地答应一声,拉着柴进去了。

等待之时,西门庆心道:“邓元觉倒还罢了,石宝却是心思细密,足见有谋。”心下便动了爱才之意。

不多时,邓元觉和石宝俱到,二人看到阚悦站在西门庆身边微微点头,石宝面色如常,邓元觉便喜容满面——看来老阚已经跟三奇公子商量了大事,如今叫自己二人前来如此隆重之地,必有喜报!

西门庆向阚悦、邓元觉、石宝一点头,说道:“贵客稍待!”然后飞身垫步,上了圆桌中心高台,提起木榔头在桌案上重重一击,“砰”一响振聋发聩:“弟兄们且肃静,今日我又有话说!”

带了七八分醉的众好汉一时都寂。西门庆便道:“梁山今日迎来了三位明教的好朋友,这三位好朋友却给我们带来了一个大大的惊喜——众弟兄们猜猜,是什么惊喜?”

有人便叫:“莫非是浙中奇珍异货?”这是梁山商业局的。

有人便叫:“莫非是三位好汉要留下来与咱们梁山人计较武艺?”这是鲁智深跟邓元觉对上了点子。

还有人叫道:“莫非三位好朋友给咱们送来了十七八个美女?”一时间轰堂大笑。

西门庆笑骂道:“少他娘做梦娶媳妇——尽想美事儿了!浙中奇珍异货虽多,但十成里有九成九都被当今皇帝老儿的爪牙朱勔给搜刮尽了,哪里还轮得到咱们梁山?再说了,你们有着满身的力气,不去向贪官污吏头上使,却往明教好朋友的头上宣泄,天下焉有是理?!”

众人齐声叫道:“还请哥哥明说,到底是什么惊喜?莫要卖关子再吊俺们的胃口了!”

西门庆便大声道:“有明教教主方腊,欲在浙中举起义旗,讨伐赵宋!如此可谓惊喜乎?”

此言一出,聚义厅中先是一片死寂,随后突然爆响起一阵如雷般的欢呼声!

鲁智深跳了起来,揪了邓元觉,连擂数拳,大叫道:“老邓!老邓!洒家今日却服了你!服了你们明教!”

邓元觉抱了头,亦大叫道:“你这花和尚且住!你虽然服了,我就要被你三拳打死了!”

众人哄笑声中,鲁智深大叫道:“四泉兄弟,今日明教好汉行事,正搔到洒家的痒处!如今这朝廷是个甚么样儿,是人都知道!就象白布染帛了,洗刷怎得干净?既如此,不破不立,咱们便扯破了它也罢!江南有明教英雄要揭竿而起,咱们梁山好汉,岂能后人?洒家在此请四泉兄弟一令而决,这便带领着众家兄弟,也反了他娘的吧!”

西门庆一声槌击,暂时压低了众人扰攘,大声叫道:“便请众家兄弟举臂公决!”

百口同声,春雷乍展;奋跃而从,众臂如林!这正是:

王侯将相本无种,英雄豪杰当自强!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74章 天下大势

梁山上虽然有些文明人,但大多数都是上不敬天,下不敬地,中不敬鬼神的桀骜汉子,这些人肯紧密团结在西门庆一个曾经的富家公子身边给他卖命,必然有个说道。

第一是西门庆以义气驰名,这些江湖汉子都佩服;第二是西门庆不是小偷小摸调戏妇女后被逼上梁山的,而是一路杀人砍上梁山的,在江湖草莽眼里看来,谁手上人命多,谁就是英雄,就是老大哥;第三最关键的,西门庆是传说中的转世天星!

什么是转世天星?往轻里说那是皇帝老儿专用的左辅右弼,往重里说——改朝换代的重任就全着落在他身上了啊!西门庆如今是赵宋王朝的死对头——人在梁山,屡败官军,前不久又擒斩高俅,威震大宋四夷……

顺理成章地推断下去,不由得梁山上无数人不眼红心跳——莫非老子注定有那个开国元勋的命?

所以梁山上的龙虎彪豹们都甘愿跟在西门庆麾下鞍前马后,无数人眼巴巴地盼着西门庆能早日竖个反旗义旗出来,那时梁山的性质可就不一样了——可西门庆总是实行他那“广通商、多积粮、不称王”的一套,顶多就是轻飘飘说一句——“咱们梁山岂能永远屈居于一个小水洼子中?”——勾引得人心里馋虫子乱拱,他又没下文了!

直到今天,江南方腊派人来联络起义了,西门庆似乎才露出了他的锋芒。聚义厅中的梁山豪杰无不为之振奋,盼望已久的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贼也是愿意长进的!抢一万户人家,财富等身,也不过是一时的利益;抢下一个国家,成为规则的制订者,那才是一世的利益!西门庆如果能给他们带来巨大的利益,他们当然要义无反顾地跟着西门庆赴汤蹈火!

所有的野心,所有的欲望,尽被包装在江湖汉子所倡导的“义气”二字之中,显得是那么的热烈激昂!

西门庆笑了,他一锤定音——“既然众兄弟无异议,梁山从今日起,便再不是乌合草寇!我们将树起义旗,覆地翻天,吊民伐罪,推翻这个腐败无耻的罪恶王朝!”

众人的欢呼声中,西门庆步下圆桌,向阚悦、邓元觉、石宝伸手邀约道:“明教弟兄,可愿与梁山共襄盛举?”

阚悦代表三人上前,与西门庆伸手相握,慨然道:“固所愿也!”

邓元觉咧开了大口哈哈大笑:“瞌睡掉枕头,这好事成了!”

阚悦和石宝心下虽然亦是欢喜,却隐隐约约地想道:“梁山西门庆一开口就是改朝换代,对天下有虎视鲸吞之意;方教主只以诛朱勔、救浙民为号召,气概上却逊了西门庆一筹——回浙之后,务要向教主禀报进言,男儿济世救民之心,必当胸怀天下,方能不落梁山之后!”

决议已定,宾主尽欢,于是邓元觉代表明教做亲善大使,继续回宴会厅里跟梁山好汉拼酒;西门庆则带了黄文炳、蒋敬同阚悦、石宝静室密议。

看到西门庆在桌上摊开了巨大的地图,图上赵宋王朝的疆域被不同的颜色分标成了十三个区域,每一域都包含着一路州郡,这张图极尽精巧,也不知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方才能够粗具规模——阚悦和石宝对望一眼,心下暗暗惊服,西门庆果然厉害,如此地图,明教却寻不出一张来。

西门庆指着地图上的大宋疆域道:“这二十多年来,大宋曾经锐意改革的元老旧臣降职的降职,死的死,几乎没有剩下的,现在当权的都是些卑劣龌龊、奸邪谄媚的家伙,而坐在龙椅上的昏君只知道享用歌舞女色、营造宫室花园来满足他自己无尽的欲望,国家大事却完全不关心。京畿路以外的地方官吏,也都贪污腐败成风,不把老百姓当人看,一个个只会逢迎上司,大兴土木,榨人民的脂膏,树自己的政绩,黎庶民不聊生,贪官穷奢极侈,民怨沸腾,地火燃烧,已经久矣!”

阚悦指了地图上东南隅两浙路道:“尤其是我们东南百姓,被剥削所苦已经很久了!近年来花石纲的侵扰,特别不能令人忍受。否则但得安居乐业,我们明教何必起来造反?”

西门庆断然道:“这就是官逼民反,不得不反!贵教方教主在两浙发动起义后,我想明教布置多时,两浙路、江南西路各地必定能闻风响应,十来天的工夫,少说也可聚集万人吧?”

阚悦和石宝心里都想:“我明教人心思效,义旗一挥时,聚众何止万数?”但阚悦只是模糊道:“本教自当竭尽全力,力图大举,不使两浙江南父老乡亲失望!”

西门庆点头道:“既是以义召集,那么聚集之时,疲惫者将获得力量,病弱者将获得再生,而歌咏者将获得万物之爱——那时方教主孚众望于肩,受剥削受压迫的地方百姓必然闻风景从,投军者道路项背相望,百万人口,亦可立致!”

听西门庆说起方腊,石宝正色道:“多谢西门头领善祝善祷!”

阚悦也谢了,然后叹道:“三奇公子果然好文采,我教虽有传教者,这一张好刚口却是远远不及了!”

西门庆笑道:“阚先生,你赞得我却也够了!咱们且说东南局势——如今的贪官污吏只要能保住自家的禄位,什么无耻愚蠢的事都做得出来。官场俗话说:报喜不报忧,报忧上头羞;报功不报过,报过就是错!两浙路的贪官听到方教主起义的情况后,一定会先欺下瞒上,对义军进行招抚,和方教主谈判,哪里敢马上向朝廷申报上奏?那时,我们乐得用缓兵计策牵制他们,拖上一两个月,江南各郡趁着这‘谈判’的时候,就可以逐一攻下来。每攻一城、一郡、一县,我们‘谈判’的筹码又重一分,如此谈了又谈,直谈到赵宋得了准信儿,那时就可以休了!”

密室中众人对望一眼,都是哈哈大笑。石宝便叹道:“三奇公子不愧是梁山第一智将,果然是智谋深远,小的敬服!”

西门庆心想:“若只凭这一小计,便能叫明教四大护教法王的南离元帅石宝敬服,石宝也不成其为石宝,西门庆也不算梁山第一智将了!”

当下接着道:“赵宋朝廷的快速反应能力,只比乌龟王八略强着一丝儿,等他们接到方教主起义的准信儿后,杀了他们的头,也没有那个即刻决策发兵的本事。接下来必然要拖拖拉拉,召开这个会那个会,一群贪官污吏这个说剿,那个说抚,引经据典搬圣人,吵得好看煞人。这个节骨眼儿上,咱们却不可吝啬,给那些贪官多送些贿赂,他们帮着咱们多拖一天,咱们起义的胜算就大一分!”

阚悦、石宝听了,都笑:“就是这话!”

西门庆接着道:“等赵宋王朝被打疼了,知道招抚不能成事,只好用兵。但那兵岂是好动的?前后选将,安插监军,怎么也需要一个多月时间,而调集训练军队和分拨粮饷,准备舟船,没有半年时间不可能齐备——这时方教主起义应该已经一年了,两浙路、江南西路的局势有阚先生、石法王这等大才辅佐,应已基本确定,而我们的士卒经过屠贪灭腐,手上沾了血腥,作战心理应该已经稳定,只消勤加训练,不愁不是百战之师,应对赵宋王朝的进攻围剿,又有何惧?”

阚悦慨然道:“只盼尽如西门头领吉言!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唯光明故,喜怒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当阚悦轻咏之时,石宝神色庄严,端然肃立。西门庆知道这首歌诗是明教弟子圣经一般的存在,也是凝立静听。密室中一时静默,只余阚悦清朗的吟诵声,配合着神算子蒋敬滴滴嗒嗒的算盘珠子响。

石宝和阚悦不免心下奇怪,自从进了密室后,那个蒋敬的算盘珠子响就断断续续没有停过,并不断地和旁边的黄文炳交头接耳,低声说小话——他们两个在谋划什么?

答案很快揭晓——西门庆问道:“蒋敬哥哥,文炳先生,赵宋的财政和粮草策算如何?”

黄文炳道:“明教弟兄起义后,京师的粮草供应就会出现大问题——历年来,朝廷发运司每年供给京师的米,一百三十万石取自淮南,九十九万一千一百石取自江南东路,一百二十万零八千九百石取自江南西路,六十五万石取自荆湖南路,三十五万石取自荆湖北路,一百五十万石取自两浙路,总计丰歉平均每年要入粮六百二十万石——如今明教弟兄起义占了赵宋的产粮大区,东京汴梁城中的人,马上就要饿肚子了!”

蒋敬道:“赵宋每年给大辽和西夏进贡岁币,多达上百万,朝廷军政费用每年少说也有十万,这些钱财大多出自东南地区。明教兄弟既然占据了江南地区,赵宋朝廷失了钱仓,必将残酷向中原地区榨取。中原百姓忍受不了,必定会起来反抗——那时我们梁山正好义旗高举,百姓必然箪食壶浆,来迎义军,那时——”

密室中五人异口同声道:“——破赵宋必矣!”这正是:

殿上朝廷扰攘处,天下风云反覆间。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75章 天变

梁山密室中,起义的大概方略商定,西门庆问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却不知明教何时发动?”

阚悦道:“有了梁山做盟友,胜算大增,我和邓大师、石大哥这便连夜回江南,禀过方教主后,反腐起义的时间,就定在五月初五吧!”

西门庆问道:“端午节?距今天很近,不嫌太急了吗?又为何非是这一天不可呢?”

阚悦道:“江南百姓如处水深火热之中,五月初五起义,已经嫌太迟了!来时我们方教主说了,选在这端午节举事,有两个用意——如今的贪官污吏,堪比蛇蝎蛤蟆、蜘蛛蜈蚣这五毒,端午节除五毒时起义,也得个好彩头,此其一;其二是江南每逢端午必赛龙舟,这时不但我们明教弟子聚集方便,而且那些贪官污吏都会出来人前粉饰太平,正好把来活杀了示众,祭旗立威!杀官之后,江南官府群氓无首,必然一团混乱,此时正好各个击破!”

西门庆听了赞道:“好!此正所谓因地制宜,借时用兵,方教主必然稳持先手啊!”

阚悦问道:“却不知那时,梁山好汉将如何响应?”

西门庆指着地图,庄容道:“打援!”

阚悦石宝齐声问道:“打援?”

西门庆道:“赵宋养兵百万,十之八九无用。明教弟兄横扫江南,必然如刀分水,东南官兵,其卷旗曳甲而走可预见矣!那时无兵进剿,唯两路人马可用——一为河北梁中书,二是西北童贯所部西兵。梁中书是蔡京女婿,自其人青州战我梁山‘大捷’后,蔡京唯恐其婿功高震主,自毁前程,一直舍梁中书而不用,因此今日平定东南,十有八九非童贯西兵不可!”

听西门庆这一说,再向地图上一看,阚悦和石宝皆是恍然有悟,石宝道:“河北也好,西北也好,想要发兵南下,非经过梁山势力范围不可——三奇公子莫不是准备……?”

西门庆断然点头道:“正如石法王所料!管他来的是哪一路人马,梁山都会在半路送他一份儿全军覆没的大礼,必叫他一兵一卒也进不了江南!”

阚悦石宝都大喜:“如此南北呼应,赵宋无能为矣!”

两下里商议都定,阚悦又向西门庆拱手道:“还有一事,非求三奇公子不可!”

西门庆急忙还礼道:“梁山明教,同心协力,有话尽管直说,何必加上一个‘求’字?”

阚悦便道:“既然起义,必有檄文,三奇公子文采风流,传播天下,这篇檄文,便请公子巨笔一挥而就,当大功告成之日,必当彪炳史册!”

西门庆听了,只觉得头皮发麻。他古文功底确实不错,也能吟诗作对,但那得分跟谁比。比起一般人来算是马马虎虎,但跟大宋正宗的学子——如眼前的阚悦一比——那简直就不可以道里计了。现在让他当着大才子阚悦的面骈四骊六写一篇檄文,非把自己转世天星的牌子写倒不可!

因此西门庆赶紧婉言谢绝,正色道:“阚先生绝对一出,文林拱手,珠玉在前,岂有小可发挥的余地?今日这篇檄文,还得阚先生您来写!”

阚悦听了心中赞叹:“三奇公子果然是天星转世,非寻常之人,垂大名于南北,犹如此谦抑,换了旁人如何做得到?这篇檄文,非他不可!”

当下正色拜倒:“三奇公子天星下凡,巨笔如椽,一篇檄文成就处,必然大大振奋人心士气——激励之下,弱者可为勇,勇者必为锋,赵宋之兵,定然闻风丧胆——如此岂不胜过阚某人拙笔万倍?”

黄文炳、蒋敬在旁边听阚悦说得意诚,都是心下大喜。黄文炳更想道:“若这篇檄文由公子写了,便是个先声夺人之势!将来就算打平了赵宋,与明教交恶起来,临阵交兵,想起这篇转世天星的檄文,他们必然狐疑不定,士气先自馁了三分!”

当下将蒋敬一拉,黄文炳便跳出来,热心地道:“公子,阚先生已经说到了这份儿上,你就从了他吧!”

蒋敬丢开算盘,抢着道:“我来替四泉哥哥磨墨!”

西门庆心下破口大骂:“别人的小弟,都是抢着给老大打掩护;偏这两个混帐王八蛋,却把老子往火坑里推!可怜我前世不修,今世才交友不慎、遇人不淑啊!”

蒋敬不愧是财务出身,那手脚够快,眨眼间,笔墨纸砚就安顿好了,看着周围四双殷切的眼睛,西门庆为之气馁——现在不管是崖是井,都得闭着眼睛往下跳!

提起笔来,西门庆先悲哀了三分——“娘的!老子的转世天星之名,从今天开始只怕要打折扣了!”

坐以待毙,不是他的性格——西门庆皱着眉头一想,突然急中生智!

于是西门庆诚恳地对阚悦石宝说道:“江南虽然教化普及,村村有私塾,户户诵诗书,但自从昏君登基以来,把钟灵毓秀之气也几乎剥削尽了,人民连饭都吃不饱,吃得饱的也担心明天会去要饭——人心如此朝不保夕,还顾得上去学习那所谓的礼义廉耻吗?”

听着西门庆的话,不但是阚悦和石宝,连黄文炳和蒋敬都叹气。

西门庆又道:“因此我想,勇于参加起义的,读书人少,普通人多。这篇檄文若写得深了,大家听不懂,岂不白扯?所以不如写得直白些,让大家都听懂,能记诵,那这篇檄文才算是起到了真正的作用!”

众人听了都道:“正是这话!果然是转世天星,见识高人一等!”

西门庆听了暗喜,心道:“好!一会儿我就算是写个半文半白的四不像出来,你们也怨不得我!”

当下提起笔来,凝神静虑,千秋往事在心头滚滚而来,又滔滔而去,一时淘尽了多少帝王将相,英雄豪杰。

想到怆然处,西门庆一声浩叹,笔走龙蛇,字起云烟——

“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非一家一姓之天下,更非几家几姓之天下!为政者,实一人奉天下,几人奉天下,而非天下奉一人,天下奉几人!凡一人高座、结党弄权鱼肉人民者,皆独夫民贼,渎天之职,当为天下万人所斥退!

然权毒入骨,岂肯禅退?独夫少耻,民贼多皮,剥之不尽,而其剥削人民,亦剥之不尽——民有钱,他贪;民有女,他奸;民有田,他括;民有产,他占——毒手狼心,无所不用其极,海到无边天作岸,贪为绝顶腐为峰!当是时,黎民百姓又当如何?又能如何?

如此国进民退,终有退后一步,再无死所之时!民心思安居乐业,然此时居不得安,业不能乐,徒留性命飘泊无依,生做他乡之丐,死为异域之魂,此情何堪?此意何忍?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官逼民反,不得不反!于是有穷士揭竿为旗,斩木为兵,唱易水之悲歌,奋霸王之勇武!杀贪官,屠其父母;诛污吏,撕其婴儿,烧大地如火狱,化四海为血池,伏尸十亿,洒骨千兆——如此贪腐方得清乎?如此人心方能惕乎?生命何辜,却遭此荼毒?仰首问天,又谁之过也?知其不可为,其势却不得不为,人性之至痛也!

然牺牲小我今生,成就大众后世,男儿之志也!于是束甲裹仁心,拔剑奋杀气,热情抚黎庶,冷笑对豺狼!先以千人同心,势决金玉;后续万众攘臂,气振山岗。匹夫无不报之仇,霜锋凛冽;人民有必伸之理,义旗飘扬。南北并举,方知民心之向背;东西皆乱,才识人意之短长。愤兮烈兮,扫独夫归腐朽;振兮奋兮,荡汴梁做丘荒。雄我九州,民心不死;壮我华夏,明主高张!”

写完了把笔一扔,西门庆叹道:“意长笔短,吾才尽矣!”

众人读了,皆叹服不已。

第二日,明教一行人便辞别梁山,连夜赶路回江南去了。西门庆送行回来,抬头看到天空中雨云舒卷,有摧城之势,于是淡淡地道:“天要变了!”

政和五年的夏天,酷热非常,后来人们都说这是兵戈之象。

也是,这一年刚开春,太尉高俅就因征剿梁山不利,被梁山西门庆擒斩,一时朝野震动,这其中已经预示了一种不祥之兆。

但当时没人会觉得有什么不祥,因为就在四月底的时候,西方边境有喜讯传来,说种师道在席苇城一战中,明阵似欲决战,却暗以偏将曲充间道出横岭,号援军至;折可世潜军军其后,姚平仲精甲击于前,西夏兵大溃。

这捷报算是给被梁山收拾得灰头土脸的赵宋朝廷长了志气,就当宋徽宗摩拳擦掌,想要调童贯童爱卿引得胜之师进讨梁山,为高俅报仇雪恨的时候,突然一声晴天霹雳传来——

五月端午,有睦州青溪人方腊方十三,以“绝贪腐,平赵宋”为号召,率众在歙县七贤村起义!西门庆檄文一出,苦受剥削压迫的百姓闻风响应。过惯了太平日子的贪官污吏措手不及,被起义军杀戮无算,江南官场为之一空,但也因之一净。起义军以燎原之势迅猛发展,很快便占据六州五十二县,聚众百万,声势浩大。

徽宗赵佶这一下可是道观里长草——慌(荒)了神,急忙从李师师赵元奴身上爬起来,上朝问政:“如今梁山西门庆未平,又反了江南方腊,诸卿却有何本奏?”这正是:

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76章 少华山

听到官家向大家要上奏的本章,户部的官儿义无反顾地站了出来,张嘴就开始叫穷,说东南两浙是朝廷的纳税大户,绢丝榷场也集中于此,如今这些要害都落进贼手,今年的赋税要喝西北风了,请官家赶紧想个办法。

转运司的官儿也跳了出来,说东南一反,今年供养京城的粮米运不进来了,汴梁城百万人的吃饭问题,还得官家圣裁。

徽宗听着一阵上火,他是要下面想办法的,下面却问他要起办法来了!孤要是有办法,还养你们这些饭桶做什么?于是就转眼给自己的股肱之臣蔡京瞟眼色。

蔡京于是奋然而出——最新消息传来,方腊起义军连他的祖坟都刨了,老太师能不愤吗?——大声道:“东南叛贼猖獗,臣请兴天兵百万,前去进剿。剑火所至,犁庭扫穴,莫遗丑类,方是人心向善之道!”

旁边却闪出新近得宠的宿元景宿太尉来,此人素与朱勔不睦,此时便启奏道:“乱民纷起,皆因当地官员贪鄙,所以逼民为乱。一味用兵,岂是劝善之道?莫如先行安抚,若能免了一场刀兵,为国家省了多少粮秣军饷。”

于是朝堂之上,两派就打起口水仗来,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徽宗是个没主意的,反被他们吵得头疼……

就在这时,西门庆也在梁山运筹帷幄,梁山上下万众一心引而不发,只等时机到了大做一场。

这一日,谍讯传来,说朝廷已经发下了一十三道火急金牌,星夜送往兰州,那里是西军统帅童贯的行营所在。

原来蔡太师一党和宿太尉一党唇枪舌剑的时候,方腊起义军在东南越闹越凶,大宋朝廷终于吃不住劲儿了,于是决定进剿。而进剿的发兵人选,宿太尉并没有因这几日争吵的私愤而忘公义,他隆重地向徽宗举荐了蔡老太师的贤婿——河北梁中书。

蔡京一眼洞悉了宿太尉的险恶用心——这是要把蔡家放在火上烤哇!梁中书青州新败梁山,在自己的斡旋下,封赏已极,若这回平定东南叛乱再立新功,赏无可赏之下,必然功高震主,那时岂不招官家之忌?

因此蔡京连称不可,并说如今辽国皇帝声称欲讨伐女真,聚骑兵二十万,步卒七十万,一时间山雨欲来。但问题是如果这九十万辽兵不是去打女真,而是突然冲过白沟,攻打大宋那可怎么办?胡虏素无信义,不可不防,因此梁中书固守河北四镇,绝不能动。

徽宗听了点头,深以为然。蔡京便又适时地推荐起好搭档童贯来,说在他的英明指挥下,西夏李乾顺已经被打破了胆,再不敢正眼觑我中原,此时正好调得胜之西兵,向东南叛匪进攻,反叛只是乌合之众,一遇百战之师,必然土崩瓦解。

到底是股肱之臣,这番话真是说进了徽宗的心眼儿里去,于是徽宗称善,以五百里加急的快马颁下长生大帝君的玉旨,再加上一十三道金牌催促,命童贯火速点兵,发往江南平叛。

梁山的间谍又探知,说有一个被方腊起义军撵得狼狈而逃的杭州观察使陈彦,为了给自家脱罪,于是就投徽宗所好,装神弄鬼,说自己在杭州西湖得到了天上太白金星的指点,成了风水大师,说徽宗的明堂地基选得偏了,如果能再正临丙方稍东,就可以长据福德之地,那时自然天下太平,海晏河清。

徽宗终于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两年诸事不顺,原来是明堂风水不好——于是不顾当前财政吃紧,只是一纸诏书颁下,命陈彦所谓福德之地所在的秘书省移于它所,以其地为新明堂,蔡京则成了新任的明堂使,开局兴工,日役万人,弄得京畿路上民不聊生。

西门庆听了,冷笑一声:“哼!不作死就不会死!折腾吧!折腾个水尽鹅飞,赵宋的气数也就完了!”

于是西门庆往秦风路、永兴军路广派斥候,去打听童贯行军的详细情况。花和尚鲁智深见了,不由得动念,便上前向西门庆道:“洒家有个相识的好兄弟,李忠兄弟也认得的,唤做九纹龙史进。他昔日在瓦罐寺救助洒家,思念不曾有忘。听闻他现在永兴军路华州华阴县少华山上,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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