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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太子之后[重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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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琬槐看着他专心低头为自己擦药的模样,仿佛手中握着的是什么稀世珍宝一样,她抿了抿唇,突然开口唤他:“陆昭谨。”
  “嗯?”陆昭谨应道,头却没有抬起。
  太子的名讳可并不是谁人都能唤的,可陆昭谨并不介意,甚至他还更欢喜她用娇娇软软的声音唤他的名字。
  江琬槐酝酿了一下,将先前一个人时,想清楚的话道了出来:“臣妾确实知晓,贺吟清今晚会在这边,也收到了他派人给臣妾的香囊。”
  陆昭谨手上动作不停,为她擦着药,没甚波澜的淡声应道:“嗯。”
  “可臣妾不是因为他,才答应同你来这花灯展的,”江琬槐的鼻音很重,声音听起来闷闷的,讲着,话语中还带上了委屈意味,“是因为你说要来,臣妾想同你一起来,才答应的。”
  陆昭谨一顿,抬起头来看向了她,眸色沉如深潭,幽深无波。被他一看,江琬槐好不容易组织好的言语,又变的不大顺畅了起来。
  她垂下眼皮子,盯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上,不自觉地动了动指尖,指尖在对方的掌心轻轻摩擦而过。
  她接着说道:“臣妾原以为花灯展这么大,应该是不会同他遇上的,臣妾也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臣妾是怕……怕你听了会不高兴。”
  这话甫一说出口,江琬槐的脸也蕴起了淡淡的粉红。她从未说过如此直白又露。骨的话,但此时对着陆昭谨,似乎也并不是那么的难以出口。
  陆昭谨没有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瞧着她不像说谎,却已分辨不出她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了。
  但即便是哄他的假话,他听了心底还是抑制不住地漾起了欢欣来,神色柔和了下来,他说道:“嗯,孤信你。”
  江琬槐听到他的话,终于松了一口气下来。忽又皱起眉头,想起来她方才的疑问来,想要亲口问陆昭谨,却又不知怎么再开口。
  陆昭谨瞧她神色变化复杂,问道:“怎么了?”
  江琬槐终还是没忍住,踌躇着开口问他道:“那殿下您,为何明知贺吟清与臣妾约见,还要带臣妾来这花灯展。”
  “可是打算要试探臣妾?”
  陆昭谨握着她的手倏地一紧,似乎是没想到自己在对方心中形象竟然是这个样子,他意味不明地轻嗤出声,自嘲般解释了一句:“孤寻你之前方才知晓此事。”
  他没再说太多,江琬槐却是一下子就相信了他。心里莫名的笃定,陆昭谨是绝对不会骗她的。
  她眨了眨眼,空闲的另一只手,扯了扯他的衣袖,语含撒娇道:“殿下可不要再生臣妾的气了,好不好?”
  少女轻柔的撒娇像是羽毛般在陆昭谨的心尖挠过,让他一下子痒得难耐。他从喉间低低的嗯了一声,算是应下。
  得了回应的江琬槐一下子笑了开了来,激动的抬了下手想要说什么,伤口却猛的擦着陆昭谨手中的签棒而过,疼得她轻呼出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陆昭谨无奈的固定住她乱动的手,继续为她上药,语气责怪,却不掩宠溺:“别乱动。”


第18章 
  声音低哑温柔,似情人间低喃耳语般的叹息。
  陆昭谨的声音惯来是极好听的,只是声线薄淡,一如他这人一般,让人觉得不可亲近。此时难得的多了几分情绪,沾染上了不少的烟火气。
  江琬槐的脸不自觉的热了起来,被陆昭握住的那只手,传来滚烫发热的温度,灼得她心尖都烧了起来。她不敢再有别的动作,乖巧的让陆昭谨为她上药。
  马车内一室的安静,只能听见两人挨得极近的呼吸声,交缠缱绻在一起,绕出了几许暧昧气氛来。
  桌上点点的烛影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映照在了马车壁上,相挨相依,瞧着极为亲近。
  手上的伤口很快处理完毕,陆昭谨将那支签棒扔掉,掀起眼皮子来瞧了她一眼,借着昏暗的光线端详着她,问道:“可还有别的伤口?”
  江琬槐闻言怔了怔,红晕悄然爬上了脸颊,她点了点头,抬起自己的手肘来,委委屈屈地道了声:“手肘也蹭破了。”
  薄纱袖子被擦破了一大块,露出了里面渗着血丝和沙粒的伤口,衬着周围娇嫩的肌肤,显得格外的惨烈。
  陆昭谨眯起了眼,黑眸更深了几分,心口是抑制不住的心疼和后悔。罢辽,他低低地道了一声:“抱歉。”
  若不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将她一个人丢在了后头,不管她怎么喊他都不做回应的话,她也就不会一急之下摔倒受了伤。
  像她这种细皮嫩肉的小姑娘,怕是要疼的紧吧。
  这已经是陆昭谨第二次与她道歉了。他多么骄傲的一个人,何须如此的低声下气呢。
  江琬槐连忙摇了摇头,垂眸否认道:“殿下为何道歉呢,又不是殿下的错。”
  两人都没再纠结这个话题,陆昭谨又为她的手肘上了药,裹上了圈厚厚的纱布之后,开口嘱咐道:“你这些日子小心些,切勿让伤口沾了水。记得每日让采春替你擦涂药水……”
  絮絮叨叨的宛若府中的老太医一般。
  江琬槐从未见过他一次性说如此多的话,忍不住噗的一声轻轻笑了出来。她空出来的那只手,举起了帕子挡住脸,露出来的眉眼弯弯,睫毛卷翘纤长,跟着弯成了一排扇子。
  陆昭谨讲了一半话被她打断,不明所以的看着她,问道:“怎么了?”
  江琬槐答道:“臣妾还是第一次瞧见殿下说这么多话呢,觉得有些惊奇罢了。”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这人明明都是一副清冷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哪里曾这般话多,像个对孩子放不下心的老人家一样。
  若是叫外人见了,怕是都得受了惊吓。
  这般想着,她却觉得胸口像是有温热的水流淌过一般,抚起一阵暖意。
  陆昭谨听她一说,也觉得有几分好笑,他敛眸,想起了什么来,心里头莫名的泛起几分惆怅,他轻叹一声,道:“好似你有多了解孤一般。”
  江琬槐噤了声,稍微敛了脸上的笑意,慢慢抿起了唇。
  是呀,她是陪伴了陆昭谨两辈子的时日。但是对于陆昭谨来说,他们不过是才认识七日之余的新婚夫妻罢了,甚至这七日之间,两人见面都未超过指头数的过来的次数。
  谈何了解呢?
  -
  是夜,太子府如常寂静。
  江琬槐回了自己的偏殿,陆昭谨已经命厨房提前准备好了宵食,是些卖相好看的糕点,摆在了石桌上面。
  闹了一晚上,她确实已经饿了。江琬槐捻起一块豌豆黄咬了一小口,甜腻的味道一下在嘴中化了开来。她嗜甜,厨房便应着她的口味,做糕点时放了不少的糖。
  只堪堪吃了几块,她便感到了饱意,歇了手。
  她抬起头来,环视了圈院子,忽的觉得有几分不对劲。似乎较往常来说安静了不少,少了个咋咋呼呼的身影和声音。
  她问道身后的采春:“纪焕呢?”
  采春也有些纳闷,摇了摇头道:“奴婢也不知,从方才起就没见过他了。或许是还在外面玩,忘了跟着一道回来吧。”
  这倒的确像是纪焕那人会做出的事。
  江琬槐今日心情好,也不打算在这种小事情上面计较。她施施然地拿起帕子擦了擦指尖,笑骂了一句道:“看来我这院子的人可还真是没个规矩,待他回来了你可得好好说教说教他。”
  她其实还挺喜欢纪焕这人,瞧着机灵伶俐,不像是太子府中正规正矩训练出来的小厮,虽平日里总是聒噪了些,但也算是为她这方院子添了不少生气。
  他一不在,院中清净了下来,反倒像是少了点什么似的。
  -
  此时的纪焕的确还在外头游荡。
  他原想跟在太子府的马车后面偷摸着回到府中,想着进了府之后,他去同太子妃娘娘求个请,娘娘心软,指不定就原谅他了。到时候陆太子就算再怎么不想看见他,有娘娘护着,也拿他没了辙。
  却不想陆太子这回真的这般绝情,早料到他的动作,并且防了他这一手,让他连个头发丝都没办法进到太子府中去。
  纪焕嘴里叼着不知从哪摘的草叶子,双手枕在头下,随便找了个屋顶上躺着,有一晃没一晃的翘着脚,姿态慵懒地瞧着天上的星河。
  今夜是个天晴无云的好天气,星星便肆意地撒了满幕,璀璨闪烁着温柔惬意的光,月白盈润,让外头不至于太黑,能瞧得清四周的景色。
  已是亥时,外面早已没了路人,空荡荡的街巷寂寥空旷。
  纪焕兀自躺了会儿,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泛起了些许困意来。往日这个时候,他早就可以舒服的歇下了,等着第二天卯时再起来伺候主子。
  可现在这外头更深露重的,尽管已快是夏夜,这么随便躺个一晚上,明日还是少不了要着凉的。
  想着,有一阵凉风吹过,他便打了个喷嚏,忍不住又在心里嘟囔了句陆昭谨的绝情无义。
  他方才远远地望了一眼,陆太子一路抱着娘娘回来,两人瞧着关系可是亲近了不少。
  要不是他此次的提议,就陆太子那闷葫芦性子,指不定和娘娘的关系得僵到什么时候呢。
  他这几日在偏殿伺候,可是明明白白地瞧见了,娘娘每日那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却总是盼着陆太子来看她的模样。
  那两人当局者迷,明明便互相欢喜着,却一个比一个把心思藏的深,让他这个旁观者瞧了,可是都替他们着急得紧。
  下方的街道路上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听得出行路之人的匆忙。纪焕一愣,将嘴里的草叶子一吐,懒洋洋地坐了起来。
  心下不免有些纳闷,这个时间点,可是早就过了宵禁时间,怎么还会有人在外头行路?
  好奇心一下子上来,本着躺着也是无聊的想法,纪焕从房檐上轻轻一跃,跳了下来,三两步跟上了前面那人的步子。
  那人着一身青色长衫,身形消瘦挺拔,行色匆匆。明明是在无人的夜里行路,却还不时地四下转头,小心注意着周围的环境,瞧着十足的谨慎模样。
  纪焕在他转头时,就一下子就认了他出来:可不就是今日约太子妃娘娘相见的那个贺吟清嘛。怎得这般晚了还在外面。
  他轻手轻脚地跟了贺吟清一路,瞧见他走到了瑞王府的后门中,小声地叩了叩门。
  门口似早有人守应着,立马便开了门,让他进了去。
  纪焕神色一凛,难得地稍微严肃了起来。
  贺吟清怎么会这么晚来到瑞王府,难道是贺家还与瑞王有联系?
  这事说起来可大可小,纪焕收了动静,找了个无人巡逻管守的墙面,不动声色地翻进了瑞王府中,继续跟在了贺吟清身后。
  只是这一回,相较方才更多了些谨慎。
  贺吟清进了瑞王府之后,显然就放松了不少警惕,走路也大步了起来,弯弯绕绕一阵之后,进了一个宅院中。
  纪焕一路跟上,跃上了那屋子的房顶上却,动作熟练的揭了一块瓦砖放到旁边,通过那一块不大的空隙,瞧起里面的情形来。
  里头灯火通明,点着好些个烛台,屋内尚且无一人。
  贺吟清推开门走了进来后,小心翼翼地左右环视了下外遭的环境,确定了没有人之后,才放心的将门关上。
  纪焕瞧见他走到了书架前,触动了一下上面的机关,旁边的另一个书架应声转动,亮出了一道新的通路来,待他进去后,又自动合了上去。
  以纪焕多年的看戏经验看来,确认了这事绝对不简单。他等了片刻,确定情况比较安全之后,才从屋顶上面跳下来,顺着方才贺吟清的动作,一路进了屋内。
  只是寻了一阵却找不到贺吟清方才按下的机关在哪,他东碰西找了好一阵子,依然没能找到,心下不免犯了急。
  还未找到,旁边的书架突然传来了转动的声音,隐约还有两道谈话声。
  纪焕心里猛的一咯噔,身影一闪,飞快地找了个地方将自己藏了起来。


第19章 
  有两人自书架后走了出来,其中一个便是贺吟清,另一位男子,眉眼之间与路太子有几分相似,只是眼型狭长,眼中闪着精光,瞧着更多了些许权诈来。
  没猜错的话,便是瑞王陆昭祺了。
  陆昭祺板着面容,心情似是不大利爽。他的声音刻意压低了些,纪焕隔得远了,话传入耳断断续续,听不清楚到底说了些什么。
  纪焕挪了挪身子,悄然无声地往两人的方向移了点,这才稍微听清了些两人的谈话。
  陆昭祺道:“今日之事,想必陆昭谨定会对你起了警惕,这些时日你且勿再轻举妄动。”
  贺吟清点了点头,应道:“是。”
  顿了顿,他又想起来了什么般,道:“微臣上次所说的玲衣,似乎已经被太子府的人赶出来了。王爷您看?”
  陆昭祺轻嗤一声,嘲弄道:“没用的废物。”他说着摆了摆手,甚是无所谓地又接了一句,“罢了,一个下人而已,陆昭谨这人戒心极重,本王安排的人手就算进了太子府中去,也只能做些打下手伺候人的活计,没甚的大用处。要不然,本王怎么会找上你?”
  他朝贺吟清露出了一个笑,抬手在他的肩膀上面拍了拍,声音又轻了几分,带着莫名的嘲意:“本王知晓的,你与那太子妃娘娘情投意合,两情相悦,若不是陆昭谨从中作梗,你俩早已就成了旁人艳羡的神仙眷侣。”
  “待你同那太子妃联了手,本王想要搞垮陆昭谨,就是时间的问题了。料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求娶的正妃,最亲近的枕边人,会同另一个男人私相授受,轻易的就背叛了他。”
  贺吟清听到“枕边人”一词时,眸光闪了闪,掠过一丝恨意,又很快压下,应和道:“王爷所言极是。”
  陆昭祺生母家世不显,是圣上在南巡时与农家女所生,一直到他弱冠之年,生母去世,他才得以被接回了宫中,封号为瑞王。
  只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和气质却无法一下子改变,身上难免带上了点市井气息,讲起话来也是百无禁忌,略显粗俗。
  按理说,依他的身份,根本与皇位之争无缘,众人也皆是如此想的,觉得一介草民,能够得以进入宫中,成为一个王爷,享受荣华富贵的生活,已经是极上的荣耀了。
  夺嫡需要世家在背后的支持,也要看母妃的家族出生。所以不仅是陆昭谨,就连其他的几位王爷,在这场夺嫡之争中,也都没将他当做对手。
  谁却料,人心不足蛇吞象,这瑞王竟还真有如此的雄心壮志,且还将陆昭谨当成了他的首要对手。
  纪焕蹲在桌案后面,忍住双脚传来的麻意,一动也不敢动,心惊胆战的听着两人密谋的话题。好在那两人并没有打算在此彻夜长谈的意思,很快就离开了去。
  纪焕又蹲了一会儿,待确定了两人都离开了之后,才从案桌下面钻了出来。活动了会儿筋骨,快速朝太子府的方向飞奔了回去。
  -
  翌日清晨。
  天光微微亮,空气中笼罩了一层薄雾,太子府尚且处于雾蒙蒙的一片。
  陆昭谨早上照惯例上朝,方一出太子府大门,就被门口蹲着的身影吓到了。
  他脸上神色未变,眼中有几分不满一闪而过。看着身上还穿着昨日那身衣服的纪焕,发髻松散,头发乱七八糟,看样子像是一日之间沦为了流浪汉一般。
  陆昭谨蹙眉问道:“银两不够用?”
  纪焕:“……”
  他昨晚想也不想的跑回了太子府,打算将自己听到的重大消息告诉陆昭谨。一直到站在了对他封闭的大门前,才猛的想起自己被逐出府的事来,于是便窝在大门口坐了一个晚上。
  纪焕随手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神秘兮兮的开口说道:“陆太子,你猜我昨晚半夜在外头看见了谁?”
  话音未落,陆昭谨已经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了,留给了他一个冷漠无情的背影。
  纪焕连忙追了上去,努力跟上了他的脚步,焦急道:“你听我说完嘛,我昨晚瞧见贺吟清,大半夜的去了瑞王府。”
  闻言,陆昭谨总算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他,重复道:“瑞王?”
  贺吟清与瑞王怎么会有联系?
  他神情慎重了几分,眸色沉沉,认真思索起了瑞王这个人物。
  瑞王陆昭祺认祖归宗回到皇城中时,陆昭谨已经有了自己的太子府邸,甚少在宫中活动,所以与他不过是几面之缘。
  上辈子,他登基之后,也几乎未与自己的这位皇兄有过什么接触,只隐约记得是位游手好闲的闲散王爷。
  他怎么会与贺吟清扯上关系来?
  “嗯嗯。”纪焕连连点头应道,“我就跟在他后头进了府,躲在后边听了他俩的谈话。啧,我跟你说,这瑞王……”
  陆昭谨看了眼天色,已时候不早,他打断了他道:“孤先去上朝。”
  显然便是稍后再详谈的意思,纪焕一喜,试探地问了一句:“那我,在太子府等您回来?”
  陆昭谨轻轻颔首算是同意,转身上了门口候着的马车。
  纪焕得了首肯,立马便欢喜的朝府中走了去。太子府门口候着的人,方才也听见了两人的对话,此时不敢多加阻拦,将他放了进去。
  纪焕甫一进府,就立刻朝江琬槐所在的偏殿快步走了过去。
  江琬槐方用完早膳不久,正拿着水壶给院中的花花草草浇水。一转头,便瞧了这幅模样的纪焕,诧异的眨了眨眼,问道:“你这是去哪儿了,怎得这般狼狈模样?”
  纪焕一见到江琬槐,毫不犹豫地双膝一弯,就朝她跪了下来,嚎啕大哭了起来:“娘娘,你可要为奴才做主啊!”
  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毫无男子汉大丈夫的尊严。
  江琬槐错不及防地被他又吓了一跳,扯了扯嘴角,无语的问道:“你这是让谁给欺负去了?”
  以他这机灵样,也不像是会让人欺负的。
  “是太子殿下,他要赶奴才出府。”
  “您可得给奴才求求情啊!”纪焕吸了吸鼻子,语气夸张地接着哭诉道,“您看,奴才这些时日里伺候您伺候的多细致啊,便是奴才自己都说不出一句自己的不好来。娘娘,您舍得奴才就这么走了吗?”
  江琬槐一大清早醒来,本就精神不大爽朗,此时被纪焕一嚷嚷,更是头都大了起来。
  她揉了揉太阳穴,神色有几分怠倦无奈。
  昨日还道这偏殿少了纪焕,像是少了什么东西般,今日他一回来这嚷嚷,江琬槐又不大希望他回来了。
  “行了,好好说话。”相处了这些时日,江琬槐也大致了解了纪焕是个什么样的人,鬼灵精怪的,脑子里也不知道揣了多少鬼点子。
  陆昭谨做事不会没有道理,他既然要赶他出府,肯定便是因为他做了什么过分逾矩的事情。
  江琬槐将手中的水壶递给了采春,示意她继续,不紧不慢地走到了石桌旁坐下,问纪焕道:“你是犯了什么错了?”
  “奴才……”纪焕支支吾吾,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道,“娘娘,奴才说了您可别生气。”
  江琬槐不吃他这套,道:“你且先说。”
  “就是,您之前让采春处理的那个香囊,其实奴才不小心之间,给瞧见了。”
  江琬槐早就从陆昭谨口中得知了这件事,倒是没有觉得有多生气。
  若是说一开始的时候,他将此事瞒了下来,她还是要夸他一句上道的。但就算是后来,他再将事情告知了陆昭谨,她也并非是不能谅解,毕竟按理来说,陆昭谨才是他真正的主子。
  江琬槐点了点头,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娘娘您虽然嘴上没说,但奴才是知晓的,娘娘您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其实是太子殿下,而不是那个送来纸条的贺吟清。”
  “奴才便斗胆……斗胆,”纪焕顿了顿,抬眸瞄了眼江琬槐的神色,见她没有生气后,才眼睛一闭,接着说道,“斗胆建议了太子殿下带您去花灯展游玩,想让您和太子殿下能够更好的知晓对方的心意。”
  江琬槐杏眸蓦地睁开,看向了纪焕,脸上蕴上了怒意:“你说什么?”
  江琬槐向来是温婉轻柔的性子,瞧着是个比太子殿下要好说话不少的主子,纪焕原本以为自己这般晓之以理一下,太子妃娘娘便会饶了他的所为,再去同陆太子说道一番,让他接着留在太子府中。
  却不料,江琬槐此时的怒气竟不比太子殿下弱多好,一向笑意柔柔的眼眸,一下子沉了下去,愠色不掩。
  她看了他一眼,像是有着能够看破人心的能力,道:“你倒是打的一番好主意,觉得太子殿下那边说不过,便觉得本宫好欺负,来找本宫求饶?”
  “奴才不敢!”纪焕慌道。
  “这事本宫帮不了你。”江琬槐说完,起了身便回房去。
  纪焕打了噼里响的算盘一下子落了空,终于慌了起来,若是连娘娘都不帮他,那他被赶出太子府这一事就真的没法挽回了。
  纪焕一急,从地上爬了起来,跟上前去提高了音量喊道:“娘娘,娘娘,奴才真的知道错了。”
  回应他的只有一声清脆的关门声。


第20章 
  江琬槐回了房后,拿起昨日绣了一半的丝绸帕子,接着绣了起来。却莫名的有几分心不在焉,才穿引几线,指尖就猛的被扎了一下。
  葱白的指尖立马渗了几滴红色的血珠来,江琬槐吃疼,将那血珠拭去,思绪也好不容易集中了些许。
  她蓦地又想起昨日,她一个人在马车中时的胡思乱想来,竟觉得陆昭谨会故意做出试探她的事情来。
  尽管后来她也很快相信了他的解释,但心中却仍然隐隐的有几分犹虑。
  直到方才纪焕的话,道了事实,才让她真真切切的信了陆昭谨。
  她轻嘲一笑,倒是她,心中对他存有疑虑,又何谈信任了解他呢?
  估摸着时间,大概是要到了陆昭谨下朝的时辰。江琬槐让采春去命厨房的人煮了份绿豆汤,打算过会儿给陆昭谨送去。
  方一踏出院子,就与迎面走来的另一批人相遇见了。
  为首的是陆昭谨,他身上穿着的还是早晨上朝时的官服,紫袍艳明,衬得他的气质越发矜贵优雅,官帽还未摘下,神情稍显严穆,瞧着比寻常还不可向迩。
  江琬槐停下脚步,眸中映出了讶异来,很快反应过来,她微屈膝行了礼,道:“给殿下请安。”
  陆昭谨冷声应道:“不必多礼。”
  他看了后头手中拎着食盒的采春一眼,问江琬槐道:“你这是要去哪?”
  “回殿下,臣妾想着你应该快下朝了,便命了厨房做了些吃食打算送去正殿,没想到竟在门口就遇到了殿下。”江琬槐说着,眉眼弯了起来。有阳光打在她的脸上,给轮廓渡上了一层柔软的金色,让她的笑容都添上了几分暖意来。
  蕴着笑意的水眸看着陆昭谨,她开口问道:“殿下可是找臣妾有事?”
  话语中能听出隐隐的期待之意来。
  陆昭谨瞧着她,神色不由得也跟着温和了下来,她这般耀眼的模样,不论瞧见多少次,似乎总会让他沉沦耽溺。
  他不着痕迹的挪开了眼,摇头道:“孤找纪焕有事,听闻他在你的院子中?”
  江琬槐闻言,眸色黯了黯,却很快地掩了过去,脸上的笑意不改,她脆声应道:“嗯,早晨便回了臣妾院中。”
  倒是她自作多情了一回。
  言毕,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的纪焕就应声窜了出来,只是难得神情恹恹,瞧着没了惯常的精神气。
  见了陆昭谨,懒洋洋的打了声招呼:“太子殿下好,娘娘好。”
  陆昭谨见他这副毫无正行的模样,眉心跳了跳,头疼得紧,他开口问道:“你早晨时与孤说的那事……”
  江琬槐在两人之前看了看,见他们似乎是要长谈的架势,提醒道:“外面日头盛,不如进来再谈吧。”
  陆昭谨颔首,同意了下来,随着江琬槐往院中走去,在她先前命人新置的新桌子旁落座。
  他扫了眼毫不客气地就坐在了对面的纪焕,不着急开口,转头问江琬槐道:“你方才不是说,命厨房做了些吃食吗。”
  江琬槐已经转了身,打算回避了,将院子留给两人谈话,闻此言一愣:“哎?”
  她很快反应了过来,接过采春手中的食盒,将里头的碗取了出来,放到陆昭谨面前,道:“是绿豆汤,知晓殿下不喜甜,便没让厨房加糖。”
  因食盒周围放置了不少冰块,盛汤的碗沿冰凉,尚且冒着清清凉凉的寒气。
  陆昭谨确实不喜甜,惯爱些清淡口。
  他拿起勺子来,不紧不慢的舀了一勺吃下,凉淡的汤水入口,瞬间便消散了不少暑意。明明确如她所说的冰凉无味,却好似一路甜腻到了心窝间。
  陆昭谨惯来淡漠的眸中,难得浮现了几许笑意来。
  倒是难为她还能知晓他的口味了。
  作者有话要说:  纪焕:我怀疑太子殿下的找我谈话就是个借口,他其实就是找个理由来看媳妇的吧


第21章 
  厨房准备的分量并不多,小小的一碗绿豆汤很快就见了底,江琬槐接过陆昭谨递来的空碗后,便要识趣的退下了。
  纪焕撑着脑袋,百无聊赖地坐在对面,等得眼皮子都上下打起了架来,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见陆昭谨总算吃完了,才稍微坐正了身子,问他道:“我早上说到哪儿来着?”
  他仰头回想了一下,猛的一拍桌子道:“哦对,陆太子,我同你说,这个瑞王啊,啧。”
  “他这个人可一点都不像表面看上去的这么简单。我还一直以为他是所有皇子中最安分守己,知足常乐的一个,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他说着,状似高深莫测地摇了摇头,还十分感慨地砸了咂嘴。
  陆昭谨不留情面的打断了他,言简意赅地提醒道:“讲重点。”
  纪焕听罢,总算收起了夸张的神情,正经了几分,认真开口说道:“就是贺家那贺吟清跟瑞王,他们竟然……”
  他说着,突然噤了声,把嘴巴紧紧地闭了上,眼神不由自主的往还未离去的江琬槐方向飘过去,又游离着回来。
  江琬槐立马就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手上的动作一顿,眸带询问地看向了纪焕。
  她方才想着要回避,便没有注意去听两人之间的谈话,并不知道纪焕方才说了什么,也不知他为何要看向自己。
  陆昭谨却在注意到她的动作后,目光倏地冷了下来,身遭迸出不少寒意,清冷的视线落到了江琬槐的身上。心底生出了几分嘲弄来。
  一听到贺吟清的名字便如此的在意吗。
  她倒还真的是在乎他。
  心里揣着怒气,讲出口的话也不免就严厉了几分,陆昭谨冷声与江琬槐道:“你且先回屋罢。”
  语气硬。邦邦又冷冰冰,丝毫不近人情。
  江琬槐不知为何方才还是难得好心情的太子殿下,怎么就忽然生起了气来。一下便被他这生冷的话冲得身形僵住。
  她抿了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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