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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掉下个美娇娘-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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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顾大夫还叫他一声爹呢~
胡大夫一听,嘴角顿时耷拉下来了。
他怎么没这么好的女儿?
不管是世道变了还是怎么着,反正到了顾镜开坛讲法的这一天,大门外的草地上竟然挤了个水泄不通,人们争前恐后地往前,唯恐错听了一耳朵漏过了神机。
顾镜看着这密密麻麻的人头,也是惊了一下,她没想到自己开坛讲法竟然比明星开演唱会还要抢手,竟然这么多人。
没办法,为了防止踩踏挤压,她只好让萧铁峰派出兵马来维持秩序,让老弱病残到前面来,至于那强壮男子则往后去。毕竟真需要听健康卫生知识讲座的应该是老弱病残孕嘛,再说她也是一个很有人文关怀意识的大夫。
萧铁峰手底下人都是训练有素的,人手派出去,一番安排,现场逐渐归于有序,人们看着这老弱病残孕的优待,一个个交口称赞。
“神医,果然不愧为神医,救死扶伤,怜贫惜弱!”
“普度众生,这是神仙下凡啊!”
而就在人们的交口称赞中,顾镜登上了草地前方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高台子,取出了一个让萧铁峰帮自己制的“扩音喇叭”,开始讲授起了健康卫生知识。
其实她主要是想讲解下“神水”应该如何自制,以及“神水”的用法。
她银子赚够了,不应该再贪心下去,应该赶紧把这个法子教给大家。
于是她详细地讲述了如何熬煮盐水,如何用蒸馏法取最干净纯净的水,最后如何得到炼制的神水。
下面的人们只见顾镜身穿一身飘飘欲仙的白衣,挺鼻秀目,面目端正,犹如天上降临的仙子一般站在高处,仁慈庄重,一时都被镇住了,有的甚至跪下磕头。
而顾镜所讲的炼制神水的办法,大家听了后,有的恍然大悟眼中露出惊喜之色,有的则是迷茫不解,有的甚至在那里小声道:“可我们只是寻常人,又不是仙人,怎么会炼制神水?我们炼制出的神水能管用吗?”
顾镜不知道这些窃窃私语,她费了许多口舌,讲述了如何炼制神水后,又开始讲如何使用神水。比如每日早晚漱口可以用,比如再次讲述了她的瑜伽涅涕功,甚至为了能够清楚明白,她还找了一个萧铁峰的属下过来演示。
人们听得醍醐灌顶,面上都露出敬仰之色。
唯独那胡大夫,躲在远处,听得却是连连摇头。
胡大夫皱着眉嘀咕道:“这是胡闹,胡闹呢,她说的那办法,怎么可能炼制出来神水?还有还有,她手里拿着的那是什么?”
陈大夫想了想,猜测道:“那是法器吧?”
胡大夫不太信:“法器?还真当神仙了?”
谁知道这两个人正说着,恰好旁边一位,他原本脸上老起红疙瘩,吃了多少药也不见效,后来用了神水擦脸,竟然就好了。
他自然是对顾镜这位神医信得五体投地,如今听说那胡大夫根本不信,当下嗤笑一声。
“您老这也是大夫吧?您就算是大夫又怎么样,您能有顾神医那本事吗?顾神医能治的病,您能治吗,不能治就闭嘴,大夫也是要有点医德的,嫉妒人家神医水平高,也不能背后说人家坏话,会烂舌头的!”
这一番话,可是把胡大夫气得不轻,他也不是说非要嫉妒人家医术的小人,关键是这顾镜一看就不可信。
没想到,随意说两句,竟然被人这么嘲笑,气得他当场就要和那人干架,幸亏被陈大夫拉住,这才算了。
顾镜自是不知道下面还有这等小间隙,她在高台上面对下面成千上万的人,拿着自制扩音大喇叭,讲得那叫一个口若悬河,把自己所能想到的卫生健康注意事项,都给大家讲了一遍。
注意卫生养成好习惯,才能少生病。
讲完后,她已经是口干舌燥,当下告诉大家:“我所讲的这些,大家回去后有时间可以试着先炼下神水,再养成用神水的好习惯。”
底下人们听闻,纷纷磕头:“谢大仙。”
她愣了下,总觉得下面应该是雷鸣般的掌声才对,不过想想这是古代,好像大家伙习惯磕头?再看看那对着自己磕头的一个黑脑袋,她多少有些不适应,赶紧撤了。
而地下的人民群众,一直到她下台后老久,还在那里磕头谢大仙。
这一场卫生(开坛)知识(讲法)健康(普度)讲座(众生)之后,并州城里掀起了烧锅炼制神水的新热潮,人们投入了比做饭还要高十倍的热情,一时之间,盐价高涨。
最后大家伙都炼出小半锅的神水。
开始大家都挺高兴的,纷纷用来洗脸漱口冲鼻子洗偶尔间的小伤口。奈何用了一段时间后,他们纷纷表示,可能是自己没法力没仙力,自己炼制出的神水,效果比起大仙的神水差异有点大,根本没有那么神奇的效果。
这个消息传到了顾镜耳中,也是无语了。
难道,她真有大家传说中的仙术?
“也许,我姥姥就是个神仙……”
“所谓的现代社会,也许根本不是现代社会,而是仙界。”
“原来我过去那么多年,一直生活在神仙世界?”
“什么高科技,什么现代医术,那都是骗人的,那是神仙玩的障眼法。”
至此,顾镜已经被现实完全洗脑。
她是一个古人,被仙人收养二十二年,在仙界学到了许多仙术。
她会点石成精,她炼出的神水,包治百病。
嗯,就是这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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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名鹊起的顾镜最近自然是忙得很,每日都有病人前来求治,于是她干脆定下规矩,每日只能接待三位病患,至于求神水的,也一概拒之门外。
任凭如此,她也经常忙得连口水都顾不上喝,奔忙于救治病人熬制神水以及自己的各种稀奇古怪的精油产品。
她现在深信姥姥就是神仙,自己就是从神仙世界来的,自己就是要救死扶伤拯救天下黎民百姓。
所以为了天下黎民百姓,她辛苦一点,根本不算啥。
可就是在这种充实的忙碌奔波中,她有一次在晚膳时,无意中看到萧铁峰的脸色,不免微惊。
他看着脸色苍白枯瘦,眼里充满红血丝,倒好像是病了一般。
她忙过去,握住他的手给他把脉,可是把下来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当下疑惑地观察了下他的眼睛鼻子嘴巴的,最后道:“你最近也没干什么啊,怎么累成这样?是没休息好吗?”
可是回想下,他每晚都抱着自己按时睡觉啊。
萧铁峰低首看向怀中的女人,却见她双眸中满是担忧,微凉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自己的脸颊,充满怜惜意味。他并不想让她担心,便安抚道:“没事,或许是最近军中事务太过繁忙,有些累而已。”
可是他不说话还好,他这一说,顾镜顿时觉得那嗓子有点哑。
平时两个人独处时,偶尔情到浓时,他说话也会粗哑低沉,可那是荷尔蒙上来时才会有的,那种声音让人一听便知怎么回事,可是现在不一样,现在他听上去嗓子确实有点不对劲,像是疲惫过度才会有的。
顾镜有点不信:“怎么会,你最近经常陪着我,根本没有怎么去军中啊?”
萧铁峰闻言笑了下:“也许是最近睡得不好,过几天就好了。”
顾镜望着萧铁峰,依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过她并没说出来。总感觉萧铁峰好像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那是什么呢?
一直到这一夜晚上,顾镜因晚间多喝了水,夜里睡着时竟然被尿憋醒了,她正要睁开眼打算下床,结果就感到,好像身边的男人正在握着自己的手。
若他只是握着自己的手,也没什么,睡前亲密得很,睡后他便握着自己的手很正常,可现在是,他的手指头在自己的指腹部轻轻摩挲。
他醒着?
顾镜睁开眼,疑惑地看过去,猛不丁地,便见萧铁峰正凝着自己看。
月光之下,他面目比起前几日又削瘦几分,看得让人心疼。
明明是个钢铁铸成的汉子,怎么如今竟瘦成这样?
而这个时候,萧铁峰自是看到原本睡着的顾镜突然睁开眼,疑惑地望向自己。
刚刚睡醒的她,眼神迷蒙,仿佛春江之上晨间弥漫着的雾气,轻盈柔软,妩媚动人。细碎的额发掩映在洁白宽阔的额头上,她微微仰头,疑惑地打量自己。
他这一瞬间有些怔楞,竟是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这些日子,他是有些睡不着。
看着她在人世间的诸般神通,看着她犹如一只缓缓展开翅膀的蝴蝶一般逐渐往寻常人所达不到之处飞去,他心里便开始泛慌。
一时想起最初的时候,她离开了,他背着她回去魏云山,进山之时,她站在那高高的石头上,风吹着她的衣袖,她身后好像能长出翅膀,就此随风而去。
这么长久的相处,他本觉得她就是世间凡人,和他一样是凡胎肉骨,可以在人世间陪他一生一世。
可是如今回想起许多事,他越来越觉得,一切不过是幻象罢了。
那一次,她为什么突然离开自己?
明明她也是不想离开的,结果一走就是三年多,从此后了无音讯。
当时他是带着村里人把魏云山前前后后都翻遍了的,下山的出路口也仔细找人问过,根本没见她。其实她就仿佛长了翅膀,直接就消失在魏云山的吧。
看她那意思,她分明也是不情愿离开的,是迫不得已的。
那么下一次,是不是在某个他无所察觉的白日或者夜晚,是不是她会像上一次那般,就那么悄无声息地离开?
第60章 我来自一千年之后
那么下一次; 是不是在某个他无所察觉的白日或者夜晚,是不是她会像上一次那般; 就那么悄无声息地离开?
这个念想犹如一只小虫子,就长在他体内,悄无声息地啃着他的心,让他根本不能安眠; 稍一睡去,眼前便是浮光掠影,之后猛地惊醒。
后来他干脆是不想睡了; 只想靠在一旁,就那么看着她,看着她闭着眼儿安详地睡在自己身旁。
当然也不是说一直睡不着; 到了凌晨时分天快亮了,他困极了,会睡一下。或者说晚间搂着她做个几次,累极了; 也会睡一会儿。
时候一长; 他确实瘦得厉害,不过还好; 他身子一向强壮; 这点事倒是不值得放在心上。
如今夜里正搂着她,忽而见她醒过来; 迷蒙的眸子带着疑惑看自己; 倒是微愣了下。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 抬手轻轻揉了揉她那顺溜的黑发,低哑地道:“怎么好好的醒了?我刚才渴了,起来喝点茶水,正打算继续睡,可是吵到你了。”
顾镜其实现在刚睡醒,脑子有点迷糊,又心里泛疑惑,此时听得这话,慢腾腾地挪动着脑袋,向旁边桌上看过去,桌上并没有茶具,他肯定没有喝水。
“嗯……刚才去外屋喝的。”他补充道。
“喔,这样啊。”
顾镜依然觉得不对劲,不过显然他并不想告诉自己什么,于是她也没问,而是微微翻了个身,直接滚到了他身上,骑着他,之后又伸出修长的胳膊勾住他的脖子。
“不管,那我们继续睡吧。”
“好。”
他当然明白她这个“睡”字的意思,正好他睡不着,也是很想的。她既然要,他自然是如她所愿。
一场淋漓尽致的暴风雨,萧铁峰大手霸道地禁锢着顾镜的细腰,就这么沉沉睡去了。
顾镜却是睡不着了,她仔细地回想了下之前萧铁峰看到自己醒来的情景。
他看起来清醒得很,眼神一点不迷糊,根本不像是睡到半截醒过来喝水爬回去继续睡的样子,甚至自己刚刚睁开眼睛看他的时候,他那眸底仿佛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措手不及。
思来想去,一个念头涌上心头:难道说,他根本没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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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顾镜醒来,再也没提昨晚的事儿,该干什么干什么。新的一天,又是三个病患,今天进来的那三个病患倒是很简单,寻常伤风感冒,她稍微看了看,便直接给开了方子。
其实她开的方子,就是古代寻常见的方子,也是平淡无奇。可是没办法,现在好多病患,他们好像就认准了自己,认为只有自己才能生病。
于是乎,搞得这府门外整天都有排队的。
当然了,顾镜也怕真有什么疑难杂症,是古代大夫无法处理,而自己又漏掉的,所以她让萧铁峰派了一个侍卫在外面维护秩序,顺便找出危重病患者,以便给他们个优先权。
麻利地搞定了三个病患后,顾镜便在府中溜达了一圈,之后到了饭点才来萧铁峰书房,进去的时候,只见他在看书呢。
这其实是一件让顾镜颇有些不可思议的事儿。
人不可貌相,萧铁峰看着是个粗糙得不能再粗糙的山里汉子,但其实他文化水平不说多深吧,也是个能读书写字识文断字的人。多嘴一问,她才知道,原来曾经魏云山是有私塾的,就是山里的头猎人并几家大户一起赞助开办的。
当年萧铁峰他爹和那赵富昌,都是山里一等一的英雄人物,他们手里有银子,就商量着一起出资办了私塾,请了外面一个秀才来当私塾先生。
萧铁峰,牛八斤,还有赵敬天他们,甚至连冷大夫,都是在那个私塾读书毕业的。
只可惜时代变迁,人终究有变,萧铁峰他爹没了后,这个私塾渐渐的也就开办不下去了。
“等有朝一日我们回去魏云山,再把这个私塾开起来,好不好?”顾镜还是希望为魏云山的祖宗们干点事儿的,提高下他们的文化修养,改善下DNA,没准千年之后的小伙伴们能更聪明。
“这个好办,等咱们回去后就开始建私塾。”萧铁峰对于顾镜的提议,是从没有拒绝的。
顾镜兴致勃勃地和萧铁峰讨论了一番这个问题,又看了看萧铁峰读的书,好一番磨蹭,看看时候,也是吃晚饭的时候了。
晚饭很丰盛。
其实自打她和萧铁峰重逢,她吃的几乎都是奢侈级别的丰盛。
“你以前不爱喝茶的,今日怎么喝这么多?”萧铁峰注意到顾镜一杯一杯地喝,不由疑惑地问道。
“今天有点渴,可能是出汗出的。”尽管现在都快入冬了,顾镜还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仔细水喝多了晚上睡不好觉。”萧铁峰提醒她。
“我知道的,我是大夫,自然清楚,没事的,喝这一点没事。”
顾镜嘴上说没事,其实心里最清楚自己的体质了。
她是一个喝超市里卖的那种雀巢速溶咖啡都能兴奋的睡不着觉的人,更不要说现在一口气喝了这么多茶水,晚上失眠是肯定的了。
不过到了晚上躺在那里的时候,她先和萧铁峰做了一番运动,做完运动后,她就假装昏沉沉地睡去了。
呼吸均匀,身体放松,一个完美的睡觉形象。
假装着睡觉,她开始感觉着身边的男人的动静。
萧铁峰开始的时候是搂着自己的,之后便微微松开,半支着身体从旁侧躺着。顾镜可以感觉到,他的目光好像正落在自己身上细细地看着。
她不敢动,也不敢让呼吸有异样,免得让萧铁峰发现自己假睡。
这实在是有点难熬。
过了好一会后,萧铁峰总算不看自己了,他改而用他的脸贴着自己的头发,就那么搂着自己。
顾镜暗地里松了口气,她装作瘫睡的样子偎依在萧铁峰怀里。
如此又过了约莫一个时辰,萧铁峰抬了抬手,动了下身子,越发把自己搂紧了,略显粗糙的手还轻轻地抚过自己的脸颊。
男人的手,性感的手,就这么抚过,顾镜险些忍不住。
不过她到底是按捺住了。
她要看看,萧铁峰到底怎么了,他不睡觉吗?
如此煎熬了又两三个时辰,时间估摸着都应该是半夜两三点了,从萧铁峰的气息来判断,他应该是依然没睡觉,就那么半搂着自己。
到了这个时候,喝了那么多茶水的顾镜也有些困了,不过她还是强撑着,她要坚持到最后,看看萧铁峰打算什么时候睡觉?
还是说,他根本是一夜不睡?
想起那日自己偶尔醒来看到的情景,难道说,他最近这一段,睡眠这么差,以至于才搞的越来越瘦?
可是如果他只是失眠了,为什么不告诉自己,自己可以给他开个方子,让他好好睡觉啊。
这里面有什么不可以告诉自己的事儿吗?
就在顾镜胡思乱想的时候,萧铁峰却又动了下,他微微俯首。
顾镜就感到,灼烫的气息凑近了,紧接着,有一个温热的什么贴上了自己的额头。
那应该是……他的唇。
深秋的夜里,万籁俱静,唯独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声,男人略烫的唇就那么贴上自己,偷偷地亲上自己。
而就在他的唇离开自己的那一刻,她好像听到了他口中的低声呢喃。
“小镜儿,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要……”
那声音疲惫憔悴,充满了倦意和无奈,甚至隐隐带着一丝颤抖的恐惧。
顾镜开始时,还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待到那话语传到了耳中,从耳中进入了大脑,大脑缓慢地做出分析,她才慢慢品味出其中意思。
他是在害怕,害怕自己离开?
以至于害怕到夜晚根本不能入眠?
可是他为什么不说,白天的时候他根本没有任何异样,平时不是好好的吗?丝毫没有任何端倪。
就在这个时候,萧铁峰的手轻轻握住了她的,口中却是依然呢喃道:“我想你陪我一辈子,永远别离开……你是不是明天就要离开我?”
“我一闭上眼,就梦到你消失了,没了……”
那低哑的男人声,茫然绝望。
顾镜认识了萧铁峰这么久,一直以来总觉得他是遇事笃定稳重,仿佛什么事都可以抬手解决,就没有什么是能难倒他的。
可是现在,他竟然无措得如同一个小孩子,用那么卑微的语调,神经质一般喃喃着,让她不要走。
她一直以为,自己离开的那件事,过去就过去了。
她回来了,他们依然在一起了,这不是一切都好吗?
而萧铁峰从来没问过,她也就没说,因为她以为他或许并不太在意这个原因,他只需要知道自己并不是故意离开的,只需要知道自己后半辈子真得会和他在一起,那就足够了。
可是现在,听着他那喃喃的语调,感受着那声音中的恐惧茫然,想着他这些日子以来竟然一直不能安眠,她便仿佛被人在心尖刺了一根针,疼得骤然尖锐猛烈,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是怎么的粗心,才忽略了这段日子他的异常?
他那么坚强壮实的一个男人,这些日子内心是存着怎么样的惧怕和绝望,才会在一个个万籁俱寂的夜里不能安眠,才会一夜又一夜地握着自己的手,才会这么低低地呢喃着这近乎祈求的话语。
那双有力的大手轻轻抚过她的眼角,却见那眼角处溢出透明的泪水。
那双手停顿下来了。
身边灼烫的呼吸声静止了。
外面的虫鸣声也仿佛在这一瞬间远去。
这个世界只剩下他和她,几乎停顿的呼吸,以及越发流出的泪水。
“小镜儿?”他终于忍不住,轻轻地唤了声,那声音温柔粗哑,是低到几乎不曾发出的声音。
“粗哥哥。”她睁开了眼,透过那朦胧的泪眼,在黑暗中望向那个男人。
透明的泪水充盈在眼眸中,使得眼前的景象变的异常梦幻又清晰,她看到他那瘦骨嶙峋的面容,还有那深陷的眼窝,泛着红血丝的眼球,还有刚厉的下巴。
是她粗心了,太粗心了,早该发现的。
他明明状态不对劲,可是自己却只是把了下脉,看他身体并没什么异常,便没再多想。难道说作为枕边人的自己,不该去体察他的心思吗?
是因为他平时看着太过无坚不摧,以至于她认为他活该就不需要关心吗?
越是强大的人,心底越有脆弱之处,而萧铁峰的脆弱,就是自己。
自己昔日的莫名失踪,已经将他逼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吗?
顾镜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她扑过去搂住了萧铁峰的脖子,痛声大哭。
这是她的错,是她的错,她为什么不向他解释清楚?为什么要让他存着这个担忧?为什么要去治病救人却不多关注关注这个枕边人?!
他寻了自己四年,这四年里的痛苦,早已经将他逼到尽处逼到绝望,自己为什么不去及时疏导他这种情绪,为什么要放任他的痛苦继续蔓延?!
顾镜想到这男人的种种苦楚,哭得几乎不能自抑。
可是她这一番哭,却是吓坏了萧铁峰。
他以为她是怎么了,竟然睡着睡着突然哭成这样。
他无措地抱紧了她,慌忙问道:“小镜儿,你怎么了?可是哪里痛?还是哪里不舒服?到底怎么了,乖,你告诉我?”
顾镜哭了半响,恨得抬起拳头来捶打他的胸膛。
为什么他有话不直接问自己?
可是一想之后,仿佛他其实是问了的,只是自己没说而已,这么一想,恨极了自己,又拿拳头去捶打自己的脑袋。
这下子萧铁峰算是彻底吓傻了,他一手抱着顾镜,一手握着她的手腕不让她伤害自己。
“到底怎么了?”
顾镜睁着泪眼,凝视着那憔悴疲惫的男人,看着他眸中浓烈的担忧和焦急,越发心疼了。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操心她……
“我,我,对不起,粗哥哥……”她哽咽啜泣着哭道:“我不该瞒着你,我应该告诉你的,我,我对不起你!”
萧铁峰急切地捧着顾镜那泪流满面的脸,凌乱而无奈地道:“这是怎么了,你告诉我好不好?不要对我说对不起,你做了坏事也没关系,告诉我,你做了什么都可以,你别哭……”
顾镜却根本挺不住,她趴在萧铁峰厚实的胸膛上,好一番大哭。
萧铁峰无法,只好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让她慢慢平静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顾镜吸吸鼻子,拖着哭腔喃声道:“粗哥哥,上次我突然离开的事,其实,其实只是一个意外。”
她这话说出后,可以感觉到萧铁峰那壮实的身体轻轻一震。
这件事,对他来说,显然是一个心结,心结埋在心里。
他平时不提,可并不代表不存在。
顾镜仰起脸,一五一十地哭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了,你得听我慢慢讲。”
萧铁峰抬起手,怜惜地为顾镜擦起眼泪,温声哄道:“没关系,你慢慢说。”
顾镜软软地枕在萧铁峰肩膀上,一时竟不知道从何讲起,毕竟她现在思维也有点混乱。在这个古代戴久了,身边总是产生那么多奇怪的巧合,以至于她都忍不住怀疑,那所谓的现代社会,那曾经的姥姥和亲人,真得是普通人吗?
不过她想了想,还是决定从最开始两个人相识开始。
“我从小没爹没娘,被我姥姥收养,我就住在魏云山里,每天和我的小伙伴们去山里采野菜野果子,当然还有茹茹果。”
“嗯,那是魏云山的仙界吧?”
顾镜却摇了摇头:“不是,那不是仙界,那就是人间,人间的魏云山。”
萧铁峰皱眉:“可是我们却从未见过?你怎么会也从小长在魏玉山呢?你的语言怎么会完全和我们不同呢?”
顾镜轻叹了口气,抬头望向萧铁峰:“因为我长在千年之后,我的姥姥,也活在千年之后。”
萧铁峰闻言眸子骤然收紧,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
显然对于他这么一个古人,他没看过穿越书籍,也没学过爱因斯坦的相对论,要想明白这个问题还是不容易的。对于他来说,或许简单地说一句神仙妖精的,更容易理解。
不过顾镜还是决定慢慢解释:“就是说,以后魏云山的萧家,赵家,都会有子孙后代,这些子孙后代繁衍生息,约莫在一千年后,会有一个老太太,她捡到了被扔在深山里的我,养大成人。”
她望着萧铁峰,略显艰难地笑了笑;“粗哥哥,我的姥姥就是你的子孙后代,姥姥她收养了我,把我养大,教我医术,并把这个黑皮袋子传给我。我通过这个黑皮袋子,回到千年之前,我回来的那一夜,就恰好碰到了你。”
萧铁峰依然紧紧地皱着眉头,显然这些事情对他来说,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古人的书中会记载神怪妖精佛仙道,可是却从未涉及到任何关于穿越时空的话题。
这个概念,他怕是很难理解。
不过顾镜还是继续一股脑地道:“当初刚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还以为我自己依然在千年之后呢,在那个时代,总是会有一些人贩子拐卖妇女到落后山村,所以我见到你的时候,下意识觉得我被拐卖到了一个极其落后的少数民族山村,所以当时我对你是有各种误会的。”
“不过后来我也想明白了,一切出在我这个黑皮袋子身上。当年宁家的人把我扔在深山里,这个黑皮袋子把我带到了一千年之后,我被一千年之后的萧家后代抚养长大。在我长大成人后,命运又把我送回了一千年之前的今天。”
“其实我以前骗了你,我说的天上飞水里游地下钻,根本不是什么法术仙术,那在一千年之后,就是很寻常的交通工具。就如同人类从步行到乘坐马车一样,后来研究出来许多古代人不知道的新鲜玩意儿而已。包括我说的那些药,也是的,那都是在我们那里司空见惯的药物,根本不是什么神药,也不是我炼制出来的。”
“至于为什么那些药会被不断复制,我想着可能是因为那个黑皮袋子本身就是个穿梭时空的时间机器。因为我把千年之后的东西放在了这个黑皮袋子里,这可能就意味着,千年之后的东西会遗留在这个时空。即使这些东西在如今这个时空消耗掉了,也依然会遵从物质守恒的定律被重新出现。”
顾镜一口气把自己的想法都说出来,她正打算继续解释下去,却听得萧铁峰忽然开口了。
“那你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你到了哪里去,回去千年之后了吗?”
顾镜略有些意外地望向萧铁峰,他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种震惊和疑惑,看样子他好像已经有点接受并理解这件事了?
“我好多行医用的东西都是从黑皮袋子里取出来的,那一天,我也是无聊,钻进去后,忽然想探索下里面有什么,就在里面寻了约莫有三个时辰。”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转缓。
这这是一件狗血又无奈的事情。
“然后呢?”萧铁峰的呼吸几乎停滞,声音也有了异样,显然他感觉到了,顾镜在那黑皮袋子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从而导致了她不得已离开自己。
“然后……”顾镜简直有点不忍心揭穿真相:“等我在里面玩了一个小时,也没寻到什么,便放弃了,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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