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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妃后传之凤引江山-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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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妃刘氏的脸,毁了。
左颊正下面上被短枪挑了深得见骨的伤口,不停的往出流血,止都止不住。
谢如玉为何会怒急杀了侧妃身侧的贴身丫鬟,没有人知道。
当日大雨肆虐,在王府门前的只有两个门房和侧妃身侧的丫鬟。
他们皆是一问三不知。
夏青,只看到了谢如玉抬枪想杀刘氏没有成功,然后跌倒在了泥水里。
这些似真似假的真相,李凌毅皆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夏青对他说的那句话,“王爷,夫人说她回家了。”
谢如玉的家在哪里?
谢如玉的家在大月,距梁坝有万里之遥。谢如玉只身一人,能从大月安然到达梁坝已属万幸,他实在想不出谢如玉要怎样举着一只伤手再回大月。
没有停留,李凌毅将王府里一半的侍卫全都打发了出去。
找,找不到不许回来。
他自己也是翻身上马,向着前往大月的方向策马急行。
两日的时间,他希望带着伤的谢如玉还没有跑远。
在梁坝的境内一连寻了二日都没有传回来消息后,李凌毅再也稳不住了。
谢如玉的脾气有多倔他知道,他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
永宁六年七月初十,李凌毅命人将他远行的东西略收拾了下后,去了叶府。
他决定去大月,如果能在路上遇到谢如玉自是再好不过,如果遇不到,就一直寻到大月境内去。
主院的正厅中,满眼血红,脸上全是戾气的李凌毅直直对灵犀跪了下去,辞行。
他知道李青慕此时病着,他不应该远行,更不应该到万里之外的大月去。
可心不受控制,他压不住心里的惊慌。
灵犀品饮口茶水后,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只用美眸看着李凌毅问了句,“毅儿,这几日你都去了哪里?”
“上几日落雨,我去巡视了梁坝沿河的桥梁,回来后得知如玉回来后受委屈走了,便带着人寻了几日。”李凌毅起身后,坚定的对灵犀道,“娘,您不要劝我了,我今日就启程出发。”
“娘不劝你。”灵犀挑起唇角一笑,看了一眼偏院后的方向,道,“去看看你五姐再走。”
李凌毅点头,转身出去了。
荷叶轻轻给灵犀揉肩,看到李凌毅走远后,对灵犀问道,“夫人,您怎么……”
“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灵犀站起身,看着外面在阳光下生机盎然的庭院愣愣出神。
李凌毅出了主院后,直接向偏院行去。
过了垂花拱门,上了遮阳的九转回廊,李凌毅见到李青嫣正蹲在一处花丛下玩着什么。
“如意,你在做什么?”
李青嫣听出是李凌毅的声音,头也不回的道,“五哥,我在看果子。”
“果子?”李凌毅微愣,茉莉花会结果子?
李青嫣回过头,笑嘻嘻的对李凌毅摆手,道,“五哥,你不信?那你来看。”
李凌毅对那果子不感兴趣,吩咐了李青嫣身侧的丫鬟用心侍候着,自己往李青慕平日里闲坐的地方去。
李青慕不会说话不会笑,巫月不施针为她治病的时候,她就在小花园的秋千上坐着。
转过一道假山,李凌毅见到身穿嫩粉色罗裙的李青慕正在栀子花树下蹲着,李青慕的身后,还蹲着一个穿着淡蓝色衣服的。
看着那熟悉的身影,李凌毅本吊得高高的心一下子着了底,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他没有说话,而是秉着呼吸小心翼翼的靠了过去。
谢如玉蹲在李青慕的面前,右手里拿着一枝木棍,在雨后未干的泥地上无意识的乱划,轻语道,“五姐,皇上没有中情蛊,煜儿也没有被祭旗,他回到大月皇宫了,现在当了太子。”
李青慕如没有听到谢如玉的话一般,只眨着美眸盯着谢如玉左右晃动的右手看,似个好奇的孩童一般。
“五姐,煜儿还好好儿的,你要早些好起来,才能回大月看到他,皇上对他很好,皇上命人把凤阳殿重新建了起来……”
李青慕突然动了,她抬起嫩白的左手,捂着樱红的嘴唇打了个哈欠。
抬头,看到了李凌毅。眨了下眼睛后,她又把头低下去,重新看谢如玉拿着木棍的右手。
谢如玉一声长叹,将木棍扔到地上了。
这几日来她对李青慕说了数不清的话,想让李青慕将心解打开。可李青慕只是愣愣的听,一点反应也没有。
巫奉天从回廊上走下来,看到站在李青慕和谢如玉身侧的李凌毅挑眉一笑,道,“你终于来了……”
谢如玉听到巫奉天的声音抬头,又顺着巫奉天的视线向身后看。
未等转过头,双眼已经被人蒙住,鼻间传来了熟悉的味道。
巫奉天走到李青慕面前把李青慕抱起来,对李凌毅一笑后上了回廊。
谢如玉没有挣扎,拿着木棍的右手捂在李凌毅的大手上,道,“我是想回大月,可肚子饿,所以就来找娘。”
李凌毅轻笑出声,视线落到谢如玉包扎的左手上,用大月话问道,“还痛吗?”
谢如玉点头,用大月话回道,“痛。”
李凌毅轻开谢如玉的眼睛,将谢如玉拉起来,把她的左手拿到眼前细看,问道,“伤到骨头了吗?”
“巫大哥说没有,只是脱臼了,安回去再养几天就好了。”谢如玉咬着唇,看着李凌毅小心翼翼的把她的伤手拿了过去。
眼中露出心疼,李凌毅看了谢如玉一眼,道,“以后打不过要跑,剩下的事交给我。”
“就是打不过我才跑的,不然就不是把刘氏的脸划伤那么简单了。”谢如玉哈哈一笑,停下后又道,“那个侍卫对我下手已是留情了,不然现在手臂已经断了。”
“嗯。”李凌毅点头,冷冷的回了句,“这是他脑袋还在脖子上的原因。”
谢如玉看着李凌毅,突然落泪了,“我在大月已经没家了,你要是不要我,欺负我,我就杀了你。”
“和家里闹翻了?”李凌毅抬手擦了谢如玉的眼泪,道,“等时机成熟了,我同你一起回去。”
谢如玉摇头,将头靠在李凌毅的肩膀上,哽咽道,“皇上要给煜儿一个身份,便说煜儿是我生的。我祖父让皇上立我为后,我和皇上商量了后,假死跑出来了。李凌毅,我在谢家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李凌毅心中猛的一揪,明白谢如玉万里迢迢奔他而来都抛弃了什么。
一国之后,太子生母,一个女人所能得到的最高荣耀。
昂头叼在李凌毅的脖子,谢如玉哽咽,“你要是敢不要我,我就咬死你。”
李凌毅低声一笑,将怀里的谢如玉抱紧,“你要是咬死我,你不就成寡妇了?”
三日后,李凌毅还是启程离开了,不过目的不是大月,而京城。
他不能让谢如玉似现在这样没名没分的跟着他,就算不能娶她为正妃,也要给她一个足以在王府里立足的身份。
李凌毅离开后,巫奉天看着坐在秋千上发呆的李青慕对巫月道,“长姐,咱们也动身吧。”
巫奉天想把李青慕送回到大月,只有那样,李青慕被封住的心才有可能再次打开。
巫月犹豫了下,低下头道,“让我再想想。”
“你不是一直想她回到大月吗?”巫奉天忍着心里的苦涩,对巫月道,“长姐,我不知道你知道些什么,可再拖下去,她可能就好不了了。”
巫月看着李青慕,许久后缓缓道出了一句,“不急……”
说罢转身离开,走到一半,巫月又回过头,看着巫奉天正色道,“奉天,你若是为她好,就不要轻举妄动。”
巫月一句话,将巫奉天心中刚刚升起把李青慕私自带回大月的念头打消了。
有了前车之鉴,巫奉天不敢再不听巫月的话,不敢再任意妄为。
巫月在巫奉天的眼中,不再是那个对他冷冰冰的长姐,而是一个甚是神秘的大家长。
这种感觉,巫奉天只有在看到上一任的族长巫雄时,才会产生。
永宁六年八月二十,李凌毅从京城风尘仆仆的回来。
他除了带来了一道永宁帝封谢如玉为郡主并赐婚给她的圣旨外,还给灵犀带来了永宁帝的一封信。
在没有同谢如玉邂逅时,李凌毅对永宁帝和灵犀之间的关系一直耿耿于怀。
他不能接受自己的大皇兄对自己的亲母有任何亵渎的想法。
如今,他突然间理解了。
所以他觉得他和谢如玉很幸运。他们之间的感情没有似永宁帝和灵犀之间一样,有一条无论两个人做出多大努力也不可能逾越的鸿沟。也没有似建宁帝和李青慕之间,掺杂着两个国家,任何一点小事都会让他们杯弓蛇影,苦不堪言。
灵犀将永宁帝的信看完后,长长的叹了声气。
永宁帝在信说对她说了大月皇帝求娶李青慕为后之事,他将决定权,给了灵犀。
灵犀说嫁,永宁帝便在京城中准备一切,风风光光的将李青慕嫁到大月为后。
灵犀若说不嫁,永宁帝就再次回绝了大月皇帝,或是换个公主嫁过去。
拉着李青慕嫩滑的玉手,灵犀甚是郑重的问道,“慕儿,你嫁吗?”
………………………………
第二百五十章 嫁女
?李青慕听不懂灵犀的话,她任灵犀拉着她的手,看着灵犀柔柔的笑。
只有看到灵犀,她才会笑,如个孩子一般,如,一个正常人一样。
灵犀看着李青慕心中酸涩,回头问站在一侧,冷冰冰的巫月,“如果慕儿嫁回去,有几分的把握会好起来?”
“七成。”巫月看着灵犀,如实回道,“我有七成的把握。”
见灵犀眼中全是犹豫,谢如玉问道,“娘,您是不是在担心皇上对我五姐不好?”
未等灵犀回话,谢如玉已是连连摇头,“不会的,他一定会对五姐好的。”
“我不想我的女儿嫁与帝王。”灵犀看着李青慕,螓首轻歪,幽幽道,“帝王注定要有后宫三千妃嫔,注定要有前朝后宫的各种不得已,注定要在自己的感情与权利之中做出决择……”
“娘,五姐只能嫁给帝王。”身着粉色修身长裙的李青嫣坐在一侧,突然小大人一般的对灵犀道,“您以前做了许多的努力,可还是没能如愿。”
“慕儿,你嫁吗?”灵犀轻抚李青慕的云鬓,再次问道,“你想嫁给他吗?”
李青慕将脸贴在灵犀的手上,再次柔柔的笑了,双眸盈盈的。
李青慕嫁了。
永宁六年八月十五中秋宫宴上,永宁帝下旨封嫡五公主李青慕为正一品月和公主,和亲大月为后。
出嫁的日子,定到了次年的正月十六,大吉之日。
永宁六年十一月初七,一驾豪华的马车在宫女侍卫的拥护下驶进了大顺后宫。未做任何停留,直接驶进了永寿宫的长乐殿。
当灵犀扶着荷叶的手从马车上下来,心中百感交集。
七年,她再次迈进了大顺的后宫。
在这座宫殿里,她为过奴为过婢,做过孝和太皇太后身侧最受宠的丫头,当过永安帝最宠的妃子。
咬着牙,她从才人,美人,婕妤,嫔,妃,贵妃,皇贵妃一路向上,最后坐到一国太后的位置上。
看着眼前熟悉的一景一物,灵犀扶着荷叶的手,迈进了长乐殿后面的佛堂。
空无一人的佛堂内,灵犀对着孝和太皇太后的牌位跪了下去,哽咽落泪,“皇祖母啊,丫头回来看您了。您曾经同丫头说,与命斗您败了。丫头赢了,可丫头却争不过慕儿的命。皇祖母啊,丫头把慕儿嫁过去,到底是对还是错。”
香钟上的银坠子掉落在银盘里,发出了‘当’的一声脆响……
两个月的时间里,灵犀亲手准备李青慕出嫁的一切事宜。从绣着金凤的大红嫁衣,到出嫁时配戴的凤冠,再到随仪仗而行的各式嫁妆,无不用心。
灵犀迈不出长乐殿一步,净语忙里忙外,成了灵犀的得力助手。
永宁七年正月十六,大吉,当灵犀亲手将绣着金凤的喜帕盖在李青慕的头上时,手微微颤抖。
她想起李青慕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对她说过,娘,我和亲大月是您做的决定,我出嫁时,是你亲手给我盖的喜帕。
自从知道李青慕这个女儿是重生的后,灵犀便一直做着种种努力不让她去和亲。可如今,她到底是亲手把自己疼爱的女儿嫁去了大月。
“太后娘娘。”净语捧起锦盒内的一朵水晶莲花,交到了灵犀的手上。
灵犀捧着那朵晶莹剔透的莲花,放在了李青慕的手上,嗓子里紧得厉害。
大顺和亲的公主,都是捧莲出嫁。
殿外响起礼乐炮响,净语看着灵犀催促了句,“太后娘娘,吉时到了。”
灵犀扶着荷叶的手,走到一侧的矮炕上坐下,对净语摆了摆手。
净语将李青慕扶起来,走到灵犀的面前给灵犀磕了三个头。灵犀低着头,不忍抬头去看,再次对净语摆了摆手。
净语牵起李青慕的手,走出了内殿。
灵犀听到帘子落下的声音,站起身急步走到屏风处,从缝隙里看着身着嫁衣的李青慕在净语的引领下,走出长乐殿,下了回廊,出了院落。
“荷叶啊,你说我是不是老了?”握紧荷叶的手,灵犀看着李青慕离去的方向呐呐问了句。
荷叶低下头,久久不语。
长叹一声,灵犀拿起帕子擦了眼角,道,“收拾东西吧,出宫。”
突然,屏风另一侧传来一句,“灵犀,我,能进去吗?”
灵犀身子一顿,沉吟了须臾后,昂起头回道,“哀家,不许。”
李青慕的和亲仪仗在大顺的国境上行了三个月的时间,于永宁七年四月十七到达了边关容城。
修整了十日后,做为和亲使的李凌毅护送着和亲的仪仗驶入了大月的境内,继续前行。
巫月就在李青慕的和亲仪仗之中,一路之上照顾李青慕。巫奉天,则骑着马,相距了二十里远的距离远远的跟着。
建宁七年五月二十,李青慕的和亲仪仗驶入建宁帝早已下旨修建的行宫。
巫奉天策马疾驰,回了两年未回的巫府。
建宁七年六月二十六,黄道吉日,李青慕的凤鸾驶进了大月皇宫,直接进入关雎宫。
李凌毅,做为送亲使,在大月礼官的陪同下来到宗庙前,奉上大顺皇帝颁下的和亲圣旨和证明李青慕身份的皇家玉碟。
国师巫阳站在庙堂的一侧,不惑之年却已两鬓霜白。面上无一丝表情,同巫奉天相似的细长眼睛里,透露出一股阴寒之气。
李凌毅无意间扫了一眼,只觉得巫阳这个人不似活人一般,身上无一丝生气。
外朝中摆宴欢庆之时,李青慕已经被问晴和巫月引领着,迈进了大红装扮的关雎宫。
让李青慕在寝殿之中坐下后,巫月深叹一口气,将事先准备好的情蛊放到了喝合卺酒时建宁帝要用的酒盏里。
虽然谢如玉一再的说建宁帝对李青慕的感情是真的,巫月还是放心不下来。
问晴则端了盘桂花糕点来到李青慕的面前,不敢揭开喜帐,她只用手拿着一块糕点伸到了喜帕下,对李青慕道,“夫人,您吃些糕点吧。”
从清晨起用了半碗粥,李青慕到现在还未用过东西。
“要叫皇后娘娘。”巫月没有回头,只冷冷的道,“从今日起,她便是大月的皇后。”
问晴没有回头看巫月,改口道,“皇后娘娘,您用些糕点。”
喜帕下的李青慕早已饥肠辘辘,她对巫月和问晴在说什么私毫不在意,只对着那块糕点咬了下去。
入口的香甜,让李青慕满足的弯起了嘴角。
喂李青慕吃了三块糕点后,问晴又转过身去端茶水。
巫月先问晴一步,端起一盏茶水递到了李青慕的喜帐下,道,“莫梅,你睡得够久了,应该醒过来了。”
李青慕抬起右手搭在巫月的手腕上,吮吸了两口茶水。喝足后,右手又放回到膝上,修长的手指落在了水晶莲花上。
“巫小姐,皇后娘娘什么时候才会好?”问晴抬头又问。
巫月摇头,将茶盏放回到铺了大红色绣了龙凤的桌几上。
入夜戌时,建宁帝带着一身酒气迈进了大红装扮的关雎宫。
不是第一次成亲,也算不上是第一次娶李青慕,可他却紧张得双手紧握,手心之中冒出丝丝细汗。
站在寝殿前,他几次徘徊不敢走进去。
他不知道李青慕在看到他时会是何种神色,是高兴是还是懊恼,是气愤还是指着他大骂。
他不确定大顺皇帝同意将李青慕嫁过来,是因为李青慕思子心切还是因为自己提出的那份五年的国贸合约。
“皇上,吉时已到。”司礼嬷嬷在一侧笑着催促道。
建宁帝握紧右手,抬腿迈进了寝殿。
寝殿内,只有李青慕和问晴两人,巫月早已不知所终。
问晴看到建宁帝后,跪下来磕头,道了句,“奴婢给皇上请安。”
建宁帝的目光略过问晴,则直接落在了李青慕的身上,心脏呯呯之跳,升起忐忑。
李青慕,倚在床榻的纱罩上,似累了一般。
司礼嬷嬷走进来,说了些喜庆的话后,持起斟满佳酿的酒盏来到建宁帝身前,“还请皇上挑喜帕,同皇后娘娘喝合卺酒。”
问晴看了眼一殿宫女嬷嬷,犹豫了会后,道了句,“皇上,皇后娘娘累了。”
建宁帝看了问晴一眼,命司寝嬷嬷将酒盏放下,让宫人们都下去了。
问晴从地上站起来,心中忐忑的看了眼李青慕后,跟着宫人们出去了。
宫人都退下后,建宁帝坐到李青慕的身侧,伸手去握李青慕的手。
见她的手中还捧着那朵水晶莲花,建宁帝笑问道,“慕儿,大顺的公主嫁过来,每一位都会捧着一朵水晶莲花,这是为何?”
那个倚在纱罩上的人没有回答,手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建宁帝伸出手,将垂在李青慕面前的喜帕撂了起来,露出了李青慕如花的娇颜。
李青慕轻合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了一道剪影。小嘴樱红,嘴角还带着几粒糕点渣。
建宁帝再次笑了,怪不得不回他的话,原来是靠在这里睡着了。
把李青慕小心翼翼的抱到怀里,建宁帝轻拍她的脸颊,笑道,“慕儿,醒过来喝合卺酒,你和我的合卺酒。”
李青慕缓缓睁开美眸,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人轻轻颤抖起来,脸色随即变得青白,水眸之中全是惊恐。
感觉到李青慕的惧意,建宁帝愣住了,他握住李青慕瞬间变得冷凉的手,迟疑的问道,“慕儿?”
李青慕没有抽回她的手,可眼中的惊慌越来越深,最后竟是怕得落下了眼泪。
建宁帝连忙把李青慕放下,让她坐在床榻上不再去碰,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
………………………………
第二百五十一章
? 李青慕双眸直直的看着不知明的地方,身子一直颤抖,眼泪不停的滑下。 双手紧握成拳,青白的指节在红色的嫁衣的衬托下,更加的苍白。
“慕儿。”建宁帝小心翼翼的不敢靠近,他看着一直因恐惧而落泪的李青慕,道,“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你别哭……”
建宁帝尝试着去拉李青慕的手,李青慕却抖得更加的厉害了。
终于看出李青慕的不对,建宁帝惊慌的对寝殿外喊道,“来人,传御医!”
只有问晴进来,再无别人。
建宁帝见问晴对李青慕落泪没有表现出丝毫意外,问道,“问道,你家主子怎么了?”
问晴低下头,走到凤榻前将不停颤抖的李青慕抱在怀里,拿起帕子擦了李青慕的眼泪,对建宁帝低声哽咽,“皇上,皇后娘娘病了,她认不得人了……”
认不得人,认不得建宁帝。病了的李青慕与建宁帝之间,出现了三步远的距离。
三步以外,李青慕可以安然的坐在那里看不知道的地方。只要建宁帝走到三步以内,她就会瑟瑟发抖,然后落泪不止。
建宁帝下旨不许妃嫔前去关雎宫问安。然后,命人将太子抱到了关雎宫内。
当年幼的太子站在李青慕的面前时,李青慕慢慢的蹲下身去。
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长着一样眼眸的孩子,李青慕连眨了几次眼眸,一直如有一层薄雾迷茫的双眸慢慢有了焦距。
然后,她看着太子笑了。
从那日起,李青慕会看着太子笑,会同太子玩耍,偶尔太子走离她的视线,她会惊慌不已,会心急落泪。
站在三步开外的距离,建宁帝看着把心封闭起来的李青慕为太子柔柔的笑,为太子心急的哭。
三步,成了他跨跃不过的鸿沟。任何人都能走到李青慕的身侧,独独他不能。
御医院的御医对李青慕的病症束手无策,除了开些养身的药让李青慕调养外,没有丝毫的办法让李青慕打开心结。
问晴对李青慕现在的状况已是很高兴了。
在大顺时,李青慕只有在看到灵犀的时候才会柔柔的笑,只有在看到巫奉天的时候,才会有丝丝的反应。
现在,太子一个人将这两样事都做到了。
问晴和石蕊想着让巫月进宫再来为李青慕诊治,可巫月自李青慕大婚那日离宫后杳无音信,石蕊一连给她飞了三只信鸽,她皆是没有回音。
建宁七年八月,关于李青慕的事在前朝后宫传扬了开来。
一,月和皇后的相貌同二年前被建宁帝赏给臣下为妾的昭月夫人一模一样,若在眉心贴上花钿,简直如一人一般。
二,月和皇后,是个顽疾在身的病人,是个痴呆公主,连话都不会说。
前一点,朝中百官皆能理解,毕竟昭月夫人同月和皇后是亲姐妹,长得相似很正常。
后一点,则不能让人接受了。
大顺若不想嫁一位公主过来,全然可以不嫁,没有必要嫁一位痴呆的病公主过来。
这哪是真心同大月重新建立邦交?这是将大月的颜面踩在了脚下!
固,建宁七年八月初六,朝臣纷纷上折子,让建宁帝废掉月和皇后,改封其为月和夫人。
皇后人选,另选他人。
如今后宫之中位份高的有温夫人,妙夫人,晴修仪,柳昭容。这四位妃嫔无论是家世还是学识人品,皆可封后。
除去这四位位份高的,后妃之中才德兼备的的妃嫔比比皆是,哪一个被立为皇后都要比眼下这位疯后强。
看着文武百官联名上的废后折子,建宁帝颇为头痛。
李青慕虽然只是个挂名的皇后,却也要在品行上担得起‘国母’这个称号。
如今李青慕却病着,连与人交流都成问题……
如果是以前,建宁帝会考虑废了李青慕的后位,然后让她在风阳殿中无忧无虑的过自己的日子。可现在,他们之间有太子。
太子,是要一直养在皇后膝下的,如果李青慕不能为后,就不能亲手将太子带大。
将废后的折子压下后,建宁帝派人出去寻已经失踪两个月了的国师巫阳的下落。
他迫不及待的想让巫阳进宫,将李青慕病的医好。
不管巫月和巫奉天同李青慕到底是何关系,建宁帝对巫家人的信任没有减少分毫。
活在自己世界里的李青慕对朝堂之上的事事事不知,她每日只看着太子在自己的眼前玩耍。每当太子叫她娘,她都会看着太子侧耳认真去听,然后露出最温柔的笑,将太子抱到自己的怀里,眼中全是幸福。
那副样子,让问晴和石蕊不止一次怀疑李青慕已经醒了,她已经正常了。
可当她们上前小心翼翼的同李青慕说话时,李青慕还是不理,似听不到她们说的话一般。
一日傍晚,问晴和石蕊如往日一样将李青慕和太子带到关雎宫的小花园中去玩。
李青慕坐在池塘旁的秋千上轻晃,太子则在宫人的看护下在草坪里跑来跑去。
李青慕的美眸紧紧的追随着太子的身影,游离已久的神丝慢慢飘了回来,眼中露出清明。
她看到一只蓝色的小蝴蝶在薄雾里震翅飞翔。
李青慕心里乐开了花,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高兴,可就是抑制不住心底的愉悦。
突然,太子绊到高草上,小小的身子在草地里滚了两滚。
李青慕嘴角的笑一顿,水眸微微闪动,看着太子眨了两眨。
宫女嬷嬷惊呼着奔了上去,将太子抱起来哄。
太子爬起身后,回头看着坐在秋千上不再动的李青慕,甚是委屈的瘪着小嘴唤了声,“娘,疼……”
太子摇摇晃晃的跑到李青慕面前,扑到了李青慕的怀里,睁着同李青慕同样的眼睛,垂着嘴角又唤了声,“娘……”
李青慕看到一只蓝色的小蝴蝶向她飞来,落在了她绯色的裙摆上,然后化做了一个孩童哭泣。
她能看到太子在对她说话,可她却听不到。她同那个孩子间,就如同隔了一层看不见的屏障一般。
李青慕皱着眉头努力再努力,想让自己对那个孩子再靠近些,再多靠近些……
她伸出手去抱太子,她不想让他哭,因为她心里很难受。
当纤细的手触碰到太子脸上的泪水时,李青慕猛的一下将手缩了回去,一双水眸睁得更大了。
似突然开窍了般,她听到了眼前孩子的哭声,听到了问晴和石蕊在一侧唤他太子,听到了一侧树上的知了叫,听到了身后池塘里的哗哗流水声。
万物之音,皆入她耳,万物之色,皆入她目。
问晴见李青慕和往天似乎不一样,欣喜的在一侧问道,“皇后娘娘,您能不能听到奴婢说话。”
李青慕抬头看问晴,眼中全是迷茫。
皇后娘娘,她在叫谁?
李青慕右手握拳,捶在了自己白皙的额头上。看着眼前眼熟的景物,她的头剧烈的痛了起来,就如有人在拿着锤子狠捶一般。
这是哪儿,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正在长乐殿中同永宁帝喝酒吗?
殿外,五颜六色的烟花升起又落下。炮竹声中,永宁帝对她说,慕儿,大月的皇子祭旗了。
她的孩子被祭旗了,被祭旗了。
李青慕从秋千上滑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耳朵,眼泪大颗大颗的滑落。
她的孩子被祭旗了。
问晴跪在李青慕的面前,神色焦急的问,“皇后娘娘,您……”
李青慕猛然抬头,将视线看向了问晴。
问晴在叫谁皇后?
李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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