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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妃后传之凤引江山-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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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现在谢家的权势,皇后殁了,可以再立。届时,这个流着谢家血液的太子,还是养在谢氏一族皇后的膝下。
到时,他们支持太子为帝,理由更充足。
“虽然我不会再立一个与谢家有关系的女人为后。”建宁帝将空了的茶盏放下,淡然道,“可谢家还是会守着祖制,因为谢远行要当好一个忠臣!而且,刘家不会同意,否则,玉夫人要立于何地。”
“你的后宫真麻烦。”李青慕将头扎到建宁帝的怀里,嘟囔道,“明明一道旨意可以解决的事,却非要弄得这许多的周折。”
建宁帝没回答李青慕的话,而是低头道,“不喝了?”
李青慕轻点了点头,在建宁帝胸前蹭乱了云髻。
玉夫人被禁足,后宫中的杂事便全落在了李青慕的身上。
因离新年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后宫之事越加的忙乱。
李青慕不仅要顾着自己的怡景宫,还要看着玉夫人的画凉宫。好在,瑶华宫虽然没有主位娘娘,温昭仪却是能将一宫的大小事宜拿起来了。
除了这些,李青慕还要学着去安排新年的采办,整个整月大大小小的十数次宫宴,年底各宫妃嫔的换装,宫人的赏赐,等等……
以往有不懂的地方玉夫人还能指点李青慕一二,眼下,却全要靠李青慕自己去摸索。
为了能把事做好,李青慕顶着寒风往关雎宫中跑得勤了。
在秦皇后能强打起精神时,她便坐在关雎宫中的外殿中,将自己弄不清,搞不懂的事都说与秦皇后听。
秦皇后孕中身子不好,自己不能打理后宫事宜,知道她若不调教着一二,最后丢的是皇室的脸,所以指点的也算细致。
这样一来二去,待到十一月下旬的时候,李青慕已经将除夕和正月里的几场宫宴安排齐妥。
建宁三年十一月二十六午后,阴郁了半个月的天难道的晴了。李青慕小憩后见天气好,便整理了妆容,带着采香姚远,捧着几本小册子往关雎宫中去。
此时秦皇后腹中的龙嗣已是四个月大,小腹微微隆起。
别人怀孕,四个月的时候害喜的症状多少都会得到些缓解,秦皇后却还是很厉害。
若不是刘御医赵御医两位御医不分昼夜的候命,只怕秦皇后的身子早撑不住了。
李青慕随着香脂到进到内殿时,秦皇后正歪在铺了狗熊皮的矮榻上,脸色蜡黄,瘦得颧骨凸起,眼下挂着重重的黑眼圈。发也未挽髻,随意的披散在脑后,身上穿了身淡紫色的宫装,外面还穿了件纯白色的狐狸皮夹袄。
矮榻前烤着一个红通通的炭盆,炭盆的旁边,放着一只盛着清水的白搪瓷大碗。
李青慕将身上披的厚披风脱下交给小宫女,缓缓走到秦皇后身前福身,轻声道了句,“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秦皇后闻言长长出了一口气,似刚刚醒来一般。她微睁开黯淡无光的眼眸,指着矮榻旁的圆几,对李青慕轻声道,“昭月,你落坐吧。”
近一月的接触,秦皇后对李青慕的称呼已由昭月妹妹变成了昭月,无形中亲近了几分。
李青慕起身,轻移莲步走到圆几前坐下。理了湖绿色的裙摆后,她抬眸对香脂问道,“香脂,皇后娘娘这几日可好了些?”
“好多了,小皇嗣终于不那么闹腾人了。”香脂将一盏花茶放到李青慕的手侧,脸上露出微微笑意,“这两日吃得下东西,吐得也不那么厉害了……”
秦皇后一挑眉头,长叹一口气后,没有说话。
“皇后娘娘,您若是不舒服,那便改日吧。”李青慕听到秦皇后叹息,轻声道。
“就今日吧。”秦皇后对香脂伸出枯瘦的右手,道,“已是拖了许多日子,眼瞅着便进了腊月了,再不定下来便要耽误大事了。”
香脂接过秦皇后的手,帮着秦皇后在矮榻上坐正了。
李青慕抬手轻捋了下耳侧的发丝,碰得发髻上捶下来的蓝宝石坠子乱晃。她回头从采香的手里将小册子拿过来,展开后对秦皇后道,“皇后娘娘,宫人已将除夕宫宴的预算报上来了,因皇上许意邀请了皇后娘娘的娘家人,所以比往年多出十一张席面……”
“十一张席面?”秦皇后挑眉,抚着小腹向李青慕的方向倾了倾身子,道,“你将宴请的名单拿来让本宫看一眼,本宫记得上次你说的是八张席面。”
李青慕回头从采香的手中拿过了另一本册子,递给秦皇后道,“是谢将军特意叮嘱加上去的……”
秦皇后接过李青慕递过去,淡蓝色封面的宴请名册,细细的看了起来。
除了原来定下的谢远行夫妇、谢远行长子谢冬华夫妇、秦皇后的生父嫡母,生母、吕薄云八人外,又加上了三位小姐。分别是谢家长子谢冬华嫡女谢如玉,秦家嫡次女秦若兰,吕薄云的嫡妹,吕妙儿。
秦皇后的眼眸在名册上一扫而过,随着脸色变白,捂着胸口干呕起来,李青慕连忙起身去轻拍她的后背。
待到秦皇后停下呕吐,坐直身子后,脸色已经苍白得如纸一般,眼下的黑色更浓。
漱过口后,秦皇后轻喘着对李青慕道,“便按着十一张席面安排吧,谢老夫妇,按正一品。秦家三老,按正二品。谢小将军和吕将军,按三品,三位世家小姐,按四品。”
李青慕细细的听了,记下了,看着面如发青的秦皇后又道,“皇后娘娘,臣妾,还是明日再来吧。”
“就今日吧,你说,本宫听。”秦皇后倚在矮榻上,闭着双眸,紧紧锁着眉心,脸上全是隐忍之意。
李青慕轻哎了声,将除夕宫宴的上的一些细节一一说给秦皇后听。秦皇后若是眼皮轻动,李青慕便停下来,待秦皇后说话。
就这样说说停停,一个时辰后,两人终于是将除夕宫宴,初六宫宴,元宵宫宴举办的场地,时间,宴请的外臣等等细节过了一遍。
当李青慕将小册子交还给采香时,秦皇后的额上已是渗出虚汗,脸色更加不好。
李青慕起身告退时,秦皇后突然对李青慕问道,“昭月,文充媛近来还好?”
李青慕点头,发髻上的珠花微微颤动。她知道秦皇后最想问的是文充媛腹中的龙嗣,便对秦皇后直言道,“上两日臣妾去看了看文充媛,她的身子已经七个多月了,入了冬后懒的厉害。臣妾还想问问皇后娘娘的意思,文充媛的月份大了,除夕宫宴就不用参加了吧……”
“自是不用了,让她在宫里好好养着。”秦皇后叮嘱道,“叮嘱她宫中的宫女嬷嬷精心着些,她已为大月诞下一位公主,再诞下一儿半女,岂是别人比得了的福气?”
“是,臣妾回去后便再到文充媛的飞林殿去看看。”李青慕起身,对秦皇后道,“皇后娘娘,您休息吧,臣妾先行告退了。”
见秦皇后点头,李青慕穿上采香披上来的团花厚披风,抱着手炉出去了。
看着李青慕的背影走出关雎宫,秦皇后对香脂露出苍白一笑,道,“香脂,听到了吗?本宫的外祖父,安排了三位如花美貌的女子出席宫宴。只怕宫宴结束后,她们便留下了。”
秦皇后轻抚小腹,落下泪水,“本宫,为后又如何?为后又如何?”
“皇后娘娘?”香脂拿着帕子轻试秦皇后的眼角,安慰道,“您要往宽了想,眼下,还有文充媛,乐充容,芸容华三人带着身子,她们肯定会平安诞下一位小皇子的。再说,娘娘腹中,许是位公主呢……”
“看紧玉夫人……”
………………………………
第二百零六章 私奔
? 因阳光好,出了关雎宫后李青慕没有急着往凤阳殿赶,而是带着采香和姚远在御花园里绕了个远路。
大月就是这一点好,即便是湿冷至极的冬天,御花园中还是绿意盎然,有些子耐寒的花还未顶着严寒绽放,全然不用担心没有景色可看。
姚远看了一眼只有粗奴忙碌的御花园,对李青慕劝道,“主子,天寒,转一会子便回去吧。”
李青慕轻嗯了声,抬起眼眸看了一眼只有几块云彩的天空。
采香也跟着抬头,看了须臾后,问李青慕,“公主,您在看什么?”
“什么也没看。”李青慕低下头,步摇的坠子擦在耳边平生起一股凉意。
打了个寒颤,她对姚远和采香道,“回宫吧,碰哪哪凉,连风都凉。”
李青慕回到凤阳殿时,建宁帝已来了多时,躺在内殿的美人榻上,睡着了。
李青慕轻声问给她解披风的问晴,“皇上何时来的?”
“您走后没一会皇上就来了。”问晴轻语回道。
李青慕点点头,悄声走到美人榻前,见建宁帝胸膛一沉一浮睡得正沉,便在脸上挂了浅笑,坐在了美人榻一侧的太师椅上。
让采香把几本小册子拿来,她一边烤着炭盆,一边认真的翻看。
当看到秦皇后娘家这次要带进宫来参加宫宴的三位小姐时,李青慕将宴请名册拿来,多看了几眼。
三位世家小姐,皆是如花一样的年纪。
谢如玉,谢远行的嫡孙女儿,年十四。相比秦皇后,谢如玉的身份更适合为后。
秦若兰,秦皇后的嫡妹,年十五。
秦皇后的生母谢氏,并不是谢远行的嫡女,所以谢氏嫁与秦家也不是正房。
也正因如此,秦皇后这个庶女才会被送进宫侍候在当时年幼的晋王身侧,为奴为婢。
眼下,秦皇后身怀龙嗣前路未知,秦家自是想送进来一个嫡女。
吕薄云兄妹的生母谢氏,乃是谢远行嫡女。吕妙儿这个嫡外孙女,自是要比秦皇后这个庶外孙女要亲上许多。
李青慕长叹一口气,心中对秦皇后升起了一丝同情。她腹中的皇嗣还未诞下,谢家已是做出了这种种安排。
建宁帝睁开眼,用两指揉揉眼睛后将李青慕手中的名册拿了过去。看了几眼,随手扔到了一边,道,“这些子杂事,全交给宫人去做,你不必劳心。”
李青慕站起身,将名册拾起来后交给了采香,对建宁帝笑道,“左右也是闲着,当打发时间了。”
建宁帝坐起身,伸手将李青慕抱到怀里坐下,道,“近日来,你倒是比我还忙了,几次到凤阳殿中来你都不在。”
李青慕轻笑出声,将额头顶在建宁帝的胸膛上,娇声道,“就许你忙,就不许我忙了?再说,我忙,还不是为了你忙,这若大个后宫,还不都是你的?”
建宁帝抱着李青慕,良久后道,“慕儿,我当皇帝不讨好又不轻闲,你当个夫人也没有省心的地方……不如”建宁帝声音一顿,笑道,“不如,咱们私奔吧。”
“嗯?”李青慕诧异的抬头去看建宁帝,眨了眨水眸,问道,“私奔?”
“对,离开皇宫,我不当皇帝了,你也不当妃嫔了,”建宁帝煞是认真的道,“咱们当一对贫家夫妇……”
“好啊,什么时候走?”李青慕脸上露出明媚的笑,轻拍了下建宁帝的肩膀,问道,“去哪里?”
“想走的时候,就走。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李青慕眼中的神采亦亦,让建宁帝的心变得沉重不堪。
“那就……”李青慕双臂环上建宁帝的脖子,笑道,“那就听你的,你说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一句玩笑话,让两人说得真有其事一般。放声大笑过后,内殿里出现了一短暂的寂静。
如果大顺和大月只是两个有权力的世族,他们,许就真的私奔也说不定。
可,两个国家……
他跑不了,她也跑不了。
建宁三年十二月初五,玉夫人为期一个月的禁足解了。
因秦皇后孕中身子弱,免去了玉夫人前去请安,只传了口谕,让玉夫人安分的待着。
安分的待着,这五个字落在玉夫人的耳中,击起了她心中的熊熊怒火。
玉夫人曾经为后,何曾让人这般肆意践踏过?
时间进了十二月,文充媛的身孕正式步入了八个月的行列。虽然离临盆的日子满打满算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李青慕却早早就将一切的准备事宜做齐。
宫女,嬷嬷,接生产婆,奶娘,一样也不少。
李青慕给文充媛的飞林殿送去奶娘时,文充媛笑容满面的从宫殿里迎了出来。
脸上虽有疲倦之色,眼中却露出欣喜之意,拉着李青慕说东说西,全是对腹中皇嗣的殷切期盼。
“昭月夫人,待嫔妾腹中的小公主诞下,正好与大公主做个伴儿。”文充媛笑得柔柔的,“两个姐妹一起长大,要多喜人。”
李青慕看着文充媛高高隆起的肚子,脸上曾经带着笑,心中却是诧异万分。
听着文充媛的意思,好似已是确定了她腹中定是位小公主一般。
仿佛知道李青慕心中所想一般,文充媛秉退了内殿中的宫人,对李青慕笑道,“昭月夫人,不瞒您说,嫔妾心中怕腹中的皇嗣是位皇子,所以,已是请了几位御医来诊过脉,”文充媛将御医两字咬得极深,别具深意的看了李青慕一眼,笑意盈盈的道,“他们皆说,嫔妾腹中的皇嗣定是位公主无疑……”
李青慕听明白了,原来文充媛为求保险,已是花了重金请御医说真话了,怪不得她能过得如此安份,没有丝毫的吵闹。
从飞林殿回到凤阳殿后,李青慕对采香感叹道,“文充媛真是个福气大的,两胎,皆是公主……”
“不知道乐充容和芸容华,谁怀的是位小皇子。”宫中人皆是抱了四位妃嫔中肯定会有一人怀着皇子的心思,不是珍娘子和文充媛,那就必将是乐充容和芸容华。
采香抬头对李青慕问道,“公主,您说哪一个是?”
李青慕想了须臾后,笑道,“我私心想着,芸容华定是有这般的好福气。”
“公主真是厌极了她。”采香轻笑出声。
“奴才看着,倒像是乐充容。”站在一侧的姚远却道,“眼下乐充容和芸容华的身孕都进了六个月,芸容华安静的很,乐充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本来上个月好好的,可进了这个月后又闹了起来……”
“嘘~”采香对姚远正了颜色,小心翼翼看了眼殿外后,低声道,“你没听说吗,有宫人传乐充容这般吵闹,并不是自己的心意?”
李青慕回头看采香,挑眉道,“你说来听听。”
“公主,您没发现吗,玉夫人禁足的那一个月,乐充容可是安静的很呢?”采香对李青慕轻轻点头,道,“玉夫人的禁足一解,乐充容便又下身见红了……”
采香一说,李青慕心中明白了。
想了会后,李青慕却又连连摇头,“玉夫人,不至于蠢到如此。文充媛和芸容华皆是无事,为何偏偏她画凉宫的乐充容有事?只怕这话是皇后放出来的,目的是敲山震虎。无论她玉夫人是不是有这样的心思,最好都收起来,否则,出了事她逃脱不了干系。”
采香没有李青慕想的深,脑子左绕右绕绕不清后,对李青慕一笑,道,“左右文充媛的身孕已经八个月了,再过一个月便瓜熟落蒂落,公主便不用再担这份心了。”
只可惜,文充媛腹中的皇嗣,没能等到瓜熟蒂落。
建宁三年十二月十二未时,飞林殿中传出消息,文充媛,下身见红了。
李青慕接到消息后,匆匆更衣来到飞林殿时。飞林殿内宫女嬷嬷早已慌做一团,文充媛的痛叫声夹杂其中只能隐约听到。
钱御医浑身颤抖的跪在地上,文充媛的贴身宫女水萝在内殿中团团乱转,不知如何是好。
李青慕的到来让殿中的几位嬷嬷稳下了心绪,吩咐了宫人请皇上的请皇上,准备热水的准备热水,接生产婆,奶娘都随着小宫女进了寝殿,随时准备着。
未时一刻,离着最近的柳昭容到了。柳昭容高高挽起的发髻上只簪了两只素净的玉钗。身上穿了件菊花色的宫装,未穿御寒的毛皮夹袄,只披了件厚重的披风。
对李青慕请完安后,柳昭容道,“从同心殿而来,还未来得急回宫整理妆容。”
柳昭容甚喜珍娘子膝下的二公主,无事时便到同心殿去闲坐。一来二去,倒同外表柔弱,内心刚强的珍娘子有了几分情宜。
因怕伤到小公主,柳昭容每次去同心殿时都会摘下戴金银制成多棱角的发饰。
命宫人搬了一只圆几放到美人榻的旁边,李青慕轻声道,“落坐吧。”
柳昭容刚坐下,建宁帝到了。
请安又落座后,建宁帝伸手握住了李青慕的手,问道,“如何了?”
“我刚到,还没有仔细问。”说着将平日里侍候在文充媛身侧的水萝叫了过来。
水萝一脸惶恐,跪下后对建宁帝和李青慕颤着声音道,“皇上,昭月夫人,我家主子那会喝了半碗安胎药,没过半个钟的时间身下便见红了。”
………………………………
第二百零七章 死婴
?水萝口中那碗安胎药,成了建宁帝和李青慕重点关注的对像。
只过了须臾,钱御医便跪在建宁帝和李青慕的身前,神色惶恐的道,“皇上,昭月夫人,那碗安胎药被人动了手脚,里面有大量的一品红。一品红不似麝香和红花有特殊的气味,可其活血化瘀的功效,却不比麝香和红花差上分毫。”
建宁帝听后脸上无喜无怒,只是握着李青慕的手,攥得紧紧的。
沉默了须臾,建宁帝对钱御医道,“尽全力,保文充媛和她腹中的皇嗣平安。”
钱御医连连磕头,擦了额上的汗后进到寝殿去了。
一刻钟后,小宫女端着一碗催产药进了寝殿,文充媛叫得更惨裂了。
李青慕回握着建宁帝的手,指节苍白。她对站在一侧的吕识道,“查,看看是何人做下的。”
吕识看了眼无一丝表情的建宁帝后,转身出去了。
柳昭容的眼眸,一瞬也不瞬的盯在建宁帝和李青慕紧握的手上,愣愣的出神。
看了良久后,她突然抬头,将视线看向了建宁帝。
可建宁帝只看着寝殿的方向,没有看柳昭容一眼。
整整一个时辰的时间,小宫女往出端的血水越来越浓,而文充媛的叫喊声却是越来越小。
就在李青慕提着心,以为文充媛支撑不住了时,寝殿中突然没有声音了。
李青慕一下子站起来,向内殿的方向走了几步。
须臾,钱御医低着头,带着铁青着脸色的接生嬷嬷走了出来。
接生嬷嬷的手里,抱着一个明黄色的襁褓。
在大月,素来都是诞下公主,用粉红色的襁褓,而诞下皇子,则是用明黄色的襁褓。
建宁帝从座位上站起来,看着那个明黄色的襁褓,无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欣喜。
李青慕连连颤抖,看着那近在眼前的襁褓,冷静的问道,“本宫,为何没听到他哭?本宫为何没有听到婴啼?”
钱御医同接生嬷嬷同时跪倒在地,身子瑟瑟发抖。
钱御医颤抖着声音,对建宁帝道,“皇上,皇上……小皇子诞下,便,便殁了……”
接生嬷嬷抖着手将明黄色的襁褓展开,露出里面包着的,身子带着青紫的婴孩子,“皇,皇上,文充媛诞下的,是位小皇子……”
刚落娘胎,还未来得急睁开眼好好看一眼这个世界便已死去的小皇子。
建宁帝的双眸瞬间染上血红,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攥成了一个拳头。
柳昭容向前走了两步,待看到那个发紧的婴儿后脸色变得惨白,捂着唇远出了飞林殿。
李青慕看了眼建宁帝的脸色,对钱御医怒声问道,“钱御医,文充媛的身子一直是你照料……”
“昭月夫人,昭月夫人……”钱御医连连磕头,涕泪齐流,“是那碗安胎药下得太猛,是那药下得太猛!小皇子在文充媛的腹内才八个月大小,怎仅得起这样的虎狼之药,昭月夫人,微臣冤枉,微臣……”
水萝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对建宁帝和李青慕哭诉道,“皇上,昭月夫人,一定要为我家主子和已殁的小皇子做主啊……”
建宁帝扫了眼水萝,阴沉着脸色,对吕识沉声道,“吩咐下去,查,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说罢,转身离开了飞林殿。
“钱御医,文充媛的身子如何?”李青慕扫了眼建宁帝,低头对钱御医问道。
钱御医抬头,擦了脸上的泪水后,道,“回昭月夫人的话,文充媛听闻小皇子已殁便晕过去了……”
“你开几副药,好好为文充媛调养着。”
李青慕长叹口气,将飞林殿内的事稍做安排后,忍着头痛离开了。
在回凤阳殿的路上,李青慕对采香轻语问道,“采香,你说这手段,是别人做下的,还是文充媛自己做下的?”
“应该,不是文充媛吧。”采香右手扶着李青慕,左手在自己苍白的脸上揉了两下,“这样大的月份落胎,风险多大啊。药用得轻了,诞下的皇嗣不会殁,最多是早产而已。药用的重了,只怕伤的就是大人了……”
采香的话让李青慕茅猛的停住脚步。
她想起那个包在明黄色软布里的婴孩,浑身紫青,全然不像刚诞下婴儿粉嫩嫩的样子。
再想起她未曾听到过婴孩的啼哭,李青慕大胆的猜测,小皇子不是诞下来殃的,而是胎死腹中……
再大胆些,小皇子是何时诞下的,都未可知。毕竟,建宁帝和她都未到寝殿中去看看。
见李青慕脸青一阵白一阵,采香问道,“公主,您怎么了?”
李青慕没有回话,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她对身侧姚远道,“姚远,你让人去飞林殿打探着些,不管什么,只要是异常,都要回来对我说。”
姚远称了声是,转身离去了。
宫中的嬷嬷宫女众多,小皇子若早诞下,不可能没有人知道。
李青慕偏向于胎死腹中这个可能,文充媛早就知道自己腹中是位皇子,所以,买通了钱御医……
文充媛诞下位小皇子的事,不出半个时辰便传遍了后宫。同时传遍后宫的,还有小皇子刚诞下便殁了的事实。
文充媛的小皇子,未能给后宫妃嫔带来一丝好处。
秦皇后听闻后,怒得将关雎宫中的东西砸了个遍。千思万虑后,秦皇后将仇恨的视线再欠盯到了玉夫人的身上。
文充媛诞下小皇子,对后宫的妃嫔来说都是喜事。只有玉夫人,玉夫人年纪已大,不能再次受孕。只要除去几位妃嫔腹中的皇嗣,便可让秦皇后立于危险之地。
这样的机会,玉夫人怎会不捉住。
秦皇后盛怒之余,将目光锁在了乐充容和芸容华的身上。
这两个人腹中,一定要有一位小皇子,而且一定要平安诞生下!
如若不然……
秦皇后紧紧抓着自己的小腹,如若不然,她也只能……
后宫之中殁了一位小皇子,李青慕以为建宁帝会留在清心殿中静一静,却不想建宁帝当夜留在了她的凤阳殿。
建宁帝脸色淡然,如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一般。
可李青慕心中却生起担心。
皇子与公主不同,若文充媛此胎殃的是位公主,建宁帝在飞林殿时一定不会血红了眼睛。
此时看似平静的建宁帝,在李青慕的眼中极度不正常。
破天慌的,晚膳时李青慕没用建宁帝喂,而是持银筷和汤匙去喂建宁帝。
见建宁帝吃喝甚香后,李青慕的心中更是疑惑了。
难道,建宁帝对那个皇子真的一点也不在意?
那毕竟是他的亲生骨肉!
建宁帝见李青慕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挑眉问道,“怎么,竟是这般看我,难道我今日较往日更加的英俊吗?”
李青慕白了建宁帝一眼,夹起一块剔骨的鸡肉放到建宁帝的嘴前,道,“张嘴。”
建宁帝张开嘴,吃掉鸡肉后对李青慕正色道,“慕儿,我没事。”
“真没事?”李青慕眨着水眸,问道。
“能吃能喝,”建宁帝扯起嘴角,笑道,“还能同你说笑,必然无事。”
看着建宁帝嘴角那抹扯起牵强的笑,李青慕心中一紧,痛了。
建宁帝不过是强忍着罢了,他不想让自己跟着忧心。
李青慕挑起嘴角莞尔一笑,双眸盈盈的道,“你无事,我便放心了。”
说着,又舀起汤汁,去喂建宁帝喝。
建宁帝食不知味,一口一口吃着李青慕喂下的菜品,脸上一直挂着那抹他认为柔和的笑。
见李青慕嘴角挂着一抹油渍,他伸出食手擦了下去。
只有看着眼前人,他才不会去回想飞林殿内铡诞下便殁了的小皇子;才不会去想一个月半,位于见布山中,整个大月最大的铁矿发生了矿难,死伤无数;才不会去想,明年与大顺的国贸要如何才能如期进行,不引起两国的纷争。
李青慕头一歪,张嘴含住了建宁帝的手指,轻轻咬住,含糊的说了句话。
“你说什么?”建宁帝没有听清。
李青慕松开建宁帝的手指,红着脸,闪着眼眸的问了句,“我说,你吃鱼吗?”
建宁帝眉头一挑,看了眼席面,道,“慕儿,今日无鱼……”
话刚出口,建宁帝明白了李青慕话里的真正意思。
李青慕一声娇哼,放下碗筷,站起身来到建宁帝的面前,低头吻了下去,“我,想渴鱼汤……”
主动,李青慕是第一次。她生疏的轻咬着建宁帝唇瓣,绯红着脸,闭上眼不敢去看。
建宁帝把李青慕抱进怀里,托着李青慕的后脑吻了下去。直到两人气息变得都不稳,他把李青慕抱到寝殿中,放到了床榻里,玩笑道,“慕儿,你是不是来葵水了?”
李青慕哈哈大笑,搂着建宁帝的脖子,摇头道,“没有,这次没有。”
说着抬起头,咬上了建宁帝的喉结。
建宁帝一声闷哼,待李青慕松开牙后的问道,“慕儿,你是只小狗吗?”
李青慕伸出手抹自己的脖子,眨着水眸道,“我早就想咬咬看了,为什么女人没有喉结,而且,还没有胡子。”
李青慕纤细嫩白的玉手在自己白皙的脖颈轻轻滑动,又在自己光洁白皙的下巴下轻轻摩挲,成功让建宁帝迷乱了眼神。
他低下头顺着李青慕玉手经过的地方一寸寸吻下去,道,“因为,女人是女人,男人是男人。”
李青慕娇笑,解开了建宁帝腰间的锦带,玉手顺着衣襟向建宁帝身侧滑进去。
建宁帝按住李青慕的调皮的小手,吞下一口口水,没有睁眼看李青慕,“慕儿,你不用这样。”
“怎样?”李青慕笑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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