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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妃后传之凤引江山-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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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宁帝深吸一口气,眼神迷乱了……
……………………
初起的太阳透过雕花窗柩,照进凤阳殿,给寝殿内的装饰渡上了一层金光。
床榻一侧的滴漏沙沙细流,时间指向了卯时四刻。
沉睡在建宁帝怀中的李青慕轻哼出声,忍不住抬起手轻捶了下自己的头。
她心底升起恼怒,到底是谁发明了酒这种东西,宿醉后的头痛让人难以忍受。
李青慕皱着眉头,忍不住又重重敲了一下。
“很痛。”建宁帝抬手捉住李青慕纤细的手腕,不让她再捶自己。然后伸出手指,轻按李青慕的太阳穴,柔声问道,“这样好些没有?”
李青慕睁开眼眸,见建宁帝嘴角挂着满足的笑,正柔情的看着自己。
“你什么时候来的?”李青慕将头往建宁帝的胸前一靠,将双眼又合上了。
“昨日夜里。”建宁帝拉起薄被,盖在李青慕落了吻痕的肩膀上。
“我怎么不记得了。”李青慕轻捶了下建宁帝,蛮横的道,“都怪你,我都说了我不胜酒力,你还任着玉夫人和温昭仪劝我酒喝……”
“喝点也没什么不好的。”建宁帝轻笑出声,手指上的力量微微加大,“你对昨天的事还记得多少?”
“昨天……”李青慕抬头看建宁帝,眼中露出迷茫,“我记得从建章宫回来,然后……”
李青慕轻眯起眼眸,止声了。
“还记得你要喝鱼汤吗?”建宁帝的目光落到李青慕细嫩的脖侧,伸手将沾在那里的发丝拿了下去。
“好像是……好像是有那么回事。”李青慕伸出红唇,轻舔了下嘴唇,“然后,我喝到了吗?”
“喝到了。”建宁帝低头吻上李青慕额头,沉声笑道,“你喝了鱼汤,我吃了鱼。”
“我怎么一点也不记得了……”李青慕眨了两下眼眸,翻了个身。
“呃……”李青慕眼眸突然睁大,再次动了下酸痛的身子。
“慕儿是条美人鱼。”建宁帝将手滑到锦被中,横在了李青慕的胸前,细语道,“你没有害怕,也没有做恶梦……”
李青慕看着建宁帝的俊颜,残留的画面一点点,一段段的回到了脑海中。
她到建宁帝的嘴里找鱼汤,然后把自己变成了鱼。
抓起锦被蒙在脸上,李青慕将自己缩到了被子里,只留如墨玉的头发在外面。
建宁帝伸手将李青慕从被里抱出来,看李青慕红透的粉面,打趣道,“慕儿,我觉得你可以多喝些酒……”
“不许说了!”李青慕掐了建宁帝一下,板着脸,含水的双眸露出羞意,“我,我都不知道,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啊。”建宁帝拉长了声音,翻身压上李青慕,道,“那,回忆一下?”
李青慕轻哼出声,脸色微白,柳眉皱在了一起。
建宁帝心里一惊,忙问道,“还是害怕?”
“……”李青慕的目光跃过建宁帝的耳侧,看向不知明的地方。她仔细体会自己心底的感觉,待确定自己心里并不是太害怕后,脸腾的一下红了,唇齿间带了丝羞意,“应该……”
“应该什么?”
这近似邀请的话,李青慕说的异常艰难。她咬了两下红唇,轻眯上眼睛道,“应该不……”
“皇上……”吕识慌张的声音突然在寝殿外高声响起,“珍娘子,珍娘子不好了……”
………………………………
第一百七十七章 纵火
?建宁帝起身离去后,李青慕看了眼摆放在床榻一侧的滴漏,卯时将尽。 以往这个时候,建宁帝已经做在金銮殿上上朝了。
坐起身,李青慕拿起床榻里面的寝衣披在身上,掩住了胸前春光。
采香和问晴从外面端着盥洗的物件儿进来,脸上皆笑盈盈的。
采香将水放下后,对李青慕轻声道,“公主,您是现在起身,还是再睡一会。刚刚皇上走时说公主劳累,不必急着起身……”
李青慕脸上又挂了一丝红润,她白了采香一眼后,对问晴道,“我要沐浴。”
问晴福了下身子,端起桌侧小几上两碗未喝完的鱼汤,转身出去了。
采香走到床榻前,伸手将李青慕的头发拢到一侧,笑嘻嘻的道,“公主,奴婢是不是要绣几个孩童的肚兜了?您说是绣小公主穿的好,还是绣小皇子穿的好?”
李青慕闻言轻愣,握住头发的手顿在了那里。
“公主,皇上对您如此宠爱,你诞下皇嗣是早晚的事。”采香兴致高昂的道,“没准,您能同太后娘娘一般诞下一对龙凤呈祥呢。奴婢还是公主皇子的都绣好了,免得到时不够用……”
“就你话多……”李青慕垂下眼眸,脸上无一丝喜色,她轻推了采香一把后,道,“你去看看问晴准备的如何了……”
采香当李青慕是害羞了,捂着唇偷笑了两声,转身出去了。
采香离去后,李青慕下床来到了梳妆台旁边的多宝格前。犹豫了一会后,她抬手将最高处的那只小巧的白玉花瓶拿了下来。
这只多宝格是她特意让姚远弄来的,平日里摆放一些趁心的玩物儿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这多宝格最上面的那块木板,是空的,她背着宫人,特意掏空的。
将白玉花瓶放到一侧,李青慕从那块空木板的缝隙里拿出了一小包粉末。
上好的当门子,是她配祛疤的药膏时有意剩下的。
在那时她便存了心思,即便是与建宁帝圆房了,也不怀上孩子。
最起码,暂时不要。
听到寝殿外传来脚步声,李青慕连忙将那包粉末放回原处,又将白玉瓶放到了多宝格上。
采香进到寝殿时,李青慕的手高举着,还未放下来。
“公主,您要拿什么?奴婢帮你。”采香走到李青慕,抬头间扫到李青慕锁骨上的吻痕,将头低下了。
“没什么,这只瓶子摆的有些偏,我往正摆摆。”李青慕轻笑,用手将一只褐色的瓷瓶动了动。
“公主,您别动了,那样高。”采香道,“一会让宫女进来弄就好了。”
珍娘子腹中的龙嗣保住了,可建宁帝却是震怒。
因珍娘子腹中怀有龙嗣不能重惩,建宁帝下旨,将珍娘子本在朝上为官的父亲降职二级。
并让吕识将这道圣旨告诉珍娘子,警告珍娘子,如果她再敢做出有损龙嗣之事,定会诛九族。
“珍娘子在听了旨意后,不仅没哭,反而大笑。”姚远站在李青慕的面前,对李青慕轻声说,“珍娘子砸了殿里所有的东西,说……”
“说什么?”李青慕懒洋洋的问道。
沐浴完,用过早膳后,李青慕便倚在美人榻上不愿意再动。
“说,全死了才好。”姚远低头回道,“珍娘子这样闹,只怕她来日就算诞下的是位公主,最后也……”
“别的妃嫔为了自己的家族肯拼上性命。”李青慕幽幽的道,“珍娘子倒也奇了……”
“主子,晨起的时候皇上从凤阳殿中出去,小谷子见柳昭容宫里的宫女跑回去了。”姚远又道。
“柳昭容……”李青慕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眨了两下眼眸后,道,“她想做什么?难道还因为皇上到本宫这里来,对本宫心生不满不成?”
“主子,这宫里的妃嫔,哪个又是能见别人得宠的呢?”问晴边给李青慕打扇,边道,“皇上疼主子,只怕不仅是柳昭容心中生嫉……”
“嫉妒?那她把皇嗣生下来啊。”李青慕往绣枕上一躺,睡意渐浓,“何必堕下去……”
提到孩子,李青慕的眼眸突然睁大,睡意全无。
她坐起身,对问晴和采香道,“问晴,你去寻几样香料。采香,你去寻一个荷包来。”
“公主想带荷包?”采香惊讶的道,“公主不是一直最不喜香料的吗?”
“突然就喜欢了,还不成吗?”李青慕伸手推采香,道,“快去快去。”
姚远则笑道,“主子,今天的天气好,奴才扎个纸鸢给您玩儿?”
“去吧,不要锅样儿的,要好看的。”
“是,奴才去扎个蝴蝶样儿的可好?”
见李青慕点头,姚远笑了,转身出去扎纸鸢。
建宁三年四月二十九子时,珍娘子趁守在身侧的宫女嬷嬷疏忽,拿起烛台点燃了阳雪阁中的垂纱。
熊熊大火一会的时间便将宫殿吞噬在火海之中,若不是宫女嬷嬷发现的早,珍娘子已损于大火之中。
凤阳殿的偏殿中,灯火通明。珍娘子双手双脚被丝带束住,躺在柔软的床榻里翻滚不已。
她多次想屈起膝盖去撞自己的肚子,最后都被宫女和嬷嬷拦了下来。
从关雎宫赶来处理此事的秦皇后见珍娘子一副一心寻死的样子,气得额间青筋暴动。
软话硬话说了三千六,珍娘子充耳不闻。只瞪圆了杏目,恶狠狠的看着秦皇后。被堵住的嘴发出呜呜的声音,倔强的小脸上全是汗水。
眼见着说不通珍娘子,秦皇后震怒之下,对李青慕气急的道,“昭月夫人,珍娘子是你宫中妃嫔,她的宫殿已然烧毁,本宫做主,从今日起她便居在你的凤阳殿中。若你能劝得她平安诞下龙嗣,自是大功一件。可若她损伤了腹中的龙嗣,本宫拿你是问!”
说罢将手中的琉璃茶盏掷在地上,愤然离去。
李青慕被秦皇后吼得双耳嗡嗡鸣响,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回过神来后,李青慕怒了!
她招谁惹谁了,她就好好的在凤阳殿中待着,怎么珍娘子出了事要怪在她的身上?
诊出珍娘子有孕后,她去雪阳阁中看了,也劝了,赏了,好话也没少说!
见李青慕拿起琉璃茶盏也要摔,姚远连忙拦了下来。
他对李青慕低声劝道,“主子,她是皇后,您是妃嫔。您若真把这茶盏摔了,就算皇上护着您,您也是少不了一番训斥!”
采香上前将茶盏夺下来,轻抚李青慕的胸口,劝道,“主子,您是怡景宫的主位娘娘,珍娘子身怀龙嗣,宫殿烧了,居在您这里也是应该……”
“您要是不愿意,大可在天亮后命宫人收拾出一处殿宇,再奏请皇上,让珍娘子搬出凤阳殿。”问晴面上露出焦急,轻声道,“只是现在,您不能发脾气,千万不能发脾气……”
李青慕深吸了几口气,走到床榻前,对那个满头大汗,脖子上青筋暴起,一心求死的珍娘子喝道,“本宫不管你想活还是想死,可你别脏了本宫的地方,否则……”
否则后面的话,李青慕说不出来了。
珍娘子不怕自己死,不怕自己的家族因些受到牵连。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什么事是能威胁到珍娘子的?
终是没忍住,李青慕将摆放在一侧桌几上,盛着安胎药的药碗摔在了地上。
‘啪’的一声,药汁和碎片四溅,李青慕怒着脸回了凤阳殿的主殿。
坐在内殿中,李青慕眼中燃着怒火,对问晴道,“你去多找几个宫女嬷嬷,定要稳重的,将珍娘子看死了。她便是不想活,也不能死在本宫的凤阳殿!”
“是,是。”问晴连连点头,道,“奴婢已吩咐小谷子去寻了,定不会让珍娘子做出什么傻事的。”
“姚远,你再去寻御医来。”
李青慕抬头看外面漆黑的夜色,一转思绪变了主意,道,“这样晚了,只怕没有皇上和皇后的旨意,他们不好进来。这样,你同御医要一副安神的药。直说是给珍娘子用的,让他们下手的的时候斟酌着些,若是伤到龙嗣,提头来见。”
“是,奴才知道了。”姚远连连点头,转身离去了。
采香拿着团扇给李青慕轻扇,细语道,“公主,奴婢看着珍娘子,您休息吧。”
“我哪睡得着。”李青慕轻咬红唇,小脸上全是委屈,“这种时候,完颜哲他去哪儿了……”
………………………………
第一百七十八章 午后
?珍娘子纵火烧了阳雪阁,建宁帝没有出现。 不仅当夜没有出现,次日,依旧没有出现。
一连三日,建宁帝没迈进后宫一步。
建宁三年五月初二,建宁帝下旨,将珍娘子的父亲打入大牢。
吕识到凤阳殿的偏殿中告诉珍娘子之一消息时,李青慕就站在一侧。
用了宁神药的珍娘子身子软到动不了,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
可在听闻吕识对她说,她的父亲已被打入大牢,能不能平安走出来全靠她识不识相时,珍娘子疯狂的大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事情一般。
笑着笑着,珍娘子哭了。
豆大的眼泪从她的眼角滑下,落到绣枕之中。
吕识被珍娘子吓得一愣,转过头去看李青慕。
李青慕深吸一口气,对吕识笑道,“她总是这样,哭了笑,笑了哭,如得了失心疯一般。”
“失心疯?!”吕识惊讶的道,“那,那她腹中的龙嗣……”
“如得了失心疯一样,不是真得了失心疯……”李青慕纠正吕识的话,挑眉道,“真疯了的话,就不会一心寻死了。”
“奴才笨了。”吕识轻扇了自己一个嘴巴。
李青慕提裙走出偏殿,站在殿门口,对跟在后面出来的吕识问道,“吕识,皇上呢?这样大的事,他怎么……”
“皇上在清心殿呢,”吕识含糊道,“皇上这两日有些事,所以也没来凤阳殿……昭月夫人,奴才还有差事,就不在这里久留了……”
说罢对李青慕行了一礼,告退了。
看着吕识离去的方向,李青慕面上挂了担忧。她将姚远叫到了身侧,问道,“姚远,你去打听打听,皇上可是身子不爽?”
“回主子的话,奴才已经让人打听过了。”姚远低下身子,对李青慕道,“皇上这几日也没上早朝,说是病了……”
李青慕心中一沉,眼中露出慌乱。
“可清心殿中没有传御医。”吕识抬头看了李青慕一眼,宽慰道,“想来皇上的身子并无大碍,主子不必太过担心。”
李青慕哪能不担心,此时她的心已经飞到清心殿去了。
踌躇了一会,李青慕对身侧的采香道,“你命小厨房炖一盅人参乌鸡汤,午后我要去清心殿。”
采香点头后下去了。
“主子,外面的日头大,还是回殿里吧。”问晴道,“奴婢去给您做一碗果冰,吃着解暑。”
李青慕抬眸看了眼天上正不泄余力散发着热量的太阳,轻咬了两下红唇,道,“我去看看珍娘子。”
偏殿中,珍娘子已经不哭了。她瞪大了双眼,神色呆愣的如同死人一般。
石蕊搬了一张小几放在床榻的面前,对李青慕道,“主子,珍娘子刚服了宁神药。”
李青慕轻嗯了声,坐在了小几上。
将殿内的宫女嬷嬷都打发出去后,李青慕对珍娘子直言问道,“珍娘子,到底要如何,你才愿意生下这个孩子。”
珍娘子眼眸一眨,将头转到床榻里面,不去看李青慕。
“让我猜一猜你心中所想。”李青慕看着珍娘子的面容,挑眉道,“在赵御医没去你的阳雪阁时,你已经备下了落胎药。也就是说,你根本没想死,你不过是不想你腹中的孩子。”
“你想活。”李青慕语气肯定的下了结论。
见珍娘子对自己的话没有思毫反应,李青慕又道,“若是别的妃嫔,在自己身孕发现后是绝对不会冒然行事。她会制造一个意外,让自己腹中胎儿的折损看起来与自己没关。而你,却是宁愿拼个鱼死网破,无论是饮毒还是纵火,都是一失两命之举……孩子没了,你也活不了,那你所做的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你并不是无父无母,你在朝外的家世并不差。”李青慕颦起眉头,轻眯上眼眸,“在你饮毒后,皇上下旨将你父亲的官职降了两级,以此来震慑你。可你……”
李青慕双眼一亮,终于发现问题的所在了。
她想起珍娘子曾经说过的一句话,珍娘子说,‘我顾及他们的死活,他们可曾顾及我的死活了?’
珍娘子第一次服毒,建宁帝为震慑珍娘子,下旨将珍娘子的父亲官降两级。
珍娘子并没有因些而感到害怕,而是在不出五日的时间里,纵火烧了阳雪阁。
珍娘子在听到建宁帝下旨处置她的父亲时,会放声大笑……
“你,你想他死。”李青慕从小几上站起来,看着珍娘子满脸惊讶的道,“你,竟然想你的父亲死。你屡次伤害你的腹中的龙嗣,为的就是惹皇上震怒,然后处死你父亲!”
“我没想他死!”珍娘子突然回过头,本如花似月的小脸,因仇恨而变得扭曲狰狞。她咬着牙对李青慕道,“我想他们死,他们整个周家都应该死!”
说到最后,珍娘子已是放声大吼了出来。
珍娘子眼中流露出的满满恨意,让李青慕不由得向后小退了一步。
“诞下腹这个孩子,我必死无疑,可他们却因为我的功劳而官升一级,前程似锦。”珍娘子突然落泪,喃喃道,“世界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他们杀了我的亲生爹娘,现在又要杀了我,然后,用我们一家子的血,染红他们脚下的绒毯。他们的如意算盘打得太响。可惜,他们一定想不到,我怀上龙嗣之时,便是他们一族死无葬身之地之日……”
珍娘子想动动手,却没能成功。她挣扎着看自己小腹,对李青慕道,“昭月夫人,你不用劝了。这个孩子,我不会生下来……”
李青慕深吸一口气,沉思一会后,走到了床榻前。
她拿一方锦帕给珍娘子擦了眼角的泪和额上的汗,挑眉道,“珍娘子,本宫不知道你心中到底有多少冤屈,本宫也不想听你讲故事。本宫要告诉你的是,如果你不好好的诞下你腹中的龙嗣,那你死的那天,便是你名义上的生父,实际上的仇人,封官加爵之日。”
珍娘子猛的回头看向李青慕,布满红血丝的眼眸中凶光毕露。
李青慕十分满意珍娘子的反应,她挑起嘴角,笑的灿烂,“珍娘子你不信?不信你可以试试。不过,”话锋一转,李青慕又道,“如果你愿意诞下这个孩子,不管他是位皇子还是位公主,本宫都去和皇上请旨,将害你爹娘的凶手揪出来,开堂审案,让你有冤报冤,有仇报分。”
珍娘子侧脸,躲过了李青慕手指的触碰。看着床榻里绣了牡丹的锦被,心中思索李青慕的话有几分可信性。
良久后,珍娘子对李青慕疑惑的问道,“你虽然是正一品夫人,却是大顺和亲而来的公主,你去和皇上求旨,皇上会同意?”
“不就是两道圣旨吗?”李青慕甚是嚣张的冷哼一声,“这还难得到本宫?”
“我要看到圣旨。”珍娘子直直看着李青慕,颤抖着声音道,“我要看到直接将周氏夫妇处死的圣旨。我若是诞下皇子,生死只在朝夕。我只想看皇上处死他们的圣旨,看到了,我就乖乖的不再闹,生下腹中的孩子。看不到,我绝食……”
珍娘子眼中浓浓的恨意,再次让李青慕愕然。当一个人连死都不怕时,那她,真是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似在向李青慕证明自己所有的话不假一般,珍娘子声音平静的道,“昭月夫人,嫔妾饿了,想吃东西。嫔妾想吃酸梅,再喝一碗安胎药,然后好好的休息一会。”
在李青慕转身离去之际,珍娘子看着她的背影,道,“三天,我要在三天内看到圣旨……”
出了偏殿,李青慕心中闷的厉害。她皱着眉头,不停的拿着团扇扇风。
问晴见几名宫女嬷嬷进进出出,拿进清粥小菜,酸梅汤药,一脸吃惊的对李青慕道,“主子,您对珍娘子说了什么?她想开了?”
“想开?”李青慕冷笑一声,回道,“珍娘子没有想开的时候,她不过是,有了新的盼望而已。”
生下孩子,看着害自己家破人亡的人如何去下地狱。
用过午膳,李青慕换了身湖绿色的薄纱宫装,命采香拎着食盒子,乘着软桥往建章宫中去。
午后的夏日,异常的闷热。偶尔吹过一丝杂着蝉鸣的风丝,不仅没能吹散暑气,反而让人在心中生起一丝烦乱。
建章宫前,李青慕扶着采香的手下了软轿。姚远将一只油纸伞举过李青慕的头顶遮阳,自己用袖摆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抬头看了眼不远处耸立在假山阴影下的凉亭,姚远对李青慕道,“主子,顶着日头走了好一会子了,不如到那边的凉亭上坐一会吧。”
李青慕看了眼远处的清心殿,又看了眼近处的凉亭,轻轻点头。
待李青慕在凉亭中坐下后,姚远又对李青慕道,“主子,您小坐片刻,奴才先到清心殿里去看看。若是没有大臣在同皇上议事,奴才再来唤主子。”
“嗯,去吧。”没了日头在头顶上照着,李青慕舒展开了眉头。拿着锦帕轻扇,长呼一口气后对采香道,“这才五月的天气,真热。”
“是啊。”采香将食盒子放到石桌上,用出一方帕子擦了擦腮下,对李青慕笑道,“在大顺,五月初才是初夏,早起入夜还披薄披风呢。”
李青慕弯眸一笑,将视线落看向清心殿的方向。她本是想看看姚远走到何处了,却不想看到一个人正向自己看来。
“公主,那人真是无礼。”采香嘟囔道,“怎么可以直视后宫妃嫔呢?”
李青慕收回目光,将脸侧向别处,道,“许是大月的规矩与大顺的不一样,许是那人无礼至极。咱们当没看到就好。”
“也是……”采香点头,可随即又轻碰李青慕,焦急的道,“公主,他向这边走来了。”
“打发他走。”李青慕头也未回,内妃不见外臣,她只当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微臣吕薄云,参见……”洪亮的声音微一停顿,问道,“不知,您是哪一宫娘娘。”
………………………………
第一百七十九章 将军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朕惟治世以文,戡乱以武。 而军帅戎将实朝廷之砥柱,国家之干城也。镇远大将军吕薄云文武兼全,出力报效讵可泯其绩而不嘉之以宠命乎。朕,甚慰之。
古语云,佳人慕英雄。
现有李氏女昭月,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甚喜之。
今,朕特恩准其随军而行,以慰藉镇远大将军行军辛劳。’
这道圣旨,李青慕将其一字一句的刻到了骨子里。除去圣旨中建宁帝的寡情外,她记得最清楚的三个字便是:吕薄云。
吕薄云,那个被封为镇远大将军,要攻打她国家的人。
采香见李青慕的脸色变得青白,低声问道,“公主,您怎么了?”
“打发他走……”李青慕紧咬牙关,眼中露出恨意。
采香点头,对站在凉亭下正恭着身子的吕薄云扬声道,“吕大人,昭月夫人身子不舒服,还请吕大人速速离去吧。”
吕薄云微微抬头,看着那个背对着自己,正微微颤抖的纤细身影,对采香道,“夏日暑热,只怕昭月夫人是中了暑气……”
“本宫如何,不必吕大人多问。”李青慕冷冷出声,尽量控制自己语气里的恨意,“内妃不见外臣,还请吕大人速速离去。”
声音若山涧中从高处滴落的水滴,清透悦耳,却透露出丝丝寒意。
吕薄云心中为之一动,想抬头去探寻面前人的容貌,却被李青慕话中的寒意阻止了行动。他心中虽然不解眼前人为何一身敌意,可还是再次低下头,守礼的道,“微臣失礼,微臣告退。”
说罢,转身向建章宫外走。
采香看着吕薄云离去的背景,对紧紧攥着自己袖摆的李青慕小心翼翼的道,“公主,他走了……”
在采香的心里,李青慕虽然任性,却不是一个容易动怒的人。可眼下,一张玉面却冷若寒霜。
李青慕闻言闭上水眸,右手捂在胸口,长长呼出一口气。
“公主,您……”采香看李青慕,谨慎的问道,“您在气什么?”
李青慕抬手扶了扶步摇,缓和了脸色,对采香回问道,“内妃不见外臣的规矩你不知?”
“巫大人还是外臣呢……”采香低声嘀咕了一句,见李青慕抬眸怒视自己,她连忙指着从清心殿里出来的姚远,声音略大的道,“公主,姚公公回来了。”
李青慕回头,见姚远脚步略快的向凉亭走,脸上带着笑意。
人还未走到凉亭之上,姚远已是笑道,“主子,吕公公说皇上此时正闲,您过去吧。”
说着,走上凉亭上拿起绘了荷花的油纸伞打开,给李青慕遮阳。
李青慕扶着采香的手站起来,提着浅绿色的裙摆,从凉亭上缓缓走了下来。
抬眸看了眼挂在天中正中的太阳,李青慕的心渐渐回暖。
“公主,快走吧,皇上正等着您呢?”采香道,“一会子,这热鸡汤怕是要在食盒子里放坏了。”
李青慕闻言笑了,眼眸弯成了新月。
这样热的天,她给建宁帝送刚炖好的人参乌鸡汤。只怕,只怕建宁帝再好的胃口也是食之不下。
远处,偶然回头的吕薄云被钉在了原处。
阳光下,淡绿色的身影微微仰头,如上等白玉雕琢而成的脸颊发出莹莹亮光,唇若朱点,嘴角向上挑起,形成一个温和的弧度,远不似她说出话那样寒冷。眼眸如两汪清泉,里面似有泉水缓缓流动,滑过心尖,带着丝丝清凉甜意。
突然,远处的佳人脸上露出一丝顽皮,伸手掐了身侧宫女一下,悦耳的笑声随之传来。
‘呯’‘呯’‘呯’,吕薄云的心脏震动了三下。
待反应过来自己注视的是天子妃嫔时,他羞愧不已的低下了头。
他抬起头想看最后一眼,那一行三人的身影却已经不见了。
吕薄云眼中露出一丝疑惑,他刚刚看到的,不会是误落凡间的仙女吧。
大步走向凉亭,吕薄云嗅到了空气中萦绕不散的百合香。
建宁帝正在寝殿中歪着,他合衣躺在龙床上,眼眸紧闭,刚毅的脸颊青白,无一丝血色的嘴唇干裂出几道细小的口子。
就如姚远对李青慕所说的那样,建宁帝的身子不爽快。若来人不是李青慕,只怕吕识不敢进去通报。
李青慕独自走进挂着明黄装扮的寝殿,将手中的食盒子放到一侧的桌几上后,提裙坐在床榻上,伸出手捉住了建宁帝的手臂。
一脸病容的建宁帝听到声音,睁开眼,对李青慕笑道,“你来了。”
李青慕心猛的一揪,紧锁眉头打了建宁帝一下,怒声道,“你病了,为什么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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