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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妃后传之凤引江山-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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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李青慕举起那只银簪向竹姬纵身扑了过去。
李青慕的武功并不高强,可对付竹姬这样手无缚击之力的柔弱女子却是足够。
此时竹姬已是退到了阁楼的大门处,她看着向自己扑过来的李青慕,身子向右一闪,躲过了李青慕刺过来的银簪。
李青慕反应极快,一击不成,马上反手将手中的簪子向竹姬横扫了过去。
‘啊’的一声惨叫,竹姬翻滚到了阁楼之外。
银簪扎中竹姬右臂,鲜血瞬间便染红了翠绿色的袖摆。
没了簪子,李青慕便没了武器。眼见着再有一击便可以将竹姬毙命,李青慕连忙抬头去寻称手的东西。
就在此时,竹姬趁乱爬起了身,在李青慕分神之际拼了命的向千荷湖上的青石桥跑去。
………………………………
第七十八章 上当
竹姬想跑,李青慕哪里能让?
此时无论是出于什么理由,李青慕都没有让竹姬活着走出问荷轩的道理。
看着竹姬抱着右臂踉跄的向青石桥上跑,李青慕将放在门侧窗口的一枝荷叶双株烛台持在了手中,化为了紧追在竹姬后面索命的厉鬼。
问荷轩没有院落,出了阁楼向前不到十丈的距离便是千荷湖。湖的左侧,耸立的是一座小榭,因是冬日,早已上了锁。
李青慕紧握手中烛台,在后面步步紧逼,终于在竹姬踏上青石桥前追上了她。
没有废话,李青慕手中的烛台再次狠准稳的向竹姬刺了过去。
竹姬一声惨叫,脚下一滑摔倒在地,连滚带爬的勉强躲过一击。
李青慕见竹姬倒地,抬脚踢在竹姬的胸口,用了十足十的力量。
竹姬又是一声惨叫,用左手捂着胸口在地上滚了两滚。
见竹姬被自己踢得在地上翻滚,李青慕心中生起一丝诧异。她是会些功夫,可脚下的力道绝对不能将比自己重的竹姬踢出去。
想归想,李青慕脚下未停,向前猛追两步又抬腿踢了过去。
一连踢了两下,李青慕都因竹姬在地上翻滚而未能再次得逞。
就在李青慕紧咬贝齿想发一次狠力时,竹姬却突然从地上一纵而起,当着李青慕的面利落的跃过齐腰高的青石围栏,毫不犹豫的跳进了千荷湖中。
“啪”的一声落水声传来,湖里升起的朵朵水花。
李青慕暗道一声不好,上当了。
当李青慕两步跑到湖边时,竹姬已从湖底浮起,正在脱身上因浸了水而变得浓重的华丽衣物。
竹姬回头轻蔑的看了一眼李青慕,脸上已再无一丝惧怕之意。她皱着眉将刺在右臂上的梅花银簪拔下扔进水里,一纵身,淡粉色的身影如鱼一样游向了碧绿色湖水的远处!
竹姬不是不会功夫,在李青慕一出手时她便知以李青慕之力根本不能将同样功夫在身的桃姬杀死。
桃姬的武功在竹姬之上,能将桃姬一击毙命的人,竹姬不敢与其正面相较。她在打斗时连连示弱,为的就是想在那背后高人未来之前赶到湖边。
竹姬自幼长在水边,只要入了水,便等于捡回了一条命。
李青慕气得怒拍围栏!
她不会水,一点也不会,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竹姬在自己的眼前逃走却又无能为力!
直到竹姬的身影在彻底消失在水中,晋王的身影才如一道风一般从阁楼里刮了出来。
李青慕见到晋王脸上一喜,顾不得一盏茶前两人还生死不容,拉住晋王的衣袖指着竹姬游远的方向焦急的道,“快去追,竹姬会水已是逃了!”
晋王却是伸手将李青慕拉到了自己身前,盯着李青慕满是鲜血,已看不出本来容颜的脸细看。
“你还等什么?!”竹姬跑了李青慕本来火气就大,看着晋王黑着脸看自己,更是怒上加怒。她不由得对晋王怒吼道,“你杀了桃姬,竹姬知道我不是哑吧,现在她逃了,你还在这里看什么看?”
良久后,晋王淡淡的回了句,“千荷湖再大也是在王府中,她水性再好能游到哪里去?”
………………………………
第七十九章 书信
千荷湖不是死水湖,入水口和出水口却是在王府建立之初便修建了水闸。每年,只有在夏季雨水旺盛之时,府内的粗奴才会将入水口和出水口的水闸开启,以免王府受大水之害。
竹姬顺水而逃,晋王马上命人将出水口和入水口严守,后又带人去了竹姬所居的品竹阁。
这品竹阁原来不是品竹阁,还是竹姬入府后才改了这样一个雅称。桃姬所居的桃花轩,正与竹姬的品竹阁相临。
在一番翻天复地的搜寻后,侍卫没发现竹姬有回来过的踪迹,不过却在品竹阁的阁楼上发现了三只信鸽。
吕识小心翼翼的从笼子里捉出一只信鸽拿到晋王面前,低声道,“王爷您看,这三只信鸽羽毛光滑,体力强健,看起来三日之内并未飞行过。”
信鸽被吕识捉住,用力的挣扎了几下,发出了几声‘咕咕’声。
晋王扫了眼那信鸽,对吕识道,“将它们放回去。”
吕识一愣,随即便明白了晋王的意思。
竹姬想要逃出王府,光靠她自己办不到。她只能求助于远在皇城之中的始元帝,而这信鸽,便是关键。
从竹姬的品竹阁出来,晋王又带人去了桃花轩。
与竹姬一样,桃姬的阁楼上也养着信鸽。不同的是,三只精致的鸟笼有一只是空的。
看着那空着的鸟笼,晋王心中一紧,怒了俊颜。
吕识忙在一侧道,“王爷,从竹姬跳水到现在还不到一个时辰,想来那只信鸽是桃姬早就放出去的。再说,竹姬若是到这里来,这里怎么可能没有水渍。桃姬身侧侍候的粗使丫鬟虽不多,可……”
“丫鬟?”晋王剑眉挑起,幡然醒悟,“速速派人去找,不仅要找竹姬,还要找桃姬和竹姬的贴身丫鬟!”晋王指着吕识正色道,“告诉他们,本王要活的!”
桃姬的丫鬟青儿不知所踪,竹姬的丫鬟苹儿却是在问荷轩中。
李青慕回了问荷轩后,只在问晴的服侍下粗粗洗了把脸,连衣服都未换便将那个叫苹儿的丫鬟叫到了身前。
正厅之中,桃姬死状甚惨的尸体还横在青石桌几上,就在那桌几的一侧,李青慕不怒而威的对苹儿问道,“你主子做了什么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你若是一五一十的道来,那我便饶你一条贱命。你若是嘴硬,你只会比眼前的桃姬死状惨上十倍!”
李青慕的衣服上还带着斑斑血迹,苹儿只看一眼便不敢再去直视了。苹儿低着头,跪在地上不停的颤抖,声音极小的问,“我家小姐……”
“死到临头了还管你家小姐?!”李青慕冷笑,“你就没有一个家人吗?你若是说出来,我放你一条生路,让你回家与他们团聚。你要是不说,我一样仁慈,只不过你们一家子团聚的地方,可就是地府了!”
苹儿被李青慕吓得阵阵发抖,终是哭着说出了她知道的一切,“桃姬和我家小姐今日到问荷轩中来,为的是偷谢将军写给晋王的一封信。”
………………………………
第八十章 审问
谢将军,名为谢远行,在始元三年被封为镇国大将军。
李青慕对别人或许没有太多的了解,可对这个镇国大将军,却是如雷惯耳。
在大月与大顺未通国商之前,就是这个镇国大将军谢远行,屡次三番领兵点将侵犯大顺边境。
谢远行在大月人的心中或许是个值得人敬佩的将军,可在大顺子民的心中,就是一个烧杀掳掠,无恶不做的恶贼。
听闻苹儿提到谢将军三个字,李青慕一双水眸染上了怒色。
这是国仇,已经深到大顺人的骨子里。
怒虽怒,李青慕的脑子却没有被愤怒蒙蔽。自始元六年大月与大顺商议开通国贸后,谢远行这个镇国大将军便失去了他原有的作用。在始元十三年,始元帝更是以谢远行年迈为由,让谢远行挂着将军之名荣归故里。
已经归隐田园的人,手上还有什么兵权?
就算他与晋王有书信来往,始元帝又如何会这样紧张?
苹儿低着头没有看到脸色极怒的李青慕,只自顾的说下去,“自接到消息,小姐和桃姬便一直在寻书信藏在何地。寻了几日,桃姬说书信可能在问荷轩,于是……”
“我虽深受王爷宠爱,可也不过是一个十岁孩童,桃姬和竹姬又何以将目光放到我的身上?”李青慕问道,“若论与王爷亲疏远近,王孺人不是更符合你们的要求吗?”
苹儿却是连连摇头,回道,“奴婢只是一个丫鬟,不明白主子们的想法,只是主子让做什么,便去做什么。况且……”苹儿抬头胆怯的看了李青慕一眼,弱弱的回道,“您虽然只有十岁稚龄,可这王府之中,却无人将你当成孩子来看……”
李青慕挑眉,示意苹儿继续说下去。
“自我家小姐入府那日,便说您不一般。观察了数日,发现您行事做人都甚是稳重,普通的十岁孩童定是做不到的……”苹儿回道,“所以,所以……”
“所以你们就猜,我的身份不是王爷的宠姬,”李青慕一下子便明白了竹姬与桃姬为何会将目光放到自己的问荷轩上,“王爷宠爱于我,不过是假像。所以王爷定会将书信放于他放心的地方,是吗?”
苹儿把头一低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李青慕还想再问些什么,一抬头却见晋王已是行步匆匆的走了进来。
看到苹儿正跪在李青慕的脚下,而桃姬的尸体还摆放在桌几上,晋王的眉头锁了起来。
回身看了眼吕识,晋王冷着声音道,“把这里收拾一下。再把这个丫鬟带下去,严加审问!”
苹儿听闻这话惊恐的惨见,看着李青慕连连求饶。
吕识却是已招呼了几个侍卫进来,一个侍卫走到苹儿面前一拳打下去,苹儿噤声了。
晋王又将目光落在了李青慕的身上,下巴向楼上一扬,示意李青慕上楼。
晋王进来打断李青慕的审问已是让李青慕十分不满,不过在这种情况下李青慕也没忤逆晋王的意思。无视苹儿唔唔的求饶声,先晋王一步上了阁楼。
在宣纸四飞,地板正中心还带着一个大洞的书房做稳后,晋王直言问道,“你问出了些什么?”
“她们来偷书信,谢将军写给你的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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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详谈
晋王的脸色随着李青慕的话又沉上了三分,右手紧攥,牙齿咬得咯咯做响。
桃姬武艺虽不精深却十分难缠,晋王发现她偷入书房后并没有时间加以审问。再加上那会正在和李青慕闹气,愤怒之下下手也未留情。
如今听到李青慕说桃姬与竹姬此行的目的,晋王心中怒火更盛。
谢远行给他写的信,他三日之前才接到。他没想到始元帝这么快就知道了,而且还让竹姬和桃姬两人不记结果和代价的寻到。
李青慕看晋王阴郁的脸色,便知晓那封书信的重要性。
如果不是关系到身家性命,晋王怎么会不计后果的杀了桃姬。桃姬与竹姬一动,就等于告诉了始元帝他有造反之心。
“苹儿说竹姬与桃姬寻那封信已经寻了几日,”李青慕开口,道,“你身边的可信之人中,有了细作。只怕是信一到你的手中,皇上便知晓了。”
晋王双眸一紧,死死盯着面前年纪不大,却是一脸正色的李青慕。
良久后,晋王出声道,“谢将军的信,是三日前到我手中的。这事,晋王府中无人知道。而我身侧的人,知道的只有五个……”
晋王皱眉将这五个人仔细思虑一遍后,直觉的摇头道,“这五个人,绝对不可能背叛我。”
“那就是谢远行那里出了差错。”李青慕肯定的道,“或许是他的身边出了差错,或许是,”李青慕语气一顿,道,“人心难测,皇上防你至此,你怎知……”
晋王胸口闷得无以复加。
李青慕所说,正是他心中所虑。他身侧知道这件事的五个人,绝对不会背叛于他。这样说来,也只有是谢远行那里出了差错。
谢远行当了十几年的将军,他怎会不知道这件事不能让不可信之人知晓?
“你同谢远行是怎么联络上的?”李青慕问。
晋王深吸一口气,看着李青慕道,“我不能坐以待毙。”
“你心急了!这种时候只能以静治动,”李青慕听后将眉头紧紧颦起,“皇上视你为大敌,你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注视之下。这种时候你给谢远行写信,只会将你自己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可我若一动不动,岂不成了摆放于案几上,随他想割便割,想宰就宰的鱼肉?”怒拍了一下案几,晋王咬牙道,“谢远行那只老狐狸!他这样左顾右盼,着实可恨!”
“左顾右盼?”李青慕眯起双眸,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如果谢远行真是皇上的人,那在我写信给他之时,他便将给供了出来。有了书信为证,皇上除去我已是师出有名。如今皇上让桃姬与竹姬那两个人在王府之中找这封信,说明皇上对这其中之事所知并不深。”晋王分析道,“也就是说,谢远行那只老狐狸给皇上透了口风,让皇上知道我与他在来往。他是在观望……”
晋王一点,李青慕也便明白了。
谢远行这样行事,做的是两手准备。如果始元帝赢了,他谢远行事先对始元帝透过口风,就算无功也不算有过。
如果晋王赢了,那他在关键时刻归顺于晋王,就是晋王称帝后的开朝功臣。
晋王继续道,“皇上在接到谢远行放出的口风后对谢远行并不信,所以他才会让桃姬和竹姬来寻那封信,想知道谢远行到底对我说了些什么……”
“那谢远行在信中到底同你说了什么?”
………………………………
第八十二章 信鸽
“很平常的问安信。”看了李青慕好一会,晋王才淡淡的回道,“信上什么也没有,我写与他的,是暗指让他联系旧部下在关键时刻助我一臂之力。而他回的,则是问安信……”
“普通的问安信?谢远行到底想干什么?”李青慕闭上双眸,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彻底乱了。
李青慕虽然生在皇室,可对于朝堂上的党羽之争却是了解甚少。
晋王握紧拳头狠狠砸了两下额头,皱眉道,“谢远行为官四十载,虽是武将,可心思却是比文官还要细腻上三分。他这样做,当真是让我不知是什么意思了!这只老狐狸!”晋王狠声道,“果真不好对付!”
李青慕眼中迷茫不减,却依旧对晋王道,“不管他是如何想的,这其中都待了试探之意。他在试皇上信他几分……”
晋王点头,从太师椅上站起身后,道,“谢远行是如何想的,我已经无暇顾忌。现在重要的是桃姬与竹姬,这两个人是皇上安排在府里的细作,如今一个被我所杀,一个被你所伤……”
“竹姬不能死。”李青慕看着晋王道,“竹姬说的话,皇上会信,你说的,皇上不信。”
只要竹姬人还活着,那说什么,还不是晋王说了算吗?
晋王自然知道这点,不然就不会命人一定要把竹姬和两个丫鬟活着带到自己的面前。
竹姬没死,在被侍卫找到时,在湖水中已经被冻得奄奄一息,苹儿也在死前将她所知道的都吐了个干干净净。
而桃姬身侧的那个青儿,却如人间蒸发了一般。
晋王在下令继续搜寻青儿的同时,命竹姬给始元帝飞鸽传书。在李青慕的提议下,晋王将谢远行写给他的信放在了里面。
有了这封书信,始元帝会对竹姬的话会更信上三分。
桃姬的死是最难以遮掩的,晋王下人搜府弄出那样大的动静,不可能没人闻到一丝风声。
“桃姬命薄,中毒而亡。”面对这个难题,李青慕淡然道,“王爷大怒,才会命人搜府,捉拿真凶……”
说到这里,李青慕停下来看晋王,“你府里除了这两个明里的细作,不会还有暗的吧?如果还有暗里的细作,你现在跑应该还来得极。”
晋王看着李青慕那煞是认真的表情,嗤笑道,“你当我晋王是什么人,又当我晋王府是什么地方?若我真那样无能,我能安然活到现在?”
看着自信满满的晋王,李青慕耸了耸肩,道,“谁知道,也许每次都是侥幸。”
晋王看着李青慕深吸了一口气,牙齿又咬得咯咯做响。
李青慕就是有那种能力,只需要一句话,便可将晋王的怒气勾起。
晋王看着李青慕,狠声道,“若你不是……”
前一日桃姬掉落在李青慕的眼前,李青慕嘴里说不害怕,晚上却是恶梦连连,屡屡惊醒。
此刻,李青慕的眼下还带着深深的黑眼圈。
“不是什么?”李青慕挑眉,“你又想怎样?”
不想再与李青慕争执,晋王坐回到太师椅中,大口大口喝凉掉的苦茶,往下压心中的怒气。
就在晋王与李青慕在商讨怎样掩盖桃姬的死因之时,一只信鸽,从晋王府的锦苑之中飞出,直朝皇宫方向。
………………………………
第八十三章 怀疑
? 桃姬被毒死,成晋王府中闲来无事的姬妾们茶余饭后的新谈资。
桃姬为皇上亲赏,入府后为人低调,与府上的姬妾总得来说相处还算融洽。
她们想不明白是谁不顾龙怒下如此毒手,让桃姬损命于此。
众人在惴惴不安的揣测桃姬损于何人之手时,又不由得被竹姬吸引住了目光。
自己亲如姐妹的人惨死,明明是一件很值得人同情的事。可落在竹姬的身上,却是招来了不少人的艳羡。
因自桃姬惨死的那一日起,晋王便留宿品竹阁陪着伤心过度的竹姬,疼爱有加。而且下令,任何人都不许到品竹阁中打扰竹姬休养,否则绝不轻饶。
这样特殊的关照,让一些姬妾恨不得自己也能有一个这样的姐妹,好舍身为自己铺一铺似锦前程。
在费心营造的这一切的假象之下,晋王已是草木皆兵。他暗中将王府内的侍卫都调动了起来,加强王府的防范。明面上,却依旧装出那副懒散的样子。
眼下他还不足矣与始元帝硬碰硬,为保实力只能连番示弱。
始元十七年十二月初一,大月京城的上方落下了几年难得一见的大雪。
晋王一早被始元帝招进皇宫品画,而李青慕,则坐在窗前看这难得一见的雪景。
如梅花花瓣一般大小的雪花从天而降,一会的时间便将王府装扮得银装素裹。问荷轩前方不远处的那座小榭,被大雪压住了乌青色的房顶,只余下了点点斑驳。未冻成冰的千荷湖升起袅袅雾气,与天上落下的雪花遥相呼应,衬得湖面上的景色犹如人间仙境一般。
李青慕将嫩白的小手伸出窗外,看着那些晶莹的雪花从天而降,慢慢的落在自己的手心,然后化成一粒粒细小的水珠。
心中因那冰凉升起一丝喜悦,李青慕的双眸弯成了新月。
李青慕一直以为大月的冬天是没有雪的,眼前的雪景,让她惊艳。
问晴见李青慕笑得开心,便对李青慕笑着问道,“梅姬,您很喜欢雪?”
李青慕点头,浅笑回道,“少见,所以喜欢。”
桃姬的尸体从天而降那日,问晴与知柳都在场。问晴虽然被下的惊叫连连,可随后便能继续当差了。而知柳却吓得晕了过去,直到现在还因惊吓过度而躺在床榻之上起不来。
对于知柳的状况李青慕甚是理解。
知柳以前是大家的小姐,对这种血腥的场面她还听都没听过,更何况是亲眼所见。
只是知柳若一直这般软弱,倒是难为李青慕所用。
相比知柳,眼前的问晴则稳重很多。
“是啊”问晴也将手伸出去,在雪花落在手上时露出一抹纯真的笑,“奴婢记得,已经有四年未曾下过雪了。上一次……”
上一次落雪时,问晴还是一个被圈在深宅之中任人欺凌的玩物。
李青慕回眸看了问晴一眼,指着千荷湖上一抹淡粉色的身影,对问晴意有所指的道,“人,要向前看。”
通过对知柳的寻问,李青慕已明白了大月的童妓为何。也便明白了问晴为何不愿为晋王姬妾。
因为,她不是完璧之身。
大月的男人就是这么可笑,他们视女人为玩物可以将女人送来送去,可却十分鄙视曾经身为童妓的女人。
问晴是从大宅中偷跑出来的童妓,若被查出,最后的结果只会被送出王府,或是送回原主人,或是送到青楼之中。
这种后果,问晴承受不起。所以她处处小心,事事谨慎,她比李青慕更输不起。
问晴微眨双眸,对李青慕屈下膝后,释然的笑道,“承蒙梅姬不嫌弃,奴婢受教。”
李青慕依旧是在问荷轩的正厅之中接待客人,而这客,便是踏雪而来的王孺人。
此时,问荷轩正厅中那只白玉石面的青石桌几已经被换成了红木雕花桌几,而正对着桌几上面的楼顶也已经修缮好。顺带着,整个正厅的布置都做了细小调整,相比以前少了几分阳刚,多了几分阴柔,更符合一位姬妾居住。
与王孺人落坐后,李青慕又专心当起了哑吧。
她对着王孺人淡淡的笑,双眸莹莹的,如有水波在里面闪动一般。
王孺人也未绕圈子,在喝下了些许香茶暖身后,对李青慕直言笑道,“往日里看妹妹便是个有主意的,却没想到妹妹的手段这般凛冽。怎么说,那桃姬也是皇上亲赏给王爷的,妹妹你便是看她不顺眼,也要顾忌一些才是。”
桃姬与竹姬在千荷轩上徘徊,是很多粗奴都亲眼看到过的事。桃姬的尸身被抬出问荷轩的时,亦是有不少人知道。虽然后来晋王下令将此事噤口,可一些嗅觉敏锐的姬妾,依旧是闻到了一些风声。
王孺人,便是嗅觉颇佳之人。
在王孺人的心中,桃姬的死,李青慕是最大的嫌疑人。
李青慕外表的年龄虽然只有十一岁,可在王孺人的心中却是一个心狠手辣的狠角色。不然李青慕怎么会挑唆了晋王将同她有过结的吴滕卖到望江楼去?
李青慕为凶,晋王屡次下令搜查真凶都没有结果便说得过去。
晋王宠爱李青慕,不愿将李青慕杀了桃姬的事抬于人面。可晋王又气李青慕视人命如草芥,所以才会去竹姬那里而冷落李青慕。
王孺人越想越觉得自己猜的不错,所以才会在这样一个落着雪的天气里,带着巧儿踏上千荷湖的青石桥,直奔问荷轩。
晋王妃行事越是沉稳,王孺人的心中越是不安。既然李青慕是如此一个攻于心计又心狠手辣之人,她自然想将其拉拢一番,为自己所用。
李青慕挑眉,虽知道王孺人话中的意思,却依旧在眼中露出了些许迷茫。
怀疑李青慕是凶手的闲言碎语不少,可如王孺人这样当着李青慕的面明明白白的说出来的,却是从来没有过。对这些,李青慕也从未往心里去过。晋王明白她的清白,只要始元帝不派兵来抄晋王府,她便能安心的在问荷轩中过自己惬意的小日子。
见李青慕睁着水汪汪的大眼,满是疑惑的看着自己,王孺人将话又挑明了三分,“桃姬在死前,曾与竹姬在千荷湖是徘徊良久。而后来……”
看着李青慕依旧带着些迷茫的神色,王孺人越加觉得李青慕深不可测。她笑道,“王爷宠你,所以才不让粗才们将那件事说出去。可你也要明白,这独木,不成林。”
看着王孺人微微上挑的左眉,李青慕伸出嫩白的食指,沾了茶水在桌几上写下,“姐姐何意?”
瞄了眼桌几上的字,王孺人笑得畅快,“姐姐自然是想与妹妹成为一对好姐妹。王府中的情况想来妹妹也是知道几分,如今王妃视你为眼中钉,王爷便是再宠爱于你,也有照顾不到的地方……”
“你要什么?”李青慕无视王孺人脸上过于热络的笑容,而是将两人之间的关系挑的更加明了。
王孺人看到那四个字后神色一愣,看了李青慕好一会后,正色道,“属于我的东西。”
若不是半路出来一个安氏,她王孺人早就是这晋王府中真正的女主人。何必手握后宅实权,可在名份上却依旧是低于晋王妃一等的孺人。
“子嗣。”李青慕又在桌几上写下两字。
如今晋王已是一十有八,别的王爷在这个年纪早是儿女环膝,可晋王却连个女儿都没有。
在这种情况下,只要王孺人诞下一位公子,以她现在不低的家世,那她便是名正言顺的晋王妃。
这是王孺人成为晋王妃的最佳捷径,可王孺人却在看到那‘子嗣’两个字时苍白了脸色。
王孺人回头对巧儿摆了下手,巧儿与问晴同时退下,守在了门外。
“这些话,我本应该不与妹妹说。可我与妹妹投缘,也就不多加隐瞒了。”王孺人端起面前的茶盏,饮下一口后,面色带着些许哀怨的道,“我无福为王爷诞下子嗣。”
李青慕心中一惊,脸上的诧异不再是装出来的。
将茶盏放下,王孺人将目光落在了李青慕身后,如看到了多年以前,“昔日里,我与秦孺人是侍候在王爷身侧的宫女。后来王爷出宫建府,我与秦孺人便被王爷抬为了姬。因是自小与王爷一起长大的,所以王爷对我与秦孺人甚是宠爱。本来一切都很好,我与秦孺人也如亲姐妹一般。后来秦孺人先我一步有了王爷的子嗣,我心中虽有些酸涩,却也是真心为她和王爷高兴。可高兴归高兴,我也想有一个我的孩子,于是我便央求了王爷请神医来为我诊治。王爷疼我,便请旨找来了宫中的御医……”
王孺人一声哽咽,晶莹的泪珠从眼角落了下来。
拿起手中的帕子擦了下眼角,王孺人抽噎道,“御医说,我服用了多年麝香,红花这样的伤身之药,这辈子,是没有福气为人之母了……”
李青慕看着眼前低泣的王孺人,心中一下子清明了,怪不得王孺人会对身怀有孕的秦孺人下那般的死手。当时受宠的姬妾只有王孺人和秦孺人两人,两人又亲如姐妹。有理由,又有机会做下这般狠毒手段的人,除了秦孺人还真是想不出第二人选。
王孺人吃了这样的大亏,又怎会让秦孺人生下孩子,顺利登上王妃的宝座?
王孺人将眼角的泪擦净,对李青慕露出牵强一笑,道,“我本想着我无福也就罢了,秦孺人与我情同姐妹,只要她能将孩子平安诞下,与我的也没什么区别。可谁知,秦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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