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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尊[榜推]-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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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林泉脸色铁青:“你们都聋了吗?快把她给我轰出去!”

    徐心然微微叹了口气:“大舅,你真的非这么做不可吗?我不会从宋家拿走任何东西的,我只是希望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得到亲人的一点帮助,可是,你为什么连这一点都容不下呢?难道,你和我的母亲不是亲兄妹吗?”

    宋林泉的眸子里显出了痛苦而无奈的神色。其实,将徐心然逼到这一步,也并非他的本意,他也希望,能好好疼爱这个可怜的外甥女儿,也算是对早逝的小妹敏轩的补偿。可是,徐心然并不只是一个可怜的女孩子,即便现在的她还算是一个可怜的女孩子,可是将来呢?等到宋家帮助她成了气候呢?谁能保证她的野心会不会被养得越来越大?

    况且。这件事情已经开了头。开弓没有回头箭,即便是他现在想收手,也晚了,何况他并不打算收手。为了让徐心然彻底断绝和宋家的来往,为了使老爷子彻底忘掉这个外孙女儿,他不惜伤害自己的女儿,不惜与穆季庭和傅金山联手。所以,如今的他,决不能半途而非。而且,他相信。尽管徐心然能怀疑到是他指使人放了那把火。可她不可能有那个本事查得到长裙上的毒粉是怎么来的。

    所以。宋林泉暗暗告诫自己,决不能心软,此刻心软,就等于前功尽弃了。而且,若是毒粉的事情被揭出来,自己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

    宋林泉眼中的痛苦和无奈换成了狠厉,他冷冷地说:“徐心然,你休要再花言巧语。你的这一套,在老爷子哪里或许还能奏效,可对我毫无用处。当年,因为你的父亲,我最小的妹妹才十九岁就撒手人寰。这笔账,我们还没找你们徐家算呢。今天,你们徐家不仅不知悔改,还变本加厉,想要害死我的女儿。徐心然。老爷子都已经放过你了,你还不知足?你快滚吧,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们徐家的任何一个人!”

    徐心然的双眼慢慢蒙上了一层水雾:“大舅,你真的要这样做吗?当年我母亲的死,虽然我爹也有责任,可她毕竟也不希望我母亲那么早就走啊。况且,正如您刚才说的那样,福盛祥做的是绸布生意,而大舅您做的是茶叶生意,就算福盛祥再怎样,也不会对您造成一丝一毫的影响,您又何必一定要对福盛祥赶尽杀绝呢?”徐心然说着,流下泪来。

    宋林泉扭过头去:“送客。”

    从宋氏茶庄回到制衣坊,小林担心地问道:“大小姐,这样能骗过宋林泉吗?”

    徐心然疲惫地说:“能骗一时算一时吧。而且我怀疑,这件事情,是我外祖父授意的。”

    “宋老太爷?”小林和阿威都吃了一惊,“他毕竟是你的外祖父啊!”

    “我想,他只是被岚儿中毒的事情给弄得慌了神。”徐心然摇摇头,“否则,他不会犯糊涂的。算了,不说这些了,不管宋家对我是怎样的态度,杭州的那批布料,咱们总算是顺利带回来了。明天,就让制衣坊开始做军服吧。”

    “可是,宋家迟早都会知道咱们在制作军服的,制衣坊这么多人,不可能叫他们守口如瓶。”阿威担忧道,“只要看到制衣坊开工,他们早晚都会明白过来,那天在客栈里,他们烧掉的,只是一些废纸。”

    “知道就知道了,有什么可怕的。”徐心然笑了笑,“宋老太爷就算对我恨之入骨,也不可能来砸了咱们的制衣坊。放心吧,只要不了平安到达,就没有事了。”

    “那么大小姐,”崔平安问道,“那件长裙的事情,你准备不查了吗?这些麻烦,都是那个该死的内奸引起来的。”

    徐心然手扶额头,显得有些疲惫:“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彻查的,只是这一趟去苏杭,我太累了,休息几天再说吧。明天和后天,我就不来制衣坊了,你们把这里看好。”

    …………………………………………………………………………………………………。

    “林泉,你不是说福盛祥从杭州买来的布料全都被烧掉了吗?”宋老太爷不满地看着宋林泉,“可福盛祥制衣坊为什么又开始制作军服了?”

    宋林泉抬起了头:“什么?这不可能啊!那些布料,已经被我派去的人烧成了灰烬啊!”

    宋老太爷点点头:“这个心然,果然不可小瞧。”

    “那当然咯。”宋林泉没好气地说,“徐茂林养出来的女儿,真是又奸诈又狡猾。”

    “所以你就轻易上了她的当?”宋老太爷不无讥讽地看了儿子一眼。

    宋林泉脸红了:“爹……”沉吟片刻,又说,“爹,要不我再想想办法吧,福盛祥要做好十万套军服,需要整一年时间呢,一年时间,足够我想出办法来了。”

    “算了,这也许是天意。”宋老太爷摆摆手,“先由她去吧,就如你所说,一年时间呢,我们不急。”

    宋林泉走了。

    宋老太爷一个人坐在躺椅上,微微眯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又像是醒着。忽然,他坐了起来,吩咐道:“来人,将徐心然给我请过来。”

    仆人吓了一跳:“老太爷,您不是说过,不许徐大小姐再来吗?若是她胆敢再踏入宋家半步,那就叫她有来无回。”

    宋老太爷看了他一眼:“叫你去你就去,哪儿来这么多废话?是不是这个家里我说话不顶用了?”

    “不不不老太爷。”仆人急忙解释,“奴才只是担心,徐大小姐上一次给岚小姐下毒……”

    “快去吧。”宋老太爷挥挥手。

    过了半个时辰,仆人将徐心然带来了。

    徐心然脸上并没有吃惊的表情,而是十分平静,进了门,就像以前一样,给宋老太爷行礼道:“老太爷一向可安好?”

    宋老太爷紧紧盯着她:“你还在怨恨我吗?连一声‘外祖父’都不肯叫了。”

    徐心然面无表情地说:“宋老太爷,您忘了,就在不久之前,您亲口说,不准我再来宋家,您也不再有我这个外孙女儿。”

    宋老太爷笑了笑,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而是问道:“你是怎么将那批布料运回京城的?”

    “我能不能将您的这个问题理解为,那把火是您授意的?”徐心然淡然看着宋老太爷。

    宋老太爷并不生气:“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你果然是块做生意的好料子。”

    徐心然依旧面无表情:“宋老太爷,你今天叫我来,不会就是为了夸我这两句吧。”

    宋老太爷点点头:“果然是福盛祥的掌柜,敢这样和我说话。心然啊,我问你,岚儿生辰那天,你为什么要在送给她的礼物上面下毒?”

    徐心然说:“您还是坚持认为是我下的毒吗?”

    宋老太爷说:“长裙是你送来的,而且岚儿穿上那件长裙不一会儿便中毒了,不是你还会是谁?”

    “可我为什么要那样做?众目睽睽之下,我难道想告诉那天所有在场的人,是我给自己的表妹下毒吗?”徐心然冷笑道,“宋老太爷能将宋家的生意做得这么大,不可能连这点儿脑子都没有吧。就算是我嫉妒岚儿,就算是我想侵吞宋家财产,可是,照我这样,一个一个给宋家的儿孙下毒,那么等我的得到宋家的财产,岂不是头发都要白了?”

    宋老太爷默然不语。

    徐心然接着说:“宋老太爷,若是没有旁的事情,那我就不打扰您了,告辞。”

    “你等等。”宋老太爷不等徐心然转身,就叫住了她,“你……还在怨恨外祖父吗?唉……人老了,很多事情,就反应迟钝了。”

    “您这算是道歉吗?”徐心然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个仿佛忽然显出了苍老之象的老人。

    宋老太爷叹道:“心然,是外祖父老糊涂了,你能原谅外祖父吗?”

    徐心然黯然道:“我那里有资格不原谅宋家?我只是希望,以后徐家和宋家井水不犯河水,各做各的生意,即便老死不相往来,也好过互相残杀。”

    宋老太爷颓然摇摇头:“这都怨我。心然,你真的不肯原谅外祖父吗?”

 第二百七十章 怀疑

    徐心然淡淡一笑:“宋老太爷说笑了,心然只想做好自己的生意,保住福盛祥伙计长工们的饭碗和徐家的饭碗,别无他求。当初为了在傅金山的打击下求得生存,心然对您也多有麻烦和叨扰,也因此而引起了一些人的误解,在这里,心然向您赔罪了。”

    宋老太爷脸上显出了愧疚之色。不错,当初他是一心一意帮助这个外孙女儿的,可后来,因为对岚儿的“关心则乱”,他在盛怒之下,未及细想那件长裙的蹊跷,就糊里糊涂认定徐心然是凶手。后来细细一想,觉得疑点颇多。尤其是今天,得知徐心然竟然能瞒天过海在宋林泉的严密跟踪下将一大批布料从杭州安然运回京城,他不仅又想起了岚儿的那两句话:

    “祖父,您是说心然表姐吗?我真的不明白,她为什么想要害死我。而且,还用那么笨的法子。”

    “都说心然表姐聪明能干,能将福盛祥开得有声有色,可依我看啊,她就是个大傻瓜。祖父您想啊,我过生辰那天,她当着众人的面送给我一件长裙,而我穿上那件长裙之后,立刻就中毒了,就算是傻子,也能想得到我为什么会中毒。所以,大家不怀疑她就怪了。”

    是啊,徐心然不是个没有心机的女孩子,而且这几年在商界历练,那心机,一般人都比不上。即便她嫉妒岚儿从小被受众人疼爱而她是个一出生就失去了亲娘的可怜孩子,可为什么非要弄得那样大张旗鼓?

    那个时候,宋家的大门是完全为她敞开的,尤其是岚儿,那个有口无心的丫头,其实早就不为了那枚和田玉的簪子而怨恨她了,反而有时候徐心然不来,还十分想念,总是念叨着“心然姐姐为什么都不来看我”。那么,徐心然想对岚儿动手。什么时候不行?为什么非要等到岚儿生辰、宋家大宴宾客的那一天?

    况且,那种害人的法子也太明显了,那件长裙,那天在宋家的人都知道是徐心然拿来送给岚儿做生辰贺礼的,而大家也都亲眼看见,岚儿在换上那件长裙之后不久,就浑身起满了红疹子,脸色发紫,呼吸急促。那情形,就算是傻子。也能想到是为什么了。以徐心然的心计。她不会这么笨的。若是她真的想要害死岚儿。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子多的是,真的不必选择最笨的这一种。

    况且,她为什么要害死岚儿?

    对于这个问题,宋老太爷事后细细想了很久。觉得没有一个合理的原因。就算是为了那枚簪子吧,可以来徐心然如今当着福盛祥的家,想给自己买一件贵重的首饰,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事。而且据他观察,徐心然对这些东西并不十分感兴趣,她的衣着十分朴素,也没戴过什么名贵的首饰,连一根赤金的簪子都没有,通常都是一枚银簪子。脸上也从不用胭脂水粉。那么,她有必要为了一枚簪子让自己落一个谋害人口的罪名吗?尽管,那枚簪子是镶着和田玉的。

    而更重要的是,宋老太爷的孙子孙女十几个呢,并不只有岚儿一个。就算徐心然顺顺当当害死岚儿,那么,她就能独吞宋家的财产了吗?若是照她这个法子,要一个一个害死宋家的儿孙,那得多长时间才能办到啊。正如徐心然自己所说,那要等到她头发都白了。

    想到这里,宋老太爷缓缓开口道:“心然,你还是不肯原谅外祖父吗?”

    徐心然依旧云淡风轻:“心然方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您是商界的前辈,心然得到过您的帮助和指点,已是感激不尽。至于后来的事情,宋老太爷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今天,心然叨扰的时间很长了,该告辞了。”

    望着外孙女儿单薄的背影,宋老太爷一阵心酸。他没有料到,这个看上去柔弱的女孩子竟然是这样倔强,宁可放弃宋家这个靠山,也决不受半点委屈。

    徐心然的背影消失不见了,宋老太爷不禁老泪纵横,又想起了自己早逝的小女儿。小女儿只留下了这一点骨血,自己本该悉心照拂,以慰女儿的在天之灵,也让自己心里好过一点,可谁能想到,到头来,自己竟然伤害了这个可怜的孩子。这叫他百年之后,怎么去见敏轩?

    悲伤过后,他的脸上渐渐浮现了浓重的怒气。

    “去将林泉和玉娴叫到这里来。”宋老太爷对仆人吩咐道。

    仆人走了,不一会儿,宋林泉和金玉娴都来了。

    “爹,您叫我们来有事吗?”

    “你们先出去吧。”宋老太爷没理睬他们,而是对物理的几个仆人说。

    仆人们低着头走了,屋子里只剩下了宋老太爷、宋林泉和金玉娴。

    金玉娴有些慌张,因为据她的经验,老爷子很可能要发火。

    宋林泉心里也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甚至猜测,老爷子是不是已经察觉了什么。于是他轻轻瞪了一眼妻子,意思是叫她不要那么慌张。

    金玉娴毕竟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人,凡事都听丈夫的,这一次,尽管她内心里反对丈夫算计徐心然,尤其反对丈夫拿着女儿来算计徐心然,可毕竟顺从丈夫顺从惯了,提了几次反对意见,可丈夫根本不予理睬,况且丈夫一再向她保证,女儿不会有事,只是有惊无险,做给旁人看的,她才勉强同意。可心里一直是内疚的,总觉得自己对不起女儿,也对不起徐心然。今天,突然被公爹叫来,她本能地就慌了神,认为一向精明的老爷子肯定是发现了她和丈夫在背地里捣鬼,所以尽管收到了丈夫的暗示,也努力想让自己镇定一些,可双手还是微微有些发抖。

    宋老太爷看了他们夫妇二人一眼,和颜悦色地说:“都站着做什么?难道你们是第一次到我这里来吗?是不是要我请你们坐下啊?”

    金玉娴有些僵硬地坐在了椅子上。

    宋老太爷问道:“前几天你们说,岚儿自生辰那天中毒之后,身子一直都不大好,每天夜里都说梦话,精神也有些恍惚,那么这阵子好了一些没有啊?若是还那样儿,我就请还请宫里的御医给瞧瞧,孩子还小。别给耽误了。”

    宋林泉比金玉娴镇静多了,他笑道:“多谢爹记挂着,这两天我们也请了大夫给她诊脉,她已经好多了。”

    宋老太爷皱了皱眉头:“那就是还没有痊愈?这样吧,让岚儿暂时先搬到我这里来住几天吧,等会儿我叫人去请孔太医过来给岚儿再看看。”

    宋林泉忙道:“不必这么麻烦了,爹。岚儿这两天已经好多了,只要继续用药,一定会痊愈的。何况岚儿顽皮,吵到您休息可就不好了。”

    “难到为了我的孙女儿。我受些吵闹都不成了?”宋老太爷一瞪眼。宋林泉不觉缩了缩脖子。

    金玉娴觉得自己不得不开口了:“爹。我知道,您最疼爱岚儿,可您年纪也大了,折腾不起的。还是我们照顾来照顾岚儿吧,您若是想看她,那随时都可以过去么。”

    宋林泉不露声色,心里却紧张得要命。他盯着父亲,生怕父亲坚持要岚儿搬到这边来住。若是真的搬过来,晚上岚儿并没有说过梦话,那岂不是要露馅儿了?当然,这可以解释为这几天的诊治很有效果,可老爷子不是那么好哄的。

    可是出人意料的。宋老太爷点点头:“既然这样,那我也就放心了。不过你们一定要给我将岚儿照顾好,不许有半点差池,若是岚儿再有什么事,我只管找你们两个算账!”

    宋林泉长舒了一口气。忙不迭地答应:“儿子一定不叫爹失望。岚儿一定会和以前一样活蹦乱跳的。”

    金玉娴也拼命点头。

    傍晚时分,宋老太爷来到了宋林泉的住处。

    宋月岚正在写字。

    宋老太爷笑道:“岚儿竟也能静下心来了?”

    岚儿搁下毛笔:“祖父又取笑岚儿了。”

    “你爹娘说你这两天好多了,你自己感觉如何?”宋老太爷慈爱地看着孙女儿。

    宋月岚皱了皱眉头:“爹和娘说我上次中毒之后,身体里面还残留了一些毒粉,每天晚上都睡不安稳,还说梦话,可我自己一点儿也不知道啊。”

    一旁的丫鬟冰燕不觉笑道:“岚小姐,哪里有人说了梦话自己还知道的?”

    宋老太爷看了冰燕一眼,说:“你听见岚儿说梦话了?”

    冰燕有些不自在地说:“奴婢听见了。岚小姐的确每天都说梦话。”

    “反正我觉得没什么不舒服。”宋月岚无所谓地说。

    “那么大爷和大奶奶都请了谁来诊治啊?”

    “哦。”冰燕回答道,“是宫里的杨太医。杨太医的药方十分管用呢,岚小姐吃了几服药,夜里安静多了。”

    “那就好。”宋老太爷点点头,“那么杨太医的药方在不在,拿来给我看看。”

    冰燕有些犹豫:“这个……这个……因为岚小姐已经好多了,奴婢就……就没把药方收起来,这时候……药方都……都找不到了。”

    “混账东西!”宋老太爷忽然大怒,“你就是这么服侍小姐的吗?连药方都撇了。这还不是以前的药方,就是这几天的。”

    大家都吓了一跳,尤其是宋月岚。宋老太爷这么多年来从不轻易对下人发火,尤其是对丫鬟们,都没有大声说过话,对服侍孙女们的丫鬟尤其客气,都当做自己的孩子一般对待。可是现在,宋老太爷竟然为了几张药方对一个小丫鬟大动肝火。

    冰燕吓得不知所措,可很快就反应过来,跪在地上求饶:“老太爷息怒啊,息怒啊!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错……”

 第二百七十一章 你为什么这么做?

    宋月岚纳闷儿地看着自己的丫鬟:“冰燕,你怎么了?祖父只是向你要几张药方么,你怎么就吓成这样了?”又埋怨宋老太爷,“祖父,您看您吧冰燕吓的,不过就是几张药方么,找不见就找不见了,您何苦与冰燕为难?再说我的病已经好了呀,那几张药方也没什么用处了。”

    宋老太爷柔声对她说:“岚儿,有些事情,你不懂。放心吧,祖父不会为难冰燕的,只要她说实话。”

    冰燕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宋月岚越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一向和蔼可亲的祖父为什么要和自己的贴身丫鬟过意不去:“祖父,冰燕都跟了我好几年了,从来也没有服侍不周,今天只不过是没有保管好几张药方,而且那药方也是无关紧要的,祖父,您就别难为她了。您看,我现在不是好好儿的吗?”

    宋老太爷缓声道:“岚儿,祖父心里有数。不过——”瞥了一眼冰燕,“这个该死的奴才,我得带回去好好调教调教!”

    冰燕吓得又开始发抖:“老太爷饶命啊!老太爷饶命啊!”

    宋月岚十分不忍,代她求情道:“祖父,您就别吓唬冰燕了,回头我教训她几句就是,我保证,她下次不敢在这样不精心了。”

    冰燕拼命点头:“奴婢以后一定用心服侍岚小姐,保管好小姐的东西,不会再丢了。”

    宋老太爷今天似乎特别容易动怒,也不知道是谁惹了他,竟然宋月岚求情都毫不理睬:“照你这么说来,任谁做了错事只要事后认错就行了?那么我宋家的家法还要不要了?”

    冰燕吓得停止了点头,愣愣地看着宋老太爷。

    宋老太爷对身边的仆人说:“把她给我带回去,我要好好教训教训她。”

    宋月岚阻拦无用,只得眼睁睁看着祖父把冰燕带走了。

    宋老太爷带着冰燕来到自己的住处,屏退了众仆人,可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冰燕就主动跪在了地上。一个劲儿地求饶。因为冰燕听老人儿说过,宋老太爷虽然近年来因为年纪大了,也不大管家里的事,很少发火,平时看起来都是笑眯眯的,可一旦被触怒,就会大发雷霆。冰燕一边求饶一边心想,该不会自己这么倒霉吧,老太爷轻易不发怒,可这次忽然发怒。却是自己引起来的。她甚至猜测。自己会不会被老太爷活活打死。

    想到这一层。冰燕不觉悲从中来,也不求饶了,索性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哭什么哭?”宋老太爷不耐烦地呵斥了一句。“我又不打你不骂你。”

    冰燕愣愣地停住了哭号,可随即明白过来,老太爷不打她不骂她,那么,就是要将她撵出去。可是,她是宋家的“家生子儿”,若是被撵出去,那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人世?不要说旁人的冷嘲热讽,就是自己爹娘和哥哥嫂子的白眼。就足以让她失去活下去的勇气。她跟着宋月岚,拿的月钱是家里最高的,爹娘和哥哥嫂子都比不上她,因此,平日里她也有些趾高气扬。尤其是对嫂子,并不是那么尊重,有时候还会仗着自己是跟着小姐的人、拿的月钱最多而对嫂子颐指气使。若是被老太爷撵出去,那嫂子不得狠狠报仇啊?

    宋老太爷看着已经被吓坏了的冰燕,不觉摇摇头,缓和了语气:“冰燕,我说过了,我不打你,也不骂你,以后还让你跟着岚小姐。只是我问你话,你一定要如实回答。”

    冰燕低眉顺眼答应了。

    宋老太爷问道:“你告诉我,那几张药方,到底在哪里?”

    冰燕欲言又止。

    宋老太爷的神色又严厉起来:“你是不是以为,这个家里我说了不算了?”

    “没有没有。”冰燕急忙道,“奴婢只是……只是不敢说……”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宋老太爷微微眯起了眼睛。

    冰燕知道,这是宋老太爷雷霆震怒的前兆。短暂的权衡后,冰燕一咬牙,道:“老太爷,奴婢全都告诉您。大爷和大奶奶的确是请了宫里的杨太医给岚小姐诊脉。可是每一次的药方,大爷和大奶奶并没有留下,而是当时就拿走了。岚小姐和奴婢也没有在意,因为奴婢……因为奴婢……”冰燕犹疑了一下,继续说,“因为奴婢根本就没有发现岚小姐晚上说梦话,而且小姐的精神也很好,依奴婢看……不太像残留了毒粉的样子。不过,奴婢也不懂这个,不好妄断。”

    宋老太爷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你刚开始为什么要说,你真的听见岚小姐说梦话了?”

    事已至此,冰燕也不想再隐瞒,毕竟已经开了头,宋林泉夫妇那边已经是背叛了,可不能再得罪老太爷,否则,两头都得罪了,她的日子可真的就不好过了。

    于是,冰燕痛快地说:“那是大爷和大奶奶叫奴婢那样说的。”

    “哦。”宋老太爷尽力克制着胸中的怒气,“那么自从岚小姐生辰那天中毒之后,身体如何?”

    冰燕仔细回忆了一下,说:“回老太爷的话,岚小姐刚中毒那几日,确实吓人。后来孔太医开了药方之后,慢慢的,那毒药就解了,大约生辰七八日后,岚小姐就恢复如初了,吃也吃得香,睡也睡得好,也和以前一样爱说爱笑,奴婢实在看不出来,岚小姐身体里面还残留了什么毒药。”

    “那么这两天,杨太医来过没有?”

    冰燕说:“大前天来过一趟,开了几服药。”

    “药是谁煎的?”

    “是奴婢。”

    “那好。”宋老太爷说,“下一次煎好了药,你把药渣给我留着。”

    “啊?”冰燕一时没有明白过来老太爷留下那没用的药渣做什么,不过也懒得去想,就答应了,“是。”

    …………………………………………………………………………………………………。。

    “这就是很普通的温补的药啊。”孔太医仔细验看了药渣,对宋老太爷说。

    “孔大人,请您务必再细细观瞧一番,真的只是温补的药吗?没有其他?”宋老太爷听了孔太医的话,既放心又气愤,放心的是既然孙女儿用的是普通的温补的药,那就说明她体内根本没有残留的毒素;气愤的是自己最器重的大儿子和大儿媳竟然拿自己当做傻子一样欺骗,以为自己年纪大了,眼睛花了,耳朵背了,腿脚不灵了,所以就可以为所欲为。在旁的事情上为所欲为也就罢了,反正这个家,迟早要交给他们做主,可他们竟然诬陷心然,一个从小没了娘的孩子,还以为自己不会发觉,这叫宋老太爷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受。

    孔太医笑了笑,却没说什么,只是又将药渣细细翻看了一遍,说:“老爷子,您还不信不过我这双眼睛?这的确就是一副常见的温补的药,药量给的也很轻,这个病人,身体本身应该很好,说实话,这样的药,实在没什么意义,吃不吃得,都一样。我真的不明白,哪个行医的人会开出这么一张药方来,这不是骗钱吗。”

    孔太医这么一说,宋老太爷心里的石头才算是彻底落了地:“多谢孔大人了。”

    孔太医拱手道:“老太爷客气了,咱们两家什么关系,这点儿事情,不值得道谢。”

    送走了孔太医,宋老太爷忍耐了很久的怒气终于爆发了出来:“来人哪!”

    书房外面候着的仆人们都吓了一跳,因为这样的声色俱厉,在宋老太爷,很久都没有出现了。

    两名仆人飞快地跑进了书房,果然看见了宋老太爷铁青的一张脸。

    宋老太爷说:“去将林泉和玉娴给我叫到这里来!”

    两个仆人对视一眼,又跑了出来,飞奔着去请宋林泉夫妇。

    看着忐忑不安却又强自镇定的大儿子和大儿媳,宋老太爷平静地说:“说吧,岚儿生辰那天,你们到底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脚?”

    金玉娴双腿一软,差点儿跌倒。她不敢抬头,只得偷偷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丈夫,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

    宋林泉笑道:“爹,您在说些什么?什么背后的手脚?儿子听不明白啊。”

    “混账!”宋老太爷猛地一拍桌子,“跪下!”

    “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宋林泉虽然惊慌,可一想,老爷子不可能抓到自己什么把柄,所以不肯跪,依旧站着。

    “跪下!”宋老太爷怒喝一声,脸色已经有青转黑,眼看着一张暴风雨就要降临。

    金玉娴到底撑不住,先跪下了。

    宋林泉犹豫了一会儿,也跪了下来。

    宋老太爷眯起双眼,静静地看了他们很长时间,才重新开口道:“林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爹,这事儿全都……”金玉娴生怕公爹为难丈夫,急忙抢先回答,想把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因为她很清楚,公爹对自己的娘家,还是很忌惮的。

    “不用你替他遮掩,我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吗?”宋老太爷轻轻一抬手,制止了儿媳妇儿,“你做不了他的主,只有他做你的主,就算你做了些什么,那也是他出的主意。”

 第二百七十二章 宋老太爷的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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