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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尊[榜推]-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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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打算被放出柴房的当天就来找穆掌柜。赶紧逃离福盛祥那个叫他恐惧的地方。可是那些人就像是商量好了一样。根本不给他机会一个人待着,不是早上张三有事来请教他这个“二掌柜”,就是李四有棘手的事情需要他这个“二掌柜”去处理。就算是晚上收工以后,还有王五和赵六请他去喝酒,说是恭贺他的升迁。他本想推辞,可那些人根本不给他推辞的机会。比如请他喝酒的那几个人,喝醉了之后。非不让他回家,而是极力邀请他住在他们的家里。
曹德庆明白,这是徐心然在故意折磨他,并且不给他单独行动的机会。他也曾怀疑,徐心然会找人跟踪他,以找到背后主使之人,所以理智上来讲,他知道自己不能贸然来到表哥家中。可他实在是受不了福盛祥那些人的“热情”与“豪爽”,他必须尽快离开福盛祥。所以今天入夜之后,他趁着极力留宿他的一个伙计睡着,偷偷从人家院子的后墙翻了出来,这才获得了自由,找到了穆掌柜。当然,心急如焚的他并没有细想,这个机会,其实是徐心然故意给他的。
在穆掌柜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天还没亮,曹德庆就动身回平阳县去了。他想,徐心然找不到他,也只能作罢,这件事情,就算是过去了。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走后的第三天,徐心然就带人找到了荣庆庄。
当时,穆掌柜正在柜上查看账目,忽听得伙计说徐心然来访,他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表弟曹德庆刚走,徐心然就来了,真是太巧了。
可他也不能不见,不见的话,倒显得是堂堂荣庆庄的掌柜怕了一个女子,所以只得硬着头皮让伙计将徐心然请到了后院。
徐心然含笑道:“穆掌柜,今天真是太冒昧了,事先也没和您说一声儿,就来叨扰。”
穆掌柜总觉得徐心然这笑容背后藏着些什么,可一时之间也猜不到,他敢肯定,徐心然根本就不会知道,曹德庆是自己的表弟,所以坦然笑道:“徐大小姐大驾光临,倒是我失迎了。但不知徐大小姐今日前来,有何指教?”
徐心然用目光示意阿威和小林将一个大木箱子抬上前来,又亲手打开箱子,说:“穆掌柜,您的表弟曹德庆在我们福盛祥的织染坊做管事,也有一年多了,他一直都做得不错,我十分倚重他。可是最近这些天,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不去上工了,而他事先也并没有流露出任何要辞工的意思,也没有请人来告知一声,他什么时候回到福盛祥。而曹管事是我们福盛祥织染坊的二掌柜兼大管事,对我们福盛祥来说,是不可或缺的。因此,今日冒昧前来,就是想问问穆掌柜,您的表弟,什么时候回来。或者能不能请穆掌柜帮个忙,给您的表弟带个话儿,若是他还想回到福盛祥,那我的织染坊二掌柜和大管事的位置,永远为他留着。”
穆掌柜的惊讶简直难以言表,他万万没有想到,徐心然连他和曹德庆的关系都能打听得这么清楚,还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大大方方找上门来,请自己帮忙给曹德庆带话。
穆掌柜尽量保持着平静:“徐大小姐此言差矣,曹德庆虽然是我的表弟,可我与他好几年都没有走动了,他也不到我这里来,他的家,在老家平阳县呢。徐大小姐若是想找他,那就去平阳县看看吧。”
穆掌柜没有隐瞒自己和曹德庆的关系,因为徐心然既然能打听到这个,那他和曹德庆的表兄弟关系,就不是能瞒得了人家的,倒不如大大方方承认,不至于慌了手脚。
可是,穆掌柜虽然承认了曹德庆是他的表弟,可并不打算承认,曹德庆是他派到福盛祥织染坊的去的,所以,他干脆一口咬定,他与曹德庆好几年都没见过面,让徐心然无法再继续向自己发难。
徐心然轻叹一声:“是这样啊。”脸上显出了为难的神色,“那么曹先生的这些东西,还有这个月的薪水和今年的红利,我能不能请穆掌柜您代为转交?”
穆掌柜尽量压抑着心中怒火,问道:“原来他在福盛祥,还攒下了这许多家私。”
徐心然笑道:“可不是嘛。曹先生是我们福盛祥织染坊的顶梁柱啊,自然他的东西要多一些。不过,穆掌柜是否能见到曹先生?”
穆掌柜冷哼一声:“我刚才说过了,我们好几年都没走动了,这一次他来到京城,也没登我的门,而是去了你们福盛祥。可见,他并没有将我这个表兄当回事,那么,这些银子和东西,就请徐大小姐自己想办法交给他吧。”
徐心然仿佛自动忽略了他的不客气,依旧笑着说:“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穆掌柜了,告辞。”
徐心然走了,
穆掌柜一脚踢翻了院子里的一个藤椅,怒不可遏地骂道:“混账!真是混账!”
荣庆庄的管事莫怀仁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轻声问道:“掌柜的,这个徐心然,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穆掌柜额上青筋乱跳:“那个曹德庆,我本来就看他不是个靠得住的人,本不打算用他的,可他的母亲和我的母亲是嫡亲的姊妹,他父亲又去得早,家里全靠他一个人支撑,所以我才看在我母亲的面上,让他替荣庆庄做事。原本我打算,这一次若是他事情办得漂亮,那就给他一笔银子,让他回平阳县去开个小绸布庄,可以从我这里进货,好歹赚些银子养家。或者,在我的荣庆庄做事,他一大家子也能不愁吃穿。可是,他竟然把事情办砸了。而且——”穆掌柜脸色铁青,“而且这小子就是个墙头草,被徐心然收买了!”
莫怀仁思忖道:“不会吧。曹四爷虽然看起来滑头了一些,可他总不会帮着外人吧。何况那天他不是已经把事情都讲清楚了嘛,是徐心然诡计多端,他才没有把事情办好,其实这也怨不得他呀。”
若是以前,穆掌柜肯定选择相信自己的表弟,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尽管他也怀疑,这是徐心然使的离间计,目的就是要让他和曹德庆分崩离析,曹德庆再也不能为他所用,可他还是忍不住要去猜测,为什么徐心然如此器重曹德庆,之前提拔他做福盛祥织染坊的二掌柜,一下子给他加了三成的薪水,也就罢了。可今天,徐心然竟然亲自登门,请自己向曹德庆转交他的薪水、红利和一些东西。
穆掌柜酸溜溜地对莫怀仁说:“我那个表弟,本事真不小啊,竟能得到徐大小姐如此的信任,竟然还有红利可拿。”
莫怀仁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他和穆掌柜一样,也不由得开始怀疑,曹德庆究竟是向着谁。
第二百五十三章 辞退
虽然穆掌柜一再告诉自己,这只是徐心然的离间计,一个让他们表兄弟俩互相猜忌和互相不信任的离间计,可他还是对曹德庆产生了一些隔阂。他认为,就算曹德庆没有背叛荣庆庄,没有被徐心然收买,可自己也不能再用他了。
所以,他打消了在荣庆庄重用曹德庆的想法,只派了个人去了趟平阳县,给曹德庆带去了一笔不多的银子,让他在老家做个小买卖。
曹德庆接过那一点银子,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表哥的信任,再也不可能去荣庆庄了。他气愤地将银子丢在地上,一边咒骂徐心然阴险狡诈,一边咒骂穆掌柜过河拆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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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徐心然将原来曹德庆手下的织工和伙计们都叫在了一起,对他们说:“曹德庆给了你们多大的好处,你们竟然合起伙儿来帮着他骗我。你们应该知道,我给你们比其他织染坊高出许多的工钱,不是希望你们来骗我的,而且,你们也应该知道,做出对福盛祥不利的事情,会有什么后果。”
这些织工和伙计们面面相觑。好几天都过去了,曹德庆也莫名其妙失踪了,可徐心然并没有流露出要找他们麻烦的意思,所以他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所有的错,都是曹德庆一个人的。
可是现在,徐心然又将这件事情提了出来,他们知道,徐心然虽然办事公正、出手大方,对他们这些做苦力的人也十分照顾,可这并不代表他们可以眼里没有她。
徐心然用凌厉的目光划过他们的脸:“是你们自己说呢。还是我替你们说?”
众人仍旧沉默。这并不是他们打算顽抗,而是都不想当出头鸟,若是有人起个头儿,他们一定不会再隐瞒的。
徐心然笑了:“很好。很好。你们吃着福盛祥的,喝着福盛祥的。却吃里扒外,帮着一个内奸给福盛祥挖坑,你们可真对得起曹德庆啊。他都走了好几天了,你们还要替他扛着所有的罪名。好吧,我成全你们,从现在开始,你们不再是福盛祥的人。去账房那里结算一下这个月的工钱,然后,你们就可以走了。”
众人大惊。他们没有想到。平时待人和颜悦色、脸上总是挂着和气的笑容的徐心然。竟要撵他们走。可是,离开了福盛祥,丢了这个饭碗,他们这一个个拖家带口的,可怎么生活呀?更不用说,徐心然给他们的工钱,比别的织染坊都高。他们在同行面前,还是很有些面子和底气的。
徐心然仿佛看出了他们的心思,冷声道:“你们替曹德庆做事,而曹德庆是替荣庆庄做事,如今你们为了替曹德庆做事丢了饭碗,那么荣庆庄的穆掌柜肯定会接纳你们的。你们也不必担心离开了我这被你们瞧不上眼的织染坊就会饿死,穆掌柜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
“大小姐……我我……我错了……”一个织工不由自主地跪下来,对着徐心然痛哭流涕,“大小姐,我不该一时油蒙了心,拿了曹德庆的半吊钱,昧着良心说假话啊。其实曹德庆早就给我们说了,吴大人定做的那批花缎,比不得宫里的要的,所以不必那样精心,做的差不多就行了,用不着那么辛苦。他还给了我们一人半吊钱,让我们抵死不认那些花缎是我们做的。”
徐心然紧紧盯着她:“是吗?”
这名织工忙不迭地点头:“千真万确。我不敢再隐瞒大小姐。”
徐心然将目光转向了其他人:“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你们也每人得到了曹德庆的半吊钱?”
众人见那名织工已经说了出来,反倒像是卸下了一个很重的心理负担,纷纷回答:“是。”
徐心然说:“福盛祥给你们的工钱,远比半吊钱要多吧,可你们竟然为了这半吊钱,全然不念福盛祥素日对你们的好,一个一个揣了那半吊钱就将福盛祥给卖了,将我徐心然卖了。我给你们比其他织染坊高出许多的工钱,给你们比其他织染坊强出几十倍的伙食住宿,你们谁家里平常有什么难处,我也从没顾惜过银子,能帮一把的,就尽量帮你们一把。可是,你们就是这样报答我的。你们对得起福盛祥吗?”
一个伙计畏惧地看了她一眼:“大小姐,若只是为了那半吊钱,我们也不会对不起您。可那曹德庆还威胁我们,说如果我们不照他的话去做,他就辞掉我们。我们也是逼不得已啊!”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是啊大小姐,我们并不是有意要背叛福盛祥的,只是那曹德庆恩威并施,我们不敢不从。”
“曹德庆是大小姐在织染坊最倚重的人,我们哪儿敢得罪他呢?”
“曹德庆是大管事啊,平时只有他能在大小姐面前说上话儿,我们可不敢和他作对。”
……
等众人的议论声平息下去后,徐心然才冷笑道:“原来,你们都是有苦衷的。那么,当初曹德庆让你们故意做坏那些花缎的时候,你们知不知道那是错的?那和我福盛祥一直信奉的‘货真价实’的原则是相违背的?就算你们不敢当面得罪曹德庆,可你们都是死人吗?不知道偷偷来和我说一声吗?”
众人都低下了头。他们知道,不敢得罪曹德庆,其实是个借口,真实的原因,不过就是他们舍不得那半吊钱的外快罢了。
当初曹德庆肯自掏腰包,给这三十八个人一人半吊钱来封口,也不是他多么大方,更不是他脑子坏掉了,而是他当初算计得挺好,现在损失一点,只要帮助表哥打垮了福盛祥织染坊。那么穆掌柜肯定会十倍百倍地补偿他,而且到那个时候,反正福盛祥织染坊也被查封了,徐心然就算不去坐牢,也没什么起色了。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回到荣庆庄去领个好差事,还愁这十九吊钱赚不回来?可后来事情的发展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所以。他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还弄得穆掌柜认为他没有尽心办事,不仅之前承诺的让他在荣庆庄做大管事的事情泡了汤,而且他自己近段时间也不敢在京城露面儿了,只能回老家去躲一阵子。
徐心然想到自己居然被曹德庆骗了一年多,而这些织工和伙计也为了半吊钱就背叛自己,实在是气愤难耐。她缓缓开口道:“那三十匹花缎的事情。最后万幸没有得罪了吴大人。虽然织染坊受到了一些损失。还耽误了几天工期,可到底还是风平浪静了。只不过,你们这些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昧着良心坑害福盛祥的人,我是万万不敢用了。照我刚才说的,你们去结算一下这个月的工钱,都走吧。”
有的织工已经哭了起来,因为她们都是家里揭不开锅了才出来做工。而她们中间有的人更是在婆家受尽打骂,在这里赚了钱之后,回家才扬眉吐气。她们哪里愿意丢了这个饭碗?而且她们心里明镜儿似的,徐心然可不像其他的掌柜,对底下做苦力的人非打即骂,吃的是稀粥窝头和咸菜,住的是作坊里的桌椅板凳,哪里比得上福盛祥的条件这么优厚?
所以,她们全都跪下给徐心然磕头,哭求徐心然不要辞了她们。
那些伙计虽然都是男人,不好意思也哭,可也苦苦哀求,请徐心然饶恕他们这一次,他们保证绝不再犯。
他们认为,徐心然会答应的,因为徐心然并不是一个心狠的人。大家记得,上一次有个新来的小伙计手艺不熟练,性格也毛毛糙糙的,将一匹绢染坏了。当时那个小伙计吓得发抖,以为这下可完了,挨一顿打骂那都是轻的,若是再要他赔偿,那他就是把自己卖了也赔不起。可是徐心然并没有责怪他,只说他是新手,一时疏忽也在所难免。最后,不仅没有让他赔偿那匹价值不菲的绢,还安慰他不要害怕,说谁都有出错的时候,只要用心去学,下次不要再犯就是。
可是这一次,他们想错了。徐心然的态度非常坚决,任凭他们哭号哀求,就是不答应继续将他们留下。
一个时辰之后,最后一名织工也去了账房那里结工钱,因为别人都走了,就剩了她一个人,再求也没用。
三十八名手艺纯熟的织工和伙计,就这样走了。徐心然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疲惫地叹了口气,向后仰靠在椅背上。她忽然觉得,自己劳累不堪。
“大小姐。”不知什么时候,阿威和小林、崔平安进来了。
徐心然睁开眼睛:“有事吗?”
阿威说:“大小姐,那么多人,咱们好不容易训练成了熟手,您就这样全都给辞退了,若是以后他们去了别家织染坊,反过头来对付咱们,咱们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了麻烦?”
徐心然说:“难道我留下他们,他们就不会给我再找麻烦了吗?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福盛祥的任何人,做错了别的事情,我都能原谅,可唯独背叛福盛祥,是我不能容忍的。而且,你们以为别的织染坊还敢用他们吗?像他们这样见利忘义背叛东家的人,任何一个人,都避之唯恐不及。”
崔平安是个老实人,只觉得那些人很可怜,毕竟,像福盛祥这样的饭碗,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的:“可是大小姐,他们并不是想对您不忠,只是一时糊涂。您就这样辞退了他们,他们以后的生计可就艰难了。”
“那是他们自找的。”徐心然并无半点同情,“我给了他们好几天机会,可他们没有一个人来告诉我,曹德庆是怎样收买了他们的。他们心存侥幸,以为我是个糊涂虫,只想着怎样对付曹德庆了,却忽略了他们这些帮凶,所以一个个瞒得死死的,打算就这样蒙混过关。崔大哥,你说,我还敢留着他们吗?”
崔平安默然无语。
第二百五十四章 杨雪莺的计划
在得知徐心然辞退了原来曹德庆手下的人后,一向以为徐心然心慈手软的女工伙计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将那三十八个被辞退的人看做了自己的前车之鉴,不敢对福盛祥生出悖逆之心,也不敢妄议是非,而是勤勤恳恳做事,徐心然倒觉得轻松了不少,于是又打算再招些人手来,毕竟一下子走了三十八个人,对织染坊的影响也是不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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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穆掌柜邀了傅金山喝酒,傅金山因为再不觊觎福盛祥,只是专心打理好自己在城南的生意,所以不知道和自己并不太熟的穆掌柜为什么忽然邀请自己,想了半天,还是欣然赴宴,打算看看,穆掌柜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穆掌柜倒也沉得住气,绝口不提其他,只是劝酒劝菜。而傅金山比他更能沉得住气,什么都不问,只管喝酒吃菜。
直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穆掌柜才开口道:“傅掌柜,今日请你前来,是有一事相商。”
傅金山停住了酒杯:“什么事啊?”
“你的大姨姐,徐家的大小姐徐心然,如今又是开制衣坊又是开织染坊,简直不将咱们这些老家伙放在眼里。咱们在绸布行中都打拼了多少年了?那可是吃尽了苦受尽了罪,才有了今天这个局面。说起来,咱们都不容易啊!”
穆掌柜端起酒杯,狠狠地抿了一口,才接着说:“可是福盛祥算什么?一个快要倒闭的绸布庄而已,居然将咱们都踩在了脚底下?傅掌柜,你能咽得下这口气吗?”
傅金山笑道:“穆掌柜。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您的荣庆庄开张了也没几年啊,比福盛祥绸布庄晚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人家福盛祥绸布庄,倒是个正经的老字号。”
“我的荣庆庄以前在潞州。也是百年的老店了。”穆掌柜睁圆了眼睛,十分认真地瞅着傅金山,“我只不过是将它从潞州搬到了京城而已。虽然福盛祥绸布庄是老字号。可徐心然新开的制衣坊和绸布庄却是刚冒出来啊。人家徐心然这两个作坊开了没多长时间,就将生意做到了宫里,拿到了宫里的供奉,难道傅掌柜你就不眼红吗?”
傅金山的眼皮跳了几下。他又喝了一口酒,慢慢说:“可你也知道,我和徐家是姻亲,我的夫人。是徐心然的妹妹。徐家生意兴隆。我有什么好眼红的?”
“拉倒吧傅掌柜。”穆掌柜直撇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曾经出了狠手想要打垮福盛祥,可后来因为你得知徐心然的外祖父是宋老太爷,才偃旗息鼓了。”
“对呀。”傅金山无辜地说,“你也知道徐心然的外祖父是宋老太爷,那你还敢和福盛祥做对?”
“哼!”穆掌柜又灌下去了一杯酒。“那老家伙算什么?他们宋家在京城横行霸道,我早就忍不下这口气了!”
傅金山说:“人家宋老太爷家做的是茶叶生意,且大部分都是供给宫里的,和你的绸布行井水不犯河水,你和人家生什么气?”
穆掌柜狠狠地说:“可他们宋家有好几支呢,宋克俭的一个侄儿就开着一家制衣坊,且只做军服生意。”
“人家做军服生意,和你有什么关系?”傅金山不以为然地说。
穆掌柜急了:“我说傅掌柜,您是真不明白还是假装糊涂啊?宋克俭的侄儿也开着制衣坊,徐心然也开着制衣坊,他们若是联起手来,那还有咱们的活路吗?”
“担什么心啊?”傅金山夹了一条干炸小黄鱼,放入口中嚼着,“比咱们不如的制衣坊都没害怕,你害怕什么?就算他们联手,你的荣庆庄,我的惠和坊,也都有饭吃,别愁别愁,天塌不下来。”
傅金山接着低头喝酒,可心里直纳闷儿,为什么今天荣庆庄的穆掌柜对自己说了这么多话。他使劲儿想啊想,终于想起来了,前些天,似乎杨雪莺对他说,福盛祥织染坊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解雇了很多人。
现在,杨雪莺比傅金山更加关注福盛祥,倒不是她也对做生意感兴趣,而是她对徐慧瑛感兴趣。
这个杨雪莺,本出身于青楼,容貌艳丽心思机敏,在青楼的时候,一直都在寻找一个财大气粗的良人,能够为她赎身,让她永远脱离这个行当,做个大户人家的夫人。可是,她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那些男子都是去青楼寻欢作乐的,又不是去相亲,所以,他们只抱着游戏的态度,在青楼里扔下大把的银子,找些乐子而已。虽然也有人为个别的青楼女子赎身,可最多也就是做妾,很少有人让她们做正妻,而且即便是做妾,也不是每个青楼女子都有这个福分。更何况,杨雪莺虽然很出色,可也不是什么当红的头牌,根本就不被那些一掷千金的男人所注意。
就在杨雪莺绝望了的时候,忽然,傅叔垣夫妇找到了她。傅叔垣夫妇能选中她来对付徐慧瑛,自然是因为,她很出色,却不是头牌,名气不大,且年纪轻,看上去很嫩,长相也甜美,看上去就像一个正经人家的女儿。
杨雪莺听了傅叔垣夫妇的话之后,就开始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出身青楼的她,才不会傻乎乎地一直替傅叔垣夫妇做事呢,她打算抓住这个大好的机会,由小妾变成夫人。所以,她自然是不遗余力地讨好傅金山,挤兑徐慧瑛。
当然,她成功了。
可是,徐慧瑛回娘家住了那么长时间,她也不见傅金山提起要休了徐慧瑛的话。她找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傅金山是因为不敢得罪徐心然的外祖父宋老太爷,所以不敢休掉徐慧瑛,且任由徐慧瑛一直在娘家住着。
杨雪莺有点儿着急,她担心时间一长。傅金山若是再喜欢上比她年轻美貌的女子,那她就会步了徐慧瑛的后尘。若真是那样,她连徐慧瑛都不如呢,因为徐慧瑛好歹还顶着个“傅夫人”的名分,而她。一旦失去傅金山的喜爱,下场会很凄惨。
所以杨雪莺知道,她必须想办法让傅金山休掉徐慧瑛。自己成为傅夫人。
可杨雪莺很有些心计,至少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而且她还知道,徐慧瑛的背后,有徐心然,而徐心然的背后,有宋老太爷。而傅金山。对宋老太爷是颇为忌惮的。那么。想要他休掉徐慧瑛,就得让他先消除对宋老太爷的忌惮。可是,杨雪莺也知道,傅金山目前的实力虽然已经足够强大,可还没有强大到可以与宋老太爷对抗的地步。因此,她私下里找到了穆掌柜,打算说服穆掌柜与傅金山联手。若是这两大绸布行联手。那么即便是宋老太爷,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不得不说,杨雪莺的运气真是不错,刚巧傅掌柜正因为曹德庆的事气愤不已,徐心然又上门来示威,虽然人家没有明说,我已经知道了,是你让你的表弟曹德庆去我的福盛祥织染坊做内奸的,可人家那意思,再明显不过。穆掌柜担心,万一宋克俭宋老太爷想替他的外孙女儿出气,那自己能不能应对得了。
管事莫怀仁告诉他,反正已经得罪徐心然了,那么即便是再退缩,也没有用,不如主动出击,或许还有几分胜算。
莫怀仁还说,宋家在京城极其附近的几个州县是根基牢固,颇有些势力和影响,宋老太爷本人在京城商界也是一言九鼎,可若是荣庆庄真的要与他叫板,恐怕他也得思量思量。若是能与哪家大绸布行联手就好了,强强联合,胜算更大。到时候,京城的商界,恐怕就不是宋老太爷说了算了。
穆掌柜听了莫怀仁的话,着实有些动心,可他还是有很大的顾虑,毕竟宋家的势力是不容忽视的。
莫怀仁又替他分析。宋家的势力的确叫人很有压力,可现在的宋家,各房的子孙早就各自为营了,连生意都是各做各的,互不搭界,我们只需将矛头对准宋老太爷这一支,对宋家的其他旁支一丁点儿也不要得罪,那么,他们不一定会帮着宋老太爷的。其实,我们都不一定要针对宋老太爷,因为我们要对付的人是徐心然。我们先向徐心然发难,同时观察宋老太爷的反应,说不定,他也懒得为了那个二十年没见过的外孙女儿再次出头呢。万一,宋老太爷还是向着徐心然说话,那我们也有话说,福盛祥开着绸布行,我们荣庆庄也开着绸布行,这竞争是在所难免的,总不能为了福盛祥,旁人就不能开绸布行了吧。
穆掌柜想了又想,觉得莫怀仁说的有道理。现在,荣庆庄已经将徐心然给得罪了,就算现在他去道歉,徐心然也不会原谅他,反而会更加瞧不起他。再说了,当初他将荣庆庄开在了福盛祥的附近,就是看着福盛祥已在勉强维持,打算等福盛祥倒闭了之后将它的铺面盘过来,因为福盛祥的位置很好。可现在,福盛祥不仅没有倒闭,而且还越做越大,那么两家的竞争,是无可避免的。索性不如放开手脚,搏他一场。宋老太爷势力再大,说话再有分量,也不可能消除同行之间的竞争吧。
刚巧,他决定与福盛祥抗衡到底的时候,杨雪莺来了。两人一拍即合,杨雪莺说,她只能在傅金山耳边吹吹风,可要想说服傅金山,穆掌柜还得打头阵。
所以,穆掌柜才特意请傅金山喝酒,并且主动提起了福盛祥。因为杨雪莺告诉他,今天晚上,她就会在傅金山枕边煽风点火,促使傅金山下决心与福盛祥斗下去。
第二百五十五章 事在人为
穆掌柜说:“傅掌柜,我也就不绕弯子了,就跟您直说吧。我打算与您联手,打垮福盛祥。”
傅金山苦笑道:“你就不怕宋老太爷找你麻烦?”
穆掌柜咬牙道:“若是咱们两家联手,未必就不能与之抗衡。”
傅金山倒吸一口凉气:“你想和宋老太爷作对?穆掌柜,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宋老太爷不仅在商界受到大家敬重,而且与官场上很多人都十分亲厚,即便咱们两家联手,要想对付宋老太爷,那也是以卵击石啊。”
穆掌柜说:“我们要对付的,不是宋老太爷,只是徐心然罢了。”
“可这不是一回事嘛?”傅金山不太想惹麻烦,上一次,徐心然靠着宋老太爷,已经将他整治得很凄惨了,若是他再和徐心然针锋相对,天知道宋老太爷会怎么收拾他,“徐心然背后的靠山,就是宋老太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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