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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尊[榜推]-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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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雨晨又恢复了方才的豪气与爽朗:“好。就借你的吉言,我一定会安然无恙地回来的。心然,一定等我,我要在沙场上建立功勋,我要让我的战功卓著到足以让圣上给我们赐婚的程度。心然,保重!”

    姜雨晨头也不回地大踏步离开了徐心然的视线。他不敢再停留,甚至不敢多说一句话,更不敢回头再看一眼自己心爱的女子,因为他怕,怕这样会让自己消磨了意志。

    …………………………………………………………………………………………………

    “母亲,哥哥……就这样走了吗?”姜雨宁泪眼婆娑地看着母亲姜夫人,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这一次,虽然哥哥姜雨晨也是远行,可是和上一次从易县到京城不同。这一次,也许就是永别了。而且沙场刀剑无情,她十分担心,哥哥是否能活着回来。

    姜夫人呆呆地站在窗前,喃喃自语道:“心然啊心然,你果然是个灾星,害了徐家还不够,又来害我的儿子。晨儿,你为什么就这么犟呢?你不是一个没分寸的孩子,从来都是最让你父亲放心的一个,可是这样一次,你是鬼迷了心窍吗?为什么要为了那样一个女孩子葬送了自己的前程啊……”

    姜夫人已经给丈夫写去了家信,姜老爷看过信后自然是心急如焚,恨不能插了翅膀当时就飞到京城,立刻阻止儿子这种愚蠢的行为,并立刻向圣上表示,犬子雨晨能娶到云沛公主,是他几世修来的福分,也是姜家几世修来的福分。

    可是,虽然他只是个不起眼的主簿,但也不能随便擅离职守,尤其是在这个敏感的时候,若是他离开易县来到京城为儿子打点开脱,那么,儿子最终连去西北边陲的机会都要丧失。

    所以,姜老爷只能忍,并在回信中叮嘱妻子,一定要高高兴兴地将儿子送走,再去宫里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皇后问安的时候,一定不能流露出半分悲痛,更不得流露出半点不满。

    可是这封回信还没送到京城,姜夫人就病倒了。太皇太后、皇太后和皇帝皇后派了人来问候,并送来了许多补品。

    姜夫人虽然还没有接到丈夫的回信,可仍旧知道,越是在这个时候,自己越是不能表露出对儿子的思念和对皇室的怨恨,于是对代表皇室前来探病的梁公公说,自己这是旧疾复发,是早年落下的病根儿,一到冬春交季之时,就会发作,其实不碍事儿,自然还说了许多对皇室感激的话。

    梁公公回宫去复命,实话实说,太皇太后等人听了,对姜夫人的表现十分满意,也就放弃了要找个碴子整治姜家的想法。

    ………………………………………………………………………………………………

    而在徐家,苏氏母女三个的表现却是各不相同。

    徐慧玥和往常一样没心没肺:“幸亏姐姐当初没有与表哥订婚。否则,现在表哥去了西北镇守边疆,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呢!”

    “玥儿。”病弱的苏氏不满地瞪了她一眼,“不许胡说。”

    徐慧玥一扭头。看见自己的姐姐徐慧瑛正两眼无神地盯着桌上的一盘蜜桔,立刻吐了吐舌头,低声道:“姐姐,你别难过,反正你和表哥也没有定亲呢,如今他们家这么晦气,你就别去想他了。”

    半晌,徐慧瑛终于从那盘蜜桔上面收回了涣散的目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唉……我知道这个。其实,我也在庆幸。当初没有与表哥有过婚约之事。否则。现在咱们徐家岂不是要被姜家连累?”

    “姜家还算有自知之明,自从表哥去了边疆之后,她们母女两个。倒是再也没有来过徐家,不然的话,咱们是招待,还是不招待呢?”徐慧玥又开始吃榛子和核桃。

    “母亲,您又头晕了吗?”徐慧瑛忽然看见苏氏又扶住了额头,脸上显出了痛苦的表情,急忙问道。

    苏氏觉得天旋地转:“是啊,我这头晕,不知道为什么,竟是愈来愈厉害了。”

    徐慧玥也急道:“那个端木先生。不会是个庸医吧,娘都吃了他这么药了,却一丁点儿用处也没有。娘,不如咱们另请一位大夫来给您看看吧。”

    苏氏点点头:“也好。”

    徐慧瑛犹豫道:“可是,若是要换大夫,必须要去向心然说明,而且,若是新请的大夫要的诊费比端木先生的诊费多的话,她一定不会答应的。如今,家里的一切,都是她说了算。”

    “可她不能这么没人性吧!”徐慧玥理所当然地人为徐心然应该对她们母女多加照拂,“娘如今是徐家的夫人,想请个好一点儿大夫,她凭什么不答应?”她仿佛忘了,以前,徐心然在徐家一点儿地位也没有的时候,她和她的母亲、姐姐,是怎样对待人家的。

    徐慧瑛倒是没有忘记,因此,她担忧地说:“可是,若是她不答应,那咱们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不如咱们悄悄将大夫请过来,别叫她知道。”徐慧玥终于出了一个有用的主意。

    “这个法子可行。”徐慧瑛点点头,“明日我就去请一位大夫来。”

    安顿好了苏氏,徐慧瑛和徐慧玥回到了暖云阁。

    徐慧瑛一直都闷闷不乐。

    徐慧玥问道:“姐姐,你还在想着表哥吗?”

    徐慧瑛摇摇头:“没有。我只是在想,明天我去请哪位大夫来给娘看病。”

    “也奇怪了啊。”徐慧玥说,“以前娘最信任的是万全堂的侯大夫,可后来,又相信了端木先生。其实,我觉得端木先生的医术,比侯大夫的强多了,以前也帮过咱们的忙,可为什么现在,他总是治不好娘的病呢?”

    徐慧瑛仿佛没有听见妹妹的话,只管愣怔地看着那盏油灯发呆。

    “姐姐,姐姐。”徐慧玥轻轻摇了摇她的胳膊。

    “哦!”徐慧瑛仿佛大梦初醒,“有什么事吗?”

    徐慧玥皱了皱眉头:“姐姐,你还说你不想表哥,可自从听见表哥远行的消息,你就神思恍惚,像是丢了魂儿似的。”

    徐慧瑛苦笑道:“就算是我想他,又能怎样?他心里面的人,又不是我。”

    “表哥真是傻,即便要功名,可眼下公主就能给他,何必要舍近求远跑到西北苦寒之地去挣来功名再迎娶公主呢?”徐慧玥听到的这个说法,是皇宫里传出来的官方说法。如今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就是一名从九品的副将放着驸马爷不当,非要跑到边塞去建功立业后再来迎娶公主。

    可是徐慧瑛摇摇头:“表哥不是为了这个才去西北的。他的心里,只有心然。”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第二天,徐慧瑛请来了一位杨大夫,特意趁着徐心然白天不在家,悄悄地由角门领进了徐府,请他给母亲苏氏看病。

    可是徐慧瑛大约没有想到,昨天她们母女三个的话,全都被绮云听见了,而且绮云很快就将她们另请大夫的打算告诉了徐心然。

    所以,当徐慧瑛引着杨大夫来到涵玉楼门口的时候,徐心然正笑眯眯地等着他们。

    “大小姐!?”徐慧瑛着实吃了一惊,心想徐心然每天天不亮就要去两个铺子和制衣坊,到了掌灯时分才会回来,可偏偏今天,她却在家。

    “二小姐,你这领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到涵玉楼来做什么?”徐心然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的眼睛,就如同几年前,她对待徐心然一样。

    “我……我……”徐慧瑛咬了咬牙,心想豁出去了,毕竟母亲的病要紧,于是坦然答道,“我娘吃了端木大夫的药也不少了,可总是不见好,所以我请了这位杨先生来,再给我娘把把脉。多一个人看看,总是好一些。”

    “这么说,二小姐是不相信端木先生咯?”徐心然穿着一件墨狐皮斗篷,抱着一个精巧的手炉,身旁簇拥着七八个丫鬟婆子,气派非凡,与以前的寒酸懦弱简直大相径庭。

    徐慧瑛有些不敢直视她,眼睛看向别处:“我怎么会不相信端木大夫呢?只是想着多个人看看总没坏处。”

    “我记得,以前你们最信任的大夫是万全堂的侯绪之。对吗?”徐心然扫了一眼徐慧瑛身旁的杨大夫,“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你的母亲、咱们徐家的夫人,去万全堂大闹一番。指着侯大夫的鼻子,骂人家是个庸医。后来呢,侯大夫自然是不敢再上咱们徐家的门来给任何一个人诊脉了。不过这不打紧,因为你们又有了新的值得信赖的大夫——福生堂的端木仁德。可是今天,你们为什么又对端木先生也不信任了呢?还是你们习惯了这样走马灯似的更换大夫?”

    徐慧瑛身旁的杨大夫立刻对徐慧瑛说:“原来府上平日请的是福生堂的端木先生啊。二小姐为什么不早说?那端木家是御医传人,他家的老爷子和三位公子都医术高明,我这两把刷子,还是别在人家面前班门弄斧了。”说罢转身要走。

    徐慧瑛急忙拦住他:“哎,杨先生,您别走啊。”

    “若是连端木先生都治不好的病。那我杨某人就更加没有把握能看出个门道儿来了。”杨先生看上去十分不高兴。

    其实。徐心然和徐慧瑛都能听得出来他这话背后的意思:你们连端木先生都不相信。那我万一也治不好,你们岂不是也要去砸我的招牌骂我是庸医?

    作为同行,杨大夫模模糊糊有些印象。记得曾经发生过这样一件事,万全堂的侯大夫因为没有治好一个病人,结果被人家打上门去,大吵大闹,引了很多人围观。方才听了徐心然的话,才恍然记起,那个倒霉的同行,正是万全堂的侯绪之。当时,这件事儿在京城医药界中传为了笑谈。杨大夫有印象,那段时间。侯绪之总是灰溜溜的。

    所以,杨大夫坚决要走:“二小姐,我说的是心里话。我的医术,比起端木家的任何一位大夫来说,都差得远了,他们都没能治好的病人,我也是万万不敢接手的。二小姐,您就别难为我了,告辞。”

    尽管徐慧瑛费尽了口舌挽留,可杨大夫还是走了。

    徐慧瑛看着徐心然冷笑道:“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多请一位大夫来给我娘看病都不行吗?”

    徐心然平静地说:“完全可以。”

    “那你为什么要赶走杨先生?”徐慧瑛几乎失控地叫道。

    “因为那位杨先生自己也说了,他的医术,比起端木先生来,差远了。我之所以阻拦,是因为不想你请来一位医术不高的大夫,反而耽误了夫人。”徐心然气定神闲。

    “你……你的心肠是铁石做的吗、怎的如此冷硬?”徐慧瑛伸出一根手指,哆哆嗦嗦指着徐心然。

    徐心然稍稍转头,对身后的丫鬟婆子们说:“难道还要我亲自去教训这个目无长幼不懂规矩的丫头吗?”

    立刻有两个健壮的仆妇走了过来,站在徐慧瑛面前,冷冷地说:“二小姐,奴婢得罪了。”然后扬起手来,左右开弓。

    立刻,响亮的耳光雨点似的落在了徐慧瑛的脸上。

    徐慧瑛下意识地捂住了头脸,愤怒地叫了起来:“徐心然,你要做什么?你敢打我?”

    徐心然闲闲地欣赏着这一幕:“我为什么不敢打你?哦对了,以前,都是你和三小姐打我,不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你也该尝尝当年我被你们踩在脚下受尽痛楚和凌辱的滋味了。”

    “徐心然!”徐慧瑛知道,今天这顿耳光是躲不过去了。因为她自己也清楚,她不再是以前那个趾高气扬可以对徐心然为所欲为的徐家二小姐,而徐心然也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一见她就低头发抖的徐家大小姐,正如方才徐心然所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徐心然不仅不需要再看她的脸色,更不需要战战兢兢讨好她和她的母亲妹妹以求得在徐家安身,反过来,她和母亲妹妹现在必须要讨好她,才能有好日子过,才能有银子花。她更清楚,如今不比从前,她再去向父亲告状,不仅毫无用处,而且还会招致父亲的嫌恶,就如同以前,在她们母女三人的撺掇下,父亲对徐心然那样嫌恶一样。所以,徐慧瑛拼命高叫,“徐心然,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后面的话变成了呜咽,因为两个仆妇自然不会让她将后半句话说出来,加大了力气,打得她再也没办法说话。

    徐慧瑛对两个仆妇说:“行了。可以了。”

    两个仆妇停下了手。

    徐心然又说:“让她跪在那边,一个时辰,若是你们偷懒没让她跪够,等我回来,就拿你们是问!”

    “是,大小姐。”两个仆妇答应了一声,又对徐慧瑛喝道,“快到那边儿跪着去!”

    徐慧瑛欲哭无泪地看了看徐心然指定的那块地方,全都是冰雪和泥泞。这个情景,她并不陌生,不但不陌生,还十分熟悉,因为就在三年前,她和妹妹徐慧玥就是带着明显的恶作剧和欺侮人的心理,勒令徐心然跪在这样一个地方。只不过今日风水倒转,双方的角色,倒了个个儿。

    …………………………………………………………………………………………………。

    绿云和徐心然坐在制衣坊新购买的、宽敞舒适的马车里,往近郊的制衣坊驶去。

    “大小姐。”绿云对徐心然说,“今天,咱们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绿云说得十分解气,“看见二小姐被打得和猪头似的,又委委屈屈跪在了那里,我这心里,真是畅快。”看见徐心然只顾闭目养神并不答话,不由得忐忑起来,收敛了兴奋的神情,低声道,“奴婢不该这样心思狠毒。”

    徐心然睁开眼睛笑道:“那我岂不是比你更狠毒?”又正色道,“绿云,三年前我就发誓,苏氏母女三个,以前施诸于我身的,我全都要一点不少地还回去,让她们也尝一尝,以前我是多么的痛苦和屈辱,我是怎样期待着,她们能不要骂我打我,不要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受辱,施舍给我哪怕一丁点亲情和尊严。可是,我盼了那么多年,结果呢?你也全都看到了,虽然她们不会再对我张口即骂伸手便打,可对我打理福盛祥的生意总是百般阻挠,甚至多次设计陷害我,若不是我运气好,那早就被我爹赶出家门了。今天,我就是要教训教训她们,让她们安分守己一些,不要再给我使绊子。其实——”徐心然忽然轻叹一声,“若是她们不要百般陷害于我,不要暗地里破坏我打理生意,很可能,我就原谅她们了。可是,是她们一次又一次将我的耐心和期望践踏在脚下,一次又一次与我作对,一次又一次想把我撵出徐家……也许,只有我流落街头成为一个衣衫褴褛食不果腹的乞丐,她们才会心满意足吧。所以,绿云姐姐,不是你心思狠毒,是咱们以前受她们的欺辱太多了。”

    绿云点头道:“是啊,的确如此,是她们,以前太狠毒了。其实,方才换做任何一个人,被打成那个样子,又被罚跪在雪地里,我都会同情的,也会不顾一切地替她向大小姐求情的。可唯独她们母女三个,我希望,她们受的罪越多越好。我不会同情她们的,绝不会!因为我知道,若是给她们翻身的机会,她们一定会让咱们生不如死。”

    徐心然想起了苏氏,想起了她的两个女儿,想起了苏大勇,想起了自己被迷药迷晕后躺在颠簸的马车里听见的苏大勇说的那些话,不由得将双拳捏得“咯咯”作响:“绿云,我也不会心软的,我也害怕,万一她们有了喘息的机会,就会像以前那样对待咱们。不!她们甚至会比以前更加狠毒地对待你和我!”

    绿云发现了她的愤怒和激动,急忙握住她的手:“不会了大小姐,那样的日子,不会再来了。”

 第二百章 求饶

    “大小姐,夫人这时候已经歇下了。”张大娘畏惧地看着徐心然,小声说。

    “这么早,就歇下了?这才刚刚天黑了。”徐心然笑眯眯地紧盯着张大娘。

    张大娘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大小姐,夫人的身子一直都不大好,一直都是这么早就歇息了的。”

    “是吗?”徐心然向前跨了一步。

    张大娘急忙张开双臂,将她拦住:“大小姐!夫人真的已经歇下了,您现在进去也没用啊?”

    徐心然收起笑容,冷冷地说:“张大娘,我看你年纪大,不打算难为你,可你若是不识好歹和我作对,那就别怪我不给你老面子。”

    “大小姐,您就放过夫人吧,她已经很可怜了!”张大娘忽然“扑通”一声跪在地山,不停地磕头哀求道。

    “张大娘。”徐心然静静地看着她,“想当初,我的境遇,比夫人如今的境遇要凄惨多了,住的是后院两间漏风漏雨的破屋子,吃的是连你们下人们都看不上的剩菜剩饭,穿的是连你张大娘都当垃圾扔掉的粗布衣裳。更何况还要时时提心吊胆,因为我不知道夫人和二小姐三小姐什么时候一个不高兴,就要让我罚跪,还会打我骂我。那个时候,你的同情心哪里去了?”

    张大娘跪着的身体瑟瑟发抖。

    “到了现在,你还是那么的狗眼看人低。”徐心然轻轻吐出了这句话,回头吩咐。“张大娘年纪大了,脑子也有些糊涂,不适合继续留在涵玉楼服侍夫人,从现在开始。让她去洗衣裳吧。张大娘身体高大健壮,最适合浣洗那些粗笨厚重的东西。”

    两个仆妇答应了一声,走过来对张大娘说:“张嫂子,走吧。”

    张大娘哆里哆嗦地看着徐心然:“大小姐,您就饶了奴婢吧。奴婢今后一定好好服侍大大小姐,绝不敢有半点懈怠……”

    徐心然看也不看她一眼:“带走。”

    …………………………………………………………………………………………………。

    苏氏在自己的卧室里,早就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她愤怒得咬牙切齿,同时又害怕地浑身颤抖,她知道。徐心然是不会放过她的。她更加明白。自己以前对徐心然的所作所为。今天,终于要付出代价了。

    “绣锦!绣锦!”苏氏挣扎着坐起来,环顾着自己这间宽大、华美、香气氤氲的卧室。可她忽然发现。这些精美绝伦的家具、幔帐、摆设,似乎都陈旧了,显得半死不活,毫无生机,全然没有了以前的鲜活亮丽。

    没有绣锦的回答。

    苏氏有些着慌,又开始大声呼唤其他下人的名字。

    可是,屋子里只有她那发颤的回音,就仿佛,涵玉楼的丫鬟婆子们忽然消失了。

    “人呢?人都到哪儿去了?”苏氏忽然大声喊道。

    可是回答她的,只是沉默。

    苏氏掀开被子。披散着头发站在地上:“人呢?都死了吗?我是徐夫人,是徐家的当家主母——”

    “夫人。”徐心然进来了,并点亮了桌子上的灯盏。

    苏氏愤怒地瞪着她:“你来做什么?”

    徐心然拨了拨灯芯,轻笑道:“夫人,您忘了,如今的徐家,是我,在当家。”

    “你?”苏氏轻蔑地嗤道,“你早晚要滚出徐家的,你得意什么?别看你现在大权在握,可你现在所得到的一切,最终都是我儿子的!我儿子的!我的儿子,徐天佑,才是徐家唯一的继承人!而你——”苏氏眼中射出了怨毒的光,“最终只是为人作嫁罢了。”

    徐心然悠闲地坐下来:“为人作嫁不为人作嫁,都与你苏若兰无关了。就算你儿子以后继承了徐家全部的家产,你,也看不到那一天。”

    “你……”苏氏低吼了一声,“你真是太狠毒了!”

    “夫人谬赞了。”徐心然淡淡地说,“我能做到今日,也完全得益于夫人你这十九年来对我的言传身教啊。若不是您榜样在前,我哪里懂得,该怎样去欺凌一个自己看不顺眼的人?”

    “徐心然,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继母,而现在,我只是想再请一位大夫来给我诊脉,你没有任何理由阻拦。”

    “徐夫人。”徐心然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这件藕白色绣银线百合花镶着雪白狐皮滚边的棉袍,轻盈地走到了她的面前,“你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的会如此糊涂?”

    苏氏被徐心然的目光压迫,不由自主又坐在了床沿上:“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想当初,”徐心然并没有直接回答苏氏的问题,而是转身走开,远远地看着她,“想当初,你将徐家一多半的财产都搬回了你的娘家,甚至连我祖母留给我的那些遗物都不肯放过,除了那件锦袍,你将我祖母的东西变卖一空,全都填进了你的娘家。你的娘家,以前算什么?不过就是开着个小小的饼铺勉强糊口罢了。可是在你的资助下,他们穿着绫罗绸缎,戴着金银首饰,整天游手好闲,提笼架鸟,喝酒赌钱……他们,已经变成了殷实之家。”

    “这你管得着吗?”苏氏嗬嗬冷笑,“那是我的本事,更是我的福气。不像你那个早死的亲娘,只配早早去见阎王爷,活该徐家这么大一份家业,由我来享受。”

    “你不配提到我娘。”徐心然冷冷地说,“你不过是徐家的小妾,就算是后来拼了老命生下一个儿子,被扶了正,那也只是个填房,永远也别想和我的母亲相提并论。”

    “拉倒吧你。”苏氏轻蔑地说,“你的父亲,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娘,哪怕她是原配又怎样?得到你爹全部感情的,是我,是我苏若兰,而不是你那个倒霉的亲娘!不过啊,她的倒霉,她的早死,也全都是拜你所赐,像你这样八字古怪命理太硬的人,不克死她才怪呢!”

    徐心然并没有生气,而是笑吟吟地说:“苏若兰,你就省省吧,你以为,现在你说这样的话,还能对我有任何影响吗?你如今都自身难保了,所以我劝你,有这个闲工夫,不如拜拜佛念念经,祈求佛祖和上苍保佑你多活两年吧。不过呢,即便是你能够多活两年,也无法看到你儿子继承徐家家产的那一天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苏氏瞪大了眼睛,“你想对我怎样?”

    徐心然笑得十分灿烂:“本来呢,你不停地往你的娘家填银子,我爹就已经想休了你了。可是,我这个人心软,不忍心看着你回到那个只知向你勒索钱财的娘家去受苦,所以,就求了我爹,让你继续留在了徐家,否则,且不说以前你做的那些事,就是在你这个钱柜里不翼而飞的那一千多两银子,就足够让我爹拿家法活活将你打死了。你说,你是不是该感谢我呢?是我,让你留在了徐家,所以,你只能待在涵玉楼,无法见到你的儿子,我的弟弟天佑。当然了,除了徐家的人,外面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再见到你,也免了你丢人现眼。”

    “你……你究竟想说什么?”苏氏厉声问道,可就连她自己都听出来了,这句话,是那么的色厉内荏,除了让自己更加恐惧之外,再没有任何用处。

    徐心然往前走了一步:“苏若兰,我都说了这么多了,都口干舌燥了,可你这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就没明白呢?也难怪啊,如今你病病怏怏的,想必是被我在你的饭菜和补品中下的药给弄糊涂了,所以,竟然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卧病在床。”

    “你说什么?”苏氏在瞬间的惊愕之后,忽然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她发疯似的冲过来,嘴里喊道,“你这条毒蛇,你……”

    徐心然轻轻一闪,躲开了苏氏的袭击。苏氏扑了个空,踉踉跄跄地扑倒在地上,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了精美绝伦却又灰暗陈旧的羊毛地毯上。

    徐心然说:“苏若兰,你这又何必想不通呢?我对你做的这些事情,比起你对我做过的,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我到底年轻,这点儿道行,哪儿能跟您这块老姜相比?所以,您不但不应该想不通,而且还应该高兴呢!”

    “为什么?”苏氏嘶哑地叫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那得先问问你自己,为什么当初要欺侮我践踏我?”徐心然看着匍匐在地上四肢无力的苏氏,心中并没有多少终于复仇的快乐。

    其实,若不是这个女人和她的两个女儿后来又几次三番陷害她,她一定会放弃复仇的念头的。她不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她只想平平安安生活在徐家,即便是一辈子也嫁不出去,那她也绝不将这份怨恨发泄在旁人身上,而是会帮助父亲打理生意,挣够自己吃穿住用一辈子的银子,不占娘家任何一个人的便宜,不给娘家增添一丁点额外的负担。

    可是,她们一步步地逼她,让她退无可退,只能出手。而且她们的步步紧逼让她弄清楚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只有将她们打击得毫无招架之力,她才能安安心心打理生意,才能过上寻常的日子。

    忽然,苏氏跪爬过来,保住她的裙角哭嚎道:“大小姐……求求您了……放过我吧……我再也不和大小姐做对了……我一定好好儿待承你……我再也不给我的娘家给金银财帛了……求求你,大小姐,就让我的儿子,和我在一起吧……”

 第二百零一章 万念俱灰

    “你想见天佑?你想亲自抚养天佑?”徐心然问道。

    “是的。是的。”苏氏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拼命点头。

    已经一年了,因为她神志不清的时间愈来愈多,徐掌柜在忧心忡忡之余,也担心她这个样子,会伤害到儿子天佑。那可是徐家唯一的子嗣啊,徐掌柜可不能拿来开玩笑。因此,他明知道带走天佑,会对苏氏造成更加沉重的打击,会让她的病情愈来愈重,可还是听从了大女儿的建议,狠下心肠将儿子抱到凝雪苑去抚养了。

    苏氏思儿心切,但凡徐掌柜来看她,她都会苦苦哀求,求徐掌柜允许她继续抚养儿子,可是每一次,徐掌柜都不答应。而次数一多,徐掌柜不胜其烦,再加上对她以前大肆贴补娘家、变卖母亲遗物、侵吞一千多两银子等事越来越无法释怀,因此,渐渐的都不来涵玉楼了,索性也搬到了凝雪苑,每天除了去柜上看看,剩下的时间,就是陪伴教导幼小的儿子。

    其实,徐掌柜去柜上,也无事可做,因为徐心然将那里的一切都打点得井井有条。

    至于徐慧瑛,早就被徐掌柜晾在一边儿,虽然徐掌柜仍旧允许她在柜上做事,可她充其量,也就是个高级伙计,一点儿实权也沾不到,而更让她无法忍受却又难以割舍的,是徐心然竟然正经八百地按月发给她十两银子的薪水,就像给伙计们发薪水一样。

    徐慧瑛本不想接受。倒极想当着众伙计的面告诉徐心然,我不是伙计,我是徐家的二小姐。可是,这话她终究还是没敢说出来。如今。家里的一切都是徐心然在掌管,大事小情,支出收入,都是这个以前被她视为“贱婢子”的女子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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