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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尊[榜推]-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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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心然转过身:“爹,还有什么话要叮嘱女儿吗?女儿明天就走了,不能给爹帮忙了,还请爹原谅女儿不孝。”
  徐掌柜的语气缓和了下来:“心然,爹不是那个意思。爹真的很为难,你也知道,这么多年来,你姨娘和你两个妹妹没吃过什么苦,现在家里生意不好,我也不想让她们受委屈,所以,尽量匀出些银子来,让她们不至于过得太艰辛。”
  徐心然笑了笑:“爹,您口口声声说不希望姨娘和慧瑛慧玥吃苦,哪怕生意不好,也要让她们继续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这我理解。不过,您可曾想过,我也是您的女儿,这十六年来,您有替我打算过什么?如今家里生意不好,制衣坊正在艰难起步,您睁开眼睛好好看看,我穿的什么用的什么?我可向您抱怨过,家里生意不好影响了我的享受吗?”
  一席话,说得徐掌柜低下了头,有些不敢正视自己的这个女儿。
  他不是没长眼睛,这些日子以来,他看见这么冷的天,而大女儿出来进去就那么一件淡绿色的棉袍,到了铺子里,因为屋里暖和,她就将这件棉袍脱下来,小心地用布包起来,放在柜子里,还落上锁,看起来万分珍惜。他知道,那是因为她只有这么一件像样的冬衣,若是损坏,就没有换的了。他也提出过要给女儿添置两件冬衣,可在家里,一和苏氏说,苏氏不是哭就是一言不发,加上大女儿自己也说先不忙,他才将这事儿暂时放下了。而二女儿和三女儿,不要说普通的冬衣,就是裘皮衣服,也每人都有好几件,就这样,她们还嚷嚷着今年爹变得小气了,不给她们足够的银两添置时兴的冬衣,而她们的冬衣,都过时了。
  再说吃的。因为大女儿有风湿之症,徐掌柜就吩咐厨房每天给大小姐熬些牛骨红枣汤。可是就这并不值多少钱的普通的汤羹,却引来了苏氏和慧瑛慧玥的不满,说他偏心眼儿,就给大女儿吃小灶。为此,徐掌柜不得不让绿云在望月轩的小厨房里给大女儿做些好吃的。
  想起这些,徐掌柜的眼睛有些湿润,掩饰般地咳嗽一声,说:“心然哪,别耍小孩子脾气了,我怎么舍得让你去抵债?好了好了,这件事情,你说了算。至于慧瑛的燕窝,我和她解释。今天回去,我就从家里支银子。”
  又胜了一局,徐心然却没有丝毫喜悦,反而心事重重,她在想,若是以后每件事情都需要自己靠着痛陈过往来达到目的,那么等不到福盛祥兴盛起来,自己先要累死了,再说,这样令人落泪的诉说,一次两次还行,说得多了,父亲迟早也要听得耳朵起茧子。看来还得想办法把内宅大权从苏氏手里夺过来,自己掌握银子,自己说了算。
  …………………………………………………………………………………………………。
  “为什么?为什么呀?”苏氏在徐慧瑛的房间里怒气冲冲地走来走去,“难道就因为我是个小妾,所以我生下的女儿怎么也比不上嫡出的吗?不过就是一点燕窝而已,我就不信这么大的家还买不起了!”
  苏氏再也受不了了,也不再打算继续装贤惠大度,她要不惜一切替自己的女儿争取该得的利益,否则,徐心然这样步步紧逼,那她们母女三人在徐家还有什么地位可言?
  徐掌柜本来是怀着无限的愧疚告诉她,因为制衣坊要扩大规模,需要不少银子盘下一个新的门面,所以,慧瑛的燕窝,就由其他便宜一点的补品代替。可是苏氏一下子就变了脸,当即发作起来,比前几天她过生日没有得到水貂皮斗篷的那次还要反应激烈,一张保养得很好的、一丝皱纹也没有的、堪比羊脂玉般的脸庞都有些扭曲,平日里的温存和善几乎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有愤怒,令徐掌柜吃惊而陌生,并隐隐约约有了一丝反感。
  徐心然站在一旁,欣赏着苏氏的愤怒,她反倒希望苏氏越愤怒越好,最好是砸东西打滚撒泼,这样,她若是给父亲提议,不要再让苏氏掌管内宅,父亲答应的可能性就要大多了。
  徐慧瑛也坐在床上嘤嘤哭泣:“爹,您真的不疼女儿了吗?呜呜呜……”
  这种热闹的场合自然缺少不了徐慧玥,她紧紧搂着姐姐,一面跟着一块儿哭,一面泪眼朦胧地看着父亲:“原来在爹的心里,生意比姐姐要重要得多。那么索性将我们姐妹撵出去好了,能给家里省不少银子呢!到那个时候,爹和大小姐即便是想花多少银子,都没人拦着了。呜呜呜……”
  徐心然说:“三妹这是在怪我吗?只可惜这些年来,我不如二妹和三妹,积攒下了这许多的金银珠宝和古玩字画——”说到这里,徐心然故意停下来,环顾了一下这个陈设华丽的房间,别的不说,只是鸡翅木架子上那栽种着冬青的青玉石花盆,就价值不菲,“否则,我一定会拿出来帮助爹渡过这个难关的。”
  一句话又让苏氏的心头怒火“腾”的一下子燃烧起来,她冲过来,拿手指点着徐心然:“你说的这么好听,那么怎么不把你的东西拿出来去盘下那个店面呢?”
  徐心然轻笑一声:“姨娘请现在就去我房里看看,若是姨娘认为我那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足够盘下来季家装裱店,那么我绝不说二话,立刻叫人拿去换银子来。”
  

 第四十八章 风波
更新时间2013…12…12 12:01:52  字数:3113

 苏氏戳向徐心然的手忽然停住了,方才嚣张的气焰也低矮下去了许多,因为她知道,徐心然虽然搬进了自己两个女儿原先住的望月轩,可自己和两个女儿,什么东西也没给她留着,除了一地垃圾,将所有的能搬走的东西都搬了个精光,就连无法搬走的窗格子,都被徐慧玥特意给胡乱砍坏了,为的就是出一口“那个贱婢子居然还住这么好的屋子”的闷气。而徐心然的家当,她作为徐家当家主母,再清楚不过,除了一些破衣烂衫,什么都没有了,最值钱的,也就是婆母徐老夫人的那件虾粉色的锦袍,虽然那料子很值钱,可那是老夫人的遗物,和寻常的东西不一样。
  上次被徐心然刻意提到了婆母的遗物,自己无法继续隐瞒,才编造了父亲重病需要每天吃二钱人参的弥天大谎,虽然丈夫并没有提出质疑,可对自己,却不似以前那样信任了。以前家里的账本,丈夫从来不看,全凭自己做主,而管家徐安早被自己挤兑得放弃了共同管理账目的权力,自己完全是一手遮天,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花多少银子就花多少银子。可是自从那天徐心然一番哭诉之后,丈夫经常查看家里的账本,对于一些大额支出,还寻根究底问个清楚。这叫她越发痛恨徐心然,也更加心神不宁,因为丈夫毕竟是做了很多年生意的,若是他真的想查出点儿什么来,那是很容易的。所以最近这几天,苏氏没有功夫再催促徐慧瑛去店铺学这个学那个,而是将全副精力都放在了做假账上面,以防万一哪天丈夫要翻看以前的账本,会发现自己做的那些手脚。
  所以,苏氏垂下了手,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徐心然仍旧好脾气地笑道:“姨娘,咱们现在就去吧。”
  “你……”苏氏咬牙切齿地瞪着她,腮帮子都咬酸了,她很想警告一下徐心然,你别欺人太甚,可最终,嘴唇哆嗦了好久,还是没有说出来。
  徐掌柜看着这一幕,既不呵斥也不劝阻,只是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苏氏的气焰完全不见了,徐慧瑛徐慧玥姐妹俩不再哭哭啼啼,整个房间都悄无声息的时候,他才慢慢说:“心然这话倒提醒了我,咱们徐家,虽然生意不行了,可家底儿还在,到了家里危难的时候,人人都该出一份力的。心然没什么积蓄,就算了,从我开头儿,若兰,慧瑛,慧玥,咱们四个,一人拿出一件值钱的东西,一家人齐心合力,把那间铺面盘下来。”
  “凭什么?我不愿意!”徐慧玥第一个表示反对,“家里生意不好又不是我造成的,如今要振兴福盛祥,不是心然说她有办法么?那就让她去想办法赚钱好了。哪里有叫我们往外拿东西的道理?”
  徐心然也暗自吃了一惊,没想到父亲竟会提出这样的建议,但不知,他是真心想让这母女三个出点儿血,还是另有深意。
  想了想,决定什么也不说,观察观察再做决定。
  苏氏快要气晕过去了,自己的水貂皮斗篷,被徐心然给卖了;女儿的燕窝,又被徐心然给搅黄了,就算女儿并不是非得吃燕窝不可,但也不能让徐心然阴谋得逞;现在,就连现有的、手里攥着的东西,也快要保不住。
  苏氏极力忍耐着,不至于使自己像个泼妇一样骂街,可最终还是没忍住,说:“老爷这是嫌我们母女三个的物品太多了吗?”
  徐掌柜说:“二夫人这是打算在徐家危急的时候冷眼旁观吗?”
  一句话,不仅出乎了苏氏的意料和徐慧瑛徐慧玥姐妹俩的意料,更出乎了徐心然的意料。在徐心然上一辈子加上重生之后这段时间的所有记忆中,父亲从不曾对苏氏用这种语气说过话,首先那称呼就很生分,是“二夫人”,而非“若兰”。
  见丈夫真的动了气,苏氏有些害怕了,毕竟,丈夫是天,她平时耍耍小性子还行,可关键的时候,她是不能和丈夫顶着干的。
  苏氏噤若寒蝉,站在一旁,大气儿也不敢出,却拿眼角余光不住地瞟着徐心然,想从她脸上看出来,丈夫对自己如此冷淡,徐心然有没有幸灾乐祸,如果她脸上有幸灾乐祸的表情,那么就说明,这一切都是她挑唆的。
  可是,她什么都没看出来,徐心然的面色十分平静,带着几许惊讶,看样子,她和苏氏本人一样,对今天徐掌柜的发威十分不解。
  不过,苏氏认为,这样的表情也可以伪装,现在的徐心然,和以前大不相同了,既然她都能够主动挑起福盛祥的大梁、能够通过哭诉对祖母的一片哀思而揭露自己变卖老夫人遗物的事情、能够将自己的水貂皮斗篷和瑛儿的燕窝都给一笔勾销,那么,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又算得了什么难事?
  苏氏暗自咬牙,打算忍下这口气,等以后找到机会,新帐老帐一并算,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胆敢与自己作对的贱婢子。
  主意已定,苏氏说:“老爷说的是,我们平时受老爷和大小姐恩惠,此时家中生意艰难,我们母女理应为老爷和大小姐分忧。”又谦恭地对徐心然说,“大小姐,今天已经晚了,找东西也不太方便,等明日如何?明天,我就带着她们两个整理整理,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东西拿去换银子。”
  徐心然笑道:“我不管这些的,姨娘只管和我爹说就是了。”
  苏氏暗骂徐心然果然狡猾,居然没上自己的当。本来,她故意对徐心然示弱,还说了那番话,是想让丈夫觉得,如今这家里,徐心然想要当家做主了,连他这个父亲都不放在眼里,可是徐心然不上当,轻描淡写就给她挡了回来,这叫她觉得,自己今年是不是冲犯了什么,竟然连一向被自己攥在手心儿里任意拿捏的徐心然都敢和自己叫板了。
  徐掌柜说:“心然,既然你姨娘信任你,你就替爹看看吧。”
  徐心然忙道:“爹,您也知道,我自打小儿就没管过多少银钱,哪里能理得清楚?何况姨娘和两位妹妹的东西都是很名贵的,我从小见识少,这几年更是连珠玉古董的影子都没见过,哪里知道她们压箱底儿的东西能换多少钱?还是爹亲自把关比较好,不会叫外头人骗了。”
  徐掌柜点点头:“也好,你事情多,也不宜分心。”
  徐掌柜带着徐心然走了,徐慧玥这才“哇”的一声哭出来,边哭边说:“娘,这家里是怎么了?什么时候轮到那个贱婢子说了算了?她这样逼咱们,是想要咱们的命吗?”
  徐慧瑛急忙捂住了她的嘴:“玥儿,别这么大声,若是叫别有用心的人听了去,告诉爹,那咱们更是落人话柄了。”
  苏氏冷笑道:“真是难得啊,你还知道不要落人话柄?那么你为什么总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我叫你去铺子里学记账,将来好管着铺子里的银钱,可你都在做什么?总是装病,找借口不去。好啊,你不去,人家徐心然巴不得呢,少了你这个障碍,她在铺子里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徐慧瑛怯怯地看着母亲:“娘,我这两天不是咳嗽吗?等我好了,一定去。”
  “你这咳嗽能有多重?”苏氏怒气冲冲地斥责着她,因为她知道,自己的两个女儿都是娇生惯养的,一有点儿风吹草动就会宣布自己得了大病,需要休养,需要吃好的喝好的,这一次也不例外,否则,也不会因为燕窝惹出来这么多事端。想到这里,苏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看你除了装病什么也不会,就是装病都装不到点子上。你不是以为你这一躺在床上,你爹就一定会按你的意思送来燕窝吗?现在你自己看看,别说燕窝了,你连根草也得不到。不仅得不到,还要失去。你明天就给我去铺子里,就是脱层皮,也得给我把记账学会了。”
  徐慧玥可怜巴巴地看着因为愤怒而情绪失控的母亲:“娘,您别这样啊,我害怕……”
  “还有你!”苏氏又将火力对准了小女儿,“一天到晚正事不做,就会瞎出主意,弄得你姐姐下不来台。”看着徐慧玥委委屈屈的样子,苏氏说,“你可别告诉我,这次你姐姐装病要燕窝,没你什么事儿。”
  徐慧玥低下了头:“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这双火眼金睛。”
  苏氏被小女儿这憨态可掬的样子给逗笑了。她这一笑,屋里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苏氏不好意思再绷着脸,微微叹了口气,说:“娘已经告诉过你们了,家里的情形,如今不比往日,咱们母女三个,已经要被心然逼得没有退路了,再退下去,咱们都得上街要饭去。所以,娘不得不对你们严厉一些,要你们学些技艺傍身,总是可以和心然一争高低的。瑛儿,娘刚才是着急,才对你那样说话,可是你想想啊,若是娘还像以前那样惯着你,处处由着你的性子来,那你能有什么出息?这才几天功夫啊,你爹就被心然哄得团团转,那么,若是换了姜公子呢?”
  

 第四十九章 这膏药有问题
更新时间2013…12…12 19:04:06  字数:3178

 “爹,昨天您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姨娘和慧瑛慧玥拿东西出来换银子呢?”第二天,趁着制衣坊的妇女们休息,徐心然悄悄问父亲,“虽然咱们的制衣坊需要大量的资金,可用这样的法子,这么突兀,会让姨娘和慧瑛慧玥反感的。”
  徐掌柜也有些懊悔昨天的冲动:“本来我也没打算这样做。可是一看见慧瑛那屋子里琳琅满目的,都是好东西,再想起来你的那间屋子,寒酸得简直不像是大户人家小姐的闺阁,我当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冲动之下,就想让她们姐妹也为家里做些什么。”
  徐心然说:“爹,慧瑛慧玥自小娇生惯养,爹一向又对她们有求必应,所以她们平时难免骄纵了一些,所以才对您的提议一时接受不了。”
  徐掌柜歉然道:“心然,你和慧瑛慧玥同为徐家的女儿,却有着天壤之别。爹原以为,你搬到望月轩后,能比以前在那两间破屋子里里好得多,可是那天爹去望月轩一看,你那屋里还是四壁空空,比起以前,也不过就是屋顶不再漏雨被褥暖和一点罢了。可是昨天在慧瑛的屋子里,爹看到了很多名贵的古玩字画,而且,她的首饰多得连她自己都不放在心上了,去年她过生日,爹给她买的绞金丝臂钏儿,她就那样随随便便扔在桌子上,一点儿也不当回事儿。可是,她的好东西这么多,她自己又不是很精心,那为什么就不肯拿出一件两件来替家里分忧呢?难不成她只想得到,不想付出?”
  徐心然忍不住笑道:“爹,这您可怨不得慧瑛。她如今这个样子,还不都是您惯出来的?那些金银珠宝古玩字画,她自己虽然可以不当回事儿,随手乱放,可不一定就能容忍别人染指啊。说到底,那些东西的主人,仍旧是她。”
  徐掌柜看着瘦削苍白的徐心然,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原配妻子,不觉长叹一声:“这十六年来,爹真的是对不起你。”
  徐心然却并没有被父亲的情绪所感染:“爹,这不怨您,谁叫我八字不好呢?不过现在,爹对我也不错啊,至少,同意我来做生意,还同意我全权负责制衣坊,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对了,爹,今儿二十三祭灶,咱们说好了中午就关门的,刚才我已经叮嘱了店里的伙计,让他们将布料和做好的那些成衣都锁好,并在柜子外面贴上封条,然后熄灭所有的火烛,咱们走的时候,再看看门窗等锁好没有,毕竟,要到二十天之后咱们才重新开张呢,不能不谨慎一些。”
  徐掌柜欣慰地看着她:“倒是你,处处操心,不像慧瑛慧玥两个,只晓得吃喝玩乐。自从你来铺子里帮忙之后,爹倒觉得轻省了许多。只可惜,你是个女孩子,若你是个儿子,那该多好啊!”
  徐心然说:“爹,您别灰心啊,姨娘还很年轻,说不定日后真的能给咱们徐家诞下后嗣呢。”
  “究竟还是你懂事。”徐掌柜觉得自己以前真是瞎了眼,这么可人疼的一个女儿,自己怎么就认定了她是灾星克星呢?谁家的灾星克星这么有能耐,可以使一家濒临倒闭的店铺起死回生?若不是心然脑筋活,心思细,胆子大,单凭着他,怎么可能得到制作军服的生意?因此,徐掌柜十分怀疑关于大女儿是个克星的说法,大齐国刚出生就死了亲娘的孩子也不止自己的女儿一个,可人家怎么没有被叫做灾星克星,偏就自己的女儿被戴上了这个沉重的枷锁?
  正在沉思之中,忽然听见有人叫着:“表舅!”
  徐掌柜抬起头来一看,却是姜雨晨。
  “是雨晨啊,今儿怎么得空到这里来了?”徐掌柜急忙起身招呼道,“这么冷的天儿。”
  姜雨晨看了看徐掌柜身旁的徐心然,然后说:“快过年了,我来看看表舅这里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徐掌柜问道:“你是不是也快要回易县去了?”
  姜雨晨直摇头:“这军营里不比别处,逢年过节,若是上头不发话,那谁也不能回家。”
  徐心然说:“这么说,你这个年也要在京城过了?”
  “是啊。”
  “那么你就到家里来吧。”徐掌柜急忙发出邀请,“头一回离家这么远过年,也怪冷清的。”
  岂料姜雨晨却笑了,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表舅,您也太小瞧我了。好男儿志在四方,而且我这是为国效力,就算是离家再远,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徐掌柜开心地抚须大笑:“好好好,表舅知道,雨晨是个好男儿,不会哭哭啼啼恋家的。不过,若是有空,你还是来家里坐坐吧,表舅没有儿子,只有三位千金,都嫌表舅又老又啰嗦,不肯陪表舅喝酒闲话,你若有心,就来陪陪表舅。”
  “那好啊,我一定要和表舅一醉方休。”姜雨晨的情绪很高涨,一点儿也没有独自离家在外的伤感和凄凉,反倒十分的豪爽,看来,在军营里,他倒是豁达了不少,只是身上那股书卷气有些淡了。
  “心然表妹,”姜雨晨又转向了徐心然,“上次那些膏药你用完没有?效果如何啊?若是用着好,我再去给你买一些回来。”
  上次那一两银子的误会已经解开,姜雨晨也就坦然了许多。
  一句话提醒了徐心然。她又想起了那些膏药。她相信表哥不会害她,弄来了不对症的膏药,让她的风湿愈发厉害。她怀疑,那十贴膏药在两个妹妹手里转了一圈后,恐怕被做了手脚。本来打算早点儿去找家药铺看看的,可每天早出晚归,就将这个暂时忘记了。现在姜雨晨一说,她顿时又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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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这膏药不是我们药铺的,八成儿是侯记万全堂所出。”一个伙计仔细看过了徐心然和绿云递过来的膏药,又闻了闻,才抬起头来说道。
  徐心然道了谢,带着绿云来到侯记万全堂。
  侯大夫不在药铺,一个大约二十七八岁的、精明干练的伙计迎上前来:“二位姑娘需要什么?”
  绿云拿出了膏药。
  徐心然说:“请问,这膏药,是不是你们万全堂做的?”
  伙计接过膏药辨认一番,不太确定地说:“应该是我们这里做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徐心然急忙问道。
  “只不过这膏药应该是祛风散寒治疗风湿的,可我刚才闻着,怎么有些清凉的气味?”
  “这有什么说法吗?”徐心然十分不解。
  伙计说:“这就药性相悖了。原本应该是祛风散寒活血舒筋的膏药里面,却加进去了一些与祛风散寒完全相反的药物。这倒奇了,谁这么无聊,做出来这种膏药呢?好端端的膏药弄得不伦不类,都卖不出去的。不过,这膏药的确是出自我们侯记万全堂……真是怪了……”伙计拿着膏药翻来覆去地看,又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最终将膏药还给绿云,“我也说不上这是怎么回事,不过这膏药用药混乱,二位姑娘还是谨慎一些,别再用了。”
  “那么风湿之症能用吗?”徐心然又问。
  “可千万别用了。”伙计说,“这里面有些药,我闻着不对劲,八成儿是加重风湿的。”
  “哦……原来如此。”徐心然心里有了计较,收起膏药,向伙计道了谢,带着绿云走出了万全堂。
  回到家中,绿云气愤地将剩下的八贴膏药尽数扔在地上:“哼!那两个害人精,竟然想出这样恶毒的法子来陷害大小姐,真是可恶至极!”觉得不解气,又拿脚去踩。
  “别踩坏了!”徐心然急忙阻止她。
  “大小姐!您还捡它做什么?”看见徐心然俯身将这些膏药都捡了起来,绿云更加生气。
  “留着,我还有用呢。”
  “能有什么用啊?”绿云气鼓鼓地撅着嘴,“如今咱们也有了银子,再去买好的来。”
  徐心然没有说什么,只是将那八贴膏药弄干净,全都收了起来。她已经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肯定是自己那两个好妹妹在膏药里面做了手脚,放进去了加重风湿的药物,所以自己贴了两贴,膝盖反倒刺痛难忍。
  不过,两个妹妹对自己如此上心,她也不能一点儿回馈也没有,来而不往非礼也,她一定要好好感谢两个妹妹的这番盛情和这番心思。
  “大小姐,您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绿云发现徐心然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几贴膏药看,十分不解,“这些破膏药,有什么好看的?要我说啊,赶紧扔了去,省的看见了心烦。”
  “扔了?那可不行。”徐心然吩咐绿云将这几贴膏药收好,“这么好的东西,又是二小姐三小姐特意转交给我的,我怎么能扔了?”
  …………………………………………………………………………………………………。
  “爹,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两个膝盖,这几日疼得越发厉害了。”
  第二天早上,不用去店铺,所以徐心然和徐掌柜同大家一起用早饭。吃饭的时候,徐心然皱着眉头向徐掌柜诉苦,模样楚楚可怜。
  徐慧瑛和徐慧玥对视一眼,又各自埋头吃饭。
  苏氏一言不发,冷眼瞧着徐心然,心想你也学会装病这一套了呀。我且看看,你接下来要怎么演。
  

 第五十章 还施彼身(一)
更新时间2013…12…13 7:00:53  字数:3093

 徐掌柜倒是十分紧张,放下筷子,看着徐心然:“膝盖又痛了?前几日你不是说雨晨给你买的膏药效果不错吗?是不是膏药用完了没续上?我这就差人去再买一些来。”
  徐心然急忙拦住了父亲:“爹,不是药没续上,是我自己不用心,没能坚持把那些膏药贴完。”
  徐掌柜嗔怪道:“你看看你这孩子,腿痛成那样,还如此的不上心。那么绿云呢?”徐掌柜环顾四周,寻找着徐心然的丫鬟,“她怎么也不知道提醒你一下?真是个糊涂奴才。”
  徐心然只有绿云一个仆人,本来这次搬到望月轩,徐掌柜让苏氏给她再派两个丫鬟和两个婆子,可是苏氏只说没人,徐心然觉得自己和绿云两个人挺好,就算是再要人,也得自己慢慢观察好了再和父亲开口,而不是让苏氏胡乱弄几个人进来,反倒人多嘴杂徒惹是非。而且她自小被人歧视冷落,并没有什么大小姐架子,但凡出门,总是独自一人,绿云需要留在家里做些针线活儿,再给她煲点儿汤做些简单的小点心,因此,她不像苏氏母女三人,一出门就前呼后拥的,看上去棋牌非凡,她每次都是悄无声息,一个人来,一个人走。
  徐心然对父亲说:“爹,绿云不在这里。我叫她留在望月轩做针线呢。”
  徐掌柜这才想起来,大女儿只有一个仆人,于是斥责绿云的打算只好作罢:“你身边只有一个丫鬟,总是不够的,还得再派几个人过去。”徐掌柜又提起了这件事情。
  “今年家中拮据,裁了很多下人,我那边也没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就不必添人了。”
  “不添人,连个提醒你按时敷药的人都没有。”徐掌柜坚持己见,“你自己看看,需要谁,只管告诉爹,爹叫她们过去服侍你。”
  徐心然含笑道:“那么女儿先谢谢爹了,不过这事儿不急,女儿要慢慢挑选。”
  徐掌柜和徐心然父女两个只顾说话,却没看见,苏氏的脸色已经愈来愈难看了。一向以来,家里的下人都归苏氏支配,除了徐掌柜的几个贴身仆人外,哪个小厮需要去喂马,哪个丫鬟该去劈柴,哪个婆子得去浣洗……都是她一个人拿主意,徐掌柜并不过问,就连当初徐老夫人在世时,苏氏都能做到几乎她一个人说了算,当然那是在徐老夫人卧病期间。可是现在,徐掌柜居然将她这个当家主母晾在了一边儿,自顾自和徐心然商量着安排下人的事情,这叫她怎能不窝火儿?
  徐掌柜是故意这样做的,因为他知道,只要他一提给徐心然添置些什么,苏氏一定会强烈反对,不是说家里没银子了就是说人手紧张,弄的徐掌柜非常没有一家之主的面子。好在徐心然懂事,并不为自己争取什么,苏氏说没银子给她添置新的铺盖,她就领一些棉布棉花和绿云自己做了一些;苏氏说库房里没有合适的家具给她,她也不吭声,将原来小院儿里的破旧桌椅板凳搬过来接着用;苏氏说没银子给她添置首饰,她更不在意,只说没首饰不影响什么……徐心然搬到望月轩后,徐掌柜去了几次,房间里那寒酸,徐掌柜都觉得脸红,可又不想和苏氏为了这点事情吵架,再说他也说过不自己那个小妾,于是只得拿了自己的银子贴补给大女儿去添置些像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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