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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小萌妃,调教风骚王爷-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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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无双眼波流转,浅浅地笑:“是谁?”
  陈昭仪幽幽地道:“带话的是一个小太监,刚刚到我宫里做事不久,幕后之人自然不会是他,不过是个被人利用的棋子罢了。但我听说,单颗雮尘珠并不起什么作用,所以很明显,这个人的目的,只在对付你。”
  温无双柔声道:“你一贯很聪明。”
  陈昭仪凄然而笑:“聪明……聪明有何用?你说,我若再聪明十倍,你会怜惜我吗?”
  温无双眼睫微扬,淡淡地道:“不会。”
  陈昭仪别过头去:“那你何必赞我?”
  长长吸了口气,她接下去道,“我身上中的是无解之毒,你若想拿到最后一颗雮尘珠,就不必再管我的死活了。反正,我一贯称病避宠,就算死了,也不过得了封号厚葬而已。”
  温无双眼眸微动:“下毒的人一定料定,我必然会出手救你。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至于最后一颗雮尘珠,不管怎么样,我都一定会拿到手,没人能够阻止我。”
  陈昭仪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既然他料定你会出手,那你岂会让他逞心如意?”
  温无双道:“不然,我总不能见你死而不救。”
  陈昭仪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我的死活,于你而言,还值得如此吗……”。
  温无双没有回答,她停了一会儿,慢慢地问,“若我死了,你……。会为我感到难过吗?”
  温无双脸色不变,仍旧没有回答。
  一颗眼泪自她脸上滑落,她缓缓放下了翠绿色的帘幕,将自己留在垂帘之后:“我明白了……你放心,青霓身后所有的障碍,我都已经替你扫清了。她现在在宫中势力正盛,你以后若有事,倘若我做不到的,她也一定会替你做到。”
  陈昭仪说完,无力的掩面埋于枕上,瘦削的双肩不断的耸动着。


☆、薄情(2)

  陈昭仪说完,无力的掩面埋于枕上,瘦削的双肩不断的耸动着。
  她是陈府的女儿,当年未嫁给身为皇子的凌靖的时候,曾经在一次上山祈福的途中突发急病,幸而遇上路过的温无双,才侥幸活了下来。
  而后倾心恋慕上这位风姿潇洒,全才全能的年轻大夫……然而温无双独行自立,并不为她的柔情所动。之后她奉父母之命,嫁入当时的三皇子府为妃,这段心事她虽然从未向任何人提及过,却已全然不堪,但温无双他……也从未对她之不幸流露过任何同情……
  少时读过多少书本,戏看传奇,多说郎君薄情,当真……是好薄情的郎君啊……
  “数儿,我能解你身上的毒。”帘幕之外,温无双却不如她的想象转身离去,传入耳中的语调依旧温柔,甚至依然轻轻含笑,仿佛她之心碎肠断全然不曾存在。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威胁得到我。”
  陈昭仪微微一震:“你……”
  “我不会为你伤心,因为我这个人本来就没有心。但我不会撇下数儿。”温无双柔声道,脚步声细缓,他向床边走来,一只手穿过垂帘,白皙柔软的手指轻轻抚了抚陈昭仪的头发,“明白吗?”陈昭仪全身僵硬:“我不明白……”。
  温无双仍是柔声:“我会救你。”
  陈昭仪缓缓地问,语音有纤微的颤:“你要救我……是为了你,还是为了我?”
  温无双只是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别怕。”
  陈昭仪一把抓住他的手,颤声道:“无双,我在你心里……我在你心里可有一丝半点的地位?平日里……平日里除了需要用到我的时候,你可也有时会想起我?刮风的时候,下雨的时候,皇上生气的时候,你……你可曾想起过我?”
  手中紧握的手指轻轻地抽了回去,帘外的声音很好听:“当然。”
  陈昭仪纤秀的唇角微微抽搐了几下:“你骗我。”
  温无双并不否认,柔声道:“我明日会再来,为你带来解毒之药。”
  陈昭仪默然无言,然片刻之后,她终究十分不甘的问道:“我听青霓说,这些年间,你身边从未有过亲近的人。所有的女弟子,从未有人能诱惑得了你的心。然则,如今你却将甑家的女子带在左右,几乎寸步不离。说起来,我也曾经见过她几次,确实是很美丽可爱的女孩子,可……。你……。真就那么喜欢她吗?”
  她咽下了喉中的后半截话,我到底有什么地方比不上她?
  “你好好歇着吧,我明日再来。”
  温无双的脚步轻缓地离去,陈昭仪如被人抽去了最后一丝力气一般,无力的伏在锦被之中,双手紧紧的握住那绣着大朵大朵牡丹花的丝面。
  也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是天色已经大亮了,陈昭仪无力的睁开眼,只听房门被轻轻推开,脚步声再度响起,却是两名粉衣小婢端着洗漱用品进来,两边撩起垂帘,细心以帘勾勾起,轻声问道:“娘娘,可要起身了吗?”
  陈昭仪振作精神,露出欢容:“昨夜一夜安寝,精神却是好多了,叫御膳房进一盘新果来。”
  粉衣小婢鞠身应是,一人轻轻退了出去。


☆、薄情(3)

  皇帝听说温无双提前两日进宫时,不禁吃了一惊。他放下手里未批阅完的奏折,匆匆赶到偏殿时,温无双已经站在殿中,见到皇帝过来,只是微微躬身,道:“见过皇上。”
  皇帝点了点头,这等节骨眼上,他只能十分礼贤下士的对他说道:“先生提前进宫,可是药丸已经炼好?”
  温无双点点头,伸手自袖中取出一枚以纸包裹好的药丸,却道:“药丸的确已经炼好,只是,这场大雪来的十分突然,微臣只怕,皇后娘娘的产期会提前而至,所以才连忙赶进宫来。”
  皇帝一听此言,立即就道:“你说产前将要提前?这是为何?”
  “此中因由,微臣一时之间难以向皇上解释得清。还请皇上立即安排微臣给皇后诊脉,看看脉象如何,便知微臣的推测有无出错。”
  皇帝自是二话不说,连忙命人通知皇后,屏退左右,只留下心腹侍女,即刻让温无双隔着屏风开始悬丝诊脉。
  皇后躺在凤床之上,被重重纱帘与屏风阻隔,只是不知为何,她听说温无双提前进宫之后就觉得莫名的心慌。而这一次的悬丝诊脉时间比往常更要久上几分,她那种心慌,更是一点一滴从心底蔓延上来。
  温无双听了许久的脉象,这才放下手里的丝线,旋即让侍女收好东西,自己则示意皇帝到隔壁偏殿说话。
  “如何?皇后的脉象,可是真要早产?”
  温无双平静的回道:“皇后此时已有九个月的身孕,便是与之前推算的日子早了些,但也不算十分危险。但这最后一味药丸,却要在今晚服下。若不然,只怕会对胎儿不利。”
  皇帝问道:“这是为何?难道,迟一天与早一天,也会相差甚远吗?”
  温无双点点头,道:“皇上说的不错,正所谓命格由天。天下民众何其多也,可是能做皇帝的,不过一人耳。人生而不平等,这是一开始就由天时地利人和就注定了的。如今未到小雪节气,京城就下了第一场雪,这是一个很好的吉祥之兆。昭国的太子殿下,若能在此时降生,他日必定福佑天下苍生。皇上,还请皇后尽快服下那最后一颗药丸,微臣这几日就暂住在宫中,随时听候差遣。”
  皇帝一番思虑之后,终究无法抵抗即将诞下继承人的巨大期盼与欣喜。他转身进了皇后的寝殿,少卿,就亲手喂皇后吃下了那颗黑色的药丸。
  温无双离开凤仪宫,在内侍的引领下,去往皇帝安排给他的住处休息。他一身缓衣轻带,步态安然,似乎胸有成竹的模样。
  谁也不知道,此时他脑子里却在想着什么样的阴谋诡异。
  他知道,那个给陈昭仪下毒,威胁她拿到最后一颗雮尘珠紫魅,然后交给自己……………很显然,这个人,必定是施家的人无疑。
  只有施家的人,这些年以来,才一直阴魂不散的跟着他,不管他做什么,他们都如影随形,想方设法的破坏他的大计。


☆、云天外(1)

  是施云谨这小子在捣乱吧?这么说,他现在也在京城里?
  温无双一想起自己十几年前见过一次的那个粉嫩嫩的小男孩,心里就是一阵喜欢又一阵厌烦。
  他知道,施云谨是施家最古灵精怪,也是最难以琢磨的一个人,比之他的祖父和他的父亲,其实都更加难以对付。
  很显然,雮尘珠并不容易得手,就算是在后宫有一定势力的陈昭仪,想要从中作手调换,也非易事。
  现在,他只剩下凑齐最后一颗紫魅,就能大功告成,炼成回魂丹。
  却有人先下手为强,逼迫陈昭仪下手盗珠……这是一箭双雕之计吗?
  目的究竟真是紫魅,或是天音阁?又或者是……他手里的裴笑笑,甚至……是施妃暄的尸体?
  他昨夜已经见过了陈昭仪,消息必定会传出去,如果施云谨真的在京城,那么,想来他就必定会在自己拿到最后一颗珠子的时候,毅然出手。不管是用抢,还是用夺,他知道,这小子都必然不会手软。
  只是,自己当初曾应承过暄儿,绝对不会伤害她的族人一条头发。所以,真要遇上了,除了走这个不得已而为之的计策之外,难道,自己就要眼睁睁看着多年的心血付之东流?
  如何变局?他眼眸微动,眼神含笑。
  后宫,因为皇后即将临盆,因而变得气氛十分紧张起来。
  自那晚温无双给皇后号过脉之后,皇帝又召集了宫中所有的太医来探脉。结果,无一例外,几乎所有的太医都认为,皇后腹中的胎动次数减少,应该是即将要分娩的征兆。
  一连三个晚上,凤仪宫的灯火都是到了三更时分才熄灭。就连一贯对皇后并不亲热的霍太妃,也一天两趟的亲自前去看望即将诞下太子的儿媳妇。
  而就在此时,千里之外的南疆,又是另外一派景象。
  霍青城等一行人,赶到大元帅营帐的时候,君啸白正好骑马出去巡视操练了。前来迎接所谓的钦差大臣行驾的,都是他手下的一众精兵强将。
  这些人跟着君啸白的父亲出生入死,自身也有军功在身,是以对以才名著称的霍青城这样的俊美公子哥,其实那是打心眼地的不曾瞧在眼底。
  再加上之前多少也收到一点风声,听说皇帝这回是有心来找自家主帅的茬的,这些人那脸色,就更好不到哪里去了。
  霍青城心里明白,自然也只有当做视而不见。他下马之后,在君啸白的元帅营帐中坐了一会,茶水都喝了两盏下去,见他仍迟迟未归,便亲自带着一队侍卫出去寻找他。
  此时京城虽然大雪纷飞,但在南疆,仍是夏末时节。
  帐篷外绽放着浅粉色、娇紫色的无名小花,在蓝天白云之下随风摆动着,好似少女们天真无邪的笑容那般纯净。远处林间的鸟儿穿梭着,叽叽喳喳欢快一如往常,纵使前线战火纷飞、百姓疾苦,也不能够给它们带来一星半点烦恼。
  霍青城一路缓缓纵马而行,他的目光却久久停留在那飞驰而过的小鸟上面,心底明白到了现在,自己还是无法回答那些问题。
  当日的白玉妆问自己,若霍家与她只能二选一,他会如何抉择?


☆、云天外(2)

  其实在裴元贞请自己过去说话的时候,当她劝自己不必追求名利而放弃自我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霍家有没有他,都会是霍家!
  可他若依附于家族,那他便不再是他自己!
  那么如今的自己为什么还是放不下?难道是还在守望着什么?
  想到此处不由失笑,正叹息自己当局者迷,而所谓的缘分已经稍纵即逝的时候,只听远处有人打马而来,定睛一看,正是一身戎装的君啸白,与他贴身侍卫肖毅。
  君啸白向他高高举了举手里提着的两只肥美的野鸡,肖毅则朝身后的侍卫们吹了个口哨,只见那一队人马便将战利品朝空中抛了抛,而后一阵欢呼声随之响起。
  竟然是一只野鹿,并着其他的几样野兽,有些竟是生擒的。
  霍青城对君啸白说道:“表哥,看来你这一趟收获颇丰嘛!”
  君啸白哈哈一笑,道:“那是,为了欢迎你远道而来,我今天一早就领着侍卫队出去打猎了。怎么样,晚上来个篝火晚会,烤肉喝酒不醉不归?”
  霍青城点点头:“那要看看你军营里备的酒够不够多了!”
  肖毅在旁边插嘴道:“这一层请霍大人放心,咱们自己酿的葡萄酒,尽够把你灌倒的了。要是不够,我还能现酿!瞧见那马□□没有?随便摘一把下来,封进酒坛里,等到明天就是一壶好酒。“
  夕阳下是三个年轻人欢快的笑声,那日黄昏景色绚丽如画,天空中彩霞好似仙女染的瑰丽彩布,一簇簇鸟儿唧唧喳喳飞过,仿佛在热情洋溢的述说着什么,欢快纯净的没有半点杂质。
  霍青城与君啸白兄弟俩,各自骑在自己的马背上,并肩向前走去。他们并没有回营帐,而是选择打马走向另外一侧的一条宽阔的溪流。
  。夕阳下,远远就能看见那一条赤金粼粼的水面,那绚丽的颜色直能灼伤人的视线。
  兄弟俩在溪边跳下马来,各自聊了聊分别之后的情况。君啸白不拘小节的在溪边的一块石头上躺下,四叉八仰的看着天边的流云飞霞,与他说起了自己一路追踪甑蕾的所有经历。
  霍青城听说甑蕾未死,也是吃了一惊。然他听说起其中的变故缘由时,也不禁为之叹息。
  待君啸白问到他此次皇帝命他前来的真意时,霍青城倒也并不隐瞒,只是实话实说,告诉君啸白,朝中有人弹劾他,皇帝让他过来走走过场。
  当然,作为军中主帅,君啸白此时也该立即修书一封呈给皇帝,一来是为自己辩解,二来,则是回击那些弹劾他的人,平息这些不利的言论。
  君啸白沉吟了一下,最后说道:“表弟,待我找回蕾儿,我可能不会再回京城了。所以,这封书信,我不但是要为自己开脱,更是要向皇帝递上辞呈。”
  霍青城想了想,十分感概的说道:“还记得你上次回京的时候才对我说,男子汉大丈夫,戎马边疆才是正事。没想到,这才过了没几年,你的想法就全然改变了。”
  君啸白不以为许,微笑着回想道:“那时候我心中无牵无挂,自然觉得那样的生活便是做人的主题。而今我已有妻有子,所谓的皇恩浩荡,我也尽数看透了。此时不悟,难道真要像我父亲一样……”。
  说到此处,他轻轻截断了自己的话,将那句疑虑泯然于心底。


☆、云天外(3)

  对于父亲的死因,君啸白的确心存疑虑。只是,这样的话,在这样的场合,即使霍青城与自己之间这份兄弟情义仍然未变,他也不便直言告诉他。
  毕竟,此事非同小可,而且,自己目前尚无任何证据可言。
  霍青城听出他话中的那一丝颓散,毕竟是感情十分和睦的表兄弟,哪怕只有那么一丝丝的感觉,他也清晰的读懂了。
  “表哥,你说,世间是不是唯有情之一字,最能磨人心智?若真是这样,岂不是天若有情天亦老?”
  目光注视着天边那些渐渐暗淡下去的云霞,霍青城亦不管一身华贵的官服,只和衣席地而躺。微凉的风吹过他的面颊,些许感概也在瞬间凝结出苍凉。
  君啸白见自己的马和他的马并头走远了,连忙将手指放在唇中,打了个响哨。待回转身去,却不无挪揄的说道:“怎么?你家中替你娶的夫人,并不如你意吗?”
  霍青城如实的摇摇头,道:“不,她很好……。只是,好到让我在她面前无话可说。到了现在,我才明白,原来你爱一个人的时候,真的会愿意忍受她给予你的一切。我曾以为我真的可以放下她,放下她曾经给予我的那么多的美好回忆和感情的最初体验。可是你知道吗?我成亲之后,跟裴家小姐说的话不超过二十句。可是,在来这里的路上,我却对玉妆说了不下一千句的悔恨与思念。”
  君啸白闻言无语,只能默默坐起身,过了许久,直到天边的那一丝红霞终于在地平线落了下去,整片广袤的大地,渐渐陷入到黑暗与宁静里。他才道:“我明白,这种感受,我曾与你感同身受。”
  霍青城摇摇头,苦笑道:“表哥,我们是不是就是那种传说中的自作自受?拥有时,并不懂得珍惜。失去后,□□此生再无曾经。”
  “也许吧,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好了好了,你这大老远的跑到我这里来,不会就是想假公济私跟我来大诉衷肠顺便悲春伤秋吧?我闻见那边的烤肉味道已经差不多快要熟了,来!起来,我领你去吃肉喝酒去!有什么不痛快的事情,一醉可解千愁啊!”
  就这样,霍青城被君啸白揪起来,兄弟俩怀着各自不一样,却相似沉重的心情,回到了已经升起篝火,飘散着酒香肉香的军营中。
  见到这两人出现,这些翘首盼着的将士们旋即热闹了起来。虽然没有舞姬助兴,也没有歌姬轻叩快板,但常年驻守边疆的将士们自有自己的娱乐法子,他们以扔飞镖玩大转盘的方式,开始了这一晚的不醉不倒。霍青城坐在君啸白旁边,看着他神色自若的与手下的将士们谈笑甚欢。
  他发现,不过是几个月不见,君啸白似乎已经改变了许多。首先是外貌上的,他原先白皙的皮肤变得有些发褐了,光洁的双手也长出了一层并不算厚的茧子与粗皮。比之之前的玉面公子形象,而今的他,似乎更有男子汉气概,也更显成熟与一种别样的忧郁之美。
  


☆、皇后生产(1)

  而从那些频频朝他敬酒的将士们眼底看来,他们的主帅,更绝对难以与承袭父荫的纨绔子弟相提并论。
  这是铁血铸就的军营,这里的人,他们心中只记着曾经与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那份生死情谊。
  看来,君啸白的确在这里找到了自己的立命之地。
  而再想想自己,霍青城不知道,是否卸下一身锦衣的自己,真的能安守于淡薄宁静的文人生活?
  毕竟,那荣光,是从他一出生,就笼罩在了他的周身。
  而今,要亲手剥去,也确实需要几分勇气。
  这天晚上,君啸白和霍青城两人在营帐中喝的酩酊大醉。两人最后是和衣而躺,径直在吐的一塌糊涂酒气熏天的毡房中,各自占据了一片地方,就此呼呼大睡下去。
  霍青城就此在南疆军营中呆了下去,他此来本来是奉皇帝圣旨,督察军务,并且核查军中物质开销并军饷发放情况的。有了这个理由,他大可以冠冕堂皇的在这里耗下去,反正皇帝也没有说明限令他必须在什么时候回去。
  所以,在提笔给皇帝写了一封千里加急的书信说明自己已见到君啸白本人,并没有此前传说的擅离军中这样的事情之后,霍青城便命人将行李打开,自顾自的开始了自己全新的军中生活。
  而此时,已是十一月的初三。
  裴笑笑被温无双留在大船上,终日陪伴她的,只有团子和青云青风两个侍女。至于她之前准备打听的那些事情,则全部都一一落空。
  因为温无双不再,所以几乎她在船上找不到任何可以攀谈的人。而且,范异也不知道到底去哪了,只是偶尔能够在甲板上看见他的枭鹰从天边飞过,那那只鹰却再也不会落在她的肩膀上,裴笑笑只是本能的觉得,它在飞过看见自己的时候,眼底有着一抹熟悉的讥讽和怜悯。
  宫中,进宫的第三天晚上,温无双再次潜入到陈昭仪的宫中。
  陈昭仪的毒伤已经有所转好,眼见他再次带药而来,她屏退左右,让温无双把药注入她的血清之中,等一切妥善完成,她垂下帘幕,轻轻叹了口气。
  “数儿可觉得身上好些?”温无双柔声问,虽是夜间,他依然白衣珠履,今日的衣裳绣有浅色纹边,纹边的纹样乃是团花卷草,吉祥华丽。
  陈昭仪幽幽地到:“好些了。你还是快点出宫吧,我以为,皇上不会那么轻易把最后一颗紫魅给你,等皇后平安生下皇子之后,他必定会斩草除根……”。
  温无双打断她的话:“不必了。”
  陈昭仪微微一怔:“难道你――”、
  温无双举起一根手指按在唇上,轻轻地“嘘”了一声:“那给你下毒,逼迫你取紫魅之人可有继续传话于你?”
  “有。”陈昭仪撩起了水绿色的垂暮,目不转睛地看着温无双,他不怕皇帝按埋杀手来杀他,那他想要怎样全身而退?在守卫森严的皇宫中想要安然离去,真有如此容易吗?
  温无双眼神下垂,眼角却轻轻飘起:“你怎么答复?”
  陈昭仪长长吐出了一口气:“我说――”。
  


☆、皇后生产(2)

  陈昭仪长长吐出了一口气:“我说――”。
  她缓缓地道,“我说你正在给我治病,我已经有了起色,所以……我不怕他下的什么无解之毒,紫魅我是不会取的,我没有那么大胆去动皇上的东西。他要那东西,只管自己去取好了,我是不会动手的。”
  温无双微微一笑:“他的反应呢?”
  陈昭仪摇了摇头:“自从我回过这番话之后,那人就没有再来过,不过我想……。”
  她低声道,“我也许是,是把你……害了。”
  温无双并不在意,柔声道:“没关系,我不妨事的。”
  陈昭仪的眼神很萧索:“我本意是只想吓退他,没想到,他却从此以后再也不递任何消息进来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恼了?”
  温无双眼神流转:“哦……他恼也不怕,总之你放心,我已经全部安排好了。到时候,我会补偿你一份你意想不到的礼物的。说起来,这些年,你也为我做了许多事情了,这一次,我就当一次性全部弥补给你好了。”
  陈昭仪幽幽地道:“你总是要把事情解决得如此彻底吗?也许你我默不作声,他们心知失败之后就会退去。而且,我不要你的什么补偿,你知道的,为你做任何事,我其实都是心甘情愿的……”。
  心甘情愿,甚至,是十分渴望的。
  温无双负袖转身,柔声道:“数儿,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息事宁人。而且,我不想亏欠于你。你想想,在你的身后,你还有你的家族,他们,可都指望着你,能够为他们带来无上的富贵与荣华呢!”
  陈昭仪抬起视线,看了他的背影一眼:“我说过很多次,你这脾气不好。”
  温无双缓步离去:“嗯,我也知道,这脾气确实不好……可惜……你从来不能说服我。”
  或者,换个人来说,他会被说服,也未可知。
  想起那个一别数日,也不知道这几天怎么样的人儿,他忽然不再留恋什么。
  他收拾了一下东西,转身就走了。
  陈昭仪目中的眼泪滑落面颊,这是她第几次为了他哭?她已经不清楚。
  可惜……你从来不能说服我。
  这句话很残忍,却不是她听过的最残忍的一句,他曾经对她说过多少让人伤心的语言?而可笑的是……她能一一听入耳中,心底深处始终存有一丝一点的喜悦――他对她毫不掩饰,是不是对他而言,她与旁人仍是有些不同?
  毫无顾忌的伤害,也是一种感情吗?从不掩饰的直白,或者,对她而言,竟然比那些花言巧语更有无法抵挡的抵抗力?
  陈昭仪不知道,自己怎会被这样的一种残忍到决绝的伤痛所吸引。而且,越是痛,她就越是留恋,无可自拔,沉溺其中。
  或者,换个角度来看吧,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不屑于说美丽的谎话,所以只愿意用真话来让她保持最后一丝清醒。
  至少他救了她的命,她对他来说并非单薄如苇草,不管是为了他日后的利益、亦或者是为了他的大局,至少……他救了她的命。
  他并不曾放弃她的生命,仍认真的救治了她,光这一点,那就足够让她继续活下去了。


☆、皇后生产(3)

  两日后,大雪纷飞,将整个京城都笼罩上了一片纯白的银装素裹。因为雪下的太大,是以京城百姓们无事都极少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出门,只在家中烤火取暖。
  而定国公府门前,却停放着一辆华丽的宫车,几个一看就知道是宫里出来的内侍们,正候在车边,等候里面的人出来。
  少卿,定国公夫人秦氏,穿着一件大红的洒金绣莲斗篷,扶着老婆子的手,从自家门口急急忙忙的走出来。
  因为步伐太急,是以连鬓角边插着的金钗掉到了雪地里,她都不曾发觉。
  “夫人,凤钗掉了!”
  还是跟在后面的丫鬟紧醒,立即捡起来,仍交到秦氏身边的嬷嬷手里。
  嬷嬷待要给主子重新插好,秦氏却不禁面色一变,她极为缓慢的抬了抬手,将那支皇后赏给自己的,做工极为精致,全京城也独此一只的九转凤钗拿在手里,轻轻的摩去上面染上的雪粒,好一会,才在内侍的催促下,简短的吩咐道:“好了,走吧!”
  而此时,在京城一些品级较高的达官贵人的门口,也有不少像她一样,匆匆忙忙按品大妆了,准备进宫为皇后祈福的命妇。她们都是接到了宫中的旨意,皇后即将临盆,分娩就在这一天之内。
  按照惯例,皇后生产,所有三品以上的命妇,都要前往太庙为皇后和即将出生的皇子或是公主祈福。
  只是,秦氏作为皇后的母族亲眷,她接到的旨意是,直接去凤仪宫,陪伴皇后生产,不得有误。
  坐在马车上,秦氏的心情十分感概。她不知道,此时的凤仪宫,已经成了什么样的景象。更难以预料,皇后一旦生下太子,对于她们这个家族,对于这个原本并不稳定的天下,又有着什么样的改变?
  宫车径直来到了凤仪宫前,秦氏在宫门口下车,而后,在侍女的引领下,进入了皇后的寝殿。
  里面似乎并没有那样大喊大叫的呼痛声,只有一队队的侍女们连贯而出,个个都忙忙碌碌的,也不见手里端着血水的盆子,秦氏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或者,皇后刚才已经阵痛了一阵子,此时正在休息中。
  听闻皇帝也在里面,她便在寝殿内坐了下来,寝阁内陈设依旧,窗边放着皇后常卧的舒云长榻。皇后素来不好华丽,上面只是刻着几朵简洁的漪云,边缘以金粉描出一缕缕云丝的影子,却显出难言的华贵大方。
  此时因为已的寒冬,上头并没有绣枕之类,只铺了一层薄薄的锦绣暗花软褥。
  秦氏坐上去稍觉生硬,心中更是生出轻微难过。
  忽而听得一阵细碎脚步声,因为背逆着光线,初时看得不是很真切,仿佛是一位侍女一袭轻衫罗裙翩然进来。
  “皇上?”秦氏再一看,这才定过神来,原来走出来的人,竟然是皇帝凌靖。
  仿佛不期在此见到皇帝,双眸中带着轻微讶异,柔声裣衽道:“臣妇不知皇上在此,方才太过失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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