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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小萌妃,调教风骚王爷-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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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啸白一听霍青城这三个字,又是吃了一惊。“你说什么?皇帝命霍表弟前来南疆充任钦差大臣?这……”。
  “可不是吗?皇上如今真是,宁可启用外戚也不将咱们这些功臣之家的人视为心腹了。虽说你和霍青城也是中表之亲,但霍家毕竟是太妃一党的势力,所以,此次你万万不可再抱着以前那样的心态,以为霍青城会为你考虑。其实,倘若他没有在皇上面前应允什么,我想,皇上也断然不会将此等大事,轻易委交给他的!”
  君啸白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一时间心中五味陈杂。再也想不到,不过是数月之前还一起喝酒买醉的难兄难弟,一转眼之间,就成了彼此算计的对手。况且就连他也不得不承认,陆臻的话虽然有些偏颇,但基本上还是事实。皇帝亲征不是一天两天,他以前一直防着外戚干政,而今却为了围剿自己这些功臣后裔开始放权越,这不是正说明了,他已经暗中联合了一派势力,准备将自己拿下之后取而代之吗?
  定安王,这个曾经被视为无上荣耀的这个一个爵位,是他父亲浴血奋战,以自己打下来的赫赫战功为子孙后代换来的一个象征着英勇忠义的身份与称号。难道说,到了这里,一切就该终结了吗?
  君啸白望着桌上那盆开的正鲜艳无比的十八学士,一时间心潮起伏,久久无语。


☆、忠义,公理(2)

  而陆臻可就没他那份淡定的耐心了,他见君啸白犹豫不决,便又道:“老弟,你就别再考虑了。我不能在此久留,因为咱们之间必须长话短说。我知道你随身有信鸽来回于南疆军营之中,按照京城到南疆的路程,霍青城就算是快马加鞭,路上不眠不休,他也要三日之后才到军中。你只需在此之前,写一封迷信交到你的心腹大将手中,让他设法激起北狄与南疆的一场战事。而后,你就可以秘密回到军中,再借着战事来回避交出军权。军中从来不会临阵换将,如此一来,一切情势都将尽在你掌握之中。此后的事情,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等过了这一关,再来通州寻找你那王妃的下落,不也一样吗?更何况,你若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你又拿什么去见她?再说了,你就算不替自己着想,总要替你那年迈的老祖母想想,你还有尚未出嫁的妹妹,还有其他的亲族,他们可都……”。
  君啸白听到这里,再也坐不住,只得叹了口气,点点头道:“国公兄不必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今日你能连夜出京来通知我此等大事,这份恩情,我君啸白他日必然报答。”
  说完,他提起放在桌子上的长剑,就此与定国公道别,而后,一头扎入浓浓的夜色之中。
  骏马疾驰过灯火寂然的通州城街道,一行人径直来到城郊的一处别院之中。侍卫上前来牵住君啸白的马,低声问道:“王爷,咱们真的不要连夜赶回军中吗?若是皇上派来的人真……”。
  君啸白递给他一个噤声的眼神,等走进了别院内室之后,他才道:“定国公与我一向交情甚笃,我知道他不会设计陷害我,但是,我却不能担保,是不是他身边有人利用了这一点,让他来做这个杀人的暗器。”
  此时在他身边的几个侍卫,都是十分忠心的心腹之人。几人闻言,面面相觑一番,最后其中一人说道:“王爷是怀疑,有人故意给定国公出这样的主意,让他焦急之下,觉得此计可行。然后再截住您送回军中的信鸽,到时候,就作为通敌叛国的证据,再将您堂而皇之的定罪?”
  君啸白点点头,十分疲惫的坐在榻上,沉思道:“我的确有这么一层考虑。所以,现在,就算皇上真的派人到军中来拿我,我也只能按兵不动。再说了,就算我擅离军中,真要追究起来,若没有其他的罪名,顶多也不过是罚俸禁闭了事。他若是有心要罗织罪名与我,我就算躲过了这一劫,还有下一劫。正所谓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真要到了那样的时候,我自有自己的打算,只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暂且先不议此事。”
  几位侍卫听了,心中都是暗暗焦虑。但他们素知君啸白的为人,见他这么说,也只得分头下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这天晚上,君啸白房里的灯火几乎彻夜未眠。他将甑蕾临走时留给自己的那一缕发丝拿在手里,一根根细致无比的看过,最后,才珍重的放回袖中。趁着天色尚未大亮,阖目在床上躺了一会。


☆、血海(1)

  君啸白似乎做了一个开头很奇妙很美好的梦。
  梦里,到处都是红色的喜幔喜帐,洒金织玉,他轻轻掀开坐在那喜床上的新娘的头盖,就见到甑蕾那一张笑意盈盈的脸蛋。
  他喜不自禁,两人开心的相拥而坐,互诉衷肠。
  此时的时光,悠悠倒回到新婚燕尔的时候。她的一颦一笑,都是极尽妍丽而娇憨的。
  而后,他们很快就有了一个幼小的生命,孕育在甑蕾的腹中。他携着她的手,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腹部,两人并肩走过秋叶飘落的庭院,说说笑笑着,眉眼间尽是恩爱缠绵的倒影。
  接着,很快就季节转变,庭院里开始下起了大雪。冰封世界里,他就看见了许多忙忙碌碌的丫鬟和侍女在甑蕾的房里走出来,她们的手里,都端着一个大大的盆子。盆子里,却全部都是鲜艳的血水。
  而云华殿的房里,则传来甑蕾熟悉而惨烈的叫声。
  他想要冲进房间里去,看看甑蕾到底怎么样了。可是那些婆子侍女们全部围上来,纷纷劝他不要进去。他终于忍不住,大吼一声,将所有人都推倒在地,然后,伸手推开了那扇雕花小门。
  一个眉目清秀却十分傲然的男子,此时正站在甑蕾的床边。看见他冲进来,他似乎不慌不忙,只指着那床上的一大滩血迹,对他说道:“你是要她死,还是要她活?”
  君啸白不知所以,茫茫然的想了一会,才上前去愤怒的一把推开他。“滚开!她是我的妻子,谁允许你站在这里的?”
  男子却纹丝不动,君啸白不再理会他,继而扑向躺在床上的甑蕾。可是甑蕾往日丰腴粉嫩的脸颊,此时变得如纸一般的参拜。不管他怎么喊她,怎么摇她,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我刚才问你,是想要她活,还是要她死?如果你想让她活着的话,就把她交给我。不然,你就去外面替她准备棺材吧!对了,记住,叫人准备两口,一大一小。”
  君啸白闻言愤怒的涨红了眼,他一拳挥过去,对方却并不应战,只轻轻的跳开,满不在乎的说道:“她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你真的想要一尸两命吗?”
  君啸白这才突然觉醒过来,他转头去看甑蕾,只见那一滩流下来的血迹此时忽然间迅速扩大。血色由鲜红转为暗黑,那血似乎有生命一般,汹涌的向他席卷而来。
  他极力的想要冲过去抱住甑蕾的身体,可是,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受困在那血海的包围中。最后,只见那男子抱起甑蕾的身体,转过脸来对他莞尔一笑道:“看来你的选择证明了,你也并非那么的爱她。算了,不与你玩这游戏了,她是我的女人,我带走了。记住,不要再有非分之想。”
  说完,那男子竟然抱着甑蕾凭空消失在他的眼前。君啸白只觉自己胸膛里被人刺入了一把利刃,剧痛难当,生生的把他的身体剖成了两半。
  他大吼一声,说道:“不!蕾儿,不要离开我!”
  伸手本能的向前一抓,却发觉自己满手抓空。而后,身体传来一阵疼痛,再接着就是一阵“乒乓”落地的声音。
  睁开眼一看,原来是一场寓意不知为何的噩梦。


☆、血海(2)

  君啸白惊魂未定的平息了一下自己狂乱的心跳,环顾四周,还好,只是一场梦而已。再抬头一看,窗边此时早已天色大亮,正是雄鸡唱晓的时刻。
  他想想梦境里那无处不在的汹涌血海,心中暗暗后怕不已。定了定神,这才以衣袖拭去额前沁出来的冷汗,然后从地上站起身。刚要张嘴唤人,就听见门板被人轻轻叩响了。
  来人正是他的随身侍卫肖毅,他给君啸白端来了洗脸水和换洗衣服之外,还给他带来了洛阳逸派人飞鸽传信给他的消息。
  “母江?这温无双为何要带着甑蕾从母江走?这条江,不是通往怒沙河一带水域的吗?”
  看完洛阳逸的飞鸽传书,君啸白的脸色更加凝重。他很清楚母江所通的地区,正是北狄边境的怒沙河。而这条江的水域极宽,平时多有水匪出没,是以昭国水师根本就无暇顾及。而现在,温无双选择走这条水路,意味着什么?
  他这是要跟自己玩躲猫猫,然后坐等自己被皇帝带回去,然后不战而屈人之兵?
  可是,一想到甑蕾仍在他手里,君啸白就不能放弃自己急继续追下去的决心。
  他一面简单的吃了点早饭,一面心中暗暗思索着。最后,只得对侍卫吩咐道:“给洛先生回信,就说我在此处等他过来会面,请他务必立刻动身。今日,咱们暂且不再继续前行,一切等洛先生到了之后再作商议。”
  毕竟,不但是定安王府和尹家的人现在仍在京城,就连甑蕾唯一的亲弟弟甑明远,而今也在皇帝手里。他现在还不能公然和朝廷翻脸,而定国公陆臻给他的那个主意,他也认为未必可行。
  那么,或者可以再想一想,有没有其他办法,可以避开这些阻力?甑蕾……你现在好不好?咱们的孩子好不好?请你谅解我,并非我要改变初衷,而是,我希望找一个能够万全的法子,用来保全大家的安危。请你一定要好好的,等着我,等着我来带你回家……
  京城,霍府花园,虽然秋风萧瑟,但以培植名花起家的霍家花园里,依旧是繁花不断,璀璨夺目
  霍府东苑的远瑛轩里,大红的喜字贴在门窗上,仍未显得有明显褪色。只是,那一身锦衣华服,面上工整的划着精致妆容的霍家三少奶奶裴元贞,从外面匆匆走进来时,神色间却无半点喜色。
  她身后跟着两个贴身丫鬟,两个教引嬷嬷。这是霍府正房夫人都有的架势,若是姨娘这样的身份,就要减掉一半,至于通房丫头么,那就只有一个随身小婢可以使唤了。
  “少奶奶,三少爷这回是受皇上重用,这一趟去的南疆,那就等同于钦差大臣这样的身份。这趟差事要办好了,那回来之后封爵晋侯的,就再也不是什么难事了。依老奴说,这样的事情您理应高兴才对,怎么从上房回来,您就沉着个脸。仔细被人看见,到时候再去宫里向太妃娘娘吹吹什么歪风,说您不敬太妃,那就得不偿失了……。”。


☆、烫手山芋(1)

  裴元贞一贯温婉可人,是京城十分出名的名门淑女,再加上她的父亲乃是当朝大学时,学富五车,在父亲的教导下,她可谓是真正的蕙质兰心,知书识礼。因此,这才一下子就被霍太妃相中,亲自点名让她做了自己的侄媳妇。
  裴元贞原本对霍太妃极是恭敬,只是这次,听到自己的嬷嬷这般劝说自己,她却十分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
  “嬷嬷,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夫君这次去南疆,不管他秉持什么样的立场,又把事情办到什么样的结果。最后,必然都是不落好的。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皇上委以这样的差事给夫君,只怕并不是对他的信任,而是对他的不信任才会如此。这才是真正的烫手山芋,谁接谁背晦。你不见先前在上房的时候,母亲大人虽然面有喜色,可是老太君却从头到尾,都一言不发吗?这定安王君啸白,可是老太君的亲亲外孙啊!这要换了是你,让自己的孙子去查自己的外孙,从古到今,有这样的先例吗?虽说内举不避亲,可是皇上这回,明显就是要以亲制亲了。”
  裴元贞说完,一双波光滟潋的眸子里禁不住露出焦虑与担忧之情。她此话一说完,身后的婆子和丫鬟才互相对视了一眼,继而皆是垂眸不语的站到了一旁。
  裴元贞坐在绣着百子千孙图案的团垫上,心情忐忑不安的等着自己的丈夫回来。
  一个月前,她被霍太妃选中,一纸赐婚,嫁入了这万千少女梦寐以求的霍府,成为京城数一数二翘楚贵公子霍青城的正妻,霍府的大房三少奶奶,宫里荣昭仪的三嫂,霍太妃的侄媳妇。
  这样的婚事,原本就是珠联璧合,男才女貌,换了是其他人,只怕早就喜极而泣,不知所以了。
  只是,在进门之前,裴元贞对自己丈夫和白玉妆之间的那段情事就有所耳闻。在送她登上进入霍府的花轿时,父母也亲自耳提面命,让她千万不要再旧事重提,一如侯门深似海,从此以后,要安守本分,万万不可去触丈夫心中的那块痛处。
  裴夫人劝说的原话是:“天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珠联璧合的天赐姻缘,那些不过是说书的先生哄骗你们这些年轻男女的说词而已。你生在钟鼎之家,从小饱读诗书,就该知道,女子一旦出嫁,就不能再任性妄为,凡事要思前想后,谋定而后动。霍府如今显贵异常,你那丈夫又是十分的招人注目。正所谓是木秀于林,风必吹之,处在那样的位置,明枪暗箭那是少不了的。
  古话说妻贤夫祸少,如今两家既然联姻,那就是事实上的结盟。你父亲一辈子为官,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但也不想临到晚年再牵扯进一些不明所以的是非之争。
  我的儿,你进门之后,哪怕不能为夫家带来多大的后福,也要谨记,一定不能让你丈夫陷入到朝中的党派争斗中。我是妇人,不懂那些大道理。但我却知道,霍青城并非长子,可以不必承继爵位,你们也不必一心钻营什么,只管好好安心过日子就好,你要好规劝夫君,勿使他犯下大错,这是每一个为□□子的都应该尽到的责任。”


☆、玉碎情断(1)

  裴元贞一直以来都谨记着母亲给自己的劝诫,并且时时刻刻以此来要求自己。对于自己的新婚丈夫,她并不曾因为他对自己的冷淡而感到过怨恨。她知道,他的心不在自己这里,娶她为妻,也并非他愿意。只是阴差阳错之下,他们结成了夫妻,而且,在她有生之年,都必须仰仗他,辅佐他,站在他的身后,她才是世人眼中合格的一名有教养有身份的女子。她的子女,也才会被人正视,被人高看一眼。
  她就是接受这样正统教育长大的女子,心中所思所想的,不过是父母安康,夫君如意。至于自己的感受,她其实一直都努力的克制着,压抑着。哪怕丈夫自从新婚洞房夜开始,就没有碰过她。哪怕他平时对她一贯都是冷淡有礼,只在人前做做样子,她也并不敢生出所谓的怨恨。
  她知道,怨念一词,其实最伤的,只是自己。
  她也并不爱他,何必因为他给不了那样幻想中的爱而感到怨恨和失落?如果是这样,那她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难受?
  不得不说,裴元贞是这个世道里活的比较通透的一个女子。因为这份通透,她不至于像一般的怨妇一样悲天怨地。
  可是,也就是因为她的通透,才给她自己造成了莫大的困扰。譬如现在,原本她可以假装不懂,置身事外,只管过自己的安闲富贵日子,可是,她却做不到视若无睹,反而是在心里为霍青城感到悬心起来。
  在屋子里等了一会,不见人来,她便转头对丫鬟说道:“去西苑那边看看,爷是不是快回来了?若是,请他到我院子里来,就说我有事与他商量。”
  丫鬟领命而去,裴元贞这才在长榻上坐了下来,一手支在下巴处,一手则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榻旁的一张花梨木高几。
  西苑的菊圃里,此时盛开的都是秋菊,即便品种珍异,但菊花毕竟是菊花,永远没有牡丹芍药的富丽华贵。
  霍青城垂袖而行,绣有团花卷草的衣袖在菊花丛中漫拂而过,染上一层淡淡的翠绿色汁液,风吹着菊花的残瓣,一地翻滚凋零。
  他走得很慢,从西苑走到远瑛轩走了将近半个时辰,随从也远远地跟在他身后,瞧见他在个池塘边略略一停。那池塘里有块寿山,寿山上趴着只似乎是生了病的白鹅,白鹅卷缩着脑袋趴在那里,在秋风中瑟索。
  霍青城忽然转过头来,对着身后的随从招手道:“去,把这只白鹅抱下去,找个人给它看一下是什么缘故。”
  随从连忙应声,接过那半死不活的白鹅转身退下。霍青城却怔怔的看着那再无白鹅的大石,眼眸中闪烁不定。半响,才从衣襟里翻出一块质地很好的玉件,以手指轻轻摩挲着上面温润的质地。
  可是细细一看,却能见到他指间的那块玉佩,原本是以金边包裹住的。中间的裂纹,虽然经过仔细的修补,可是,依然能够看得见。


☆、玉碎情断(2)

  不用看,他也知道,那玉佩上面的那两个字,在自己心里有着怎样深刻的烙痕。当日,她当着自己的面,将这枚用来定情的玉佩当场砸碎,并且告诉他:此生不复相见!
  而当时他眼睁睁的看着那温润的玉质被她手里的镇纸大力砸下,碾压成粉,玉屑四散飞溅。
  而那一刻,她眼底的冷意与怒意,几乎就要把他当场击倒。
  她将自己贴身带了十几年,最为珍贵的一枚玉佩从他手里夺过来,以两手染血的代价,指天为誓,告诉他,此生不复相见……
  所有曾经的似海深情,在这一刻,都随之灰飞烟灭。
  他甚至无法怨恨她的无情,因为他知道,走到这一步,的确是自己有负于她在先。
  想她是何等聪明的女子,霍家容不下她,若他再不坚信她不移,那么日后,两人就算勉强走在一起,又会有什么幸福可言?
  因为,她才愤然之下与他一刀两断,选择远走波斯,那么遥远的国度,显然,两人此后是真是不复相见了。
  因为白玉妆的绝然离去,他曾经大病一场,只是霍家把消息都封锁了,愣是没叫人知道,他曾经为情憔悴落寞至斯。
  后来病好了,父母和家人,甚至是年迈的老祖母,都不惜舍下尊严来求他放手。她们言之凿凿,已经为他择选了名门淑女,足以匹配他的高贵身份。两家门楣相近,日后也好帮着支撑霍家一族的百年兴旺。
  他也曾经反抗过,以绝食来□□。可是最后又怎么样?母亲哭着跪在地上,将自己抚养他长大所受的诸般辛苦都一一诉来,祖母拄着拐杖,一天三遍的往他屋子里跑。
  他最后选择了沉默,这样的沉默,其实就是默认了。
  因为他经历过最初的生不如死之后,终于在绝望中明白,她已离去了,永不可能再回来了!
  玉碎,情断!此生,不复相见!
  他还要再留恋什么呢?她有忠诚完美富甲一方权势赫赫的波斯国主的爱恋,又何必屈就于他,指不定做个妾室还要遭人嫌弃?
  他就这样,在一片黑暗的死地中一步步的走了出来。
  原本以为时间久了,一切痛苦都可以被逐渐淡忘,可是,没想到,他一直以来压抑在心里的诸多苦处,随着时间的推移,裴元贞的进门,不但没有缓解,反而越来越痛。
  霍青城站在那里,一时间新潮起伏,不想挪动半步。
  他不知道,那些前尘往事明明就像昨日才发生的一样,可是怎么一转眼之间,他就只剩下孤身一人。
  甑蕾死了,君啸白走了,白玉妆也走了……很多他想要挽回的人、事、物,全都离他而去,失去……几乎成为一种习惯。
  他一生顺利坦途,似乎很少失败,却常常失去。
  霍青城不自觉的微微仰起头,深秋初冬的天空,阴沉沉的很有几分肃然萧瑟之意,恰如他此刻的心情一样。
  他觉得自己这一生就是这样,胜利往往得不到任何东西,赢得越多似就乎越孤独……
  他这一辈子,活着到底是要追寻些什么呢?


☆、郎君三拜(1)

  听闻丫鬟来请自己过去远瑛轩的时候,霍青城虽然有些心理准备,但仍不免吃了一惊。他淡淡的应了一声,道:“知道了,告诉你们主子,我一会就到。”
  手指一翻,将那枚破碎之后再度镶嵌起来的玉佩依旧送回自己的颈子里。心里却在猜测道:“不知道裴元贞找自己过去,要说些甚么?”
  对于这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来的妻子,他一直抱着不爱也不伤害的态度。他给她正妻之位,而且就目前看来,他也没有什么要纳妾的打算。裴元贞给他的印象其实不坏,对于她的美名,他也就有耳闻。有时候甚至觉得,有这么一位端庄正统的女子在房内打理着这些家事,其实应该是许多男人梦寐以求的理想。
  只是,这些诸多男子当中,并不包括自己而已。
  转身离开那一汪秋水,他思绪一转,就想起了自己今天接下的这桩棘手的差事。
  他想,裴元贞之所以请自己过去,只怕也是要说这件事。只是不知道,她的态度是什么?
  果然,在院子里迎到丈夫之后,裴元贞就让丫鬟婆子们都退了下去,将霍青城让进里间,又亲自奉茶上来,而后才在他对面斜斜坐下,十分斟酌的说道:“妾身听说,夫君明日就要启程前往南疆?”
  霍青城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我走后,家中还要多烦劳夫人打点上下了。祖母年事已高,夫人务必多些去给她老人家请安,母亲近日有些肺咳,虽吃了几剂药下去,只并不见好。这些繁琐之事,也唯有夫人可以为我分忧了。我在此先谢过夫人了。”
  裴元贞站起身,点头应道:“夫君请放心,妾身一定会多多上心,勤于服侍两位长辈,分内之事,何须言谢?”
  霍青城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倒是觉得松了口气。若以性情而论,这裴元贞还真是贤妻良母的绝佳之质。只是,如此这般的夫妻生活,实非他心中所求,因此,说完这句话之后,两人就一下子找不到话题,气氛顿时变得十分冷场。
  最后还是裴元贞再度开口,对霍青城说道:“夫君,实不相瞒,妾身今日请你过来,就是有几句话,想与你说。”
  “嗯,夫人有话,直说不妨。”
  裴元贞看了看霍青城的脸色,说道:“夫君此去,可谓是任务艰巨。妾身有一言,想就此对夫君说明。妾身不求夫君飞黄腾达,平步青云,但求夫君能够平安归来,不使家中长辈伤心,更不要伤了兄弟间的情谊。”
  霍青城闻言颇为意外,本来,他会以为,这裴元贞也会像母亲一样,对自己此行抱有诸多的希望。虽说他不是长子,不能承继爵位,但自古以来,一门几爵的外戚也不是少见。再加上这趟差事又是太妃亲自向皇帝要求来的,霍家大奶奶更觉得,这是要提拔重用自己最得意的第三子。
  是以,在昨夜,母亲事先已经对自己进行了一番苦口婆心的教育。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一切以皇上和太妃的意思为重。至于君啸白是他表兄,这层关系自然不假。可他若真是犯了国法军规,那就应该王子犯法与民同罪,顶多在押解回京的路上对他多些照顾也就是了,犯不着因为兄弟情义而断送大好前途。


☆、郎君三拜(2)

  原本霍青城以为,出身世家的裴元贞肯定也是希望自己能够借此机会平步青云的。毕竟,身有爵位之后,她也能跟着一起得封诰命,从此跻身贵妇之列。
  但是没想到,她却会有此一言。
  仿佛不相信似的,霍青城又问了一句:“夫人当真如此这般想?那若为夫我以后就此平庸一生,难道夫人也会没有怨言?”
  裴元贞十分娴静的一笑:“妾身嫁入霍家时,父母对我只有一言嘱咐,那就是,唯夫君康健平安就好,荣华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再则,外戚之家,最忌声势坐大。妾身从前在闺中的时候,十分仰慕夫君的才华,妾身以为,夫君便是不为官,只安心做学问,他日也可有非凡成就。”
  霍青城这回才真正相信,眼前的女人是没有打算在自己身上图谋什么的。她甚至劝他放弃仕途,只因为她心中清楚,外戚坐大,便是灾难的开端。可是,这样的道理,他甚至都无法能够劝得服自己的母亲。一番比较之下,他终于动容,起身向她做了个揖,道:“多谢夫人的直言,为夫一定谨记在心。”
  裴元贞也起身回了一礼,笑道:“夫君明日就要启程,今天可否就在我这里吃顿晚饭?我叫人准备了你爱吃的菜肴,权当是为你践行了。”
  霍青城自然应允,微笑回道:“难得夫人有心,为夫自然遵命。”
  裴元贞便唤人进来摆饭,夫妻二人在花厅坐了一会,便有丫鬟来请他们过去入席。霍青城坐下一看,果然做的都是些自己爱吃的菜肴,显见,这裴元贞对自己是用了心的。只是她平时温婉沉默,自己确实多有忽略。然她今日这番言论,却令他不得不生出佩服之情。
  当下两人就互相举杯各敬了彼此一杯酒,裴元贞自己吃的并不多,只频频给他布菜,又嘱咐他路上要多多注意身体,南疆此时已是寒冬,冬衣之类的她业已让人装好了箱子。一顿饭吃了末了,她又叫了自己身边的两个陪嫁丫鬟出来,指着她们对霍青城说道:“夫君,忍冬与金夏都是我从小带在身边的丫鬟,此去南疆,妾身无法随行,便想让她们跟着夫君一起去,也好照顾夫君的起居衣食……”。
  霍青城哪里会听不懂这样的话,裴元贞这就相当于大大方方的给他送了两个通房丫头。他哭笑不得,连忙放下手里的酒杯,摇头道:“夫人,为夫并非那种贪图美色之辈,在你进门之前,我房中并无通房丫头,以后,我也不打算有!夫人的美意,我还是谢了。”
  裴元贞不意他会有此一说,连忙起身道:“夫君勿要生气,妾身这也只是……”。
  霍青城站起来,十分坚决的说道:“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不过,我真是不需要了。夫人,多谢你精心准备的晚饭,为夫已经用好了,这就回房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倒把个裴元贞与两个美丽丫鬟丢在花厅里,半响都回不过神来。
  裴元贞缓缓走到门口,目送着霍青城的背影离去,她抬头看向天边的星空,夜色寂寥,星光也是黯淡的一点点。
  她轻轻吟道:“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长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夫君,我们会否岁岁长相见?”


☆、献媚(1)

  裴笑笑被温无双叫醒起来吃鱼的时候,才发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这艘船上。再一看,周围都是烟波浩渺的水面,因已过了暮色时分,此时江面上水雾弥漫,几乎是几米之外就看不见任何东西了。
  温无双将那条烤熟的鱼递到她手里,她仍有些不快的皱了皱眉头。“没有酱料,怎么吃?“
  这话引来一个嗤嗤的冷笑声,讥讽的说道:“还嫌没酱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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